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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1-07)

2020-07-20 09:30:07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1)

第一章夏秋时分,天气渐凉,草也开始变得枯黄,在一处山谷外,一个牧童
骑在牛背上悠闲的吹着牧笛。黄牛安静地啃食着青草,不时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那
座山谷,又哞哞叫了一声,方又低下头去继续吃草。

牧童闭着眼睛吹着牧笛,任由黄牛随性走着,忽听黄牛哞哞叫了数声,竟是
发足往那山谷狂奔而去,牧童一不留神竟从牛背上跌落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那头
黄牛跑进了谷中。

牧童心惊胆战的走进谷中,谷内一片静谧,他又抬眼细瞧,想要将丢失的牛
找回来,却意外的发现地上躺了两具死尸,那尸体面目青紫,双眼圆睁,也不知
死了多久。

牧童脸色煞白,肝胆俱裂,哇哇怪叫着撒腿就跑出了山谷,又过了良久,方
又小心翼翼的回转身来,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偷眼观察谷中动静。又是良久之后,
谷中始终没有一丝动静,牧童这才悄悄现出身子,又小心翼翼的走入谷中寻找自
己的牛。

此时距离那头牛跑进山谷已过了两个多时辰,那头牛早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牧童大着胆子在山谷外围搜索了一圈后,又看着谷中深处踌躇了起来。

此时天色将晚,谷中已是一片昏暗,牧童有心明日来寻,但又怕被爹娘责骂,
干脆一咬牙,拾起地上一根枯枝,轻手轻脚的往深处走去。

牧童慢慢走着,却意外发现谷中深处居然有着数间房屋,越往里走那房屋越
多,只是如今天色昏暗,却没有半间屋子亮起灯火,整个谷中静悄悄的,透着一
股诡异的气氛。

牧童慢慢绕过那些屋子,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以前听过的那些鬼怪故事此
时一股脑的全部出现在了脑海中,腿脚发软,浑身颤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突然间牧童似乎听到了背后一阵风声,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又看见一个黑
影一闪而过。牧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紧紧闭上了眼睛,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又
过了一阵,似乎再没听到动静,牧童悄悄将眼睛打开一条缝,却骇然发现一个身
影从面前悄然走过,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牧童,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一
张如鬼怪般的脸赫然出现在牧童眼中,他大叫一声,口吐白沫,仰面栽倒。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
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
愁肠,化作相思泪。

这是北宋范仲淹的一首苏幕遮,范仲淹时任陕西四路宣抚使,主持防御西夏
的军事。那时正值初秋,将士们思念家乡,如此背景下范仲淹便创作了这首词。

此时也是初秋,秋雨绵绵,带着丝丝寒意,弘农城里的茶馆里人声鼎沸,熙
熙攘攘坐了不少的人,其中一人穿着长衫站在桌前,手中惊堂木一拍,张口说道
:“那武极也是好生了得,手中长剑一化为七,瞬间将围在自己身边的七名魔教
妖人一一击杀。”他话还没说完,底下一人叫道:“将进酒,你又是怎幺知道的?
难道那时你就在现场?”将进酒哈哈一笑,不慌不忙说道:“武林中人都知道,
这七极剑派的绝学就是这七极剑法,武极身为七极剑派掌门,自然早已练至巅峰,
一出手那就是七剑。”然后又接着说道:“那魔教使者见武极剑法厉害,又将长
刀架在武夫人颈间,想要迫使武极弃剑就范。”底下又有人问道:“不对啊,我
听说武夫人失踪了有十年多了,怎地又出现在魔教使者手里?”将进酒拿起茶壶
灌了一大口,又摇头晃脑道:“这就要从十年前的那一场追杀说起了。”正在此
时,茶馆门帘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将一丝雨水带了进来。离门进的数人被那
股雨水灌进脖子,刚想抱怨几句,抬头一看,心头悚然一惊,到嘴边的抱怨声也
咽了下去,缩了缩身子挤到里边去了。里面人被这幺一挤,抱怨了几声,却也看
见了那人,神情便如先前数人一样,瞬息功夫,整个茶馆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将进酒见那人面具中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心头一惊,拿起茶壶喝了一口,
强自压下心头慌乱,笑道:“这位兄台眼生的很哪,可是初来我们这弘农小城?”
那面具人盯着将进酒,半晌后问道:“你说的这事发生在什幺时候?”声音犹如
金属摩擦,嘶哑难听。

将进酒见面具人问的是这事,心中松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
大概是半年前了。”面具人又问道:“在何地?”将进酒说道:“应该是在天剑
山下吧。”又对着面具人问道:“这位兄台可是与那七极剑派有些渊源?我有一
个朋友正是七极剑派弟子,你们或许可以认识一下。”他还想接着往下说,却见
那面具人又是一掀门帘走了出去。

那面具人正是段璟,他那日杀了仇安之后,又在他身上找到万毒神功的秘籍。
他一身武功原本已被仇安废掉,又靠着吸收那些毒物稍微恢复了一些,但他全身
剧毒,已不再适合练七极剑法,好在那万毒神功与他体质契合,他便躲在地牢内
开始修炼万毒神功。又过了半个月,他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便寻思着出谷替
九宫老人和锦铃儿报仇之事。

那日午时他下了万毒山谷内的后山,见人就杀,他虽然修炼万毒神功仅有半
月,但进步神速,尤其出手时自带一阵毒风,万毒教竟无一人是他对手,只有数
人见机的快逃出了谷。

段璟铲除万毒教后,一时不知自己刚往哪去,又在谷中过了几日后才决定继
续寻找阿姐。只是秦无贺已死,再没人知晓阿姐的下落,只好随性乱走,一走就
走到了弘农城,听到了将进酒那番话。段璟估算了一下,半年前正是他离开莫家
庄追杀秦无贺之时,看来事情发生了变故,竟让师父亲自前往天剑山,也不知大
师兄他们是否安好。

段璟正自想得入神,忽听一声暴喝传来,“大胆,见了淑妃娘娘车驾焉敢不
避。”又是刷刷数声,几个身穿官服之人举剑将他团团围住。

段璟吃了一惊,忙回神细看,见离自己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车体宽大,车
身雕龙画凤,甚是华丽。再细看时,那拉车的马匹竟是西域进口的汗血宝马,那
马通体雪白,全身无一处杂色,端得是异常神骏。此等宝马一匹就已属罕见,这
辆车驾竟是用了四匹这样的汗血宝马来拉车。车后更是浩浩荡荡跟了数百兵士,
那些兵士盔甲鲜明,杀气腾腾,无一不是精锐。也不知车内所坐何人,竟有如此
大的排场。

段璟愣了一下,见整个街道只有自己一人当街走路,其余人等皆闪在路边等
候车架先过,更有数人竟是跪倒在地,额头抵地。段璟苦笑一声,自己想事情想
得如此入神,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队车驾驶进,忙闪身靠在路旁等候车驾先过。
车队颇长,半盏茶功夫后马车才堪堪驶到段璟身旁,段璟低头凝神,想着待车驾
过去后自己好快点赶路。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突然跳下数名蒙面人,落地后团团
围住马车,一人更是挺剑直刺车内。车内发出一声尖叫,更有婢女大喊保护娘娘。
剧变之下,车队大乱,马车前后围绕的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此刻慌作
一团,更有数人偷偷溜走。前后兵士见有人行刺,各自挺械杀来,那群蒙面人却
似训练有素,三人在前三人在后,堵住街道同众兵士厮杀起来。

街道不似战场,兵士的战阵在此地毫无作用,相反那些蒙面人却是如鱼得水,
将前后兵士压得不住后退,离那马车越来越远。车旁一个太监不断惊慌的叫着,
一个蒙面人听着心中烦躁,一剑将其刺死,尸身骨碌碌滚到了一边,竟到了段璟
脚下。段璟本低头等候在路边,从刺客落地到杀死太监也不过数息功夫,忽见一
人滚到自己脚边,吓了一跳,再看那人面色青紫,双目圆睁,显然已是死透。

此时杀入马车内的刺客又是一掀车帘,怀里抱了个宫装美妇出来,那美妇头
上戴着的翠玉珠帘早已掉在一旁,此时在刺客怀里不停挣扎着。那刺客一掌劈在
美妇脑后将其打晕,又吹了声口哨,同伙见其得手,纷纷围拢过来,又是一跃而
起,竟上了屋顶后跑了。底下兵士在一员禆将模样的人指挥下,纷纷沿着街道追
赶,那宫装美妇晕倒之前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璟儿。

段璟本不欲多管闲事,江湖与朝堂本就互相对立,江湖中人过惯了自由自在
的日子,哪受得了朝堂那些律令。而朝廷始终对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不太放心,
这些人武功高强,皇宫大院亦可来去自如,如果哪天一个不高兴,说不定还想着
杀进京城改朝换代。而朝廷为了应对此种情况的发生,又从中招安了一大批江湖
人士编入锦衣卫,是以两方矛盾越来越大,此事或许也是江湖中人向朝廷示威吧。

段璟本想离去,却无意间听到那宫装美妇的一声呼喊,喊得正是璟儿二字,
他心神一震,朝着刺客逃跑的方向看去,犹豫再三,终究也是追了上去。这些刺
客跑得极快,三两下就甩掉了底下的兵士,段璟跃上屋顶举目四望,找准方向后
运起轻功直追了过去,看那方向,刺客们竟是要从最近的城门直接出城。

段璟犹豫了一下,找到那个正指挥兵士的禆将,告诉他刺客的意图,禆将深
深看了段璟一眼,当即派一队兵士从近路直接赶往最近的城门,又冲段璟拱手行
了一礼后匆匆离开了。段璟不及回礼,又跃上屋顶,看准方向追了过去。

那群刺客朝着城门处逃窜,眼看城门越来越近,忽见一队兵士匆忙赶来拦住
去路,领头之人眼神一动,舞起手中兵器带着众刺客杀了过去。这些兵士虽为精
锐,但又如何挡得住这些武林高手,片刻间就被杀得一干二净,那群刺客趁机冲
出城门扬长而去。段璟随后追上,看见满地死尸,心头一声长叹,也不停留,径
直追了出去。

段璟追至城门处,正要出城,忽见城门洞里杀出两人,俱是黑衣蒙面,挺剑
直刺段璟. 段璟毫不惊慌,他早知那群刺客定有后手,而城门处便是最佳的伏击
地点。

段璟见这二人剑光闪烁,刺向自己上下二路,微微凝神,脚踏九宫步,瞬息
之间便已到了二人身后,双掌朝二人背心拍去。二人见段璟忽然从眼前消失,大
惊失色,又被段璟双掌从后拍上,躲避不及之下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口吐鲜血,
身子不由自主朝前飞出,重重摔在地上。段璟出手极有分寸,这一掌只是将二人
打得失去还手之力,并未危及性命,又见那员禆将带人匆匆赶来,冲他遥遥拱了
拱手,转身出城直追刺客而去。那禆将见了地上两名刺客,令兵士将其绑了押往
大牢审问,自己则带着剩余兵士出城直追。此时大雨磅礴,将道上泥土打得一片
泥泞,段璟出了城门,见地上一堆散乱的脚印通往远方,不再迟疑,发力沿着脚
印狂奔而去,随后的禆将带着兵士也沿着这些脚印一路追踪。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2)

第二章刺客出了城后并未停留,沿着官道一路疾行,奔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后
又突然转向,不再走官道,而是沿着一条泥泞小路往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行去。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破庙,众刺客默不作声进了破庙,领
头之人将肩上扛着的宫装美妇放下靠在墙边,又让其他人生火取暖。

此时一人发话了,他冲着领头之人问道:“莫老大,那主顾什幺时候来拿人,
可有个准信?”莫老大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只是约了在这庙中等他,
时间他倒是没说,诸位还是稍安勿躁。”先前问话那人又抱怨道:“哪有这样的
做法,人我们已经拿到手了,他却迟迟不现身,让兄弟们在这受冻。”又冲着其
他人吆喝了一声,“大家伙说是不是。”其他人听了也是一阵抱怨。

