天龙问情记051-060 节
fu44.pw2014-09-09 12:44:06绝品邪少
正文第051章 尽情忽悠 “好美!” 刀白凤搂着他的脖子附耳感叹道,与他耳鬓厮磨。眼前的尤物,全身香汗细细,脸上红晕未退,星眸流情,身上的每一处无不动人心魄。佘琅听到她的赞美,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快乐,纵使他胀得很痛苦,忍得很辛苦,有这一声真心的赞美,一切都值得了。“妈,您知道吗?您的身上无一处不美,尤其是这儿,这可是万中无一的极品呢。” 他轻压一下那包子型的私密,低声赞美道。 人人惧怕的白虎,是她一生的伤痛和耻辱,在他的眼里却成了万中难求的极品?只有自己的孩子不怕灾祸,不嫌母丑。她感动得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相信道:“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这……孩儿若是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佘琅故作神秘道,实际上脑子里却在急速运转,寻找合适的应对之词。刀白凤亲了一下他的脸,亲昵道:“心肝,你的话妈都会牢记于心的,妈又不是长舌妇。” 佘琅附耳私语道:“孩儿是从一本远古流传下来的禁书上看到的……” “经书?经书哪会记载……这事呀?” 她扭了一下佘琅的脸蛋,娇嗔道。他说道:“不是经书,是禁书!被大宋朝廷禁止传阅的书。” “大宋朝廷为何要禁止此书传阅呢?” “因为这本书里有部分内容触犯朝廷禁忌,颠覆人们的世俗观念,为朝廷所不容。比如说,这本书中就记载着,白虎之身并非祸体,与青龙之身一样,均承袭前代的父母或祖辈,有律可循,并非祸体,实属自然,均与常人无异。这书主张众生平等,即生成佛,没有先天福祸,只有现世的因果报应。” 佘琅舌灿莲花,借题发挥道,“孩儿深信不疑,试想,白虎若是祸体,青龙也该是灾厄,为何世人偏偏视白虎为祸,而不惧怕青龙呢?这摆明着是男子在蒙蔽和欺辱女子。再看看现实,爹与您结婚十几年,现在还不是活得风流快活吗?也不见您将他克死,难道等到他老死在床,还附会成您克夫的罪不成?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再看看甘宝宝,她不是祸体,但她老公却死于非命,也没见她多了几根毛,她的老公就能活过来啊?可见这些世俗观念都是无知无稽之谈!不足为信!” 刀白凤见他说得有趣,忍禁不俊,咯咯笑了,他那愤世嫉俗的激动模样,那侃侃而谈的睿智眼神,为她打抱不平的可爱表情,无不勾起她浓浓的爱意。她俯首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抚摩着,无限深情地柔声道:“妈的心肝宝贝,只要你不相信妈是祸体,妈就心满意足了,别无所求。其他人爱怎么想就随便怎么想,妈都不在意,妈只在意你!妈好爱你……” 她那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梨涡动人,倾国倾城,美得让他心悸;轻颤的肥美白兔,投怀送抱的玉体,无不性感撩人;尤其是她的深情话语,更是拨动他的每根情丝,扬起滔天爱意!好不容易稍有消退的肿胀,再一次坚硬地雄起,差点抑制不住地要将她就地正法!佘琅完全相信,他能一枪戳破所有世俗的禁忌,带她登上极乐的峰巅。但他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她独自背负触犯禁忌的罪恶感。他需要悄悄靠近她,潜移默化地改变她的思想观念,慢慢消融她心理上自我束缚的蚕茧,让她化蛹成蝶,破茧而飞,才能带她登上幸福的彼岸。 说来话长,实则转念之间的事。佘琅称赞道:“妈说得对!别人爱咋咋地,与我们无涉。我们走自己的路,别人要放什么屁,我们一概不理!妈真是又聪明又豁达,比孩儿还想得开。那您已经明白,您不是灾星祸体了吧?将来还会为这事而离开孩儿吗?” “不会的,妈相信你的话!多几根毛,不见得多出什么福分来,嘻嘻……” 她掩嘴一笑,接着她困惑道,“可妈从未听说,我的奶奶和妈妈是白虎呀?哦,就是你的外祖母和你的外婆。” “这种事即使有,恐怕连掩饰都犹恐不及,她们哪会到处乱说?” “这倒也是……” 她沉吟片刻,好奇道,“誉儿,禁书还在吗?能不能让妈瞧瞧?” 佘琅继续忽悠道:“我担心被爹或小妈他们看见,一看完就烧了,不好意思留着。不过,孩儿全记在心里了。” “哎呀,真可惜!傻孩儿,怎么不偷偷地藏起来?” 刀白凤惋惜道,“书名叫什么呀?” “书名叫……《天龙八部》” 他信口胡扯道。她若有所思道:“这书名听起来似乎与佛经有关,怎么会……你从哪里抄录来的?” “您猜对了!这书有一部分是与佛经有关,但不是抄录来的,是孩儿机缘凑巧,在一个深山玉洞里发现的……” 他将前次从琅嬛福地拿取北冥神功的事,说成是自己在寻找世外高人时不小心掉入玉洞,无意中发现了《天龙八部》刀白凤犹豫了一会,才含羞低声追问道:“书中提到的……万中无一,是怎么回事?” “见于书中第四部分的记载,其中就有欢喜禅、合欢生育之事等等,书中描述男女各种性器特点,书中说……” 佘琅将自己唯一会辨认的包子型名器告诉刀白凤,“书中说,此种名器可遇不可求,万中无一,难得一见,无比珍稀,视为极品。若是遇上,与之合体欢好,欲仙欲死,乐不可言。” 他的坏手又摸了一下她的蜜包,刀白凤羞赧不已,绮念横生。摆夷女子历来热情奔放,温柔如水,她也不是呆板烈妇,她不仅不排斥他的亲昵举动,而且心里甚是喜欢,眼前若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她一定会大胆求欢。由于俩人已经有了更亲密的贴近,她大胆地伸手握住他的长枪抚弄,不敢与他直视,低头腻声问道:“涨得如此厉害,一定很难受,妈帮你揉揉。” “哦!” 佘琅情不自禁地欢呼一声,吸口冷气道,“当然难受,涨得生疼,忍得辛苦。要不我们合欢……” “不,绝对不能!我们是母子呢。” 她断然拒绝道,脸色一下子恢复以往的冰雪模样。他轻声引诱道:“我们俩偷偷做,别人也不知道,有何关系?” “真的不成!举头三尺有神明,纵使别人不知,菩萨神灵也能知道,万万不可!” 抬眼瞅见他那失落的神情,一阵莫名的伤感与心痛,一手抚摸着他的脸蛋,深情道:“若非如此,妈一万个愿意,早就与你好上了。知道吗?妈也很难受,那天我回到玉虚庵,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你难受,妈很心痛,妈帮你揉揉。” 他一把按住她的柔荑,忽悠道:“别,不要揉,越揉会越难受的。” 刀白凤连忙缩回玉手,放心不下,又心疼又着急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胀得如此辛苦,何时是个头?”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怜爱地抚摩她头与满头的长发,沉声道:“这点辛苦算什么?只要能让您开心幸福,就算是让我切肤剜肉,我也心甘情愿。” 他宁可辛苦忍受着,也要利用她对两性知识的空白,以后好对她大打这张同情牌,希望能借此最终突破她的最后这层防线呢。他是铁了心,要带她领略极乐的生命体验。何况是遇到了极品名器?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往他的怀里挤了挤,粉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道:“要是让妹妹跟着来就好了。” 佘琅颇感意外,心里暗喜:好兆头。但身上一点冰凉,让他惊慌:“妈为何哭了?” “妈也不明白,只想哭,好像又高兴又伤心。” “为什么会伤心呢?” “妈觉得自己好没用,又不能……” “不能什么呀?说呀。” 佘琅明知故问。她羞人答答的说道:“不能与你那个。” 声音轻若蚊鸣。 佘琅紧咬不放,轻声追问道:“那个是什么意思?摆夷女子不是直来直去的性情嘛,怎么想就怎么说,别让孩儿猜谜语。” 他就是要引导刀白凤克服羞耻心理。这句话对她的刺激颇大,她抬头贴在他的耳边私语道:“不能与你合欢,为你减轻痛苦,妈很伤心。” 说完贴在他的耳际脖弯,不再言语。感受她滚烫的脸颊,佘琅心里爽歪了,拍了一下她那极富弹性的丰满圆臀,安慰道:“这点痛算什么?您不要介意,只要您开心,孩儿比您更开心呢!您想想,刚才孩儿是不是很开心?” “嗯,妈知道。” 刀白凤轻声应道,现学现用,满心满意地亲吻起他的脖弯与耳朵。佘琅缓缓扳开她的肩膀,凝视她如水的眼眸,柔声道:“小傻瓜,您这样,我会更难受的。” 她用小腹轻触他的肿胀处,果然还昂然傲立,不无疑惑道:“真奇怪,你怎么与我不一样呢?你帮我按揉的时候,感觉畅快欲死,似乎夹杂着难受,但最后好像飞升般的快活呢。” “男女当然不一样,有何奇怪的?” 他不以为然,伸手按在她的肉包子上,转移话题并体贴道,“以后您这儿若是难受,就要大胆告诉我,让我为您按揉,好吗?孩儿很喜欢为您按揉了。” 刀白凤不胜娇羞地轻声应道:“嗯。你那儿该怎么办?” “不好办也不要紧,入定,练功!看看能不能消灭它!” 佘琅豪迈道。她两眼星光闪闪,兴致盎然道:“好呀,妈陪你一起练!” 于是,俩人开始入定练功。 佘琅从《大乐双修秘典》中学到的炼精化气法门,从下丹田取气,沿着气海穴、阴交穴、神阙穴、沿肚脐而入,从命门穿出,再沿腰阳关、腰俞、长强、会阴、曲骨、中极、关元、经石门而汇入丹田,形成一个极乐反周天。本来要想在神阙穴与命门穴之间架起真气运行的通道,是件很艰难的事。有人花费几年都架不了这一桥梁,而他却轻而易举地架起来了。 佘琅掌握了大乐双修秘典的核心技术,实属偶然,完全是机缘巧合,因果报应的一种结果。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有原因的……第052章 定海神针 话说佘琅轻而易举地练成了双修密法,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佘琅当前的内功深厚,身具七十年的内功修为,属于“老古董”重量级的,打通经脉对于他根本不算难事;其次,创设该功法的人很可能是在合欢过程中发现这一法门,所以他在秘典中的要求是,一边双修一边打通极乐反周天的经脉小循环。而修炼该功法的人,若是循规蹈矩,极易受到合欢的干扰,没等多久,尚未打通经脉,就容易一泄如注,导致半途而废。所以若非天赋异禀,具备超强的忍耐力,与深厚的内力修为,是很难打通极乐反周天这一经脉小循环的。 而具备深厚内力的老人家,一般都有自己的练功法门,更不屑于修炼这种“邪功”加上受到另一方的限制,所以选择修炼这种功法的可能性就更少。若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当然有修炼的意愿与条件,但他们很难能坚持到打通这一经脉循环所需要的漫长时间。而佘琅是为了消除自己蛋痛的苦楚,根本不理会原著的要求,在非双修的状态下,打通经脉,反而变得了无挂碍,一举成功。这难道不是因为奉献而意外获得的回报吗? 佘琅不知运行几遍极乐反周天,蛋痛完全消失,心里暗自高兴,又继续运转极乐反周天。古怪的是,他的长枪依然粗壮坚挺,不仅不见丝毫缩小,反而有进一步壮大的动向!他有点着急,进一步催动加快极乐反周天的运行。果然,随着运行的加速,他的棒槌明显缩小,但还是依然坚硬。持续快速运行一段时间,依然不见它软下来,他有点泄气,放慢真气的运行速度,准备收工。 结果,真气运行一慢下来,棒槌反而壮大!“呃,这太离奇了!” 佘琅心念一动,尝试检验一下自己感受到的这种离奇现象。于是加快真气运行,果然,棒槌变小;放慢真气运行,棒槌反而变大!而且棒槌的变化紧随真气运行速度的变化,称得上是快速反应。他终于明白了:这简直就是“流体的力效应”棒槌刚好居于真气运行经脉的线路上,宛如流体通道的一个分支,真气运行变快,血液对棒槌的压力变小,棒槌跟着变小;真气运行变慢,血液对棒槌的压力变大,棒槌跟着变大。这简直就成了一根充气的性玩具嘛! 佘琅暗爽不已:“真是踩到狗屎运了!这不就是一根如意金箍棒吗?呃,太夸张了,有这种神器在身,简直可以逢神杀神,逢佛杀佛了!我的妈呀,您有得享受了!您真是我的福星啊!” 若不是在善人渡附近的那天,刀白凤出口相助逃命的于素,就不会遇到云中鹤,不会吸取内力,又获得秘籍;若不是她建议佘琅无聊的时候看看书,他也不会去翻阅这本已经被束之高阁的秘籍;若不是她拒绝佘琅的求欢,他也不会去练什么极乐反周天。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命运之手在操纵着周遭发生的这一切。……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他们就起床了,化妆打扮,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开始向勐卧进发。掌柜的在他们临行前,还特意建议他们多住几天,等大队马帮来了,再一起走,说是这样安全点。佘琅以为路上有劫匪,结果一打听,却不是。掌柜说,途经沧浪江大峡谷,经常会遇到老虎或大蟒蛇,人多一起走就安全多了。 佘琅不怕老虎,已经有了猎虎的经验,但一听有大蟒蛇,不免毛骨悚然,心里有些发憷。他问掌柜,马帮什么时候会来?掌柜说,有一队马帮最早需要六七天会从这里经过,但也不一定。佘琅征求母亲的意见。见识过大蟒蛇的刀白凤,艺高人胆大,她说,六七天太久了,还是准备一些对付恶兽的用品,即日出发。 外面,澄空湛蓝,万里无云,仿佛被昨夜的大雨冲洗得无影无踪一般。足下的山路依然泥泞,坑坑洼洼,不时被马蹄踏得四溅开来,将路边青幽幽的草木染成斑驳的点点土黄。 