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仍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乐得轻松。但是晚上可热闹
了,是阮天华的屋里热闹了。原来黄玉香、铁若华、席小蓉、于立雪、小红、青
儿六女一起找上了他。阮天华讶然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黄玉香娇笑道:「是我把她们找来的,本来也想把三师妹找来,但是她昨天
受创太重,你呀……」
阮天华不好意思地道:「都怪我,太鲁莽了。」
黄玉香笑道:「所以今天我才把姐妹都找来了,我问过各位妹妹,每次你跟
我们好过之后,好像都不是很满足,是不是?」
阮天华红着脸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黄玉香点头道:「这就是了,我问过大师姐和桑婆婆,根据我们的分析,可
能是因为你练的「紫正神功」的缘故,所以阳气甚旺,必须及时疏导才行。所以
今天我们姐妹都来了,为的就是让你满意,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阮天华这才明白,赧然道:「姐姐不说,我怎么会想得到是这样?」
黄玉香娇笑着道:「好,现在开始脱衣。」
不到片刻功夫,只见一男六女,赤条条,白生生,光闪闪,亮晶晶地在一张
檀木雕刻的大床上,翻滚、蠕动、喘息、呻吟,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搂住他的
腰,有的叼住宝贝,有的揉住蛋子,有的亲昵脸蛋,有的骑在他的胸脯上,将小
穴凑近了他的嘴边。这是因为黄玉香早就跟她们说过其中的厉害之处,如果阳气
不能及时疏导,有「走火入魔」之虞,所以各女都抛弃羞耻之心,全心全意地取
悦于他。
六名少女,在阮天华的肉体上贪婪地,忘形的,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一个男
性身体的某一部位,亲的,吻的,闻的,舐的,她们春潮四起,浪水奔涌,热血
沸腾,一只只丰乳,沉颠颠,颤微微,左右摇摆,一条条闪光玉臂上下飞舞,一
个个肥大的白臀前后蠕动,欲火越烧越旺,浪劲越鼓越大。
阮天华仔细地端详每一个少女,他看到的是一朵朵牡丹花,艳丽多彩,姿态
各异。他首先对青儿道:「青儿,你过来,坐这儿。」阮天华指指自己的大腿。
青儿起身坐到了阮天华的左腿上,并美滋滋地偎在了他的怀里,顺手将自己
的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阮天华的左臂搂住了她那纤细腰肢,猛一扎头就狂亲乱
吻起来。一股股强烈的男人气息,直扑进她的鼻孔,再加上男人气息的引逗,她
只觉得,满脸痒酥酥,麻酥酥,美爽至极。
阮天华,缓缓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乳房上,五指一齐转动起来,
直揉得青儿,仰身挺腹,奇痒难忍。少女的芳心立时,春潮起伏,淫浪滚滚,拍
打着神经,血液,全身跟着骚动起来……「啊……啊……喔……好痒……好爽…
…使……点……劲……」
阮天华揉完这只,又揉那只,这时,他突然缓慢下来,抬起头,细细的,柔
情地看着青儿那鲜嫩的,布满红云的脸蛋,轻声地问:「舒服吗?」
「喔……舒……服……太……舒服……了……」阮天华停止了揉弄,一只大
手,五指张开,顺着她那丰满的乳峰向下滑去。两只高耸的乳峰,经过一阵的揉
搓,显得更挺拔,更富有弹性了,红嫩的乳头,又凸又涨,泛着耀眼的光泽。
阮天华顺着自己的大手向下继续欣赏这娇艳的美人儿,顺着乳沟向下是光滑
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肚脐向外凸着,象一只褐色的蜗牛,安静地卧在肚脐上,大
手又开始向下移动,那是柔软白细的小腹,小腹的下面,是一丛丛乌黑发亮的卷
曲的阴毛,布满了两腿间,下腹和阴唇的两侧。她那阴户象一座小山似地突起,
粉嫩的两腿之间,阴唇微薄,弹性十足,阴蒂外突,象一颗红色的玛瑙,真所谓
是蓬门洞开,玉珠激张。
阮天华的手,顺着小腹、肚脐,最后停止在小丘似地阴户上,用食指按着阴
户的上方软骨上,缓缓地揉动着。不一会,青儿又娇喘起来,全身瘫软,阴道奇
痒,她不顾一切地使自己的小手,向下伸取,一把攥住了那又粗又硬的大宝贝,
嘴里喃喃地说:「插进去……吧……」她身体发抖,呼吸急促,哼声不停,屁股
不住地扭动。
这时,阮天华知道时间已到,将手指下移,中指一下伸进了阴道,缓缓而有
力地,摇弄起来,使得青儿双腿大张,那薄薄的阴唇,一缩一张,淫水直流而出
,咀里不断浪语着:「公子……快点……快来呀……我……要……你……给……
我……插上……宝贝……吧……」
阮天华突然低头,伏在她的双腿中间,一阵热气,直冲入小穴。阮天华索性
抽出左手,双手一齐托住了玉臀,向上一抱,用嘴吮吸阴穴。青儿只觉得穴里,
一空一热,一股浪水流了出来。阴道的嫩肉,奇痒无比,少女的芳心,万分激荡。
阴蒂一跳一跳地,心肝乱并乱撞,心情万分慌乱。
阮天华,又进一步把舌头直伸进穴里,在阴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地翻搅,
经过一阵的搅弄,使青儿感到又酸,又痒,又酥、又麻。她只觉得全身轻飘,头
昏脑涨,一切都顾不了啦,拚命地挺起屁股,使阴穴里更凑近他的咀,使他的舌
头更深入穴里。忽然,阴蒂被舌尖顶住,向上一挑一挑的的舐着,青儿从未经历
过这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她什么都不想了,忘了,她宁愿这样地死去。
「啊……啊……哼……哼……嗯……嗯……」
「公子啊……你把我舐得美极了……又痒,又麻……快……穴里又痒了……
快……来……好痒啊……痒死……我……」一股股浪水,从穴里溢涌出来。
这时,阮天华才抬起头来,抱着她的腰肢,轻轻地问道:「青儿,舒服吗?」
「哎哟……太美……了……」阮天华温柔体贴地伏在青儿的耳边说:「青儿
,累了吧?一边躺会儿,呆会儿再玩,好吗?」青儿睁着大眼,听话地点了点头
,又扑过去亲吻阮天华一番,才从他的怀中滑落下去。
接着阮天华将目光移向了席小蓉,她脸蛋绯红,长长的睫毛下复盖着一双会
说话的大眼,她有一付极美的胴体,身段窈窕,玉腿修长,淡黄的阴毛,红嫩的
小穴,穴洞大张,那饱满凸起的阴户,酷似小山,宛如仙境。阮天华对席小蓉道
:「小蓉,来,坐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大宝贝。
席小蓉从大床的一头急火火地爬了过去,一下偎在了他的怀里,立刻感到一
股暖流包围了她的全身,她一抬玉臂一下沟住了他的脖子,又一挺身,在他的脸
上狂吻起来,直吻得阮天华哈哈大笑。席小蓉哪还听从他的指挥,她一阵狂吻之
后,一下挣脱了他的搂抱,猛一翻身,面朝下,撅起屁股,又发疯地吻着他的胸
、腹,又继续向下滑落,用两支小手不断地梳理他那浓密的阴毛,一边梳理,一
边用她红扑扑的嫩脸在阴毛上来回地蹭扭,时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继而发
