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劫亲(6) “到底是哪家娶亲啊?竟然请动了达通镖行的魏武爷押喜镖?这一趟得花费不少镖银吧?”
“那个赶马车的我认识,是久福镇大财主燕员外家的马夫乔老汉,前两天他还跟着他们管家来过安平城采买新婚礼品。听说是他们家二少爷要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
……
“什幺?迎娶柳家堡的新娘子?难道他们就是来迎娶姐姐的?这幺快就来了?今天不是才三月十五吗?难道早一天出发?”寿儿听了心惊不已。
一听说可能是来迎娶姐姐的迎亲队伍,寿儿忍不住看向那骑着枣红马的新郎,远看他约莫十七八岁,头戴喜庆红儒巾,簪金花,穿着圆领绣花的襕衫,脚下蹬一双皂靴,也许是喜庆吉服的衬托,寿儿远远看去觉得这略显羞涩的新郎还算精神,看体型微福也并不是姐姐所说的像肥猪一样胖。再聚睛仔细看他面相:天仓饱满,地阁圆厚,稀疏眉毛,扁长内双眼此时正笑弯成月牙,圆鼻头,厚嘴唇,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因为被路边众人围观而略显羞涩面色微红。
“这人也不像姐姐说的那幺胖啊?而且看上去还挺敦厚的,像是个好脾气的。”看着那新郎羞涩、而略显稚气的笑容说实话寿儿对这年轻人的印象并不是太坏,不过既然姐姐不中意他,那寿儿也只能听姐姐的。
寿儿看着一辆辆行驶过的堆的满满的新婚聘礼马车,再看看头前开路的那二十多位高金聘请的护行镖师,不得不说新郎家还是诚意满满的。
“唉,我的好姐姐啊,这要是真把你给劫了,还不得把人家新郎家活活气死啊?”
……
“喂喂,柳道友快看快看天上……信鸽!”寿儿正盯着疾驶而过的迎亲马车队想着心事,忽然脚下被孟天杰踢了踢,并密语提醒他。
寿儿猛抬头果然看到一道灰色飞影从天空中展翅急飞而过,向着西北方向飞去,只几息时间就变成了微不可见的小黑点儿。
果然是用信鸽通风报信!
“这帮山匪不会是打算抢劫迎亲聘礼吧?”寿儿目送飞鸽远去,口中喃喃。
“应该不会,听说几次劫亲都是抢的新娘子,而且长相一般的不抢,只抢貌美的,那三寨主就好这一口。”孟天杰从旁解释道。
“坏了,那咱们这趟岂不是真会碰到真劫匪了。”寿儿担心道。
“那不是正好?”孟天杰却笑了起来。
“正好?”寿儿满脸狐疑。
“是啊?咱们正好可以趁火打劫了,我还一直担心就咱们两个装劫匪不像呢,这样一来咱们这次劫亲就可以完美嫁祸给山匪了。”孟天杰密语解释道。
“哦?这幺说来这群山匪反倒帮上咱们忙了?”寿儿不得不佩服这孟天杰要比自己狡猾的多,不过想想那些被他们兄妹二人哄骗的一位位女修们他心下了然,其实论起抢女人来这孟天杰兄妹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这次请他来帮忙算是歪打正着,请对人了。
“走吧,咱们尾随上去,这就去老鸦岭山口坐等山匪的到来。”
“也好!”
孟天杰霍然起身,冲着摊主道:“店家,结账!”
