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将(续)——帝国】71-80
fu44.pw2014-12-04 11:42:46绝品邪少
正文 (七十一)金铃斗杀呼延凤,花荣连胜败王俊 却说冯王两家在黄石州外,再度约战。 上次是一场混战,虽说王俊用扰乱心智的办法让花荣受了些影响,但终究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所以今天提议,干脆来个最常规的战法,一个个单挑。 花荣对王家将的实力清楚得很,不过不知道呼延凤怎么样,看她使鞭,又姓呼延,说不定是呼延世家的真传,所以也不拒绝打一场常规战。 王俊这边第一个出场的自然中呼延凤,她是花荣王家军中唯一一个花荣不甚了解的,所以出来打头阵。 这边花荣背后闪出一员西域女将来。 两人马到阵前,各自通名,原来那西域女将是西戎王的侄女金铃郡主。 王俊一听这名字,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西戎王有三个武艺高强的侄女儿,一听这个是金铃郡主,不用问,另一个一定是银铃或者是玉铃郡主了。 两员女将通过名,各举兵刃战在一处。 呼延凤的武艺得自家传,鞭法精湛,又正当年轻,把两条鞭使得风轮儿一样,呼呼连风。金铃郡主的弯刀使开,也象雪片一样闪着白光。 两人在阵前一场好杀,斗了四十几合不分上下,那金铃郡主忽然落荒败走,呼延凤不知是计,在后赶来。 正赶间,金铃忽然一回身,「嗖」的一箭望呼延凤射来。 论武艺,呼延凤本不在金铃之下,但她毕竟年轻,以为金铃是真败,所以紧追不舍,等听见弓响,已是不及,将身一闪,那一箭射在右肩头,手里拿不住钢鞭,掉在地上,武艺便减了一半,哪里还能抵挡金铃的攻击,只得拨马败逃。 哪知金铃骑的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这马比一般中原的马大了足有一倍,速度也快得多,几步便赶上来,挥刀便砍。 呼延凤此时只剩了一条鞭,刀又是从另一侧而来,所以无法抵抗,眼见那弯刀自呼延凤的颈子右边砍入去,自左边砍出来,一颗美丽的头发飞在半空之中,尸身张落马下。 可怜花季女将,落得个尸分两处。金铃武艺果然不凡,并未下马,半空中便将呼延凤的首级接住,使刀往脖子里一戳,举在手中返回阵前。 两边的兵卒急忙奔向呼延凤的无头尸身,却是冯家军快了一步,将尸首抢了去。 其实并不是冯家军跑得快,而是因为王家军跑得慢,这种差异全在于王家军的消极。 为什么?因为女将的尸落在敌方手里,一定是要给剥得精赤条条,悬于辕门示众。当兵的只是想混碗饭吃,并不管谁对谁错,对他们自己的将军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敬意,而对女将则更有另外的念头,如果女将死了,被自己人抢回,不过厚葬而已,被敌人抢了去,却可以借机看看她们的身子,所以他们宁愿跑慢一点,好得着看女将光屁股的机会。这便是军中女将的可悲之处。 那些女将们对此也都尽右,但她们又有何办法?难道因为抢不回一具尸首便处罚部下吗?果然如此,哪个还愿意在帐下听令?所以她们只能对男人们的所作所为佯装不知。 果然,冯家军抢得尸身回去,也不等花荣吩咐,阵前便将呼延凤的盔甲衣服剥得干净,把那粉臀美乳乱摸乱揉,又扯开玉腿,现出那粉嫩嫩两片蚌肉和幽深的牝户来,将昨日王俊用来放柳竹的车推过来,依着样儿把呼延凤玉臀和阴唇扒开,将后窍、牝户套在那木杵之上,尽力按下,再绑手绑脚,固定在车上,然后推到阵中。 冯家军齐声喝彩,王家军则垂头丧气,出来把呼延凤的尸体接回去,拔下木杵,拿个披风盖了,却有意无意露出些诱人的景色来。 金铃胜了这一阵,十分欢喜,在阵前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王小娇一看,怒由心生,飞马出阵,来战金铃。 阵中银铃看见,打马如飞拦住了王小娇,两人阵前又是一场好杀。 这一仗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两边军卒喊破了嗓子,真至天晚,不见胜负。 两人杀得兴起,吃完饭又重回阵前,挑灯夜战。 这样连斗了两天一宿,仍不分上下,两个人却也无法继续坚持夜战,于是约定了次日再战。 过了一夜,双方再摆战阵之时,却不见王小娇的身影,而是王银屏出马迎敌。 原来王小娇一场厮杀,出了一身透汗,回去得了卸甲风,大病不起。 金铃一看,别让妹妹连斗两阵哪,于是自己出马与王银屏交战,这两个也是不相上下,战了一整天,没见高低,各回本营。 当晚,金铃与银铃两个来到花荣帐中,说王小娇病重,王俊手下只有王银屏可用,何不趁此机会偷他营寨。 花荣也正是如此想法,是夜,花荣秦菊守营,命金铃、银铃两个各领五千人马,带上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去偷南营,自己亲率两万精兵,也带引火之物,去偷北营。 南营是王小娇的左军营,北营是王俊的中军营和王银屏的右军营,因为王小娇病重,呼延凤又战死,王俊只得自己执掌中军和右军两营,派了王银屏去右军营暂代王小娇。 王银屏也不是不知道兵法,但白天打了一天仗,身体疲惫不堪,所以只叫军卒仔细守营,却没作其他防范。 金铃、银铃两个姐妹到得南营外,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向营中冲去。 由于没有其他防范措施,而且兵卒们也比较懈怠,而此时王银屏正守在发着高烧的王小娇身边,虽然衣不解甲,却也睡得很沉。指挥系统又不完整,所以这边一冲,王家营里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各自为战,十分混乱,给了金铃两个可乘之机。 金铃发动在先,南营的兵卒大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冷不防银铃又从另一边冲过来,轻易便冲进了营寨,这样一来,又帮了金铃的忙,所以两边一前一后,一齐闯入营来,放起一把大火,营中更乱。 王银屏听得声音,急忙出帐看时,营中已然火起,仓促间也弄不清敌情,又怕妹子有失,急忙叫女兵们且把王小娇抬出帐来,放在一辆车上,这才上马。只见金铃姐妹两匹马并辔而行,直杀过来,王银屏不敢怠慢,忙叫女兵们保着王小娇的车快走,自己以一敌二,拦住金铃姐妹。 不多时,数员副将杀过来,这才稍稍缓解了王银屏的压力,但南营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王银屏知道已经无法再打下去,只得边打边走,撤出南营。 金铃姐妹追出十几里,杀敌无数,这才收兵回营,那边花荣也得胜而归。 原来,王银屏一走,北营中就只剩了王俊,虽然他把营盘的防守安排得不错,但两个营盘地方太大,又是新换主将,哪能一点儿疏漏都没有?所以给花荣找到弱点,一下子冲进右军营中,一把火烧了一半,等她们退出右军营,王俊亲赴这边来视察损失的时候,花荣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冲进正在四处救火的兵卒中,造成了新的损失。 王俊此时正在右军营,听到花荣杀回来的情况,急忙赶过来,正与花荣马打对头,花荣也不答话,挺枪便刺,王俊的武艺比王银屏强一些,但仍是不及花荣,打了十几合,抵敌不住,只得落荒逃走。 花荣再想冲击中军营时,发现这里防范得很有章法,一时难以攻破,于是再放把火,把右军营的东西能拆走的拆走,不能拆走的一把火烧光,这才引兵回营。 经过这一战,王俊虽然人员损失有限,但两路大军的营寨烧掉了一半,这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人马没有地方住,而且辎重也烧了不少,粮草不足,无法再打。 王俊只得三路合一路,准备守在通往通镇的路上,因为他知道庞奇已经到了奉郡,而通镇大路同时也是通往虎狼峪的道路,如果花荣到了虎狼峪,攻打南阳关的尉迟铃便被截断了后路。 然而,花荣是不会让王俊的过好日子的,她不等王俊把大营扎好,便倾全力冲了上来,一下子把王俊的大军又冲乱了,王俊只得又退。 