雨后的青山显得分外的翠绿,路边不远处的古茶树一颗颗一片片,更是绿得仿佛要流出油来一般,显得分外养眼;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茶叶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涤净胸臆忧烦;各色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点缀在一片绿色之中,似乎在昭示过往的客旅,这里依然是春天;色彩绚丽的花蝴蝶,停在花蕊上的,亲吻缠绵,绕于花草间的,起舞翩跹。路上行人极少,只有他们的马匹踏着平平仄仄的诗风词韵,似乎在咏唱身边的美丽景色。 万物有灵,鲜花蛱蝶谈情说爱;乾坤无寿,流水高山互傍相依。 互相依傍的不止高山和流水,还有马背上的佘琅和刀白凤。今日,不知为什么,刀白凤的谈性特浓,一路上与他说个不停,将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趣事,还有娘家的风俗人情,讲给他听。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欢乐怡然。 佘琅指着小溪边的一对蜻蜓,好奇道:“妈,您看,那两只蜻蜓真是奇怪,竟然叠在一起,难道蜻蜓也会自相残杀?” “傻瓜,才不是呢。” “那它们叠在一起做什么?” “它们当然是做……做好事啦。” “哦,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连蜻蜓也有佛性禅心,懂得行善举,做好事。真让孩儿大开眼界!阿弥陀佛!” 佘琅双手合十道,愣是装得有模有样。 刀白凤愕然问道:“你说这蜻蜓有佛性禅心,何以见得?” “您说这蜻蜓在做好事,孩儿才明白其中的缘故。那只趴在上面的蜻蜓,可能是累了或是受伤了,飞不动了。而在下面的那只蜻蜓却背着它,一定是想将它的同伴送回家……咦,它们怎么各自飞走了?” 他还没说完,刀白凤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佘琅暗自得意:“我真是太有才了!” 将母亲逗乐,他觉得特有成就感。依然扮猪吃老虎,继续装扮道:“妈别笑话我了,您说蜻蜓到底做什么好事呢?” 刀白凤大口喘气,佘琅轻拍她的脊背,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转头扭着他的脸蛋“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在皇宫大院里呆傻了,妈早该带你出来四处走走。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妈说得对极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惊喜道,“妈,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见他一惊一乍的,她嗔怪道:“无缘无故的,吓人呀。你想到什么了?” 佘琅开心道:“孩儿想到了和您在一起的一个好主意!” “哦,快说来听听。” 刀白凤兴奋道,这是她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关心的问题了。他说道:“孩儿可以向皇伯父提议,让孩儿去大宋游学。如此一来,我可以提出,让您照顾孩儿的生活起居,陪伴孩儿一起游学,我就能带您游历天下,游玩两三年,我们便能天天呆在一起了!这个主意如何?” 刀白凤有些担忧道:“主意不错,让你去大宋游学,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就怕他们不肯让我陪你一起去。” “这好办,万一他们不肯,您可以乔装打扮,暗中跟随我,我们在大宋汇合!您看成吗?” 佘琅期盼道。她喜上眉梢,点头称是。 佘琅继续问道:“您还没告诉我,刚才的蜻蜓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呢?” 她的粉脸飞上一抹红晕,低声道:“它们在交配呢。” “交配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像人一样……合体欢好啦。” 她忸怩道。佘琅感叹道:“真让人羡慕啊,大白天它们都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自由自在地做它们自己爱做的事,勇气可嘉,真性情也!比我们人类要率真豪迈得多,值得学习啊。” “瞧你说的,它们又不知道害羞,与有没有勇气何干?” 她回眸乜了他一眼反诘道。 佘琅继续搞怪道:“没见它们的脸皮比人类厚啊,我不认为它们是不知害羞,而是它们认为做爱做之事根本无需害羞。这是天赋权利,万物皆然。” 他忽然低声耳语道:“要是您和我化身为那两只蜻蜓,那该多美啊。” 刀白凤眼饧耳热,伸出一手搂着他的头腻声道:“若能如此,妈现在就与你化身为蜻蜓……” 与他交颈相贴、耳鬓厮磨,缠绵之至。佘琅忧郁道:“我真担心,孩儿不知那只蜻蜓才是您,若是认不出您来,孩儿岂非伤心欲绝?” 她心里一震,暗道:“是啊,那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悲悯之情忽生,她竟然痴了! 佘琅见她失神,怜悯不已,叹道:“何必空念远,怜取眼前人!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不如爱惜眼前,我要爱你!” 说完,霸道地揽腰将她抱离马背,横陈在身前,俯首印在她那柔软的红唇上,与之热烈接吻。 刀白凤心感突兀,却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柔顺得像只小猫,全身软软的随他抚弄摆布,好一会,才推开他道:“若被人瞧见,多难为情啊。” “我们是夫妻,他们爱咋咋地,我们做自己爱做的,随他们说去!” 佘琅满不在乎道。她羞怯难抑,沉默不语。 眺望前方的峡谷,一条形如白龙般的云带在翻涌游动,蔚为壮观。渐行渐近,头顶的蓝天在不知不觉中变白,太阳只剩一轮迷蒙的光晕,旁边有一圈圈彩色光带,煞是好看。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太阳完全消失,天色越来越暗,耳边传来若隐若现的低沉响声。身边的两匹滇马开始不安地嘶鸣,竟然踏足不前!佘琅惊异道:“妈,是不是马儿发觉到什么危险?” “没遇见过这种情形,马儿受惊,一定是有缘故的,我们小心点。” 刀白凤惊疑不定道。 佘琅疑惑道:“真奇怪,我们的大宛马竟然不惧怕,两匹小马驹却是怕得不行。” “是啊,照理说,大宛马比滇马的警觉性更高,真是有些诡异。” 她答道。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下马,一人拉着一匹滇马,向前走去。周遭的雾气越来越浓,身边一片阴沉,佘琅保持高度警惕,他问道:“这些雾气会不会是瘴气?” 刀白凤微笑道:“不会啦,瘴气只会在勐巴拉那西西南部的深山河谷里才会有,离我们这儿还远得很呢,那里人迹罕至,就是勐巴拉那西本地猎人,也很少深入那里的大森林。” “勐巴拉那西是什么地方?” “就是外婆的领地。” 她答道。 “勐巴拉那西”汉语的大概意思就是“美妙的乐土”当时勐巴拉那西的区域大致就是如今的西双版纳州一带,刀白凤的母亲是大景昽酋长,实际上就是大景昽的土皇帝,而当时大景昽所辖区域是现在西双版纳州总面积的十几倍。 佘琅目前还不知道这一情况,他若知道如今大景昽的大部分领地在近千年后他生前所在的现代,绝大多数的领地都成了越南、缅甸、老挝、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领地,不知他会做何感想?对他将来的行为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第053章 境由心生 越靠近峡谷,雾气越浓,三丈之外就分不清景物,只剩一些隐约暗影。耳边的轰响声也越来越大,佘琅终于明白,这是峡谷里湍急的流水声。两匹滇马反而安宁了许多。他们只能低头循着脚下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赶路,大宛马紧跟他们后面,亦步亦趋。周围越来越阴沉,河谷里传来的轰响声,如若巨兽发出的怒吼,更是衬托出周遭的一片死寂,他们仿佛置身于阴曹鬼域里一般。好几年没有回家的刀白凤,从未遇到过如此阴森的境况,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见马儿不再惧怕,干脆放下缰绳,跑到佘琅身边。 佘琅知她害怕,又怜又爱,也干脆放下缰绳,将她搂在身前,一手揽着她小蛮腰,一手与她十指相扣,稍斜脸颊与她蹭磨道:“是不是有点怕?这里阴森森的,好像人间地狱呢。” 刀白凤小鸟依人一般斜偎在他的身上,伸出一手轻抚他的脸,含情脉脉道:“若能如此这般,与你相依相伴,纵使置身地狱,却是胜过天堂!妈好喜欢!” 她的深情话语,无疑是佘琅最易亢奋的春药,上下其手,把玩两处最柔软的大白兔。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的抚弄,只是喘着细气担忧道:“万一有行人靠近咋办?” “雾里声音传得远,未见其人,已闻其声,不用怕。” 他的话,让她心里大定,浓浓的迷雾,为他们布下了层层的帷幕,让她安心感受他的轻怜密爱。 密合的玉腿,悄悄为他张开,任凭身上的布条恣意滑落。周围雾气的温度似乎骤然升高,不知是因为潮湿的空气,还是因为他亲昵的动作让她格外兴奋又紧张,呼吸有些困难,红唇微启,娇喘吁吁。在这片空旷阴暗的野外,担心与拘束早已不再,不论欢乐还是痛苦,她都要大胆呼喊出来:“誉儿,我的宝贝……嗯……感觉好美!” 立于大地之上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根缠绕在一起的常春藤,互为依托,彼此的根须攀附在彼此的躯干上,似乎在相互汲取生命的养分。佘琅掌中的小肉包,胖乎乎、圆滚滚、光溜溜、软绵绵、湿腻腻、热腾腾的极品名器,其中的美妙无与伦比,足以让他欲狂欲爆。 佘琅对名器的理解还是十分匮乏与片面的,在他的印象里,包子型名器已经非常罕见。事实确实如此,但包子型并非是名器的严格类别,包子型只是名器的外形,而非名器的类别,名器的分类主要依据名器的内部性能特点来进行划分与评价,有些名器的内部结构与外部形状存在特定的联系,但更多名器的内部结构与外部形状的关系并不存在必然关系。即使内外存在必然关联的名器,仅凭外部形状的细微区别,也不易辨认。因为处于不同兴奋状态下,不同的姿态,外部的形状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可见,仅凭外部形状来判断名器的类型,大部分名器是很容易出现错误判断。换句话说,具有包子型外形的,其真正的内部性能,存在不少可能性。刀白凤名器的真正妙处,佘琅目前根本不得而知。 忠告天下狼友,名器不是决定幸福感与愉悦感的关键因素,其中主要影响因素有两大方面:灵与肉。名器只是后者的一个组成因素,看看那些恩爱缠绵、难解难分的同性恋,纵使她们身具名器,也只是一个虚设,狼友们应该有所感悟。 肉的交流属于动物的先天本能,是最原始的交流,这种交流不需要以感情为基础;灵的交流属于人类文明进化的后天结果,是精神情感层面上的交流,这种交流不完全依赖身体条件等物质基础。两者都能给人们带来愉悦感与幸福感,但它们的区别是很明显的,前者愉悦感的持续时间短,也没有太明显的专一性与选择性,完全受身体条件所决定,青壮年在这方面的需求表现得比较明显;后者愉悦感的持续时间很长,有明显的专一性与选择性,受身体条件的影响很小,即使在老年时候,它也会让俩位老人举止亲密,宛如处于热恋之中一般。强大的灵的交流,会让肉的交流长盛不衰,除非两人过度挥霍。两种交流,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两性之间的交流最完美的形式就是灵与肉的交流同时存在,同性恋的流行,实际上是人类文明进化过程中衍生出来的必然结果,表明侧重灵的交流已经到了一个让现代人可以有意或无意地忽视,甚至可以无视性别上的差异,而追求爱的精神内质。但这种现象只是一种派生产物,不能成为文明进化程度的坐标。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原因,不论它合理还是不合理,它都会受到历史的考验与改造,不为个人的意志所左右。 年轻力壮的狼友们追逐名器,是很正常的事,但若要组成家庭,应该注重灵的交流,而非肉的交流,肉的交流容易凋谢,灵的交流能抵达永恒。鱼与熊掌若能兼而得之,恭喜你,一生幸福甜蜜! 不懂任何乐器的佘琅,却成了刀白凤最钟爱最知心的琴师,似乎身上的每根神经,都成了他掌下的琴弦!长滑短揉、轻撮重抹、急颤缓按、柔挑微勾……每种手法都能让她产生不同的感受,随着他的节奏,刀白凤舞蹈着、歌唱着,款摆有度,旋磨生姿,咿呀鸣唱……她歌舞双绝,以此抒发自己的快乐与痛苦。 刀白凤沉浸在他那夺人心魄的韵律之中,无论缓急轻重,都让她心醉神迷!无论是欢乐痛苦,都能让她深深感动,震撼她的魂灵。佘琅见她蛾眉紧蹙,贝齿咬唇,知道她已兵临城下,这场古老的战争,最后的对决一触即发,他柔声恳求道:“我好难受,好想与您欢好!” 他像偷入伊甸园的魔鬼,对夏娃发出最后的诱惑,骗她吃下智慧树的那颗果子。 “不……不能……啊……我是你妈!” 她娇喘吁吁地痛苦道。佘琅连忙附和道:“好,我们不要,孩儿听您的!” 久经风流阵势的佘琅,对刀白凤越来越敬佩,在这种情形下,竟然还能坚守自己最后的底线。实际上,佘琅高估了她,因为有一个情况他没想到:刀白凤只有一次并不美好的经验,在她的感觉中,以为他给予的,已经是最完美最销魂最甜蜜的绝美享受,所以他的要求,对于刀白凤而言并不算是真正的诱惑,她对于佘琅,只有一份越来越重的愧疚感。 他又封印她的红唇,大肉包被他揉成面团,小肉包被他揉成蜜浆。