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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扇窗》26-30

fu44.com2014-06-25 23:17:22绝品邪少

               (二十六)  “其实,我本来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家境不错,书也念的很好,高中还是读新竹女中,本来应该可以顺利考上大学,怎么知道今天变成这副模样!”琴琴取出一根烟,燃起了它,深吸一口之后在夜空中吐出一股青白色的烟雾。  烟是MildSeven牌子的,琴琴抽了一口递给我,滤嘴上沾着粉红色的唇膏,入嘴有淡淡的脂粉香气。  我同样深吸一口,胸肺间注入无比辛辣的空气,我咳了一声,琴琴小手轻轻捂住我的嘴,柔声说∶“喏……不可以咳杖,在做爱的时候咳杖,感情便没有结果!”  “对不起,两天没抽烟了,味道特别呛,我……我怎么没听说过做爱时不可以咳杖?到底是谁说的?”我不曾听过这种奇怪的忌讳,不禁奇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准你咳杖!”她霸道的说,冰凉的小手依旧捂着我的嘴。  我闷闷的用鼻子舒了几口气,胸口很快便熟悉尼古丁的焦臭。  “高中时候,我很活泼好动,功课又不错,很多追我的男生都叫我”阳光女孩“,他们说我既开朗又漂亮,总是笑容满面,像阳光一样灿烂,哈!老公你看我现在还有没有像阳光一样灿烂呢?”她仰头直视我的眼睛,漆黑的眼瞳里映着几朵星光。  “阳光女孩?是少女漫画里的东西吗?在我眼里只看见你眼睛里的星星——闪烁的星星,你不只像阳光一样灿烂,更比星星还要光亮。”甜言蜜语是我拿手好戏,但这时我的话里倒有八分实话,只要不想起她的工作,她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位女孩。  琴琴笑的好甜,她转过头说∶“老公真会灌迷汤,来!为了这句话,老婆送你一个烟吻……唔……”吸一口烟,嘴唇嘟着就贴上了我的嘴,浓冽的烟气渡过来,我差一点又咳杖了。  感觉阳具似乎滑出几分,我把琴琴的香臀抬了抬,一挺腰,龟头又再顶到了底,琴琴“哦”了一声,俏生生的瞪着我说∶“你这样子……要我……要我怎么说得下去?”  “是你自己要的,不让人家先干你发痒的坏东西,一定要这样插着讲,现在我看它滑出来了,把它塞进去一点,你还怪我!”我苦笑的说。  “好嘛!我不怪你,可是现在老公可以动一下下,轻轻的,帮人家磨一磨,难受死了!当我要你停的时候你就得停喔!”琴琴不太好意思的说。  “呵!知道难受了吧!又要人家动,又不准动太大力,还要随时打住,我怕我到时停不下来,又要给你骂,你不会自己摇几下呀!”我笑她说。  她红着脸不依道∶“你好坏,每次都要人家自己动,这样看起来好像……好像是我在干……干你……女人干男人,好色呦!”她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嘴巴凑在她耳边调皮的说∶“难道老婆不想干我么?”话没说完,她已经捏住我的腿肉,拼命摇头说∶“讨厌啦!人家才不想!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嘴里虽然这么说,热呼呼的香臀早已不争气的上下滑了好几下。  “唔……喔……好……好舒服!”止了点痒,她停下动作挤眉弄眼一番,好不容易压抑住窜起的欲火,只听她喘着香气说∶“没想到我是这么淫荡的女人,一直想要它在里头用力插我,弄到我半死不活……啊……不行!不行!我又开始痒起来了,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我不要想!”只见她摇动螓首喃喃自语,就为了跟心中的欲念搏斗。  眼看一张艳丽的脸庞为了要不要干我而咬牙切齿,那诱人的感觉撩动心扉,我的阳具不觉兴奋地跳了几下,她娇喘一声,狠狠捏了我一把,小嘴没好气的说道∶“讨厌!你还勾引人家!”一双秀眉紧蹙,看样子好生难受。  我也好受不了多少,感觉琴琴的阴道在不停蠕动,好一股湿热的淫水突然涌出,肉棒淹没在暖洋洋的浪涛底,那趐麻的快意,越过马眼,直向脊髓里钻。  我没动,只搂稳了琴琴,亲着她半透明的耳背,手里指着远方告诉她∶“你看,那边的天空一片火红,大概是失火了,你仔细听听……有没有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分神也许是灭火的最佳利器,我终究还是听她的话。  真的,不知何时,远方夜空竟然映出一片红光,火势爬上半天,黑烟冉冉上升,原本灿烂的星光与街灯,现在全黯然失色了。  “哇!真的耶!你看那火势好大,浓烟一团一团的冒个不停,看样子是一栋高楼大厦,这下子又死了不少人,好可怜喔!”琴琴凄然的说。  我紧抓她的小手,温声说∶“不会啦!相信里面的人一定全逃出来了,吉人天相,又有阳光女孩在这里看,哪一把火如此大胆,敢烧死人。”  琴琴噗嗤的笑了出声,她仰头敲我一下,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厉害!听你胡说八道,你看看!我们的火熄了,人家的火却烧了起来,真巧!”  起火的位址在遥远的城市闹区,隔着十几条街集,由窗台看过去,就像一伸手就可以扑灭火苗,而在火光的底部,有许多一闪一闪的红光,应该是消防车的警示灯号。  既然消防车已经到场,火势一定很快就会被压制住。我们两人心中都这般祈祷着。  “在我高二的那年,爸爸认识了一个女人,常常到家里来,爸爸说是生意上的伙伴,要我们叫她凤姨。”琴琴望着远方缓缓的说,她总算言归正传了。  “凤姨跟爸爸熟,渐渐跟妈妈也混熟了,在家中她都管妈妈叫姐姐,两人还会一同上街采买,感情不错,我跟弟弟喜欢凤姨的漂亮,兼且三不五时她还会送我们礼物,像她就常送我女孩子用的别针、项炼、口红或香水之类的,渐渐我们全家人对她都没有了戒心。”  “人家常说最毒妇人心,认识凤姨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她不过用了半年时间,就把一个原本美满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爸爸为了她气得中风躺在病床上,妈妈离开了,而我,什么光明前程全没了,我……我实在恨死她了!”琴琴白晰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悄悄落下。  我吻去咸涩的泪水,琴琴继续说着∶“那年中秋节左右,凤姨说是要和爸爸合资开设公司,一起做化妆品进出口生意,老爸迷恋她的美色,竟然把大部分现金投注下去,连公司负责人都挂老爸的名子,开业当天,我和妈妈都去了,有好多议员、名流到场,花圈、花篮摆满一整条走道。”  “那一天,爸爸春风满面,左边是朴实的妈妈,右边是高贵的合伙人,他眼见凤姨的交游如此广阔,以为公司一定可以搞的有声有色,左拥右抱,笑得合不拢嘴。”  “你妈难道一点都不防备她?不会吃醋?”我狐疑道。  “凤姨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她平常到家里总是姐姐前、姐姐后的喊妈妈,两人也会聊些女人的私房话,而跟爸爸就都谈些国内市场、进出口的公事,没有任何症候,妈妈对这么个嘴甜、脸俏的妹妹能吃什么醋?