花荣给秦菊派了十万人马回防黄石要路,自己率金铃姐妹和其余部队不辞劳苦,追击王俊,每每不等王俊安营,便又把他打跑,连着几日都是如此。 王俊被追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连退三百里到了虎狼峪口王俊占据虎狼峪,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依托,利用地势防守,花荣一时无法得手。攻了两日,又报王柯援军赶到,在峪口以东大路扎营。原来曹云龙已经亲率一支人马到了朱雀关,把王柯换了下来。 由于王柯的到来,王家军的兵力超过了冯家军,花荣的粮草还没运到,暂时只得采取守势,一面派人回白虎关调兵,一面催运粮草。准备展开一场大战。 (七十二)庞奇助战黄石州,王俊劫粮上肆城 本回单说冯、王两家的大军,在虎狼峪外会兵,各自无功,相待半月。 这一日,小校来到帅帐,报说史云青、王大道两位将军率二十万人马并粮草前来助战,花荣大喜。 原来史云青和王大道也是冯庆近来才收的大将,虽然年纪都已经二十五、六,出道却晚,所以鲜有人知,花荣却知道他们的本领不在两位郡主之下。 现在人马、粮草都已到齐,花荣决定,择吉日开战。 她准备派两位郡主去强攻王柯,自己率其他人去攻王俊,无论哪一路成功,都可使徐有亮的压力得到根本的缓解。 正在此时,忽报庞奇率二十万大军,十三员战将进攻在黄石的秦菊大营。 黄石是花荣大军的唯一退路,决对不能有失,花荣不敢怠慢,忙派史云青率十万人马回援。 论起来,秦菊的本领在庞奇之上,史云青的本领也不在秦菊之下,这两路人马汇合,守住黄石绰绰有余,只要守上十天半月,自己这边一得胜,解了徐有亮之围,再回兵黄石,庞奇根本不在话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王柯和王俊都是难啃的骨头,没等花荣进攻,王柯便移营虎狼峪口,与王俊联成了一体,王小娇的病也好了。 此时王柯与花荣兵力相当,却占着地利,又加上王柯作战多年,经验老到,他们高悬免战,谨守不出,花荣数次进攻,无功而返,白白耗去了三个月的时间,黄石那边却打得很凶险。原来这次庞奇也下了大本钱,手下多了几员得力的战将,而王禀正也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优势,不断给庞奇加派兵力,半月过去,总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秦菊和史云青有些支持不住了,派人来中军求援。 花荣怕黄石有失,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得虚晃一枪,造个继续进攻的假象,连夜撤军黄石,准备先击退庞奇,再攻击王家军。 兵到黄石,王柯、王俊已经昼夜兼程,追到黄石,花荣集中兵力攻击庞奇的目标没有来得及实现,双方在黄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 此时,花荣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有些不济,忙派了人回白虎关催调粮草。 王柯已经预见到花荣的粮草不济,便调动大军,不断攻打,花荣用尽全力防守,勉强维持。 然而,实力上的悬殊还是给了王柯机会。 一月之后,花荣的粮草送到白虎关,花荣大喜,忙派秦菊前往白虎押粮。 秦菊领了令,悄悄离了大营,赶赴白虎关。却被王柯早已安排好的探子发现。 王柯大喜,当即派了王俊和王小娇两个人,领了副将二十员,两百精兵,带足干粮,绕过花荣的大营,自小路赶奔上肆州埋伏。 本来,上肆州已经是花荣的地盘儿,也有冯家军把守,但王俊和王小娇的人马少,目标小,又只在无人的荒野中行进,一路之上竟无人发现。 这一晚,秦菊押粮到了上肆州外,眼见离城只有三里,心下大定,不由松了一口气。 忽然,路边树林中一声炮响,放出无断支火箭,全射在粮草车上,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秦菊知道不好,急忙命部下兵卒疏散粮车,但两边都是树林,无处疏散,秦菊只得命队伍跟着她向城里冲。 正在此时,迎面来了两员大将,迎头拦住秦菊。秦菊一看,见是王俊和王小娇,知道不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命全队并力冲击,自己则迎上前去,以一敌二,力战王家二将。 城中听见炮声,发现有人劫粮,守城副将王喜和洪德彬急忙领兵出城来迎,王俊人数虽少,却都是精兵,二十个副将中有十个守在这边,一顿混战,把王喜和洪德彬斩于马下,杀散了城中出来的兵丁,又返身来助王俊。 副将和大将相比虽然逊色不少,但比起当兵的来还是要强很多,二十员副将杀入冯家军中,如虎入羊群一般,先斩了押粮的另外两员副将和五个偏将,又杀小兵,顿时人头乱滚,血流成河,五千兵丁土崩瓦解。 王俊的目的也不是要抢粮草,只要他运不到前敌就行了,所以护粮兵一杀散,副将们就放起火来,把粮车烧了个一干二净。 丢了粮草,那可是杀头之罪,秦菊哪得不知,此时她拚了一条命,狠杀狠斗,只图一死,但终究是人单势孤,被王俊兄妹加上二十个副将团团围住,又战了七、八合,被王小娇使画戟吃住她一条枪,王俊使方天戟吃住她另一条枪,拦腰一抱,搂过马来,走马活擒。 王俊等人立了此功,仍从小道返回。一行人连续赶了一百六十多里路,到了一偏僻小镇,先把镇中百姓都控制住了,这才号下房子,打尖吃饭,准备睡觉。 秦菊被擒后,王俊把她解了盔甲,反拴了双手,装在一条麻袋里,横放在她自己的马背上,马缰拴在自己的马后。 到了这里,把她放出来,让士卒喂她些水饭。 秦菊此时悔恨交加,泪如泉涌,哪里吃得下饭,被小卒揪住头发,强灌了两碗稀粥下去,却洒了一半在衣服上,弄得前胸一片精湿,都贴在身上,显出两颗肉球来。 士卒们看见,齐声喝彩。 小娇知道,女俘到了男人手里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于是自己吃饱了饭,借查哨躲了出去。 秦菊出道之时二十出头,此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嫁给了史云青不过一年,因为久在军营,难得相会,所以尚未怀孕。不过有了鱼水之欢,身体便与少女不同,香肌细腻,皮肤光亮,酥胸怒挺,美臀丰腴。 王俊见了,也是兴致盎然。 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把她提过来,叉开两腿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秦菊哪里肯干,又哭又骂,乱扭乱挣,终究反拴双手,抵敌不住如狼似虎的几员副将,被提到王俊腿上。 王俊伸手一揽,揽住她细细柳腰,轻轻一带,便胸贴胸搂在怀中,把手自她臀后探入裆下,将后窍乱挖了一遍,众兵将一阵大笑。 王俊搂着秦菊,把她一张脸紧舔,两手在她臀后乱摸,众兵将也在她身后,把美艳身子细细看来。那柳菊心中羞愧,只管乱挣,却扭得柳腰似蛇,臀波如浪,这些兵将已然欲火如炽,也不顾王俊有无将令,一拥齐上,便把她衣裳撕扯起来,直剥作一条白羊。 王俊只她两条丰乳,坚挺如钟,便站起身来,把她抱在床上,两腿一推,压在她自己胸前,又一掰分开了,现出一朵墨菊,两片蚌肉,也不管她哭骂,一枪挺入,没头没脑乱撞起来。 不知秦菊何时脱得苦海,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三)秦菊罹难两军阵,王柯兵围白虎关 上一回只说王俊烧了花荣粮草,擒了女将秦菊,仍从荒僻小路返回黄石,途中宿营,把秦菊剥光了,放在床上奸将起来,可怜秦菊,一时大意,着了人家圈套,落得如此下场。 王俊兴头头把秦菊弄了一遍,交与手下副将,也是一顿乱杵,夜半方散。天光方亮,吃罢早饭,把秦菊精赤条条,仍装在袋中,捆于战马之上。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每至宿营,便把秦菊来与兵士行乐。 到得黄石,把秦菊解至中军营来见王柯。 王柯大喜,当下点兵派将,准备第二日与庞奇全攻花荣营寨。 次日天光,点齐各路人马,一齐望花荣大营杀来。 