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彤彤的手，道：「彤彤，培培真的很好！」
艾彤彤有些不耐煩道：「媽，見到你，你就誇培培，你還有完沒完了啊？」
艾月華還要說什麼，艾萌萌趕快給艾彤彤解圍，道：「媽，你去幫幫培培，
我和彤彤有點事說。」
艾月華是從來不參與生意有關的任何事情，聽了艾萌萌這麼說，很自然的起
身走進了廚房，邊走邊說著培培的種種好處。
看到艾月華走進了廚房，艾彤彤歎了口氣，道：「媽媽是不是更年期了？這
麼絮叨！」
艾萌萌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道：「明天錢小貓會找你！」
艾彤彤想到了那雙單純的眼睛，不由得有些緊張，問道：「找我？找我幹什
麼？」
艾萌萌看到艾彤彤緊張的表情，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卻很正經，道：「讓你
娶她了！」
艾彤彤道：「開玩笑！萌萌，鬧玩沒有這麼鬧的！」
艾萌萌看出艾彤彤是真的緊張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艾彤彤也有讓他緊張的人
了。她道：「彤彤，如果可以讓你放開一切選擇，培培和小貓，你選哪個？」
艾彤彤道：「不選可以嗎？」
艾萌萌道：「二選一！」
艾彤彤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培培了！」
這是艾萌萌可以預料到的答案，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原因？不只是培
培胸大吧？」
艾彤彤道：「你和那個小貓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有感覺到她的眼神很
嚇人嗎？」
艾萌萌「哦」了一聲，不明白艾彤彤為什麼這麼說。
艾彤彤道：「那丫頭的眼神無比純潔，她一看我，我就覺得不好意思。和這
樣的人，怎麼生活在一起啊？」
艾萌萌不由得啞然一笑，她沒有想到艾彤彤居然是因為這個害怕錢小貓，她
道：「那不是更好嗎？她在你身邊，看你怎麼出去亂搞！」
艾萌萌一副很無辜的表情，道：「我無所謂。萌萌，你怎麼辦呢？」
艾萌萌當然知道艾彤彤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艾彤
彤糾纏，因為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她又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道：「小貓進入
酒店後很努力，她最近壓力很大，明天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艾彤彤道：「有必要嗎？」
艾萌萌道：「單純就酒店這方面，她會比我更出色。以後，她就是你的賢內
助！」
艾彤彤聽到艾萌萌這麼說，忙道：「萌萌，我早就說過了，酒店是你的，你
在，酒店你管，你要嫁人，酒店就是你的嫁妝！」
艾萌萌笑了笑，道：「酒店是爸爸留下的，就是我嫁人了，酒店也要留在艾
家！」
艾彤彤的頭湊到艾萌萌的肩頭蹭了蹭，道：「那你就嫁給我嘍！」
艾萌萌怕秦培培突然出來，忙推開艾彤彤，道：「明天，你要把小貓陪好，
否則，我扣你生活費！」
艾彤彤道：「你幹嘛要我陪她？你們不是讓我娶培培嗎？」
艾萌萌道：「我告訴過你，我不看好你和培培！」
艾彤彤剛要問「為什麼艾萌萌總是不看好他和秦培培」，秦培培和艾月華有
說有笑地從廚房走了出來，那架勢，真像一對和睦的婆媳。艾萌萌對著艾彤彤笑
了笑，用眼神指示了一下：「這個秦培培也夠你處理的！」艾彤彤回給艾萌萌一
個無可奈何的笑。
艾萌萌站了起來，對著艾月華道：「媽，我晚上還有事，我先走了。」
艾彤彤也站了起來，道：「媽，我也走了。坐了一天的車，有點累。」
秦培培聽到艾彤彤要走，她忙道：「媽，我也不呆了，明天我再來！」
艾月華自然知道年輕人的事情，笑著道：「好，明天你和彤彤一起來，媽給
你做好吃的。」
艾萌萌三個人一起下樓，艾彤彤道：「萌萌，你回酒店？我送你吧！」
