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第七章:纵情风流
朱传宗回到京师,原本以为这次肯定又要升官了,他上次破获的案子和这次的功劳一点也没法比,都升了三级,这次破获了如此大案,料来最少也要升上一级吧!哪知道左丞相李毅衡,右丞相庞来孝等大臣都说他虽立了大功,但处事不合朝廷的法度,而且任性胡为,因此奏请皇上对他予以处分。
神武明宗批道:「朱传宗年纪幼小,虽有报国忧君之心,但处事失度,应该受到处分。但念其功劳不小,将功补过,就不奖不罚了。不过为了避免再违反朝廷规定,同时让他懂得治国之道,就让朱传宗去翰林院读书吧!」
这还不算,宁治省的许多官员都贪污救灾钱粮,可是朝廷没有深查,只是查处了王伸诬陷朝廷官员,冒领救灾钱粮的罪状,被皇上处死,而宁治省布政使胡铁皇上只判他个昏庸无能之罪,罢了他的官就完了。朱传宗见滔天大案闹了个这般结果,闷闷不乐。
幸好老君教的事情朝廷准许了朱传宗的奏请,这让他很是开怀,可是回到家中,发觉病中的水灵儿师父叶飞飞不知所踪,知道是老君教的人接走了,可是这样一来,更难见到水灵儿了,心中又大是难过。
过了不久皇上免了他的官,让他去翰林院读书,朱传宗下朝回来很是郁闷不乐,可回到府里,却见家中宾客盈门,非常热闹,家中预备酒宴,庆祝他能够御批进翰林院读书。
朱传宗大为不解,适逢朱水月和华采云前来看望他,二人春风满面,一进门便都恭喜他,朱传宗愕然道:「我这次怎么说也立了功了,不仅没升我的官,还把我的官给罢了,让我去读书。你们还这么高兴!难道是因为这下我可有时间陪你们了吗?」
华采云笑道:「傻孩子,我们有那么不堪吗?皇上御批你进翰林院,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啊,是许多人的梦想啊,就是做梦都做不到的好事,你却以为这不是在奖励你吗?」
朱水月见朱传宗一脸疑惑,微笑道:「好弟弟,看来你真不知道。嫂子的父亲华文章华伯伯,就是翰林院院长。你别以为翰林院不过是一个五品衙门,华伯伯品级也不高,但是实际上华伯伯的地位可不于宰相呢!」
朱传宗笑道:「原来嫂子是宰相的女儿啊,可真是失敬了。我这里给嫂子行礼了,以前的失礼可不要怪罪。」说完行了一礼。
华采云噗嗤笑道:「去你的。你真以为水月在说笑啊!不是我狂,我父亲虽然品级是不高,可是每年去我家拜访送礼的官员啊,比来你家的还要多。官员有了翰林院经历,才能当更大的官。一来,在翰林的官能增广知识,扩大视野,自律砥砺,深蕴厚积,渐趋成熟。二来可以交朋识友,增加势力,光积人脉。咱们朝入阁拜相的多出自翰林院。你想想吧,那么多的官员都是我父亲的弟子,就算日后他当了再大的官,还不是要给我父亲三分面子?见了面,也要尊称一声老师的。逢年过节,这礼物可少不得吧?」
朱传宗这才知道她们果真没有说笑,不由听呆了。
朱水月道:「还有,进翰林院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科举考中的进士分为三等,一等直接进入翰林院,二等为翰林院庶起士,取得翰林院的预备资格,三等则委以地方基层官吏或其他职务。你看,能够直接进入翰林院的,实则仅料举进士名列前茅的人,几年一次,那可是少之又少的。现在不是科举之年,能进翰林院更是绝无可能,可是你却是奉命去翰林院读书,你想想,皇上给咱们家多么大的荣耀,给你是多么大的期许啊?」
朱传宗冷汗直冒,汗颜道:「真是羞愧,皇上如此待我,我却不知道感恩,要不是你们,我还一直心里不舒坦呢!」
朱水月笑道:「阿弥陀佛,你总算不是真傻,这会儿高兴了吧!你现在年纪还小,去翰林院学学东西,长一些见识,这样以后才能更好地治理国家。空有高远的理想,没有见识也是不行的。」
朱传宗奇道:「姐姐,平时这番话可都是嫂子说的,你总是让我陪你玩,怎么变了性子了?」
朱水月脸如桃花,显出红晕,道:「谁说的啊,我从来都是以姐姐的身份教导你啊,你的字是谁教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师父吗?」