你看王俊,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手中却擎一杆大幡,那幡的横杆上挂的却不是布,而是秦菊。 秦菊仍然光着雪白玉体,两手捆在横杆两端,呈丫字形吊在半空,在两个粉红乳头儿上各拴着一条彩带。在秦菊两腿之间,另有一根旗竿插在牝户之内,旗竿下端也拿在王俊手里。那秦菊羞惭无地,面如土色,随着战马的步伐,在上面摇摇摆摆,十分不堪。 这也是王柯的主意,为的是在交兵之时,只需把那旗竿向上一捅,便可把秦菊当着冯家兵将的面穿刺而死,以打击冯家军的士气。 兵至大营之外,只见营中旗幡招展,金鼓乱敲,却不见一兵一卒出战。 王柯在寨处等得不耐烦,命王俊把秦菊杀个样子。 王俊领命,把那旗竿自左手交至右手,然后左手的幡竿向下一溜,右手旗竿向上一捅。只扣秦菊杀猪也似一声怪叫,把那旗竿自她牝门中直捅进去,自颈窝穿出,又自下颌穿进,顶在上颚之上。那秦菊浑身乱颤,粉腿紧蹬,挣了四、五挣,伸腿而死。 王俊把那大幡竿交在身边亲近小校手里,仍就举在空中,倒象一面大旗一般。 王柯命兵丁喊叫,让对面营中的敌兵看秦菊惨状,谁知营中依然更鼓不乱,王柯大疑,犹豫再三,命庞奇派几员副将冲营作个试探。 那几名副将各领兵五百,高声呐喊,望营中冲去,却不见有人阻拦,一直冲进大营之中,并不见人影儿,也无伏兵,急忙回报。 王柯一听,心中大悔,急忙挥大军冲入,原来那营后装了许多风车,风车上遍插旌旗,并绑着鼓槌,所以从外面才能看见旗幡招展、金鼓齐鸣的景象。王柯此时才知道,花荣故意布下疑阵,已经悄悄撤军了。 原来粮草被烧,秦菊被擒的消息,已经由上肆城的败兵传到附近的下肆州,下肆守将不敢怠慢,急忙派八百里加急报到花荣的大营,而王俊走的是小路,绕了不少远,所以回来得比花荣的消息慢。 花荣得此消息,知道若王柯趁机来攻,军心必乱,不若早退,于是布下疑兵之计,趁夜悄悄撤离了大营,只剩下些破烂的锣鼓帐篷。 王柯哪肯轻易放花荣撤回,与众将一商议,都说应追歼花荣的败兵。 于是,王柯大军拔营起寨,随后赶来。 花荣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要退,便退得彻底,连退数百里,把金铃银铃两将和五万人马留在盘山关,自己率史云青、王大道两将及其他兵将直退至白虎关防守。 王柯一路追赶,派了王俊和十万人马守住盘山关的出山要道,自己引其余兵将到了白虎关下扎营。 休兵一日,王柯命人至关下讨战,花荣此时已经派人回大雄关报信,再摧粮草,一面命部下谨守关隘,不可出战。 王柯骂了半日,关上只无人言语,便命人把秦菊尸首挑起来。 自那日寨外穿刺杀了秦菊,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花荣大军已经撤了,但王柯知道秦菊与史云青的关系,所以特地叫王俊把秦菊的尸首用盐腌上,带在营中,本来王俊想在盘山关用上,但王柯探到史云青在白虎,所以特地从王俊营中把秦菊要过来,带到了白虎关。 此时一见白虎关无人应战,王柯便命把秦菊自腌渍的瓮中捞出,那穿刺的旗竿并没有被抽出,而是被锯断的,外面还留着两尺长一段。且另寻一根旗竿,与那半截旗竿绑在一起,依然可以把秦菊挑在空中。王柯选了几个身高力大的骑兵,轮流举着那根旗竿,在白虎关下往来驰骋。 那秦菊是史云青妻子,欲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眼看妻子的尸体被人家如此凌辱,史云青哪里耐得住,便要出关拚命,却被王大道劝住。 你看那些王家兵丁,举着秦菊,走一趟,骂一回,只说史云青是缩头的乌龟。 骂过半日,天晚回营,次日又来,史云青哪里还忍得住,不顾劝阻,单人独骑出了城门,来斗王柯。 王大道见状大惊,一面派人去报与元帅花荣,一面叫守住城门,自己领了两千人马到关下料阵。 王柯见史云青出战,十分高兴,战齐了全部将领关前列阵。 史云青骑在马上,手中点指,只叫王俊出战。 王柯命把秦菊象个大旗一般挑在自己身后,一面出阵道:「史将军,别来无羔。你要找我家兄弟报仇,只怕不易,他现在盘山关,正待擒了金银两位郡主,也照秦菊的样子穿在竿上号令全军,此时不在白虎,你若想报仇,来与本帅一战。」 史云青正要来战,只见阵中闪出一员将,二十三、四岁年纪,铜盔铜甲,跨下枣骝马,使一条熟铜棍,飞马到近前,厉声喝道:「史云青,杀鸡焉用牛刀,你若能在我马前走上十合,再与我家元帅交锋不迟。」 史云青道:「你是何人?史某铲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是玄武关总兵庞将军帐前大将何通是也,特来会你。」 「放马过来。」 两人马打盘恒,战在一处。那何通的武艺果然不凡,但与史云青相去平还是甚远,史云青怒火在胸,不顾生死,武艺比平常高了一倍有余,斗了七、八合,史云青一铲把熟铜棍荡在一边,顺手向回一撩,铁铲正铲在何通头上,连头盔砍去半截儿,一副脑子迸出来掉在地下,摔成一摊白泥,死尸张于马下,死个彻底。 庞奇手下大将何律见了,忙拍马出来道:「史云青,休得张狂,还我兄长命来。」 史云青道见这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骑一匹栗色马,使一条镔铁棍,便问:「哪个是你兄长?」 「方才被你杀死的何通,便是我家兄长。史云青,你拿命来。」抡棍便打。 史云青面无惧色,截架相还,两人恶斗了十几合,史云青又是一铲,把何律马头砍落地上,将何律颠下马来,复一铲拍在头上,万朵桃花绽放,眼见不得活了。 庞奇手下又有一将见了要出马,被庞奇使眼色拦住。原来庞奇也有其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这种时候,实力胜过一切,可不愿自己的属下替王禀正死了。 王柯也看见了,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提马要亲自出阵。身后王小娇喝道:「史云青,休要猖狂,本侯来也!」 说完,王小娇挺画戟飞入阵中:「姓史的,那天擒住秦菊是本将军之功,有本事冲我来。」 史云青一听秦菊被擒也有这王小娇的事,不由怒火中烧,道:「待后擒了你这贱人,定要尽情消受。」 两人言语间,相互辱骂,叫得性起,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这王小娇的武艺比何通兄弟倒是高不出多少,不过与史云青还是不相上下。 但史云青现在是拚命了,王小娇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史云青使的又是外门兵器,招法诡异,结果一条铁铲把王小娇逼得手忙脚乱。 王银屏看见,急忙出马助战,两个女将一联手,史云青便觉吃力,身上也见了伤。 王大道在自己阵中看见,急忙命鸣金收军。 史云青本欲把这王小娇拿下,也好替自己的妻子报仇,不愿就此罢手,但军令如山,若闻金不退,但该斩罪,正犹豫间,被王银屏一枪搠在右肋,「啊呀」 一声惨叫,只得拨马败回城中。王柯一见,忙命大军一拥齐上,想借机冲入城中。 不知白虎关能否攻破,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四)暴雨泡倒白虎城,花荣被困虎头山 却说史云青阵前中伤,向关中败走,王大道接应了,护着史云青回关。王柯急挥大军冲锋,欲图借机冲进关去,却未能过得吊桥,王柯在马上,拈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射在那吊索之上,但这吊桥体大,有两条吊索,复一箭射断了第二条吊索,吊桥方落,但对方已经退入城中,下了铁门闸,只差一步未能入得城中,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 王柯忙退回护城河外,再度骂战,关中只不应声。 无奈,王哥下令:「攻城!」顿时鼓声大作,儿郎奋勇,潮水般向关前冲来。 城上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乱打下来,顿时死伤数百,败将下来。 