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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诱》第一卷03-04

fu44.com2014-04-23 11:34:42绝品邪少

           第十六卷·第三章·多田直志

  驾驶室里窜出一股皮衣上的凡士林气味。多田直志是一位难以捉摸的家伙。

  “电话里说,仓库那边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了?”

  “嗯。在芝蒲码头仓库,真不容易啊,我们借用一个很大的空地。在那里童
贯幸平也可以靠岸,并且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谢谢,你的确为我们准备了一个好地方。在芝蒲同和平岛周围装载货物的
卡车很多,而且不断地穿梭过此地,因此,从长途卡车上搬下几只酒桶是不会招
人注意的。”

  “是呀,即使被发现我们还有船和飞机。”

  “别开玩笑。赔命的买卖我可不干,你这家伙该不是发表电视演讲吧。”

  我继续道:“跟童贯幸平联系上了吗?”

  整个计画是陆、海、空三军作战。他们各自为阵,采取分散行动。联络是靠
汽车的无线电和海船上的无线电,并决定各自的时间,尽管也有定时的联系方法,
但我出自对多田直志和童贯幸平的信任,所以允许他们利用那些容易被人接收的
频道。

  若干的联系方法之一,就是向最先返回东京的多田直志办公室联系,不管是
我还是童贯幸平双方都是经电话联系。

  此方法任何一方不得省略。

  “嗯。今天傍晚,童贯聿平已来了电话。说北斗丸也在宫城首海域甩掉了敌
人的追击,现正打算经茨城县的鹿岛滩附近向东京湾航行。”

  “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福岛的小名丘港。他趁狩猎船加油停泊之机打来的。电话里说,他们从一
条来历不明的船上夺得了重机枪,并捉获敌人两名,这两个敌人被捆在驾仓里。”

  “哦,这家伙还真闹起来了。被绑的那两人没有吐出偷运钻石的内幕?”

  “是的。但这些家伙还在船上。到了东京湾还可以详细盘问,算起这来时间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总之,这些家伙足同偷运钻石一伙的。”

  卡车向芝蒲飞驰。东京的夜更深了。霓虹灯还是那么耀眼。是环形五号公路
线。

  走出代代木公司侧面,又从谷区朝惠比寿和天观寺方向驶去。眼下进入上手
线内。

  “嗨,好啦。下个问题该谈谈怎么抛售抢来的钻石。是不是可以找一下可以
信赖的买主?”

  “再待会儿。我感到心里有些不安。倘若买主不牢靠,我们是很容易被人看
穿的。”

  多田直志尽管先到东京,可他不是那种贪图逍遥自在的家伙。

  当然也没有那种让抢来的钻石囤积不用的打算。隐藏的时间越长,危险性就
越大。多田直志对怎样抛售早巳深思熟虑。

  看来用飞机从空中把多田直志预先运抵东京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让多田直
志出面在裸石和研磨钻厂的流通领域会方便很多。他见多识广,哪门货对哪家客
户他了若指掌。

  “首先的客户是山黎的。在甲府有家叫东和宝饰钻磨工厂的。社长对那些偷
运来的钻石十分感兴趣。因为这些廉价品在日本很受欢迎。如今,日本的钻石很
多都是通过山梨县的商人从这样的管道买进的。而且菱友重工业相模原工厂的兵
器开发本部、三河岛播磨的重工业部门、西芝的短线装配部门和半导体基地的东
日精密工业更想得到这些钻石。”

  哎呀呀,我听得直咂舌头。自己是经营广告代理店业务的,同形形色色的企
业有过业务往来,但比起一个皮包公司来说,在人缘关系上简直逊色得多。

  浪迹全日本的皮包公司,在推销商品的同时还向那些喜欢宝石的财政界要人
的夫人刺探了很多情报,多田直志比我更多地接触了企业的当事者、国会要人相
外交部的实力人物。

  太好不过啦,多田直志的先头作用此时恰到好处,钻石的用途已经比其他宝
石更受工业界的重视。这对宇宙航太事业、军需物资和精密工业等尖端技术部门
来说,钻石如同不愁嫁的姑娘。照当今日本经济增长的速度来看,若干的企业如
果能买到价廉物美的钻石,那么这些企业便会更加兴旺发达。