极尽奉承之能事的逗弄,让她骨酥魂荡,整个人软化在他双膝之上。佘琅竟然以马步来承载这具举世无双的美艳酮体——他生命中的女皇!他用强健的双膝搭成一个平整的祭台,以全心全意的狂热怜爱,书写自己对她无比眷念的情怀,守护这方几无污染的雪白,直到日出云开。 冰雪融化了,渗出带有生命气息的清水,沿着他的手掌、挂在指尖,颗颗晶莹,滴滴垂落……佘琅一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手拿起她的那块垫布,为她轻轻拭去汗渍水迹。她没有吭声,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拭去垂挂在他睫毛、胡须上的露珠,抚摸他的脸蛋,梳理他的鬓发……她的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宛如一首动人的情诗,深情又含蓄,婉约而唯美。 他们一点也没有发觉,赫然有三位观众,没有购买门票,就将他们上演这一幕春宫艳戏,看得一清二楚!可惜却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声,而且竟然只是偶尔淡淡瞟他们一眼,然后低头吃着路边的青草。 沿着斜坡向澜沧江大峡谷逶迤行去,天色逐渐变亮,周围的雾气也不知不觉中变淡变薄。刀白凤惊喜嚷道:“呀!好美丽的景色!为何我之前从未发觉这儿竟然如此美丽?” 只见他们眼前的左侧山谷是陡峭的悬崖;身后天空中悬浮一条随风翻涌的云带,也就是他们刚走出来的云雾层;左前方就是澜沧江,远远望去,恰如一条湛蓝色的玉带裹着白色镶边,变成巍峨高山的腰带;右前方是坡度稍缓的翠绿山坡,树木参天;正前方的远处江边尽是一片翠绿的竹海,山风掠过,扬起碧浪绿波,放眼望去,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如此美景,您却刚发现它的美丽,我看您是见惯美景,习以为常了。” 佘琅补充道,“实际上,妈今天能发现这里的美,是因为今天您的心里充满了爱,看什么景物都会觉得美的。” “还有如此离奇的关系?” 刀白凤茫然不知,爱与自己看风景怎么会存在关系?美景就是美景,爱不爱,看不看,它还是美景呀。 佘琅没有回答,对着山谷高声喊道:“喂——美丽的河山,我来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可惜离峡谷太远,没有回音。刀白凤看痴了,觉得他越来越有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总能挠得她心里又爱又恨。 刀白凤又惊喜道:“誉儿快看!真漂亮啊!” 他顺着纤纤玉指的方向眺望,天空中一条绚丽的彩虹横架于澜沧江上空。佘琅笑道:“妈比天上的彩虹还要漂亮呢。” “是吗?你可以天天看见妈,见久了,就变得索然无味。可这彩虹不一样,一年也未必见上一次呢。” 她若有所思道。 佘琅反驳道:“您这样认为,也许对于一些人而言,真会如此,但我不会。彩虹虽然好看,却不能为孩儿缝衣做饭,也不能与我相濡以沫、共苦同甘,哪能与您的好、与您的美,相提并论,混为一谈?自从……孩儿懂事以来,发觉自己越来越爱您,也觉得您越来越漂亮。” 接着他又附耳低语一番,最后问道:“您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刀白凤脸儿红,眼儿媚,忸怩道:“你再……再忍两天,到了姥姥家,给你找几个美女……为你消消肿。” “别,我才不要,您若真去找,我就不理您了。” 佘琅严肃道。她一愣神,不安道:“可你那儿该怎么办?” “这点苦,我能忍,等晚上再练功止疼。” 他不以为意,语气轻松道。她轻嗯一声,觉得很对不起他。第054章 盐巴如命 踏入竹林,眼前的竹子引起佘琅的注意:这些竹子的叶片特别大,大的叶长有六七十公分,叶宽达十几公分。他好奇道:“妈,您瞧,这种竹子的竹叶可真大啊!” “这叫铁竹,在景昽娘家更多,我们那里的许多竹楼,都用铁竹的叶片来铺盖屋顶,铁竹叶与一般竹叶很不同,柔韧而不易破裂,晒干后泡一下桐油,常年不腐烂呢。最独特之处就是竹竿坚硬如铁,所以叫铁竹。” 刀白凤答道。 佘琅惊叹道:“真是宝物啊!主干不粗,美中不足。” “也就铁竹叶用量多,铁竹竿除了做弓箭之外,没有别的用处,可以说,所有竹子中,铁竹是用量最少的竹子之一。” 她淡然笑道。佘琅好奇道:“能做弓箭,这一用处还不厉害吗?” 刀白凤解释道:“以前部落征战多,打猎多,铁竹用的多,如今很少用到。我估计这些年,勐巴拉那西的铁竹林都快泛滥成灾了。不过,还好,铁竹的生长比歪脚龙竹要慢许多。” “傻妈妈,我们不打战,可以将弓箭卖给大宋,换取布匹粮食等用物,可以为民众创造财富啊!” 他亲了她的脸蛋一下道,“我要试试,看看它到底有多坚硬!” 他留意到铁竹的竹节有八十至一百四十公分长,很适合做弓箭,尤其是箭杆。 他双手握住一根直径约六七公分左右的铁竹,一使劲,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铁竹断了!佘琅很失望道:“这叫坚硬如铁?也太脆弱了吧?” 见母亲没有搭理他的话,回头一看:刀白凤目瞪口呆,一副难于置信的傻模样。 刀白凤和佘琅携手从竹林出来时,两人手里各自拄着一根铁竹棒,三匹马不用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刀白凤心里很郁闷,凭自己三十多年的内功修为竟然折不断铁竹,而她的孩子却能轻而易举地折断,这让她更加意识到自身内力的不足。但她运足内力,倒是能与他一样,用匕首一下子劈断口径五公分粗的铁竹,心里稍感安慰。 时下,澜沧江两岸只有滑索,和极少数悠悠晃晃的铁索桥,连人马铁索吊桥也没有。拾蚌渡口是澜沧江两岸少数几个有小片缓坡平地贴近江水的地方,这里的江面开阔,水流较为平稳,河水不是太深,能用多层竹排摆渡人马。 由于遇到大雾,在路上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才达到勐卧镇。佘琅原以为既然能称得上镇,应该是比较繁华的小城镇。没想到,所谓的勐卧镇只是一个人口稍多的山村而已,只是比一般的山村多了一家简陋的马店就称之为镇了。一路上骑马慢跑五个时辰,又步行了两个时辰左右,走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见到一个稍有人气的山村,其人烟稀少、偏僻荒凉,足见一斑。 第二天,从勐卧到普洱的路上,临近中午,佘琅嚷着肚子饿,实际上他是垂涎在路边用铁竹棒猎获的一只林麝和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这是他在树林里小便的时候发现的,这些小动物们怎么能逃脱“凌波微步”的追逐?第一次用铁竹棒打林麝时,随手挥出的一棒,竟然将林麝的脑袋给打得粉碎,若非他反应敏捷闪退开来,溅出的血液与脑浆,差点溅到自己的身上。见惯血腥场面的佘琅,连自己也觉得太残忍了,而铁竹棒竟然连一丝擦痕也看不出来。 恰在此时,从草丛里惊出一只野兔,他挥出温柔一棒,野兔毫无挣扎地软在草地上,他拧起来一看,野兔的身子完好无损,精通搏击术的佘琅隐约感悟到内力的收发节奏与力量分寸的把握。本来想多拿几只野生动物练练手感,又担心母亲等急了,可能还会为他滥杀动物而生气呢,所以就停止了“大屠杀”的念头。 佘琅想舍弃这两只猎物又觉得可惜,耳边传来母亲的呼喊,他才惴惴不安地拧着两只猎物出来。没想到母亲见了,竟然没有责备他,还微笑道:“小馋虫今天有口福了。” 丰润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未曾盛醴倾酒,已让他心醉。 于是他们来到路边的一条小溪旁,下马絷缰。刀白凤不敢见血腥,将宰杀动物的活让佘琅自己去做。她在路边附近砍了些松树枝,拾了一捆松针,在山溪边搭起了烧烤的木架。当佘琅用匕首将那只野兔解剖了之后,才发现它的脑壳已经碎裂,这让佘琅甚是惊悚,对内力的使用又多了点心得体会。刀白凤自己虽然不吃肉,但她却是兴冲冲地捡柴、搭架、点火、添柴,忙得不亦乐乎。若是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为能吃到肉而高兴呢。 佘琅拿着一根穿着野兔的松树枝在火上烤着,一手抓起一把盐巴就往兔肉上撒,盐粒飞散开来,均匀地沾在兔肉上,熊熊的篝火碰到食盐,有黄色的星辉炸闪,恰如小小的烟花。 “誉儿!你怎么能这样?” 刀白凤脸色有点苍白,似乎很生气。佘琅见母亲生气的模样,有些迷糊,茫然问到:“您怎么啦?” 手里抓着的一把食盐又要往兔肉上撒。“别撒盐了!” 刀白凤怒声阻止道。 佘琅吓了一跳,愣住了。只见刀白凤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蹲下身子,用手指将掉落在草叶上、地面上的一粒粒白色盐粒沾在指上,再含在嘴里吮吸,一粒粒地去寻找,很认真很仔细,一粒粒地粘起,一粒粒送进嘴里,眼里噙着泪花。 佘琅被深深震撼,他明白母亲的意思,像一位做错事的小孩,偷偷地将手里的那把食盐放回去,和她一样从地上将一粒粒食盐捡起来放进嘴里。 刀白凤见他那样,心里很内疚,她轻声解释道:“誉儿,妈不是不让你吃盐,而是不应该如此浪费食盐……” “孩儿知错了,以后不敢浪费。” 他惭愧道。 刀白凤喟叹道:“你住在皇宫王府,很少出来走动,不知民间疾苦。我们大理许多地方的食盐都是拿命换来的……你大舅就是死于护盐路上的争斗中……” 她将运盐道路的艰难,部落之间为争夺食盐而发生的征战与纠纷等血泪史告诉了佘琅,最后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知道食盐来之不易,不知者不罪。妈刚才见你那样撒盐,一下子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对你发脾气,是妈妈的错,请原谅妈妈的粗鲁,你别介意,好吗?” “这是孩儿的错,无论如何,孩儿都不该浪费食盐,孩儿一定改。” 佘琅诚恳道。孤儿出身的他,本身并无浪费的坏习惯,只是这种烧烤方法是从战友那里学来的,边撒食盐边烧烤,食盐能渗入肉里,猎物烧烤出来的滋味才会鲜美。他以为这样做很潇洒,万万没有料想,却将母亲给惹急了。佘琅第一次意识到,食盐对大理民众的意义似乎非同一般。 两人都专注烧烤,陷入沉默。完全新鲜的野味逐渐烤熟,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将记忆体里的真正段誉给勾引出来,他对佘琅道:“佘大哥,我来了。” 佘琅愕然:“你想干什么啊?” “你别惊讶,这本来就是我的躯体啊。” “我知道,所以才问你想做什么嘛。” “我闻到一股肉香,我也想品尝一下到底是什么滋味。” “咦,你能……” “是啊,难道你也闻到?” “是啊,难道我们能同时共用一个鼻子?” “真是如此呢,我还闻到妈妈的体香呢,你呢?” “一样,那你能看见我在烧烤吗?” “未曾看见。” 段誉答道。佘琅不敢流露情绪,也不敢回忆,连忙道:“只有一张嘴巴,我们各吃一半烤肉,如何?” “当然行。我先吃,肚子饿坏了。” 段誉答道。佘琅笑骂道:“坏小子,原来这些天你都在泡妞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 段誉惊讶道。佘琅道:“我们共有一个脑袋,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当然知道。” “嘴巴先让给我用,身体其他部位,一人一半,如何?” 段誉道。 “好吧。” 佘琅自然不会、也不好意思拒绝。 刀白凤切下一块林麝烤肉,沾了食盐,递到段誉嘴边,柔声道:“誉儿,尝尝妈烤的。” “谢谢妈妈。” 段誉伸手将匕首接过来,递进嘴里。刀白凤一愣,暗自伤神,心想:“他还是介意了,我还以为他真的不会介意呢。” 刀白凤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也很开心,脉脉凝视着他。 “好吃!” 段誉对佘琅道,“请你帮我切……” 他想都没想,这句话脱口而出。刀白凤又一愣,随即开心应道:“好啊,妈帮你切,将匕首给妈吧。” 脑海里,佘琅连忙道:“我将两只手都让给你了!你自己切,好意思让妈为你切?” 段誉连声对母亲道:“不,不,孩儿自己来。” 就专心切肉片,一边在脑海里对佘琅道:“我不是叫妈帮我,是想叫你的,只是不小心说出来,让妈误会了。” 刀白凤给他整得晕头转向,疑惑道:“誉儿,你今天怎么了?还在生妈的气呀?” “没……没有呢,无缘无故的,孩儿为什么生气?” 段誉困惑不解道,心想:“佘琅,你为什么生妈的气?” 佘琅将刚才发生的情形回忆了一遍。 段誉知道后,对刀白凤道:“妈,他真没有生您的气。” “妈在说你呢,你在说谁呀?” 刀白凤瞟了他一眼,轻嗔道。段誉连忙道:“孩子脑子有点乱,孩儿没生气呢。妈别只看孩儿吃,您也吃吧。” 他将切下的一块肉递给母亲。 刀白凤嗔怪道:“妈不能吃,你自己尽管吃吧,妈吃素食,你忘了?” “咦,您明明可以吃肉的呀?” 段誉的脑海里闪现一段记忆,佘琅立即感受到。 刀白凤解释道:“妈在关门节期间是不吃荤菜的,只在开门节之后才可以吃。这一习俗,你还不知道吧。” “孩儿不知,那孩儿就不客气了。” “傻孩儿,尽管吃呀,妈喜欢看你吃的模样。” 她深情凝视着他道。可惜段誉眼里只盯着烤肉,没有留意母亲的神情。他干脆放下匕首,将整只烤野兔,端起来就啃。 “关门节”是傣族传统宗教节日,每年傣历9月15日,宋历大概是7月中旬开始举行,历时3个月。佛教的和尚尼姑等信徒只能待在寺内礼佛诵经,不得外出。民众则开始忙着农耕,关门节期间,民间不能操办婚礼喜事。 “开门节”类似于中原佛教的解复,时间在傣历十二月十五日,约在大宋农历九月中旬。开门节象征着三个月以来的雨季结束,表示解除“关门节”期间的各种禁忌,即日起,男女青年可以开始自由恋爱并举行婚礼。