攻了一日,死伤了几千兵丁,白虎关防守甚严,无法攻破,王柯又命王银屏和王小娇去助王俊,并命守在南阳关内的尉迟玲回兵盘山关外,想两面夹攻取下盘山,攻了半月,也未得便宜,只得放弃,把王银屏和王小娇重新调回白虎关。 王柯又攻了数日,仍未见起色,粮草却有些不济。 王柯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回朝调运粮草,一便苦思攻关之法。 正焦急间,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连下两日,这日傍晚,忽然探马来报,说白虎关城墙被大雨泡倒了。 王柯大喜,急忙冒雨出营一看,果然见白虎关的城墙倒了二、三十丈宽一段,城中军民正在抢修。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王柯急忙击鼓升帐,点兵派将,响炮出兵。 王柯把偏将以上全部调到阵前,命他们随在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向城墙的缺口冲来。 原来这白虎关的东城墙是岳灵任白虎侯时修的,因为工期紧,又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主要是用黄土夯成,这种墙平时插钉不入,但雨水一浸,便绵软易塌。 本地本来很少雨水的,这样城墙并不少见,也是老天有意作弄人,偏偏此时连降暴雨。 这几日因史云青中伤,守城之人主要是王大道。城墙坍塌,花荣也得报,知道不好,一面派王大道领人抢修,一面集合队伍,作好了应急的准备。 那王柯一马当先,攻向城缺口,王大道忙指挥兵丁乱箭射出,只阻得一时。 王柯是何等武艺,身后又有王银屏、王小娇、庞奇等众将,何惧乱箭,终究被他冲到缺口。 王大道一见不妙,抵抗一阵,急忙拨马走了。 王柯在后紧追,追了半里之遥,忽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王柯连人带马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王柯晕了半晌才醒,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见王银屏和王小娇在旁边道:「好了,醒了。」 见她们都是一脸青黑,心知和自己一样,这是中了地雷,动动身子,除了脑袋发昏,身上并无大的伤损,急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也未见大碍,回头再看时,见街上一个大坑,坑边有五、六匹被炸死的战马,还有几具死尸,都被炸得血肉模糊,问时,原来是几员紧随自己的副将、偏将。 问及敌兵敌将,已然不知去向。 王柯心知关中凶险,不敢再追,派人小心翼翼,逐街逐巷搜索。 这夜,城中四处爆炸声不断,至晓方止,各路人马回报,花荣已经与城中百姓撤出关外,全城空无一人,只有满街地雷。兵丁们挖出了几十颗,却也碰炸了几十颗,炸死炸伤百十人。 这百十人对于王柯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命全军驻于关中,候探明敌情再作道理。 此令传下去不久,城中响声又起,及至问时,原来城中各营盘中也暗藏地雷,防不胜防。 无奈,王柯只得命驻于民居之内,再慢慢清理兵营。 至午,探马回报,花荣大军撤出城外二十里,仍在西行。 王柯急命庞奇留十万在马守在产关中,命王银屏为左路先锋,王小娇为右路先锋,各率五千人马追击花荣,自己和庞奇率中军大队,随后出城追击。 也煞作怪,才出得关来,天便晴了。 王柯道:「此定是老天助我成功,待此战灭了花荣大军,我等便一鼓作气,直取大雄关,擒了那冯庆,天下已得一半矣!」 一路追了两天,直追到一处大山,只见这山高耸入云,两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大道正中有一座高山,把一条路分在两边,山上一处营盘,乃是花荣的前军营,由史云青把守,他虽然身受重伤,不能上阵打仗,但虎头山地势甚险,易守难守,两边山上也有营盘,居高临下,守在路旁,再向里是花荣的中军营,在虎头山后,守在隘路之上。 王柯过去就在西四关,对此处的地形十分熟悉,知道这里叫虎头山,过了这山,便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花荣必定要死守这处隘口。 王柯见大河边就是一条小河,河水甚清,知道是小昌河,水质最好,当地人多用之造酒,于是命将大寨沿大路扎下,靠山近水,正合行兵之道。 此时,王柯手中有号称六十万大军,而花荣只剩了三十万出头,兵力对比一目了然,战将也有损失,发兵之时,原有大将七员,如今岳灵、柳竹和秦菊三员得力的女将全数被害,金银两郡主留守盘山关,自己手下只剩了史云青与王大道两员大将,史云青还受了重伤,而王柯呢,手下有王银屏和王小娇,庞奇手下虽然损了两员将,仍有大将四员,副将若干,如此,强弱顿明。 王柯判明形势,便命各营将士强攻虎头山,打了数日,不见效果,正巧后面粮草运到,王柯大喜,道:「我如今有了粮草,也不必再攻,徒损兵将的性命,只须占住大路,把他们分隔于各个山上,让他左、右不能照应,断了他粮草通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我便可各个击破,花荣可擒也。」 于是拔营起寨,直到虎头山下的大路上扎营,把花荣各寨分割周困在山上。 花荣一见,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兵力不足,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派兵将试着去攻击大路上的兵营,力图把各营之间联络起来。但王柯既然有心围困,自然早有准备,花荣打了数次,损兵折将,只得作罢,好在她们养了许多信犬和信鸽,相互间传信还没有被中断,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了七、八日,忽然一员女将中军营报号,花荣一见大喜,原来是西戎的玉铃郡主。这玉铃郡主年纪最小,武功却是三姐妹中最强的,骑一匹汗血宝马,手使一口宽刃长剑,有万夫不当之勇。 玉铃进帐,说是奉陶军师之命,前来送信,所运粮草已到虎头山外。 花荣道:「虽有粮草,无法运到大营,也是不济,再说,我等兵少将寡,如之奈何?」 「陶军师派末将来时,有一锦囊托我带给将军,只说让将军依计而行,五日之内,必有应验。」 花荣接过锦囊,看了一遍,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只得暗中派人依计而行不提。 再说王柯,听探马说是对方粮草送到,心中不以为意,因为这些粮草只能供应花荣的中军营,其余各营寨都被分隔在各个山上,无法联络,早晚必失。 又过一日,忽然雷声又起,王柯喜道:「上一次天降大雨,白虎关城墙倒塌,令我破关,如今又降大雨,敌人各营一定是饥寒交迫,真是苍天助我。」 传令各营,磨刀擦枪,只等山上敌军一乱,便杀敌立功。 大雨连降三日,王柯每日遥望敌人营寨,只等敌人投降。 不知王柯胜得花荣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五)花荣小昌河放水,王柯虎头山兵败 却说这一日,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天光也略略放亮,王柯听得山上鼓噪,似是敌营动乱,知道十有八九,山上敌营已显乱象,成败只在这一两日,乃传令各营,至晚早歇,待明日一早,若无敌来降,便打上山去。 单说王小娇,扎营虎头山左,前临花荣的中军营,后靠王柯的中军营,左边是虎头山,右边山上是王大道的营盘。 得了王柯的将令,知道第二日要见分晓,心中不免跃跃欲试。 早早安排了守营事务,命兵丁仔细着,若有山上兵将来投,都收在营后。自己回到寝帐,命女兵把自己画杆戟磨快,把马喂上好草好料,准备征杀,自己脱衣睡下,只等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杀敌立功。 外面雨声唏唏漓漓,睡得十分安稳。 