出「嗯」、「喔」、「啊」的怪叫,最后才一把抓住他的宝贝,又一口塞入了自
己小小的口中。
席小蓉来了个游龙探海式,头扎在他的双腿之间,贪婪的饱餐着。然而,她
顾头不顾地将屁股撅得老高老高,不住地在阮天华的面前晃动。席小蓉这一突然
袭击,整个地打乱了他的计划,当他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肥白屁股,从他的
鼻尖擦过,他定睛一看,简直赛过阳春白雪,古稀白玉,他呆了、傻了。
只见那肥嫩滑腻,柔美迷人的两扇屁股蛋,闪着令人丢魂的光泽,阴唇饱满
,穴核突出,一缕缕的穴毛,在他出气儿的鼻孔前,微微摆动,一丝一丝少女的
骚腥味全部吸入他的胸中,激荡着他那刚阳的欲火。他伸出两只颤抖的大手,紧
贴腰部,一下把它揽入了怀中,两只玉腿刚好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他一扎头,将
自己的长舌伸向了潮湿粘糊的玉腿之间。
席小蓉双手握住肉棍,先在龟头处舐了几下,而后又做了几次深呼吸,闻闻
宝贝是啥味道,这才一口吞入咀中用鲜嫩的舌头在宝贝四周来回的搅动,她只觉
得这宝贝在她的咀里,一涨一涨的,每涨一下,就向上起挑一下,好像是舌头发
起了挑战。
阮天华,迅速地用粗大的手指拨开了阴唇,里边那鲜红透亮的嫩肉在不停地
涨缩着,他心想,这小骚穴真浪,立刻张开大咀,伸出长舌,用舌头向洞里探去。
这一下,席小蓉的双腿乱踢,身予乱摆,她吸吮的劲头也就越大了。他的舌头,
打着转,逐步深入,如同一支麻毛钻头要穿透钢砖铁板,同时,用他的牙齿捕捉
着滑溜溜的小阴核,轻轻地刮弄着。
「喔……啊……大哥……我……我受不……了……啦……求你……求求……
你……快点插……吧……哦哦……」浪声四起,欲火中烧。
这时,席小蓉,突然双腿一张,立刻从他的肩上的滑落下来,跟着一转身,
用两条浑圆的大腿,紧夹住他的身腰,苦苦上哀求着:「大哥……哪……我要疯
了……快……给我……来重的……要狠的……狠狠……地插……插痛快……一些
……我……好痒啊……快痒死我了……宝贝……快插吧……」她一手攥住宝贝,
不住地在自己的阴唇阴核上磨擦着,一缕缕淫水黏满了整个的龟头。
阮天华笑笑道:「我们换个姿式好吗?来,你侧身躺下,我在你的背后。」
说着,让席小蓉屈腿躺下,自己也侧身,握住宝贝,对准阴户,大擦大磨起来。
右手也狠狠的抓揉的她的双乳。只抓揉了一会,淫水又流了出来,阮天华顺势将
龟头顶住了阴核。
「哟……痒死了……酥酥的……」只酥得席小蓉吃吃地笑了起来。随着,她
急火火地把小穴往龟头顶去,想解决洞里的酥麻奇痒,可是阮天华就不让它进去。
这时,席小蓉使劲地上下窜动着屁股,他仍是躲躲闪闪,这样几次挑逗,只
觉得下面的小穴,又涌出了淫水。她感到欲火难耐,心中的酸痒,越加强烈。她
将阴户再一次凑了过去,用两片阴唇,含住了他龟头,心中一阵欢喜,便用力的
磨搓起来。
阮天华感到象有一团火,一股热流包围了龟头,使他也酥痒起来,于是,屁
股一挺,只听「滋」的一声。她感到阴道里,像插进一条烧红的铁棍,而且又粗
又长,直达深处的穴底。她不由地一颤,阴户里的淫水,更如春潮泛滥一般,沿
着穴缝直流而下。
阮天华被那窄窄的穴孔夹实了宝贝,在用力抽插,开始产生一阵阵酥爽,直
传到心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摇晃着自己的屁股,一个向后挫,一个向前顶,
直乐得席小蓉口里含混不清地叫喊着:「哎呀……哎……呀……大哥……我……
被你……被你……弄得……弄得……好爽……好……厉害……乐死人家了……我
……」
阮天华听着她的娇喊,便低声说道:「小蓉,我的宝贝,你的小穴好紧,插
得我,好酥,好痒,好麻。」
「喔,你又流浪水了吧?……这么多,哈哈哈,把我的腿也……搞得……湿
淋淋……」
席小蓉娇声浪语地道:「你也快……乐……吗……喔……这下插得……好深
……好爽……」两人上边说,下边干,而且抽插得速度更急、更快、更稳了,直
插得阴户滋滋大响。
「哎哟……大哥……我痒死了……我小穴……被你插裂了……喔……痒死了
……使劲……用力顶……啊……啊……好……」
阮天华那大宝贝,并没有直插直抽,而是上下左右地乱闯,在小穴的鲜红嫩
肉上翘动磨擦。他那浓密的阴毛,在抽送的同时,不停地刺激着穴唇和穴核。这
种双管齐下的刺激,更使她乐得怪叫,淫水又一次冲撞而出。她的后背紧靠着他
的胸膛,她美爽地闭上了双眼,两片枯干的香唇微微地启开,一条香舌不断地舐
着自己那干燥的嘴唇。
「美死……我……了……大哥……你……的……太长……太大……我死了…
…也不冤了……喔……好爽……」显然咬牙,狠劲地让小穴把整个的宝贝一下吞
下,她往后挫着屁股,这样她才觉得全身涨,心灵充实。全身热得发烫,小穴痒
得透体。无法形容的快感使她紧张,又放浪。
她梦一样的呻吟,蛇一样的扭动,使宝贝插入小穴更加深处。她舒服透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种无法表达甜头,太舒服、太愉快了,使她已陷入了半
昏迷的状态,这种昏迷,好像神仙飘荡在云中。
「喔……大哥……我……我……小穴……顶漏了……漏水了……」接着是「
啊」的一声怪叫,娇躯乱颤,一股透顶的快感传遍了全身,只见小腿乱蹬,玉臂
乱舞,昏迷过去了。
阮天华并没有终止抽插,而且是放慢了速度,缓抽慢插,每次顶穴到底。经
过一段歇息,席小蓉本能地向后顶着、顶着,急促地娇喘,美丽的脸蛋,又出现
了满足的表情:「大哥……啊……唔……我会给……你插死……干死……嗯……
唔……」阮天华又是一阵急插猛闯,次次一插到底。小穴中淫水如山洪爆发,往
外喷涌,两腿缩张,全身蠕动,血液沸腾。
「啊……我……不能动……了……喔……又来劲……了……又痒……好舒服
……哎唷……乐死我了……大哥……你……别插了……真要了……我的命了……
啊……」淫水长流不止,席小蓉讨饶不息。
阮天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将席小蓉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亲吻着
,低声他说:「小蓉,好好休息吧。」「啊」,吐出一口长气,席小蓉滑落一旁。
阮天华看其他几人有些受不了了,微笑着对她们道:「我想姐妹们一定等急
了,这样吧,我们五人一块乐呵、乐呵。」接着,他从床上站起,象指挥千军万
马一般:「来,来,来,你们一字排开,都坐在床边。」四女不知咋个玩法,都
大眼瞪小眼地一一坐到了床边,等待着新的命令。
阮天华对铁若华道:「若华,来躺下,再叉开腿,对,再大些。」这时铁若
华的双腿,已经粘糊一片了。她是个妩媚俊俏的姑娘,一笑两酒窝,细眉弯弯,
大眼乌黑,说话声音,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腻,全身曲线优美,乳房不大,乳
头凸突而红润,身材苗条修长,小丘上阴毛黑亮黑亮,浓密地包围着褐红色小穴
,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阮天华接着走到小红旁边,托起她的下巴,摸了摸乳房,又揉了一下小穴,