朱传宗忙道:「是,是。姐姐师父还教会了我许多别的东西呢!」看了一眼华采云,又道:「嫂子也一样。」
二女都觉得话里有话,粉面不由同时红了。
朱水月岔开话题道:「算你还有良心,记得我们的好,这次虽然出了许多的差错,但是也出息不少,父亲母亲都很高兴呢!」
朱传宗笑道:「既然我这么有出息,那你们怎么犒劳我啊?」
华采云道:「你说你想我们怎么犒劳你呢?」
朱传宗贼兮兮地笑道:「晚上你们一起陪我,来个一箭双雕吧!」
华采云脸上飞红,呸了一口,拧住朱传宗的耳朵道:「雕你个大头鬼,说,这次你在外面是不是学坏了?让那些混蛋臭男人教坏了吧?一回来整个人变了似的。」
朱传宗忙求饶道:「嫂子放手,我没学坏啊,我也就讨讨口头便宜。其实我哪敢在你们面前放肆啊!」
华采云道:「也是。你要无礼,我就家法侍候。不过……」咯咯笑道:「你说的玩艺还真没试过呢!水月妹妹,要不要试试?」
朱水月惊愕了一下,才红着脸道:「原来宝弟弟是你教坏的。我不理你们了,让你们疯去吧!」说完夺门去了,临走还把门带上。
华采云笑道:「她走了就没什么趣啦!我也要走了。」
朱传宗哪里肯让她走,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我刚回来,你就要走,嫂子这么绝情吗?难道分开这么多天,嫂子变心了不成?」
华采云道:「这话可笑,我不过是你嫂子,谈什么变心不变心呢?难道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朱传宗见华采云风情万种,言笑之间无不透出一种妩媚,哪里还能忍耐的住,搂住华采云,便吻了过去,道:「你是我的媳妇,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想煞弟弟了,弟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呢!」
华采云不胜娇羞,挣扎不已,道:「好没来由,什么弟弟长弟弟短的,羞不羞人啊。」
朱传宗欲火焚身,奋力去扯华采云衣物,道:「嫂子别折磨小弟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到了这时候,还和我开玩笑。」
华采云见朱传宗情急,这才凤目含笑,樱口一启,低吟道:「弟弟不要心慌,让你的心肝侍奉你吧!」说完徐徐脱去衣服,小衣解下,登时如笋褪壳,香喷喷,赤精条条的美人出现在眼前。
朱传宗见那肌肤莹莹,四肢若藕芽儿一般,两个激颤颤的乳房圆润动人,两点乳头红晕勃然挺立,顿时神魂颠倒起来,至于那脐下三寸之地,白胖胖的,正中一线细红,更是人间绝色。
朱传宗看得心花怒放,浑身不自在,觉得身无所凭,忙从后将美人两臂箍住,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双手握住玉乳,轻轻摩抚起来。
华采云粉脸涨红,转头吐过香舌儿。朱传宗顺势张口,将香舌含于口中,唧唧咂将起来。又探出一只大手,滑入股间,揉抚多时。二人意乱情迷,不能自已,都是恨不能化在对方身上。
华采云是久旷的人,当下香汗微涌,不住唤道:「亲亲好弟弟,请享用你的女人吧!我一切都是你的。」言毕,伊伊呀呀的轻叫。朱传宗见她如此,急急褪下裤头。
朱传宗挺身而起,口含乳头,轻轻相噬,咂得啧啧有声。华采云玉眸微睁,周身软绵绵的,竟没半点气力,只得任随朱传宗搓摩。小别胜新婚,二人一番云雨,以解相思之苦,真是惊天动地。
朱传宗查案回到家中之后,因为和水灵儿的爱恨纠葛,不免明白了不少道理,因此更加珍惜在身边的所爱之人。这天晚上,朱传宗来到簌玉楼,正逢朱水月在洗澡,便敲门让盈儿开门。
盈儿也不问小姐,便知趣开门出去把风,朱传宗心想:『好个机灵的小丫头啊,一定要好好犒赏她。』
进屋只见朱水月雪白粉嫩的香肌,映衬着红扑扑的脸蛋,宛如桃花;弯弯的细眉,如天上的一弯新月;朱唇微闭,闭目正在休息。不时扑哧口中吐水儿;纤纤手臂儿露出水面,白嫩细腻;胸前那对酥乳,大小正好,盈盈一握,皓体轻濡,似那梨花带着鲜雨。