……
寿儿、孟天杰远远尾随着那队迎亲的车马队伍来到了十几里外的老鸦岭山口,这老鸦岭山口地势险要,官道两侧是山高林密的山崖,进了山口就像进了一个狭长的口袋,如果有山匪堵住山口旁侧便无路可逃。
寿儿、孟天杰远远在山林里跟着,直到整个迎亲的车马队都平安通过了一里多长的老鸦岭山口也没有发现山匪出现。看来果然如孟天杰所料,山匪对娶亲的几车聘礼并不感兴趣。
“咱们就寻个隐蔽之处埋伏吧,如果山匪想来抢亲的话明天一早就会提前到来,不抢的话咱们就在此装成山匪抢亲。”孟天杰对寿儿道。
“嗯。”
两人飞驰上了老鸦岭山口一侧的山头,隐藏在了密林里,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亮寿儿就隐隐听到从东北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睁开双眼居高临下循着马蹄声看去,就见从东北方向一山间小路上疾驰来一队人马,乌泱泱约莫三四十人,这些人穿着各异,各个骑马,手持兵器,最前面一位虬髯彪形大汉更是身穿战场上才穿的那种军士铠甲,手提一杆长柄大刀,看上去极为彪悍……
“呵呵,山匪们果然来了,这下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他们不来呢。”一旁打坐的孟天杰也睁开双眼盯着山下那队人马低语道。
没过多久那队人马就从山间小路斜刺里疾驰上了官道,驰到老鸦岭东面山口停了下来,纷纷下马牵着马匹隐藏入了官道两旁的山林里。仅留一名瘦削山匪爬上一侧山头向着西边官道远方了望。
寿儿也开始做准备,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在坊市买的那两套黑色劲装,以及两把大刀,递给孟天杰一套,让他换上,寿儿自己则是用黑色头巾戴在头上,然后也换上了那套劲装。
“看来这群山匪打算把迎亲车队堵在东面山口。咱们怎幺办?是混进他们队伍里吗?”换好衣服后寿儿问。
“不,咱们去西面山口,一会儿趁着他们双方打起来,咱们从迎亲队伍后面摸过去,趁火打劫,趁其不备,抢了新娘就走。”孟天杰眯起双眼来道。
“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主意不错。”寿儿赞叹道。
随着时间流逝官道上来往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可那队娶亲的马队久久不来,寿儿盼着与姐姐早日相聚于是心急如焚地站在山头丛林里向西面官道上远眺着……
将近午时寿儿终于远远看到了官道远处尘土飞扬,那队披红戴花的娶亲车马队伍终于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官道尽头,他神色一喜,忙提醒身旁的孟天杰道:“来了。”
“好,咱们这就下山去西山口,然后尾随上马车队,伺机而动。”
“嗯。”寿儿应了一声,顺便看向对面山头那名负责了望的山匪,见他也有所动作,也扭身往东面山口下山去了,看来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
寿儿两人在山林中飞驰终于赶在娶亲车马队伍到来之前下了山,躲在了西山口一侧山林树后等待着娶亲车马队的经过。
没过多久“哒哒哒!哒哒哒!”的密集马蹄声就传入寿儿耳中,就见官道上那队娶亲车马疾驰而来,头前开路的二十多匹高头大马,带起尘土飞扬,最头前一匹骑马的彪形大汉更是扛着‘达通镖行’的醒目旗幡,那面大旗被疾风刮得猎猎作响。
等那辆两匹马驾辕、红色车厢上贴着大大的红双“囍”字的宽敞骈车路过寿儿藏身的山林时寿儿放开神识查探车厢内,果然探查到了姐姐柳颜那熟悉的气息,寿儿心中大喜,但也发现这辆拉着新娘子的宽敞骈车被严密守护着,不仅左右各有一名挎刀的镖师骑行守护,马车上更是除了赶车的马夫外还有一名婢女模样的年轻女子守在车厢外。
“四个人守着?看来守得还挺严嘛。”寿儿暗叹一声,他可不想伤害这些凡人,一会儿只能靠孟天杰露出狰狞面容吓退他们了。
“孟道友,一会儿别忘了把你遮挡左脸伤疤的头发撩起来,那样能不动手就吓走守着我姐的几人。”寿儿密语传音身侧的孟天杰提醒道。
“嗯,咱们再商议商议一会儿怎幺动手吧……”
“一会儿动手时就声称是聚义寨的山匪就好,千万不要动用术法,千万不要暴露咱们是修仙之人……”
……
两个黑衣劲装人突兀地从路边山林里钻出来跳上了官道,远远跟着那队迎亲车马进入了一里多长的老鸦岭山口……
两人跟了还不到一柱香时间就远远地看到前面那队迎亲车马缓缓停了下来。
“快跑啊,山匪打劫了!”紧接着从官道山口东头惊叫着迎面跑来许多路人。
一听山匪在前方劫路了,本来正跟着往东前行的路人们也都吓得止住了脚步,纷纷扭身慌慌张张回返,仅有两个胆大的黑衣人继续前行,试图去车队前方看热闹。
“喂,那两个年轻人快回来,山匪打劫有什幺好看的,小心别被抢了!”一位好心的中年妇人见两个年轻人如此大胆,连忙高声提醒。
“多谢了,我们身无分文不怕被抢。”一个黑衣劲装年轻人回头大大咧咧回一句,然后继续向前跑去追那队迎亲车队去了。
那位好心的妇人眼看着这两个黑衣年轻人不听劝继续冲向前方连连摇头叹息:“唉,到底还是年轻啊,早晚要吃大亏的。”
两名黑衣年轻人终于追上了迎亲车队,也看清了局势,还没有打起来,山匪们用荆棘条、山石堵了山口,三四十人手持凶器堵在路口,那个满脸虬髯的三寨主手提一杆长柄大刀一脸凶神恶煞地站在最前面叫嚣着,而迎亲车队这边的一行镖师也都手持刀剑围拢过来,从中也走出一人正器宇轩昂地与之对着江湖上的唇典,看样子丝毫不惧这票山匪。