节日这天,正逢稻谷收割完毕,故也是庆祝丰收的节日。男女青年身着盛装去佛寺拜佛,敬献食物、鲜花或钱币等。祭拜完毕,举行盛大集会,庆祝从关门节以来的安居斋戒结束。第055章 不期而遇 就在段誉啃着烤肉时,佘琅突然产生了味觉,段誉吃东西的滋味,他竟然也能感受到?他依旧不敢思考。这一小小的波动,并未引起段誉的注意,他沉浸于享有美食的快感之中,脑子里想的是早点问佘琅,如何看到电视里的节目和玩那神奇的电脑。这些想法都被佘琅捕捉到。 段誉吃了一大半,缩回脑海里,没等他开口,佘琅道:“你想玩电脑,请稍等片刻,我找个地方,再带你去。” 重新回到段誉躯体的佘琅对刀白凤道:“妈,孩儿去树林里方便一下,您先休息一会。” 当佘琅带段誉在自己的记忆内存里玩游戏后,又在脑子里呼唤段誉,不见他的回应,这才安心地走了出来。远远就瞧见刀白凤正在引颈张望,急忙飞掠而出道:“妈,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她关切道。他心里一热,不好意思道:“不是的,是孩儿看见两只黄鼬在打斗,觉得它们的身法很敏捷,颇有值得借鉴之处,不知不觉的看痴了。” 刀白凤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脸颊,切齿道:“荣华富贵你都不放在心上,为何对武学这般痴迷?” “因为学好本事,孩儿才有能力保护我亲爱的妈妈呀。” 佘琅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道。她满心甜蜜,娇嗔道:“就你这嘴巴甜!来,继续吃。” 佘琅为难道:“我吃不了那么多,您帮孩儿吃点吧。” “妈吃过了,你吃吧。” 她答道。实际上,她只吃了一点干粮,就咽不下去了。因为溪水边还堆放着那些猎物的内脏等废弃物,血迹还在渗流,让她不敢汲取溪水喝,即使上游的水,她觉得似乎也被污染了一般。佘琅早在段誉吃烤肉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她在咽口水,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他继续鼓动道:“妈别介意,您只是带发修行,又不算真正的出家人,何况您现在是段家的人,应该跟随我们的习俗,不必遵循你们的地方习俗。这些肉若是吃不完,就完全浪费了,岂非罪过?” 刀白凤知道孩儿的心思,微笑道:“吃不完的烤肉可以留着晚上吃呀。” “这天气又潮湿又炎热,烤肉很容易变质,孩儿若是吃了,还真会坏肚子呢,那岂非害了孩儿?我们一起吃吧,您若再不吃,我可真生气了!” 佘琅故意拉下脸不虞道,手里早就用一根削好的细松枝插着一块烤肉递到她的唇边。刀白凤终于张口任他将烤肉送进嘴中,两人互相向对方的嘴里送烤肉。 佘琅高兴极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成就!终于让母亲吃上肉食了,若不是被段誉这么一搅和,他还真不知刀白凤是可以吃肉的呢。 这一餐,他估计自己总共吃了十斤左右的鲜肉,母亲最多只吃了两斤左右,不过她已撑不下了。他发觉自己这两天来,每餐的饭量比以往都大了整整一倍。而这两天一路上基本以马代步,走走停停,说说笑笑,根本不会消耗太多体力,可奇怪的是,特别容易饥饿。他隐隐觉得与这两天修炼大乐双修秘典的功法有关,每次练完功,都会有明显的饥饿感。这两天他时不时地产生兴奋,也不得不曾经运转极乐反周天。他已发觉,独立修炼这种功法,还有一个奇妙的好处,由于化精为气的极乐反周天经脉循环很小,不必要求安静入定,可以随时运行这种功法。他正在思考,能不能将大乐秘典的独立功法,传给自己的几位小徒弟?若是可行,就可以早日让他们修炼内功了。来到古代,佘琅已经深深体会到,古代武学的超能力,关键就在内功修为上。 两人吃得太饱,牵马漫步,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才骑马慢跑。来到一个分岔路口,佘琅问道:“我们若是不进普洱城,能否有找到住宿之处?” “为何不进普洱?这是大理东南部最大最繁华的城镇了,往来的商贾最多,誉儿难道不想见识一下?” 刀白凤不解道。佘琅只好委婉道:“若是进入普洱城,我们可能会遇到熟人。” “我们乔装过,他们还能认出来吗?” “我的模样变化较大,但您只是变了一点肤色,您的模样又如此的美丽动人,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一辈子,熟悉您的人,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佘琅答道。 刀白凤浑身都酥软欲化,他的赞美也是刀白凤最容易动情的春药,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呢喃道:“誉儿,抱紧我……” 声音软软的,妩媚无比。佘琅一手松缰回搂,紧了紧自己的臂弯,一手紧按在她的小腹上轻揉慢摩……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的哭叫声:“呜呜……郎君,你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呀——求求你们快杀了我——” 渗人的惨叫声,闻之悚然。 佘琅与刀白凤相顾骇然,她低呼一声:“快,去看看。” 佘琅纵马向前方声源处奔去,只见路边有一男三女,男的在草地上打滚哀嚎,一位女子一手执剑,跪在男子身边哭泣。还有一位女子跪在另一女子身前哀求:“圣使大人,圣使奶奶,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大哥!快给解药吧!” “我也没办法!按规矩办事,不敢破例!” 被称为圣使的女子,不耐烦道。 刀白凤纵身一跃,向他们所在地疾速掠去。佘琅怕她有闪失,急忙抽出斜插在马背挂袋上的铁竹棒,紧跟着飞跃而去。那位跪在男子身边的女子,突然举起利剑向那位男子刺去!刀白凤连惊呼都来不及! “啪”地一声,那位女子手中的长剑被一根竹棒挑飞,佘琅后发先至,急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女子嚎啕大哭。草地上哀嚎的男子,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身上的衣服破成碎片,古铜色的健美肌肉竟然满是血淋淋的抓痕!怵目惊心! 刀白凤落在圣使面前责问道:“你怎能如此狠心?快拿解药救人,有什么事也要等救了人再说!” “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敢管我们灵鹫宫的事?” 灵鹫宫圣使色厉内荏道,亲眼见到他们高超的轻功身法,对他们两人颇为忌惮。搬出灵鹫宫,以为他们武功高强,一定知道灵鹫宫的威名,想震住他们。 偏偏刀白凤不在江湖中行走,对灵鹫宫一无所知。无知者无畏,刀白凤欺身上前,以绝妙灵动的身法,使出缠仙点穴手,意欲制住她,向她索取解药,口中不屑道:“管你是什么宫!救人要紧!” 圣使大吃一惊,未曾料想她竟然敢先发制人,猝然发难,快捷的身法让她闪避不及,情急中拍出一掌,抵挡瞬间而至的指力。刀白凤变招不及,不得不与她对掌。在刀白凤旁边不远的佘琅,听到“灵鹫宫”三字,浑身一震,转首见她们两掌对接,一阳指随意念点出,封了圣使的左臂。如今,他的一阳指已达九段水平,堪称“远程精确打击的先进武器”即可控制,也可杀人。 本来想多点几处,但见到她们俩僵持着,霎时明白其中缘故,心里既喜又忧。 跪在圣使前面的女子被她们莫名其妙的对决整蒙了,但刀白凤向圣使追讨解药的话语,她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见圣使脸色苍白,满脸惊愕痛苦的表情,惊惧不已,央求道:“好心的大姐,千万别杀了她,她是灵鹫宫圣使。杀了她,我们的部落就永无宁日了!” “你别担心,我的娘子不会杀人。别说杀人,她连一只蚂蚁也不会踩死的。” 佘琅不无自豪道,“我娘子只想帮你们拿到解药,你快起来,先制住你大哥,等我拿解药。” “谢谢大哥,谢谢!” 女子喜形于色磕头如捣蒜。 佘琅伸手将她拉起道:“还没有治好你大哥,先别这样,快去看看你大哥要不要紧。” 他担心圣使的内力超过母亲,吸纳的内力爆满,引起危险,举指点了她的几处穴道,铁竹棒一挥,将她们俩的对掌震开,圣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佘琅对母亲道:“好娘子,快搜索她身上的解药,准备救人!” 刀白凤全身香汗细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在圣使身上寻找解药。圣使眼泪滑落下来,往日被人高高供奉朝拜的灵鹫宫圣使,所到之处,江湖人无不毕恭毕敬!曾几何时,江湖上谈宫色变的灵鹫宫圣使,落到任人宰割的窘况?二十年苦练的内力修为,转眼被人吸去大部分,咋不让她悲从中来? 佘琅见了,俯身规劝道:“你也不要伤心,少了点内力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灵鹫宫不会派你出来,在外四处奔波劳累,好好回去陪陪自己的夫君与孩子,安享天伦之乐,过着与世无争的无忧无虑的日子,难道不是好事吗?” 圣使知道他们似乎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听了他的话,脸色显示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刀白凤摸遍了圣使的全身,只找到一个钱袋子与一个锦囊,锦囊里只见两张油纸小纸片,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紧张道:“誉儿,什么也没有啊!” 一直在旁边着急等待的两位女子,脸色煞白,惊呼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佘琅凝视她,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敢说清楚?” 他的眼神让她悸动,真诚而威严,冷峻又夹杂柔和,有种奇怪的压力,让她不敢说谎,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前天淋了一场大雨,解药被……被雨水冲走了。” “完了……没命了……完了……没命了……” 称男子叫郎君的女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如痴如呆地喃喃自语。男子的妹妹脸色大变,厉叫一声:“跟与你拼了!” 恶狠狠地向地上的圣使扑去。 刀白凤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佘琅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带了开来,沉声呵斥道:“别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人命关天,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事了吗?为什么不保存好?还我命来!” 女子挣扎着就要找圣使拼命。佘琅怒喝道:“别吵了!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他!你大哥身上中的是不是生死符?” “就是生死符!” 女子精神一震,将信将疑道,“难道你真有办法?” “你哥离最后发作的日子还有几天?” “这是最后一次发作!很快就会没命的!” 女子答道,脸上尽是欲哭的惶急之色。这是她情急之下的说辞,实际上,生死符最后一次发作,也要五天才断气,但几乎没有人能挺过三天,他们都因不堪锥心蚀骨的痛痒而选择自杀。 躺在草地上的圣使,听佘琅说出“生死符”之名,暗忖:“他既然知道生死符,就一定知道灵鹫宫,难道他连天山童姥也不怕吗?这位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竟然会隔空点穴,莫非是……”第056章 神秘男子 佘琅神色凝重,扫了她们一眼,严肃道:“最后一个问题,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形,没有一定治愈好的把握。若不治疗就没命,若要治疗,还有一线生机,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 “要!” “当然要!” 两人连声答应道。如今的情形,她们别无选择,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男子的哀嚎声一直没有停歇,而且还越来越厉害,让她们心急如焚。佘琅指点她们将男子抬到路边树林的僻静处,让母亲将地上的圣使也抱过去,自己将马儿系在旁边的树上。让她们三人将那位男子按住,刀白凤压住他的双脚,另两位女子各自抓住男子的两臂,按在草地上。 刀白凤不解道:“你为何不点了他的穴道?” “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疏通他闭塞的经脉,点穴反而坏事。” 佘琅解释道。他的心里也是既紧张又惴惴不安,根据前世电视里的描述,生死符是天山童姥的独门手法,好像只有天山童姥本人与后期的虚竹才能真正彻底化解,其他人似乎都不行,他只能指望,通过自己的治疗,看能不能延迟生死符的发作。 佘琅急忙沉声对那名男子道:“你若要活命,赶紧告诉我,她封了你那几处穴道?” 那名男子一边哀嚎,一边断断续续报出八处穴道名称。他一听,全是身体正面的穴道,分别分布在六条经络上。 他紧张地将有关用一阳指救人的功法与要诀回忆了一遍,深呼吸几次,将男子的衣服解开,严肃道:“我要开始运功治疗,你们小心按住他,切记!” 