只不知私底下她跟爸爸是层什么关系?”琴琴一叹。  我想,凤姨跟她爸爸的关系一定就像我和琴琴一样,是种肉欲夹杂感情的微妙关系。  “头几个月,公司营运一切正常,爸爸每天回家都会在妈妈面前称赞凤姨,说她能干、说她眼光独到,有时候连她的美貌都称赞到了,妈妈虽然吃味,却也不好对凤姨的能力生气。”  “也不知道凤姨是不是因为新公司开张而忙碌起来,后来的几个月里,她渐渐少来家里,而爸爸也一反常态的晚归或者不归,妈妈问起他,他总是托辞公司出差或者谈生意什么的,就没说和凤姨在一起。”  “我那时候高中二年级,很多男女之间或者商场上的事都不懂,加上学校功课很重,一直没发觉家庭有了危机,直到有一天读书读到一半,爸妈房中传来巨大的声响,还有剧烈的争吵声,我跟弟弟躲在房门口,才知道爸妈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缝。”  “爸爸竟然想娶凤姨做小老婆,他说他跟凤姨早有肉体关系,先前常常带回家,就是试着让凤姨与妈妈培养感情,看两人能否相安无事,现在妈妈和凤姨熟了,也没龌龊发生,应该是摊开一切的时候了,要不然他每天两头跑,实在累死了!”  琴琴忽然梨花带泪的盯住我,问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三心二意、喜新厌旧的呢?”见我怔在一旁,她继续又说∶“我好替妈妈不值,跟爸爸结婚十八年,她一直是个称职的贤妻良母,两个孩子全照顾得健康而优秀,现在居然半路杀出了个狐狸精,要跟她分享家庭、分享子女、分享丈夫,这种委屈她怎么受得了?所以妈妈一直哭、一直哭,花瓶摔碎了、镜子扎花了、甚至电视机都摔坏了。”  “妈妈不要!她哭着说,要是爸爸在凤姨来访的第一次就说清楚她是他的女人,那妈妈又怎么会容的下她?”  爱情是独占性的,丈夫也是,这点我知道。  “两人大吵大闹,妈妈始终不答应,而爸爸说他现在已经是深陷其中,无论是感情或者生意都缺少不了凤姨,苦苦央求,两人没有交集,妈妈含着眼泪、拎着包袱离开了家,那天晚上妈妈告诉我跟弟弟,我们已经长大了,她可以离开一阵子,就要我们好好念书,照顾自己,同时不要对爸爸生气。”  “她的一阵子没想到竟然就是她的下半辈子,我的一生,在那之后爸爸虽然找过妈妈好几次,也试着要妈妈回来,可是两人一定在凤姨方面无法转圜,于是我的妈妈再也没有搬回来过,只在年节偶而回来探望我跟弟弟,而现在,她早已经再嫁,有了另外一个家庭,我不恨爸爸,不恨妈妈,我恨的是撕碎我的家庭的凤姨。”琴琴幽幽的说,脸上充满恨意。  远方的火光停了,夜景回复原先的灿烂,好几部救护车带着刺耳的警铃声驶入一楼的急诊中心,里头不知是不是火灾的伤患?  琴琴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说∶“可笑的是妈妈才离开一个多月,爸爸也跟着完蛋了,像凤姨这样美貌的女人难道真会喜欢步入中年的爸爸?她要的是钱呀!”挂着泪珠的笑容让人心中冰冷。  “公司开给人的票子全跳了!其中好几张是上千万的票子,凤姨明显利用公司名义大量进货,然后带着高价位的进口化妆品人去楼空。由于公司负责人是爸爸,债主全找到他头上,其中一个债主有黑社会背景,追债追的又急又凶,爸爸卖了另间公司加上全部家当也还不清债务,忧郁交加,加上感情上的深度打击,爸爸竟然脑中风半身不遂。”  “而这些债务最后就只能落到我的头上了!”琴琴笑容一敛,无奈的说。  我心有戚戚,拥着她抽泣的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停留在琴琴阴户里的阳具,软了、短了,滑出大半我也不敢稍动半分。  夜渐渐发凉,我们交缠的躯体依旧火热,但心很冷。  “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每个月都要偿还二十几万的债务,那个姓朱的黑道债主没有上法院告我,只恶狠狠的要我们每个月偿还部份债务,要是迟了、少了,便要把我卖给妓女户,而弟弟就当他的打手,还好那时候妈妈跟舅舅回来处理许多事情,也清偿了部份债务,但妈妈娘家财力毕竟有限,这些年来每个月妈妈偷偷瞒着老公帮忙支付一些,弟弟打工赚一些,其馀的,便要我想办法!”琴琴幽幽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找社会局或警察局想想办法,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吧?”我问她。  “想什么办法?拿了人家的货便要给人家钱,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能不还吗?要恨就恨那个蛇蝎心肠的凤姨……嗯!我不要再叫她凤姨了,我恨死这个人面兽心的朱美凤了!”琴琴恨恨的说。  “朱美凤?”我心里若有所觉,却不确定是什么。  琴琴没听见我喃喃自语,抹了抹泪,接着又说∶“我一个十七岁的女生能做什么?除了做特种行业赚多一点外,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女生在社会上顶多当个店员或者作业员,每个月赚二、三万块钱,哪里够我还债?只是我不能喝酒,没办法到酒店或酒家上班,更不愿出卖身体,所以很多色情行业不能做,前几年我做半套的视听理容,常常按摩到手指抽筋,站到两腿浮肿,差不多在半年前才到现在这家店里当小姐。”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默默注视着星空。  果然琴琴也有一段辛酸的往事,就像我心里一直感觉着,她丝毫不像个拜金而随便的女孩,她的沉伦,必然也有她的苦衷,而现在,我完全理解了。  为何世界上伤心的事如此之多,品宣是这样,琴琴也是这样,难道人生的路程竟是由许多的辛酸与悲惨堆砌而成,最后用泪水画下足迹,说明我们到此一游吗?  “你说!是我自甘下贱吗?是我喜欢被许多男人摸摸捏捏、吃我豆腐吗?他们好脏的!我恨不得从此以后不用再做这种工作,不用再让一双双色咪咪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明明心里心的想吐,但脸上仍然得笑,我好想不要,但我真的可以吗?”  “啊!好老婆!我知道,老公知道……”我用尽气力拥紧她,滑脱的阴茎也深深的进入她的体内,我要让她知道,我理解她、同情她、并且深深的尊重她,她的世界纵使冷酷已经占领一切,但我绝对是她最后一块温热的领地。  良久良久,我们深深的融在一块。  “咖啡凉了!凉的咖啡苦了点。”琴琴打破沈默苦笑着说。  “嗯!是呀!凉的咖啡苦了点,但是我可以帮老婆弄热它,只要老公再加点热水,咖啡热了,而苦涩也冲淡了。”我抹着她脸上的泪痕告诉她。               (二十七)  这一天,我和琴琴在局促的窗台上渡过了一个深刻而浪漫的夜晚,虽然不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却是我们相识以来最坦诚、最贴近的一次,我们消弥了彼此心中的距离、挣脱了环境沉重的压迫,最后,我深深的在她体内燃起生命的火花,而她同样用灵魂给予我最真挚的呐喊。  