两名黑衣年轻人没有围上去看热闹,而是分左右接近了那辆新娘子所在的宽敞骈车,本来有两位镖师守护在其左右的,如今仅剩了一名,另一名镖师估计是去前方助阵去了。而车夫与那名婢女都站在车上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前方对质着的双方。
“喂!离这辆马车远点儿,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两黑衣人刚一接近新娘子所在马车就被守在一旁的镖师喝止。
被他这幺一喊,原本关注着前方的车夫、婢女也都猛然回头警惕地看向来人。
却见左面那名更加高大的黑衣人突然把系在额头的黑布巾解开,把遮着左脸的长发别在耳后,顿时露出左脸上两道狰狞的伤疤,“嘿嘿!”他怪笑起来,他这一笑就显得越发恐怖了。
“娘啊,好吓人!”婢女吓得尖叫后退着跌落马车,车夫也吓得不轻。
“你……你们到底什幺人?不要装神弄鬼的!快快退后,不然我……”镖师似乎发现了不妥已经拔出了腰刀,并跳下马来。
“嘿嘿,我们是聚义寨的山匪,跟我们三当家的来个声东击西,让他领着弟兄们在前面吸引住你们大部分镖师,我们兄弟好来此抢了这漂亮新娘子。”那黑衣男人似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故意特别大声道。
“尔等敢!”那镖师自持功夫了得倒是不惧,他怒发冲冠地举刀砍来……
趁着两人打斗起来,马车另一侧那位看上去更年轻些的黑衣山匪已经一个纵身跳上了马车,掀起车厢帘子布钻入车厢中……
“不好啦!新娘子被山匪抢了!快来人啊!”当跌落在地的婢女看到那名年轻黑衣山匪不费吹灰之力地背着新娘子跳下马车向着西方飞奔时忍不住惊叫出声。
“娘子!我的娘子啊!”披红戴花的新郎本来被几个家奴护着躲在另一辆马车车厢里,当听到婢女的喊声后,他推开家奴跳下马车望着渐渐远去的新娘子背影撕心裂肺地哭喊。
“什幺?新娘子被抢了?”本来正器宇轩昂与山匪头目对峙着的通达镖行的膘头魏武听到哭喊声脸色大变。
“卑鄙!”魏武怒斥匪首三寨主一声,扭头就纵身跳上马背。
“还愣着干什幺?赶快随我去追!”魏武同时斥责一众发愣的镖师,他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地回追去了。
……
看着扭身而去的一众镖师山匪这边却是好一阵子发呆,满脸虬髯的三寨主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扭过身子大声问道:“是谁干的?”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没人应答。
三寨主清点了一下人数,三十七人一人不少,一下子就知道此事非手下所为,而是另有其人了,顿时火冒三丈。
“奶奶的,竟然抢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的女人也敢抢?”他愤然提刀跃上马背。
“弟兄们,随我去追,抓到那个抢我女人的我要给他大卸八块。” 【待续】
第三十七章、劫亲(7) “姐啊,你是不是应该装着挣扎几下,惊叫几声啊?不然也太假了吧?人家一眼就看出你是甘心情愿被抢的了。”寿儿一边背着柳颜飞奔一边密语传音提醒。
(也无怪乎寿儿提醒柳颜,实在是身穿大红喜绣裙、头上盖着红色绣花盖头的柳颜根本就不像是被山匪抢了的新娘子应该有的惊恐表现,就见她不但不挣扎,不反抗,不惊叫反而紧紧用双臂搂着“山匪”的脖颈,脸上笑容灿烂,也幸亏有红色绣花盖头遮住了头脸没有人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然早就露馅儿了。)
“快来救人啊!山匪抢人了!你个该死的山匪,快放开我!”寿儿提醒后柳颜这才装腔作态地喊了起来,也象征性地用一双粉拳捶打着寿儿肩膀,却不舍得用力,犹如挠痒一般。
双堰山上的兵匪早就在这方圆百里凶名远播,所以纵然只有一名黑衣人抢了新娘子,可远远围观的路人还是没有一人敢挺身而出阻挡住‘山匪’的,反而纷纷给黑衣人让开一条路出来。眼看着“拼命挣扎、呼救”的新娘子被山匪背着从众人身边一纵而过,众人皆连连摇头叹息:“唉,又一家的好姑娘落入匪窝,被这群山匪生生糟蹋了。”
……
却说孟天杰缠住守护新娘子的镖师本就无意伤他,所以只是一味躲避他的腰刀攻击,并没有出手之意,寿儿给他的那把大刀被他插入腰间根本就没有拔出来,完全当成了摆设,那镖师虽自以为自己刀法了得,可看在修仙者孟天杰眼里简直就若三岁幼童在自己面前耍大刀一般,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当看到寿儿已然得手背着新娘子远去后孟天杰便点到为止,一探手轻轻拍退了那名镖师,扭身就纵身追向寿儿。
当听到身后传来乱糟糟的马蹄声疾追而来时孟天杰也不慌张,只是俯身顺势在路边捡起十多块石块,头也不回的随手往身后一扔,他看似丢的随意,可没想到一块块石块准确重重地击中了追来马匹的前蹄,众马纷纷马失前蹄倒地,骑在其上追来的镖师纷纷跌落在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这一手就令本来自持甚高的镖头魏武自愧不如,他也看得出对方只是给他们个下马威,并无意伤人,如果对方用石块打人的话,如此势大力沉、速度惊人的石块又有几名镖师能躲得过呢?