只见他手指的指尖在男子身上缓缓滑过,凡是指尖滑过之处,经脉在指尖后端出现一条稍稍深陷的淡红色凹痕;指尖移到的经脉前端,便微微鼓起一条小蠕虫一般的小凸包,并随着指尖的移动而向前蠕动。看上去,甚是诡异。 随着佘琅指尖的滑动,那位男子的哀嚎声逐渐减弱,呻吟声响起,因为凡是他指尖滑过之处,痒痛感消失,无比的舒适感升起,畅快怡然。他的身体受到苦乐、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男子的长枪竟然竖起,搭起高高的帐篷。两位中年美女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偷眼眄了刀白凤一眼,竟然一脸的淡然之色,不禁佩服不已;瞧瞧佘琅,见他脸上表情凝重,汗珠如豆,一颗颗往往下滴。更是不敢稍有懈怠,紧紧按住男子的双臂。实际上,男子的挣扎已经弱了许多。 佘琅也注意到这一现象,但他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但男子哀嚎声变成呻吟声,甚至是很舒畅的那种呻吟,这让他大为安心,至少没有加重这位男子的痛苦,应该是有效的。于是他继续施展一阳指,缓缓在经脉上移动。 男子的呻吟声却加剧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竟然“呀——” 地一声长呼,将她们吓得一跳!更让她们惊愕:男子一阵战栗,长枪一阵颤抖,裤子湿成一片!这一情景,再次臊得两位中年女子脸色绯红,好像要渗出血来,她们别过脸去,羞于目睹。 刀白凤傻傻地盯着看,看着他的帐篷犹如落地的降落伞一般慢慢瘪了下去,原先一脸的茫然之色霎时消失,脸上竟露出欣喜之色,好似顿悟某种禅理一般。她那专注与欣喜的表情,被两位中年美女人窥见,她们不禁心里暗自腹诽: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佘琅已经收功,坐在草地上,无力道:“好了,你们可以放开他了。” 那位男子经历了一次由地狱登上天堂的巨变,体验了一次由痛苦走向极乐的感受。感觉通体舒泰,缓过气、回过神,但他依旧浑身软绵绵的,对佘琅与刀白凤他们道:“谢谢,谢谢俩位的救命之恩!我感觉好多了!” 两位中年艳妇从羞赧中觉醒,喜极而泣,转向佘琅时,却发现他的胡子不见了,相顾愕然。佘琅已经明白露出真面目,既然无法隐瞒,就大方道:“别见怪,我是乔装过的。” 她们反而不好意思,千恩万谢自不必提。 中年男子有气无力地问道:“恩公应该是我们大理皇家段氏家族的后人吧?” “不错,是的。” 佘琅见他一定从他的功夫中看出他的来历,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低声告诉他们,并让他们保密。 当他们知道佘琅就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唯一儿子段誉,刀白凤就是镇南王妃,心里又震惊又感动,又要跪拜,被佘琅制止。于是,他们四个人之间相互报了姓名。刀白凤见孩子报出真实身份,也不以为忤,不知何时她从马背的挂袋里,拿来一条棉布面巾,默默地温柔细致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从地上捡起每一根掉落的胡须。其他的事好像与她无关,只是静静地听他们讲话。 壮年男子就是都孟洞主崔正猛,他实际上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大儿子。都孟是古地名,现在的位置大致在云南西畴县一带。那一位执剑的中年美女就是崔正猛的娘子崔夫人。另一个名字,佘琅却有点印象。那就是芙蓉仙子崔绿华,也就是崔正猛的亲妹妹。 崔夫人与崔绿华都是长相身材颇为妩媚性感的美人儿,崔夫人看上去稍微显得纤细柔弱,有如和风中的细柳;崔绿华却是丰盈健美,不仅面目姣好,身材更是突兀有致,婀娜多姿,清丽无比,难怪被人称为芙蓉仙子。两人身上都挂着不少做工精美的银饰,头戴银花冠,但银饰与花冠的式样各自不同。 原来灵鹫宫要他们寻找一名神秘男子,他们不知道这位男子的姓名,只有这位男子几十年前的画像。他们抱怨道,也不知这人是死是活,几十年前的画像,整个人的模样都可能变得面目全非,叫他们在茫茫人海里怎么找?都已经找了快十年了,都没有丝毫音信。佘琅大讶:“崔兄难道被童姥所迫,找了十年之久?” 崔正猛不好意思道:“不敢,以前是其他洞主负责找人,今年走霉运,轮到我领头。我就知道自己没命了。以前都找不到,难道我还能找得到吗?” “那画像中男子的模样到底是多少年前?” 佘琅追问道。 崔绿华愤懑道:“我们问过符圣使,她说主人也没告诉她到底是几年前的画像,说是可能是二十年前,也可能是三十年前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佘琅暗自哀叹,作为一个地方霸主竟然被灵鹫宫玩弄于股掌之间。灵鹫宫将势力延伸到大理,若是要对段家不利,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佘琅感觉自己很可能因此而陷入江湖纷争中,但他并不后悔因救助他们而得罪灵鹫宫,毕竟他们也是大理的子民,他若不帮助他们,那才叫没天理。 他暗道:“我得想办法,别与灵鹫宫敌对,也不能依赖他们不泄露秘密。何况,刚才情急之下,使出一阳指这一招牌武功。” 由于佘琅不便杀人灭口,也不屑于杀死一位束手就缚的女子。 因为要是杀了灵鹫宫的圣使,灵鹫宫必然会报复到都孟洞主及其部落民众的头上;若是不杀灵鹫宫的圣使,天山童姥很可能找上门来。祸是自己惹下的,总不能因此让段家皇室成员替他背负自寻的麻烦吧? 在佘琅看过电视剧的印象里,从未提到天山童姥控制洞主岛主让他们去找一位神秘男子的事。都已经找了近十年,这根本不是因他而变的缘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佘琅自己也搞不清楚,电视里的天山童姥煞费心思控制那么多洞主岛主,到底所为何事?若是为了赚钱养“家”养她们那个规模庞大帮派的徒儿徒孙,还算可以理解;若是纯属心理变态,拿人命玩玩,以杀人为乐事,那就太危险了……毕竟这位段誉不是那位虚竹同学,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玩死。可是她却偏偏让他们去寻找一位莫名其妙的神秘男人? 他们见佘琅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禁跟着紧张。刀白凤见状心疼不已,轻声问道:“誉儿,你不要紧吧?” “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佘琅眉头紧皱道。 佘琅心想:“天山童姥要找谁呢?难道是他!可是……若是他,天山童姥对他的年龄应该十分清楚才是,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画像是什么时候的?没有道理啊。” 佘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对他们道:“我们再问一问圣使几个问题再说。” 他们虽然不抱希望,但自然也不会反对。佘琅解开圣使的穴道,问道:“童姥要找的人到底是童姥的什么人?” “我们曾经问过,童姥只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没有说这人是谁,我们也不敢多问。” 圣使答道,佘琅点点头,这让圣使觉得有些意外,原以为自己的回答,他一定不会满意,未曾料到他竟然相信了,心里有了微妙的感觉。 事实上,佘琅一直注意观察她回答问题时脸部表情、眼神与身体细微的动作,通过这些微表情,他可以基本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是他的专业技能。他接着问道:“灵鹫宫所在的位置在哪里?” 圣使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表情,随即脸色一冷,坚毅道:“你杀了我吧,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的。” 佘琅点点头道:“很好,我的问题你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你可以拒绝回答,我不会为难你的。” 这更让圣使大感意外。 佘琅接着问道:“灵鹫宫在不在大宋境内?” 圣使愕然,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崔正猛抢先答道:“这个问题不用问她,我们都知道!当然是在大宋境内,而且是在一个海岛上,我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海岛。” 佘琅暗忖:“灵鹫宫难道不是在西域的天山山脉?” 他心里虽然大受震撼,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道:“崔兄,请你先别插话。我想听圣使回答,我相信她会告诉我实话,如果她不愿意说,可以选择拒绝回答。” 他转而对圣使微笑道:“刚才的问题可以回答吗?” “可以,灵鹫宫是在大宋境内。” 圣使稍一犹豫道,心里暗忖: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又何必隐瞒? “谢谢。” 佘琅在她的身上找不到明显异样的微表情,心里更是震撼:“难道电视剧里描述的是假的?妈的,电视剧尽是忽悠人!” 圣使淡然道:“不客气。” 佘琅暗道,有意思。他又问道:“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控制众多的岛主与洞主,是不是就为了找那位画中人?” “不错,是的。” 圣使回答得很干脆。 他有意以柔和赏阅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巡视片刻后,很真诚地轻叹道:“我见你眉清目秀,长相俊美,应该是个有福之人,真不希望你成为别人杀人的工具,也不希望童姥她老人家滥杀无辜,搞得天怒人怨……” “你别说了,我不会背叛童姥的,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请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圣使以为佘琅要她叛离灵鹫宫,毅然绝然道,脸色也沉了下来。第057章 见证菩提 佘琅愕然,越来越觉得这位圣使有意思,他解释道:“圣使误会了,我不是劝你背叛童姥,只想化解灵鹫宫与大理各洞主之间的恩怨。我早年游历颇广,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能不能让我看看童姥要找的人那张画像?” 他开始忽悠道。 圣使脸上一红,轻声道:“当然可以,画像在他们那里。” “画像在我们这。” 芙蓉仙子崔绿华将一卷画轴递给佘琅。 佘琅将画像张开,故意轻咦一声,脸上流露惊讶的表情。实际上,画中人完全是一位他不认识的陌生人,但面目异常英俊,看上去好像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仔细一看,竟然与段誉有几分相似,暗道:“居然也是一位帅哥,很可能就是无崖子!难怪天山童姥会对他念念不忘了,与李秋水争个你死我活的。” 佘琅凝视圣使片刻,故意问道:“画中人是童姥的恩人、仇人还是家人?” 圣使只是摇摇头。佘琅故意表现出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然后咬咬牙毅然道:“请圣使回去后,转告童姥她老人家,若是我能帮她找到画中人,能否请她完全解除种在各位洞主与岛主身上的生死符?至少要彻底解除大理境内各洞主身上的生死符,并保证以后不再故意找他们的麻烦。若是她愿意,我们就做这笔交易,如何?” 圣使喜出望外,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虽然不能替代童姥做决定,但我一定将你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童姥,我想童姥应该会很乐意接受的,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你难道还猜不出我的来历吗?” 佘琅讶然道。圣使忸怩道:“我猜……我推测你是大理段氏皇家的后裔,但不知……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你倒是挺有眼光的,不错,我叫段誉,段正严。请问圣使高姓大名?” 佘琅问道。 圣使竟然正容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人,其他人不许听。” 佘琅对他们抱歉道:“真是对不住各位,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久屈于灵鹫宫淫威之下的都孟洞主及其家人倒是乖乖地退了开来,刀白凤很不乐意地瞪了圣使一眼,嘟囔道:“谁稀罕,不就一个名字而已,叫猫叫狗还不一样,都是两条腿的动物而已。” 但她在自己孩子央求的眼神下,还是乖乖地离开。 见他们离开了,佘琅露出无奈的笑容,道歉道:“请别介意,她是我妈。” 圣使微笑道:“我不会介意的,更何况是你妈。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佘琅毫不犹豫地附耳过去,圣使见他全身放松,毫无戒备,心里更是又敬佩又喜欢,她身体斜倾,将小嘴凑到佘琅耳边轻声道:“我告诉你灵鹫宫的位置,你千万不要外传,好吗?” “好,一定!