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第四章:飞升天界
常乐公主被水灵儿和薛金线点醒,知道女人应该自强自立,不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更知道了世上的事没有完美无缺的,该做的事情就要勇敢去做,就算留下遗憾,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世上本无十全十美之事。
常乐公主想通了这点,决意要飞升回天界,不过在走之前,她希望跟朱传宗一起开心地过一段日子,因此不打算告诉他,免得他忧愁伤心。
当然她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要是这段时间朱传宗能改变心意,大彻大悟,愿意脱离尘世一同飞升,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传宗自然不知道常乐公主心中的这些想法。他现在一心筹备与公主的亲事,希望给她一份特别的礼物,但是在公主跟前时一点口风也不露,以期到时候给公主一个莫大的惊喜。
京城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犹如喜从天降。自从朱家上次替太君做寿以后,就一直找不到能讨好朱传宗的机会。现在放着一个好机会在眼前了,怎能错过?况且朱传宗娶的可是常乐公主,能同时讨好摄政王和皇家,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再次搜肠刮肚,开始琢磨这次送去什么珍贵的礼物。
不过朱家放出消息,这次婚事要秘密办理,而且不收贺礼。朱传宗知道常乐公主不喜奢华,而且最讨厌这些庸俗的往来逢迎,他自然不想惹公主不高兴,大肆操办。
官员们大失所望,但是也有机灵的官员见此路不通,马上另想办法。按规矩,公主出嫁要另建一座驸马府,以供居住。因此就有人提出,要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清出一大片空地来盖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以显示摄政王和公主的尊贵。这些人心想,只要把驸马府盖得好了,不一样讨王爷公主的欢心?
这个提议倒是很让朱传宗心动,不过他想了一番还是罢了。朱家的府第已经是京城最大,没必要再另盖。况且要建驸马府肯定又要劳民伤财,这也不是他和公主想看到的。最后决定,就在朱家的后花园新建一座院落,给嫁后的常乐公主居住。不过这所院落要与其他的不同,朱传宗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想着公主将来见了一定会喜欢。
这一切都瞒着公主进行,她一点也不知道。她有了点化朱传宗的心,因此平时两人相处时,总是说一些富含哲理的话。但是朱传宗一心想着跟她成亲的事,满心高兴,那些超脱世俗的道理,他哪里听得进去呢?眼看着在世间停留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常乐公主既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回到天界,忧的是不知道以后朱传宗能否回到天庭,再相聚首。
一日两人一起在宫里散步。走过一片新建的宫殿。这里本来是皇宫里最高大富丽的宫殿,庞来孝当初就是在这里自焚而死,结果把整座宫殿都给烧成了灰烬,现在的宫殿是后来重建的。
常乐公主停下脚步,叹道:「我最近看到一本经书,里面阐述了不少人生至理。我看见这座宫殿,越发觉得书上说的真是对极了。」
朱传宗便问书上怎么说的。常乐公主低声吟道:「人生本无常,盛衰何可恃。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地;露另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争战之场,盛衰何常?强弱安在?念此令人心灰!」
朱传宗回味了一会儿,果然是意境深远,大有哲理。但是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感叹一下也就罢了,并不往深处想。常乐公主见他不在意,又道:「还有一句呢。万象皆空幻,达人须达观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之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泡沫人生,何争名利石火光中争长竞短,几何光阴?蜗牛角上较雌论雄,许大世界?你听这话是不是很发人深省?」
朱传宗笑道:「喜儿,这些话虽然有道理,但是都是些伤感叹息的味道。再说,就因为人生苦短,我们才更应抓住眼前啊。」
常乐公主幽幽道:「可是眼前的宫殿再富丽,也不是我想要的。」
朱传宗心中一动,想起就要开始建造新居,正好趁机问问公主的喜好,于是道:「哦?你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常乐公主大有深意地道:「天上的琼楼玉宇,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朱传宗大笑道:「好,那就给你住琼楼玉宇!」
常乐公主意有所指,说的本来是天上的生活。她听朱传宗这么说,以为朱传宗答应要跟她一起回天界,不由大喜。转头看向朱传宗,却又看不出他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心里不由又疑惑起来。
朱传宗则是想着,将来把新房按照天上的模样,盖成琼楼玉宇,肯定能让常乐公主惊喜不已。心中得意,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布置。
两人各有心思,却是都误会了对方的心思。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都高兴异常,浓情蜜意,直到时辰不早了,才依依告别了。
此后几日,常乐公主和情郎柔情蜜意,不提恼人的事情,自然相得甚欢。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这日常乐公主偶然读到一本佛书,见里面写的甚好,高兴之下,决定藉这个话题来探朱传宗的心思。朱传宗来看她时,便把一本书塞给朱传宗,要他回去仔细看看。
朱传宗道:「什么书这么珍贵啊?你给我讲讲不行吗?」
常乐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堂堂翰林院出来的,怎么连本书都懒得读呢。这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本经书啊。这里面都是人生至理,需要仔细研读揣摩,需要自己去体悟,别人讲是讲不明白的。你回去细细看,我还要问你呢。」
朱传宗把书拿了回来,翻看了几页。一看里面也没什么新奇,都是些超脱恬淡的语言,有的又深奥难明。他正忙着筹备亲事,修建新房,朝里又有好多事,哪里顾得上在这里慢慢体味?看了一会儿,就丢在旁边,忘到脑后了。
过了几日,常乐公主谈话之间,问朱传宗看了经书,有什么体悟。朱传宗这才想起来,不由支吾了几句,他不用心体会,自然说的没什么道理可言。常乐公主何等聪明,晓得他看不进去,脸上虽然微笑,可是想起情郎陷入红尘之中,舍不得花花世界,仍是心中难过,道:「你不想看,那就不要看好了,只是日后想看的时候,记得看就是了。」
朱传宗见她俏脸发白,想是心中不高兴,有心逗她开心,便道:「我看里面写的也不甚好。」
常乐公主道:「莫非你还有更好的体会?那你说几句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朱传宗脑中转了转,灵机一动,道:「那书里的道理也不稀奇。比如谈论光阴的,我就知道一句诗比那本经书里说的好多了。」
常乐公主奇道:「谈论光阴的诗,哪一首?」
朱传宗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诗说的多对啊。喜儿你说是不是?」说完就笑嘻嘻地盯着公主左看右看。
常乐公主听了他的话,脸一红,啐道:「让你去读至理明言,你却拿淫诗艳曲来取笑我。」
朱传宗又东拉西扯了一些下流笑话,弄得常乐公主面红耳赤,欲待不听,可是心中痒痒的,偏是被他弄得心乱如麻。
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朱传宗也是越来越忙。他要把新家建得像天上的仙宫一样,那自然只有他这个亲眼见过天上景色的人在旁指挥,才能造出巧夺天工之物,再加上一些不得不处理的朝政,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他操办亲事的时间多了,陪伴常乐公主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常乐公主见他忙碌异常,略一运心思,就晓得了他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她知道自己在凡间停留的时间不多了,朱传宗却不懂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跟自己相处,所做的却是身外之事,可见人仙殊途,所喜好的全然不同,是勉强不来的。人生追求的都是些不能长久的东西,只有仙家才能抛弃凡俗的一切,脱离人生的悲苦。
又过了几日,常乐公主身体越发轻灵,脑子越发清明,所有的凡尘之事看得前所未有的明白,心中古井无波,无悲无喜,看着世人都在忙忙碌碌,真是好笑。
这天朱传宗没有来看她,她独自在外面散步,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隐约听见有两个宫女一边聊天一边从远处走过来。她在角落里站着,那两个宫女也没发现这边有人。
一个宫女道:「听说下个月摄政王大人就要迎娶公主了。王爷有权势,又英俊潇洒,公主可真是好福气啊。唉,不像咱们,一辈子老死宫中,什么时候能见天日呢。」
另一个宫女嘘声道:「你小声点。太后早吩咐宫里人不许透露此事,听说还瞒着公主呢,要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还给她建造了一个宫殿呢,这事可别被人听了去,咱们非受罚不可!」
两人说着走过去了。过了半晌,常乐公主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那里发呆,心想世人都为这些身外之物费尽心思,可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何必这么执迷呢?