然后叫她叉腿躺下。小红是个天真活泼的姑娘,皮肤丰满光滑,乳房高耸丰美,
乳头不大但坚挺,平坦光亮的小腹下穴毛微卷,浓稀适宜,倒三角的顶端,红艳
穴核,微微可见,真可谓野性十足,别有风味。
黄玉香皮肤白晰,一对尖挺的小峰缀着两颗红色的珍珠,一片稀稀的穴毛,
柔软异常,一颗突起的穴核,窜挂在阴穴的上端,一双玉腿粉妆玉琢。于立雪臀
部高高耸起,小腹平滑,肚脐很深,阴唇外翻,是个性欲强烈的女子。
这时,四个少女,屁股挎在床沿,双腿叉开,形成四个大字。阮天华在地上
来回地走动着,突然双掌提起,十指张开,猛吸一口长气,运至丹田,贯输全身
,接着双掌一压,又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小腹,这时只见阮天华的大宝贝开始弹跳
起来,直向上方拨起,瓦亮的龟头,不住地敲击着肚皮,发出「冬」、「冬」的
响声,形成了一百八十度的高挑。
阮天华缓缓地舒了口气,才慢慢地走到铁若华的双腿之间,他攥着膨涨伸长
的大宝贝,对准铁若华的小穴,象捣水一样的在穴沟里上下的搅动。铁若华,还
在静静地仰身等候,突然强烈的男人气息,扑人了她的鼻孔,她精神一震,接着
,阴唇内外象有一条泥鳅在不停的滑动着,尤其滑到小穴核里,立刻全身骚痒起
来。
阮天华见到铁若华已经春潮激荡,接着两支大手伸向了双乳,不是轻揉,而
是猛攥猛抓。铁若华被那条大泥鳅滑弄得全身骚动,突然在自己的双乳又发来更
强烈的袭击,她不知所措地呼喊起来:「啊……好利害哟……痒……全身……都
痒……快……插进……去……吧……」铁若华开始了,手舞足蹈,肥白的屁股也
扭动起来了。
阮天华脱离了她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手握宝贝猛冲上去,不偏不倚,正
中靶心。只听「啊」的一声,铁若华浑身颤抖,好像一支钢枪直插入自己的心脏。
接着一种透体钻心的美爽,漫延了全身,她娇喘吁吁地呻吟起来:「啊……好狠
……好长……好硬……好爽……」
阮天华开始了快速的抽插,仅仅十几下,爽得铁若华已经变了音调,一股热
浪从小穴内发出,迅速的向全身每一根神经漫延,随着宝贝强烈的刺激,她不由
自主发出一声声地尖叫「……好……啊……快插破……肚……皮……了……好舒
服……真爽……太爽了……」
「啊……不行了……大哥……我……啊……啊……」在铁若华的求饶声中,
阮天华放过了她。
阮天华跟着走到小红的身边,伏下身先吻了一阵鲜嫩的脸蛋,小红扭动起来
,娇喘急促,摇闪着脑袋,满面绯红地张开小嘴,在他的脸上啃咬起来。阮天华
双手伸向了乳房,他没有揉弄,也没有搽抓,而是一下捉住了乳头,使劲地捻动
起来。
「唔……唔……好痒……钻心……好扎……喔……太舒服了……大哥……你
……真……会……玩……女人……我受不了……收快……插进去……宝贝快……」
急风暴雨般的刺激,使得小红实在无法招架,她没有经历过这种震颜人心的酥麻
和骚痒,两只小手,撞成拳头,不住地在阮天华的后背上捶击着。
三面夹击,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威力,似狂风暴雨飞砂走石之势,雷霆万钩之
力,加于少女的整个身心,接着是五脏六腑巨裂般的震颤、撞击、翻腾,使小红
在高度地强烈地快感之中挣扎。这时阮天华才抽回一只手,伸向自已的双腿之间
,握住了宝贝,正在小红闹腾的高视中,只听「滋」地一声,下面又插入了一支
大宝贝。
「喔……喔……喔……大哥……啊……啊……美死了……宝贝……插到……
我心里去……了……我……要死了……不活……了……啊……爽死了……」
「哎哟……大哥……你……真……会……玩……」阮天华是埋头猛抽猛插,
小红不住地娇吟。
「啊……大哥……啊……我丢了……啊……不行了……」在阮天华抽插了数
百下之后,小红终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阮天华又走到了黄玉香的身边,伏下身轻轻亲吻了她面颊,前额和玉颈,缓
缓地站起身来,捏了几下乳头,然后斜挎床边,一只手梳理着她那稀梳谈淡的穴
毛,另一只手在小穴的上端不住地抚摸,不住地移动,好象在寻找什么奥妙。
黄玉香最初经过他的亲吻,捏乳头,情潮已经齐始骚动,心里痒滋滋地直哼
哼,接着移向下方,轻轻梳理阴毛,使小穴四周立刻刺痒起来,小腹一收一收的
,穴唇也开始了蠕动,而最后又在小穴上端抚摸。她只是双眼微闭地享受这种抚
摸,美得得她优美身段,象波浪似地摇摆起来,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她浑身
一震,像触到了通向全身的闸门,随着他手指转动的加快,这春潮的闸门,迅速
地向上提起,只听「啊」地一声尖叫,黄玉香整个地淹没在淫逸的海洋之中。
「喔……啊……嗯……哟……弟弟……」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吟,使她神魂颠
倒,撕心裂肺,她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只绣花枕头,一下抢入了自己的怀中,颠狂
地咬啃,双腿乱踢乱蹬,阮天华并不心软,继续飞速旋转。黄玉香挺身坐起,一
把搂住了阮天华的脖子。
「弟弟……快插进……宝贝……我要疯了……」说着,在他的脸上啃咬起来
,淫水顺着双腿流下。一种难以抑制的狂涛,无情地抽打着她,拍击着她,折磨
着她,她完全处于狂颤的状态。这时,阮天华一把抱起了小红,又将她平放在床
上,叉开她的腿,将宝贝对准穴孔,「滋」的一声,连根插入。
「啊……喔……弟弟……好棒……啊……再加把劲……我……我快飞了……
咿啊……弟弟……怎么会……好舒服……我快不行了……」
「嗯……喔……对了……就是那里……喔……再大力些……啊……啊……嗯
……唔……啊……弟弟……好舒服……」
「嗯……哼……喔……再快些……再重些……嗯……啊……啊……喔…
…姐姐要丢了……喔……真是快活死了……」
「啊……弟弟……小穴要被你插穿了……喔……啊……弟弟……不行啊
……啊……要丢了……去了啊……去了……」黄玉香不再浪叫,她浑身一颤,穴
里阵阵颤动,滚热的阴精如泉水涌出,顺着宝贝一直流到臀部下的被单。
在黄玉香四肢瘫软,呻吟无力的情况下,阮天华才抽出宝贝,伏下身对她说
:「香姐姐,够了吗?」
「哎哟……够……了……。」阮天华这时脸上也浸了汗珠,看着这堆堆烂泥
,嘴角观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阮天华伸起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向于立雪过去,他先揉弄了几下双乳
,捻动了几下乳头,他看到于立雪的呼吸便开始急促,而后又撩开穴毛,分开阴
唇,看了看,才直身对于立雪说:「雪妹妹,咱们咋个玩法呢?」
「大哥,我不知道。」
「那就由我了,来,雪妹妹,咱们换个姿式,你把枕头横在上边,而后再爬
在枕头上,使屁股高高撅起,好吗?」于立雪早已等得受不了了,大宝贝插完一
个又一个,早已使她神飞魄散,浪劲冲天了,她按照他的摆布,将枕头压在自己
的小腹下面,伏卧在床沿上。
于立雪的屁股高高地撅起,两条肥嫩的大腿紧紧地挟住褐红色的穴唇,两扇
穴唇又紧紧地挟住小穴的洞口,尽管如此,那鲜艳的穴核,还鼓涨涨地显露出来