正睡间,忽听一阵巨响,把王小娇惊醒,细听时,似是滚滚雷声。 小娇心中道:「怎么方才要睛了,却又有雷声,莫非大雨又来?」 正疑惑间,听那雷声由远而近,如万马奔腾一股,心中暗觉不妙,自床上坐起来,叫女亲兵进帐问道:「外面什么声音如此响亮?」 女兵道:「黑夜之间,看不清楚,似是雷声。」 正说间,那声音已到营外,只听营中鬼哭狼嚎,只道是敌人来攻,忙自床上跳下,扯了一件小衣来穿,那声音已到帐外。 小娇越发吃惊,伸手抄了画戟,往帐外便冲,才掀起帐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大水高有数丈,墙一般扑将来。小娇想逃时已经迟了,被那大浪一卷,直推上峰顶,又丢在谷中。 这声音王柯和其他各营也都听到,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王柯机警,未及贯甲,急忙跳上战马望高处跑了,庞奇老奸巨猾,也骑马上了高埠,王银屏的营盘在虎头山右,这边地势略高,水头略小,加上王银屏的寝帐在山坡上,所以勉强逃得一命。 原来陶秀英已经算到这几日将有大雨,所以把一锦囊交与花荣,命她派兵丁暗中在小昌河上游筑坝拦水,候水满之时,扒开水坝,放水淹人。 花荣本来将信将疑,后来见果然云起,心中大喜,放了信犬去各营盘传令,准备反攻,自己则与玉银郡主每日在水坝处督促施工。 这一日凌晨,水已蓄得盈满,花荣命使火药炸开水坝。 那洪水蓄了几天几夜,突然溃坝,大水如野马般直奔下山去。 花荣的营盘都在山上高处,王柯的营盘却在山脚河边,大水一下,把王柯七十万大军冲走了十之八九。 花荣见事谐了,忙令放炮出兵,与玉铃郡主率中军营冲下山来。 这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满槽的大水走了半个时辰,便跑光了,大路重又露出来。 此时雨已住了,花荣命打起火把,搜杀敌人兵将。 山上被困各营早已得了将令,听见雷声,便下山杀敌,此时也都冲下山来。 天光放亮,再看王家营营寨,惨不忍睹,十之八九都被冲成了废墟,小一些的树都被冲断,大树也倒了七成,再不见一个人影。向下追到虎头山前地势变缓之处,才见路边的树木岩石上挂得都是死尸,一个个精赤条条,相互拉扯。 原来洪水力量甚大,被水洪卷走之人,衣服多被扯拦,鲜有着衣者。 几路大军在山前汇合,兴高采烈。花荣知被困各营已经几日不沾水米,命中军营把事先备好的干粮分给他们食用。 略吃了些早饭,花荣自己同玉铃郡主率中军营追击,又命王大道率左军随营追赶,史云青重伤尚未平复,留他率右军沿途收拾敌军的尸体,看有无敌人将官在内。 追了半日,远远只见一群残兵正向东逃蹿,花荣大喜,引军猛赶,追至切近,见正是残余的王家军,只见其中三十几骑战马,正是王柯、庞奇、王银屏和几员副将、偏将、牙将之类,大将之中只不见了王小娇。 花荣忙命小校回去告诉史云清,王小娇大概死在水里,让他务必仔细寻找,自己仍快马加鞭,追赶王柯。 王柯等人现在哪有斗志,回头看见追兵赶到,撇了士卒,打马如飞向东溃逃,把仅剩的十几万人马都留在后面。那些士卒见主将已逃,只得就地投降。 花荣安排两名副将带人收拢降卒,自己仍引大军穷追不舍。 这一气便赶到白虎关,差了一步未能追上,被城中落下千斤闸,暂时阻住了花荣的追兵。 花荣扎营关外,翌日,史云青差人来报,共寻得敌尸以数十万计,并寻得王小娇与数名敌将尸体,随后送来。 又一日,史云青引右军营押敌首级并王小娇尸体至白虎关下。 花荣看那王小娇尸体时,见一辆车上,共放了五、六具尸,皆赤身裸体,当中一具女尸,丰乳美臀,正是王小娇,其余数具俱是男尸,或掳住小娇玉臂,或搂住小娇颈项,或搂得小娇柳腰。再观其余车上,尚有女尸十数人,都是花季年华,娇艳美色,其状一如王小娇,俱被赤裸男尸或搂或抱,其状甚淫。 花荣见状,玉面羞红,忙命史云青把尸体首级俱陈于白虎关下号令。 原来史云青接得花荣将令,便引众军沿小昌河两岸搜寻,又打木筏数十艘,沿河而下,见水淹尸体无数,相互搂抱,纠作一团。 原来被水淹之人,凡手之所触,必定尽力抓牢以图逃生,俗语有救命稻草之说。这些敌兵敌将,落在水里,相互遇见,便抱在一起,至死不肯松手,至尸首僵硬,再不能掰开。 史云清叫使挠钩,将尸体搭至岸边筏头,割了首级。 又在路边林中,搜得数千敌兵,都叫押在各营各筏,使他们辩认敌将尸体。 搜了半日,得首级十余万级,又发现数具女尸,也都与男尸相互搂抱着,无羞无耻,叫降卒辨时,认得是王小娇与王银屏营中亲兵。 史云青得知大喜,既有亲兵,难保不见女将,便亲至筏上,顺流而下。 行有五十余里,到得昌都湖。 这昌都湖乃是小昌河的一段,水面宽阔而成湖,湖中多芦苇洲,每每洪水至此便缓。 史云青见岸边坡上有草房数间,并小船数条,又有乡民在岸边指指点点,忙叫人把那些乡民唤来问话,都说早晨醒来,便见无数尸体被水中入湖,人数不下十万,亦见四、五具裸尸,状似女子。 史云青便叫那些乡民去附近村镇传话,命他们各驾小船,寻找死尸,凡有头尸首,都拉至岸边,许他一尸一两银,若见女尸,一尸十两。 乡民闻言大喜,都把船来寻尸。 史云青上得一条大船,立于船头,只见千帆竞发,如端午赛舟一般望湖中而去。 寻了半日,岸边积尸如山,其中又得八、九女尸,使降卒辩认,果然都是王银屏与王小娇的亲兵。 此时天色已晚,已寻得敌将之尸数人,仍不见王银屏与王小娇,史云青心中烦恼。 翌日天光史云青再乘乡民大船入湖,继续搜找,又得数千尸体,仍不见女将,不由心中着急。 不知那王小娇的尸身如何得到,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六)史云青昌都湖得小娇,史文龙虎狼峪伤尉迟 史云青把前一天寻得女尸的乡民找来细问,知那些女尸分布地点,都在湖中芦苇洲附近,便命各家大小船只,都到芦苇洲中搜寻。 搜至中午,史云青的船已经在这几片洲中往来数遍,船家忽指着一处芦苇道:「将军请看,那里可是尸体么?」 史云青举目看时,见一处芦苇洲边,隐约泛起白光,若不是这条船大,居高临下,只怕也难得看见。 史云青忙命船家把船划拢去,果见水中浸着百十具尸体,只因这里水流怪异,多数尸首都被压在水下,所以至近方得看见。 虽然尸体众多,史云青却是一眼便认出其中那具女尸。 那女尸面朝下卧于岸边,腹部搭在一根朽木之上,虽然未见头面胸乳,但那细腰丰臀却难掩女子的特征,船至近处看时,只见那女尸被四、五个男尸抱着手脚,扯得四脚摊开,两条雪股之间,显着那一颗粉嫩蜜桃,又有一男把她迎面当胸搂着,一条男根软答答往她羞处乱撞。 史云青只怕又要失望,心中狂跳不止,顾不得其他尸体,忙叫船家径直把船靠向那具女尸。 船到近前,史云青忙不迭探身船外,抓着那女尸一头青丝提将起来看时,正是女将王小娇。 史云青大喜过望,命船家先把王小娇捞上来,船家已知这些当兵的希望让女尸保持原状,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王小娇与搂着她的男尸一齐搭到船上。 这船家也是祖宗积德,只这一次,便得了百两赏银。 回至岸边,正逢花荣派信差传令,知道王银屏逃脱了性命,史云青便一面吩咐信差速回前敌给花荣报信,一面命征了数十辆大车,把那些首级都装在车上,又把王小娇并众女兵的尸体也都装在车上,拔营起寨,赶奔白虎关不提。 那史云青的妻子遭王俊极刑辱杀,对王家将恨之入骨,如今得了王小娇,虽然是尸体,仍然不肯放过,命军卒拿着一条竹棍,一路行,一路把那王小娇的前后两窍乱捅。 兵到白虎关,见了元帅,花荣命把尸体、首级阵列于白虎关下。 云青亲自带人把王小娇尸体摆在吊桥前,并将那当胸搂住她的男尸玉茎顶着她下处,使军卒在关下狂喊大叫,尽使淫词羞辱那王小娇,只把城上王柯和王银屏激得数度晕蹶。 又一日,军师陶秀英亲自押解粮草到了,花荣匆忙出营迎入帐中。 陶秀英道:「元帅,秀英此来,一是来送粮草,二是助你一举破敌。」 「军师水淹敌军之策果然高妙,花荣自愧不如,不知此番军师有何妙计夺取白虎关?」 秀英道:「白虎关不须攻破,王柯不日即当弃守白虎,我等只须待他撤退之时,随后追杀便是。」 「不知王柯何得退兵?」 「如今王柯手中已经兵不足二十万,勉强守住白虎关尚可,倘若徐有亮趁机在后进攻,只怕王柯要全军覆没。」 「徐有亮自顾不暇,哪里有力量来攻王柯?」 