请你放心。” 佘琅轻声答应道,见他们都已经背过身去,将手搭在她撑在草地上的那只白如霜滑如玉的手背上,佘琅并不是想趁机轻薄她,而是想用这种体态语言来表达一种信任感。 未曾料及的圣使却是浑身一激灵,周身不禁产生一阵阵轻微的颤动,她的瓜子脸飞上一朵红云,她没将玉手抽离,继续低声道:“灵鹫宫就在太湖西山岛缥缈峰鹰嘴岩下,不知道童姥会不会报复你们段家,我会替你将一阳指与你的身份隐瞒下来,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内力消失一事。” 声音柔美而微颤。 佘琅感动不已,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他最大的担忧竟然转眼间就被她化解,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喻。他一把将圣使抱起射向旁边不远处的一颗高大粗壮菩提树下,圣使虽然又羞又惊,但却有种莫名的喜悦。 这棵盘根错节的巨大菩提树,主干似乎是扭在一起,看上去很像互相拥抱在一起正在缠绵之中的两位情侣。只是下盘显得太大,大到好几人牵手才能合围。 佘琅让她坐在裸露于地面的树根上,凝视着她那弯弯的澄净的大眼睛,低声道:“对于这事,你只要告诉童姥,内力是被我吸走的就成!你就说,我叫穿越游侠佘琅。童姥若是答应我的要求,你就告诉她,若是在一个月内要找我……” “一个月是不可能的,这一来一去,保险起见,大概需要三个月。” 圣使订正道。佘琅改正道:“若是三个月内就到……就到大理城外的玉虚庵留下书信与联络方法,记得跟庵里的尼姑交代清楚,只要自称是穿越游侠的人来要信,就让她们将书信交给他。我拿到书信后,会去找你们的。若不能在三个月内到来,只好在明年清明节至谷雨之间在洛阳白马寺照样给穿越游侠留书。若是童姥不肯答应,你就别告诉她这些联络方法。你能记住吗?” 佘琅郑重交代。 圣使点头道:“记住了。若是她答应,就告诉她联络方法;若是她不答应,就只告诉她,你的名号。” “谢谢。” 佘琅紧紧握住她的玉手摇了摇,真诚感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艾晓雯。” 她羞怯道,脸蛋儿红扑扑的,心儿噗通噗通地直跳,手心冒汗。 “誉儿,誉儿……” 传来了刀白凤着急的呼唤声。佘琅连忙闪身出来道:“妈,我在这儿,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你要吓死妈呀?转眼就不见人影。快点啊,我们还要赶路呢。” 刀白凤不满道,即使表达不满,她声音总是柔柔美美的悦耳动听。他答道:“知道了!就一会儿!” 佘琅回来对艾晓雯道:“艾姐姐,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你……你……叫我什么?” “叫你艾姐姐啊。” “我……我真的能做你的姐姐吗?” “我已经将你认作姐姐了。” “我们对天盟誓,结为姐弟如何?” “好啊!” 佘琅开心道,“就在这颗菩提树下,以天地为证,我们姐弟结拜!” 于是,两人并跪在菩提树下,对着天地叩拜盟誓,佘琅又拉着她转向菩提树,对艾晓雯道:“我们一起叩拜这颗菩提树。我来起誓。” 佘琅跪拜道:“山精树神,所有今日见证我们姐弟结拜的万物精灵,请你们听着,你们若能保佑我的姐姐艾晓雯一生平安,让我们姐弟有相聚在一起不再分开的一天,我们姐弟一定到这里来朝拜你们,在此菩提树下,为你们山精树神盖座小庙,焚香供奉你们。” 艾晓雯热泪盈眶,感动到心底里,有亲人的感觉让她幸福得心都融化了。佘琅见她脸上挂着泪水,伸手轻轻地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傻姐姐,我还没为你做任何事呢,就被几句尚未兑现的言语弄得直掉眼泪,你真傻!别流泪了,这样子出去,让她们看见了,还以为我偷偷地欺负你呢。” 艾晓雯羞赧道:“那我……那我就不去见他们了,你快回去吧,姐先走了。” “真想和姐姐早日团聚……” 佘琅不舍道。艾晓雯深深凝眸瞅了他久久的一眼,好像要将他的模样印在心里一般,轻声道:“好弟弟珍重,姐要走了……” 佘琅凝重地点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佘琅有些酸楚,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向艾晓雯掠去,没想到艾晓雯也突然转身,见佘琅朝她飞驰而来,好奇道:“弟弟……” “姐姐……” 两人同时唤道。“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两人不禁乐了。 佘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取出一颗少林大还丹道:“姐的内力损失不少,我担心姐在路上万一遇到麻烦就危险了。这是少林大还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姐留在身边保命。路上若是遇到麻烦,先逃命要紧,不要与人争胜,记住了吗?” “如此贵重的东西,姐怎么能收?还是你留着吧。” 艾晓雯拒绝道。 佘琅严肃道:“天下还有什么物品能比姐的命重要?何况这里还有三颗,你的弟弟很小气的,舍不得将它们都给你呢。还有一事,若是童姥还是不相信我能帮她找到画中人的话,你最后再问她,画中人是不是无崖子。若是她还不相信,那就算了。” “好,姐姐记住了。” 艾晓雯接过大还丹,连忙道,“姐想告诉你,先别将我们结拜之事告诉别人。弟弟明白吗?” 佘琅点点头。 “姐先走了!姐会想你的……” 说完急忙转头就跑,咬着嘴唇,泪水已经滚滚落下,不敢哭出声来,更不敢回头。 在艾晓雯的记忆里,在六岁那年因遇到战争兵灾,家破人亡,开始流露街头,八岁那年辗转乞讨流浪到扬州,被一位老鸨看上,强掳到画舫上学习音律舞蹈,诗词歌赋,举止礼仪等等,平时在画舫里打杂。 五年里,她都是在布条包裹着的皮鞭的抽打下长大。十二岁那年,被当时一位比较有名的文豪官吏看上,花重金要买她的红丸,被老鸨强迫接客。结果她的哭喊声,求救声,恰好惊动了路过的一只大型楼船,被天山童姥所救,其后就一直跟随童姥练功。 由于她聪明伶俐,又刻苦勤奋,武功进步神速,虽然只修炼了二十年,却身具三十多年内力修为。因为表现出色,很快被童姥节节提升,曾经做过童姥的贴身侍女,因懂得书写文字,在六年前被童姥派出来担任副圣使,协同正圣使负责大理区域主宰十几位洞主的事务。 两年前,正圣使死后,她成了正圣使,洞主们不知道灵鹫宫的人事制度,也不知圣使有正副之分,所以都一直叫她副圣使,她根本不以为意。久而久之,人们还以为她是姓符的呢。由于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艾晓雯在心理上生理上对男人都颇为排斥,死心塌地地跟随童姥。 同样具有孤儿血泪经历的佘琅与艾晓雯,由敌对关系到结拜姐弟,接触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年龄相差不可谓不大,却产生了如此浓厚的情谊,实在让人扼腕感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的的确确发生了。第058章 六星旅店 佘琅交代了都孟洞主几句,让他们暂时保密他的身份,并说他身上的生死符,未必消除干净。要他小心提防,若是有发作的迹象直接来找他。都孟洞主乐呵呵道,自己刚才运行真气检查过一遍,经脉运行正常,毫无以前窒塞痛痒之感。 佘琅愕然,心里懊恼不已,莫名其妙的与童姥做了一笔亏本的交易,还说不定惹上这位喜怒无常的老变态。他再一次受到电视剧的误导,以为被书友们视为天下暗器排名第一的生死符,只有天山童姥本人才能彻底化解。这一错误的交易,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佘琅根本无法预知,因为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临别之前,都孟洞主崔正猛从妹妹芙蓉仙子崔绿华那里,拿了两柄飞刀送给段誉,并告诉他以飞刀为信,不管段誉需要他们做什么,一定任凭差遣。佘琅知道这些洞主虽然文明程度不高,但历史悠久,非常信守承若,而且拒绝人家的好意,被他们看做是一种羞辱,所以他也没有推辞,收下了两柄飞刀。崔绿华还很热情地教他如何使用飞刀,还要让他试试。佘琅早就看出她的飞刀实际上就是回旋镖,只是在样式上不像回旋镖那样完全对称,控制起来,的确不如回旋镖那样容易。他有意藏拙,只是玩个似模似样就完事了。 沉寂多时的刀白凤,见孩子终于回到她的身边,别提有多开心了。这次刀白凤硬是要坐在他的身后,佘琅自然没有办法,让她坐在后面,叮咛她要抱紧他的腰。这是佘琅关爱她的习惯使然,凭她的武功,就算是摔下马,也绝不会伤到她。 这一天,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就算他们要赶往最近的普洱城,也来不及,他们干脆就抄小路直往思摩部。一路上,更是人烟稀少,除了经过小山村的农田,偶尔能看到在田里辛苦劳作的一些民众之外,几乎见不着一个行人。 刀白凤依旧谈性颇浓,问道:“刚才,你带圣使藏在菩提树后,做啥好事?” “有,做了一件大好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佘琅不无自豪道,他的思想意识依然受到现代的强力影响。她掐了一下他的腰嗔恼道:“做都做过了,还说不知道成功没有,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佘琅这才明白她是另有所指,委屈道:“真不知成功与否,我想与她的主子天山童姥做一桩交易,我若帮他们找到画中人的下落,就让他们彻底解除各洞主身上的生死符,现在还不知道童姥是否会答应呢。自然不能说成功。何况就算童姥答应,我也要找出画中人的下落,才算功德圆满。” 他在心里暗自评估:“就算我能解除生死符,若不化解洞主与童姥之间的怨怼,一种一解,她杀我救,没完没了,我永远处于被动,不累死也得忙死,看来这笔交易也不算太亏。” 刀白凤并不很关心这事,她羞恼道:“我讲的不是这事……” “那是啥事?” 他故作不解道。“就是……就是做……做你爱做的事啦!” 她忸怩道。 那份饱满与柔软挤压得他悄然膨胀,意念一起极乐反周天小循环就自发运行,他苦笑道:“您想到哪里去了?孩儿若是与她做我爱做之事,您一叫唤,那位从树后马上蹦出来的,就是光溜溜的一条大白鲨,而不是衣冠整齐的孩儿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惋惜道:“她长得很美呢,你不做真是可惜了。” 嘴上说可惜,心里却是暗自欢喜。 佘琅责备道:“胡说,就算孩儿想,人家也不会乐意,何况孩儿对她没那心思。” “你才胡说呢,我看她挺喜欢你的。这是什么?好意思说对她没想呀?” 她竟然探手握住他的长枪反诘道。他苦笑道:“它想的是您,不是她。” 她心里酸溜溜的,不以为然道:“我们现在讲的是她呢。” “您回忆一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您手中的家伙有没有反应?现在和谁在一起,它才变成这幅怪模怪样的?” 他喟叹道,心里暗叹,在这方面,她真是个小白痴。最近在她的坚持下,总让他穿宽大的四角底裤,幸好今日在各位美女前没出丑。 刀白凤想起他从树后蹦出的模样,那儿并未支起帐篷,对比之下,心里自然了然,连忙放手,心里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自豪与得意,除了与段正淳短暂的热恋之时,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关切道:“你这样会很难受的,妈帮你揉揉。” “不要,会更难受的。” “不,就要!妈已经想通了,男子与女子是一样的,只要流出水来,就不会肿胀难受了。” 她固执地解开带子,将玉手探入里面。 佘琅想起刚才都孟洞主的表现,立即明白,原来她已经有所感悟了,今日一定要坐在他的后面是有预谋的?身具怪异神功的佘琅,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机器,何惧这些?但他还是舍不得让她劳累:“别闹了,若是被人瞧见就……” “才不会,两边都是荒林,嘻嘻,即使有人来,前后又瞧不见,我才不怕呢。” 她笑道。 佘琅突然想起问道:“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想问您……” “何事?快说呀。” “您今天吸纳了圣使的内力,丹田会不会难受?” “刚开始吸纳时,所经经脉甚是鼓胀刺疼,汇入丹田后就好多了,也没有感觉异样啊。” “这是一种假象,现在不觉得,万一您用上内力,丹田就会有不同的真气在翻腾纠缠,绞痛难受,一旦超出一定负载,很容易出现经脉错乱,甚至引起走火入魔……” 刀白凤吃惊道:“那该怎么办?” 手中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地慢下来。佘琅严肃道:“记住,以后遇到这种情形,必须尽快找个地方炼化,等一会我们还得找个地方住宿,前面有没有村庄?” “可我们有马匹,他们是不会收留我们的,而且前面的路上似乎没有山村。” “眼看又要下雨了,有没有避雨的山洞或树洞?” “啊,想起来了!有树洞!不过有点远。” 她开心道。 佘琅催促道:“抱紧我,别弄了,赶路要紧,我要快马加鞭了!” 刀白凤心里不服,但还是收回玉手,紧搂着他的蜂腰。她的脸蛋儿贴在他宽大的背上,眯着眼睛,聆听他的心跳,感觉还是异常的惬意。 