她知道朱传宗这样瞒着她是想给她惊喜,也知道朱传宗是想筹备一场让她铭记一辈子的庆典。朱传宗对她的真心实意天日可鉴,可是这些却全然不是她所在乎的,他终究和她走不同的路了。她想着:「不管如何,凭着他这份情意,我和他的夙世姻缘,这么多年为他所承受的委屈,流的泪水,都不枉了!他毕竟是最爱我的。」
常乐公主面露微笑,想起不日就要飞升天上了,从此和他天地相隔,这份情意,最后是草石相对两无言,还是鱼水相欢成一心,其实也不是能强求的了。眼下有过风露相逢,就是百年姻缘得偿,还求什么呢?
此后朱传宗再来的时候,见常乐公主容光焕发,言语之间,时常流露出温柔的情意,而且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和以前的忧愁姿态大大不同。朱传宗以为她是偷听到了要成亲的消息,因此高兴呢!他在凡尘之中打混,天眼被蒙蔽,对于常乐公主身上的仙气越来越浓,却是视而不见。
虽然万般不舍,但是时间还是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一月有余,再过三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也是公主在凡间的最后几天了。常乐公主知道,有些话已到了必须说的时候了,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可是人人都要尽力去做,这是人的本性,公主毕竟还在人间,还是凡体,终究堪不破这个。
这天两人坐着喝茶,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常乐公主突然道:「你还真沉得住气。」
朱传宗一呆,道:「什么?」。看见公主的盈盈笑意,他是个聪明人,当下也就明白了,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知道你这么聪明,这么大的事,怎么会瞒得住你呢?」
常乐公主微笑道:「你瞒得很紧啊,我也是猜到的。」
朱传宗有点惴惴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
常乐公主微笑道:「自然愿意,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朱传宗不明所以,问道:「这怎么讲?」
常乐公主道:「我的心事,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的心愿。但是我对这个俗世,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凡尘,一起走吗?」
朱传宗呆住了,不由喃喃道:「你要走了?去哪里?」
常乐公主微笑道:「唉,你这个傻瓜,我就要飞升仙去了,你看不出来吗?以你现在的神通,只要心平气和,仔细想上一想,就能够知道的。太多凡尘的俗事,蒙蔽你的灵魂啦!」
朱传宗听公主这么说,心里就像是知道似的,被她一提醒,就明白了一切,呆道:「真是惭愧,我道行太浅,贪恋凡尘中的荣华富贵,飞升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呢!辜负你了。」
常乐公主听了这话,心中一喜,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一起飞升啊。」
朱传宗摇头道:「你悟性高,又在凡间积攒了很多功德,这次一定能成为高品的大罗金仙,法力也比以前高得多。如果带上我,分去你的修行,恐怕就只能做个下品的小仙,我何苦害你呢!」
常乐公主抓着他的手,道:「小仙就小仙,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在乎的。天界无忧无虑,咱们就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小仙,哪怕回不到天界,在仙凡之间生活,也很好啊。」
朱传宗道:「可是再遇上烈火神君那样的坏仙,怎么办呢?虽然那是几千年、几万年才偶然遇到的事情,可是毕竟也是有的啊?万一遇到,我们又要受分离之苦!况且下品的小仙,在天上没有地位,谈情说爱,也是不被天条允许的。你放着逍遥自在的大罗金仙不做,岂不是缘木求鱼?」
常乐公主知道他说的都对。这些事情她何尝不明白呢?她不由想起薛金线说的,世上从没有完美的事,缺憾是无法避免的,果然是这样,人间天上概莫能免。
就算没有这个原因,朱传宗怕也是走不成的。他在凡间还有家庭、有这么多心爱的女子、有一心要完成的事业、有远大的抱负,要想一时舍弃,是何其难呢?