艾萌萌道：「不用了，我約了人。別忘了明天……」艾萌萌看了眼秦培培，
頓了一下，道：「回來吃飯，媽媽說了，給你們做好吃的！」
秦培培笑了下，艾彤彤當然知道艾萌萌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明天，錢小貓會
找他。
出了樓，在艾彤彤的三菱帕傑羅的旁邊，停著一輛計程車，一輛普通的計程
車，但是計價器開著。艾彤彤走過去，司機位置上坐著的，是唐乾。
艾彤彤回頭看了眼艾萌萌，艾萌萌面無表情，艾彤彤轉過頭，看著唐乾，艾
萌萌找唐乾幹什麼？能有什麼事，需要動用唐乾呢？
艾彤彤裝作不認識唐乾，對著唐乾道：「師傅，你這錶忘了起了！」
唐乾很有演戲的天賦，道：「我們等人計費，出租公司規定的。」
艾萌萌走了過來，道：「是我叫的車，彤彤，我先走了啊！」說著拉開車門
上了車。
艾彤彤目不轉睛地盯著計程車倒出狹小的社區通道，開走了。艾彤彤的腦袋
快速地找尋到得所有關於艾萌萌和唐乾的資訊，艾萌萌自不必說，他就是她的骨
髓，她就是他的靈魂。唐乾自不必說，他的命都是自己的。這兩個人在一起，會
做什麼呢？
萌萌已經很久不管道上的事情了，連「收款」都是他這個做弟弟的找錢文，
她還有用到唐乾的地方嗎？唐乾從上次對自己失手後就「金盆洗手」了，他還有
可以利用的地方嗎？
秦培培輕輕碰了碰艾彤彤，道：「哎！你怎麼了？」
艾彤彤道：「沒什麼！」艾彤彤默默地轉過身，秦培培搶著跑到駕駛位置，
道：「你坐了一天的車，我來開吧！」艾彤彤沒有說話，默默地上了副駕駛，他
的腦袋依然在想著艾萌萌，依然想著唐乾。
＊＊＊ ＊＊＊ ＊＊＊ ＊＊＊
計程車的計價器不緊不慢的在蹦著數字，唐乾安靜地開車，艾萌萌安靜地坐
車。
計程車穿過整個繁華的北京街，轉向杭州路。中國的城市，總是希望自己就
是整個中國，連街道都用中國的城市命名，大城市，小城市，都是如此。
快到月華酒店的時候，艾萌萌打破了沉默，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道：「教
師節我會捐一百萬給紅星學校。」
唐乾也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道：「我代表所有孤兒謝謝你！」
艾萌萌的語氣沒有變，道：「我本來不想麻煩你。」
唐乾的語氣也沒有變，道：「我的命是艾彤彤的！」
艾萌萌道：「我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
車停在月華酒店的門口，唐乾抬起了計價器，道：「六十五塊，謝謝！」
艾萌萌道：「對不起，我忘記帶錢了。」
唐乾轉過頭，對著艾萌萌道：「對不起，小姐，我也要養家糊口！」
艾萌萌笑了笑，對著拉開車門的門童道：「能借我一百塊錢嗎？」
門童有些慌亂，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車內的總經理會向他借一百塊錢，他忙從
制服內的白襯衫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塊錢，手都有些抖，遞給了艾萌萌。艾彤彤將
錢遞給了唐乾，唐乾看了一下真偽，開始找錢。
艾萌萌對著門童道：「如果你不認識我，你會借我錢嗎？」
門童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也許，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是他
太緊張了。
唐乾數了三十五塊錢，連同發票遞給艾萌萌，艾萌萌接過錢，走進了酒店，
門童過了一分鐘才緩過神，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艾萌萌走到辦公室門口，對秘書道：「幫我還門童一百塊錢，告訴他，不要
隨便借錢給人。」
＊＊＊ ＊＊＊ ＊＊＊ ＊＊＊
ＣＤ放著某位天皇巨星的歌曲，秦培培聽得津津有味，還隨著音樂哼唱著。
艾彤彤實在受不了「不知所云」的唱法，道：「聽說唱歌這小子很有錢！」
秦培培道：「當然了，大家都叫他周董！」
艾彤彤道：「你說他那麼多錢，怎麼不把舌頭治治？連話都說不利索，還唱