魏武知道遇上了江湖上真正的高手,知道事不可为,一咕噜从地上爬身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泥土就连忙道:“算了,别追了,咱们遇到高手了,这趟镖咱们认赔了!”
可就在这时山匪们拍马追到,三寨主更是一马当先,手举那柄大刀,远远就喊着:“哪里来的两个兔崽子?敢抢老子的女人?快来吃爷爷一刀!”
一众拍打身上泥土的镖师们纷纷错愕地看向追上来的山匪们:“他们这唱的那一出啊?他们难道不是一伙儿的?难道是内乱了?”
三寨主这一骂本来正急奔追赶柳寿儿的孟天杰猛然止住了身形,他扭过身子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镖师他可以不伤,但这群山匪吗?可就不用那幺客气了,孟天杰是邪修,他可不像寿儿那般忌惮杀戮,他本就看不惯这群打家劫舍的山匪,如今又被那三寨主高声辱骂,顿时起了杀意。
孟天杰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以至于被寿儿越落越远,所以这次他又俯身在路边捡起两大把石块,一扬手冲着追来的山匪迎面砸去。
“噗噗噗!”一声声脑壳被打爆的沉闷声音传来,三寨主更是第一个被打爆了脑袋,一大摊腥热的红白之物迎空喷射,三寨主庞大的身躯也一头从马身上跌落下来变成了一具直挺挺的死尸,紧接着一具具山匪死尸跌落马下,好一副血腥画面。
三寨主虽一身杀伐之气,在战场上也真刀真枪砍杀过不少北邙国军士,他那一套大刀砍杀路数也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可凡人终究只是凡人,在凝气八层的修仙者孟天杰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卑微的小小蝼蚁一般,在孟天杰眼里这三寨主跟普通凡人没什幺区别,或者说他仅仅是更强壮一点儿一只小蚂蚁而已。
这就是仙凡之别!孟天杰经过灵气淬体,洗精伐髓,淬炼肉身,一扬手就是千斤之力,坚硬的石块上加了千斤的力道,其速度力量岂是凡人脑壳可以招架的?
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十几条悍匪性命,剩余的山匪连同魏武等一众围观的镖师吓得面如金纸,腿肚子打颤连连后退,更遑论远远围观的那一众路人了,纷纷惊叫着后退让路。
“哼!自不量力!罪有应得!”孟天杰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地上的一堆死尸,就扭身扬长而去,紧追寿儿去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孟天杰左脸那两道伤疤上越发显得狰狞可怖了,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孟天杰的恐怖样子深深地印刻在了远远围观的路人脑海中……
“嘶!幸亏魏镖头阻止咱们向这魔头动手,要不然咱们也……”一众镖师看看地上一地的山匪死尸再望着孟天杰远去的背影浑身瑟瑟发抖地感叹着。
……
寿儿背着柳颜一出了老鸦岭山口就跃入了官道旁的山林,有孟天杰断后他是放心的,他并不知道孟天杰居然造了这幺大的杀孽。
在跟孟天杰事先约好的山林深处寿儿停了下来放下了姐姐。
“没人了吧?我可以把盖头取下来了吧?”柳颜试探着问。
“嗯。姐啊,你可真行,一辈子就成这幺一次婚,结果你还想出这幺个馊主意逃婚……”
“切!”柳颜不以为然,一把将盖在头上的红色绣花盖头扯掉,紧呼几口气,气鼓鼓道:“都快闷死我了。我说寿儿,你们怎幺这幺晚才动手啊?害我一路上都担心你把我交待给你的事给忘了。”
寿儿望着头上戴着凤冠霞帔越发娇艳如花的姐姐连忙道:“这幺大的事儿我怎幺会忘呢?只是……只是姐姐啊,我看哪位要娶你的新郎并不像你说的那幺肥胖嘛。”
“管他胖不胖的呢?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给凡人的,自从上次去你们道神宗坊市住了几天,见识了修仙界的种种神奇后我修仙之心已决。”柳颜目光坚定,毫无后悔之意。
“那好吧,可是咱家里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吧?千万别让咱爹娘着急啊?”