「这战场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时王禀正、曹云龙和庞奇与徐有亮和我们势成相持,如今王柯一败,均势即行打破,曹云龙一路再构不成威胁。我已先期通报了徐有亮,让他兵出虎狼峪助战,截断王俊后路。」 「军师运筹帷幄,花荣钦佩之至。」 再说徐有亮,先已得了陶秀英通报,尚不相信,张圭却道:「陶秀英不是凡人,她若说王柯败,则王柯必败。」 「何以见得?」 「我听说往来的客商说,这几日白虎关外连降暴雨,王柯七十万大军只怕要被陶秀英淹个精光啊!」张圭笑道。 「哦?舅父是说,陶秀英要用水淹七军之策?」 「只这两日,必见分晓,千岁还是速速调兵遗将,与陶秀英合攻王柯为是。」 「依舅父之意,当如何决断?」 「可派人去朱雀关传令,给曹化多留粮草、弓箭之类守城之物,让他坚守朱雀关,然后把凤翎调回镇南关,命水家姐弟回到南阳关,千岁可随我同往南阳关坐阵指挥,命史文龙和水家姐弟等北出南阳,兵出虎狼峪,自东向西抄王俊的后路。」 「若曹云龙趁机来攻却待奈何?」 「只要我等守住朱雀、南阳、镇南三处关口不失,候王家军被破之后,再回头来助战,曹云龙不足畏也。」 「就依舅父。」 徐有亮当即传令,凤翎与水家姐弟接了令,连夜撤兵,徐有亮在镇南关见了凤翎,交接已毕,自己同张圭离了镇南,飞马赶奔南阳,路上正遇着水家姐弟,一齐到了南阳关。 史文龙听说千岁到了,急忙出来迎到关中,交待了诸般事宜。 史文龙与水家姐弟听说要全歼王柯大军,兴奋异常,当即接了令箭,各自出关,向北而去。 却说尉迟铃,自前者助王柯进攻盘山不成,便回兵虎狼峪。听得探马说王柯已经攻下白虎关,只道大局已定,心中放松了警惕,再不曾想过徐有亮敢来攻击自己。 虎狼峪中的青龙阵是先前徐有亮派人重建的,尉迟铃在这里虽然也修了修,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和人才进行改动,所以只是依原样恢复,对于史文龙来说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史文龙与水家姐弟轻易便深入阵胆。 尉迟铃此时才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披挂了上马,来战史文龙,等到了阵前一看,人家来了三员大将,自己则是仓促应战,身边只有几员副将,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去打呀,于是挥鞭向史文龙打来。 史文龙没有心思去与尉迟铃一板一眼的打仗,所以上来便使狠招,尉迟铃是当年敬德的后代,某鞭法也得自真传,二十合过去,与史文龙打了个平手。 史文龙把马一圈,跳出圈子道:「尉迟铃,本侯爷的急务在身,不想与你消耗时间,如今你大势已去,要么弃械投降,不然,我可要用暗器了。」这是人家史文龙守着规矩,先知会一声。 尉迟铃道:「要使暗器只管使来,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既如此,得罪了,看暗器。」 口中说着,把两手一扬,便有成牌暗器刮动风声,向尉迟铃袭来。 那尉迟铃也是练家子,善会听风辩器之能,所以并不畏惧,把鞭一摆,将那些暗器都拨在地上,两个手腕忽然一疼,双鞭一齐掉在地上,看手腕时,不见伤口,竟不知是何暗器所伤。 尉迟铃没了兵刃,知道不妙,拨马便跑,史文龙随后赶来,看看赶上,史文龙伸手来抓尉迟铃的腰间丝绦。 好个尉迟铃,知道此番若被擒,难保贞节,把心一横,自马上望定路边山石上一头撞下,直撞得脑浆迸裂,落地而死。 史文龙扔头叹息良久,命兵丁当尉迟铃尸体收拾起来,自然要剥尽衣衫,使木竿穿了阴户,举在头顶示众。 可怜呼延凤和尉迟铃,方才出山,寸功未立,便捐身沙场。 史文龙出得虎狼峪,率水家姐弟直奔盘山关而来。 虎狼峪逃出的兵丁早把消息通告了王俊。王俊刚刚知道王柯败回白虎关,一听徐有亮出了虎狼峪,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去白虎送信。 王柯在白虎关,正在思虑如何再次调兵进攻花荣,忽听此讯,吓得魂飞魄散,倘若史文龙占了黄石,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至此,王柯当即传令,丢掉锱重,立即退兵。 王柯刚刚退出白虎关,陶秀英花荣便进了白虎关,尾随赶来。 到了盘山关,金铃姐妹已得了消息,自盘山关而出,一阵劫杀,把王柯仅剩的一点儿兵歼灭了大半。 王柯与王俊会合,向东急撤,花荣本想派一支骑兵绕道黄石,堵住王柯的退路,陶秀英不同意,只让她在后面追杀,多得锱重,多收降卒。 王柯逃到黄石,迎面遇上史文龙和水家姐弟,见史文龙的手下举着尉迟铃的尸体,王柯惊恐之余,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强行闯过黄石,向北奔奉郡而去,单只有王俊被阻在黄石。 王俊拚了性命,以一敌三,与史文龙和水家姐弟拚斗二十几合,终究不敌,又见花荣大军赶到,自知不可幸免,遂拔剑自吻而死。 冯徐两家在黄石合兵一处,各致祝贺,陶秀英建议,冯家军北上去打奉郡,史文龙东进过通镇去打曹云龙。 不知此一番战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七)王禀正挟君封七王,真武帝密谋擒国贼 战报到了南阳,徐有亮大惑不解,明明花荣有轻骑兵可以先占黄石,为何却迟了一步,张圭笑道:「这都是陶秀英的主意。」 「此话怎讲?」 「此战陶秀英和我们虽然得胜,但我家损失并不算大,若就此灭了王柯大军,天下第一便非千岁莫属,因此陶秀英故意给王家保存实力,以便牵制我们。」 「原来如此,那依舅父我当如何?」 「应派人传令与史文龙,让他虚张声势,围通镇而不打,迫王禀正媾和,王禀正此一败,数年难起,我们正好趁机先除了南岭何里和曹云龙这两个祸害。」 「舅父所言极是。」 果然,花荣大军到了奉郡,也是虚张声势,并不卖力攻打。 不日,王禀正派人请徐冯两家派使者到业城议和。 闻得此讯,曹云龙抢先与徐有亮讲和,然后撤兵青龙关,何里也即撤兵进山,南三关之围自解。 不日,议和事成,王禀正挟迫武帝下诏,封徐有亮为南路都招讨使,授冯庆西路都招讨使,分授金瓜钺斧,擅专征伐。这样一来,徐、冯两人名正言顺地成了土皇帝,连招兵买马也都顺理成章,大真朝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 议和之后,徐、冯两个开始各自埋头准备,养兵备战,其他几个自然也没闲着。 曹云龙因着与王禀正合兵攻徐事上,要求封王,庞奇实力虽弱,也不甘人后。 不久,武帝封曹云龙为东海王,东路都招讨使,庞奇为北海王,北路都招讨使,王禀正自己则封了个一字齐肩王,天下都招讨使。 从此七王各怀鬼胎,秣马厉兵,形成了七王乱天下的局面。 转眼便又是几年时间,七王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却说武帝段麟,每日虽在宫中为帝,锦衣玉食,心中却十分不快,只因为他身虽为皇帝,却要每天听王禀正的教训。王禀正独揽朝政,唯我独尊,并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因此段麟早想有一日除掉这个眼中盯,肉中刺。 这一日,正逢皇后生辰之日,百官并诸诰命都来朝中祝贺。段麟在午门设宴,招待众臣,贺皇后也在内庭置酒,宴请诸诰命夫人。 酒至午后,内宫宴罢,武帝道:「自皇后入宫以来,已然日久未见娘家亲人,今日乃皇后寿诞之日,着国舅贺叔严入宫,兄妹相见,以叙亲情。」 那国舅贺叔严长皇后十余岁,如今是睿州太守,是奉了圣命,特地进京贺寿的,闻旨急忙跪倒谢恩,随内侍入宫见驾不提。 却说贺国舅入得后宫,与皇后相见,共叙兄妹离别之情。 少时,午门宴毕,群臣尽散,武帝直奔后宫与皇后贺寿。 贺国舅参过驾,欲告辞回府,武帝道:「国舅不妨多作盘桓,用过晚膳再走。」 贺叔言唯唯。 武帝命传茶,然后屏退左右,只留皇后与国舅,三人用茶,武帝欲言又止。 良久,贺叔严道:「陛下莫非有事?」 武帝忽然泪下道:「严爱卿,只可惜祖宗打下的大好江山,今日亡于朕手!」 贺叔严闻听,吓得颜色更变,慌忙跪倒磕头道:「陛下何出此言?君有事,臣效力,何苦出此亡国之言?」 