朱传宗与常乐公主相对无言,两人并排坐着,体会着彼此的心意。情到深处,许多话不必说出口,两人就都已明了。
此后三天,两人形影不离,朱传宗不追问常乐公主何时飞升,公主也不再提要朱传宗抛弃俗世。两人就只吟诗唱和,弹琴饮酒,浓烈的情意中,时光仿佛过得更快,转眼三天过去,佳期已至。
朱传宗了解常乐公主的性情,因此这场亲事并没有大肆操办。当然常乐公主出嫁的消息早已通告天下,只是严令文武百官不要来恭贺送礼。官员们都是捶胸长叹,不知是痛惜错过了一次讨好王爷的机会,还是遗憾没能藉机瞻仰一下绝色无双的常乐公主的真容,亦或兼而有之。
朱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太后亲自前来主婚,薛金线等姊妹、王定昆等至交好友都到府祝贺。忙了好一阵,诸礼已毕,朱传宗才亲自牵着常乐公主的手,来至后院新建的楼前。
只见空地上,平白立起一座楼阁。琉璃作顶,白玉琼台,珠帘绣幕,画栋雕檐,精致华美,巧夺天工。旁边有小山翠竹,其间放养着几只梅花鹿、白鹤。这番景致宛如仙境。
常乐公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乍一看还是有些吃惊,轻呼一声,小嘴微张,随即叹道:「好美啊!简直跟天上一模一样。」
朱传宗笑道:「喜欢吗?」见她欢喜,一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也是欢喜无比。
常乐公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朱传宗的手,轻轻偎进他的怀里,两人偎依着看了许久。
看了多时,两人相拥进了新房。里面布置得跟寻常洞房完全不一样,四处挂的不是红绸喜字,而是古琴字画,看起来不像成亲的洞房,倒像仙人的居所。屋里燃着一炉沉香,香烟缭绕,美不胜收。
两人在榻边坐了,朱传宗见公主神态娇美,脸带红霞,秀目低垂,瑶鼻开翕,娇喘阵阵。不由看得心神迷醉,便揽她入怀,可是心中有万般怜惜,千般喜爱,却没有一丝欲念。两人除衣上榻,相拥而眠。自然其中少不了耳鬓厮磨,情话绵绵,窃窃私语,却没有丝毫越礼。
两人如胶似胶,足不出户,在屋中缠绵耳语,吟诗作对,互诉衷肠。朱传宗见公主高贵异常,身上发出圣洁的光芒,虽然和她肌肤相亲,可却丝毫不起淫念,想起仙人之隔,果然凡人是配不起仙人的,心中也是感叹不已。
三天在浓情蜜意之中一眨眼就过去。到了第三日晚上,两人喝了些酒,朱传宗有些醉意,伏在案边睡着了。常乐公主悄然飘起,出了朱家,来到薛金线的住所。
薛金线见常乐公主突然进门,有些意外,笑道:「公主新婚燕尔,不陪着相公,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常乐公主盈盈一笑,道:「我有件事思忖许久,想找个人说。思来想去,还是非姊姊莫属,因此便来了。」
薛金线知道常乐公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必有事情交代,点头笑道:「如此我便洗耳恭听喽。」
常乐公主道:「相公现在位极人臣,权倾天下,可以说是风光无限。但是水满则溢,月圆则亏,荣辱兴衰都是难免的。希望姊姊多多费心,看顾着相公,劝他做事多留些后路,将来如有变故,也好激流勇退。」
薛金线叹道:「公主说的是极。这番道理我也是知道的,怎奈我人轻言微,公主身分贵重,如今又身为正室,怎么不亲自对相公说呢?」
常乐公主微笑道:「不到那一天,相公哪里听得进去呢?我却等不到那一天了。咱们姊妹一场,请你日后多加保重。永别啦!我的好姊姊。」说完飘然去了。薛金线见她如同神仙一样,来去自如,怀疑是在梦中,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在做梦。
常乐公主回到新房,见朱传宗还睡着,不禁一笑。轻唤了两声,朱传宗睁开眼来,醉眼迷离之中,只见公主眼波流转,娇媚撩人,忍不住抱着她吻了一下,道:「紫纱!你真美。」
公主侧脸相就,呢喃道:「此后一别,不知何时再聚。愿结一夕之情,了解夙世姻缘,以慰郎君日后相思之苦。」
朱传宗醉意中,也不知是梦是醒,只觉得公主媚态妍姿,与往常大不相同。见她轻解罗衣,晶莹如玉,雪肤香肌,种种诱惑,难言难喻。云雨之时,但看乌云蓬散,桃花满腮,珠红点点,香汗滴滴。耳边闻娇喘吁吁,婉转如啼,呻吟呢喃,无所不至。二人情意缠绵,四体交结,水乳相融,胜登仙境。
也不知什么时辰,常乐公主悄然起身,穿戴整齐,坐在镜前梳妆已毕,又在床头默默看了熟睡中的朱传宗良久。她的眼中,忽然滴下一粒晶莹透明的泪珠,滴在情郎的鬓角边,不由叹道:「前生今世,多少情分,只在这最后一滴泪了。你为我堕入凡尘,我为你流尽泪水,你不曾辜负我,我亦不再欠你了!如今泪水已尽,再也不能停留了,只盼你好自为之,一生平安喜乐。」
公主轻轻挥了挥衣袖,这时天上突然降下一道瑞光,透过屋顶照进房中。常乐公主沐浴在瑞光里,周身轻纱飘舞,云气萦绕。天边仿佛传来阵阵仙音,无数花瓣从空中洒落下来,异香阵阵,如梦似幻。
常乐公主微笑地看着朱传宗,双脚离地,缓缓向空中升去,云雾之中,香烟渐渐飘渺。冥冥中,再度传来隐约的轻唱:「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话无方,瀚天荡荡望沧沧,乘桴轻漾着日旁,当其何至穷桑,心知何乐说未央。」
朱传宗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心中似喜还苦,不觉流下泪来。醒来但见泪湿香枕,伊人已经是渺然不见。
情牵梦绕,仙凡之隔。这对有情人,不知到何时,才能再相见呢?