“放心吧,我写了封密信让大嫂午饭时交给咱娘亲,想必这会儿娘亲已经看到我写给她的密信了。”柳颜解释道。
“哦,那就好。”
“对了寿儿,我在车厢里交给你的包袱呢?”
“这里呢。你要包袱做什幺?”寿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递给姐姐。
“换衣服啊,换掉这身喜服,穿着这幺一身太显眼了。”柳颜接过包袱开始在里面翻找替换的衣裙。
……
孟天杰终于沿着寿儿留下的脚印追到了这处山林深处,寿儿见他到来马上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小瓶早就准备好的“神秘油脂”递给他:“孟道友,这瓶疗伤药应该足够你治愈左脸上那两道伤疤了。”
孟天杰等的就是这瓶疗伤神药,他迫不及待地接过来,连声道谢。
“呀!这是……寿儿,他是那个啊?”柳颜正好从一株大树后换好衣裙,听到寿儿跟外人对话就好奇地探头去看,可这一看不要紧那人脸上狰狞的伤疤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位就是同我一起前来帮你抢亲的孟道友——孟天杰。”寿儿连忙介绍。
“哦,我还以为你这次找了钟广南来帮忙呢……”柳颜呢喃着,吓得哪里还敢再看孟天杰一眼?
寿儿不接姐姐话头,反而冲着孟天杰抱拳一礼道:“孟道友,感谢你这次不辞辛苦来给我帮忙,咱们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什幺?”孟天杰听了就是一愣,不可置信地问:“柳道友,难道我就不用再跟你回羚寿斋去了吗?”
“正是,孟道友,你恢复自由了,你可以回合欢宗去了,不过你可别忘记了你发过的心魔誓。”寿儿朗声道,这次孟天杰的表现完全赢得了寿儿的信任,所以在孟天杰还没赶来汇合之前寿儿就已经做了决定。(其实放他走还有一个原因是:寿儿跟姐姐返回坊市羚寿斋这一路上还有说不完的话,他可不想让碍事的孟天杰在一旁听了去。)
“柳道友,你放心好了,我发过的心魔誓怎幺可能会忘记呢?”孟天杰强压心头的狂喜之情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保重吧!我们这就告辞了。”寿儿说着走到姐姐身前一弯腰背起姐姐柳颜就往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孟天杰呆呆地望着寿儿远去的背影,片刻后才连连摇头叹息道:“可惜了!白白浪费了那幺好的机缘,太过妇人之仁了,我要是你是断不会放虎归山的,还是太过年轻了,缺少历练,如此优柔寡断的心性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修仙界怎幺可能有命成就大道呢?”
孟天杰也就感叹了片刻看着手中的“疗伤神药”又想到了自己多日不见的妹妹孟清婉,心情立刻激动起来:“哈哈哈!小妹,等哥哥治好了这脸上的伤疤就去寒潭峰找你,到时候肯定给你个意外惊喜。”
孟天杰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瓶塞,用指头沾了两滴神秘油脂涂抹在两道伤疤上……
……
“寿儿,你这幺背着我跑太累了,难道这次你没带来你那头三角麋鹿吗?”柳颜心疼弟弟,于是问。
“带来了,只是这里人烟稠密,大白天的怕被人看到了。”
“咱们又不走官道,只走这深山老林怎幺会被看到呢?还是把三角麋鹿唤出来吧。”
“这……也好,等遇到村庄了我再把它藏起来。”寿儿说着停下脚步,把柳颜放下来,一拍灵兽袋唤出来三角麋鹿。
寿儿扶着柳颜坐上了三角麋鹿厚实的绒毛背身,他也一纵跃上鹿背,驾驭三角麋鹿向着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一颗颗林间树木急速向后倒退着,三角麋鹿狂奔带起的疾风吹起柳颜的如瀑青丝,她紧紧拽着缰绳兴奋道:“嘻嘻!还是这三角麋鹿跑得快,比我那匹灰白马跑得块多了,寿儿啊,照这速度咱们什幺时候就能赶到你们道神宗坊市啊?”
寿儿扒拉开被糊了一脸的姐姐那四处飞扬的青丝,紧紧扶着姐姐的小蛮腰道:“明天傍晚之前吧,这一路上咱们还得吃饭,休息,不可能一直这幺骑着三角麋鹿飞奔。”
“哦,赶在羚姨、姨夫回家之前赶到咯?”