这幅美景,朱传宗如何不爱?急忙忙跑过去,道:「好姐姐,我来了。」脱去衣裤,来到浴盆旁,双手自腋下搂过,握住朱水月媚酥乳儿,轻轻揉弄起来。同时伸过头去,吻在樱口上,吐过舌尖儿,吮咂不停。
过了一会儿,朱传宗将手下滑,移至朱水月玉股间,不住抚摩胯内侧。朱水月舒畅无比,不自觉分开两股,朱传宗顺势将手上移,用中指平合于那道缝儿中,上下轻擦。此时水蒸气空蒙一片,朦胧中朱水月的娇姿艳质,如无瑕美玉,真令人羡慕。
朱传宗心里爱极,行动起来,朱水月仰面朝天,樱口翕张,星眸微闪,呻吟不绝,已至仙界。
时至深夜,朱传宗才依依不舍离开簌玉楼。朱水月让盈儿送他,在朱水月深情的注视下,朱传宗才不舍而去。
一路上,朱传宗还在回味刚才的情意绵绵,也不说话,直到盈儿笑道:「少爷,你还在想小姐啊,今天若不是我,小姐一定不会让你进门的。」
朱传宗醒过味来,笑道:「多谢你了,让我如何谢你呢?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盈儿笑道:「我可不敢求少爷什么,再说也没有什么要的啊!」
此时路过花园的小径,路深无人,朱传宗一把搂住盈儿道:「既然如此,我便现在报答你吧!」
盈儿一惊,打着的灯笼登时落在地上熄灭了,挣扎着道:「少爷,你快放手。你这哪是报答啊,分明是恩将仇报。」
朱传宗见盈儿身轻如燕,揽在怀里犹如无物,俏脸粉腻幽香,小嘴微微上翘,星眸闪闪,带着怯色,心中更是大动,道:「什么报不报的,我不是在抱你吗?世上有些好事,你尝到滋味就知道好了。你若是答应我,我什么事都会答应你,以后也会待你好。」说完不由分说,把她抱进路边树林中的假山中。
盈儿不敢喊叫,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到了假山之中,朱传宗隔了衫儿便去吮盈儿的酥乳,一边摸揉不止,那乳一会儿就大了,他便把衣衫褪开,现出了两团玲珑剔透的玉乳来,白玉般的诱人,而且那般鲜嫩,仿佛掐一下便会蹦些蜜汁儿一般。
此时盈儿那被口水濡湿了乳头儿发硬不止,那美乳之端的粉红肉蕾,鲜艳动人,活色生香,一点樱红桃唇,巧小玉润,朱传宗愈亲愈有味,伸手把盈儿衣服褪下,肥白屁股儿露出,朱传宗更是兴奋,揉身而上。
盈儿在下,被朱传宗压在身上,早已心慌意乱,有些害怕,道:「少爷放了我吧!」
朱传宗压在白玉般羊脂似的美娇娘身上,喜欢的无以复加,盈儿的求饶反而激发了他更大的兴趣,道:「小心肝,这时候你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少爷在疼你呢!」
他腾出一只手来,伸至粉腿玉蚌之间,那肥腻腻之处早已淫水恣肆,桃瓣激张,娇滴滴花蕊鼓鼓凸凸,蕊核昂然勃立。他用手抚按蕊核,盈儿只觉一阵快爽人心,恨不能自己去抓挠蕊核。一会儿一阵如潮似海般酥爽味儿接踵而至,盈儿哪里忍耐的住,如婴儿般啼哭起来。
朱传宗笑道:「可爽快吗?知道美味了吧!」伸指头在那蜜缝深处抽插不已,那欲火喷发,即如烈焰当空之烟火,竟是愈抽愈深,本欲歇手,但手不由心,且加入一指,狂弄不止。盈儿心中想着朱传宗之俊悄模样,不禁啊呀出声,
不顾娇花嫩蕊弄得她娇声宛转,护痛哀求,真是人生乐事,淫兴勃勃,不觉又慢的抽动起来,不由心房颤颤,快爽油然而生,又觉户内骚痒至极。将个玉体弓成虾儿那般,直弄得全身香汗淋漓,小肚兜已全湿透,盈儿俏脸绯红,明眸半开,口不能开,咻咻而吸。
点点鲜红落在地上,朱传宗帮着娇弱无力的盈儿穿好衣服,道:「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有谁欺负你尽管告诉我。」
盈儿听了,忽然哭泣起来,朱传宗奇道:「怎么了?你跟了我,难道辱没了你吗?你要真不愿意,怎么不早说啊?」
盈儿道:「不是的,只是我有事想求少爷,但怕说出来好似我跟了少爷,因此要胁您一样。我一个小丫头,什么都是少爷的,哪有资格求少爷呢!只是我弟弟年纪不小了,整天不务正业,我父母虽然把我卖了,到底还是我家人,因此我不能不担心啊!」