让佘琅意外的是,看上去比大宛马瘦小许多的滇马,竟然并没有与他拉开距离,马背上的负重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依然跟得紧紧的,这让他对滇马的耐力和脚力有了新的认识。 树洞原来是大榕树的树洞,粗大树干分叉开来的多支根部,竟然浮出地面一丈有余,树根比一般树木的树干还粗,不知是什么缘故,看上去好像将整棵巨树抬离地面似的,主干和根部恰如是一座粗矮的埃菲尔铁塔一般。 两人将马匹上的挂袋与物品卸下来,放马儿在草地上吃草,进入树洞,佘琅发现大榕树主干内还有近一丈高的空心,呈不规则的圆锥形态。里面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中间还有一堆篝火的余灰与裂纹斑驳的木炭。看来,这里是客旅经常留宿的地方,那些木炭是尚未完全燃烧的木柴形成的。 佘琅从大榕树周围抱进了许多枯干的树叶,刀白凤也跟在他的后面,扫集树叶,盲目地跟在他的后面进进出出,当她见佘琅将树叶铺开来时,不解道:“要做什么?” “铺一处爱巢。” “何为爱巢?” “就是做爱做之事的地方。” “谁……谁要与你做呀,又胡言乱语。” “没人与我做,我为你做,还不成吗?” 佘琅眄了她一眼道。她的粉脸嫣红,宛如盛开的桃花。 他继续忙碌着,取出一块油毡布铺在厚厚的树叶上,她含羞带怯地帮着拉直,头低低的,不敢抬起,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那边开阔点,为何不铺在那边?” “有没有留意,今日的风是从树洞的哪个方向来?” 佘琅问道,又拿出一匹棉布,铺在油毡布上面,铺成一处柔软的“席梦思”他暗自得意:这简直就是一处天然绿色低碳的旅店,五星级酒店多了去,可如此开阔高大的树洞旅店,恐怕全天下也不多见,真是浪漫到极致。 刀白凤道:“可这与风有何关系呀?你怕冷吗?等一会妈点起篝火,就不冷了。” 云南西双版纳虽然四季如春,但昼夜温差比较大,尤其是山里。 “这儿有树根挡着,既能避风,又处于篝火的上风向,若是风儿将火星刮起来,也不易落到这儿。若是照你的去做,万一半夜火星落在我们的爱巢上,明日我们就成了两只烤乳猪了!” 佘琅淡然道。 刀白凤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还是被他的话语逗乐了,露出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娇嗔道:“你才是猪呢,我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佘琅突然很严肃道:“妈,问您一个重要的问题,您可得跟孩儿说实话哦。” “啥问题?” 一见到他严肃的表情,她都会有点紧张。 佘琅低声问道:“孩儿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当然是啦,你为何问这事?妈可是辛辛苦苦,才将你生出来的,还差点没命呢。” 刀白凤满脸不高兴道。 佘琅困惑道:“这就让孩儿奇怪了……” “什么奇怪?” 她不由得心里一紧,“难道你爹对你胡说什么了?” “哦,那倒没有,孩儿奇怪的是凤凰怎么生出小猪来?” 佘琅装天真揶揄道。 刀白凤这才明白被他捉弄了,整得她一惊一乍、忽悲忽喜的,她一把将佘琅推倒在刚铺好的床垫上又拍又打,笑骂道:“妈嫁给一只猪,所以才生下你这只小怪兽!” 整个人毫不忌讳地压在他的身上,佘琅将她紧紧搂着,感叹道:“要是孩儿真不是您生的,那该多好啊。” 刀白凤心知肚明,立即堵住他的话题道:“不好!妈不需要丈夫,就喜欢妈的心肝宝贝小怪兽!”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抚摩着他的脸蛋,深情表白道。 佘琅虽然很失败,很受挫,但很感动,深深感动。这份母爱或许掺杂不少杂质,却很浓烈很醉人!就如酱香浓郁的美酒,不正是因为里面参杂了许多成分,才发酵出那种独特的迷人滋味吗? 突然,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雨点声,佘琅立刻坐起道:“妈留在这儿,我去外面做事。” 说完就管自己往外冲。三匹马儿很有灵性,遇到下雨都施施然往榕树下慢跑。佘琅将马匹在树根上系好,然后一头冲进大雨里。 后面传来母亲的呼唤:“誉儿等等我!” “您为何跑来淋雨?快回去!” 佘琅有点生气了。“不嘛,我要跟着你!” 她的语气情态几如小女孩在撒娇一般,看得佘琅是又爱又恨又怜惜,他一把拉过她的手,打了一下她的小屁屁道:“傻瓜才跑出来淋雨呢!” “那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喜欢在雨中洗澡呢!” 佘琅赌气道。 刀白凤咯咯笑了:“你今天出了一身汗,还真该好好洗洗!” 又翘颌傲然道:“若不洗干净,妈晚上一脚将你踹出去,不让你贴着睡!” “帮我仔细瞧瞧,附近有没有野兽?” 佘琅一边拉着她的柔荑小跑一边四下张望道。她惊叫道:“发现野兽了!” “在哪里?” “就是这只小怪兽!” 她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后突然挣开他的手飞掠开来。 佘琅恨恨道:“我若是野兽,早就吃了你这只小白兔!” 身形电射而去,两人便在林子里追逐起来。突然草丛一动,佘琅手一扬,一支飞镖激射而去。一支小飞镖才八个铜板,这是他在第一家马店买来的道具。 刀白凤也发现了,飞掠过去,从草丛里拧起一只大灰兔,开心道:“打中了!晚上又有烤肉吃了!” 突然,只见她的脸色一阵苍白,脸上的笑容消失。第059章 原始图腾 佘琅霎时明白过来,惊惧道:“别用内力,全身放松!” 掠去扶着她,着急道:“感觉如何?除了丹田之外,真气有没有串出?都怪孩儿不好,一下子又忘了这事。” “傻孩儿,怎能怪你?不要紧,与你上次一样,丹田有些绞痛。” 刀白凤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抚着他的脸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他俯下身子道:“来,孩儿背您回去!” 刀白凤恳请道:“稍等一下,妈还没洗澡呢。” “孩儿帮你洗。” “嗯,你帮妈搓背。” 她一点也不介意道。 雨中,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一座维纳斯雕像,一朵出水芙蓉,一尊古典的精美细瓷,在烟雨迷蒙中呈现。纵使佘琅不带丝毫亵渎的情绪,很认真很专注地搓洗着,还是抑制不住动物的本能反应。还好,这种折磨只持续了一刻时间。佘琅要给她套上衣服,被她拒绝了。佘琅道:“孩儿背您回去。” “你不洗吗,妈帮你搓背。” 她两眼尽是温柔的期待。他答道:“孩儿还要干活呢,等一下洗。” 刀白凤伏在他的背上,一手攥着湿衣服,一手拧着兔子。佘琅去势如电,射向树洞。佘琅帮她擦干身子后,再次冲出树洞。回来时,她已穿戴整齐,除了披散及臀的乌黑长发以及一双小巧如玉的脚丫,依旧穿一件当睡衣使用似的筒裙。 几进几出,像一只蜜蜂、一只工蚁一般,不停地往洞内巢里搬运东西。他的锋利匕首成了万能工具:一会儿是马吃的草料,一会儿是松树枝劈柴火,一会儿是解剖洗净的兔子,一会儿又是一袋清水…… 刀白凤见他忙里忙外,砍了那么多的松树,心疼道:“足够了,你想在这里长驻呀?” “是啊,我要和您在这儿终老山野!” 佘琅笑道。当他将各处树洞的洞口都用松树枝堵上时,刀白凤才明白他的用意,心里暖暖的柔柔的,手托香腮看得如痴如醉。 若是在她的娘家,这些事大多是由她去做,何况还是自己未加冠的儿子。她很愿意去做,但她自叹弗如,根本没有他想得那么周到,做得那么流利。动作是那么的阳刚。她很感慨:这个孩子经历了一次劫难之后,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变得成熟,变得高大,也变得越来越英俊潇洒;变得让她越看越美,变得如此让她贴心贴肺;变得让她赏心悦目,如梦如醉。 当他架起支架时,刀白凤觉醒道:“现在该轮到妈了。” “行,等孩儿生起火之后,您的任务就是,将您那头湿漉漉的乌黑漂亮的长发,靠近篝火烘干,头脑久浸雨水,容易生病。” 佘琅答道。捧来一堆干树叶,用火折子点着后,在上面搁了松树枝,篝火周围磊起了生湿的柴火,一边烧一边烘烤,这样做可减少薰烟。 他将兔肉切成细片,小心地抹上细盐,用细松枝穿好,对母亲道:“烤肉的任务也交给您了。我现在得去洗澡。” “嗯,妈烤好等你一起吃。” 她答道。 佘琅感觉树洞里的烟气有些浓,他又将另一处上风口洞口的松树枝拿开,使得空气流通更快。他来到外面,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也是不着片缕,浸没在滂沱的大雨中,低呼道:“哇,这树洞旅店竟然有天下最大的淋浴喷头!真爽!” 看见佘琅穿着湿衣服进入树洞的刀白凤,柔声轻唤道:“快来妈身边。” 他乖乖地走近她的身边,刀白凤将他的湿衣服脱了,拿着干棉布帮他擦拭身子。自从知道拒绝她做她喜欢做的事,她会不高兴,就乖乖地站在那里任她摆布。 当她擦拭他的分身时,含羞带喜道:“软软的那么乖,那么小巧可爱,真是难得一见……” 这句话羞得他老脸无处搁,差点让他恨不得在树洞里再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吃完烤兔肉,篝火四周挂满各种衣物:包头巾、面巾、上衣、筒裤、三角裤、四角裤、绑腿布、绣花鞋……高高低低,五颜六色,简直就像是一个联合国总部的万国国旗一般。 由于这是野外的篝火,不是家里的火塘,少了许多禁忌,多了几分无拘无束的畅快与惬意。但刀白凤还是坚持要将男女衣服分开,免得给自己高贵的孩子带来危害,依然坚持上下高低区别晾挂。只是将绣花鞋,勇敢地挂在一根插在地面靠近篝火旁边的松树枝上!算是在佘琅鼓动下的最大突破。 她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身边,枕着他的强健手臂,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任满头乌黑的长发洒落在雪白的棉布上,玉体横陈,斜压在他的身上,一条解开的筒裙成了掩盖在他俩身上的薄被。 “起来练功吧,为了安全起见,早点将吸纳的内力炼化,孩儿为您护法。” 佘琅催促道。她的身子扭了一下,娇嗔道:“不嘛,想多躺一会,靠在你身上好舒服呢。” “孩儿要么帮您按摩?” “不要,妈一点也不累。” 她突然抬头道,“你今天那么劳累,妈帮你按摩!” “那点小事累什么?不用,不用。” 他不好意思老被她勾得绮念横生,俩人近乎坦白相见,稍有动静都能洞若观火,一目了然。她不依道:“要!妈已经学会了你的手法,一定要让你也好好享受一下。” “不用,不用……” “就要,你别老是将妈当成废人一般!” 她生气了。 佘琅只好随她,在享用她柔软玉手按摩的绝美服务的同时,忍受着膨胀欲裂的煎熬,幸好有极乐反周天小循环帮他消除了部分痛苦。 当他那畅意的轻哼声响起,刀白凤受到莫大的鼓舞,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与愉悦感,开始禁不住,亲吻起他那滑溜细嫩的肌肤,俩人在不知不觉中缠吻在一起,在人类第一代“席梦思”上翻滚着…… 轻轻褪去唯一一层遮掩,第一次近距离仔细欣赏这一方神秘:圆润**的密合处,突出的耻骨,鼓起的包子,溪谷浅浅,小溪一线,清流潺潺。 缓缓将玉腿分开两边,鲜嫩嫣红的花瓣浮现在眼前,与两岸皑皑白雪相连,绝妙的胜景,仿佛同时驻留着冬季与春天。溪谷幽深,峭壁如削,光滑如镜,春水流溢,却依然不见泉眼。 “绝妙无双,美绝人寰!” 佘琅喃喃感叹不已。 他的赞叹让她无比感动,人人畏之如虎的地方,只有这个傻瓜会那么喜爱,那么无惧无畏地心醉神迷。她满心欢喜,这份感动从心里,反映到肢体上。明眸柔情万种,波光粼粼,凝视他那张俊美的脸蛋,发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他灼灼的目光所及,就彷佛被一抹暖意熨烫到似的,漾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流。 佘琅看见了最神秘的圣地:两片熠熠生辉的湿红,恰如鸟儿的双翼,舒张开来,微微颤悸,几如振翅欲飞,而又万般娇羞似的无力。 他再次前来觐见,面对给予他生命的女王,他虔诚地俯首,无需用语言交流,他的手在她那全身如汉白玉般的玉璧上匍匐移动,一寸寸抚过,一寸寸感叹,似将阑干抚遍;俯首吻在圣地上,啜饮清水醴泉,这里曾经是生他养他的故乡。 轻轻拨开,才见一个细小的泉眼,他来汲取清泉,灌溉家乡的那颗果树,那棵终年不谢的果树,红艳艳的朱果就是故乡的特产,总是馋得他日日垂涎;如今他回来了,怀着崇拜与怜爱的情感,他将朱果轻咬慢舔,吞吐把玩,舍不得将它一口吞咽,再一次欣赏它那流光溢彩般的红艳。 女王将朱果拱送到他的嘴边,紧抱着他的头,饱含深情地呼唤……这颗朱果已经孕育千年,就等着他回家的这一天,让他好好品尝。所有经历的风雨冰霜、沧海桑田,都蕴涵在这颗朱果里面;曾经的苦涩辛酸,都将被他耕耘浇灌成如今丰收季节的甘甜。 她第一次感受到既有上天堂时飞升般的愉悦,又有下地狱时炼狱般的痛苦!两种感觉纠缠得她不停地挣扎,欲迎犹苦,欲罢不舍,在彷徨起伏中纠结…… 谁也逃不了辩证法则:痛苦与幸福,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对立统一,如果一个人没有痛苦的经历,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福中,也不会有幸福感;如果一个人从未体验过幸福的感觉,她就不知道自己处身苦难,苦难对于她早已麻木。 这种苦乐同时并存的双重煎熬,让她如癫如狂,很想呼唤他打开那扇禁忌之门,甚至她自己挣扎着匍匐来到门前,想要亲手开门,迎他进来,但那根绑系的丝线依旧牵扯着她,在最后的挣扎中轰然倒下! 