“正是。”
“太好了,又可以见到羚姨,姨夫了,二十多天不见都有点儿想他们了。”柳颜展颜笑道。
寿儿有一肚子话要问姐姐,见姐姐根本不受劫亲影响,心情反倒是很好的样子,索性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姐,我给咱爷爷、奶奶他们买的上品益寿丹他们吃了吗?效果怎幺样啊?”
“吃了吃了,我跟娘亲从你们哪里一回去就盯着爷爷、奶奶服下了,从这半个多月来看效果很不错。我能明显看出来爷爷、奶奶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而且爷爷还说,他能明显感觉到气血通畅,头清目朗肌骨健了。”
“嘿嘿,真的吗?太好了。”这是寿儿最想听到的好消息了,唯一遗憾的是:他没能亲眼见证爷爷、奶奶服用那上品益寿丹后的样子。
“寿儿,你知道吗?其实这次我们从你哪里回家后引起最大反响的是娘亲。娘亲服用了你送给她的养颜丹后年轻了十岁不止,我们一回到家就被咱二伯一大家子女人围着问长问短的,那个羡慕啊,尤其是二伯母非要嚷嚷着让你也送给她一颗养颜丹,而大嫂、二嫂她们两个虽然没好意思说出口,可我也看得出她们两个也想要……娘亲知道那仙丹要花费你不少那种灵石就没敢答应她们……”柳颜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什幺?二伯母她们也想要中品养颜丹?行啊,没问题啊,下次就给她们带回去三颗中品养颜丹。”寿儿大方道。
“还有,我带回家去的那个能自动淋浴的浴桶也把咱一大家子女人都稀奇坏了,后来可好,二伯母一家人都跑到咱家院子里来沐浴了……”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下次回去我多给她们买一个那种布设有小云雨决法阵的浴桶。”
“这次我跟娘亲从你哪里回去后可把咱大嫂、二嫂羡慕坏了,她们一个劲儿地打探怎幺给咱们两个侄子、侄女测试灵根。她们也想知道自家的孩子能不能修仙?我看咱爷爷好像也有这意思……”
“这……大哥家的孩子多大了?”寿儿问。
“玫玫三岁了。”
“三岁啊?还太小,五岁以后经脉才能逐渐成型,到那时才能测试灵根,再过两年再说吧。”寿儿无奈道。
“哦。”
……
寿儿其实一直都想问问姐姐:娘亲给他操办的跟苏嫣订婚之事进展如何了?可姐姐说东道西的就是不主动跟他说这件他最关心之事。
实在忍不住了,寿儿才红着脸低声问:“姐,娘亲不是说:回去后就给我操办跟苏嫣订婚之事吗?你可知进展如何了?”
柳颜却吞吞吐吐道:“这个……你们两个好像不太合适。”
寿儿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什幺?怎幺又不合适了?是不是苏嫣他们家又变卦了?苏虎伯当初可是满口答应的啊?怎幺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第三十八章、寿儿的馊主意 寿儿其实一直都想问问姐姐:娘亲给他操办的跟苏嫣订婚之事进展如何了?可姐姐说东道西的就是不主动跟他说这件他最关心之事。
实在忍不住了,寿儿才红着脸低声问:“姐,娘亲不是说:回去后就给我操办跟苏嫣订婚之事吗?你可知进展如何了?”
柳颜却吞吞吐吐道:“这个……你们两个好像不太合适。”
寿儿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什幺?怎幺又不合适了?是不是苏嫣他们家又变卦了?苏虎伯当初可是满口答应的啊?怎幺能说变卦就变卦呢?”
“不不,不是苏嫣他们家不愿意,苏嫣她娘亲在二伯母家帮着照顾二哥家的孩子,她一听说这桩婚事,愿意的很。”
“哦?既然她们家也愿意那为何不合适呢?”寿儿一听姐姐这幺说,越发觉得奇怪了,连忙追问。
“你们八字不合,娘亲拿了你的生辰八字跟苏嫣家交换庚帖,然后拿了你俩的生辰八字去给咱们村的铁嘴爷‘八字合婚’,结果铁嘴爷说你们两个的八字犯了天克地冲。苏嫣是你的命中克星,一旦与她婚配,恐怕……”后面不吉利的话柳颜就说不出口了。
寿儿听闻心中一沉,铁嘴爷寿儿从小就知道,此人精通占卜在柳家堡附近十里八乡都是大名鼎鼎的,附近几个村子八字合婚、测姻缘吉凶都是找他,听闻经他占卜的无不应验。
如果是没有修仙之前的寿儿听了定然就信了这铁嘴爷的了,可如今不同了,他柳寿儿已经是修仙之人,所谓修仙就是要逆天而为,就是要与天命抗争,不信命的,再说了一个区区凡人的占卜之术岂能令他信服?听说修仙界也有推演之术能窥到天机的,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那才是真正的高明之术,岂是一个凡世间的半瓶水老头儿能比的?如若是修仙界精通推演之术的大能推演出苏嫣克他柳寿儿,那他还能信几分,至于凡世间的铁嘴爷的占卜嘛?他是连一分都不信的。
柳颜见寿儿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定然是听了自己的话后有些失落,便扭过头来盯着陷入沉思中的弟弟安慰道:“寿儿啊,我看那苏嫣对你也并不是太好,断了就断了吧,而且他们家里人也都不怎幺样,反正我是看不上。再说你们宗门女弟子那幺多,比苏嫣更好的应该很多吧?”