朱传宗笑道:「我当什么事呢!只要你高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想怎么样呢?」
盈儿道:「只求少爷让我弟弟来府里找个差事,并不敢想别的。」
朱传宗道:「这个容易,我明天便让嫂子给他个差使,当个小管事好了。」
盈儿欢喜的不知所措,她是丫鬟身份,可听朱传宗的意思,不让他弟弟做最下等的仆人,那么日后她岂不也不用当下人了?在朱传宗脸上亲了一口,道:「少爷待我真好。」
朱传宗吃到甜头,哪肯放过她,又大肆玩弄了一番,才回去。
到了半夜朱传宗才回,小郁等丫鬟都等得心焦,一见他回来,都围上去嘘寒问暖。
小郁道:「你再不回来,暖云姐姐就要急死啦!」
暖云杏脸微红,道:「胡说什么?我哪里那样。再说你不也心焦吗?」
小郁笑道:「我和姐姐可一点也不同的。」
暖云知道小郁嘲讽她和少爷有过肌肤之亲,脸色更红,欲待再说,想起小郁嘴巴不饶人,一会儿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便住口不说。
朱传宗觉得乏了,和她们说笑了几句,便到楼里歇息了。第二日无事,便睡了个懒觉。
众女也不打扰他,任他睡去,暖云见没有事情,便让小郁和那些丫头自去玩耍去了,留下她一人看家。暖云见朱传宗酣睡如雷,心想:『左右无事,趁这机会梳洗一下去吧!』
偏巧这时朱传宗一觉醒了,只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暖云和小郁不在,小丫头们也不知那里去了,便满楼上寻觅。信步走到套间门首,只听得水响。便慢慢的来到北窗前,从板缝里一看,见虚掩着门,暖云只穿了肚兜,雪白的玉臂露出,一头秀发披散,正在那里洗头。
朱传宗也不言语,见暖云乱挽乌云,皮肤娇嫩细腻,只闲得水气馨香。便推开门,把暖云吓了一跳。见是朱传宗,忙抓衣不迭,把脸臊的大红布一般。嗔道:「你进来做什么,人家正在洗头,快出去吧!」
朱传宗笑道:「你原来在这里,找你半天了。害羞什么?我又不是外人。这倒有趣,你也帮我梳洗吧!」
暖云瞪了他一眼,道:「净会凑热闹,平时求着你洗澡都不肯,懒得什么似的。」
朱传宗道说:「平时不是你嘛!今日是你帮我,我就愿意了。」
暖云道:「有什么不同,我和她们还不是一样。」
朱传宗抱住暖云,道:「你和她们岂会相同?」说完便吻了过去,手脚也不老实。
暖云先是半推半就,后来也便不再言语,一会儿云鬓蓬松,面露红晕,香唇微启,娇喘连连,也不在话下了。
朱传宗去翰林院读书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妥当,他这些日子在家很是逍遥,他那些狐朋狗友前来会他,但他被嫂子管着,也不能出去。不过这样也好,他在家中和众女嬉戏,倒也快活,渐渐淡忘了和水灵儿的不快。虽然有时午夜梦醒,忽然想起她,心中惦念不已,但到了白天便想不起来了。
这日朱传宗无事,独步闲游。从花园中回来,出角门往外走,正撞见秋月从外来,撞了个满怀,秋月陪笑说:「少爷往那里去?」
朱传宗道:「信步闲逛。你从那里来?」
秋月道:「从小姐那里取画笔,给她画眉。」
朱传宗奇道:「她让你画什么?」
秋月笑道:「你猜?」
朱传宗道:「我哪里猜得到。」
秋月翻翻眼说:「少爷的心思都在别的上面,自然不留心这些了。」
朱传宗笑道:「你们女孩子的这些玩艺,我可不喜欢。你们要喜欢的话,等哪天我出去,帮你们买些画回来。」
秋月轻笑道:「别人画的,哪有自己画的有趣啊!」
二人聊了一会儿,朱传宗见秋月巧笑嫣然,有些心动,道:「我们别在这里了,不如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秋月脸红了,道:「我才不去,你去找你的心肝去吧!」然后笑着去了。
朱传宗心想:『先让你得意一会儿,日后找机会再不放你了。』这时王大牛过来,请朱传宗去书房见客,原来是赵束省、王宗营来了。
到了书房,朱传宗将赵束省,王宗营让入书房中。下人递上茶来,三人对饮。赵束省道:「兄弟闲在家做什么?你就快去翰林院读书了,还不好好的出去玩一番。」