  多田直志一一列举了我没想到的企业名称,进一步的说:“甚至连英国的蒂
皮朝斯公司在东京的分公司和美国大使馆中同美航空宇宙局有关系的同行中,还
都有业务往来哟。”

  这是令人生畏的气魄。

  好了吧,还是谈谈明天的事情。

  到达芝蒲已是晚上八点半钟。

  仓库街密布着雾气。在贮货仓库街的很大势力的包组三栋库,正面朝海。卡
车也从那里开进入口处。时常有带有臭味的阴沟水流人大海,被拖船带起的排浪
一层又一层的冲向岸边,那台拖着旧船的轮机发出嘟嘟响声,搅乱了周围的宁静。

  多田直志打开锁。这是装小件的仓库,库内分成为若干个隔间,各自都有入
口处,并加了铁门。多田直志率先跳下卡车,打开第一道铁门。

  接着,同伴们从车棚里跳出来。

  这些海盗般的摄影师看上去不太健康。其中有三人负伤,但没有死人,在经
历了多次险情并取得成功之后,回想起来的确是一奇迹。

  “别闹!轻轻地把木桶搬下来!”

  我继续说:“搬进去之后,在附近不显眼的地方,咱们偷偷干一杯,庆祝成
功。但还不能马上回家。”

  我对每一个环节进行周密的思考。

  哪怕只有一人被抓住,也会使形势险峻起来。假设现在解散,不用说是在自
掘坟墓。

  “多田请在这附近给我们找一家不显眼的爱情旅馆,在那里,我们要悄悄地
举杯庆祝。”

  同伴们谁也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车棚后面的盖子揭开。跳板搭在卸货台上。三只酒桶在夜雾中黑光闪闪,桶
体歪歪倒倒地被转了出来。

  到底是哪只桶装有钻石我也不知道。也许到最后才知道。

  三只酒桶外貌完全一样,但其价值差距何其大啊!

  “那个,请等等——”

  在搬运过程中,多田直志牵着我的衣袖闪到了暗处,猛地靠近我的脸低声说:
“钻石偷运还有其他门道吧!”

  多田直志在乘坐卡车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同伴中谁的谈话,所以眼下恨不得马
上想问点什么。

  “是猜想吧。还会有什么门道?”

  “喇,如果各种管道都想探听的话,会招来跟踪。对吗?在美国的电脑行业
和宇宙工学关系的世界,你知道流行一种称为猎取人头的事,或者听说过类似的
话。日本的某位很了不起的研究员现在正遇上了猎取人头的事。”

  呵,我禁不住内心的震惊,止住了呼吸。

  日本的脑力外流!事情的原委以前曾听说过,近年来逐渐多起来也就不感到
耳目一新了。但不是美国和欧洲而是来自俄罗斯的猎手,这当然是一种冲击。

  “嗯,是谁?是谁的头脑?”

  “帝大工学部名誉教授刀根靖之。”

  “请再说一遍。”

  “别那么感到吃惊。”

  这是十分自然的。那位叫刀根靖之的是日本鈇合金研究和火箭飞行学的先驱
者,在宇宙工学界具有世界性的权威。在种子岛和伊豆大岛发射成功的日本火箭,
他在理伦上的推断是令人折服的。

  并且,对我来说令人震惊的还不只是这些。刀根靖之是亚矢子的父亲。

  亚矢子的父亲被俄罗斯人瞄准那……

  我静静地呼吸着。

  “那么……克里姆林宫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日本的钛合金专家
刀根教授的头作为猎物呢?是不是为了这里面的工作帮一点忙,有人策划将偷运
钻石向日本方面的谁赠送。其实这样的猜想有道理吗?”

  “不,此事不是单纯的,至少我认为。”

  “这样来说,俄罗斯谍报机关也缠上了这些事?”