莫老大皱了皱眉,其实这些人他都不认识,都是被他背后的主顾召集在一起
的,由他领头前来劫人。他起初并不知道要劫什幺人,直到三天前他才接到通知,
让他带着这些人埋伏在这弘农城里,又接到指示要劫那辆马车中人。他起初以为
是劫某个王公贵族,进了马车后才发现是一个宫装美妇,又听有人喊她娘娘,知
道自己这回是犯了死罪。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劫了人就跑,又到了主顾和他约
好的地方等待。

莫老大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酒壶呈扁平状,用白银打制而成,上面雕刻了
一些花纹。他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又抛给先前说话那人,沉着嗓子说道:
“让大伙都喝两口暖暖身子。”说完转身走到一旁生起了火堆烤着衣服。

那人喝了一口,又将酒壶扔给其他人,然后挨着莫老大一起坐下,低声问道
:“莫老大,江湖人都称你神剑无敌,是一等一的好汉,平日里要请你帮忙可是
难上加难。”顿了顿又嘿嘿一笑道:“这回怎幺也沦落到和我们一伙干起这种劫
人的勾当来了?”莫老大看了他一眼,问道:“兄弟是……”那人举手抱拳,说
道:“兄弟人称两头蛇丁囚。”莫老大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丁兄弟,实不相
瞒,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如今要用这事来偿还,也是迫不得已。”丁囚听了深
以为然,又想说话,却见莫老大已经靠墙合上了眼,哂笑一声,起身到了另一头
坐下。

此时天色将晚,众人喝了酒之后又围在一起烤火,谁也不出声,只有火堆里
的枯枝因为炸裂而发出噼啪的响声,莫老大睁开眼站起身子,又安排了几人守夜,
自己重新坐下,又靠着墙壁打起了盹。那被安排守夜的几人心中虽有不服,但一
来害怕莫老大神剑无敌的名头,二来也贪着未到手的赏钱,嘴里嘟哝了几句后也
无可奈何的应了。

此时雨越下越大,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守夜的几人外其他人都已睡
了。守夜的几人也围着火堆不停的打着盹。

单说这守夜的几人里有一对同胞兄弟,老大名为何欢,老二名为何翔,此兄
弟二人出生河西,虽然武功平平,但靠着手狠心黑倒也博得了一个河西二怪的诨
号,此番他们也是经人介绍混了进来,想着发一笔小财好逍遥快活。这兄弟二人
眼见其他人都睡了,自己等人还得替他们守夜,心中愤愤不平。何欢拿起手头的
酒壶灌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忽然被何翔捅了一下腰间,正要骂他抽什幺疯,
却见何翔用手指了指墙角处,嘴边露出一丝淫笑。

何欢心领神会,也朝着墙角看去,见先前被他们劫下的宫装美妇正躺在那里,
身上宫装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将一副好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不由吞了吞口水,
小腹处一团欲火升腾而起。二人眼神相交,又各自点了点头,抬眼见众人都已睡
着,其他守夜的人也都在打盹,何欢眼珠子一转,低声说道:“今日厮杀了一天,
我瞧众位哥哥都累得狠了,不如由我们兄弟二人替众位哥哥守夜,也好让哥哥们
多歇息一会。”众人听了不疑有他,见有人主动要求替自己守夜,忙不迭的应了
一声,纷纷倒头而睡,片刻后呼噜声四起。二人大喜,但又怕有人还未睡着,又
强忍着欲火等了一阵,到得后半夜时,估摸着众人都已睡着,便悄悄起身,往墙
角走去。那宫装美妇正是淑妃,她被这伙人劫走,又被莫老大打晕,此刻正躺在
墙角生死不知,浑身湿淋淋的。莫老大也不管她,把她往墙角一扔便自顾自睡了,
此刻还未醒来。

这两兄弟悄悄摸到墙角,见淑妃犹自未醒,心头一阵激动,慢慢蹲下身子,
何欢一双大手早已抚上了淑妃胸前,隔着衣服轻轻揉搓她的乳房。何翔见被兄长
抢了先,眉头一皱,一双手也悄然摸上了淑妃大腿,顺着裤子轻轻抚摸着。

二人不时回头看一下熟睡中的其他人,心惊胆战中又带有一丝异样的刺激,
何欢将淑妃胸前扣子解开两粒,露出里面纯白色的亵衣,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又
颤抖着手解开淑妃的亵衣,那一片光洁白嫩的肌肤就露在二人眼中。何欢颤抖着
手轻轻摸上那片肌肤,触手一片光滑,犹如一块白玉一般,何翔见了有些眼红,
便也寻思着要将淑妃裤子解下。哪知这裤子极其难解,何翔在那摸索了好一会还
是毫无头绪,眼看着何欢已将淑妃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口衔淑妃胸前巨乳不断的
吸吮,另一只手也摸着另一边的乳头轻轻揉搓着。

何翔看得心急,只好凑上前去说道:“兄长,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也
不能一人吃独食吧。”何欢却似完全没听见一般,只顾趴在淑妃胸前玩弄着她的
一对巨乳。何翔又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何欢这才不情愿的让出一个位置给了何
翔。何翔大喜,也趴在淑妃胸前玩弄着她的乳房,又觉得有些不过瘾,又将嘴贴
在淑妃唇上亲吻起来。

淑妃本已晕倒,此时嘴巴被何翔堵着,顿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悠悠醒转后
见自己上身被脱了个精光,二人正趴在她身上行那苟且之事,吓得就要大叫,无
奈嘴巴被何翔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二人见淑妃醒来,俱是一惊,何欢忙示意何翔堵住淑妃嘴巴让她不要出声,
自己则回转身子往四周看去,见一行人等皆在熟睡,未有人注意他们的动静,这
才松了口气。又回过头来,发现淑妃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二人又交换了一下眼
神,将淑妃抱到了另一个更阴暗的角落里。

此时淑妃的嘴巴已经被一团破布堵住,她不停的发出唔唔声,眼睛一直恶狠
狠的看着何氏兄弟。她出身高贵,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此时都快气疯了,心里
不停的发着诅咒,想着等有朝一日跳出去后,定要将这些人满门抄斩。

何氏兄弟哪里知道淑妃此时的想法,他们只想着自己快活,刚将淑妃放下,
何翔便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一只手不停的抓揉着淑妃的乳房,嘴唇则在她脖子
上到处乱拱。淑妃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无奈手脚皆被捆住无法挣扎。

何欢看着何翔猴急的样子,嘴里轻声呵斥了一句。何翔此时正埋头吸着淑妃
的乳房,淑妃刚生养过,乳房中奶水颇多,被何翔一吸一吮之下竟然射了出来,
何翔只觉一股乳汁喷入嘴里,细细品尝一下甚是甘甜。何翔回头对着何欢笑道:
“哥哥,这妇人奶中竟有奶水,哥哥要不要尝尝?”何欢闻言大喜,抓起淑妃另
一边的乳房塞入口中用力吸吮,果然有丝丝乳汁流入口中,带着一股奶腥味。二
人一人一边不停的吸吮着淑妃的乳房,淑妃心中羞愤交加,无奈受制于人,只能
默默忍受着,心中暗恨那些守卫的兵士怎幺还不来救她。

兄弟俩吸够了乳汁,又把玩了一会淑妃的乳房,正想着如何扒了淑妃的裤子。
忽听身后一声冷哼,兄弟俩惊得是魂飞魄散,战战兢兢转过头去,却见莫老大站
在二人背后,满脸的怒容。兄弟俩站起身来,正想着如何交代,又见莫老大忽然
转身面向门外,嘴里朗声说道:“门外是哪位朋友,何不现身一见。”莫老大这
一声用上了几分内力,震得庙里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其他人被这一声惊醒,纷
纷拿起兵器看向门口。门外依然下着大雨,哪里有半个人影。丁囚凑到莫老大身
边问道:“莫老大,这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莫不是你看错了?”莫老大冷哼一
声,缓缓拔出身后长剑,眼睛死死盯着门外,严阵以待。

又过了半刻钟,门外始终没人出现,众人不禁放松了精神,纷纷抱怨了起来。
莫老大也是满脸惊讶,暗想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忽然一声惊呼传来,众人忙转
头看去,就见淑妃躺着的墙角处忽然多了一个身影,这人脸戴银色面具,正帮淑
妃将衣服穿上,何氏兄弟满脸惊惧的站在他身后。

那人仔细的给淑妃穿好衣裳,淑妃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这人是如
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何氏兄弟对视一眼,忽然拔出长刀齐齐向那人砍去,淑妃
看得正着,惊呼一声,捂着嘴巴,满脸的惊慌。

那人却毫不惊慌,依然背对着何氏兄弟,待刀堪堪砍至背上时,忽然一个矮
身,同时转过身子,双掌如电般拍出,正拍在何氏兄弟心口,二人闷哼一声,齐
齐倒飞出去,落地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众人看去那二人竟已死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提起兵器,莫老大看着躺在地上的何氏兄弟,心里翻起
了滔天巨浪。这何氏兄弟虽然武功平平,但自己也无法在一招之内将这二人击杀,
看这人如此轻松的杀了二人,武功定然在自己之上,自己这神剑无敌也不知能挡
得住此人几招。

莫老大环顾四周,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硬着头皮走前几步,对着那人抱了抱
拳,问道:“这位朋友,不知大驾光临此处有何贵干?”顿了顿又说道:“在下
莫三山,江湖人称神剑无敌,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名号。”他有意搬出自己的名号,
想着对方若是听说过自己,或许还可以打一打交道。

那人正是段璟,他出了城后沿着脚印狂奔来到了这处荒山,不想雨势越来越
大,到得最后竟将脚印冲散,他寻了一路始终找不到踪迹,眼看着半山腰的破庙
中有着火光,便寻思着过去看一看。没想到乍看之下发现何氏兄弟意图对淑妃不
轨,一怒之下闯了进去,出手更不留情,直接将何氏兄弟当场击杀。

段璟听得莫老大的话语,沉声说道:“这人我要带走。”他的嗓子早已在地
牢里被仇安弄坏,声音嘶哑,如刀剑摩擦一般,异常难听,此时在这破庙里发出
竟有如厉鬼哀嚎一般,将众人唬得连退数步,身后的淑妃听了也是吓得一颗心扑
通直跳,暗想难道自己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穴?

莫老大皱了皱眉,刚想出声,又听丁囚悄声问他:“莫老大,此人莫非是东
家派来的?你可得先问清楚了,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莫老
大听了觉得有道理,又抱拳朗声道:“地占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众人知道
这是只有他和东家知道的联络暗号,当下屏气凝神,眼望段璟.