朱传宗道:「天气不好,往哪里去?以前我忙,咱们兄弟走动就少了,你们现在都忙什么?我都不知道。」
王宗营笑道:「最近可有一个好去处,你还不知道呢!丽春院新来了一个粉头,好不漂亮。生得长挑身材,瓜子面皮,白的似粉团儿。」接着和赵束省挤了挤眼睛,接着道:「最好的是内软如绵,加上一头长发,手儿似藕芽尖尖。一双俊眼,流盼生辉,更有一手好琵琶。小调小曲,无所不能。情趣极好,她门前每日车马成群,把院中别人都压下去了。」
朱传宗笑道:「听你们说的这么好,可是京师不许开这样的妓院,我不去揭露就是了,要我去那是不能的。」
二人都说他当了官后,就会煞风景。说笑了一会儿,见他不出去,觉得没趣便去了。
过了几天,去翰林院的日子定了下来,华采云回家省亲,带了朱传宗同去,顺便让他拜见父亲华文章。如果皇上不赐朱传宗进翰林院读书,华采云原也要打算找个机会和借口,恳求父亲让朱传宗进去镀金。可是现在华文章谆谆告诫朱传宗在翰林院要好好读书,翰林院如何的藏龙卧虎,朱传宗知道翰林院是大梁出人才的地方,不由敬畏,连连点头称是。
朱传宗一切打点好了,便和家人告别,去翰林院读书去了。翰林院也在京城,但离他家有几十里之遥,所以朱传宗住在翰林院里,隔上十天半个月回家一趟。
【第四集】第八章:翰林学院
朱传宗进翰林院读书,不能带丫鬟进去,只带了赵老四和王大牛两个男仆,虽然生活上不再有人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但却也自在了。翰林院虽然多半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但是年轻人也有几个,朱传宗却也不寂寞。和他们吟诗作对,读书游戏,也是从未经历过的有趣。
虽说翰林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可是不远处却有一条河,两岸杨柳垂荫,河内游船如舣,往来不绝,而且笙歌盈耳,真是一大景观。
起初到翰林院,朱传宗是抱着读书长见识的目的来的,因此一些翰林院士拉他去这些地方游玩,他都是不去的。那些人笑他愚鲁,等到后来打听到一些他是太监的传说,便也不再戏弄他了。
朱传宗出了几次门,对天下的事情有了许多了解,对于人间疾苦很是同情,可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事,因此刻苦读书,不过翰林院中的老师每天多半都是讲些孔孟之道,都是些忠君爱国的道理和空洞的口号,对于社会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天在课上朱传宗忍不住问道:「老师,您整天说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些道理,可是儒家中有『君不义,臣可以争于君;父不义,子可以争于父』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啊?」
老师是一个胡子都白了的姓夏的半百老头,立刻变了颜色,颤抖地道:「你这是哪本糊涂书上看来的?在翰林院这么严肃的地方,不要说那些杂经野史。」
朱传宗道:「那《易经》总不错吧?不是杂经吧?《易经·序卦传》有:『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臣君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知所措。』这总不会错吧?和你说的道理可不一样。儒家的并不是全对啊!」
夏老师立刻怒了,怒喝道:「你这个不肖子,给我出去,出去给我反省。圣人的言论,怎么能猜疑呢?国家的国策怎么能胡乱说呢?你这可是不爱国,不爱我大梁啊!」
朱传宗被赶出课堂,他还不知道其他的学生们一方面说他是书呆子,另一方都羡慕他出身好,否则要是换了别人,老师定会把这事告诉院长,把他开除出翰林院,至于官?那是今生休想了!