  “当然是这样。日本方面的策划者如果继续掩盖钻石被盗之事的话,那么这
些家伙会不甘心的。但,从那以后一直没有动静。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感觉到了吧,但……”

  我面朝大海,拧弯着眉毛。

  事到如今,俄罗斯为什么要同刀根靖之接触?我突然想起那张在报纸上和电
视上看到过的面容,那自己一次也没有亲眼目睹到的面容,有着鹰隼般眼珠的老
教授的脸,仿佛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在六本木那座白色饭店前走下计程车,走进麻布十番的后街,在一处铺上砖
快的宽敞烟台的里面,两编又黑又大的窗子朝着东方开着。这样的建筑设计是不
多见的。

  上面一层是公寓,只是二楼是酒吧。红色涂料的墙壁使人感到有点西班牙风
味。

  上面写着“富翁世界”字样的广告悬挂在空中不住地摇晃。

  我推开橡木板做的门。

  从门边一直朝店内有一条很窄的通道。上面铺着厚实的地毯,墙壁的一侧是
一排放着保温瓶的玻璃橱柜。

  钢琴架的旁边有一位女人手持麦克风放声歌唱。淡色的服装裹住富有弹性的
肉体,悦耳的嗓音从那里传出来,钢琴伴奏是一位身着白色海马绒毛衣的中年男
子。

  我来到光线微弱的座位处。

  刀根亚矢子马上就注意到了,唱完歌,她便来到我的眼前。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任何女人都没到我身边陪酒。

  “今晚这里满员了吧?”

  “真会挖苦人。”

  “大家都想听听亚矢子的演唱。”

  “够了嘛!”

  “谈正经的事吧。两星期来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亚矢子一见到我就露出一脸瞠怪的神色。

  “去拍广告罗。工作时稍微感到疲倦,时常放下工作和朋友一道出去玩玩。”

  亚矢子用一只手放在胸口处。由于刚唱完歌,呼吸多少还有些紊乱。或许是
我的突然出现使她有此惊慌失措。

  衣服里隐约看见一对丰满的乳房。她将肩靠着我的肩膀默默不语。

  似乎这样最能表达半月来的离别之苦。

  我抽完烟后也保持沉默,然后小声地、不慌不忙地说:“分别后,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今天是最后的一幕。那么,天荒的到来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来,少喝一点。
我们店里的人都在这里。”

  我喝够了。那十分疲倦的身子和疲倦的肌肉顿时感到一阵阵轻松:心头发热,
脑袋有些发晕。

  在芝蒲的仓库里藏好木桶后,与同伴一道回到松町的爱情饭店,稍微举杯庆
祝一下后,我一个人就悄悄溜出饭店,乘计程车直奔六本木。

  自从听到多田直志说得刀根靖之是猎取的目标以来,我想到了亚矢子的处境。

  刀根教授的境况也是刚听说的,但必须得马上转告亚矢子不要回青山公寓,
那里潜伏着某种危险。我从北海道回来,并不是带着性的渴望去见亚矢子的。

  从亚矢子的话中可以看出,敌人的势力还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危险。

  这就好啦。但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亚矢子是刀根靖之的最小女儿。她还有四个兄弟,他们部各自成家立业。兄
弟们在电脑企业中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姐姐嫁给一个银行的职员。只是亚矢子思
想开放,追求生活自由,所以被刀根从家中驱逐出来。

  从那以后,亚矢子听从刀根的劝告,同帝大工业学部助教举行了婚礼。可是
结婚后她继续热哀于演出事业,于是便与丈夫发生了家庭纠纷。经过两年的争吵,
双方只得用离婚形式解决,刀根教授对亚矢子十分不满。

  亚矢子天生造就了一副自由开放的性格,谁也改造不了她。由于那桩离婚之
事,亚矢子从此失去了亲人的援助和信任。在以前的代官山公寓里过着自由自在
的单身生活。

  以前的丈夫也住在代官山公寓,搬走后房间仍由她代替。我想那里可能还空
着吧。

  “还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我暂时不能回我的家,你也最好不要回到那里去。”

  “又要干什么事?”