段璟见莫老大忽然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又见众人都看着他,心下有些莫
名其妙,当下也是不动声色,只是看着莫老大。莫老大见段璟听了两句暗号后毫
无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又大声说了两遍,见段璟只是一直盯着他看,知道他是
敌非友,心里长叹一声,看来今番一场争斗是免不了了。

众人此时也知段璟是敌非友,一个个抓紧手中兵器恶狠狠的看着他,却是谁
也不敢出手。莫老大见此叹了口气,提剑站了出来,剑尖斜指,对段璟说道:
“朋友,这人是绝对不能让你带走的,得罪了。”说完长剑一挽,抖出数朵剑花,
径直刺向段璟. 段璟瞧出虚实,一掌拍出,竟似朝着剑尖而去。莫老大暗自奇怪,
心想你这肉掌难道还能挡得住我的宝剑不成,心下嘲笑段璟托大,也不再留力,
存心想将段璟手掌刺穿。

哪知宝剑刺到段璟掌心处便不再前行,更是发出了金铁交鸣之音,莫老大大
吃一惊,细看之下方知段璟戴了一副手套,那手套极薄,戴在手上若不细看很难
看出虚实,又不知是何材料打造,竟能挡住宝剑。

原来此物乃是段璟在仇安所住小楼处找到,被仇安放在一个锦盒中,他见仇
安如此珍重,心知不是凡物,便取了带在自己手上。如今得知此物竟能挡住长剑,
心下一喜,索性张开五指去抓剑锋,竟是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要将莫老大的
宝剑夺将过来。莫老大见机的快,抽回手里长剑,又是一剑斜削段璟肩头,段璟
毫不在意,又是一掌直拍剑身。莫老大不待招式用老,又收回长剑直刺段璟小腹,
段璟又是举掌一封,莫老大长剑又是无功而返。

莫老大连出三剑,被段璟一一挡下,二人掌剑只在第一招时稍有接触。一旁
的丁囚见莫老大似乎有些不敌,对着他喊道:“莫老大何不使出你的看家本领。”
莫老大一听,收剑向后一跃,看着段璟肃穆道:“阁下好身手,不过在下此番也
不再留力,接下来的招式还请阁下小心了。”说完全身气势一聚,手举长剑缓缓
朝段璟刺来。

众人都知莫老大号称神剑无敌,但又从没见识过他所谓无敌的剑招,此时见
他这般肃穆,都屏气凝神,想要见识一番开开眼界,又看他出剑如此缓慢,如三
岁孩童一般,顿时大失所望,纷纷摇头。然而此时在段璟眼中,那一剑却似刺向
他全身各处破绽,初看时以为刺胸,再看时又以为刺肩,再细看时又以为刺小腹,
如此种种,实难揣测。

但凡高手比武,只要知道对方招式路数,知道对方要攻击自己哪处,便也不
难破解,但这一剑在段璟眼中看来,竟似刺向自己全身各处。段璟不敢大意,抽
身急退,就见那剑尖始终离自己约有数寸距离,摆脱不开。

旁边众人见段璟居然接不住莫老大如此慢的一剑,不禁大为惊讶,那丁囚在
一旁暗自想到:“这姓莫的号称神剑无敌,我看也不过徒有虚名,那戴面具的竟
避不开如此缓慢的一剑,看来武功也不过如此。”这丁囚其实早已不服莫老大,
只因东家指派莫老大为他们的首领,这才不得不听他的命令。

这时段璟已退至墙边避无可避,那一剑在他眼中越来越近,却始终摸不着虚
实。段璟横下心,忽然转身面对墙壁,又咚咚咚在墙上连走数步,而后一个鹞子
翻身,从莫老大头顶一翻而过。甫一落地,骇然发现那剑又尾随而至,莫老大随
着他也是一个转身,长剑依然缓缓刺来。

段璟见始终避不开长剑,心中忽然一动,沉下心来,双掌缓缓拍出,竟也学
起了莫老大的剑法。莫老大心中冷笑一声,暗想:“这一剑我练了十年,其精髓
哪是你一下子就能学会的。”他倒也不是狂妄,这一剑凝聚的气势和力道,无一
不是数十年的苦练而成,如若不是浸淫剑道几十年的高手,是决然练不成的。

段璟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倒不是东施效颦,双掌拍出后段璟立即走起了
九宫步,这步法玄妙无比,一脚踏出后对手完全预料不到他的下一步。当初在万
毒山谷的地牢中,受伤的九宫老人便是凭着这玄妙的步法,才将仇安打得毫无还
手之力。

段璟甫一踏出九宫步,莫老大便觉得眼前一花,竟然没了段璟的踪影,他心
头大惊,却见段璟忽然出现在他左侧,一掌拍向他的肩头。他忙收剑再刺,又见
段璟脚下一步踏出,竟然又出现在他正面,又是一掌拍来,他又赶忙举剑封住。
如此数十招下来,他竟只顾着手忙脚乱的封挡段璟的攻击,再也无法使出刚才那
一招。

两人顷刻间已过了二十多招,莫老大已经完全处于下风,他忽然抓剑狂攻了
几招逼退段璟,站直身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阁下好功夫,我这一招
罕逢敌手,没想到竟被阁下破了。”他又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接下来的一招
阁下可要看好了。”说完又是举剑朝段璟刺去。这一招和方才那招又有所不同,
方才那一招极缓,这一招却是极快,段璟只觉眼前一花,剑尖便已刺到身前。段
璟心中微微一惊,急忙闪开,饶是如此,衣服也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段璟后背冷
汗直冒,暗道了一声好险。莫老大见段璟闪开,心下略微有些讶异,随后又是举
剑狂刺。

这回轮到段璟手忙脚乱的闪着身形了,他又故技重施走起了九宫步,哪知莫
老大却毫不在意,他在哪里出现莫老大便刺向哪里,这九宫步竟是毫无作用。段
璟被剑逼得险象环生,眼看就要落败。旁观众人看着段璟被莫老大逼得毫无还手
之力,心中俱是大喜,暗想这莫老大不愧为神剑无敌,这一剑刺出令人眼花缭乱,
丝毫看不清虚实。

段璟屡次差点被剑刺中,眼看就要落败,忽然急速舞动双掌,欲以快打快,
一时间掌风大作,重重掌影罩向莫老大。莫老大不知道段璟掌法厉害,以为他只
是仗着那副手套而已,心中冷笑连连,出剑时毫不留手,欲一剑击杀段璟. 哪知
段璟掌法厉害,内功更甚,出掌间带起的掌风竟然微微扯动他出剑时的路线,令
他屡次刺空。

莫老大眉头紧锁,他这出剑速度虽快,但耗费的内力亦是巨大,如若不能在
短时间内击败对手,待到自己内力耗干后,那便只有任人宰杀的份了。他本以为
凭这两招就算拿不下段璟,但也可拼个两败俱伤,但没想到段璟的内力如此雄浑,
这幺长时间下来丝毫没有一点真气不继的迹象,自己反而有点气喘吁吁,丹田处
也有些隐隐作痛。

段璟见自己出掌间的掌风竟能带偏莫老大的剑招,心中大喜,抖擞精神连连
舞动双掌,内力更是如流水般撒了出去。他在仇安的地牢中被炼成万毒仙丹之体,
又练了万毒神功,两厢配合之下内力大增,竟超出原先数倍不止。

莫老大咬牙又撑了几招,额头冷汗直冒,身子早已摇摇欲坠,段璟瞧得真切,
趁他内力不继之时瞅准一个破绽,一掌拍在莫老大的长剑剑身上,莫老大拿捏不
住,一个撒手,宝剑噹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众人眼见莫老大落败,心
头一片灰暗,丁囚冷不防大喊一声:“兄弟们并肩子上。”自己却悄然往后退去。

众人听了丁囚喊声,互相对视一眼,举起手中兵器纷纷向段璟身上招呼。段
璟丝毫不惧,双掌齐翻,将众人一一打翻在地,莫老大只是站在一边低着头默不
作声。一边的丁囚见了,偷偷摸摸的准备溜出庙门,忽然怪叫一声,又跑了回来,
却见庙门口不知什幺时候站了一个人。段璟此时已将众人击败,听到丁囚叫声,
也往庙门口看去,见门外缓缓走进一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背后却是背了一
只巨大的判官笔。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3)

第三章段璟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提掌凝神,蓄势待发。那人却看也不看他一
眼,径直走到场中,忽然开口说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莫老大听
了此话霍然抬首,口中说道“地占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那人听到莫老大的
暗号,转头看了过去,又问了一声人呢?

莫老大满脸沮丧的指了指在段璟身后的淑妃,那人眉头一皱,问莫老大怎幺
回事,莫老大一一如实说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暗想莫老大虽说不是江湖
中最顶尖的高手,但凭那一快一慢两招剑法,也可跻身一流之列了,没想到竟会
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手里。他又深深的看了莫老大一眼,这才转过身来,
张口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坏我的事?”段璟在一旁听那人和莫老大的对话,
心中猜到此人说不定就是莫老大口中的东家,开口回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但
这个人我一定要带走。”那人冷哼一声,说道:“阁下戴了这幺一个面具,可敢
报上名号?”段璟说道:“有何不敢,我……”他刚要说出姓氏时,忽然顿了一
下,又接着说道:“我姓锦,至于名号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还是不说了。”那
人听了一拱手,说道:“原来是锦兄弟,不知锦兄弟和这人有什幺关系?”他说
的那人正是淑妃。段璟回头看了一眼淑妃,见她满脸紧张的神色,又回道:“没
什幺关系,只是看不惯你们这幺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那人听了仰天大笑
道:“看来锦兄弟是管定这闲事了,也好,就让我来会一会兄弟高招。”说完取
下背上的判官笔,又将斗笠一扔,露出一张清瘦的脸来。

那人将判官笔拿在手中,对着段璟抱拳说道:“在下柳浪,江湖人称圣手书
生,领教锦兄弟高招。”段璟听他说完,也是抱拳回了一礼,双掌提至胸前凝神
以待。柳浪见此笑道:“锦兄弟不必如此紧张,我俩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又
举起判官笔说道:“柳某自幼酷爱书法,所学招式亦与此有关,锦兄弟可要小心
了。”说完身形一闪,判官笔直点段璟左边脸颊,又顺势一拉,却似写了一横。

段璟见他来势汹汹,双掌一举一格,将判官笔挡下,柳浪又是点向段璟右肩,
又往左下斜着一拉,画了一捺,段璟一个侧身,左掌直拍柳浪握笔之手,柳浪亦
是左掌拍出,二人双掌交接,发出啪的一声。

段璟见柳浪招式古怪,心中暗自提防,柳浪又是一笔点出,这一笔却是没有
其他动作,直直点向段璟心口。段璟左掌伸出,便欲抓笔,柳浪不知他掌中古怪,
见他如此托大,倒也起了原先莫老大那念头,存心要给段璟一个下马威。

哪知判官笔甫一点至段璟掌心,竟不似想象般的穿掌而过,而是发出了一阵
金铁交鸣之声,柳浪一惊,不知有何古怪,正想收笔,却见段璟五指紧握,早已
将笔尖牢牢抓在手中。柳浪冷哼一声,一股内力沿着笔杆直击段璟手掌,想要以
内力击退段璟,不想段璟也是一股内力吐出,这内力却似比柳浪自己的内力还要
霸道,柳浪措不及防之下闷哼一声,手臂一麻,脸色涨得通红。段璟见此松开五
指,又向后退了几步,抱拳说道:“承让了。”柳浪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羞
怒,他原本想着让段璟吃点苦头,哪曾想自己反倒失了一招,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当下也不说话,忽然身形急动,手中判官笔连连点出,罩向段璟身周几处大穴。

段璟本来见他说话颇有风度,心中对他存了一丝好感,是以方才没有趁胜追
击,也想着留他一丝颜面,不成想此人竟似耍赖一般,心中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冷哼一声,双掌直直拍出,也不再留情。

二人甫一交手,段璟才知柳浪武功不弱,方才只是大意才吃了他的亏。柳浪
每一笔点出都是一个笔画,他这套武功与其他武功不同,全是按照字的笔画来使,
数招下来就是一个字。段璟从未见过这等武功,一时无法破解,反而好几次差点
被笔点中。

柳浪越斗越精神,判官笔在其手中如银蛇一般飞舞,顷刻间竟使出了五十四
招,这五十四招一气呵成,正是李白《将进酒》里的那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
上来”。柳浪将这五十四招使出,心头大畅,连声长啸,笔走龙蛇,欲将下一句
也写出。段璟见他愈斗愈勇,心知不能与之久战,当下气沉丹田,脚踏九宫步,
手使八卦掌。左掌直拍柳浪判官笔,右掌却是拍向柳浪小腹。

柳浪本想接着写下一句,但见段璟右掌拍向自己小腹,无奈收笔回救,又抬
笔朝段璟脸上画了一横,谁知段璟又是左掌格挡,右掌拍向自己必救之处。柳浪
那一横只划了一半,不得不收笔回救。柳浪心头暗怒,又是一笔点出,段璟如法
炮制,柳浪不得不再次撤笔回救,如此几番下来,柳浪竟连一个完整的笔画都没
写出,反而因为被段璟屡次打断,心中气血不畅,胸口隐隐有些发闷。

二人又交手了数十招,柳浪屡屡被打断,忽然大喊一声不打了,抓笔直奔墙
边,举起手中判官笔对着墙壁一通龙蛇飞舞,好一阵子后才停了下来,就见整面
墙壁都被他写满了字,那字铁划银钩,深入墙壁几寸,正是李白的那首《将进酒
》。柳浪又退后几步,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哈哈一笑,满脸的得意。

众人方才听他大喊不打了,以为发生了什幺事,又见他抓笔直奔墙边,又写
下洋洋洒洒这许多字,现在又摇头晃脑的连声大笑。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的哭笑
不得。柳浪又转过身走到段璟面前,笑道:“多亏锦兄弟了,如若不是你,我还
写不出如此好字。”又转头看向墙边,眼中满是喜爱。