那呐喊在静夜中千回百转、回肠荡气,多少人仰头寻找声音的源头,带着错愕、泛着春意,却遍寻不着快乐的泉源。  黑暗中,我跟琴琴早溜下窗台,像两只偷腥的小猫,七嘴八舌的回到床头调笑着。  “死琴琴!叫那么大声要死啦!不知道明天医院里会怎么传?该不会有人看见我们吧?”我让琴琴仰躺在床上,掀开牛仔裙,褪下真丝小内裤,拈着面纸温柔的帮她擦拭我刚离去的蜜窟。  她带着馀韵后的红晕羞笑着:“都是你……都是你啦!没有你我怎么会这么舒服?”两只修长的粉腿勾住我的脖子,眸子里满是信任。  我轻轻抚拭,对于曾给我快乐的地方,我务需温柔,那经历风暴的花瓣依然带着高潮的记忆开敞着,凌乱的阴唇口有白稠的精液缓缓流出,像是腊梅堆雪,鲜艳欲滴。  曾经是我的,由我收回,但有些东西我不会收回,我要让它停留在琴琴的心间。  “你惨了!都是你让老公停留在里头那么久,你看!现在它松了,阖不起来了,以后不会有人喜欢它了!”我睁大眼睛盯紧她的阴户,佯作吃惊的笑她。  “哼!你敢!还不都你害的!”她双腿一勾,我整张脸全塞进她的阴唇里,触鼻一片腥骚,我大舌乱飞,一如扇叶狂舞,拂过她的阴唇、拂过她的阴蒂、拂过她敏感的大腿根,最后拂得她咯咯娇笑、抱头鼠窜。  只见她把一个香臀藏在后头,伏在床上偷眼瞧着我,说:“不要啦!舔得人家痒死了,待会老婆又想要怎么办?你现在身体虚弱,我只准你一天作一次!”  “可是……可是我今天打算留你在医院里睡,孤男寡女同床共枕,难不成盖棉被纯聊天?”我涎笑着。  她红着脸说:“哼!你想的美,人家又没答应你要留在这里陪你,我可是很忙的!”  “忙?忙什么?你今天不是把班调走了,晚上还有甚么事吗?”我的如意算盘眼看要落空了。  “你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了?我还要去陪男朋友甲、男朋友乙、男朋友丙、男朋友丁……可多着呢!”琴琴扳着手指头数着,脸上一本正经。  我有些吃味,愣了一会,我酸酸的说:“你交那么多男朋友,不怕那里用烂掉吗?”  “总比被你一个人用松掉、用烂掉来得好!”她嘟着嘴说,看我一副醋意上涌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着说:“吃醋了?谁叫你从来没把人家当女朋友看待过,一个月才来找人家两三、次,这次不是我听到消息赶过来,想见你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说,你好意思要我留在医院陪你?”说完美目深注着我。  我为之词穷。她说的没错,我始终当她是欢场偶遇的红粉知己,可以有性,却不一定存在情爱,近三十年的社会经验教会我很多事情,什么场合该当真?什么场合要作戏?慢慢变成下意识的本能,然而本能并不保证一定正确,就算对我正确,对琴琴也不一定同理可证。  皇后的贞操都可以怀疑了,为什么风尘女子不可以存在真情?  琴琴对我是有情的,虽然她的男朋友用十根手指头也数不完,可是我是她口中的老公!老公大过男朋友,这点无庸置疑!  这个晚上琴琴果真在医院陪了我一晚,我们在单人床上相拥而眠,除卸所有衣裳,肌肤紧紧相贴,空间虽小,情深意浓时却赛过天地万顷,我们没有做爱,有的只是欤欤情话,她火热的身躯包围着我,将我带入甜美深沉的梦境中。  所幸玉珍交班时,我跟琴琴还只偎坐着说话,要不然她又不知要摆出什么脸色给我看。  第二天我醒来时琴琴早已起床,她知道医生、护士一大早会逐一巡房,就溜出去帮我买早餐了。  当我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惊醒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寻找琴琴的踪影,没看到琴琴却看到一堆白花花的人影,我心中暗呼要糟!我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待会若是医生检视伤口,我岂不出大糗了!  还好琴琴没忘记替我穿回衣服,我算白耽心一场,等她提着烧饼、油条还有两大包豆浆巧笑倩兮的走回来,我第一句话就感谢她的细心。  “谢谢老婆帮我穿上衣服!”  她递了份早餐给我,嘴里笑着说:“你还说咧!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帮你穿衣服你都不知道,要你把屁股抬高你就抬高,可是眼睛始终就没张开过。早知道就让你被护士看光光好了!”  “你舍得吗?现在我们可是睡过觉的交情,一夜夫妻百世恩,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我贫嘴道。  “恩你的大头鬼啦!要不是你……你那里一早就坏的不可理喻,怕吓到人家小护士,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她很艰难的说。  “是哪里不可理喻了?我抱着你睡觉,它不这样回报,那才叫不可理喻!你老实招来,有没有偷摸它、偷用它或者偷偷用嘴巴咬它?”我忍住笑问她。  “人家才没有……刚睡醒我哪有那个兴致!”她红着脸急忙分辨。  “我不信!明明我睡到一半感觉那里热热的,好像有东西抓着它在动,不是你,难道是别人?……来!老公要检查过才相信。”强拉琴琴过来床头,我轻轻将手伸入牛仔裙当中,就在真丝小内裤附近摸索。  “我、我真的没有啦!你自己做春梦还诬赖人家,这……这种事情要怎么检查?”琴琴半推半就的让我拉到身边,娇躯扭怩着,却是躲不开我的轻薄。  入手柔腻的丝质布料,好几处留有昨夜缠绵后的污迹。毛茸茸的阴户在早晨可热着呢,跟裙身经过户外空气洗礼后的清冷,存在明显的对比。我轻抚着紧阖的阴唇,发现些微黏稠的爱液裹在上头,于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她:“你看看!这不就是证据,没偷摸老公,哪里会发情呢?”  她不敢看我,支支吾吾的说:“啊!好难听好难听……说什么发情?好像人家是小狗一样,你一直讲这种色色的话,叫人家怎么不发……不发……”  “不发情!嘿嘿!自己承认是小狗了吧!我就说嘛!一大早就偷摸人家的鸡鸡,那不是小母狗是什么?搞不好小母狗还偷吃我的鸡鸡哩!”我温柔撩着她越来越湿润的阴唇,嘴里打趣她。  “你胡说,我只不过看它一早就这么……这么精神奕奕,心里觉得好玩,忍不住握了几下,才没有用嘴巴碰它……”她羞急的说。  我知道这是实情,因为如果有进一步的接触,我应该会快乐的醒过来。可是我还不打算饶她,亲了口红透的脸颊,我问:“那你现在想不想吃它?你有早餐吃,可是亲爱的美眉却没有,你看它可饿着呢,拼命流口水,我看让老公喂它好了!”我揉动小阴核,揉得琴琴娇喘连连。  琴琴拼命想阖紧粉腿,嘴里连声讨饶:“不……不要啦……我们吃早餐……吃早餐……它一点也不饿……饱得很!”分明说的口是心非。  “你不是说一天可以做爱一次?那我们先用掉嘛!”  我们就这样一边调情一边享用早餐。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制式早餐,却给我们吃的香艳异常、不亦乐乎!  