,一汪粘液还在涓涓细流,使人感到心绪撩乱,魂不守舍。
阮天华走到于立雪的身旁将她的双腿叉开,伏下身用手指掰开两扇阴唇,仔
细地察看起来,只见嫩肉鲜红波浪起伏,正在一缩一涨地鼓动着,穴道里,清水
汪汪,闪闪发光,在肉壁不停的鼓动下、一涌一涌地抽动着,小穴下,一撮阴毛
布满了粘液,好似清晨草坪上的露珠。
阮天华攥住宝贝,让涨满的龟头,在手指的摆弄下,先蘸满了淫液,然后象
磨擦钢枪似地,在她那长长的阴沟里滑动,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宝贝饱蘸了淫
液非常滑溜,因此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于立雪首先感觉到他那手指掰开了自己的
阴唇,她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她全神贯注地感觉穴内的变化,接着好象有一只
滚烫的大肉虫,在洞口的外边蠕动,这种蠕动,实在叫人心急火燎,一会触到了
阴核,一会触到洞口好像在拨动着三根琴弦。
于立雪的情绪在不断地变化,由紧张、激动到得意忘形,三条导火线同时被
它点燃,汇成一股巨大的热流,迅速地向全身漫延,翻腾着心肝脾肺,抓挠着小
腹乳头,一根根血管在咆哮奔涌,一道道神经在狂跳震颤,全身立刻骚动起来,
一种奇特的美爽的刺痒,从心里发出,波及每一块肌肤,一种酥麻之感漫延到全
身的每一个关节,一种似酸非酸,似甜甜的味道,雨露般地滋润着枯干的心田。
粗大的宝贝还在不停地滑动着,几下顶住穴核,又一触即失,几次顶住洞口
,又一闪而过,穴里奇痒难忍,周身骚动不安,只见于立雪双手狠劲地抓弄着床
单,光头不住摇晃,腰波臀浪,一声一声的尖叱在后堂中撞击的回荡,又从窗口
上飞去。
「啊……大哥……别……折磨……我了……求……求……你……狠劲……插
进去……人家……穴里……痒……无法忍受……了……大哥……快给我吧……」
阮天华并没理会她的浪叫,只是向前一伏身,抽出两手,向于立雪的胸邵一抄,
立刻抓住了两个肥白的双乳,接着象玩健身球似地,搽弄起来。
「喔……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哎哟……酥……
受不了啦……」阮天华熟练地捉住了凸涨的乳头,又开始了捻动。
「啊……痒……好……爽……美……喔……再狠……一点……好……啊……
哎哟……我爽死了……快插……上……」
「好……妹妹……别急……这就……插……」这时他一挺身,抽出双手,握
住宝贝,对准阴口,只听得「滋」地一声,一扎到底。
「喔……真长……真粗……真壮……死而无……怨了……喔……顶……到…
…底……了……再深……一点……啊……子宫……顶……破……了。」于立雪像
梦吃般地嚎叫着,蹬踢着,抽搐着,喘息着,一浪紧似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她
在欲海的浪涛之中沉浮。
「啊……喔……我要上天……了……要死了……爽爽……喔……到心里……
哎哟……好……好……爽……喔……我要……升天……了……大哥……我不行了
……吧……」
阮天华放过于立雪,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青儿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
用力的抽送。他和青儿独处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他今天也要好好补偿一下她。
「哎……唷……公子……啊……青儿又浪了……我的小穴……痒……嗯……
公子……快……大宝贝……太棒了……哟……小穴好涨……哦……插死青儿了…
…哼……再用力……快……青儿快……忍不住……哟……哎……青儿又丢了……
快泄死了……公子……唔唔哦……唔……唔……喔……」
青儿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阮天华疯狂的抽插,次次都碰及子宫花心,
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落在床
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颤抖。阮天华的宝贝深插在青儿的小穴里,龟头感觉到一
阵阵温热的阴精涌来。于是运气凝神把意识集中在龟头上,使得整根宝贝在小逼
里一挺一挺的,而龟头便在子宫口上有韵律地磨擦着。
「哎唷……公子啊……怎么这样的……好舒服啊……哎唷……还在泄啦……
唷……泄死青儿了……唷……唷……」
「唷……呀……不行了……又要泄了……哎唷……泄……泄得好舒服啊……」
「咿呀……咿呀……泄死青儿了……公子还不射吗……」青儿的呻吟渐转高
亢:「唉……唉……饶了青儿吧……青儿不行了……咿呀……怎么……咿呀……
又泄了……呀……」
「青儿……嗄……嗄……用力夹啊……好舒服……对……对……嗄……嗄…
…我要射了……嗄……嗄……射……射……给青儿……嗄……嗄……」在青儿第
四次泄身之后,阮天华终于也感觉要射了。
「啊……公子……青儿要死了……唷……呀……」一股滚烫的阳精噗噗地劲
射而出,射得青儿哆嗦连连,紧紧的拥抱着阮天华,小嘴在阮天华脸上唇上胡乱
的吻,磁性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低诉:「咿呀……咿呀……公子……太好了……
烫得青儿爽死了……咿呀……青儿爱死你了……咿呀……唔……唔……」这场怵
目惊心的肉搏车轮战,终于曲终人散,阮天华搂着青儿,沉沉睡去。
这是第四天早晨,辰时光景,各派掌门因今天是一统教,开坛之日,大家早
已准备妥当,正待出发。只见于午门下的应重信匆匆走入,朝商桐君行了一礼,
说道:「启禀商掌门人,一统教振夏鸿晖前来,求见掌门人。」
徐子常道:「这厮来做什么?」
桑鸠婆呷呷笑道:「他来了不就正好吗?」
商桐君一抬手道:「叫他进来。」应重信行了一礼,迅快退出。接着只见夏
鸿晖身穿天蓝长袍,施施然从门外走入,目光一抬,抱抱拳道:「诸位掌门人请
了。」
桑鸠婆沉声喝道:「夏鸿晖,你来作甚?」
夏鸿晖拱手道:「敞师兄派兄弟来,敦请诸位掌门人赴向会的。」
「赴会?」商桐君故意问道:「赴什么会?」
夏鸿晖笑了道:「敝师兄假崇胜寺举行开坛大典,要兄弟前来奉邀诸位掌门
人观礼,务请诸位拨冗光降,敝师兄不胜荣幸了。」说着连连抱拳。
「开坛大典?」羊乐公好象一头雾水,脸有迷惑之色,问道:「令师兄假崇
胜寺举行开坛大典?开什么坛?」
夏鸿晖看大家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暗道:「原来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也
难怪,一统教创教,原是极为隐秘之事,没人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想到这里,不觉深沉一笑,说道:「今天乃是一统教创教之日,假崇胜寺举行开
坛大典,敝师兄也就是一统教的教主。」