【第九集】第五章:情思不尽
转眼之间,常乐公主已经离开几个月了,朱传宗还是沉浸在离别的感伤里不能自拔。每天下朝回来,朱传宗晚上都是在与常乐公主的新房里歇息过夜。伊人幽幽的体香似乎还萦绕在空气里,可是睁眼看去,却早是香烟飘渺,空无一人了。
吃饭的时候,朱传宗也要下人摆上两副碗筷。他想像着常乐公主就坐在他旁边,像以前那样微笑地陪着他。只是想像终究只是想像,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怎么能不触景伤情呢?朱传宗常常是端起碗来,突然就怔怔地出神,半晌叹息着把碗筷放下,这一餐也就不吃了。
眼看着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正应了常乐公主当日总吟的一句诗: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朱家上下和几女都是担心不已,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勉强,只有朱传宗自己想开才行,旁人只能暗中开解而已。
这天太后派人送来一幅画。原来是太后命宫廷画师,精心绘制的常乐公主的画像。只见常乐公主超凡绝美的身姿跃然纸上,栩栩如生。朱传宗见了如获至宝。
太后本想着朱传宗有了画像能聊解相思,慢慢的思念也就淡了。哪知道事与愿违,朱传宗得到画像之后,每天盯着画像发呆,更加痴迷。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这天朱水月和华采云一起来看朱传宗。看见朱传宗又是对着画像发呆,饭菜放在桌上动也没动。朱水月劝道:「公主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她成仙成圣,这是好事啊!你这么对自己,公主在天上看着,也要难过的。」
哪知道朱传宗听了朱水月的话,反倒心中一动,心想:「不错,紫纱现在是金仙了啊。」第二天就上书太后,请太后给紫纱仙子上封号。太后对他自然是言听计从,下旨尊封紫纱仙子为「至尊至圣九天玄元圣女」,命各地都要建庙观供奉。
官员们得到这个讨好朱传宗的机会,那可是千载难逢,立刻大兴土木,兴建供奉紫纱仙子的道观。紫纱仙子以前救治百姓,名望很高,因此百姓们也是极为信奉,仙子观的香火十分旺盛。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几女聚在一起商量计策。想了半天,唯今之计,只有让朱传宗分心查案,干些正事,才能转移他的心事。可是朱传宗当了摄政王以后,位高权重,那些寻常小案,自然都用不着他过问了。不过他对办案还是很有兴趣,时常调刑部和监察院的案卷来看,对一些案件的审理也常做关注。
不过要是普普通通,一看即明的案子,也是入不了朱传宗法眼的。水灵儿常在外地走动,想起了前不久在西海省听说的一件奇事。当地有个姓张的小商人,一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把年幼的儿子女儿都给毒死,然后夫妻双双上吊自杀了。无独有偶,西海省一个月内,有十几户人家都是自杀惨死。官府断定是自杀之后,就以「家庭纠纷」的名义结案了。但是短短时间内这么多人家发生这样的惨事,其中肯定另有内情。
水灵儿原本就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朱传宗,将此事和大家一说,众女人人称好,便想了计策,要引起朱传宗的关注。几女也都劝他,在家睹物思人,难免伤心,不如趁此机会出京去散散心,把这件离奇的事情查一查,就算没有别的内情,散散心也好。朱传宗也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便将朝政托付给王定昆等人,自己以巡视民情的名义,前往西海省。
西海省的官员不知道内情,自然不知道朱传宗是查案来了。一听是摄政王来视察,顿时是举省震动,都以为得到了讨好的机会。总督吴有德率领手下官员亲自出迎数百里,在西海省的边界上早早恭候。要不是大梁法律规定各省大员不得擅自出境,只怕直接就迎到京城去了。
朱传宗见到总督吴有德,笑道:「我只是到西海省来转转,要是耽误了政事,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吴有德躬身道:「学生不敢稍有懈怠,公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只是太思念院长了,所以才早早来拜见。请院长明察。」
原来吴有德也是翰林院出来的。听过朱传宗讲课,因此虽然年纪比朱传宗大上十几岁,还是尊称朱传宗为院长,自称学生。这是官场上的传统,朱传宗也就没多作反对。而且吴有德此人很有头脑,才干过人,朱传宗对他十分欣赏。久而久之,也就承认了这个门生。
他哪知道,吴有德能认下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老师,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官员。这样一来,人人都以为他是朱传宗的心腹,因此吴有德从翰林院毕业之后,更是一路高升,没几年就到了一省总督的高位。
朱传宗被众人簇拥着,继续出发,不一日进了州府。吴有德极为了解朱传宗的性子,因此没有大肆铺张,只是把衙门收拾出一个院落请朱传宗住。晚上摆酒为朱传宗洗尘,酒席虽然丰盛,但是也都是些当地特产及家常菜,并不奢华浪费。朱传宗看了大为满意。
酒宴之中,有一道炖鸭子,味道很是鲜美,朱传宗不禁称赞了两句。吴有德眼前一亮,介绍道:「这道菜里加了西海省的特产『虫草』,因此不但味道出众,而且滋阳补肾,强身健体。院长多用些。」
朱传宗一听不由来了兴趣,吴有德又详细解说了一番。原来虫草是一种药材,又名「冬虫夏草」,冬天时候是虫子,到了夏天头上却长出一株草来,因此得名。
朱传宗连连称奇,心想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当下又多吃了几口。吴有德道:「前几个月学生曾经向宫里进贡了一批虫草,太后也是十分喜欢。院长的府上也送了不少呢。」
朱传宗因为思念常乐公主,一直是茶饭不思,因此也没什么印象。吴有德忙说过些日子再送一批到朱府,朱传宗问道:「这种药材贵不贵?要是太珍稀,就不用了。」
吴有德笑道:「都是本地的土特产,不贵。」
朱传宗听他这么说,也就罢了。当下各官员轮流上来敬酒,难免又是讨好举承。酒席到了深夜这才散了。
朱传宗是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就开始巡视西海省的情况。他白天在吴有德等人的陪同下在街上看了看,西海省地处偏远,气候也不好,因此不算富庶,不过也还整齐干净。晚上调了衙门的卷宗,帐目之类,朱传宗随身带的幕僚仔细察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朱传宗对自己这个门生越发赞赏,心想:「等过些日子,再提拔他到朝中来帮我。」
不过朱传宗在官场摸打了这么多年,早已今非昔比。他知道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就算再好,也不能全信。况且他此来还另有目的,要调查那十几户人家自杀的事情。因此过了几日,一天他派人传话,说是这几天走累了,要休息一段时间,一概不见客。然后化装成普通的客商,带着几个侍卫,悄悄从衙门后门出去了。
朱传宗微服走访了几户自杀人家的邻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些自杀的人家无一例外都是小本经营的药材商人,而且最近都进了不少虫草。
朱传宗想起吴有德曾经在酒宴上介绍过虫草,不禁心中一动,便顺着这个线索调查下去,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吴有德说一点也不贵的土特产,居然与黄金等价,一两虫草卖一两金子,就算多年的人参灵芝,也到不了这个价格啊。