武帝见问,便把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把持朝纲,胁迫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贺叔严闻听,气得须发皆炸,道:「狗贼如此目无皇上,容他不得。皇上何不治罪于他?」 「朕何尝不想治他的罪,但他手中握有兵权,又有王廉等奸臣辅佐,朕人单力孤,又能怎样?」 「难道就叫他这样一点点儿把我大真江山姓了王吗?陛下何不传道旨意,让那些忠义老臣出面,设计将王禀正一伙儿拿下,治他们一个擅专朝政,不敬君王之罪,收了他兵权。」 「只是,不知哪些老臣愿意助我擒那些恶贼?」 贺叔严便列了数名朝中忠义老臣的名字来,又道:「皇上可发一道密旨,让这些老臣带各自家将在宫中设下埋伏,再派人传了王禀正一干佞臣入宫,只说要当面封赏,诱他们入宫,然后趁机拿下。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王禀正,他的余党便不敢作乱。」 武帝道:「只是朕的身边,耳目众多,宫中侍卫又都是王禀正的人,这旨意却如何带得出宫去?又如何瞒得过那王禀正的耳目?」 「皇上可以赏赐为名,赏件东西与臣,把密诏夹带其中。」 「如此甚好。」武帝听了,十分高兴,忙写了密诏,交与贺叔严,又赐他锦袍一件,叫皇后把密诏缝在锦袍夹层之中,带出宫去不提。 贺叔严出宫之后,便请几家老臣至自己的住处传旨,商议行动计划。 哪些老臣?兵部待郎遍及廖文礼、九门副提督何亮、京畿副守备冯文彬、内宫侍卫副总管梁超等八位,加上贺叔严共九人。 几位老臣商议已毕,决定后日动手,原来这一天正是梁超轮值之日,便于行事。 这一日,梁超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内宫宫门,而何亮则率自己的亲信百余人趁夜悄悄进了皇宫,埋伏在段麟的上书房院内各处。众人等到天亮,段麟上殿早朝,退朝已毕,传旨命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上书房等候,皇上要行封赏。 梁超和何亮此时正在上书房院中等候,只得外面人声,知道是四贼到了,暗中吩咐,候四贼一进院门,便行擒拿。 不知可否拿得四贼,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八)廖文礼出卖八大臣,王禀正月内三废帝 上回书说道,四贼被段麟下旨传到上书房,里面梁超等人听到,便要动手,忽然宫门开处,闯进来数百御林军,各执刀剑,将梁超、何亮逼住,然后搜出里面进埋伏的兵丁,一齐捆绑起来,又把梁何二人用布塞住了嘴。 梁超和何亮两个大惊失色,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王禀正四贼走进来,四贼命手下禁声,不多时,其余几个大臣陆续到来,被四贼一一拿下。然后是段麟到了。 段麟走进院中,见王禀正四人怒气冲冲坐在院中,九大臣并诸埋伏的兵丁都被捆了,吃了一惊:「王爱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你安排得好计谋。」王禀正道。 「王禀正,我等看不惯你四贼把持朝纲,为非作歹,原想设计擒了,替国家除害,不想事机不秘,被你拿住,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皱一皱眉头,不是忠臣!」 贺国舅忙喊起来,他是想保住皇上段麟。 「哎呀,贺国舅,众位爱卿,你等何必如此?」段麟一听,心下明白,急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禀正仰天狂笑:「段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等密谋得滴水不漏,却不知人各有志。廖大人,请你进来。」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廖文礼,满脸羞惭,垂首而入。 「廖大人,你识时务,晓大义,弃暗投明,揭穿了昏君与这些逆臣设下的阴谋,免了一场动乱,你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廖文礼告了密,贺国舅不由悔恨交加,两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 「段麟,如今你有何话说?」王禀正道。 「逆贼,你把持朝政,不敬君王,罪恶累累,馨竹难书,朕早想除了你这群祸害,只可惜天不佑大真,如之奈何,如今你待怎样?」 「你这个小昏君,胆敢同本王作对,这皇上你是当够了。」 当下,王禀正四贼命人把朝臣召至朝中,列数段麟君臣设计谋害「功臣」的罪名。 当即废了武帝为赵王,迁往百里外的陆州,即刻起程,不延时日,另立十五岁的吴王段凤为君,帝号成帝。 又迫成帝传旨,把贺国舅等八大臣定了谋大逆之罪,凌迟处死,灭门九族。 旨意一下,御林军当下抄拿了八大臣的家眷一千余口,绳捆索绑押至业城西南门外野坡之上,挖了八个大坑,坑边埋下数十根木桩。 勒城中百姓数万观刑。 把八大臣手脚用铁钉钉在木桩之上,又把他们各自的妻妾共二十余人跣剥干净,也钉在木桩之上。 先把各家小儿拎了双脚,望地上惯死;后将八大臣家中众男丁,不论主仆,俱绑至坑边,用刀斩了首级,尸首倒入坑中;再将丫环仆妇剥净衣衫,精赤条条,按跪坑旁,也斩了首级;最后把八大臣的儿媳、孙媳并女儿、孙女等一干成年女子也跣剥了,如烧鸡一般捆作一团,屁股朝天放在地上,使木杵塞实前后两窍,然后割断喉咙,令她们慢慢流血而死。 只剩下八大臣夫妻,钉在桩上,大骂不止。 刽子手领了令,先去将八大臣的妻妾割了乳房,剜了女阴,削了香肩、玉臀,割去四肢肌肉,开膛破肚,卸作数块。可怜粉嫩娇娘,哀哭惨切,化作数堆血淋美肉。 然后使鱼鳞细剐,把八大臣各割了两千刀,共用了三天时间,。 复将八大臣全家尸首,示众数日,直放得臭气冲天,这才丢入坑中,男男女女,乳拥臀擦,交股叠臂,全无羞耻,然后用土埯埋。数日,尸腐亦重,将覆土隆起,如小山一般,恶味复出,乃扒开坟土,已肉烂骨出。复填土掩埋了,如是者再三,旬月方罢。 再说武帝段麟及其皇后贺氏,被王禀正派了手下副将吴奇领五百御林军押往陆州,两人乘车,出城二十里,已是傍晚,扎下行营歇息。 方才进过晚膳,有内侍总管胡升与四名太监飞马传成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妃贺氏,汝兄贺叔严,诬陷大臣,罪当诛连凌迟,念汝平素并无失德,从轻处绞刑,着太监总管胡升就便处施刑,钦此!」 贺氏一听,吓得面如土色,瘫软于地。 段麟与贺氏大婚只有四年,又无子嗣,正在恩爱缠绵之中,一听要杀贺氏,忙跪倒求情。胡升哪里肯依,定要绞杀贺氏,段麟急了,抱住贺氏不肯松手,被吴奇叫手下拉开段麟,使绳子绑在柱子上。 因为贺氏曾贵为皇后,吴奇等人不是太监,不能在场观刑,所以给胡升等备好温水,退出大帐。 胡升道:「赵王妃,皇命在此,不敢不遵,奴才等得罪了。」 贺氏此时,只是哀声哭泣,被几个太监扯住手脚,胡升亲自将她宫服鞋袜尽数剥光,使黄色法绳反绑了双手。 那贺氏十六岁出嫁,如今年方二十,正当青春年华,又是人中之凤,美如天仙,一身美肉雪也似白,玉也似细,两颗美乳如同玉山,一丛羞毛细软如毡,美不胜收。 太监们把她分开两脚,仰面放倒尘埃,露着那美妙玉穴,两个太监按着她脚,胡升将一条黄绫缠住玉颈,抓住她头发,然后命另两个太监抓住黄绫,向两边一拉,登时把贺氏勒得玉面青紫,眼凸舌伸,浑身乱挣起来。 勒了半刻,那贺氏屎尿齐出,粉臀尽污,挺了两挺,便不再动。 胡升命松了黄绫,与四个太监把她抓着两肩两脚,蜷起复伸,重复数度,救醒过来,扯倒又绞。 连绞三绞,才把贺氏绞死了。 使白布揩净臀股处屎尿,又使温水洗净玉体,用黄袱裹了,胡升这才叫兵丁们进帐,抬出营外,寻一高埠之处埋葬,自己拿了贺氏亵裤回京城交旨。 掩埋尸体并无人监视,这般年轻美艳一个皇后,兵丁们岂会轻易放过,只是他等所为,无人得见,不便枉说。 