晚上朱传宗就被院长华文章请去了,他一脸严肃地道:「接代啊,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犯了多大的错误?要不是你袓辈都是皇上的宠臣,要不是我们两家有姻亲的关系,今天你可就犯大罪啦!」见朱传宗一脸迷茫,又笑道:「不过也不全怪你,你要不是出身这个家庭,可能早明白当今社会上的事啦!你不是外人,我才说给你听,咱们学的东西呢,都是愚弄百姓和那些读书人的,可是不管对错,心里明白就行,表面上都要遵守,更不能嘴上反对,只要你不付诸行动,也没大关系的。」
朱传宗惊道:「我不笨,这些道理我也知道一些,可是翰林院可是咱大梁国所有精英人才的聚集地啊!难道这里也只能学到这些无用的东西吗?那些治国的策论,整顿吏制的策略,难道就没有人研究了不成?这样国家如何才能进步,百姓如何才能富裕啊?」
华文章道:「谁说无用了?再说不是有些课程在专研嘛!那些就足够了。而且如今天下富裕,咱们生活的好,并不需要什么改变啊!好了,你回去好好思索我的话去吧!以后记得不要再质疑老师讲的课,只要什么事都听老师的就是了。而且还要和其他的学生好好相处,你同班的何治啸是安王爷的外甥,我特意安排你们在一个班的,他年纪也不大,你和他要多亲近亲近,多和人交朋友,日后才能有更好的前程啊,你聪明过人,这些话你一听就懂,也不用我操心。去吧!」
朱传宗虽然心中有许多的不忿,但也只好告辞去了。
此后朱传宗才对翰林院有了深刻的认识,本来那种进入到神圣殿堂,可以开阔视野,增长见识的心便淡了。
不过虽然在课堂上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翰林院藏书颇丰,而且外间没有的禁书在这里应有尽有,朱传宗犹如发现了宝藏一样,深埋其中,虽然身边没有莺声燕语,倒也不觉得寂寞。
不觉得日子流逝,期间翰林院也举办了很多的活动,而一些史书纂修、经筵侍讲的事情更是不少,不过朱传宗都不觉得有趣,只是远远的观望。
有一次皇上亲自驾临,华院长亲自讲课,大讲忠君思想,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学生们都听得津津有味,皇帝很是赞许,大赞院长学问高深,并对所有学生和老师都给予了奖励。
朱传宗见大家都对忠君思想很是信服,又都在研究,心里纳闷,便也研究起来,可是觉得很是无趣,都不过是口号而已,因为和夏老师混熟了,便问他这些思想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重视?
夏老师答道:「在瞎子来说,白天是不存在的,在聋子来讲,声音是不存在的,一滴水在常人眼里,只是一滴水而已,可是在佛家眼里,那里有大千世界。只有通晓孔孟思想、知晓皇上每一句话的真谛的人,才能理解忠君爱国重要思想的深刻内涵。」
朱传宗听了这段话,不由得不服。
这日,翰林院内却热闹起来,学生们都议论不休,就是皇上召人去讲经也没这么热闹。朱传宗好奇之下,仔细询问,原来是邻近附属国大理国的学者前来访问,他们久闻大梁国学术精深,尤其是翰林院是藏龙卧虎之处,因此特来参观学习。
皇上吩咐下来,一定要盛情款待,而且让最有学问的老师讲课,以展现我们大国的文化风范。
皇上特意拨了许多的银子到翰林院,以准备这次活动。过得月余,一切停当,大理国国士唐齐连前来访问了。
先是大理国国士唐齐连讲演,羡慕大梁悠久的文化之类的客套话,院长华文章在唐齐连演讲完毕后,首先赠送了一幅小篆书法作为礼物,内容是古人一首诗:「寸寸河山寸寸金,侉离分裂力谁任?杜鹃再拜忧天泪,精卫无穷填海心!」当华文章即将念到「侉离分裂力谁任」这句时,就被「侉」字卡住,后经人提醒才得以雄续往下念。
台下学生们一阵哄笑,华文章倒不怎样,朱传宗可跟着脸红,心想:『自己准备的东西,也不事先温习一下,这可说不过去。难道翰林院事务那么多?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接着,华文章在欢迎唐齐连的欢迎词中道:「《诗经》有云:『七月流火』,但充满热情的岂止是天气。我们翰林院的全体师生的心里,都犹如燃烧了一团火一样,热切地欢迎唐先生到访。」
台下不少人都热烈欢呼,朱传宗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学生却噗嗤笑了,朱传宗道:「请问兄台,你笑什么?」
那人道:「『七月流火』,语出《诗经·国风·豳风·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火乃星名,指即心宿。夏历五月,心宿位在中天,六月以后,逐渐偏西,暑热也随之减弱。所以『七月流火』是指天气渐凉,而不是指天气热,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啊!」