朱传宗又询问了一些百姓、药店、商铺。原来这虫草本来是西海省的特产,因此虽然是名贵的药材,价格也不是特别高。不过从去年开始,不知怎么民间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是虫草可以延年益寿,包治百病。而且太后和皇上都很喜欢,列为贡品,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高价收购。
这个消息一传出,加上有心人的推动,虫草的价格顿时疯涨起来。说也奇怪,西海省是虫草产地,市场上本来不缺货,现在却是有价无市,只不断听说虫草药效有多好,有人靠卖虫草发财,以后虫草还会继续涨价等等。
这就造成了两种结果。一方面,老百姓都以为虫草的药效真有用,家中有人生病,往往倾家荡产也要买来服用;另一方面,一些药材商人趁机高价收购,想等将来价格更高的时候再卖,赚一笔差价。可是一些百姓服用之后,发现根本就不管用,而且耽误了病情的治疗,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一来,消息传出来,虫草的价格就下降了,因此很多商人破产。
朱传宗听了这些,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便又派人到了虫草的产地调查,发现有几个大商人以虫草被朝廷征收为贡品的名义,以低价从药农们手里收购虫草,而且不允许卖给别人,藉此抬高药价,从中牟利。而且还垄断了西海省的虫草市场,又以假乱真的大肆散播消息。
朱传宗闻信大怒,马上派人将这些商人抓了起来。用刑审讯,这些人很快招了,他们的背后老板竟然就是西海省总督吴有德。
自己的得意门生竟然是幕后元凶?朱传宗不由又惊又怒,难以置信。
只是证据确凿,也由不得人不信。吴有德本来见朱传宗对自己十分欣赏,心中得意,以为前程似锦,不日就将高升了。哪知道事情败露,转眼就被抓了起来。开始还想辩解几句,后来面对铁证如山,也只好供认。
原来朱传宗实行了两年严酷刑律,官员们都被杀怕了,不敢直接贪污。吴有德就想了个法子,他指使几个大商人垄断了虫草的市场,然后在民间散布消息,把虫草的价格炒成天价,再一点一点卖给被蒙蔽的百姓和小商人,从而牟取暴利。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那些上当的老百姓,也只能怨自己倒楣。哪知道十几个商人破产自杀,事情竟被朱传宗知道了。
吴有德供认之后,兀自心怀侥幸,向朱传宗哭求道:「院长、王爷,学生只是一时利欲熏心,做了糊涂事。王爷看在师生情分上,饶了学生吧。而且那些人都是自杀,不关学生的事啊。」
朱传宗大怒道:「你还有脸说是我的学生!那些百姓商人明明都是被你欺骗,这才家破人亡!你居然说不关你的事,足见你没有一点悔改之意。真是可恶!」
当下就发令,彻查此案,凡是涉案的官员和大商人,一律严办,财产没收,发还给受骗的百姓。吴有德作为首犯,抄没家产,斩首示众。
西海省的百姓们这才知道,前些日子竞相抢购虫草,原来竟是被人骗了。要不是摄政王大人明察秋毫、不知道还要被骗去多少血污钱,因此对朱传宗都是感激涕零,无以复加。
朱传宗办了这件大案,大快人心,心中也畅快许多。算算日子,已经出京两个多月,朝中事多,因此当下就回到了京城。
众女见朱传宗办案回来,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时时思念常乐公主,毕竟不像以前那样痴迷,也各自欢喜。过了几日,太后派人请朱传宗进宫相会。
朱传宗到了太后寝宫,一看小皇上汤悔也在。他是皇帝的「亚父」,见君不但不跪,皇帝还要给他行礼。朱传宗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五六岁了,长得粉嫩俊美,而且聪明过人,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说了会儿话,太后道:「皇上,你在这里读书吧,我跟摄政王有些事要商议。」
小皇帝十分听话,点头应是,拿了本《论语》就读了起来。太后与朱传宗进了隔壁暖阁。
一进门,太后一把抱住朱传宗道:「冤家,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想死我了!」
朱传宗向门口那边看着,道:「小心被孩子看见。」
太后妩媚一笑,道:「皇帝乖得很,况且你没听见他一直读书吗?」
说着就来解朱传宗的衣服。朱传宗从常乐公主走后,已经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而且媚妃从当上太后,一向雍容端庄,此时一脸的风情格外诱人。朱传宗顿时欲念大起,下身一下子坚硬如铁,顶在太后小腹上。
太后娇呼一声,满脸春意,眼波如水,荡声道:「皇上,让奴婢伺候你吧!」
这时隔壁的皇帝隐约听见,问道:「母后,您在叫我吗?」
太后道:「没有。我在跟摄政王谈事情,你好好读书吧。」
朱传宗大感刺激。皇帝就在隔壁,自己却在这里干太后,虽然皇帝本来也是自己的骨肉,仍觉得刺激无比。低声喝道:「贱货,还等什么,快替朕脱衣服!」
太后现在母仪天下,在朝上说一不二,哪有人敢这么对她喝斥?可是朱传宗越是对她粗鲁,她越是兴奋;当时兴奋得脸色潮红,浑身发颤,几下除去了朱传宗的衣服,露出硕大无比的玉茎来,低头含住,咂吮起来。玉茎甚是巨大,把那玉嘴塞得饱满十分,不留一丝缝隙,太后只顾将那物于口中一吞一吐,这更令朱传宗心中如火烧一般,难以忍耐,吮吸一阵,玉茎更是坚挺灼热,前端已是鼓如蛋卵。
小皇帝年纪幼小,好奇心正强,听见隔壁有「啊、呵」的声音,中间杂有那吞水吐气之声,如同急食什么香甜食物之声,心想:「母后跟摄政王在吃东西吗?听起来吃得好生香甜。」忍不住问道:「母后,你们在吃什么东西?儿臣也饿了。」
太后正吃得香甜,闻声道:「我跟王爷正在喝茶。你快安心读书,母后一会儿可要考你!」
粉嘴吞吐愈急,小巧的香舌在玉茎上又刮又舔,朱传宗爽利无比,加之听见太后跟皇上的对话,更加刺激兴奋。在太后口中猛插数十下,背脊猛然一麻,一股浓精便从玉茎喷涌而出,直泄于太后口中,一边笑道:「这茶水味道如何?」
太后忙一下将其吞下道:「灼热滚烫,真是好茶!」
朱传宗看见她舌头舔着嘴角,淫荡的模样,忍无可忍,一把掀开她的裙子,扯下衬裤,露出雪白丰满的屁股来。只见那阴户早已溪流潺潺,便直插了进去。一时间抽插有力,勇猛有声,扑滋滋响个不断,太后更是柳腰款摆,压臀收腹,使那玉茎便于全根插送。
朱传宗数月未近女色,太后更是久旷之身,因此弄得都是火热。朱传宗玉茎坚挺似铁,灼热无比,太后玉穴灼热,既被抽动,只觉爽快,穴中淫水更是顺了两腿直往下流,在耳边轻唤:「皇上、祖宗,用力,用力,干死奴婢吧。」因为怕被皇帝听见,因此这次是小声呼唤。
朱传宗兴致更高,疾风骤雨抽插起来。太后被巨大玉茎抽插得花心大展,玉肢乱抖,口中香喘,鼻哼鱼龙,整个人儿心魂似飞。太后好生快活,不住呻吟,叫道:「用力,用力,用力。」朱传宗又是一阵猛插,那太后更是大叫:「好哥哥,亲亲,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皇上,我要升天了,不要停,不要停。」
太后娇声刚落,隔壁皇帝又问道:「母后,你怎么了,怎么一会死了,一会儿成仙了。」原来,他正读得起劲,隔壁却传来太后叫声,皇帝虽然聪明绝顶,毕竟只有五岁,哪里懂得男女云雨之事,心里关心母后,所以忍不住发问。
太后喘着气道:「刚沏的茶水,烫到母后了。皇帝怎么读书这么不专心?读大声些,让母后听见!」
小皇帝闻言只好大声读起书来。朱传宗在这御榻之上,大干太后,旁边还有皇帝读着圣人之言,其中的刺激简直无法言喻。
皇上念一句,他便大力弄一下。长句便又缓又轻,短句便又快又急,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长抽短打,时快时慢,弄得太后遍体酥软,魂不附体。
直到皇上把一本《论语》念了一遍多,朱传宗这才把阳精泄到太后花蕊之中。两人云雨已毕,都是浑身舒畅,难舍难分。又亲热了半晌,才各自穿好衣裤裙袜,太后对镜一番妆扮。之后,两人方才开门出去,见小皇帝还在认真读书。
两人相视一笑,朱传宗才告辞去了。
忽忽又过去了几个月,朱传宗逐渐恢复了正常生活,专心于国事。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时常想念公主。但是都把思念埋在心底,平日不怎么流露了,只是情思又岂是能轻易忘怀的?