段璟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抱拳问道:“不知阁下
说的是何事?”柳浪哈哈大笑,说道:“如若不是锦兄弟你一直封住我的笔法,
我这股势早已散去了。”原来段璟虽然一直挡住了柳浪的笔法,却也使得柳浪那
股笔势一直是引而不发,待到那股笔势临近顶点忽然爆发,柳浪心头那股意直冲
脑海,便有了方才抓笔在墙边疾舞那一幕。

一旁的丁囚忽然发声问道:“那这场算谁胜了?”柳浪正在得意之时,闻言
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锦兄弟胜了,锦兄弟掌法高深,柳某自愧不如。”段
璟见他性子磊落,又增了一丝好感。丁囚见柳浪自愿认输,急道:“方才那场比
试还没打完,东家怎可轻易认输。”柳浪眼睛一瞪,冲丁囚说道:“输了便是输
了,哪有那幺多话,你若是不服,自去与锦兄弟打去。”丁囚闻言缩了缩脖子,
连莫老大和柳浪都认输了,自己上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但他又想着那一点赏钱,
正要开口,柳浪又说道:“诸位放心,那点银子柳某还是给的起的,不会少了诸
位。”众人听了,心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纷纷朝着柳浪道谢。

柳浪又看向莫老大,安慰道:“莫兄弟,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那二招
剑法被破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日后再苦练就是了,你看我不是也败给锦兄弟了。”
莫老大听他说得洒脱,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柳浪也不再管他,朝段璟抱拳说道
:“锦兄弟,此番比试我输的心服口服,这人你尽管带走,咱们后会有期。”说
完戴起斗笠,自顾自的离开了。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也纷纷收拾行装走了,半
晌过后破庙中就只剩下段璟和淑妃,还有莫老大。

淑妃见人都走了,正想说话,忽听庙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似有几十人
之多,淑妃以为先前那帮人又回来了,身子一缩,躲在了段璟身后。段璟凝神看
向庙外,见门口忽然涌进大量官兵,为首的正是那员禆将。那禆将进了庙门看见
三人一愣,又赶忙跑到淑妃面前,单膝跪地说道:“末将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此时早已恢复了那种高贵冷漠的气派,闻言冷哼一声,说道:“皇上养了你
们是干什幺用的,这幺久了才来救本宫,要不是这位……”淑妃皱了皱眉,她本
想称段璟为少侠,但听声音实在分辨不出段璟的年纪,又改口说道:“若不是这
位英雄相救,本宫只怕早已……”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何氏兄弟在她身上做的事
情,小腹处没来由的升起一团火,不由轻哼了一声。

那禆将听了冷汗直冒,这淑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果今晚真出了
大事,这里所有人包括他,都得掉脑袋。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段璟,暗道了一
声好险。

淑妃也不去管那禆将在想什幺,走到段璟身前莞尔一笑,说道:“此番多亏
了英雄搭救本宫,本宫必有重谢。”又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交给段璟,说道:
“这块玉佩还请收下,以后凭这玉佩,本宫可为你做一件事。”段璟接过玉佩,
那玉佩触手一片温热,想是淑妃一直贴身带着。段璟正想问她白日那一声璟儿是
什幺意思,又听淑妃笑道:“如此野地,本宫实在呆的不习惯,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段璟回话,径直出了庙门,被官兵簇拥而去。段璟张了张口,终究没
有将心中疑惑问出。

此时破庙中只剩段璟和莫老大二人,段璟也不想在此久留,朝着莫老大拱了
拱手算是打过招呼,出了庙门就下山了。此时雨势稍歇,一轮弯月从云层中露出
头来,将下山的路照得透亮,段璟缓缓走着,忽然心神一动,一个转身发现莫老
大就跟在自己身后。下山的路甚窄,只容一人通过,段璟见莫老大跟在身后,笑
道:“原来莫兄也要下山。”又闪身靠在一边,想让莫老大先走。莫老大却是一
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段璟,也不说话,段璟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见他
古里古怪的,也不去理他,转头又往山下走去,走了一半心神一动,回头望去,
见莫老大遥遥跟在自己身后,见段璟停下脚步,他也跟着一并停下。

段璟心下奇怪,走了过去问道:“莫兄缘何一直跟着在下?”莫老大抬起头
看着他,依然一声不吭,段璟又问了几次,见他仍是默不作声,也不再管他,回
转身子下山去了,任由莫老大跟在身后。

回到弘农城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段璟找了间客栈开了个房,吃完早饭后便
回房间草草睡了一觉,莫老大也在同一家客栈开了间房,就在段璟隔壁。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4)

第四章正在段璟在客栈沉睡之时,在客栈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青年男
子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大雨刚过,院子里的桂花被雨水冲的七零八落,男子附
身拾起地上的一片桂花,摇头叹息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
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又喝了口茶,忽然眼神一动,喝道:“站住,
去哪儿?”顺着他眼光到处,就见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正轻手轻脚的想要溜
出院子,被青年这幺一喝,回过头来,看着青年委屈道:“整日呆在房里,都快
闷出病了,好歹也让我出去溜达一圈。”青年冷冷说道:“你偷偷下山溜达得还
不够幺,若不看着你,谁知道你又会溜达到哪里去。”少女又对着青年一阵撒娇,
青年始终不为所动,少女见此冷哼一声,跺着脚回到房中,又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留下青年在外苦笑不已。

其实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炎和司马莹俩兄妹。大半年前他们兄妹俩再
加上段璟和其他两位同门师兄弟远赴天剑山,在山脚下的莫家庄遇到淫贼秦无贺,
本欲将其擒下,孰料因为司马莹而功亏一篑,只剩段璟一人孤身追击秦无贺,司
马炎又委托剩下的两位师弟护送司马莹回山。

司马炎一人上了天剑山却一无所获,等到返回师门时才得知师父武极也去了
天剑山,而司马莹趁着自己和师父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下了山,说是要去找段璟
. 司马炎担心她一人出事,又下山去追,终于在弘农城找到司马莹,将其带在身
边,准备过几日就回师门。

司马炎又喝了口茶,忽听一人朗声道:“多日未见,司马兄好兴致啊。”司
马炎举目望去,见一人大步流星从院外走入,背上一只巨大的判官笔格外醒目。
司马炎笑道:“原来是柳兄,不知柳兄怎会来此?”原来来人正是昨夜在破庙与
段璟交手的柳浪,他走进院子,看着司马炎案上香茶,大笑道:“堂堂七极剑派
大弟子竟然躲在这里喝茶,说出去可要被人笑话了。”司马炎笑道:“我又不是
名动江湖的圣手书生,喝一杯茶打什幺紧,只是你怎知道我在这里,又不去练你
那书法了。”柳浪听得书法二字,眼睛一亮,忙拉着司马炎说道:“说起书法,
某昨夜写了一幅好字,可称生平之最,司马兄可愿赏脸一观?”司马炎笑道:
“我乃一个粗人,哪里懂得什幺字好与不好,不过柳兄如此说,那字定然甚好,
也罢,我就去一观兄的墨宝。”说完就要起身,又沉吟半晌,对着屋内说道:
“莹妹,可愿随我前往一观?”他知司马莹定然躲在门后偷听他俩说话,也不点
破。

司马炎话音刚落,屋门一下从里面打开,司马莹走了出来欢天喜地道:“好
呀好呀,我正闷得慌呢”又见柳浪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她,吐了吐舌头,朝柳
浪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柳大哥。”柳浪见司马莹容貌艳丽,对司马炎打趣道
:“司马兄可是好福气。”司马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柳兄口中的好
福气是指……”柳浪一指司马莹,笑道:“嫂子如此美貌,司马兄难道不是好福
气?”司马炎呆了一下,大笑道:“柳兄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此乃某之族妹,单
名一个莹字。”柳浪一愣,老脸一红,讪笑道:“倒是某孟浪了,不知者不罪,
不知者不罪。”又对着司马莹做了个揖,算是赔罪。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这才动身去看柳浪的字,柳浪在头前引路,一直出了城
门。司马炎见他越走越偏,问道:“柳兄家住城外?”柳浪道:“某又不是本地
人,这里也没某的居所。”司马炎奇道:“那柳兄这字又在何处。”此时三人已
经来到城外荒山脚下,柳浪指了指半山腰,笑道:“上去便知。”司马炎带着满
腹疑惑跟着柳浪上了半山腰,瞥见不远处一座破庙,打趣道:“柳兄的字莫非在
那庙中?”柳浪大笑道:“司马兄果然聪明过人,不错,某那好字正在此庙中。”
说着话的功夫三人已进了庙门,庙里经过昨夜一番打斗,更显得破败不堪,那何
氏兄弟的尸体也早已被人带走。司马炎进了庙门,见左手边的墙上洋洋洒洒写了
一整墙的字,那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书写时行云流水,又看那字透入墙壁数
寸,而中间无半点笔锋顿挫,司马炎赞道:“柳兄书法好,内功更好,在下实在
佩服。”司马莹问道:“这不就是一幅字吗,还能看出内功来了?”司马炎正色
道:“莹妹你看这字,每一笔都透入墙壁数寸,这便需要极大的功夫了,再加上
这一整篇的字全都照此写下来,中间没有半点停顿,这需要耗费何等的内力,你
在山上从来不曾努力练功,自然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说到最后,竟又教训起
司马莹来。司马莹听了,不耐烦的捂住耳朵,跑到另一边去了,司马炎对柳浪露
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倒是让柳兄看笑话了。”柳浪忽然沮丧道:“若是
昨夜之前,司马兄如此夸我,我心中定然得意,但如今再听司马兄之言,某心中
实在受之有愧。”司马炎不解其意,问道:“柳兄何出此言?”柳浪便将昨夜与
段璟比斗之事娓娓道来,一一说与司马炎听。

司马炎听完吃了一惊,问道:“竟有如此人物,能让柳兄从头至尾使不出完
整一笔?”柳浪苦笑连连,说道:“确实如此,此人掌法甚是了得,我每出一招
皆被其封住,又攻我之必救,我被他屡屡打断,一套招式竟无从施展。”柳浪又
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笑道:“不过若非如此,我还写不出如此好字,也算是不幸
中的大幸了。”又摇头晃脑的欣赏着,眼神里满是得意。司马炎在一旁看了,问
道:“柳兄可知那人姓名?”柳浪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人单说了一个姓,名
倒是未说。”司马炎又追问道,“姓甚?”柳浪回道:“姓锦。”司马炎刚想说
话,忽听司马莹大喊一声:“璟师弟。”二人吃了一惊,又见司马莹跑了过来,
大声说道:“那人一定是璟师弟。”声音中竟带有一丝哭腔。司马炎安慰她道:
“莹妹,我知你心忧璟师弟,但柳兄方才也说了,那人姓锦,璟师弟姓段。再者
那人使得是一套掌法,璟师弟使得是剑法,定然不是同一人。”柳浪在一旁听了
好奇,便问司马炎怎幺回事,司马炎叹道:“实不相瞒,我此次下山正是为了寻
找莹妹。莹妹半月前一人偷跑下山,也是为了寻找璟师弟。”说完又将当日莫家
庄一事告知柳浪。柳浪听了叹道:“孤身一人追击江湖有名的淫贼,这位小兄弟
当是勇气可嘉。”三人又是一番感慨,见日头高挂正中,也是到了午时,便一同
下山进城吃饭去了,只是司马莹心中怏怏不乐,与来前明显判若两人。三人进城
后找了一家酒楼,此时已到饭点,一楼的大堂里坐满了人,三人又上二楼要了个
包间,坐定后边喝茶边等上菜。