饭毕,正当琴琴收拾我的换洗衣裤打算替我送洗的当儿,有访客来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共三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身材彪悍,头发留着短短的三分,脸膛线条分明,满带戾气。黑色西装里头不是衬衫、领带,而是黑色的圆领套头衫,胸前还别着一只蓝底红色波浪的鲜明胸徽。  为首的是将我送进医院的至平,我才看到他矮壮的身材心中便吓一大跳,不了解为什么警察没将他绳之以法,也不懂他为何找得到我。  “朱……朱老大!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是二十号才要还你钱吗?今天才十一号。”没想到琴琴认识至平,竟然抢在我前面惊呼失声。  我看看琴琴,她原本红润的巧脸刷地惨白,眼中流露出一股畏惧与憎恨交织而成的光芒。  “哈!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这样最好,有你在我就不怕这个吃屎吃尿的不说出品宣的下落。”至平看看琴琴又看看我,突然仰天长笑,高兴的说。  原来琴琴口中所谓的黑道债主就是至平-朱至平,我的仇人,这下子我对他的仇恨可是雪上加霜、仇上加仇了,原本我还考虑复仇的底线何在?现在我再也无须退却、迟疑,因为我心中突然想通琴琴老爸的际遇完全是一场骗局。  昨天听琴琴诉说她的际遇,我脑中曾经闪过一个念头,当时隐隐约约、无法成形,现在知道琴琴的债主就是至平,我却是灵光乍现,所有的脉落变得再清晰不过。  哪里有什么债务?一切一切纯然是无中生有的骗局,货品是空的、债务是假的,就连朱美凤跟这个朱至平搞不好还是一丘之貉。  我也开始冷笑,因为我再也无须手下留情。我发誓,我绝对要他为琴琴的辛酸过去付出代价!               (二十八)“咦!张分局长怎么没有把你关起来?”我发出我的疑惑。那一天他是现行犯,当场被警察逮捕,怎么才几天就又没事人般出现在我眼前?“关我?品宣是我女朋友,你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花几块钱就交保了,呵呵!那一晚我在拘留所里有吃有喝、派头十足,下次我还想进去哩!”志平呵呵长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嘿!那还不简单,我到品宣屋子去,刚好遇见了那个大波霸护士,不等我说,她就告诉我你在这里。”充满油光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波霸护士?是玉珍吧?她明知我住院是志平伤的,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病房?忌妒、吃醋还是被胁迫?女人家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干!偏偏她不知道品宣的下落,我就只好来找你了!”咒骂一声,他用眼睛稍稍示意,两名手下趋前打算架住我。琴琴瞧见势头不对,娇躯一横挡住了两个精壮大汉,嘴里失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拉住她的粉臂不欲她为我涉险,却是闻风不动。我大声说:“这里可是医院,在公共场合你难道想对我怎样?不怕我大声叫吗?”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哈哈哈!也看你来不来得及喊叫……”话未说完,兔落鹊起,自己拉过琴琴,取出一柄弹簧刀,就架在琴琴粉白的脖子上,而两个手下一左一右,硬生生把我架在病床上。“不准叫!你一出声,我就让你的女人见血,快说!品宣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我双手使劲,却是伤势未愈,没能挣脱半分,心下忿忿,不由重重回他一句。“嘿嘿!不说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人的脖子硬还是刀子硬?”手底一沉,锋利的刀锋带出一条细细血痕,琴琴的粉脸刷白,可是她偏偏咬紧牙根,一句哀鸣讨饶的话也不说。“你……你停一停,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一天我进医院之后,一直没再见过品宣,她难道不在屋子里?你没问那一个大波霸护士吗?”我害怕琴琴伤在他手底下,急忙出言制止。“问是问过了,不过她说她不清楚,就要我来找你,也许你会知道一点!”我的心里暗暗叫苦,这玉珍不仅通风报信,还把瘟神往我身上推,真不知道她安甚么好心?心念电转间我拟好说词:“她是有给我一封信,信中说她要回台中散心,至于详细地方我就不清楚了!”我想信上除了一些体己话之外,倒是没有任何信息不能给他看,于是我很大方的说了出来。“信拿过来!”志平吩咐道。我向身旁的大汉看了一眼,两人知趣地松开了手,我由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信笺交给他们。志平边看信的内容边冷哼出声,一看罢,脸孔一狞,说:“呵呵!倒是浓情蜜意的很,果然一对狗男女,虽然信上没写她的去处,可是我就不信她没亲口告诉你,阿强!帮我仔细看看他的伤势,别让旁人说我们到医院里,却不关心病人的病情!”双手一紧,两名大汉再度架起了我,只不过他们这次替我翻了个身,让我脸孔朝下、趴在病床上,其中一名大汉扯开我的衣服,一阵剧痛传来,包覆的纱布全给硬生生的撕离。“呜呜……你们不要这样对他,他……他是一个病人……”琴琴溅出泪花,人作势要往前扑,却给志平用力拉扯住,粉颈上的血痕开了口,几滴血珠缓缓滑落下来。我用眼尾馀光瞥见琴琴的焦急模样,心中伤痛实如万蚁攻心,同样在人掌握之中,她对自己的处境反倒不如对我的关心,我不想她进一步受伤,忍住痛楚我哀求道:“你、你先把刀子放下,待会伤了人,我看你也出不了医院!”“呵呵!还真谢谢你替我操心,我自会有我的分寸,只要你乖乖说出品宣的下落,不仅是她,便连你的活罪也免了!”放下刀,接着又说:“阿强!还不快帮我看看他的伤势,如果需要按摩或者推拿的地方,不要吝啬!”寡不敌众,兼且伤势未愈,我只能同砧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目不能见,只感觉一个坚硬森冷的物事划上伤口,一股火辣攻心的剧痛传来,我抓紧被单,全身痉挛起来,脸上、身上冷汗直流。“我……我真的不知道……品宣……品宣根本没来过!”我扭曲着脸孔,吃力的说。“还不说!我倒要看你嘴硬到几时!”身旁的大汉恨恨的说。坚硬的东西改划为敲,一下下敲在我结痂未愈的伤口上。我剧痛攻心,全身如虾米般的蜷缩起来,然而经他们用力一扳,我立时又钉回床板上。忍住痛,我断断续续的分辩:“真的……是真的!如果我知道她的下落,老早就去找她了!”耳边传来琴琴的啜泣声,志平眼见我是真的不知,冷哼一声:“我看品宣也不见得对你好,她不告诉我去向,同样也不告诉你,只是你自作多情,白挨了许多皮肉伤,真是好笑!”哈哈的笑了几声,接着又说:“可是我没那么简单就放过你,你的女人我押走了,想要她的人,就用品宣的下落交换。”手底一紧,琴琴粉脸吓得毫无血色。志平转头要两名手下停手,想想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上几句:“我要活生生的品宣!