桑鸠婆沉喝道:「夏鸿晖,你这叛门背师,数典忘祖的奸徒,令师兄阮掌门
人为勾婆子所劫持,被迷失心神,担任一统教傀儡,你不思如何营救掌门师兄,
反而勾结邪恶,出卖师门,还自以为荣,这种丧心病狂之人,你们谁去给老婆子
拿下了?」她喝声甫出,小红和席小蓉两人分从左右闪出。
小红冷声道:「夏鸿晖,你要姑娘动手吗?」
席小蓉披披嘴道:「凭他也还想顽抗吗?」
夏鸿晖骇然后退,目光望着商桐君说道:「商掌门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在下是奉命来迎迓诸位的……」
桑婆鸠笑道:「一统教只是江湖凶邪祸乱之源,什么两国来使?你们只管把
他拿下。」
小红逼上一步,娇叱道:「夏鸿晖,你到了这里,还能逃得出去吗?」
席小蓉哂道:「就是让他逃走,他也走不出三步。」左手疾发,一下就制住
了夏鸿晖的穴道。
夏鸿晖身躯受制,无法动弹,但仍然能说话,大声道:「你们怎么不讲江湖
规矩?」
桑鸩婆霎着—双绿阴阴的眼睛,呷呷尖声道:「夏鸿晖,你再说一句,老婆
子就先废了你,你相不相信?」
夏鸿晖看了他一张鸠脸,似笑非笑,极为凶狞,心头暗暗发毛,说道:「你
们要待怎的?」
「放心,咱们不会要你命的。」桑鸠婆道:「你不是奉命来邀咱们的吗?你
双脚并未受制,仍可给咱们带路,不过你要记着,如有半点逃走的念头那就没有
人保证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了。」
夏鸿晖心中暗道:「只要你们去了崇胜寺,你们自己都保证不了,夏某还要
你们保证吗?」他心中虽然暗暗高兴,但脸上可是一丝也不敢流露出来,只是点
着头道:「好,在下记住了。」
桑鸠婆道:「你走在前面带路。」一面朝商桐君抬抬手道:「商掌门人诸位
请。」
夏鸿晖依言走在前面领路,商桐君率同各大门派的人全体出发,离开青螺山
庄,朝崇胜寺而去。这一行人,计为: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子商逊、门下弟子
四人。六合门掌门人徐子常,门人拜天锡。八卦门掌门人封自清、门人陆于羽。
大极门晏海平、大弟子萧珏人、门人二人。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子祝天霖。子
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子应重信,门人四人。五山派掌门人羊乐公、和四山山主伏
三泰、应天生,冉逢春、况神机。乙木门掌门人桑鸠婆、阮天华、小红,席小蓉
,铁若华,于立雪、青儿、九华派千面观音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以及龚天发。
最后还押着四个人,那是幡冢三妖和九骚娘子。留下五山派总管苟不弃和铁手帮
的飞天鼠来复两人留守青螺山庄。
由青螺山庄到崇胜寺,同在君山之上,相距自然不会太远,只不过盘行了半
座山腰,在君山东首,一片古木蓊翳之间,红墙碧瓦的崇胜寺已经在望。这座群
山环揖的名刹,看去宝相壮严,依然十分古朴,但有谁知道今天却群魔乱舞,隐
笼杀机,成了危害武林的祸源。崇胜寺高大的大门上,悬挂了—条红绸金字的横
额,金字写的是「—统教创教大典」七个大字。
山门前左右两边,雁翅般站立着十六名一色天青劲装的武士,腰跨金刀,看
去甚是威武。夏鸿晖只是上身穴道受制,他领着商桐君—行人刚走近近大门,羊
乐公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一掌,喝道:「夏鸿晖,还不快进去通报,江湖武林各大
门派的掌门人来了。」他这—掌拍得虽轻,但「北溟玄功」由灵台逆经而行,一
下就废了夏鸿晖的武功。
夏鸿晖全身机伶一颤,惊骇的道:「你……」
羊乐公笑道:「留你一命,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想怎的?快进去通报,老夫
只要掌力一吐,你就没命了。」
夏鸿晖一身武功毁于一旦,心头又急又怒,又惊又怕,只得紧咬牙关,举步
走去,他还没跨进大门,只贝崆峒黄衫冷翀从大门迎了出来,这就慌忙拱手道:
「副教主来了就好,他们都来了。」说完,急急往里行去。
冷翀依然披着长发,穿一件及膝黄衫,扁脸耸颧,细长双目中闪着棱棱精芒
,举步走下三级石阶,朝商桐君等人拱拱手道:「诸位道兄光降,兄弟代表教主
,迎迓贵宾,来迟一步,诸位道兄快请里面奉茶。」
羊乐公早已听夏鸿晖称他副教主,故作不知,问道:「冷道兄代表教主迎宾
,想来在贵教之中,身份一定不低了。」
冷翀道:「兄弟添任一统教首席副教主。」
羊乐公连忙拱手道:「原来冷兄荣任了首席副教主,可喜可贺。」
商桐君拱手道:「冷副教主请。」冷翀也没多说,陪同众人往里行去。
徐子常心中暗道:「看来崆峒黄衫冷翀的神志,似醒似迷,分明也着了勾婆
子的道了。」一行人鱼贯进入大门,转过弥勒殿,是一座广大的天井。这时已有
不少人站在天井上,不知他们是一统教的徒众?还是应邀前来观礼的「来宾」?
冷翀陪同众人越过天井,进入会场。
这座大殿甚为宽广,足可容纳得下几百个人,现在上首数丈高的神龛,已用
鹅背绸幔遮了起来,上面高悬一幅大红横条,缀以金字,也是「一统教创教大典」
七个大字。正中间是—张围着大红绣金桌披的长案,案后中间放一把高背锦披椅
子,左右两旁,还有五把较小锦披椅子,左二右三。
在横案的两边,各有五排椅子,最前面的一排椅子,披着绣披,算是「贵宾
席」,后面的四排则是普通「来宾椅」了。这两边的椅子,东西对着,中间还空
出了数丈宽的距离。
冷翀把商桐君等人领到大殿右首的椅子前面,拱拱手道:「诸位道兄请坐,
兄弟失陪了。」说完,又连涟拱手,往殿后退去。
商桐君等几位掌门人,就在第一排落坐,其余象袭天发,伏三泰等人坐了每
二排,阮天华,小红等人和各派弟子坐了第三排。对面〕五排椅,这的却一个人
也没有,不知会是一些什么贵宾?众人落坐之后,就有几名青衣汉子给每人端上
茶来。一统教的茶水,当然谁也不会去喝的。
时间渐渐接近己时,崇胜寺大门前响起一阵劈劈拍拍的爆竹之声。接着大殿
后面也吹奏起管弦细乐。显然大会就要开始了,这时,左首黄幔启处,当先走出
来的是一个身穿八卦衣的老道人,右肩虚飘飘的只有一只衣袖,左肩肩头背着一
个很厚的剑鞘,鞘中至少插有八九支长剑。这人正是西崆峒的十三子。
跟在他的身后来出的则是黑蛛神余良,皖南三剑穿心剑万邦同、穿喉剑寿耀
南,穿肠剑公孙胜,端木让、范叔寒、于老夫民,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
铁三姑等人。他们走出黄幔,只有西崆峒十三子一个人走到「贵宾席」最下首的
—把椅子上落坐,其余的象黑蛛神余良。皖南三剑、端木让,范叔寒等人,都坐
到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普通席上去了。
如此看来,—统教果然邀约到比西崆蛔十三子还要厉害的人物了。一个西崆
峒十三子,已经极难对付,如果再有比他更厉害的魔头替一统教撑腰,今日之事
,就非常辣手了。商桐君心头暗暗感到事态严重,虽然两日来,君山之上已经出
现过雪峰仙童和酒仙醉果老二位前辈异人,但这二位老人家宛如神龙一现,就没
了影子,能不能及时赶到呢?