朱传宗汗颜道:「原来咱们院长在外人面前出丑了,真是丢人啊!请问师兄贵姓高名?」
那人道:「在下黄其,也不怕告诉你名字。我知道你和院长大人的关系,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便不说,别人也会说的。」
朱传宗忙道:「黄兄客气了,院长说错了,丢的是我们翰林院和国家的脸,我们再不说,那不更显得我们大梁没有人才了吗?黄兄博学多才,日后一定要多指教才好。」
黄其见他说话客气,再说听过朱传宗的传闻,知道他是一个有血气有风骨之人,便也笑道:「不敢,朱兄文采了得,我才是久闻呢!」二人正在客气,这时一切活动完毕,随后,翰林院请唐齐连题词,唐齐连当场挥毫,写下:「泱泱大学止至善,巍巍黉宫立中南。」
院长华文章当众读诵这两句,不过却将「黉宫」(正音当为「宏」宫)念成了「皇宫」(音》,台下一片笑声。
朱传宗哭笑不得,道:「黉,是指古代的学校,也称『黉门』、『黉宫』、『黉校』,都是指学校。这些常识我还是懂得的,院长大人老啦!这些字一定是忘记了。」黄其道:「不错,《后汉书·仇览传》中有:『农事既毕,乃令弟子群居,还就黉学』就有这样的说法,而且就像我得中进士,我父亲也这么说:『黉门施教有方,犬子才得高中』,也不知道院长大人是不是眼花了。」
朱传宗担忧地道:「今天的活动出了这么多的纰漏,院长恐怕要被弹劾啊!不过出了这么大的错误,就是丢官也不冤枉。」
黄其知道朱传宗和院长的关系,不能随声附和,道:「别担心,人都免不了犯错。没事的。」
翰林院这次出的丑,很快的传遍了天下,尤其在民间更是编了许多笑话,不过就像是水中被投了一个石子一样,虽然表面出了很多的涟漪,但是过一阵子却平静的很,朝廷对于这件事情就像是没发生一样。
日子一久,黄其也和朱传宗混熟了,便笑道:「人难免犯错,但是咱们大梁的官员们,错了就改嘛!改了再继续犯,犯了再改,改完再犯,没有事的。」
于情朱传宗应该为华文章高兴的,可是国家法律何在?朱传宗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苦笑摇头。
翰林院是文化重地,四周都有围墙,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大梁法律规定,不是翰林院学生和内部工作人士,撞入翰林院者是死罪。可是天下读书人很多,能入翰林院的却是少数,有些读书人不服气,便经常在翰林院外墙贴些诗句对联来挑战院里的学生。
这日,翰林院外墙上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李伯阳生指李木为姓,生而知之。」
句中的「李伯阳」指的是老子。老子是春秋时候有名的思想家,姓李名耳,字伯阳。李耳又叫老聃、老子。传说,李伯阳刚生下来,就用手指着门外的李树。后来,他就用李树的「李」做了自己的姓。后来道教的人说老子「生而知之」,指刚一生下,就知道天下大事了。墙上的这句上联,说的就是这件事。
上联出得挺妙,妙在几个地方:第一,前半句人名的姓「李」跟「李树」有关系,第二,「生」是「姓」的偏旁,第三,下半句是个成语,还得用前半句的「生」字开头,最后,整句说的又得是古人的一件事儿,而且还采用了对联中的「复字」、「析字」等技巧,这个上联够难对的了。
翰林院里头,净是些有学问的人。可看了这个上联,都皱着眉头不言语。过了好长时间,也没人能对出下联。
偏巧这一天朱传宗和黄其出翰林院出去买些东西,不经意看见了墙上的题句。二人都挺感兴趣,就站在那儿琢磨下联。一会儿工夫朱传宗想了出来,就借了一枝毛笔,在墙上添了下联:「马文渊死以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黄其知道朱传宗的下联说的也是一个古人。马文渊就是马援,是东汉初年有名的大将,人称伏波将军。马援一生立下了许多战功。他曾立下过誓言:「男子汉应当勇敢地死在战场上,用马皮裹着尸体回家乡!」后来,马援病死军中,实现了自己的志愿。「死而后已」也是个成语,意思是干事情要一直到死才算停止。
黄其大赞道:「你的对联实在高明,一生一死,不单是对得整齐,还全符合上联的几条妙处。真是让人叹服。」
朱传宗道:「黄大哥,你真客气了,我知道你学问是最大的。我遇见的人中,除了吴先生之外,没有人如你这么博学了,那些讲课的老师,都不配给你提鞋。」
黄其笑道:「我可不敢和吴先生相提并论,你太抬举我了。」
二人正在行走间,一农夫肩担粪担从他们身旁过,二人经过的街道狭窄,路面坑坑洼洼,不知是装得满还是路面不平,那农夫桶里的粪水晃荡不已,有的竟飞溅出来。二人避让不及,长袍下摆被溅上了点点粪渍。