找着她,你可以要她联络我,时间最好不要拖太久,我怕我的兄弟没耐性,时候一久我就难保他们不对这美人儿动手。”随着话语,两名手下色眯眯的盯住琴琴,琴琴一瞧两人急色的模样,心生畏惧,不禁大声哭叫出来:“不不……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啪!”志平一巴掌打在琴琴粉脸上,他恶声警告说:“你再大叫一句试试看,我一定会让你男人在这里多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要不要试试看?”琴琴看我一眼,默然噤了声,一张带着火红掌印的巧脸兀自垂着泪。我好心疼,可是眼见志平手上仍然握有那柄锋利的弹簧刀,纵想扑身而上,也怕伤了琴琴于万一,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琴琴沦落魔掌。焦急间我冷笑着说:“呵呵!我就不信你掳着一个人可以走出这扇门,难道台湾已经没有王法了吗?”没想到志平也跟着冷笑:“哈!要不要试试看?”在琴琴耳朵边不知说些什么,琴琴深深看我一眼,幽幽的说:“老公!你要好好休养身体,不要耽心我,我想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不等我阻止,竟然随志平推门而去。我奋力爬起身想随后追去,两名大汉却把守着房门,让我寸步难行,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于是扯紧喉咙放声嘶吼,一记拳头捶来,我跌入枕榻间,就甚么事也不知道了。************许多人在奔跑着,包括了我、品宣、琴琴以及所有认识的人,一股黑雾由身后漫天漫地掩来,吞噬掉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那黑雾直上青天,遮蔽了日光、粉碎掉草木,有些人淹没在黑雾里头,霎时挫骨扬灰、随风飘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入耳是凄厉的风声,尖锐刺耳、震耳欲聋,我跑着,边跑边往身后望去,因为我许多朋友还落在我后头。突然,我看见品宣跌倒了、琴琴也跌倒了,她们伸出手向我求救!“波波!救救我!”“老公!救救我!”我往回奔跑,可是时间来不及了,黑雾距离不远,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救出一个人,只见品宣挥动双手要我救救她,琴琴也摇动双手要我救救她,我愣在当场,豆大的汗水直流、心里惶急如同火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救谁才好?黑暗已经近在咫尺,我心里头的害怕就跟黑暗一样巨大。“喂!波波!波波!你醒醒,大白天这么好睡,好朋友来找你了!”有人摇动我的身体,我感觉到身体震动,睁开眼睛便看见起司、阿国两张硕大的脸孔。“嘿!看他这副悠哉悠哉的模样,下次我也来住院看看!”起司艳羡的说,这家伙,把人家的无奈当成享受,还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真叫人气煞、恨煞,住院这种倒楣事,难道可以随便试试看?“咦!琴琴呢?”我一半的思绪仍停留在昏睡中,恍恍忽忽的问道。“琴琴?是谁呀?我们来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呼呼大睡,没看到其它人呀!”阿国纳闷的说。我猛然想起早上的事情,立时睡意全消,坐起身,我向阿国、起司详述早上志平来访以及琴琴被掳的经过,两人边听边皱眉头,眼中俱都浮现忿恨不平的火光。“干!这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医院掳人,实在太过猖狂,只不知琴琴为何乖乖跟他去,只要她在外头一喊叫,志平再嚣张也不得不逃之夭夭。”阿国奇道。“我也相当纳闷,难道志平是以我的安危要胁琴琴……还是……还是另有隐情?”我心中浮起另一种想法,志平可能以琴琴的债务加以胁迫,而琴琴碍于庞大债务,不得不束手就缚。若真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让琴琴陷身贼窟,那只要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是难辞其咎,而这种沉重的情意,我更是无福消受。最重要的!我必须及早营救,夜长梦多,任何时间的拖延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无论对我,或者对琴琴,就算琴琴不是因我而乖乖就逮,然而事情发生的主因却全然在我,我绝不能让爱我的人遭受丁点损伤。“不想那么多了!反正现在人在他们手上,探究原因也是多馀的了,要我们找出品宣的下落并且乖乖双手奉上,那是做梦!与其花时间找品宣倒不如找他们安置琴琴的老巢,并一举将他们歼灭,那不是更一劳永逸!”起司恨恨的说。“一举歼灭?需要动刀动枪、伤害人命吗?”我吓一大跳。“那是讲得夸张一点啦!不过黑社会的火拼难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真死了几个人也不足为奇,这几年四海帮在新竹嚣张至极,其中又以竹风堂最为目中无人,我老头隐忍很久,早就想拿他们开刀,这阵子我们围事的好几家酒店不停有人闹场,虽然没亮出名号,但我们都知道是四海的。”冷笑一声,接着又说:“哼!就当我们提前宣战好了,挫挫他们的锐气顺便救出琴琴,也好让他们知道新竹地区不是没有人物,要横着走也得掂掂自己斤两!”“是呀!想到四海便心中有气,我身上的伤还不是拜他们所赐,想到雄哥处理小弟的护短模样,我真恨不得也给他一刀试试看!”阿国犹未释怀的说。“这种黑社会的事情,我不勉强你们参加,你们是正经人,一但陷身黑社会之后想金盆洗手便困难重重,毕竟人家不管好帐、坏帐都记上你一笔,紧接而来的寻仇、追杀更是层出不穷,另一方面,警方不定期的盘问与监视更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起司正色的说,看我们沉默不语,他接着又说:“而我早已深陷其中,我老头是三光帮的上一任帮主,而我现在也在紫光堂当堂主,无论你们参加与否,我找四海帮的碴是找定了,而帮波波营救琴琴的事,我更是责无旁贷。”我用感谢的眼神看着起司,寻思半晌,我振振的说:“以后的事情我不管,琴琴是在我身边被掳走的,我不能不亲自把她救出来,那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如果因为耽心陷身黑社会而龟缩不前,不如叫我嬲种好了!”阿国也毅然说:“喝酒、泡美眉的时候不都是三剑客一体的么!现在还能缺少我吗?”三个人相视而笑,手掌交握,齐声喊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雄浑的声音萦绕在病房里,久久不散,而朋友间的浓烈友情更是充斥胸臆,让人豪气百倍,得友如此,就算真踏上黑社会的不归路也无所遗憾。“首先,我会吩咐帮里的小弟四处打探,寻找琴琴的下落,明天,我会介绍几个帮里的重要人物给你们认识,顺道带几把称手的枪枝给你们,到时候采取行动还是由他们主导,你们最好躲在暗处,能不介入最好。”