  “也许是一些准备工作吧。”

  “那工作不该有什么危险吧。”

  我的公寓在表参道。亚矢子在三年前就开始住在那里。但我一般因工作要远
出时也不会预先告诉她。亚矢子也过着无拘无束的歌手生活。这对同居情人都有
离婚的经历。

  “短暂地谈谈这件事,代官山公寓你还在租用吗?”

  “还领得到赔偿费,所以那里作为自己的别墅留着。”

  “这样就好。今晚我们去那里。请在外面稍等片刻。”

  我先离开饭店,在房子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待。

  亚矢子大约在五分钟过后也出来了。

  她脱掉演出服,换上黄色棉布T恤。看上去是一位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两人在外面坐上计程车。

  计程车朝代官山驶去。

  “最近碰见了你父亲吗?”

  “没有。自从与他的得意门生分手以后,我呢,还是过着那种像是推销饮料
的演唱生涯。”

  “由于与那个无赖男人同居,被你父亲彻底抛弃罗。”

  “你所谓的无赖,我看是好人。”

  这是极其正确的观察。

  “你父亲还在干些什么?”

  “没发生多大变化,在马场的研究室里整日郁郁忧忧的样子,经常骂文部省
的家伙是混帐东西,扬言要结束试验专案。”

  刀根靖之不是了解内幕吗?

  第十六卷·第四章·猎取人头

  猎取人头,就是初先将其本人不满现实的情绪作为前提。当然,要猎取眼下
有名的刀根靖之的人头并非是件容易之事,要想完成此项工作,必须在没有他人
的干涉下进行。

  “为什么要关心父亲的事?”

  “那是因为,”

  我平静地说道:“我们好像感觉到了你父亲被什么国家注意到了。”

  “那怎么办!”

  “不要担心,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要他的脑袋。”

  “这不是更吓人啦。”

  亚矢子拍打着我的膝盖。

  “抽时间还是回一趟家里,暗中探听一下父亲的情况。如果只是莫斯科大学
外籍教授的正式招聘,我们这些第三者的猜测就不会有错了。我总感到在刀根教
授的周围有一股势力在活动,并造成了一种危机。”

  只字不提抢夺钻石之事,危机其实就指的是它。

  “明白了。近期将找一个时间回家一趟。奸吧,今晚我们不谈父亲的事了吧。”

  计程车已到了代官山的公寓。

  亚矢子先下车,我紧跟在她后面。从后面开来的车擦过身旁,很快朝坡山驶
去。

  那辆深蓝色的车压着左侧车线行驶,冲到坡上顶点时在视线中消失了。

  尽管闪过的时间很短,还是看到了那开车的是一位年轻女子,那张脸好像在
什么地方见过,特别是在附近碰上这位开车女子就更觉奇怪。

  代官山是一座带欧洲色调红砖修筑的公寓。

  赔偿费足种高级商品。大学助教的工资显然是不够的。看来在付出大额赔偿
费的背后有亚矢子的父亲刀根出力。

  两人挨紧着走进入口。

  乘电梯到了四楼。

  是四0一号房间。刚一推开房门,很窄的专门用来脱鞋的地毯上发出一股铁
锈臭味,上面有些湿润。

  一边是白色的墙壁的尽头安放着一面横着的大镜子,就像杜鲁门总统的房间
那样。紧紧被我搂住腋下的亚矢子映照在镜子里。

  镜中的亚矢子朝我微笑。

  外面响起一阵风声。

  亚矢子仰起脸,开始用一种特有的眼光看着我。我相信,她在这特定的环境
特定的时刻发出的这种光芒是所有男人都抵挡不住的,我感到自己被一点点地吞
噬,我的情感和意志已逐渐被消融。一种巨大的灼热的情感将他包容,随即点燃
了人的五脏六腑,我低下了头,像进入了无限的水中。

  “天荒,要我!”

  她柔情地说。

  我感到她已用了一生的时光准备了一次自焚。我看着她。

  “要我!”