歌！」
秦培培瞪了艾彤彤一眼，道：「你懂什麼啊？老土！」
艾彤彤打開雜物箱，翻找過其它的ＣＤ，在雜物箱裡有個信封，艾彤彤好奇
地掏了出來，道：「誰的信？」
秦培培瞟了一眼，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艾彤彤看到信封是撕開的，就倒了一下，從裡面倒出了很多照片，照片其實
只有一張，就是艾彤彤躺在床上，中間打著馬賽克的那張，就是全局都收到的那
張。秦培培動用了自己的「手段」，把能收上來的照片都收了上來，用秘書科的
碎紙機銷毀了絕大部份，剩下小部份，現在在艾彤彤的手裡。
艾彤彤看到照片，一下子就想到了池薇，他用了ＸＸＸ（無刺激性氣味的氣
體，有麻醉作用，防止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迴避），已經把池薇手機裡的
照片刪除了，為什麼還有他的照片？
艾彤彤道：「哪弄來的？」
秦培培輕描淡寫地道：「全局的人都收到了。」她說得那麼輕鬆，好像和自
己無關，或者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艾彤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沒辦法啊！」說著，他掏出手機，撥通了
唐澤的電話。電話在響了七聲後被接聽了，但是，接電話的不是唐澤。
「老公，你想我了？」是池薇，用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問候著艾彤彤。
艾彤彤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道：「讓唐澤接電話！」
池薇道：「老公，我和唐澤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她的口氣好像一
個小女人，聽得艾彤彤後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艾彤彤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怪異，道：「我回春都了，我後悔在大連沒有答
應你，我現在想幹你，你方便嗎？」
電話裡傳來池薇有些誇張的笑聲，笑得艾彤彤不得不把電話從耳邊拿開，池
薇道：「我在紅星拳館，你現在過來，我現在就讓你幹！」
艾彤彤道：「你等著，我馬上到！」說完，掛斷了電話，對秦培培道：「金
色陽光！」
秦培培道：「誰啊？你跟她那麼說話！」
艾彤彤道：「金色陽光！」
秦培培還想問，但是她看到艾彤彤的臉色非常難看，難看到有些嚇人，她沒
有再問，開車往金色陽光社區看去。
金色陽光社區在春都並不出名，幾乎每個城市都會有這樣名字的社區，金色
陽光社區出名的是紅星拳館，紅星拳館不是春都最大的拳館，但是設施絕對是最
好的，每個星期的比賽也是春都基本最高的，在春都搏擊的圈裡首屈一指。
秦培培的車剛停好，艾彤彤已經下了車，秦培培怕艾彤彤衝動，忙下車跟了
過去。上了二樓，艾彤彤徑直向裡面走，門口的前台小姐喊道：「先生，請出示
會員卡！」艾彤彤根本沒有理會，依然往裡走，小姐跑了出來，攔住了艾彤彤，
道：「先生，對不起，我們只對會員開放，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艾彤彤伸手將小姐推到旁邊，道：「我叫艾彤彤，你給你們老闆打電話！」
說完，走進了拳館。
小姐愣了愣，沒有再敢過去，能在紅星拳館如此囂張的人，肯定是她惹不起
的人。秦培培跟著上來，小姐剛要問，秦培培道：「我和艾彤彤是一起的！」小
姐張開的嘴沒有說出一個字，秦培培也走進了拳館。
艾彤彤第一次來紅星拳館，拳館很大，有一千平米，中間有拳台，裡面有不
少人，艾彤彤掃了一眼，很快找到了池薇。池薇穿著紅色的短褲、紅色的背心站
在拳台一個角柱旁，滿臉笑容的看著入口，似乎是在等著艾彤彤。看到艾彤彤進
來，她笑得更加開心，看著艾彤彤。
艾彤彤看到了池薇，對著池薇也笑了下，保持著笑容向池薇走過去，池薇靠
著的身子站直，等著艾彤彤。