这日朱传宗从太后宫里出来,本想回府,哪知走着走着,不觉又走到常乐公主当初的居所来了,便信步走了进去。里面一直派专人每日打扫,因此还是一尘不染,整洁如昔。
朱传宗看着熟悉的布置,相思之情萦绕,难以释怀。他想着常乐公主的音容笑貌,绝世风姿,痴痴地发呆。心想:「不知道她在天上过的怎么样?她也这般日日思念我吗?」想着想着,不禁心中酸楚,眼圈泛红,堪堪流下泪来。
【第九集】第六章:愚民政策
随着时间的流逝,朱传宗专心国事,也不再萎靡不振,一心思念公主了。他大力整顿吏治,轻徭薄赋,没几年间,大梁朝国泰民安,老百姓交口称颂。全国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象。
朱传宗一贯秉承的是「民贵君轻」的思想,对于官员欺压百姓的案件都是严厉处治。一应法令,也都是朝着偏向百姓的方向来。这样一来,各级官员都不敢再不把老百姓当回事,草菅人命的案子也少之又少了。
只是长此以往,百姓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民告官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敢于议论期廷法度的不合理,说人是生而平等的,要争取权利。这在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最近礼部尚书,刑部尚书,督察院督御史等大臣,纷纷来找朱传宗诉苦,说是现在老百姓越来越不好管理了,请摄政王想个办夫。这天朝会,朱传宗召集群臣,专门商议此事。
朱传宗道:「最近民间的变化,刚才礼部和督察院的几位大人都说了。大家看看应该如何应对呢?」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说话。倒不是他们没办法,只是朱传宗一向偏重百姓,谁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触了王爷的霉头?故此都是低着头,没人答话。
朱传宗等了半晌,有些愠怒道:「平时不是都挺能说的,怎么现在一个个装聋作哑起来了?」朱传宗现在位高权重,这一发怒,顿时把大臣们都吓得两腿打颤。
大臣中数王定昆官位最高,跟朱传宗交情也最好。当下他开口说道:「王爷还请息怒。依我看,百姓大多数还是好的,关键还是出在一小群刁民身上。只要将这些不安分的人压下去,再跟老百姓们讲讲道理,何愁不能恢复朝廷的威严呢?」
朱传宗点了点头,问道:「这少数人只是议论朝政,也没犯什么大罪,杀也杀不得,抓也抓不得。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王定昆笑道:「咱们不是还有个对头西辽国嘛。西辽国跟大梁打了这么多年仗,老百姓对西辽人是恨之入骨。只要说那些煽动百姓对抗朝廷法治的人是西辽国派来的奸细,专门来扰乱大梁江山的,百姓肯定恨死他们,如何还肯听信他们的话呢?」
朱传宗拍案笑道:「高明,实在是高明!」
王定昆又道:「我听说现在学堂里的课本上,有很多有关法律和治国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官员们学习就好,普通百姓学这个有什么用呢?百姓只需要好好做事,治国立法是朝廷的事情。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各司其职这个道理。我建议以后课本里少这些高深的内容,除了教人识字,就是多多灌输些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观念。省得他们懂得多了,不好好做事,反倒胡思乱想。」
又一个大臣大着胆子,也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得我们大梁江山千年万年啊!」朱传宗听得连连点头,连说王定昆说得有理。
这时水封良看准苗头,也起身说道:「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个故事。民间女儿出嫁的时候,当妈的都会嘱咐女儿,到了婆家第一天开始要少干活。这样如果哪天多干了点,婆家人都会夸媳妇勤快。反过来呢,要是第一天开始就多干,如果哪天不小心少干了点,婆家人就会挑剔责怪。我觉得咱们现在的法令,对老百姓还是太宽松了,他们都没了感恩之心,觉得理所当然。朝廷稍有不慎,他们就觉得朝廷亏欠了他们。这如何得了?以后还是严厉些,偶尔给些甜头,还怕他们不感激涕零吗?」
众人拊掌大笑,真是心有戚戚。朱传宗道:「各位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畅所欲言啊。」
能当官当到这个地步的,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说起对付百姓,个个都是驾轻就熟,有满腹的计策。一看朱传宗不怪罪,顿时是争先恐后地献计。礼部尚书孔石以前在明宗时候,出使过镇旦国。他介绍了镇旦国实行奴隶制,而全国的奴隶们却都很拥护朝廷。他还重新调查了镇旦国「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国策。这一国策曾经被明宗皇帝大为赞赏,并予以采纳。
太常寺卿孟大人则提议多倡导百姓信仰佛教。佛教宣扬宿命的思想,劝人顺从命运,寄希望于来世。百姓信了佛,当牛做马也没有怨言,自然不会再闹事。
会议越开越是热烈,众人献了足有数十条策略。朱传宗都命人一一记录在案,准备择日就开始实行。
等到会议结束,众人都兴高采烈地退下了,朱传宗留下王定昆与水封良两人,单独议事。
朱传宗见没有外人了,这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于百姓是好是坏呢?」
水封良道:「王爷何出此言呢?」
朱传宗道:「我一心想着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却有意去蒙蔽他们,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王定昆笑道:「王爷这么想也不奇怪啊!说实话,我当初没当官的时候,也是最恨官府蒙骗百姓。不过到自己真当了官,这才明白,百姓的想法越简单,越听话,就越好管理。对于朝廷来说,稳定才是第一位。王爷这是从大局出发,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朱传宗一听向来为百姓抱不平的王定昆都这样说,心里也就渐渐踏实了。水封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朱传宗的机会,也起身道:「老百姓都是愚昧无知的,听见风就是雨,与其让他们一知半解,被有心人利用起来闹事。不如完全不知道。一切自有朝廷替他们做主,他们只需要好好劳作,吃饱穿暖,就心满意足了。王爷这愚民之策,实在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啊!」