那农夫慌忙搁下粪担,惊恐地立在一旁,两腿瑟瑟发抖,不知所措。朱传宗见状,笑着对农夫说道:「仁兄,你知道我的袍子该洗了,特意提醒我吧?」说完,拉着黄其便走,黄其赞叹道:「你真乃当今谦谦君子啊!交你这个小朋友,是我的福气啊!」
二人正准备回翰林院换衣服,忽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对二人道:「二位别走,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我家换洗衣服如何啊?我家离这里不远。看你们都是好人,老头我也做点好事。」
二人也不愿意带着臭味回去,便道:「如此那麻烦您了。」
到了那老头家里,二人脱下了衣服,老头拿出两件旧衣让他们换上,虽然衣服破旧,也不太合身,但二人还是穿上了。闲聊之下,二人打听到老头名叫薛宏举,也曾是个读书人,是个秀才,可惜一直没中过举,家里有一个女儿,出外给人家缝衣服做工,晚上才回家。
二人谢过薛宏举,记下地点,等下次来换衣服,便回去了。
路上,朱传宗笑道:「黄兄,我们可是有患难之交啊!」
黄其道:「岂止是患难之交,还是臭气相投呢!」二人一起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其道:「其实我很讨厌翰林院的一些习气的。翰林出身的人,由于在朝中长期任职,逐渐形成朋党势力。而且他们进入内阁之后,便有一些同僚、同乡、门生及亲信官员聚结在周围,形成门户。阁臣的翰林院经历本是为培养其辅政能力,使其在入阁后就能担起辅弼之任,但却在翰林院过早地沾染了官场的习气,拉帮结派,这很成问题。如此下去,就算真有才能的人,也会被打压下去。」
朱传宗道:「说的极是。可是皇上看重翰林院的人,我们有什么办法?」
二人都摇头叹气。
过了些日子,朱水月受老太君、朱夫人和嫂子华采云之托,带小郁和暖云来看望朱传宗。
朱水月等人不能进翰林院的,便在外面的客栈相见,恰巧被朱传宗的同学们遇见。
其中便有何治啸。
何治啸本来是不大瞧得起朱传宗的,可是自从见了朱水月之后,惊为天人,回去之后,脑中日思夜念,便忽然对朱传宗热情起来,称兄道弟,亲密的不得了,朱传宗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没理他,谁知道何治啸越挫越勇,毫不在意,弄得朱传宗也没了办法。
恰逢翰林院放假,朱传宗回家省亲,何治啸非得要跟着去他家拜访。朱传宗摆脱不了,心想:『让你吃吃苦头也好。』
二人到了朱家,何治啸拜见了朱传宗父母,朱佑继很是夸奖他,说他懂得礼貌云云。
朱传宗心里明白:『还不是因为何治啸是安王爷外甥的缘故?』也不敢说破,只得唯唯诺诺。
何治啸住在朱府,哪里是来拜访的,只是为了见伊人一面,可是大家闺秀,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过了两日,连个影子也没看到,没办法只好厚下脸皮去求朱传宗。
朱传宗大怒,心想:『你把我朱家当做什么?』面上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替你安排就是,不过我姐姐脾气甚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何治啸一听能够见到梦中情人,什么都不怕了,再说他地位高贵,一般女子对他自然另眼相看,他便自以为英俊不凡,女子一见他自然都会喜欢。
这天夜里,朱传宗把他带到后花园,在门口道:「你进去吧!我姐姐此时在拜月吟诗呢!」
何治啸大喜过望,谢过朱传宗便进去了,远远见一女子隐约在对天播告,何治啸急冲冲便过去了,哪知道不知怎地,脚下一滑,竟然跌进了旁边的湖中。
何治啸在水中扑腾着,听见清脆的笑声,等上了岸,浑身湿淋淋的,狼狈不堪,却也不顾,连忙四周张望,可周围早没了人影,哪有伊人芳踪。
何治啸回去之后,也不敢埋怨朱传宗,只怨自己不小心,朱传宗见平时不可一世的何治啸转了性子,不由诧异,心想:『爱情的力量如此之大,能改变人至此吗?』想起水灵儿,不由发呆。
何治啸再求要见朱水月,朱传宗倒不想再戏弄他了,直言道:「我姐姐看破红尘,想入道门,她不会见你的,何兄,还是死了心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何兄的身份,就是金枝玉叶也不成问题。」
何治啸呆呆地道:「她?她通道家?要做女道士?」一脸失望和疑惑的表情。
第二天,何治啸很伤心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