柳浪给司马炎兄妹各倒了一杯茶,问道:“司马兄打算什幺时候回去?”司
马炎喝了口茶说道:“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打算就这几日回去,免得师父担心。”
柳浪又问道:“武极掌门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司马炎点了点头,说道:“听说
了一些,没想到师父竟会在天剑山下遇到魔教妖人,幸好师父神功盖世,不仅击
退了魔教妖人,还将被抓去的师娘救了回来。”柳浪左右望了一眼,低声说道:
“司马兄,听说武极掌门的夫人被魔教抓走有十年之久了?”司马炎点头应道:
“此事也不瞒柳兄,从师娘被抓到今日刚好十年。”柳浪压低了声音说道:“司
马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司马炎道:“柳兄但说无妨。”柳浪又道:
“司马兄师娘被魔教掳去十年之久,恕我直言,这十年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只
怕……”柳浪话说一半便住了口,端起茶杯只顾喝茶。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司马炎只会骂他挑拨离间,但他与柳浪深交已久,
知道他不会说出这等挑拨离间的话来,况且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十年时间实
在太长了,长到他已经已经记不起师娘的脸了。司马炎沉默半晌,拿起茶杯一饮
而尽,说道:“不管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柳浪笑道:“司
马兄所言极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然直嘛。”这时菜已上桌,柳浪又给二人倒
了些酒,三人很有默契的岔开话题,只顾谈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三人边吃边聊,又是半刻钟过去,忽然听得一楼大堂一阵骚动,三人出了包
间往楼下细瞧,只听底下一人喊道:“将进酒,今日又有什幺大新闻啊?”司马
炎听了颇觉好笑,说道:“此人名字倒是与柳兄留在破庙墙上的那篇墨宝相一致,
都叫将进酒。”柳浪笑道:“此人好酒,常将自己比作诗仙李白,可肚子里却一
点墨水也无,也是可笑。不过其倒是经常有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司马炎不屑道:“一市井小民,哪里会有什幺消息,多半是自己编些坊间传闻,
夺人眼球罢了。”柳浪笑道:“想来也是如此了。”底下那人正是那日在茶馆说
书的将进酒,见有人问他,他故作高深道:“新闻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是个大新
闻。”说完捋了捋颌下胡须,却是不再说话。食客中有人知道他贪酒,叫道:
“你只管说,如若真是个大新闻,我便包你一天酒钱又如何。”将进酒闻言大喜,
对着那人做了个揖,又举起右手一字一句说道:“秦无贺死了!”一石激起千层
浪,秦无贺乃是江湖有名的淫贼,他的死讯当然算得上是大新闻。这将进酒刚一
说完,大堂里嗡的一声,众食客纷纷交头接耳,更有人叫道:“将进酒,你这消
息可准确?”将进酒此时早已抱着一壶美酒喝着,闻言一瞪眼,说道:“当然是
真的,我将进酒何曾说过假话。”又有人说道:“那你说说那淫贼是被谁杀死的?”
将进酒大笑一声,又竖起三根手指,压低了嗓子故作神秘的说出了关山月三个字。
众食客大哗,谁不知道天榜排名第一,剑圣关山月的名号,只是近年来关山月已
很少在江湖走动,江湖中鲜有他的消息。

这时又有一人问道:“将进酒,你怎幺知道是剑圣出手除了这个淫贼,难道
你当时就在现场?”将进酒放下酒壶,抹了抹嘴,说道:“这个自然是不可能了,
大伙都知道我一直就在这弘农城,哪儿也不去的。”他又捧起酒壶灌了一口,说
道:“不过我不在现场,自有其他人亲眼目睹。”又有人问道:“那淫贼是在什
幺地方被杀的?”将进酒斜眼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就在离凤凰镇不远的一处
山谷外,那淫贼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那里,恰好被剑圣遇到,顺手就替武林除了这
个祸害。”众食客又问了几句,将进酒却是只顾着喝酒,不再搭理其他人了。

司马炎兄妹和柳浪在二楼听了面面相觑,柳浪说道:“司马兄,你那个师弟
不是追踪秦无贺去了吗,会不会是他杀的?”司马炎摇头道:“璟师弟的武功我
很清楚,断然不是秦无贺的对手,此事肯定是其他人所为。”这边司马莹却急道
:“我们何不去那看看,说不定能打听到璟师弟的消息。”司马炎沉吟了一下,
说道:“也好,我们明日便赶往凤凰镇。”一旁的柳浪笑道:“反正我闲来无事,
也跟你们跑一趟吧。”司马炎大喜,笑道:“有圣手书生跟在一旁,那便是龙潭
虎穴也可去得。”柳浪正要说话,眼睛瞥到一楼大堂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人,那人
脸戴银色面具,正独自吃着一碗面条,似乎大堂里的热闹和他毫无半点干系。柳
浪指着那人对着司马炎说道:“司马兄快看,那人就是昨日与我交手之人。”司
马炎忙看过去,说道:“此人为何戴了一副面具,好生奇怪。”柳浪说道:“我
也不知,此人不但戴了面具,而且嗓音嘶哑难听,乍听之下如恶鬼干嚎一般,甚
是可怖。”司马炎说道:“此人面容和嗓子定是受过极其严重的伤。”柳浪又道
:“司马兄何不与我一道去打个招呼。”司马炎慨然起身,随柳浪一起走下楼去,
司马莹也跟在了身后。

三人穿过大堂,来到面具人桌前,柳浪笑道:“锦兄弟别来无恙?”那人正
是段璟,他在客栈草草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到正午时分,感到肚饿,便来到酒楼
用饭。正值中午,酒楼食客众多,一楼大堂挤满了人,唯独只有段璟一人一桌。

段璟听到柳浪的招呼声,抬头看去,见是昨夜在破庙与自己交过手的柳浪,
刚想说话,忽然看见站在柳浪身后的司马炎兄妹,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在那,情难
自禁之下一声大师兄就要喊出口,又忽然停下身子,心中想到:“大师兄和小师
姐定是出来寻我的,可眼下我如此模样,原先一身武功也是尽废,我若贸然与他
二人相认,他二人如何才能信我。”当下心头一阵凄凉,又转过脸去,对着柳浪
拱了拱手,权当打过招呼。

柳浪见他反应冷淡,全然不似昨夜般豪爽,心头一股诧异,说道:“锦兄弟
为何一人在此用饭?”段璟此时心情激动,身子微微颤抖,一双眼只顾看着司马
莹,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喊道:“段璟,段璟,大师兄和小师姐就在你面前,你还
不与他们相认?”又有一个声音说道:“段璟,如今你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大
师兄和小师姐会相信你吗?”两个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说着,他又呆立了半晌,
眼睛直直盯着司马莹。司马莹在后面看段璟一直盯着她,心头微怒,柳浪也是一
脸的诧异,暗想难道自己看错人了?此人只是一个轻浮之人?又咳嗽了一声,提
醒一下段璟.

段璟悚然一惊,心头似已打定主意,冲柳浪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三人见他如此古怪,都是一脸疑惑,司马炎对柳浪说道:“柳兄,观此人如此作
派,与你口中描述截然不同啊。”柳浪也是满脸疑惑,喃喃自语道:“怎的和昨
晚完全不同啊。”又听司马莹在一旁恨声道:“此人实在太过无礼。”司马炎又
安慰了她几句,三人随后也离开了。

三人出了酒楼后一路向客栈行去,渐行渐远之间,一个身影默默从酒楼外的
阴影中走出,看着三人背影一阵惆怅,摇摇头黯然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5)

第五章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明后,司马炎三人便启程前往凤凰镇,那镇子在
弘农城西面,靠近秦岭。到了镇子后找了间客栈住下,又打听了一下那座山谷。

此时万毒山谷的事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三人原先是来打听秦无贺死因的,
没想到竟然还有那样一处山谷,心头微微吃惊,柳浪说道:“看来不止我们一拨
人来这里。”司马炎环顾四周,见客栈大堂此时坐着不少江湖中人,冷笑道:
“这群人都是闻着血腥味来的豺狼,都想着来捞一笔。”柳浪又说道:“哪有这
样的好事,我猜那山谷此时一定被控制了,有可能是魔教,也有可能会是某个大
门派。”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炎,说道:“说不定司马兄的七极剑派也在其中。”
司马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三人用过饭后,又找人问了一下路,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按着司马炎的意
思是先休息一晚再去,奈何架不住司马莹苦苦哀求,再者他也很想知道段璟下落,
便答应了司马莹,柳浪本就是随他们一起来凑热闹的,也就没有反对。

三人来到镇外树林,司马炎看着那条通往林中深处的小径,对二人点了点头,
当先走了进去,司马莹随后跟上,柳浪则走在最后。

林子里很安静,到处都是高大无比的树木,这些树木长得郁郁葱葱,繁杂的
枝叶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让林中显得一片昏暗。好在此时已是秋天,枝叶掉落
了不少,让外头的阳光漏了几丝进来,又正值正午时分,倒也不至于看不见路。

三人踏着落叶一路前行,谁也没有说话,他们走的这条路正是当日段璟追击
秦无贺所走,一路也没遇到什幺危险,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穿过了这
片树林。

树林外是一片草地,在往前去隐约能见着一座山谷,司马炎举目望去,凭着
眼力隐隐见到山谷那头人头嘈杂,对二人说道:“柳兄说的果然没错,那里确实
被控制了。”柳浪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司马兄的旧识。”二人
正说着话,忽听司马莹一声惊呼,二人赶忙看过去,见司马莹手里握着一个剑柄,
颤抖着声音说道:“哥,你快来看看这个。”司马炎接过剑柄,见那剑柄正是本
门所制的特殊样式,大吃一惊,又仔细端详,细看之下发现剑柄某处刻了一个极
小的段字。他握着剑柄失声道:“这个莫非是……”司马莹捂嘴说道:“这是璟
师弟的佩剑,那个段字是我给他刻的。”说完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司马炎呆呆地
握着剑柄,这剑落在这里,说明段璟曾在这里出现和某人大战了一场,最后剑被
折断,那段璟……司马炎不敢再想下去。

三人正沉浸在悲伤中,忽听一声大喝传来,又见不远处几个身影飞奔而来,
几个起落后就到了三人面前。为首一人长得肥头大耳,正冷冷盯着他们。

三人吃了一惊,司马炎正想说话,那肥头大耳之人抢先开口道:“魔教重地,
闲人勿入,几位若是来游山玩水的,那就换个地方玩吧,若是不怀好意的,哼哼
……”他话未说完,但那股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司马莹本在伤心处,但她心中直觉段璟未死,一心想去找他,闻言冷笑道:
“此处何时成了魔教重地了,是不是只要你们魔教说一声,那地就成你们的了?
那你何不去那皇宫大院喊上一句,到时这整个天下都是你们魔教的了。”那人见
司马莹脸上犹挂泪痕,说出的话却是句句让人无法反驳,一拱手说道:“在下魔
教猪坛使者朱一笑,敢问几位朋友大名。”司马炎正待说话,司马莹却抢先说道
:“你问我们我们难道就要回答吗,魔教什幺时候这样霸道了?”她知道如果要
去那山谷必定会与魔教的人起冲突,不如先在言语上激怒对方让其先动手,到时
再打起来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柳浪在一旁听了眉头微皱,忽然又似想起了什幺,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司
马炎本就与魔教有旧仇,况且他也认为段璟如若未死,说不定曾出现在那谷中,
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是以在一旁冷冷看着朱一笑,一言不发。

朱一笑被司马莹几句话说得脸上挂不住,怒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看来你等是非去那山谷不可了?”司马莹冷笑道:“这天底下可没哪条王法说那
里去不得。怎幺,你们魔教比王法还要厉害不成?”朱一笑见司马莹伶牙俐齿,
干脆也不废话,双手摆起架势,嘴里喝道:“既然三位不听劝,那朱某就领教三
位高招。”话说这魔教立教之初就设立了这十二坛,分别以十二生肖相对应,每
坛设一使者,使者的姓也与之对应,名字中又再带个一字,这朱一笑自然就是猪
坛使者。这十二坛使者位列魔教教主与左右护法之下,地位尊崇,人人都有一套
独门武功,拉出来也属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只比那顶尖高手差了毫厘之间。此
时朱一笑一摆架势,赫然就是他的成名武功风云手。

司马炎见朱一笑摆起架势,冷冷说道:“我来领教一下朱使者的武功。”他
虽名为七极剑派弟子,但武功早已挤入一流高手行列,如今见了这同为一流高手
的朱一笑,自是不能落了下风。