朱传宗笑道:「说的也是。比如你那原来的老君教,也是很能蛊惑人心的。」
水封良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倒道:「下官早已经把老君教解散了,再也不敢妖言惑众了,王爷明察啊!」连连叩头不止。
朱传宗摆了摆手,笑道:「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现在是本王的心腹,本王还能不信任你吗?」
水封良偷眼看朱传宗确实没什么别的意思,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不住拿衣袖擦着冷汗。
王定昆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发毛,心想:「朱传宗现在越来越有当官的权谋了。以前他真为百姓着想,现在为了保住他家的江山,也开始愚弄百姓了。人心难测,真是一点也不差。再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我功成名就,富甲天下,还是远离朝堂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三人各怀心思,当下把愚民的政策措施又仔细商讨了一番,只待施行了。
朱传宗下朝回府,想起这些天忙于国事,难免冷落了几女。他现在娇妻美妾成群,被美人环绕,亲热了这个,就不免冷落那个,想要面面俱到,也是难事。
哪知道去了观云院、漱月楼,华采云和朱水月都不在家。又去找岳可人,也是不在。跟下人们一问才知道,原来三女结伴去西山寺上香去了。
朱传宗有些意兴阑珊地先去给太君和母亲请了安,左右无事,回到自己的住处,往床上一躺,喊道:「暖云,给我倒杯茶来。」
有人应了一声,推门进来,却是春风。朱传宗问道:「暖云上哪去了?」
春风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暖云姊家里有事,早上他哥哥来找她,就跟着回家去了。少爷!来,慢点,小心烫着。」说着小心地把茶杯递到朱传宗手里,然后就站在他身后,替他轻轻地揉捏肩膀。
朱传宗喝了口茶,闭上眼睛,体会着春风的小手在肩膀上揉来揉去,真是舒服极了。他心里一痒,伸手握住春风又软又嫩的小手,抚摸起来。
春风心中惊喜,羞红着脸,道:「少爷,我沏的茶好喝吗?」
朱传宗道:「好喝,好喝,就是有点儿苦。」
春风忙道:「想是茶叶放多了,我去加点冰糖。」
朱传宗用力一拉,把她拉到怀里,笑道:「不用冰糖,把你嘴里的蜜糖让少爷尝尝就行。」
春风红着脸,仰起下巴,吐出小香舌儿来。朱传宗品尝了半天,来了兴致,就想到床上去快活一番。不过只有春风一个,怕是不能尽兴,当下在她耳边问道:「秋月她们三个呢?快都叫进来,让少爷疼爱你们。」
春风喘着气道:「昨天发了例钱,大奶奶准了我们一天假,她们今天都上街去买胭脂水粉了。」
朱传宗大为扫兴,道:「怎么想找的人一个个都不在家,真是扫兴!」
哪知道这时候小郁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这话,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朱传宗叫道:「小郁,小郁!」叫了两声不见回来,知道她误会了,不由埋怨春风道:「小郁在家,你怎么不早说呢?」
春风吐了吐舌头,笑道:「少爷问的是暖云姊和秋月她们,我都照实说的。我什么时候说小郁姊姊出门了?你有空埋怨我,不如赶紧想法子怎么给她消气吧?」
朱传宗道:「我是堂堂王爷,朱家的少爷,岂能怕一个小丫鬟?」
春风拍手笑道:「少爷真是威风。不知道要是小郁姊在这儿,拿白眼一瞪,少爷还有没有这么威风呢?」
朱传宗假装怒道:「好哇,你敢笑话我,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不教训你!」
当下喝令春风趴到床上,把翘臀挺起,朱传宗狠狠地拍了两巴掌,道:「还敢不敢了?」
春风被打得呻吟不止,连道:「奴婢不敢了,少爷饶了我吧!」一副楚楚可怜,任人采撷的模样。朱传宗看得欲火越来越盛,喝道:「把衣服脱掉。」
春风含羞带喜,回头看了他一眼,把衣裙褪了。只见玉股撩人,两团粉腻,好像乳酪似的。朱传宗抚摸了一番,又软又嫩,真是爱不释手。他摸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扬起手打了几巴掌,打得春风连连呼痛,眼角带泪,翘臀上一片通红。
如此打几巴掌,又抚摸一会儿,反复几次,春风也渐渐享受到里面的刺激,哼哼唧唧的,浑身扭动,下面一条玉缝早已经溪流汨汨,花蜜流得满腿都是。
朱传宗这时也忍无可忍,脱去裤子,露出直挺挺硕大的物事来,一手揽着春风纤腰,从背后奋力插入。直插得春风玉枝乱颤,口中粗气横喘,朱传宗见春风快活,不由淫性大动,益发勇猛,每一插都令那玉根全部而没,直达春风花蕊深处,每一抽出辄全根提落,让那玉穴张大口儿,红红白白,煞是好看。
朱传宗一面大力抽插,一面啪啪地在春风粉臀上拍打,只弄得春风死去活来,又哭又笑,约莫干了几百下,春风便丢得淅沥哗啦。
朱传宗笑道:「这么快就丢了?真是好不中用。」
春风瘫在床上,喘息道:「是少爷太厉害了嘛!」
朱传宗看见她双眼迷离的娇媚样子,真是爱煞,一把抱过来,双手在其玉乳之上拧揉挤弄,好生光滑细致,如触羊脂。春风也是欲兴奋发,玉乳被少爷揉搓,心中火烧火燎,欲火旺盛,直攻其心,不由口中呻吟,鼻中哼唧,好不快活。
朱传宗看她缓过力气了,以手分开两条玉腿,用手握住玉茎,对准玉穴便是一顶,玉茎「噗哧」一声,便插入玉穴之中,又猛又快,春风那小玉穴早已涨痛,一张一合,好生灼热,这一插入,令那玉穴舒服充实,唯觉甜美,更是主动挺起腰肢,扭动丰臀,配合少爷行事。
朱传宗用手扶住春风玉腿,抽动起来,一抽一插,俱是用尽全力,直插得春风两腿直蹬,双眼微翻,口中气喘,「啊啊」呻吟不绝,好生快活。朱传宗每一插入,都是全根进入,每一抽出,都不留半点在那玉穴之中,弄得春风欲登仙一般,时而呻吟迎合,时而哭泣求饶,一阵一阵的丢了。
朱传宗乐不知疲,猛抽猛提,一气耸动了五百余下,玉茎猛提几下,这才将一股白浊灼热阳精喷在春风花蕊底处,春风娇呼道:「少爷!奴婢死了!」浑身打摆,两眼翻白,丢得昏睡了过去。
朱传宗「教训」完春风,大是得意满足。穿好衣服;在府里走了走。过了半晌,心想:「不知道小郁还生不生气?」这样想着,不觉就踱到小郁住的房间门口。
朱传宗敲了敲门,走进屋去,见小郁正坐在床上缝衣服。看见他进来,瞟了他一眼,接着低头做活儿,假装没看见他似的。
朱传宗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笑道:「小郁,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上街啊?」