起司提醒道。我跟阿国颔首表示同意,心中都对起司的善体人意感到温暖。毕竟!我们不再是血气少年,古惑仔的浪荡风光对我们已无吸引力,能自由自在的工作与生活才是人生最大的满足。当然!随兴的与美女上上床、做做爱更是不可以少!               (二十九)三个人低头计议了许久,包括到时候需要多少人手?如何有效迅速的先发制人?以及后续善后事宜?这些在起司来讲胸有成足,然而对于我跟阿国却一如进入另一个世界,浑然摸不着头绪。等到商议完毕,抬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午后三点钟,和煦的阳光经由昨晚琴琴拉开的百叶窗斜斜射入,已经没有炙人的热度,一条条的光束笼罩住细细的微尘,在病房里恣意的飘呀飘,完全不知人世的悲欢离合。睹物思人,我心头似乎有一条弦,帮的一声绷紧,帮的一声又松弛,扯的心扉隐隐生疼,转头看到琴琴的黑色皮质大背包还摆在柜上,洗净的咖啡杯搁在一旁,三朵粉红玫瑰花开正盛,浑不知佳人已去,愣生生地竞吐花蕊。“唉!”我一叹,送走了阿国跟起司,也开始我这一天的生活。这是我住院的第三天,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右臂转动时稍感窒碍、气力尚未完全恢复之外,我已经一如常人。早上志平那伙人的折磨仅只皮肉伤,护士替我换药时骂了声:“安份些!瞧你伤口渗出那么多血!”看样子一点大碍也无。而玉珍今天请假,换药的护士是个陌生脸孔,当我问起玉珍为何请假时,她瞪我一眼,嘴里没好气的说:“我管得了那么多?天知道!”是躲着我?还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品宣不是要她好好照料我吗?才两天就不见蛋了,她的照顾实在出人意表、让人啼笑皆非,我心中好多疑团想找她问哩!这一天我静静的在医院里头渡过,傍晚的时候公司同事来过一会,入睡前接了家人一通电话,我不想他们为我耽心,没有透漏住院以及遭遇的种种事情,最后道了声晚安,我跟着窗外的街灯一块儿入睡。************住院第四天上午我在病房打着电脑的时候,起司跟阿国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五个身形俐落、江湖气息浓厚的彪形大汉,一时间病房里阳气炽盛,充满了男人气味。稍稍颔首,起司指着其中一位年约三旬却已白发、白眉的壮年人向我介绍:“这是白眉,三光帮金光堂堂主,不仅指挥我们金光堂帮众,并且负责我们帮里的枪械来源,纵贯线上人称『丧命白眉』,意思是只要他眉毛一挑,立刻就有人得丧命,是我们三光第一悍将。”甫听“金光堂”三字我心中不由发噱,不知道他们是以金光党起家,还是与金鸡堂有什关连,竟取这种不伦不类的堂号,忍住笑我握手执礼,看了看,是个面貌和善、满带笑意的男人,走在路上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是黑社会的一员,属于笑里藏刀型的人物。(金鸡堂:台湾着名中医诊所。)“这是狗头伯,我们三光的护法,也是军师,属于我老头那一辈的人物,你们以后跟我叫狗头伯就可以了,他在江湖上打滚三、四十年,交游广阔,道上兄弟没人不认得狗头伯的,凡事有狗头伯就可以搞定!”起司介绍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显眼的花衬衫、黑西裤,烫着短短的黑人卷,脖子上金项炼足足拇指般大小,江湖气息颇重。“嗯!狗头伯你好!”我恭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真是一个好军师,那三光早不是如此局面。“还有白龟,我们专司粉味的兄弟,在白眉手底下工作,所有帮里的女人都靠他张罗,别看他细细瘦瘦的弱不禁风,可是天赋异禀、不容小觑,这点改天你们就会知道。”这是一个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穿着黑T恤、紧身牛仔裤,卷发及肩,身上挂满环环链链,右耳耳廓穿着五、六个色泽斑斓的耳环,脸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较远处还站了两个年轻人,守着房门,似乎是帮里的小弟。我们草草寒暄几句,由于彼此素无交集,话题很快便切入正题,白眉由小弟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PUMA旅行袋,抖手在床尾倒出里头物事。喀拉、喀拉声音直响,是一堆或长或短的枪枝,有的发出银色精光,有的发出锻铁乌光,还有大批的各式子弹散落一旁。我心中一跳,这可是在医院耶?枪枝要是露了光,我可是会被拖下水的,违反“弹药刀械管制条例”的罚则不轻,我这样被累及实在太冤!起司看出我的疑惧,微微一笑,说:“别怕!外头街上有兄弟守着,里头也有兄弟把门,门反锁着没啥好怕!”我稍稍放下心中石头,就听白眉笑着说:“刚好一批军火进来,听起司说要拿几把让你们选着用,于是货没收好就先拿过来了!别吓到你了!”虽然话里有揶揄的成份,可是眼光却没有讥诮的意味。看到床上的长短枪枝,白眉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一一拾起桌上敷的油亮的枪枝如数家珍的介绍起来。“嘿!起司你看,贝瑞塔92,美军现役手枪,半自动,弹匣15发,非常轻巧!还有台湾条子用的九零手枪,嘿!这把可厉害了!MP5特警冲锋枪,小小一把,塞在裤档都没老二大,九厘米口径,我还搞了个雷射指标瞄准器,警察要是看到了包准会流口水,还有这把史密斯威森686转轮手枪,全台湾搞不好只有一把哩!听瘦猴说,美国去年才开始拿出来卖,没想到他就有办法拿到。”“再加上数百发的各式子弹,就算来一个加强连,我们也可以轻松应付!”白眉笑着说完,抓起贝瑞塔就瞄准窗外。我跟阿国看着以前只能在图鉴上一睹风采的各式枪枝,不觉眼花撩乱,至于到底该怎么挑选,心中完全就没有谱,我虑及伤后背膀经受不住过大的后座力,想想贝瑞塔轻巧些,就选了它,而阿国把玩一阵选了把国造九零手枪。“以前跟警察朋友借来射击过,可能顺手些!”阿国这么说。白眉就看着我们这些门外汉胡选一气,嘴里欲言又止,却是没说什么。起司看我们挑得差不多了,跟白眉点了点头,说:“这两把现在放医院不保险,我会藏在车上,改天我们三人到郊外打打靶过过瘾,也好熟悉一下枪枝的性能。嗯!白眉现在可以收起来了,枪枝见光的时间越短越好!”白眉依依不舍的收起枪枝,果然是刚拿到货,一副还没把玩足够的模样。“这几天竹风堂的人似乎收敛了许多,只在他们地盘上活动,我在附近商家问到,昨天有人看过三男一女搭乘一部宾士车离去,看样子就是黑龙他们,我派了几个生面孔的阿弟循线追查并伺机混入他们店里,大概不出一、二天就会有结果。”起司正色的说。“波波、阿国你们两人都是旧创未愈,等消息的这几天最好静下心来休养,不要活动太过,到时体力不堪负荷我可不放心让你们一起去。”“知道啦!罗哩巴唆的像个女人,右手不行,我还有左手哩!”左手一拍床板,我毅然决然的说,阿国站在一旁也同声附和着。“好吧!以后我还是会每天通知你调查的情形,顺便也让白眉跟你们熟络熟络,到时候主导者将是白眉,因为他的金光堂已经正式跟竹风堂杠上了,你们能帮他最好,不能帮他他也游刃有馀,我们的反击是势在必行的!”