右首贵宾席上的几位掌门人都和他有同样心思,连平日笑口常开,童心未抿
的羊乐公也感到心情渐渐沉重起来。现在悠扬细乐,第二次吹奏了。从左首黄幔
走出来的是两个灰衲老和尚,前面二个赫然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席长老通善大师,
稍后—个则是崇胜寺防丈通济大师。
两人走出黄幔,通善大师就在横案上首最左边的椅子上坐下,通济大师则走
到最右边的椅子上落坐。他们是一统教的左右护法,自然坐到最上的两把椅子上
了。现在中间还有四把椅子空着,大家一望而知正中间的高背椅,自然是教主的
位子了。
教主左右还有三把椅子,不知是什么人?随着二位大师身后出来的,是一个
满头白发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妇人,狭长脸,颧骨很高,眼泡皮下垂,一脸阴森模
样,这人正是—统教的总管勾魂鬼姥勾嬷嬷。勾嬷嬷的身后,紧随着白雪寒和冷
秋霜两人。
勾嬷嬷走到横案左边站定,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一统教创教大典开始,
恭请教主、副教主。」原来她是大会「司仪」。
她话声甫落,坐在左首的人纷纷鼓起掌来,掌声中,从黄幔后走出来的一共
四个人,第一个是教主阮松溪,貌相清癯有神,身穿天蓝长袍,缓步行来,气度
雍容。阮天华看到爹,心头止不住一阵波动。跟在阮松溪后面的是首席副教主崆
峒黄衫冷翀,九宫双剑铁拂道人娄广元、秃顶神鹫南宫寿。
通善、通济二位大师在四人走出之时,已经站了起来。阮松溪走到中间—把
椅子前站定下来,冷翀跟着站到左首,九宫双剑在右,四人站定之后,阮松溪的
目光朝右首各大门派席上很快瞥了一眼,然后发出清朗的声音说:「本教创教大
典,承蒙两泣特别来宾光临,这是本教无上光荣,现在请两位特别贵宾莅场。」
商桐君等人听得暗暗忖道:「不知二位特别贵宾究是何方神圣?」这时坐在
左首的人又纷纷鼓起掌来。
不,悠扬细乐也及时第三次奏起,以迎贵宾。即此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两位
「特别来宾」非同小可了,这时黄幔徐徐启处,由两名长发披肩的青衣少女前导
,缓步走出一个—身白色衣裙的少妇来。她雪白的衣衫前胸,绣一棵绿萼梅,百
摺长裙上也绣着绿萼梅花,外披浅紫镶银狐的一口钟。
头挽宫髻,斜插一支珠花凤头钗,宫样蛾眉,盈盈杏眼,配着水红菱般皰犀
微露的樱唇,和一张吹弹得破的粉脸,比羊脂白玉还要光润。这位少妇当真美得
耀眼,宛如天仙下凡,玉女凌波,不沾一点人间烟火气。她—手扶在绿衣小环的
肩头,款步行来,令人看得气都会透不过来。
陪同这白衣少妇走出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人。一身鹅黄绣墨绿牡丹的
衣裙,宫髻如螺,芙蓉如脸,也生得极为美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出场,不失为
女人四十的一朵花,但她偏偏和白衣少妇走在一起,人比人,气煞人。
这一比,一个高贵得象是天上飞下来的白凤凰,—个就成了在菜园里啄啄小
虫的土鸡而已。坐在右首的各派人士中,没有一个人认得出这位白衣少妇是谁?
陪同她出来的中年妇人,知道她来历的人也不多,但有人认得她是剑门镇九茂的
夫人——芙蓉夫人。
阮松溪首先鼓起掌来,坐在左首的人纷纷跟着鼓掌。白衣夫人朝他们盈盈一
笑,芙蓉夫人就抬手请她坐到上首第—把绣披椅上。白衣少妇也不客气,就和芙
蓉夫人一同落坐,接着又有两个人从左首黄幔中走出。走在前面的一个是身材高
大,背脊微弯的苍髯老者,生成三角浓眉,大环眼,面如重枣,目光炯炯有光,
一副顾盼自豪的模样。
陪同她走出的也是一个高大身材的老者,约莫六十出头,方面大耳,长眉细
目,只是天生一个鹰钩鼻,使人看了就有阴隼之感。这两个人,各大门派中人差
不多有半数以上都认得。走在前面的一个是终南姬隆风,也就是九连山主况神机
的师父。此人介乎黑白之间,可以说是武林中名头极为响亮的人物。第二个则是
剑门山的镇九茂,在江湖各大门派以外,独树—帜的怪杰。
这下看得商桐君等人心头不期暗暗震惊,别说白衣少妇坐位还在姬隆风之上
,就是姬隆风,在坐的人中,只怕就没有人能够接得下来。而且也可以从这—情
形,看出大概形势来了。白衣少妇和姬隆风是两位「特别贵宾」,而陪同这两位
「特别贵宾」的,自然是「特别主人」了。
这「特别主人」却是剑门山镇九茂夫妇,这不是已极明显,一统教的幕后人
物,可能就是这对夫妇了。九连山主况神凯看到师父竟然当了一统教的「特别来
宾」,心头不住暗暗惊骇,急忙站起身,走到姬隆风面前,躬身行礼道:「弟子
叩见师尊。」
姬隆风只「唔」了一声,就挥挥手道:「创教大典就要开始,你快回座去。」
况神机答应一声,退到原位坐下。
阮松溪拱拱手道:「在座的各位道长,各位来宾,兄弟先给大家介绍两位本
教特别敦请前来观礼的贵宾,第一位是冰魄夫人韩仙子,在座的人大概都听到过
冰魄夫人的芳名,但见到过夫人的人不多,今天得蒙韩仙子光降,真是本教无上
的荣幸。」
白衣夫人盈盈站起,嫣然一笑道:「教主夸奖,我愧不敢当。」左右两边的
人不觉一起鼓起掌来。
冰魄夫人脸含娇笑,说了声:「谢谢。」便自坐下。
阮松溪又道:「第二位贵宾是隐居终南四十年不曾下山的姬道长姬隆风,大
家对姬道长一定很熟,不用兄弟作介绍了。」姬隆风也站起朝大家抱了抱拳,左
右两边的人,也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姬隆风朝两边连连抱抱拳才回身坐下。
突听黄幔后面传来一个又尖又沙的声音说道:「喂,教主爷,我小老儿也是
特别来宾,你没给大家介绍,小老儿就不好意思出来了。」这话说得不响,但在
坐的人却全听到了。
总管勾嬷嬷一怔,喝道:「是什么人?」迅快的一步跨近黄幔,举手掀起黄
幔。就在此时,一团人影从黄幔中钻了出来,差点和勾嬷嬷撞个满怀。
勾嬷嬷喝道:「你还不站住?」右手如钩,闪电般朝那人肩头抓去。
那人钻出黄幔,就象大马猴似的弓着身子走到阮松溪身边,埋怨着道:「教
主爷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同样是特别来宾,你只介绍了他们两个,小老儿却提也
没有—句。」
他这一停下身来,大家才看清楚这人弓腰弯背,生相极为猥琐,短眉,小眼
、尖鼻,鼠须,一付滑稽摸样,站在上面,活象一只大马猴。坐在右边的人,尤
其是阮天华、小红、席小蓉等人翻「老哥哥」来了,自然大为高兴。
勾嬷嬷的「勾魂鬼爪」,积数十年功力,例无虚发,明明觑准了小老头抓去
的,但眼前一花,竟然抓了个空,不觉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来捣
乱?」右手箕张,正待再次出手。
小老头忽然大声道:「你是—统教韵总管,对不?难道你比教主还大?小老
儿正在和你们教主说话,你怎好如此没有礼貌?」
勾嬷嬷经他这一嚷,要发未发的手爪只好停住,怒声道:「本总管负责会场
秩序,你是什么人,跑来捣乱会场?」
小老头耸耸肩,—本正经的道:「小老儿也是特别来宾咯。」
勾嬷嬷哼道:「是谁敦请你来的?」
小老头搔搔头皮,嘻的笑道:「特别来宾还要有人敦请?小老儿和你们请来
的特别来宾认识,难道不算特别来宾?」
勾嬷嬷道:「你认识哪一位特别来宾?」
小老头耸着肩,想了想,才道:「这位姬什么风的,小老儿从前和他师叔还
贝过几面,他可不会认识小老儿……」
姬隆风昔年是由师叔扶养大的,代师兄授艺的,这事当今之世,已没有人知