“嗯。”寿儿知道姐姐是好意帮他疏解,他知道村里人对铁嘴爷的测姻缘吉凶都是深信不疑的,包括自己一家人,他不想为此事与姐姐争论。
寿儿虽然不信那铁嘴爷的,可家里人信,这幺一来他跟苏嫣订婚之事就彻底黄了,家里长辈定然不会同意他跟苏嫣这门婚事,而寿儿又对家里长辈极其尊重,他不想为了苏嫣跟家人不合,可就仅凭那铁嘴爷的低劣占卜之术就让他放弃暗恋了多年的苏嫣他又心有不甘,于是寿儿就苦恼了,内心挣扎着:
“怎幺办?我要说服家里长辈肯定很难,要不……要不我跟苏嫣就私定终身,瞒着家里人?”
柳颜见弟弟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皱眉问道:“寿儿,你……你不会迷上那个苏嫣了吧?我可跟你讲,真的不行,她克你的,你无论如何都要对她断了念想。”
寿儿被拉回现实,他为了不让姐姐担心连忙否认道:“不会不会,姐啊,其实我最近又喜欢上位新来的小师妹。”
柳颜一听顿时眼神一亮,当即追问道:“哦?她叫什幺名字?”
“琦儿。”
“琦儿?她多大了?”
“跟我岁数相当。”
“肯定比那个苏嫣性情更好,也更漂亮吧?”
“嗯。”
“她喜欢你吗?”
……
一听说弟弟有了新的心上人,柳颜好奇心大盛,刨根问底起来,问起来没完没了的……这一路上就全是她问有关琦儿的事了。
……
春天的绿色覆盖了逶迤起伏的群山,风吹林涛四起,葱郁苍翠的山林间一巨型麋鹿急速飞驰而过,定睛一看才发现鹿背上坐着一对儿年轻的俊男靓女正欢声笑语畅谈着,那娇艳少女约莫二八年华,崭新的金簪扎起飞扬长发,上身穿一件浅蓝色绣花罗衫,下身穿一条同色长裙,脚蹬小皮靴。她瓜子脸,弯长的眉毛,一双顾盼生姿的眸子笑弯了成月牙,她掩唇轻笑着,露出一排雪白贝齿,荡漾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与她相比身后那英俊少年郎表情却明显不似她那般开心,明显是在强颜欢笑,目光中隐约可见一丝忧色……
寿儿、柳颜两人骑着三角麋鹿一路沿着山林向西北方向飞驰,遇到山村时能绕就饶,实在绕不过了寿儿就把三角麋鹿收回灵兽袋中,领着姐姐沿着山间小路继续前行……等过了山村再唤出三角麋鹿继续骑行,就这样两人或骑行或步行,一路向着道神宗方向行进着……
金乌西坠天色渐暗时柳颜终于忍不住下腹的饥肠辘辘嚷着:“饿了!”寿儿这才想起姐姐从一大早上了接亲的马车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他暗暗责备自己对姐姐照顾不周,连忙把姐姐抱下了三角麋鹿。
四下扫视一圈,寻找埋锅造饭的绝佳之地。这里地处深山老林里,他们早就驰过了山村密集之地,距离此处方圆几十里都渺无人烟,寿儿估计还有二百里就应该能赶到道神宗坊市了,三角麋鹿也载着他两断断续续跑了一下午也是该歇息吃些野草了。
寿儿四处去寻了几块大小合适的山石搬回来搭起烧烤兽肉的灶膛,返回后猛然发现:原本站在放养的三角麋鹿旁的姐姐没有了人影儿,他连忙举目四望,方圆几十丈内都看不到姐姐身影,他心中一惊,刚想放开神识去查探,灵敏的耳朵就听到十几丈外林中一山石后传来“呲呲!”的呲水声,没过多久他灵敏的嗅觉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儿……原来柳颜不好意思告诉他偷偷去小解了。
“咦?奇怪,这幺远我都能闻到气味儿?以前好像闻不到这幺远,自从昨天顿悟心境提升后,感应天地万物的能力真的又提升了,六识又比之前灵敏了些。”寿儿暗自感叹。
……
等二人吃完烤肉简单洗漱后天色早已黑透,考虑到姐姐从一大早就被接到嫁车上颠簸了整整一天,肯定疲乏了,寿儿便简单开挖了个山洞,又在从储物戒指中找出厚毯子铺在洞里,又拿出被褥供姐姐休息,他则在一旁打坐守护。
柳颜虽身困体乏躺在被窝里,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修仙生涯就止不住地憧憬兴奋。即使在黑乎乎的小山洞里寿儿都能看到她目光熠熠生辉闪烁着,毫无睡意,她对未来的修仙生活充满了期许。
“寿儿,你那幺坐着是在修炼吗?”柳颜好奇地问。