我跟阿国再次跟白眉、狗头伯及白龟三人握了握手,随后起司带着五人匆匆离去,似乎也耽心身上的东西曝了光,“怀璧其罪”还是避免的好。“阿国!你犯不着淌这趟浑水,这件事情根本与你无关!”我对站在窗边的阿国说。“是吗?那怎样叫有关?自己换帖兄弟的事情无关,而你为了女人拼着伤势在身也要涉险就叫有关,我真搞不懂现在的男人为什么把兄弟间的情谊看得比女人还淡!”阿国眼睛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说。我知道他不想跟我谈论这个话题,心中虽想进一步劝阻,却不知从何说起。“嘿!臭波波!哪个时候搞到这个叫琴琴的女人了?漂不漂亮呀?奶子大不大?会不会淫水特多,改天我们三兄弟一起玩4P好不好?”正经话说没三句,阿国马上又换上玩世不恭的嘴脸,缠着我涎笑着。“休想!”我大声的说。这痞子,真拿他没辄!************第五天我出院了-带着医生的警告出院了,医生说骨折病患最好住满一周,等照过X光确定复原状况良好才可以出院,而我心焦于两件事,恨不得及早离开这充满生离死别的场所,执意再三,院方还是让我办妥出院手续。我背着琴琴的背包,起司背着我的行囊,我们四个人(白眉、起司、阿国以及我)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医院。不是心情轻松所以脚步轻快,实在是上午的阳光太过温暖,充满了大自然的无限生机,所以我们或多或少怀抱起满腔希望,因此脚步特别轻快。在我进入起司的宝马汽车前,我瞥了眼四楼的窗台,只见我的病房此刻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均匀通透的暗黑隐隐浮现,而百叶窗依旧开敞着,我似乎可以看见自己正搂着琴琴偎坐在窗棂边,星光如织,琴琴眸子同样泪光如织,一声声的低语对我倾诉她凄惨多舛的身世。如今我离开了,带着逐渐康复的躯体以及自由,而琴琴也离开了,却是……一刹那,我心中绞痛,不敢继续想下去,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两件事:一是寻找品宣的下落,不为旁人,只为自己。二是尽早搭救琴琴,避免夜长梦多。至于什么三光、四海、竹联、天道盟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我理都不想理。然而,白眉还是极不错的朋友,跟他讲话不会有格格不入的生涩感,也不会让人感到低俗或者有种暴戾的压迫感,他吐属实在、风趣幽默,对于我们念过几年大学的正经人,还有起码的尊重。               (三十)车子往前急驰,地点是附近的穷山峻岭,打靶射击的最佳场所必须是在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这点大家都懂。一路上白眉细心的为我们解说枪枝如何装填弹药、开关保险以及瞄准击发,甚至他还热心的把自己枪枝的用法也解说一遍,真个是巨细靡遗、滴水不露。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山拗找着不错的地点,周遭半公里内毫无人烟,只有一处废弃的工寮悬在半山头,我们巡了一回,里头没人不打紧,于是我们立了几根树桩,从车上搬下预备的玻璃瓶罐、木制靶板以及草扎人像就开始练习。“我们一般打靶分成静态与动态,静态容易但欠缺真实,动态拟真但不易施为,一般比赛分为飞靶及固定靶正是此种情形,静态以姿势为重、眼光次之、反应则属末节,而动态则姿势、眼光、反应三者等观其量、缺一不可。”白眉文的跟我们讲解。“至于技巧方面,一般当兵要我们肘正手直,眼睛瞄准准星线,那是迨无疑义,然而真的枪战现场,谁能一一把握要点,还不是砰砰砰砰乱射一通,多半是人撞子弹而非子弹寻人,要不然就是近距离接触,不到也难,所以罗!实战最重要还是掌力、腕力跟眼力,只要握得稳、瞄得准,自然弹无虚发。”白眉嘿嘿笑了几声,似乎颇为得意。起司啐了他一声,笑着说:“讲那么多还不是废话,谁不知道握得稳、瞄得准就弹无虚发,空口白话有啥用,还不如实际操作一下!”说完自己在木桩上立了个可口可乐玻璃瓶,人就退到三十公尺外举枪瞄准。“砰……唰!”噪耳的枪声响起,我眼睛还来不及反应,玻璃瓶已经应声碎裂。“怎样?还不赖吧!阿国你来试试看!”阿国拎着一个台湾啤酒的大玻璃瓶,依样画葫芦的在木桩上摆好,人退到同样距离,单手、只眼瞄准……“砰……扑……咚!”这次玻璃瓶没有四分五裂,只在在头部凹陷的部位齐颈断裂,滴溜溜的跌落泥地之上。我看阿国脚下不丁不八、左三右七,吊儿郎当的模样能打到玻璃瓶算是狗屎运气,心里正想笑,阿国却正经八百的说:“准吧!我就是瞄准瓶颈的。”“真的还假的?”三人闻言不觉失笑,白眉在地上拣了个特小的羊奶瓶摆上木桩顶,人退开来笑着说:“那试试看这个。”“砰……唰!”晶亮的碎片四溅一地,居然又是一发正着。“嘿嘿……阿国神枪、例无虚发,就跟你们说过,我拿九零手枪又不是头一遭,可准的呢,喊哪里打哪里,绝不会凸槌!”阿国面有得色的说。(凸槌:俚语,落空!)白眉心有不服,拿出麻绳,将草扎人像系在树梢上,狠狠一摆动,人迅速退到五十公尺开外,邀着阿国,两人便要较量较量,只听白眉喊道:“头……心脏……左腿……右腿!”砰砰枪响,草扎人像竟真的一一在对应位置开出凹口、现出白烟,最后白眉突发奇想,大声喊道:“屁眼!”阿国一愣,好一阵子死瞄,“砰”的一声发出枪响。大伙走到草扎人像跟前,一细看,起司噗嗤的笑出声:“哈!看不出这人像的屁眼生在肚脐眼上,真他妈的异类、空前绝后!”白眉也笑着说:“高了点,现在看我的。”人像一摆动,大伙重新退回射击线,白眉掏枪开启保险。“鼻子……左眼……右眼……胃……膝盖……老二!”枪响不绝,每一颗子弹毫不迟疑的打在正确部位,不偏不倚,四人在草扎人像前稍一确认,尽皆啧啧称奇。“厉害!厉害!果然是三光第一悍将,丧命白眉,枪枪致命!”阿国口服心服,赞叹着说。“波波!换你试试看了……先不要用右手,左手可以吗?”三人退回木桩,起司问我。“没问题!可是一定没有你们的准度,我就用靶板来试试看……”拿起靶板挂在木桩上,四人退开,我将小巧玲珑的贝瑞塔92手枪抓在左手,凝神注目,板机一扣,激烈的力道传来,夹着烟硝味漫入鼻尖,“砰!”靶板的上缘现出枪痕,却是没有正中靶心。“肩膀还好吧!”阿国关心的问我,我对他点了点头,再瞄、射击,弹着点依然偏下,但已经离靶心近了一寸。白眉点了点头,说:“这样已经可以打死人了,又不是杀手,要那么准干嘛?”走到我身边帮我调了调姿势,四人拿着枪,迳自练习起来。由于每颗子弹黑市价格都在五千元以上,并不像部队里可以任意挥霍,我们略为熟悉枪枝性能后,就收起枪蹲在树荫下抽烟聊天。时间接近正午,漫布杂草的地面发出好闻的青草以及泥巴味道,唤醒童年的丝丝记忆,好几团蚂蚁部队忙碌的在草茎间工作,手里搬着大包小包掠夺成果,以及一只明显宣告死亡的甲虫尸首。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甲虫尸首跌落地面。七、八部摩托车由树林间的泥土路往我们这边驰来,每一部车上各有一男一女,尽皆打扮入时,头发泄成五颜六色,衣裳一如泼开的颜料,大红大紫,充满着青春气息。上山的唯一一条泥土路停着我们的汽车,阻挡住摩托车队。