朱一笑见司马炎站了出来,知道今天这一场争斗是免不了了,对方虽有三人,
但自己这边也有不少好手,打起来未必占不到便宜。当下沉下心来,大喝一声,
一掌向司马炎肩头拍去,正是风云手中的一招“风满长空”。司马炎冷哼一声,
侧身闪过,顺手拔出长剑,一剑削往朱一笑手腕。朱一笑手腕翻转,一掌拍在司
马炎剑身上,二人内力碰撞之下,宝剑发出一声长吟,一化为二,向朱一笑两肋
刺去。

朱一笑吃了一惊,闪身从二剑中穿过,又是一招“烈火腾云”朝着司马炎当
胸拍下,司马炎门户大开,长剑不及收回,只得抽身急退,朱一笑一击不中,又
是一掌跟着拍出,紧追司马炎不放。

司马炎见此忽然一声长啸,身形猛地拔地而起,收回手中长剑,向朱一笑当
头砍去。朱一笑不敢硬接,退后半步,趁司马炎落地之时又是一掌拍出,司马炎
甫一落地,来不及避开,只得腾出左手与朱一笑对了一掌。啪的一声,两掌交击,
朱一笑身子稳稳不动,司马炎却是退了半步。这一番打斗,却是朱一笑占了上风。

其实这也不能说司马炎武功不如朱一笑,只是他以剑法见长,与擅长掌法的
朱一笑比拼掌力自然是落了下风。司马炎稳住心神再战,剑法舞得是密不透风,
一时之间与朱一笑战了个平手。朱一笑见久战不下,心生忌惮,又偷眼瞧见站在
一旁的柳浪,见其背上一只巨大的判官笔,心头猛然想起一人。

朱一笑连着抢功数下,司马炎见他掌势凶猛,欲先避其锋芒,挽起长剑只守
不攻。朱一笑抢功几招后,突然向后跃了数米,双掌提至身前,司马炎见其忽然
后退,不知其意,提剑凝神以待,也不进攻。

朱一笑忽然转头对着柳浪问道:“这位可是江湖人称圣手书生的柳兄弟?”
柳浪冲朱一笑一抱拳,笑道:“正是柳某,朱使者有何见教?”朱一笑见柳浪表
明身份,脸上阴晴不定,这一个司马炎已经不好对付了,又来个圣手书生,自己
只怕不敌二人联手,一想到此,他悄悄将手背到身后,冲众多手下比了个手势,
一人会意,悄悄伏下身子,转身往谷中狂奔而去。司马炎和柳浪见朱一笑偷偷派
人回去搬救兵,也不点破,均是冷笑不止。

这边厢几人争斗暂且按下不提,单说朱一笑派人回谷搬救兵一事,这万毒山
谷自从被发现后,魔教便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控制了整座山谷,为首一人正是魔教
现任教主叶向阳之子叶天问。叶向阳自认年事已高,想着将这教主之位传给自己
儿子,便让他带人前来万毒山谷处理事宜,也算是让他积累一些资本。

叶天问自幼天赋异禀,将叶向阳传给他的化罗神功练得是炉火纯青,连叶向
阳都忍不住连连称赞,再加上叶天问此人为人随和,没有半分架子,魔教里上至
左右护法下至普通小卒都愿意与他亲近,暗地里更是将他当作教主一般对待,是
以此次前来万毒山谷料理后事,虽说只是一桩小事,倒有大半的人愿意跟他一起
出来。

此时叶天问正站在后山小楼里翻看着一些书籍,他身穿一袭青衫,凝眉仔细
读着手里的一本笔记,发丝向后梳成一个发髻,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着一股不怒
自威的气势。另有一人站在他身边,身穿一件土黄色衣衫,身后一柄长刀,正是
他的师弟左天启。

叶天问捧着手中笔记读了一会,将其往桌上一扔,抬头叹道:“可惜了。”
左天启听了问道:“师兄说的可惜指的是什幺?”叶天问指着桌上笔记说道:
“这笔记记载的是万毒老祖炼毒之法,里面记载了上百种毒药的炼制法门,但是
最精髓的笔记却不在此处,你说可不可惜。”左天启皱眉说道:“难道有人在我
们前一步来过?将那笔记带走了?”叶天问看着左天启,说道:“师弟,我方才
去了一趟后面的山上,你猜我发现了什幺?”左天启追问道:“师兄发现了什幺?”
叶天问伸出两指沉声道:“两座坟,而且看那墓碑应该是新立不久。”左天启吃
了一惊,问道:“难道是万毒老祖的坟?”叶天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回踱着步,
说道:“两块墓碑,一块写着九宫老人之墓,一块写了锦铃儿之墓。”他又站定
身子,看着左天启问道:“师弟,你可曾听过这二人?”左天启摇了摇头,又说
道:“既有墓碑,那碑上必有刻碑之人,师兄可曾在那碑上看到刻碑之人的姓名?”
叶天问点了点头,说道:“只有一个段字,想来应该是刻碑之人的姓氏。”左天
启又道:“看来万毒老祖最精髓的笔记应该是被这段姓之人带走了。”叶天问点
了点头,说道:“应该就是了。”他忽然走到桌边,提笔写了数字,又将纸条交
给左天启,说道:“师弟,你回一趟总坛,将这纸条交给我父亲,务必亲手交给
他。”左天启有些为难的看了叶天问一眼,说道:“师兄何不让两位使者送回去,
我这难得出来一趟,回去后只怕师父又不让我出来了。”叶天问笑道:“此事非
你不可,朱一笑被我派在外围守着,至于那侯一阵,哼哼……”他又略带讥讽的
笑了几声,说道:“那姓侯的只怕还在他那相好的肚皮上呢。”原来这回叶天问
出来,虽说有很多人都想一起跟来,但他怕弄出太大动静你,只带了师弟左天启
和猪、猴二坛使者一起出来。这猴坛使者名叫侯一阵,最喜玩弄女人,每一次出
门身边势必要带着一个女人一起。前几天到了这里后,侯一阵就不见了踪影,想
必又是找了个僻静地方玩弄女人去了。

左天启对着叶天问苦笑一声,说道:“那我这便回去,只是我这一走,只怕
师兄人手不够啊。”叶天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事到如今,那姓侯的
也该出分力了,师弟你且回去,我自有办法处理此间事务。”左天启听后将纸条
贴身收好,又拜别叶天问,一人出谷回总坛去了。叶天问坐在桌前想了一会,喊
道:“来人。”话音刚落,一个手下来到房内,恭敬的行了一礼,叶天问又道:
“你去把侯使者找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议。”手下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
出门去了,只剩叶天问一人坐在桌前冷笑不止。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6)

第六章再说那侯一阵,他自打进了这山谷后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夜夜笙歌,
完全不听从叶天问的安排,手下来劝了几次皆被他骂了回去,后来干脆就不来了,
任由侯一阵胡作非为。

此时那侯一阵全身赤裸的坐在床上,他今年约莫四十二三的年纪,上唇留有
两撇小髭,一双三角眼中精光闪闪,看着武艺高强。一个妇人正给他捏着肩膀,
妇人亦是全身赤裸,胸前一对巨乳微微颤动着,妇人边给侯一阵捏肩边小心翼翼
的说道:“侯爷,要不还是去一趟吧,惹怒了公子,到时他回去在教主面前告上
一状,那也不好受啊。”侯一阵呸了一声,不屑道:“狗屁公子,还不是仗着教
主的威风,我老侯最看不惯这样的人。”妇人又说道:“可是朱爷他……”妇人
话未说完,侯一阵便跳起身子骂道:“那老朱就是骨头软,让他干什幺他就干什
幺,他一堂堂猪坛使者竟然被派去守外围,他妈的就不嫌丢人吗。”他余怒未消,
又骂了几句,然后一指胯下命令道:“来,给老子嘬一下鸡巴。”妇人毫不迟疑
的跪在侯一阵身前,媚笑一声,张口把侯一阵的阴茎含了进去,嘴里啧啧有声。
侯一阵微微闭上眼睛,浑身畅快。那妇人舌功极好,一根舌头如灵巧的小蛇一般,
裹着侯一阵的阴茎不断吸着,偶尔舌尖如蜻蜓点水般拂过马眼,每每让侯一阵浑
身一颤,欲仙欲死,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直升头顶。侯一阵伸出手,抓住妇人
胸前巨乳揉搓着,那乳房触手温滑,侯一阵细细把玩着,又轻轻掐了几下乳头。
妇人被掐的一阵浑身舒爽,樱唇不断吞吐着侯一阵的阴茎,媚眼如丝的看着侯一
阵,眼中满是挑逗。

侯一阵小腹处欲火高涨,他伸手按住妇人的头,阴茎在她口中不停的进进出
出,直插喉咙,美妇丝毫没有半分不适,任由侯一阵的阴茎肆意抽插着自己的樱
唇,又伸手轻轻抚摸侯一阵的两个阴囊。侯一阵又抽插了小一会,一声低吼,一
股精液直接射入妇人喉咙,妇人措不及防之下被呛得连声咳嗽,埋怨的捶了一下
侯一阵的小腿。侯一阵不以为意,淫笑道:“这可是人间难得的美味,你可要尽
数吃下去才好。”妇人又咳嗽了一阵,方才伸出舌头将侯一阵龟头上残留的精液
一一卷入口中吃掉,又吸吮了好一会,见再没有精液射出,方依依不舍的吐出阴
茎,满脸带着享受。

侯一阵看着妇人的表情,心头那股欲火不降反升,胯下阴茎又是蠢蠢欲动,
妇人见了惊呼一声,侯一阵洋洋得意的笑道:“老子这叫做金枪不倒。”妇人听
了咯咯直笑,说道:“怕不是个银样蜡枪头。”侯一阵听了一个饿虎扑食将妇人
压在身下,恶狠狠说道:“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幺叫不倒雄风。”说完胯下用
力一挺整根阴茎插入了妇人蜜穴中。

妇人蜜穴里早已湿泞不堪,侯一阵甫一插入妇人便紧紧抱住他,自己在身下
扭了起来,边扭腰口中还边大声的浪叫着。侯一阵倒也乐得让她在其身下自个扭
动,只将一根阴茎大起大落的狠命抽插,将妇人干得哇哇浪叫。

又干了一会后,妇人不觉过瘾,一把将侯一阵推倒,自己岔开双腿坐到他身
上,双手抓住胸前巨乳,一摇三晃的扭动腰肢自己套弄起来。侯一阵见其如此主
动,心头大喜,抱着妇人屁股帮着一起使力,一时间啪啪生响彻整间屋子。

二人正在兴头上,忽听门外有热闹喊道:“侯使者,少主请您过去一趟,说
有要事相商。”侯一阵正在兴头上,被这一声打扰,顿时心头火起,骂道:“没
看到老子正忙吗,滚!”外面那人虽是叶天问心腹,但也不敢惹怒这个凶神,当
下战战兢兢回道:“属下不小心打扰了侯使者,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是少主吩咐
了,让属下一定要请您过去,还请侯使者大人大量,不要难为属下。”话音刚落,
就见大门忽然打开,那人心头一喜,以为侯一阵终于要去见少主了,哪知紧跟着
一张凳子飞了出来,正砸在他额角处,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侯一阵紧接着骂道
:“老子说的话是不是没听见,让你滚就快滚,惹恼了老子,老子就要你的命。”
其实侯一阵对叶天问不满也是有原因的,他原先在魔教内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这也没什幺,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特别爱玩人妻,甚至因为偷情还逼死过女方丈
夫。但他又曾为魔教立下过汗马功劳,是以叶向阳对他这些事一直是持一种放任
自流的态度,只要不做出危害魔教之事,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随他去。

但叶天问不同,此人心怀大志,一心想将魔教发展成江湖第一大门派,要改
变江湖中人对魔教的看法,自然是看不惯侯一阵的所作所为。又因他为人豪爽,
颇有侠义之心,近些年更是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一时间冲他名头而来
的人大涨,将整个魔教的声望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侯一阵也知道自己和
叶天问不是一路人,但他仗着自己是教中元老,屡屡和叶天问做对,此次虽然奉
命协助叶天问,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到了山谷后更是躲了起来,一连数日只和
自己的情妇偷欢。

侯一阵砸跑了叶天问的心腹,心里还是余怒未消,妇人轻轻拍着他的胸口,
娇声说道:“侯爷别和那些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侯一阵心头一
股邪火越烧越旺,忍不住将妇人一下按倒,嘿嘿淫笑道:“放心,我身子好得很,
再连着多干你几次也不成问题。”说完将阴茎插入妇人蜜穴中使劲抽插起来,妇
人一声长吟,房间里再次洒满了春色。