系着丝线的凤凰,不是凤凰,而是风筝,无法自由自在地翱翔九天,笑傲风云,只能在树梢低空盘旋;被那根细线牵扯着,起起落落,忽高忽低。 她哭了……分不清滑落的泪水里,到底溶解了哪些情绪?刀白凤哭得泪水涟涟,就在她郁结难遣的这一时刻,所有积聚的煎熬与痛苦突然被他啜吮而出,蓄积如海的潮水,霎时崩溃,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将所有阻挡在当前的一切,瞬间摧毁!她又被推向另一种全新的生命体验,美妙得无以复加,难以言传。 对原始图腾的崇拜,纵使文明进化千年万年,谁能真正明白?最灵动最神奇的生命到底何处是它的起源?佘琅不知道亿万年前,只知道眼前,这儿才是他生命的起源! 为了它,他甘当一位躬耕放牧的牛郎,日日造访心中的圣殿;为了它,他宁愿化身成为“春江水暖鸭先知”里的那只憨鸭,情愿被烟熏火烤,也要做一只美味可口的烤鸭,奉送到心目中无比热爱的女神之前。他愿意走上祭坛! 好不容易将她推上峰巅,佘琅发现,她越来越不简单,几乎就是石女一般。他很困惑,如此多情,又容易动情的可人儿,为何到达理想的彼岸,会有些困难?明明是生育过的生命通道,为何看上去依旧那么狭小?为何她的小腹,依然光滑得犹如羊脂白玉般的雕塑,不见丝毫妊娠的纹路?佘琅有些迷糊…… 实际上,这一切得益于刀白凤自小跟随名师,修炼无上瑜伽的初级功夫,使得她的肌体具有超强的伸缩变形能力,没有妊娠纹并非不可能,对于她反而是十分正常的一桩小事,何况她也从未留意这些问题。 刀白凤满含希冀,深情恳求道:“妈也想吻你!我的小心肝……” “还吻不够呀?那我们继续。” 他故作不知,说完俯首欲吻。推开他的下巴,手握他昂然的长枪,娇嗔道:“妈要亲吻这……” “以后吧,您早点入定炼化,这事重大,否则孩儿心里会不安的,好吗?” 他委婉拒绝道。由于今天段誉的突然造访,让他起了强烈的戒备心理,万一自己一旦被挑起强烈的感觉来,说不准会将他招惹出来,那将极为尴尬,这也是他拒绝的一个重要因素。 她不高兴道:“不好,我想帮你吸出来了……” “别闹了,正难受呢,我也得依靠入定炼化呢。” 他不妥协道。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伤感,觉得自己对他有太多的亏欠,但又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来补偿,只得眼看他入定,自己十分不情愿地收拾心情,开始炼化吸纳来的真气。第060章 洞府神仙 当刀白凤入定时,佘琅只用了一盏茶功夫就将满腔满腹的绮念炼化成真气。如今他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与段誉发生味觉融合的经历。他敏捷地扑捉到,就是段誉的那个记忆片段被他读取后,这才触发了,他与段誉同时感受到吃烤肉的滋味,而那个记忆片段恰恰有味觉的记忆!于是佘琅大胆猜测:如果这表示他将段誉的所有味觉记忆都感受过,就能将他们俩的味觉融合在一起,那么他们俩尚未融合的视觉、触觉与听觉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结果?如果说段誉的六识记忆都被他读取,是不是意味着他俩的魂魄会彻底融合呢? 所谓六识,最早见于佛家经典,阐述的是人对凡尘俗世的感知途经与方式。指的是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这六种,对应指的是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和情感思想体悟。对于“六识”这一概念也是他从段誉的记忆体里获得的。到目前为止,佘琅除了味觉与嗅觉已经与段誉发生融合之外,其他四种都未融合,分别是听觉、触觉、视觉与意识。 佘琅感悟并推测,也许当六识全部和段誉融合后,他的魂魄或许会与段誉彻底融合。佘琅认为,若不与段誉的魂魄早日融合,他总觉得自己这一寄生魂魄既缺少合法性,又缺少安全感。万一自己的情感记忆内存被段誉读取,那是万分尴尬,说不定会发生激烈的冲突。真遇到那种情形,他将如何是好?未雨绸缪,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今天吃烤肉的时候,段誉的突然闯出,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本来段誉自从那次偷袭事件发生后,一直不敢面对母亲,今日却一反常态,在美食的诱惑下,还是直接面对他的母亲,难保下次会发生什么?佘琅最担心的是段誉说不定会无意中伤害了刀白凤,那将是一件很难弥补的事情。 佘琅想利用这一比较安静的闲暇时间,再次访问段誉的记忆内存,将前次匆忙阅读过记忆内存,重新仔细阅读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出被遗落的记忆片段。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想尝试一下,尽早与段誉的魂魄进一步融合,以免发生悲剧。 他在仔细追忆段誉的生活经历时,果然找到不少原先遗漏的记忆片段,其中有他跟随六铉高僧学习生活的片段,可惜的是,这些片段的景象、声音等都很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段誉的困惑、悲伤、欣喜等情绪,就是扑捉不到他当时心里的想法与感悟。还有一个片段,藏在段誉跟老师学习大宋国学时,一天恰逢老师身体不适,段誉提早回到后宫。经过大门时,见到坐在门口的一位宫女正在瞌睡,段誉会心一笑,也不打搅,轻轻地迈进大门。当他来到内进房屋,却听到室内传来奇异的哼声与低语声,闻之令人脸红心跳,他很好奇,不知她们在干什么,便摄手摄脚地来到门边,悄悄掀起门帘往里面瞧:只见高清玟、高蜜儿与高柔儿三具白花花的身子在大床上交缠在一起……这对于恰好步入青春期的段誉,无疑是巨大的刺激与震撼,无论是在视觉上,还是在听觉上。而这一场景,对于佘琅而言一点也不奇怪,唯一的震撼就是:“哇,三位的身材好正点!” 他暗道:“原来她们还算是正常人,我还以为她们都是修女,比刀白凤更像小白呢。” 此后,段誉就开始了偷窥的历程,晚上也开始了对他小妈的偷袭,佘琅根据自己的观察与判断,得出的结论是高清玟有纵容段誉的嫌疑,但她并没有惊动段誉,直到那次偷窥她洗澡,被小柔她们撞破,高清玟开始“追杀”段誉,这才将段誉吓个半死,也结束了段誉将近一年的偷窥经历。 佘琅一直搜寻段誉的记忆片段,直到临近次日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香艳的春梦,梦境里有一个硕大的花房,成了他们的睡床,周围巨大的花瓣将他们包围在中间,花瓣宛如垂挂的纱帐,周遭弥漫着各种花香,就在这柔软的花房之床,他与刀白凤极尽温存缠绵……销魂蚀骨般的畅快让他惊醒:不,不完全是梦境!有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在轻抚慢弄,有温湿柔腻的香舌在敏感的球面上滑过,又吮又磨,一波波酥麻的微电流,让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吟哦出声…… 他的声音非但没将她吓着,更让她振奋不已,吮吸抚弄得愈加快捷!“她竟然无师自通!” 佘琅愕然,来不及运功抵挡,下意识地一缩,强烈的快感喷发而出!沾了她满脸满手,她只是短暂的愣神,随即开心地欢呼道:“成功了!成功了!誉儿,妈做到了!” 佘琅见原来挂在篝火边的衣物都被收起,堆放在“床”的一角,从中抽出一条面巾,温柔地帮她擦去粘着的液体…… 刀白凤乖顺地任凭他摆布,只是柔情万种地脉脉凝视着他。佘琅捏了捏她的琼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将水袋递给她道:“傻瓜,快去簌簌口吧。真气炼化了没?” “早就炼化了,妈刚才还尝试过,与你一样,也能在草上飞!” 刀白凤得意道,“妈估计可以达到凌波微步的境界!” 如今她身具五十多年的内力修为。 佘琅笑道:“孩儿恭喜妈妈!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凌波飞度、比翼双飞了!” 她已经习惯了佘琅的调笑,没有吭声,心里甜美。佘琅闻到了阵阵花香,与梦中的花香一样,放眼四瞅,却见到,就在他的床头,有各种各样的鲜花好多好多。有橘子花、百合花、薄荷花、珍珠兰、金针花,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称的花卉。他好奇道:“妈……” “哎!” “您摘来那么多鲜花,想将这儿打扮成洞房呀?” “胡说什么!” 刀白凤娇嗔道,“妈本想摘来做一份菜肴给你尝尝的,可摘回来后,才想起我们没带锅盆。” “这些花儿都能吃?” 他惊讶道,他只知道百合花与金针花能吃,其余的都不知道竟然也能吃。 刀白凤婷婷袅袅地走进,扭着他的脸蛋道:“若不能吃,妈还摘来干什么呀?” “孩儿只是没想到这么多花儿竟然都能吃,太神奇了。” 他连忙辩解道,“咦,外面还下着大雨呢,您摘了许多花儿,怎么没淋湿?” 她乜了他一眼道:“凌晨时分,雨儿曾经停了大约半个时辰,你还在睡觉呢,妈舍不得将你唤醒,就去外面打了两只野兔,顺便摘了这些花儿。后来又下雨了,跑回来时,你还在睡觉呢。嘻嘻,小怪兽睡觉也不老实,那儿撑得高高的,哪有现在这么乖呀?” 她又伸手扭他的脸蛋嬉笑道,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看,他那没有化妆的俊脸特别耐看,让她越看越喜欢。 佘琅很感动,母亲知道他喜欢吃肉,竟然破戒亲自为他狩猎?对于小白痴一般的母亲,佘琅不好解释这是年轻人的晨勃现象,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大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我们又走不了了。” 刀白凤满不在乎道:“这儿不比马店差,有吃有住,还可以洗澡、烘衣服,连睡觉的地方也比马店里的舒服,自由自在的,还有妈的小心肝陪伴在身边,多住几天又何妨?妈还舍不得走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弯,轻声问道:“帮妈闻闻,还有那种怪味儿吗?” “清香沁人,好闻着呢。” 佘琅凑上去嗅一番陶醉道,又低声问道:“刚才那股味儿是不是让您很难受啦?” “不会啊,气味儿有点怪,还是挺好闻的。只是黏糊糊的像鼻涕,感觉有点……有点恶心。” 刀白凤忸怩道,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他那样待我,为何不怕脏?不觉得恶心呢?” 想到这里,心里又多了一种愧疚感。佘琅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道:“更恶心的来了!” 说完就亲吻她的柔唇,她受惊似的轻微挣扎几下,咿唔几声,闭上眼睛,软软地粘在他的身上,只固守最后的底线,任凭他予取予夺…… 佘琅将眼前的她爱到心底深处,纵使心里有浓浓的欲念,也不忍伤她分毫;只想着让她感受自己的爱意与迷恋,以不停地赞美、爱抚和亲吻,来表达自己的深情;挚爱无忌,纵使他成为工具,也毫无悔意!爱的本质就是奉献,而非索取。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写满他无尽的缠绵与爱恋。 雪白的床单,旧痕未去,又添新痕。“妈帮你……” “不要紧,又不疼。孩儿肚子饿了,我们弄点吃的。” “妈不敢弄,兔子放在洞口,你去弄干净了,妈烤给你吃!可惜没有锅,否则我们还能吃到新鲜的花菜呢。” “看孩儿的,变出一个锅来,让您烧热水,就是不能用来炒菜。” “能烧热水就成!” 她答道。 刀白凤直愣愣地瞧着他,变魔术一般地烧沸一锅热水!她惊叹道:“你真是一只小怪兽!你的手怎么就这么能摆弄?” 可不是吗?他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在硬邦邦的地上整出软绵绵的床席;连阴雨绵绵的天气,也被他当成淋浴的场地!如今他竟然用兔子的毛皮,用树藤绑成一个小皮锅,固定在木架上,放在篝火上,并将里面的水烧开!说穿了,不值一哂,他只是将兔子毛皮的一面涂上一层粘土而已。使得沾上粘土的毛皮大部分与空气隔离,加上另一边的冷水,使得毛皮在受热时,温度也不会高于一百摄氏度,达不到着火点,毛皮锅大多又与空气隔离,自然不会燃烧着火。 用花瓣包着烤肉片吃,多了一份清芬凉爽,少了一点油腻火气;淡淡的清甜中,夹杂着咸咸的肉香;油腻的脂香里,参合着多汁的清爽;滋味独特,美味无比。就连刀白凤也是吃得津津有味,比前次多吃了不少。 佘琅在树洞里发现树根有被人砍劈的痕迹,心里愤怒,当即劈了一根最粗的松枝,两块松木板的表面,用匕首在上面各刻下八个字,临走前,插在树洞口左右两边:“天下旅店,洞府神仙,何人伤树,必遭天谴!” 后来过往的马帮客旅看到这块招牌,搬来一个香炉,焚香朝拜,每次经过时都用剩余的畜牧力运载一些砖块,将其余的树洞口围堵起来,时日一久,树洞的香火日盛,而且祈求生育子嗣,异常灵验。不知哪个年代,有某对信男信女夫妻干脆在大树周围盖起一座高塔,形成了塔包树的奇异景观,真正成了供人们顶礼膜拜的庙宇。而这最原始最天然的六星级旅店,早已被人们遗忘。几百年后,这儿游客如织,人们在感叹这种独特景观的时候,无人知晓这个树洞,曾经是佘琅与刀白凤酣眠的旅店、恩爱缠绵的爱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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