小郁看也不看他一眼,道:「算我多事,怕咱们的大少爷没人服侍,特意留下来,哪知道人家想找的人都不在家里,嫌我碍眼扫兴呢!早知道还不如也上街去,又舒服又省心!」
朱传宗道:「你明知道我不晓得你在,我说的不是你,你呕什么气呢?你在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郁道:「别,你是堂堂王爷,朱家的少爷,眼里哪有我这个小丫鬟啊?」
朱传宗一怔,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原来你没走,躲在外面偷听我和春风说话。」
小郁脸一红,道:「不是你叫我来着?谁喜欢听你们……」想起后来听到朱传宗跟春风的云雨不堪,不禁羞得脖子都红了。
朱传宗看见她晶莹如玉的颈上好像涂了一层胭脂,眉儿弯弯,小口如樱桃,说不出的好看,一时看得呆了。
小郁被他看得心中乱跳,鼓起香腮嗔道:「你没事做了嘛?乱看什么!」
朱传宗笑嘻嘻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小郁白了他一眼,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喜欢斗嘴。随便你看吧。」低头继续做活儿。
过了一会儿,朱传宗越看越爱,有点蠢蠢欲动起来。不过小郁跟别的丫鬟不同,朱传宗可不敢随便动手动脚。他心中一动,想起老太君说过,要把小郁给自己做小的话。只是自己提起过很多次,都被她拿话带过去了。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朱传宗终于忍不住道:「小郁,你今年有二十五岁了吧?」
小郁道:「是啊。怎么,嫌我老丑了?」
朱传宗道:「你这么漂亮可爱,我哪会嫌你呢?你要是愿意,干干脆嫁我算了,也好给你个名分。」
小郁嗔道:「我看你是真的很闲,又来拿我们下人取乐了。」
朱传宗一本正经道:「我是很认真的。你要愿意,我明天就跟家里人说去,禀告父母一声就行。」
小郁沉下脸来,道:「我不愿意。你想娶谁,去找谁吧,别烦我,我要干活了。」说着就不由分说把朱传宗推出门去,从里面锁上了。
朱传宗在门口呆了半晌,心里不由奇怪。想想小郁一贯的表现,明明对自己大有情意。怎么一说到娶她,就这么不高兴呢?他想了半天,不知所以,只好怏怏地回去了。
晚上四季等人回来,听朱传宗说起此事,都是羡慕得不得了。一个小丫鬟能嫁给堂堂的摄政王,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多少大官人家的千金小姐,想嫁给朱传宗做小都不可得,别人求还求不来,小郁竟然不乐意。几人不由得都替她可惜,心里觉得她实在有些不识抬举。
暖云跟小郁感情最深,抽空想去劝劝她。哪知道刚一提起,小郁就道:「姊姊,你不用说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我福薄,没有当夫人的福分。」暖云素知她的脾气,见她拿定主意,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
第二天小郁来伺候朱传宗吃饭,眼圈红红的,好像哭了很久的样子。朱传宗心中奇怪:「她怎么很难过似的,我又没有逼她。」心中忽然出现一个想法,心想:「难道她有了心上人了?」小郁长得漂亮,年纪也不小了,跟男人相好也不奇怪。不过朱传宗想到这里,心里却是怒气冲冲的,又酸溜溜地嫉妒,难过得要死。
不过想了半天,朱传宗早就不是年轻时候的暴躁脾气了,怒气渐渐下去了。心想:「我何必为难她呢?爱情讲的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是有了心上人,我成全她就罢了。」
朱传宗想到这里,忍着难过,勉强微笑道:「小郁,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人了?是哪个?你告诉我,我禀明太太,放你出府,还送你一份厚厚的嫁妆。不要怕,就算是哪个大臣,我们家的小郁还配不上吗?我认你做妹妹就是了。」
小郁闻言一楞,等明白过来,顿时气得脸色发白,道:「少爷胡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我要是有异心,早就离开你啦!你要我死了才甘心吗?」说着就拿手捂嘴哭着跑出去了。
朱传宗呆呆道:「我又说错话了?」
暖云在旁边叹道:「少爷这话确实有些伤人了。小郁一直在少爷身边,跟别的男人连话都没说过,心里哪来的别人呢?她心里只有少爷你,我们这些姊妹可都是看的明白的。」
朱传宗听了,虽然不再难过,却也高兴不起来。既然爱自己,为什么又要拒绝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此后几日,小郁似乎有意躲着朱传宗,单独的服侍都是换暖云来做。她本来嘴巴很厉害,说话从来不让人的,现在话少了,也不跟四季她们吵嘴了。眼见着神情憔悴,似乎满怀心事。
朱传宗心里叹息一声,把这件事的心思暂且放在一边,不再提了。
过了些日子,华采云等人上香回来了。她们这次上香的排场可是非同寻常,在寺里斋戒念佛了七七四十九天,捐了很多香油钱,还请回来一尊菩萨像,拿红布蒙着,小心翼翼地请到后堂供了起来。
吃完晚饭,华采云派人请朱传宗过去。
朱传宗进门笑道:「嫂子怎么突然想去上香了,还搞得这么复杂。」
华采云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慢慢靠在他肩头上,道:「是老祖宗吩咐下来的,我们哪敢不用心呢?」
朱传宗道:「老祖宗吩咐的?」
华采云道:「可不是嘛。也难怪她老人家着急,你成亲好几年了,身边这么多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动静?朱家就你这一棵独苗,你名字叫传宗,字接代,可见老祖宗对你的期望了。老人家岁数越来越大了,有生之年想要抱上曾孙。听说西山寺的送子观音娘娘很是灵验,才让我们姊妹几个去上香,祈求菩萨保佑,早点让朱家有后。」
朱传宗总完,也觉得奇怪。他有了这么多女人,只有媚妃怀了他的孩子,偏偏还当上了皇上,不能继承朱家的香火。他心想:「难道因为我是神仙下凡,所以不能令女人有孕?可是媚妃明明可以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突然听见一声轻唤。抬头一看,只见华采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去外衣,只着贴身小衣,圆润的肩膀上垂着几缕长发,两只玉乳露出大半,香气袭人。华采云低垂着俏脸,脸蛋红扑扑的,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风情。朱传宗不禁盯着细看,恨不得吃进肚子里才好。
华采云见他看得呆了,心中得意,媚声道:「宝儿,来,给我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