「啪！」的一聲脆響，本來吵鬧的拳館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著
聲音發出的地方。池薇的臉上，清晰地顯出了紅腫，而艾彤彤的臉上，居然依然
保持著笑容。
不是池薇的反應慢，是艾彤彤出手太突然，出手也太快。
池薇一聲吼：「你敢打我！」隨著吼聲，她的腿已經抬起，向艾彤彤的襠部
踢去，艾彤彤的腿也踢了出去，側身，在池薇沒有踢到艾彤彤的時候，艾彤彤的
腿已經將她踢倒。
一切都太快，快到讓人驚呆。池薇在拳館也有一號，不只是因為她是女子，
而是她的搏擊的確不錯，而在這個高高的並不魁梧的男子面前，就這麼倒下了。
池薇掙扎著想起來，她的右手已經多了一把裁紙刀，她的身體還沒有起來，
一隻腳已經踩住了她握著裁紙刀的手腕，這隻腳是艾彤彤的，這隻腳很用力，池
薇不由得一聲慘叫，握著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
艾彤彤以左腳將裁紙刀踢開，右腳又一用力，池薇的叫聲更大，艾彤彤道：
「我告訴過你，在我面前別玩刀！」說完，艾彤彤輕輕地鬆開了踩在池薇手腕上
的腳，池薇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她用無比仇恨的眼神瞪著艾彤彤。
池薇的右手像斷了一樣，她用左手支持著身體，想起來，但是，她的身體剛
起來一點，艾彤彤的腳已經踢起來，正踢在池薇的腹部，池薇的身體騰空將近半
米，被拋出去三米多。
整個拳館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除了池薇的呻吟，除了人們的驚叫，除了
保持微笑的艾彤彤，除了已經張大嘴巴驚呆了的秦培培。
艾彤彤似乎意猶未盡，向躺在地板上的池薇走去。一個男人喊道：「小子，
夠了吧！」艾彤彤朝那個男人看去，男人身高超過一米九，膀大腰圓，鼻子高高
的。
艾彤彤道：「怎麼？你想替她『拔闖』（江湖黑話，替某人出頭）？」
男人朝艾彤彤走了過來，道：「拔闖怎麼了？你一個老爺們……」艾彤彤沒
有等男人話說完，右腳踢在男人的膝蓋彎上。
男人沒有想到艾彤彤這麼就下手了，艾彤彤的腳實實在在地踢在他的腿上，
他的腿一彎，身體向前傾了一下。艾彤彤踢出一腳的同時，他的拳頭已經狠狠地
擊出，方向正好是男人前傾後鼻子的位置，男人感到自己的臉上一涼，然後感覺
好像五分鐘沒有呼吸到空氣一樣，腦袋好像膨脹成兩個那麼大，整個人已經不聽
自己的使喚，身體繼續前傾，膝蓋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身體還要繼續前傾。
艾彤彤左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拖住了他的身體，艾彤彤的右拳狠狠地打在男
人的臉上，一下，兩下，三下……拳館裡除了拳頭擊在臉上的聲音，再沒有任何
聲響，艾彤彤每一拳擊出，都會有血濺出，是那個男人的鼻血飛濺，男人已經徹
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任由艾彤彤攻擊。
艾彤彤的攻擊，不只是暴力，甚至有些血腥了。這些人雖然經常面對搏擊，
但是都是點到即止，鮮血迸流的場面還是很少見。
一隻手抓住了艾彤彤的右臂，艾彤彤犀利的眼神掃過去，抓住他的是艾虎。
艾虎慢慢地鬆開了抓住艾彤彤胳膊的手，道：「夠了！」艾彤彤鬆開了手，
男人魁梧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板上。
艾彤彤邁過男人的身體，朝池薇走去，艾虎道：「彤彤，夠了！」艾彤彤回
頭看著艾虎，道：「你說的？」艾虎道：「萌萌說的！」
「萌萌」這兩個字就好像有無限的魔法，艾彤彤嚴重的怒火慢慢地、慢慢地
變小，變小。艾虎掏出紙巾，遞給艾彤彤，艾彤彤接過紙巾，將拳頭上的血擦了
擦，一邊擦，一邊往外走，道：「這裡交給你了。」
艾彤彤從秦培培身邊走過，秦培培的身體依然僵硬，似乎都沒有什麼反應，
艾彤彤對她笑了下，道：「老婆，我們回家！」艾彤彤走出了拳館，秦培培才反
應過來，跟著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