二人正快活着,忽听门外又有人喊道:“侯爷,大事不好,朱爷在外围遭到
了几人围攻,眼下快支持不住了,还请侯爷速速援助。”侯一阵原先以为又是叶
天问派人来找他,刚想大骂,又听到朱一笑有危险,大叫一声,忙从妇人身上爬
了起来,妇人也知他一向与朱一笑交好,赶忙起身给他穿好衣服。又过了一会后,
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侯一阵穿戴整齐快步走了出来,来人一拱手刚要行礼,却见
侯一阵早已大踏步往谷外飞掠而去。

再说谷外之事,朱一笑见柳浪在旁,担心二人联手围攻自己,是以不动声色,
只想着拖延时间等待谷中救援。他眼珠一转,忽然对柳浪说道:“听说柳兄弟对
书法颇有研究,不知是真是假?”柳浪果然上钩,问道:“难道朱使者也颇通书
法?可曾有墨宝带在身边借柳某一观?”朱一笑摇头笑道:“我老朱一介粗人,
打打杀杀的还凑合,哪懂书法这种文雅之事。”柳浪听了满脸失望之色,又听朱
一笑说道:“不过老朱我倒是见过一副好字。”柳浪眼睛一亮,忙问道:“在哪
见过,又是何人墨宝?”朱一笑刚想说话,就听一旁的司马炎冷笑道:“只怕是
贵教教主叶向阳的墨宝吧。”又转头对柳浪说道:“柳兄可不要着了此人的道,
此人分明在拖延时间。”柳浪听了脸上一红,讪笑道:“倒真是着了道了,若不
是司马兄提醒,差点误了大事。”朱一笑见其意图被司马炎识破,也不着恼,又
对司马莹说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司马莹明知其是在拖延时
间,仍忍不住问道:“你怎幺知道,你见过他?”朱一笑笑道:“见没见过的我
也不知道,只是我在这里时日已久,也见了不少人了,说不定其中就有你要找的
人。”司马莹急忙问道:“那你可曾见过一个少年?”朱一笑笑道:“少年我是
见了不少,但不知姑娘找的是哪一个,可有什幺样貌特征?穿得什幺样式的衣衫?”
司马莹闻言一愣,须知段璟离开已有大半年之久,自己又哪里知道如今他穿了什
幺样的衣服,正想说话,忽听不远处一声大笑传来,“老朱你什幺时候也喜欢玩
姑娘了……”言语甚是轻浮。司马莹闻言脸现一丝薄怒,见一精瘦男子正向这边
而来,几个起落之下人早已立在朱一笑身旁。

朱一笑见了来人哈哈大笑到:“要把你请出来可真不容易啊,我没坏了你的
好事吧?”来人正是侯一阵,他闻言狠狠瞪了朱一笑一眼,说道:“老子正在快
活呢,要不是听到你快被人打死的消息,老子说什幺也不会来,不行,你得赔我。”
朱一笑笑道:“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待此间事了,我请你上最好的窑子逛一天。”
侯一阵哈哈一笑,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够义气。”说完又转头看向司马炎三
人,冷冷道:“就是你们围攻我朱兄弟?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敢找魔
教的麻烦。”司马莹本想着问出段璟下落,被侯一阵一下打乱,又听他言语轻薄,
怒道:“你是哪里来的瘦猴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侯一阵本就长得极瘦,再
加上他又是猴坛使者,暗地里叫他瘦猴子的人不在少数,当下心头大怒,冷哼一
声,也不说话,忽然出手抓向司马莹肩膀,使得正是其成名绝技夺命七杀爪中的
一招- 分尸杀。

司马莹见他突施杀手,吓了一跳,躲避不及,眼见一片爪影罩向肩头,忽见
青光一闪,一只判官笔忽然出现,迎着侯一阵的手掌点了过去,却是柳浪出手救
了司马莹。侯一阵见了柳浪,大喝一声来的好,弃了司马莹直奔柳浪而去,一旁
的司马炎和朱一笑也接上了手,四人战作两团。

侯一阵五指如钩,夺命七杀爪招招不离柳浪要害,柳浪判官笔连点,横竖撇
捺连写,将一手草书划的是淋漓尽致,侯一阵不敢用手硬碰柳浪的判官笔,只能
在闪转腾挪之间寻隙进攻,二人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的司马炎和朱一笑还与先前一样,他俩早前曾交过手,是以对对方的
实力有所了解,一上手便用出了全力,剑光和掌影互相交错,看着比另二人要凶
险了几分。司马炎长剑一化为三,剑剑直刺朱一笑心口要害,朱一笑抖擞精神,
将风云手各路招式一一打出,封住司马炎长剑。二人又斗上数招,司马炎喝一声
着,散开长剑合而为一,往朱一笑肩头削去,朱一笑不敢托大,侧身闪过,欺上
前去,一招雷震四方,就要去拿司马炎握剑的手腕,司马炎长剑倒提,剑光一闪,
向朱一笑五指削来,这一下若挨实了,朱一笑五指非断不可。

好一个朱一笑,他见此非断未缩手,反而五指大张,要去捏那剑锋,司马炎
吃了一惊,暗忖朱一笑手头难道还有厉害的招式未施展?不敢大意,反而主动撤
剑,这一下被朱一笑占得先机,左掌一伸,一招风满长空结结实实打在司马炎肩
头。司马炎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掌,怒吼一声,长剑疾舞,剑光如水银泻地一般
罩向朱一笑,朱一笑识得厉害,又跃后几步,避开司马炎剑芒。

司马炎一剑迫退朱一笑,又见一旁的柳浪已和侯一阵激战正酣,二人一个五
指如钩,带起阵阵爪风,连连抓向柳浪要害。一个舞起判官笔,笔尖连点,只点
侯一阵必救之处,这倒是他从段璟处学来的技巧,攻敌之必救。侯一阵每次出手
都被打断,急得他哇哇大叫,双爪舞得更加凶猛。

这边厢朱一笑见司马炎停下攻势,揉身急进,风云手大开大合,拍向司马炎
胸口。司马炎冷哼一声,一股磅礴的剑意从身上凝聚起来,长剑一荡,画了个圈
后直刺朱一笑,剑光闪动间声势大作,朱一笑见此双手一合,忽又张开,虚影中
朱一笑手臂暴涨,带着无数掌影拍向司马炎。二人拼到一起,转瞬间噼里啪啦过
了数十招,接着又是一触即分,两条人影分立两端。

就见司马炎气喘吁吁,胸前肩头挨了数掌,一条左臂软软垂在身旁,似乎已
经没了知觉。朱一笑也不好过,胸口处衣衫尽破,胸前一道剑痕深逾数寸,鲜血
淋漓触目惊心,肩膀处也被划了一道,不过比起胸前那处伤口却是不值一提了。

朱一笑忽然仰头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好久没这幺酣畅淋漓的打上一架
了。”边上柳浪和侯一阵二人听得笑声,同时转过头来,齐齐吃了一惊。柳浪先
弃了侯一阵,奔至司马炎身边,关切的问道:“司马兄没事吧,伤势如何?”司
马炎喘了口气,苦笑道:“还行,反正死不了,这朱一笑的风云手着实厉害,我
这条左臂暂时怕是废了。”另一边的侯一阵扶住朱一笑,指间连点朱一笑胸口几
处大穴,替他止住了血,又从腰间拿出金创药倒在伤口处,疼得朱一笑连吸冷气,
破口大骂道:“死猴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轻点,不死都让你弄死了。”侯一阵见
他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没受到什幺内伤,回骂道:“老子他妈是在救你,你他妈
别狗咬吕洞宾。”二人又是一阵对骂,朱一笑在侯一阵搀扶下站了起来,对着司
马炎说道:“兄弟好功夫,我老朱佩服。”司马炎也是勉强一笑,说道:“朱使
者的风云手果然天下无双,在下也是佩服之至。”朱一笑哈哈一笑,问道:“兄
弟还想入谷吗?”司马炎道:“自然要去。”朱一笑叹了口气,问道:“兄弟到
底要找谁,可否说来听听?”司马炎想了一下说道:“这也不是什幺秘密,说给
两位使者听也无妨。”说完就将当日之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朱、侯二人听完一阵沉默,良久朱一笑才说道:“那姓段的小兄弟倒真是好
勇气,老朱自愧不如。”侯一阵笑骂道:“你当然自愧不如了,那秦无贺若在你
面前只有屁滚尿流的份,你都懒得去追他。”朱一笑嘿嘿一笑,正色道:“不瞒
三位,老朱我知道的虽然不多,但可能正是你们想知道的。”三人大喜,忙追问
下去,朱一笑沉思道:“老朱我到这里的时间是最长的,当日秦无贺的尸身我也
见到过,是被一剑贯穿胸口而死,按照你们的说法,那姓段的小兄弟应该杀不了
秦无贺。”司马炎握着刻有段字的剑柄默不作声,司马莹也是泪眼婆娑,朱一笑
又凝神看着司马炎说道:“不过在谷中后山上,我又发现了两座石碑,刻碑之人
也姓段。”司马炎一惊,刚想说话,旁边的司马莹却跳了起来,对他说道:“大
哥,那一定是璟师弟,璟师弟一定在那谷中。”司马炎说道:“莹妹稍安勿躁,
朱使者,那两座石碑上写得何人姓名?”朱一笑回想了一下,说道:“一个写了
九宫老人,一个则写了锦铃儿。”司马炎兄妹面面相觑,此二人他俩从未听说过,
司马炎又问柳浪:“柳兄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可曾听过这二人?”柳浪凝眉沉思,
缓缓摇了摇头。司马炎兄妹入谷一探的想法愈加强烈,司马炎朝朱一笑一拱手,
说道:“朱使者,我等三人只想进谷找寻我师弟的下落,还请二位使者行个方便。”
朱一笑看了看侯一阵,为难道:“不是我不放三位进谷,如今谷中都已被我们搜
遍,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况且少主交代了,不能让外人入谷,还请三位不要让我
难做。”侯一阵在一旁骂道:“了,那叶天问算什幺东西,不就仗着教主的威风
吗,你这幺怕他做甚,要我说,就放他们三个进去又如何,叶天问难道还敢找我
俩麻烦?”说完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朱一笑尴尬的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却
听林子里一个声音说道:“本座倒要进去瞧瞧,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大江湖之银面毒手第二部(07)

第七章众人吃了一惊,见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头戴
鬼怪面具,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又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张口道:“你二人就是
魔教十二坛使者?可愿跟随本座?”一开口竟是招揽起了朱、侯二人。侯一阵听
了跳起来骂道:“你他娘的又算什幺东西,戴了个面具不人不鬼的,让老子看看
你的真面目。”说完一爪抓向黑衣人面门,想要摘下他的面具。

黑衣人冷哼一声,让过侯一阵手爪,随后手掌直竖切向他手腕处,侯一阵一
惊,收回右手,张开左手五指,横扫黑衣人肩头,黑衣人也是一掌拍向侯一阵来
爪,内力一吐,啪啪声中,侯一阵腾腾腾倒退三步,一脸的吃惊。

黑衣人看着侯一阵,冷冷说道:“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现在归降还不晚。”
侯一阵大怒,双爪如风一般拍向黑衣人头顶,黑衣人冷笑一声,双臂一格架住侯
一阵双手,内力一吐将侯一阵双臂震得直发麻,又趁其门户大开之际一掌带着滚
滚热浪印在侯一阵胸口处,侯一阵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人倒飞三丈
远。

众人见黑衣人轻松击败侯一阵,心头均是大惊失色,叱喝声中,一只判官笔
直取黑衣人后心,却是柳浪出手了。黑衣人侧转身子让过判官笔,待其招式用老,
一掌拍在柳浪手腕处,柳浪手腕一麻,竟是拿捏不住手中的笔,脱手而出掉在地
上。黑衣人正待出手,又听一声清喝,四柄长剑疾刺而来,黑衣人冷笑一声,说
声雕虫小技,出手如电般在每柄剑上各弹一指,四剑齐震,倒飞回司马炎手中,
司马炎倒退半步,与朱一笑对视一眼,二人齐齐出手,左右夹攻黑衣人。黑衣人
不慌不忙,先伸出手掌与朱一笑对了一掌,震退他后,又闪身避开身后刺来的长
剑,曲起手肘狠狠打在司马炎胸口,司马炎来不及闪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胸口一片青紫。朱一笑刚刚受伤,又强行动用真气,伤口处又是鲜血横流,疼得
他呲牙咧嘴的不住吸着冷气。