  她的声音中注入了全部的心血,那神情中有着一股催人泪下和不可抗拒的魅
力。

  似乎一切不可更改。我不再言语,开始温柔而深情地抚摸她,吻她,我用嘴、
用身体、用情爱、用哀怨、用追忆……用人类应有尽有的心绪和动作调动她的感
觉。

  亚矢子感到我的嘴从她的脖子滑下去,在她蓓蕾般的乳头上停了一会儿,又
滑向她的小腹,他的那双特解风情的手与嘴配合得那般天然相独到,我的大手盖
住她的最隐密处。继而我的嘴带着巨大的毁灭,游丝般的呻吟开始峰回路转而锋
芒微露。随着我的动作和情感的加剧,那呻吟开始混成一股激流,很快爆发出来。

  我已被亚矢子的呻吟融化,我不知自己到达了绝望的巅峰还是极度欢乐的巅
峰。

  对我而言,绝望相极度的欢乐总是连在一起的,我曾经在这种巅峰之上行走
了上千次。

  我急风骤雨般的大动起来,想用男人的身体和情欲摧毁她们,我似乎巳厌倦
了一切,包括所谓的爱和恨。

  亚矢子感到她被带上的雪峰之巅,继而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烈火熊熊的火
球。

  只几分钟,她感到一阵大雨猛烈倾泻下来,她的身体在火与水的交融中剧烈
的冒着烟,这种疼痛把她的身体弄成了破碎的片断。

  亚矢子尖厉地叫起来,当她明白她拚命地挣扎也是徒劳时,她不再动。任我
把她捣碎的身体——抛入漆黑绝望的深渊。

  舞台的灯光变暗,幕布徐徐降下。

  响起了一阵掌声,表演结束了。

  刀根靖之望着帷幕仿佛依依不舍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出通道。他今年已满
六十三岁,脸上露出聪颖的表情。尽管满头银发,可温和的举止中他依然像一位
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闭幕之后观众响起经久不息的喝彩声中,刀根用蔑视的眼
神望着这些急性和失礼的动作。

  看芭蕾舞很疲劳,也许是上了年纪吧,至少从他的外表看来是这样。法国芭
蕾舞团在日本公演时,刀根没缺任何一场,特别是那些舞姿又富有古典芭蕾的高
度动作的优美姿势简直是他忘掉了研究和对工作的不满。

  不过,他还是常常比其他人先走出来,因为他讨厌闭幕时观众爆发出的喧闹
声。

  推开沉重的隔音门,来到剧场大厅,他发现一位脸熟的男人小跑步地过来。

  男人穿这一件没开口的衬衫,胸前熟识的证章闪闪发光。

  他是河岛泰介的秘书北见。此刻正用眼神暗示,然后同走向出口处的刀根一
言不发、肩并肩地走出去。

  “外面有车等你。”

  在东京山野公园树丛中的暗处,化化会馆大厅的外面,水银灯的光线下停着
一辆黑色的日本高级轿车。

  北见单也打开车门躬下腰。

  “请。那位女性陪同你。”

  “那,你呢?”

  “我随后就到。”

  “河岛没有来?”

  “是的,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办。由谷端来陪同。”

  刀根靖之正欲钻进后排座位,顷刻间屏住了呼吸。

  一位年轻女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金发大眼,皮肤白净,用含情脉脉的眼光
朝他微笑:“请,请坐吧。”

  讲的是流利的日语。

  自从六年前失去妻子以后,刀根在那狭窄的空间里几乎没有过跟女性这样同
坐在一起的经历。尽管研究室的职员里也有女性打字员,但从没有感到有异性吸
引。

  轿车启动了。下了坡就进入山野的繁华街道,经广小路朝未广町、神田方向
疾驶。

  开车的是一位从不开口的男人。

  “法国芭蕾怎么样?”

  “不错。比起英国皇家芭蕾舞和美国华盛顿芭蕾舞来,更具有一种高超的格
调。当然,像日本的牧阿佐和具谷八百子着名的舞蹈家也相当不错。但日本的男
芭蕾演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