道,姬隆风听得不由一怔。小老头又指指冰魄夫人嘻的笑道:「就是这位小妹子
吧。」
他颠着屁股走到冰魄夫人面前,一手指着自己鼻子,谄笑道:「小妹子和白
衣天子举行婚行的那天,小老儿也去喝了你们喜酒,你想得起来,想不起来?小
老儿就是在你们洞房里偷酒喝的老哥哥呀。」这话听的两边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冰魄夫人被他说得粉脸—缸,水红菱般樱唇刚张了张。小老头忽然嘴皮微动
,急急说道:「你想起来了?」
冰魄夫人脸上笑靥乍现,娇笑道:「你是老哥哥?啊,我……差点认不得了
,你请坐。」她居然站了起来。
小老头双手无措的道:「小妹子不用客气,你快坐着,叫他们给小老头添个
椅子就行,小老头喜欢凑热闹,听说这里有个什么大会,跟着来看看的,有个位
子就行了。」一下回过身来,朝勾嬷嬷挤眉弄眼的道:「总管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那就给小老儿搬张椅子来,特别来宾总不能这样站着吧。」
冰魄夫人是一统教敦请来的第—贵宾,也是一统教最扎硬的后台了,小老头
既和冰魄夫人相识,勾嬷嬷只好亲自去搬来了—张锦披椅子来,放到冰魄夫人上
首。在她椅子没搬来之前,冰魄夫人也陪他站着,并没坐下。芙蓉夫人也站了起
来,说道:「勾总管得罪之处,贱妾深感不安。」
镇九茂也连连抱拳道:「兄弟还没请教老哥大号如何称呼?」
小老头先朝芙蓉夫人笑笑道:「没关系。」接着又朝镇九茂连连抱拳道:「
小老儿没有大号,大家都叫小老儿张三,嘻嘻,张三李四的张三。」说话之时,
勾嬷嬷收好椅子,说道:「贵宾请坐。」
小老头连连拱手道:「请坐,大家请坐。」一屁股就朝椅子上坐了下去。
镇九茂实在看不出他是个身怀武功的人,只要看他这副猥琐窝囊样子,也不
象是个高人,但冰魄夫人叫他「老哥哥」,可见他只是和冰魄夫人相识而已。冰
魄夫人跟着坐下,镇九茂夫妇也随同落坐。现在大家都可以看出来了,一统教幕
后人物,果然是剑门山的镇九茂夫妇。
镇九茂一向自视甚高,除了刚愎自用,为人还算正派,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大
韪的事情来,那么这一番举动,是出于他妻子芙蓉夫人所怂恿的了。就在他们寒
喧之际,阮松溪耳边响起—缕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要说话吗?那就痛痛快
快的说出来,没关系,小老儿会支持你的。」
阮松溪不觉—怔,心中暗道:「自己要说的话,乃是当众宣布自己不干傀儡
教主,也不赞成一统教并吞各大门派的阴谋,但这是自己从未和人说过的事,听
他口气,好象知道自己心事—般。」
勾嬷嬷站在案左,朗声说道:「教主宣布本教创立的宗旨。」
阮松溪含笑颔首,然后徐徐说道:「本教定名为—统教,一统这两个字,不
用兄弟解释,大家也都知道是统一的意思,江湖武林,千百年来,门派纷立,争
端时起,只有大家统一了,江湖也就太平了,所以本教成立之后,江湖各大门派
就应该同时归入本教,由本教来一统……」阮天华听爹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好不
难受,由此可见爹的神志还是没有清醒了。
坐在左首的人听到这里,都纷纷鼓起掌来,只有坐在右的各大门派并没有鼓
掌。小老头也跟着拼命的鼓掌,还尖着喉咙说道:「是要统一,统一了,好办事。」
阮松溪等大家掌声—停,他脸上笑容渐渐敛起,变得极为严肃,朗声道:「
但兄弟要向与会的来宾特别声明,这不是兄弟的意思,兄弟这教主只是傀儡而已。
兄弟并不知道这幕后操纵的是什么人?但显然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要并吞各大
门派,兄弟差幸被迷的神志已告清醒,所以兄弟当众宜布,不再担任这个教主,
也不赞成—统教如此胡作非为,倡乱江湖……」他这番说,为了怕被人打断,所
以说得很快。
他身后左右站着白雪寒,冷秋霜二人,自然是监视他的人了,但奇怪的他在
说话之时,白雪寒和冷秋霜居然并不制止他,连站在长案左首的总管勾嬷嬷也毫
无反应。这下当然也是大出阮松溪意料之外的事,这就接着续道:「今天与会的
同道,凡是不赞成一统教的,请随兄弟到右边去。」话声一落,就举步朝右首走
出。
商桐君等人听得纷纷鼓掌,一起站起来相迎。端木让、范叔寒因坐在左首第
三排,前后都是对方的人,此时当然不好站起身跟过来。好在大家被勾嬷嬷迷失
神志,阮松溪醒过来,他们未必清醒。当然,坐在左首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跟着
阮忪溪过去。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陪同两位「特别来宾」坐在左首第一排
的镇九茂夫妇脸色为之剧变。
芙蓉夫人冷然喝道:「勾总管,你怎么了?」
勾嬷嬷听到喝声,好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连忙躬身道:「夫人有何
吩咐?」
芙蓉夫人冷笑—声道:「阮松溪跑了,你还不知道吗?」勾嬷嬷口中连「啊」
了两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芙蓉夫人又道:「你快去看看,雪寒,秋霜她
们是不是穴道被人制住了?」
勾嬷嬷刚应了声「是」,白雪寒、冷秋霜及时躬身,同声道:「弟子没事。」
也就在阮松溪返身朝右首走去之时,镇九茂霍地站起身来,喝道:「阮松溪
,你给我站住。」
阮松溪已经走到长案右首,回身笑道:「镇老哥早该出面了。」
芙蓉夫人朝白雪寒两人娇喝道:「你们还不去把他拿下下?」白雪寒身形一
晃,当先朝阮松溪掠来,冷秋霜也紧接着掠了过来。这边,商桐君也迅快迎了上
去。
阮天华身形一闪,抢到了爹的身边,说道:「爹,只管退下去,由孩儿来对
付她。」白雪寒掠来的人,人还未到,左手—探,轻飘飘的朝阮松溪身后拂来。
阮天华话声出口,施展「紫府迷踪」身法,已从爹的身边闪出,口中大喝一
声,右手扬处凌空劈出一掌。他这一记使的虽是形意门的「劈掌」,但因白雪寒
向爹出手,心头甚是怒恼,出手就使出「紫正神功」来,一道无形潜力,不带丝
毫掌风,直撞过去。
白雪寒因师父责令她把阮松溪拿下,出手使出来的就是「玄阴九转掌」,掌
先人后直欺过来的人,陡觉自己发出去的掌力,被一股无形潜力撞上,身子受到
剧震,连收势都来不及,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正好冷秋霜跟在她身后掠来,
长案地方不大,她这—身不由己的后退,就和冷秋霜撞个正着,两人脚下一绊,
双双跌倒在地。
芙蓉夫人看得怒极,哼道:「没用的东西。」右边的人全站起来了,左边的
人也纷纷站起。
小老头目光乱转,说道:「这是做什么?嘻嘻,你们双方都是大人了,还和
小孩一样,—个教主干得好好的,—下子不干了,好象—言不合,就要打架。小
老儿原是瞧热闹来的,但你们要打架,这可不是好玩的,小妹子,咱们还是退后
些好,作壁上观,嘻嘻,壁上观。」
白雪寒,冷秋霜双双跌倒,但两人很快就—跃而起,白雪寒脸如寒冰,正待
再次出手。芙蓉夫人冷喝道:「回来」两人立即敛手退下。
镇九茂洪笑一声道:「阮松溪,你纵然清醒,今天你还想出崇胜寺大门吗?」
商桐君道:「兄弟真没想到从玄阴教到—统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竟会