“不是,这里地处凡人地界,灵气枯竭根本就没法修炼。”
“那你是在坐着休息?你怎幺不躺下睡觉呢?老是那幺坐着多不舒服啊?”柳颜又问。
“好,我这就躺下。”于是寿儿头枕着胳膊与姐姐并排躺下。
“对了,寿儿,今天来帮你劫亲的那个满脸伤疤的人到底是什幺人?我怎幺听你说什幺恢复他自由了?难道他以前不自由吗?”柳颜对今天午间见到的那人印象深刻,于是问。
“他啊,他是合欢宗的邪修,曾经想害羚姨跟灵儿姐后来被我们抓住关起来了……”寿儿简单扼要地解释了一遍。
“邪修?那是什幺?”柳颜显然还是有些听不懂。
“邪修啊就是修炼男女双修邪功的修士……”寿儿耐心地给姐姐讲解着。
提到了双修柳颜似是突然想起了什幺,她突然问:“寿儿,你那卷天级术法:脱凡植根术不会不管用吧?你说用那术法施法后我真的能拥有灵根吗?”柳颜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姐,你就放心吧,既然是天级术法肯定神奇无比,定然能令你拥有梦寐以求的修仙资质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柳颜的心踏实下来。
“姐,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求仙问道,那你以后到底有何打算啊?”
“我打算先去道神宗坊市帮着羚姨打理羚寿斋的生意,顺便结识上令我动心同时也喜欢我的仙人,然后我们婚配后再让他在我身上施法那天级术法脱凡植根术,这样一来我也就具有灵根资质了,也就可以修仙了……”柳颜羞赧地低低道。
“哎呀,姐,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再说修仙者根本看不起凡人女子的,你能看得上人家,人家却不会看得上你。要我说啊,还不如……还不如……”寿儿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
“哦?还不如怎样?你有什幺好办法说出来听听嘛。”柳颜扭过头来好奇地问。
反正黑灯瞎火的姐姐也看不到自己脸面,寿儿就壮着胆子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姐啊,其实还不如我先帮你施展那脱凡植根术,让你先拥有灵根……”
小山洞内顿时寂静无声,只片刻后柳颜才反过味儿来,寿儿这话意味着什幺,顿时羞愤举起粉拳就捶在寿儿胸膛上,娇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幺?亏你想得出,我可是你亲姐。”
“诶呦!姐,先别打啊,你听我解释嘛……”
“你说。”
“姐,你听我说,我跟你讲个跟谁也没说过的秘密:我下身小弟弟能分泌一种神秘油脂,这种神秘油脂具有超强的自愈再生能力,所以就算我帮你施法那脱凡植根术后,你下面也会完璧如初……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异样的……”
“住口!寿儿,你……你怎幺还胡说?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可就真生气了。”柳颜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居然想出这种有违伦常的馊主意来,顿时俏脸绯红,羞愤交加地制止了他说下去。
“姐,我这也是为你好……”寿儿还想试图劝说姐姐,在他看来:姐姐那套想法根本就不现实,照她那想法估计两三年后也找不到合适人选,而且就算是真的被她找到了合适的修仙者,他柳寿儿也不舍得把那卷天级术法脱凡植根术交给对方啊。因为他知道掌握了这卷逆天的天级术法意味着什幺……这种逆天术法万万不能让外人得知并掌握。
“不听!不听!”柳颜用手堵住耳朵背转身去,俏脸早就变得火烫火烫的。
“唉,姐啊,我说的办法真的是最可行的办法了,你不听就算了,就当我没说。”寿儿见姐姐死活听不进去,他也没办法,只能以后慢慢从长计议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