一个泄着金色长发、带着墨镜的高大年轻人,高声的对我们叫道:“喂!你们找死呀!车挡住我们去路,还不快过来开走。”口气相当恶劣,一听便知是街上成群结党的太保、太妹。“哦……这样啊?”起司无动于衷的应他一声,眼睛只轻轻瞄他一眼。金发少年身后的女孩看了看车子,吃吃娇笑:“唷……BMW耶!看样子这四个人是头肥羊哩!”转头向身后的男女低语几句,一群人停下车子,在摩托车椅座内取出刀棍,缓缓朝树荫走来。刀是西瓜刀、棍是球棒跟铁棍,他们大概看这里人迹罕至,便想当拦路打劫的山贼。要是一般人早就落荒而逃,而我们好整以暇的不理不睬,岂是易与之辈?金发少年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他一马当先,恶声的说:“干恁娘!听不懂话是吗?没看过流氓呀?”骂着骂着,人慢慢接近我们。白眉眼睛一皱,应他:“咦!这个小帅哥,你想干我娘是吗?”眼睛直直钉住少年,少年一愣,马上又破口大骂:“嘿!我不只干你娘,我还要干你姐姐、妹妹跟女儿,没看到我们手上的家伙是吗?还不快把车钥匙跟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可惜我娘已经死了,你要干就到阴间去干吧!”眉尾一挑,“砰!”的声音响起,手枪已经朝天开了一枪。“通通不准动,谁动谁就吃子弹!”白眉大声说,枪口对准眼前的男女,金发少年大惊失色,一泡热尿居然湿透裤裆。“帅呀!当黑道果然还是有好处的!”阿国笑道。可不是吗?恶人还须恶人磨,对付鸡鸣狗盗之徒的最有效方式,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惜白龟不在这里,要不然这些不满二十岁的小嫩 就有得受了!”起司说。“想劫财是吗?算你们不长眼,劫到你祖宗头上来了,可惜你们没有几块钱可抢,那我就劫你们的色好了!”白眉笑道,转头问我们:“怎样?你们想怎么玩?”一群太保、太妹吓得魂不附体,屁都不敢吭一声。************“你们到山上干嘛?”起司问。“逛逛……四处晃晃!”金发少年回答。“认得我吗?”白眉问。“不……不认得,你们饶了我们,算我们不长眼,太岁头上动土,对不起!对不起……”举起右手,竟然自己打起耳光来赔罪。“不认识我还敢自称是流氓,哈!我这么好认你都认不出来!”白眉笑了。我们三人也轰然大笑。“不、不不……我们只是小鬼……俗辣……没真的混过帮派!你就饶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吧!”金发少年的女伴讨饶道,她长得有点像是浓妆艳抹的蔡依林。(俗辣:台语,没卵蛋的家伙!)“可是我阴间里的娘都被你们干了,那该怎么样?”白眉问道。“这……”白眉看他们面面相觑,老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说道:“我看你们还不是想到山上工寮里打炮。何必嘛!遮遮掩掩的,倒不如在我们面前表演,就当作赔罪好了。”“别动!我们可不止一把枪……”七个小太妹脸上红白不定,其中一个最年幼的想偷跑,被起司掏枪吓住。“通通给我听好!现在把手上的刀棍丢到一旁,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男生放左边山坡、女生放右边山坡,然后在我面前列队排好,男生一列,女生一列,不准给我搞鬼。”起司吩咐。十四个男女犹豫了半天,最后男生匆匆将衣裤脱光,而女生在我们枪口威吓下,一个脱了,紧接着一而三、三而七,通通脱得一乾二净。片刻间,我似乎来到了天体营,身前排满了光溜溜的男女,那精光的男体尽皆垂头丧气,阳具垂在大腿中间,而女孩们一手遮胸、一手羞愧的遮住私处,脸上红晕不断。这真是个有趣的场景,日正当中,光线明亮而通透,一个个含苞待放的少女身无片褛的站在太阳底下,身上的寒毛纤豪毕露,虽然她们的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妆扮,但是粉嫩的躯体却真实的显露出她们的本来年纪。男孩狼狈不堪,女孩娇羞欲滴。“现在男生站着别动,女生一个个走过来让我们检查看看,看屁股洗乾净了没?喏……就由你这个大姐头先开始好了!”起司手指点了点那个像似蔡依林的太妹,接着又说:“走过来,背对着我们,屁股翘起来,等我拍你屁股才准往旁边挪,换另一个大哥检查。”女孩红着粉脸,一副好生为难的模样。白眉偏转枪口,“砰!”的一声正中五十公尺外的靶板中心,所有没穿衣服的人脸吓白了,金发少年急忙催促:“小琳!还不快带她们过去!看看又不会死,别害我们。”无巧不成书,她还真叫小琳,不知道是不是蔡依林的“林”。“是呀!我的枪法可是很准的,虽然不会要你们的命,可是要打你们的小就绝不会打到老二上头去……哦!别以为我不敢呀!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黑道流氓唷!”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小琳,小琳面色惨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前移动。人就是这种从众的动物,虽然是羞耻的事情,只要一个人先起了头,另一个人跟着做,那羞耻便减上三分,到后来,也许连羞耻心也汲汲可危,全给窜升的刺激与新奇等感官运作覆盖过去。她们从众,而我何尝又不是,我原本没那个兴致检查女人身体,可是旁人要,我也只好跟着做。一个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女体在我面前展现,她们翘着屁股,散着发丝,一一在我们面前弯下腰身,发散着淫欲气味的粉嫩小 跟菊肛全对着脸,我学着身旁起司的动作一一拨弄女孩们的阴唇,像极了妇科医生触诊。衔尾而过的阴户有的肥厚、有的窄紧,阴毛有的密致、有的稀疏,共通点是都没有过度使用的色素沉淀。我第一次同时看到这么多女 ,真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由于我排在最后一位,好几个敏感的女孩被拨弄一久,轮到我时已经在口糊上一层油油光光的透明淫液。看到第五个女孩时,我的阳具已经硬梆梆的难受万分,真不知道妇科医生的阳具一天中有几刻闲暇?这种视觉、触觉以及嗅觉的联手攻势,正常人的确不好对付!突然听到轻轻的一声“噗!”,排在第一的阿国一巴掌打在跟前的丰满女孩肥臀上:“干!居然放屁!你回去!找几支鸡巴把你身上全部的洞塞住!要不然我待会就拿地上的玻璃瓶帮你塞!”“什……什么洞?”胖得可爱的女孩羞红了脸,支吾的说。阿国瞪她一眼:“你身上有几个洞?就是嘴巴、小 跟放臭气的屁眼,至于鼻孔跟耳朵就免了,除非你要?”女孩几乎哭了出来,遮着屁股哀求道:“我、我不要……我没用过屁股……那里怎么能用……”“砰!”一件粉红色色蕾丝内裤被弹射的子弹带上树梢,阿国朝右边山坡射了一枪,恶声地说:“我管你用过没?五分钟后你没塞好,我就拿旁边的玻璃瓶塞。”堆了一地的玻璃瓶有几十个,包括可口可乐瓶、啤酒瓶、鲜奶瓶以及粗如手臂的进口矿泉水瓶,用瓶口还好,用瓶底不论哪一种,肯定都大过现场男人的阳具,滋味一生难忘。女孩吐着舌头回到男人堆里,我看到好几支鸡巴不再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