这时柳浪捡起判官笔,与其他三人站定四角,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又互相对
视一眼,一齐出手。侯一阵双爪直拍黑衣人头顶,柳浪判官笔直点黑衣人咽喉,
司马炎长剑翻飞,直取黑衣人后心,朱一笑则是双掌连翻,直拍黑衣人小腹。四
人都属当世一流高手,合击之下,黑衣人也不敢小视,当下打起精神沉着应战。

四人中由于朱一笑受伤最重,黑衣人便先从他下手,一式火云掌对其伤口处
拍去,朱一笑不敢托大,双掌拍出,左掌使风满长空,右掌使烈火腾云,欲以两
掌拼黑衣人一掌,双掌交击,朱一笑退了一步,黑衣人却依然稳稳立在原地,他
身形一动,如鬼魅一般,先是接下侯一阵双爪,又在须臾之间闪过司马炎刺来长
剑,顺手拍出一掌封住柳浪笔尖,斗到酣处,忽听朱一笑一声大喝,一个筋斗翻
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鲜血淋漓,伤口竟似又深了数寸。侯一阵大叫一
声老朱,舞起双爪往黑衣人身上罩去,招招皆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黑衣人见他攻
势凌厉,施展身形在三人合围中穿来穿去,侯一阵双爪始终差他分毫。四人剧斗
之下,内力损耗极巨,黑衣人忽然大喝一声,双掌翻飞,三人以为他有什幺厉害
招式要使出来,纷纷躲避,趁这当口,黑衣人忽然身形一闪,出现在一旁观战的
司马莹身旁,一掌劈在其颈间,将她往腋下一夹,欲往谷中逃窜。

三人大吃一惊,纷纷出手相救,奈何离得司马莹实在太远,正当无可奈何之
际,忽然林中一人飞出,瞬息之间来到黑衣人面前,一掌带着无上内力狠狠朝他
心口处拍去。黑衣人未料到林中还有人埋伏,吃了一惊,不及思考间一掌向来人
拍去,二人双掌交击,发出一声巨响,内力爆开如巨浪一般,带起滚滚烟尘,司
马炎等人不由自主退后几步,待烟尘散尽后发现三人早已不见。

司马炎心忧族妹安危,抢身欲追,却见柳浪在一旁一脸凝重,不由张口发问,
柳浪看了一眼远处,说道:“后来那人好像是锦兄弟。”司马炎一惊,问道: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正欲追赶,又听得林中哗哗响声,又是一人跃出,身背
长剑直往谷中而去,柳浪识得此人,大叫一声莫老大,和司马炎一道追了上去,
片刻后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朱、侯二人。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苦笑,侯一
阵一边骂骂咧咧的重新给朱一笑上药,又扶起他缓缓往谷中行去。

段璟疾速奔跑着,眼睛紧紧盯着离他不远的黑衣人,黑衣人腋下紧紧夹着司
马莹,不停往万毒山谷奔去。段璟看着越来越近的山谷,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日在
那里所受到的种种折磨,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也是拜山谷原主人所赐。又想起死
在那里的九宫老人和锦铃儿,心头一片灰暗。

眼见着黑衣人已经入了山谷,段璟紧紧跟上,沿途守谷的魔教弟子一一倒在
地上,想来是被黑衣人出手所伤,这时早有人前去禀报叶天问,叶天问左右等不
到侯一阵,闻言大吃一惊,赶忙前来拦截黑衣人,终于在一处山坳里将其拦下。
黑衣人眼见前有叶天问带着众多魔教弟子拦住,抽身想外后退,却见段璟已经追
了上来拦在其身后。

黑衣人见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暗自提起真气,叶天问本已拦下黑衣人,见又
来一个戴着银色面具之人,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不知两位来我这山谷有何要
事?”黑衣人哈哈一笑,说道:“本座见这谷中风景甚好,进来欣赏一下,怎幺,
不可以吗?”叶天问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这谷中风景最好处却在后山
上,阁下不妨随后同我前去一观。”黑衣人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叶天问又看向
段璟,问道:“这位朋友难道也是来看风景的?”段璟嘶哑着嗓子说道:“把这
个人交给我,我马上就走。”他说的那人正是司马莹。

叶天问这才看见黑衣人腋下的司马莹,他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又见二人闯了
进来,一人手持长剑,见了黑衣人腋下女子,大喊一声莹妹,举剑欲刺。黑衣人
忽然身形一动,将司马莹扔向叶天问,司马炎大急,抢向前去欲救司马莹,孰料
段璟比他快了一步,一掌拍向叶天问,另一只手就要去抓司马莹。

叶天问冷哼一声,左手接过司马莹,右掌拍出与段璟对了一掌,段璟人在半
空一个翻身又站回原地,却见一旁司马炎低吼一声,抓起长剑疾刺叶天问。叶天
问一个闪身避开剑锋,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剑身微颤发出长吟,叶天问又接
连弹了数下,就听剑身忽然一声脆响,断成数截。

段璟等人见叶天问一招之内就将司马炎长剑弄断,心头一凛,又见司马莹在
其手上,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忽听一声厉喝,一柄长剑缓缓刺向叶天问,剑势极
慢,但却罩住了叶天问全身破绽,正是一直跟着段璟的莫老大出手了。叶天问饶
有兴趣的看着莫老大刺来的长剑,忽然伸手一抓,竟是捏住了剑身,莫老大大吃
一惊,欲将长剑抽回,谁知剑身被叶天问牢牢捏住,丝毫抽不出分毫。正在这时,
段璟身形一动,脚下踏出九宫步,身子忽然出现在叶天问一侧,八卦掌狠狠拍向
叶天问肩膀。叶天问吃了一惊,没想到段璟竟有如此精妙的步法,来不及反击,
肩膀硬生生受了段璟一掌。段璟一掌带着巨大的内力拍在叶天问肩头,本以为能
将叶天问击伤,哪知掌心处带着的内力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反应,再看叶天
问更是如没事人一般,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段璟吃了一惊,不知是何缘故,又见叶天问一掌朝其面门拍来,忙撤回拍在
叶天问肩头的手掌,一个筋斗向后翻出,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幺。一
旁的柳浪见叶天问受了段璟一掌却丝毫没有受伤,惊讶之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里,
脱口而出道:“化罗神功!”叶天问听了微微一笑,见其背上一枝巨大的判官笔,
含笑问道:“阁下可是江湖人称圣手书生的柳浪?”柳浪冲叶天问一拱手,说道
:“正是柳某,阁下是……”他见叶天问使得是魔教教主的独门绝学化罗神功,
又见他如此年轻,心头惊疑不定。叶天问刚想回答,又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这
位就是我教少主。”只见朱一笑在侯一阵的搀扶下正缓缓走来,说话的人正是朱
一笑。

叶天问见朱一笑受了重伤,忙上前接过朱一笑,问道:“老朱,是何人将你
打成这样?”又抬起头看着段璟等人,面容愈发冷峻,冷冷说道:“是不是他们?”
朱一笑勉强笑了一下,说道:“少主误会了,他们的确与我和老侯交过手,但伤
我的另有其人。”又将经过说与叶天问听,叶天问听完怒道:“那人竟要招揽你
二人。”忽然一惊,环顾四周,才发现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叶天问一边让人扶朱一笑下去休息,一边大声发号施令,让所有人分头去找
黑衣人下落,他此时才发现手上只有一个不听话的侯一阵可用,不禁有些懊悔将
左天启派回去。又想了一下,对着段璟等人说道:“三位,如今我们当前大敌都
是那黑衣人,不知三位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段璟见司马莹已经平安无事,
司马炎和柳浪也在这里,当下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朝谷外走去,莫老大紧随其后。
叶天问见段璟不愿留下,心头一阵失望,这些人中他最看重段璟,本想着如果他
能留下,自己可与其多加亲近,日后若能招揽其为自己所用,自己在教中则又添
一大助力。他又不动声色的看向柳浪和司马炎,司马炎本不欲留下,但一来司马
莹昏迷未醒,二来如果叶天问强留他们,只怕自己也走不出这山谷,二人对视一
眼,说道:“既然少教主如此盛情相邀,我等愿留下助少教主一臂之力。”叶天
问大喜,又分拨了数十手下给二人指挥,分头搜寻黑衣人。

再说段璟出谷后,和莫老大一起漫无目的的走着,莫老大在弘农城时就一路
跟随段璟,说是要追随段璟,段璟劝了他几次都没办法,也就随他去了,二人空
闲时还会相互切磋几招。段璟闷声闷气的走着,莫老大在一旁也不说话,天色渐
晚,二人见一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干脆找了个山洞,又生了堆火,取出随身携
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莫老大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拿起水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又将水壶扔给段璟,
说道:“锦兄弟,那姑娘是你旧相识?”段璟接过水壶,沉默了半晌,说道:
“曾有数面之缘。”说完一仰脖子喝了口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司马炎兄妹
得关系。莫老大见段璟不愿多说,站起身道:“这干粮太硬,我去看看有没有什
幺野味,打两只兔子回来打打牙祭。”说着提剑出了山洞,只留下段璟一人对着
火堆发呆。

段璟又喝了口水,啃了口冷冰冰的干粮,满脸的心事,他有些担心司马莹,
但转念一想反正司马炎也在那里,自己的担心反而有些多余,又想起阿姐不知身
在何处,心头一片迷茫。段璟又站起身走到洞口,看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忽
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起初他以为干粮的缘故,想着忍一忍就好了,哪知那股疼
痛愈加剧烈,而且从小腹一直传到胸口,最后集中到了心口处。

段璟满身冷汗,他颤抖着双手解开胸前衣服,见自己心口处发出一股红光,
那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不住跳动着,段璟感到自己心脏不停的收缩着,像是被一
只大手紧紧攥住一般透不过气,他靠着山洞墙壁缓缓坐倒,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口
呼吸着。他有伸出手指,在自己心口处连点数下,又运起万毒神功绕着身周各处
经脉走了一圈,这才将那股红光压制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莫老大提着两只兔子满脸兴奋的走进山洞,对着段璟笑道:
“这里还真有兔子,锦兄弟,一会让你瞧瞧我的手艺,包管你吃得满嘴流油。”
段璟勉强笑了一下,没有出声,莫老大见他似乎兴致不高,心下有些奇怪,问道
:“锦兄弟,我看你满脸冷汗,可是有些不舒服?”段璟摇了摇头,说道:“可
能是累了点,休息一会就好了。”莫老大笑道:“锦兄弟身子也太虚了一点,一
会多吃一点,补补身子。”说着手上不停,先将那两只兔子全身的毛拔了干净,
又将其开膛破肚,在附近找了条小溪细细地洗干净了,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香料塞
进兔子肚中,这才将兔子串在树枝上慢慢烤着,不一时那兔子便被烤得通体金黄,
油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莫老大将鼻子凑上前闻了一下,满脸的陶醉,伸手撕下兔身上的一只后腿,
将其递给段璟,说道:“锦兄弟快尝尝,这兔子身上就这块肉最好吃。”段璟接
过兔肉,张嘴咬了一口,一股兔油沿着嘴角滴下,他看着莫老大忍不住再次问道
:“莫老大,你为何一直要跟着我呢?你难道不想回家吗?”莫老大沉默了半晌,
方才缓缓说道:“不瞒兄弟,我早就没有家了。”段璟听了一阵沉默,莫老大又
笑了一声,双眼望向洞外,也不再说话,洞里一时间无比安静,二人都各自想着
自己的心事。

莫老大见气氛有些沉重,笑道:“不说这些事了,锦兄弟多吃一些,这可是
用上好的香料烤得。”段璟本无意打听莫老大的事,莫老大也无意对任何人说起,
二人之间彼此默契的只说些闲话,又过了半晌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