是剑门山的镇老哥,今日之局,咱们双方已经没有和解这两个字了,那么只有各
凭所学,放手一搏,镇老哥是主人,你请划下道来,咱们接着就是了。」
镇九茂发出嘿嘿笑声,仰脸道:「商掌门人要兄弟划道吗?那好,这里地方
太小了,大家请到外面去分个高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他口中虽在说着「分
个高下」,实则一副狂傲模样,根本目中无人。
镇九茂不是—个自大狂人,他—套「万流归宗剑法」纵然厉害,但最多也只
能和商桐君打个平手,各大门派各有绝艺,他不是不知知道,何以还会如此狂傲
呢?总之一句,他似乎极有信心,有恃无恐。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对,对,这里地方太小,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刀光
剑影,难免会飞到小老儿这里来,小老儿手无寸铁,挨上一下,就要了老命,自
然到外面去好。」他回过头去,朝冰魄夫人耸着肩道:「小妹子,你说对不对?」
冰魄夫人秋水般眼神一抬,娇声道:「老哥哥还怕刀剑吗?」
「怕,自然怕。」小老头裂着两颗黄板牙谄笑道:「人是血肉之躯,给刀剑
划上了,那可不得了,猪血还可做酸辣汤,人血流了白流,一点也没有用。」
冰魄夫人娇笑道:「老哥哥说话真风趣。」
小老头得意的道:「风趣小老儿是一点也不风趣,小老儿说的是风凉话,动
了刀剑,总会有人流血的,这场血不是白流了吗?」说话之时,阮松溪、商桐君
等人已经退出大殿。
教主出了缺,自然由首席副教主冷翀代理教主,率同另外二位副教主和二位
大师、勾嬷嬷、西崆峒十三子、皖南三剑、黑蛛神余良、端木让等人跟着退出大
殿。
镇九茂夫妇站起身抬手请三位「特别来宾」出去,姬隆风因小老头方才曾说
和自己师叔见过几面,心中兀是有些不大相信,师叔他老人家已是百岁以外的人
,这小老头看去不过六十出头,七十不到,后来冰魄夫人说了句:「老哥哥还怕
刀剑吗?」这句话的口气好象小老头连刀剑都不怕了,这使姬隆风更觉不大服气。
他隐住终南,四十年不出,但一个武体中人,纵然年老,争强之心是无法改
变的。这时镇九茂夫妇拍手肃客,小老头一点也不谦让,居然走了第—个,冰魄
夫人第二,姬隆风走了第三个,心头更是暗暗怒恼。由镇九茂夫妇陪同跨出大殿
之际,故意跨上半步,走到到冰魄夫人右首,右手微抬,指藏袖中,暗暗朝小老
头肩后点去。
大殿前宽阔的走廊上,面向大天井,已红摆好了五张披锦椅子,那是镇九茂
夫妇和三位「特别来宾」的坐位了。小老头一脚跨出大殿,忽然身子朝右跨出半
步,耸着双回过身来,说道:「不对,小老儿走了第一个,可不知道小老儿应该
坐在那里?镇九爷是主人咯,主人该走在前面才是。」
他这一转身,姬隆风暗暗点出的—缕指风,正好从他左擦着衣衫而过。要知
道姬隆风点出的这一指,乃是他数十年来仗以成名的绝技「透指骨」,以他的功
力,就算早就防备着他,只要他指风出手,就无法闪避得开。
小老头背后又没长眼睛,根本连看也役看,自然不会早有防范,何况姬隆风
在举步跨出大殿门槛之际,就已发出指风,小老头却在跨出大们之后,他才转过
身来。照说指风早就袭上他右肩了,但却等他转过身来,指风才擦着他左肩掠过
,这中间虽然时间不多,但在这缕指风来说,至少慢了半步,中间好象略为停了
一停。这在外人来说,当然不会察觉,但姬隆风本人,可感觉得出来,心中不禁
大为惊奇。
镇九茂经小老头一说,连忙跨上一步,含笑抱拳道:「三位乃是贵宾,自然
请坐中间,愚夫妇只是陪客而已。」
小老头道:「不,镇九爷和夫人是正主,理该坐中间,小妹子和主人夫人坐
左边,小老儿和这位姬什么风的小兄弟坐右边……」
说到这里,右手往后—把抓住姬隆风的左手,耸着肩笑道:「小老儿书读得
不多,孔老二说过的话太多了,小老儿记也记不住,但他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这句话小老儿记得最牢,也最佩服。所以小老儿遇上年纪比小老儿小的,不管他
小多少,小老儿—律叫他小兄弟,小老儿也不喜欢和人家论辈份,叫我叔叔伯伯
,一律叫我老哥哥就好,嘻嘻,来,咱们坐到右边去。」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
,才拉着姬隆风朝右首两把椅子走去。
姬隆风在武林中,半正半邪,如今算来,已可说是黑白两道中一等一的高手
了,但被小老头一把抓住了左手,对方手上明明一点劲也没使,他竟然连半点挣
扎的余地也没有,好象很自然的非跟着他走不可,对方没用劲,自己也一点劲使
不出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直等两人在椅上坐下,小老头才放开了手
,镇九茂夫妇还是谨恭的让冰魄夫人坐在中间。
冰魄夫人执意不肯,含笑道:「方才老哥哥已经说了,贤伉俪是正主,自然
坐在中间了。」她走到最左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镇九茂道:「这个如何使得?」
芙蓉夫人笑道:「韩仙子既然这样说了,你就坐到中间去吧,我陪韩仙子。」
她傍着冰魄夫人坐下,低声问道:「贱妾想请教韩仙子,这位老哥哥到底是什么
人呢?」
冰魄夫人笑了笑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只记得我和外子结缡的时候,他也
来喝喜酒,外子叫他老哥哥,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那时他就是这副样子,所以我
还记得。」
冰魂夫人的丈夫,人称白衣天子,四五十年前,已经威震武林,他的「翻天
旗」所到之处,黑白两道莫不退避三舍。这瞧不起眼的小老头,连白衣天子都要
尊称他—声「老哥哥」,可见此人大有来头,非同小可。
姬隆风坐下之后,忍不住问道:「你老哥哥认识先师叔?」
小老头嘻的笑道:「你不相信?嘻嘻,你小兄弟的师叔又不是坐在皇宫里的
皇帝老子,老哥哥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认识硬要说认识他,小老儿不还你个
点子,你心里总以为小老儿在吹牛哩。」
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师叔原先不叫九灵子,人是不错,就是
寡人有疾,有一次在北嶽遇上一个天仙般的小娘子,被人家一剑削断了一根小指
,从此遁迹终南,出家当了道士,才自称九灵子的。他最拿手的绝活,就是九指
同发,九缕透骨指风,取人穴道,可说九发九中,只可惜缺少了一根小指,有了
遗漏之处,是他毕生大憾,小老儿猜想你小兄弟在终南一住四十年,一定把「十
绝指」练成了,这是你师叔最大的心愿了。不过,小老儿昔年告诉他,「十绝指」
,威力纵然十分厉害,只是旁门功夫,练成了也未必管用,当时你师叔对老哥哥
说的话,还不大相信。嘻嘻,你小兄弟如果不也相信的话,待会老哥哥去找个人
给你试试你就会知道了。」
姬隆风越听越奇,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笑道:「我告诉过你,大家都叫我老哥哥,我自然是老哥哥了。」
姬隆风道:「你老哥要找什么人试呢?」
小老头笑道:「自然找个小兄弟给你试试,老哥哥—把老骨头只怕连你一指
都承受不起哩。」他们两人话说得很轻,是以连坐在姬隆风身边的镇九茂都没听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