可怜段麟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爱妻被人活生生绞死,直疼得昏蹶数度,到了陆州不足一月便抑郁而死。 其实这些都是赵蝉的主意。王禀正表面上很有主见,其实早已被赵蝉潜易默化,成了她的传声筒。 赵蝉因着这件事上,对段家子孙甚不放心,又在王禀正枕边吹风,王禀正对她是言听计从,不过半月,便又废了成帝,改立十三岁的惠王段羽为惠帝,接着又废了段羽,立了仅有两岁的稚王段鸾为兴帝,至此,一月之内,王禀正连废三帝,并借机排斥异已,彻底把持了朝纲。 接下来,王禀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当皇上了。 只是,要废了真天子自立为帝,心中尚存疑虑,只为六王在外,各怀心事,虽然曹云龙和庞奇一向是自己的死党,但最具实力的对手却是冯庆和徐有亮。 当初立段麟时是徐有亮和冯庆极力主张的,现在自己虽然废了段麟,但毕竟还是大真天下,若是废真王而自立,只怕授人以口实。 王禀正正在犹豫间,忽然下人报赵蝉相请,只为着美人这一请,便如点燃药拈儿一般,一场大战便不可免了。 不知赵蝉请王禀正到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九)王禀正与镇南密约,徐有亮向南岭用兵 王禀正久有取真帝而代之之意,只是犹豫不决,忽听美人有请,急忙回至后宫。 「不知美人唤我何事?」 「王爷,如今国家动乱,军阀割据,而真帝年幼,何不取而代之?」 「爱妃有所不知,初进京监国之时,徐有亮与冯庆极力主张立段麟为君,如今若废君而自立,恐有不便。」 「千岁有所不知,这徐有亮和冯庆心中早已有意要废真朝幼君。」 「爱妃如何知道?」 「前几日,徐有亮派使者来朝进贡,曾送南方水果数担,我与他交谈之时,他暗示妾身,徐有亮有意拥戴千岁自立为君。」 「徐有亮野心不小,怎肯容我自立?」 「徐有亮自然是另有所图。」 「怎说?」 「徐有亮之岳父原是南岭之主,后来又授与有亮,如今朝挺却把南岭封给蛮人何里,徐有亮心中久有并吞南岭之心。」 「这便怎样?」 「徐有亮招兵买马,无一日不想重掌南岭九沟八十一洞大权,所虑只是螳螂与黄雀之故,如今徐有亮使者话外之音,乃是他不反对千岁废立之举,千岁默许他夺取南岭。」 「岂可如此?南岭乃是我当初故意设下的一棵棋子,若南岭被徐有亮夺回,我便少了一个牵制徐有亮的力量,不可不可。」 「千岁。何里其人,终究蛮人本性,目光短浅,他能有何作为?彼时我等邀他同讨有亮,他人马将官都多镇南守军甚多,不光攻城不下,还擅自撤军,迫使千岁不得不与徐有亮、冯庆媾和,其情可恼。如今徐有亮若去讨伐,正好让他们相互扑杀,伤其兵丁,耗其粮草,却不是好?」 「若是有亮得了南岭,实力大增,只怕我再制他不住。」 「不然,南岭乃是不毛之地,无人无土,难养几万人马,何里在南岭,对徐有亮并无威胁,而徐有亮得了南岭,也无非是得了个破山洞而已。如今能有徐有亮拥戴将军为君,正是求之不得,至于徐有亮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是要紧之处,只要废立之时,徐有亮不出来反对,冯庆一家怎敢逆天下而行?机会不可多得,千岁三思。」 其实,如果先实行隐忍之策,等把冯庆或都徐有亮歼灭了一个,那时自立为君也未尝不可,现在仓促称君,正好给了人家口实,失去了大多数的民心,而凭实力,王禀正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败招儿。 王禀正本来不糊涂,不过一是他被赵蝉迷得头脑发昏,二也是野心作怪,便派了特使秘密前往镇南关,与徐有亮订立秘约。他哪里知道,赵蝉早已接下徐有亮使者的重金贿赂,许他向王禀正说项,再说,赵蝉自己也恨不得早一天回到皇后的宝座上呢。 代表徐有亮出面接见秘使的是张圭,张圭是个善辩之人,加上金银开道,很快便与使者达成了秘密交易。 秘使尚在归途,徐有亮已经挥师进兵南岭。 知已知彼,百战不贻。徐有亮本来聪明,又有张圭辅佐,没有把握自然不会轻起战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徐有亮的镇南关被王禀正、曹云龙和何里三面围困,唯一的盟友冯庆也是心怀鬼胎,因此进兵南岭的关键并不在胜败,而在于时间。 虽然王禀正答应对徐有亮用兵给予默许,但他却很有可能会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变卦,发兵来袭,所以,要打就要快打,要快得迅雷不及挨耳,等其余三王明白过来的时候,南岭已经取下,生米已成熟饭,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出头。 何里也没闲着。 作为七王中最弱的一王,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不知哪一个吃掉,不光是徐有亮,还有冯庆和曹云龙。虽然南岭有着复杂的地形地物,单实力相差悬殊,三王之中任何一王单独用兵,都有足够的实力吞并他,因此何里每天都象睡在刀尖儿上。 而作为一个粗鲁的蛮王,何里的智慧实在是不能恭维,虽然他占的是徐有亮的老窝儿,又帮着王禀正进攻过徐有亮的镇南关,却从没有把徐有亮当成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因为他十分自信地认为王禀正离不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徐有亮攻击他,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冯庆的身上,因为从冯庆的西四关到南岭蛮洞,有一条虽然遥远但并不险要的道路,若冯庆从此路来袭,是没有太多险要的地势可用的,但北边却不同,从镇南关到蛮洞,险路多多,当年段灵凤就是这样被徐有亮战败的。 因此,当徐有亮祭旗发兵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何里实在是吃惊不小,急忙调动蛮兵沿途阻截,又派了胡月和张萍为左、右先锋官,领兵五千前往迎战。 徐有亮这次作战,是大造声势,声称用兵百万,要一鼓荡平南岭。 俗话说,咬狗不叫,叫狗不咬。用兵讲究出其不意,似这等声势,除了何里之外,不由不让其余诸王怀疑他究意是不是真想用兵,或者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南岭,而王禀正和赵蝉也同样起了疑心,尽管他们已经与徐有亮有了密约,但兵不厌诈,谁知道他实际上想作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想打仗,也许真正的目标是曹云龙,因为曹云龙同徐有亮的仇怨最深,而且东三关也缺乏足够多的险要地形,不太适合防守。 因此,曹云龙感到非常喜怕,急忙派人去业城密见王禀正,约定相互保护,一边调动兵马,加固城防,随时准备徐有亮来犯。 徐有亮的镇南关,离南岭山很近,大军不过一日便到,誓师之后,却三个月未见一兵一卒进入南岭,徐有亮、凤翎和赵凤竹好象也在人间蒸发了。胡月和张萍领了五千蛮兵出山口扎营,也就平白耗了三个月的粮草,最后不得不撤回黄龙洞。 忽然有一天,在朱雀关南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发现了一些新挖的土坑,坑中尽是草灰,还有不少人的粪便,这一发现,给徐有亮秘密派兵偷袭曹云龙的说法作了脚注,甚至连何里也为自己只不过成了人家佯动的一个幌子而感到暗自庆幸。 当然,发现这一情况的人失去了踪影,所以知道这一秘密的人都暗暗在心里琢磨,生怕徐有亮发现秘密已经泄露。 只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府中,偷偷晒笑,那便是女留侯陶秀英。 不出陶秀英的所料,徐有亮的十万大军正在这个时候到了南岭山口,领兵的元帅是花凤,正副先锋官是水玉女和水金童。 得到消息的胡月和张萍急忙领着那五千人马自黄龙洞隘口而出,急行军抢出山口,阻住了进山的道路。 两军相遇,各自扎营,花凤派信使至胡月和张萍的大营下书挑战。 第二天一早,吃过战饭,双方山前交兵,胡月和张萍亮的是全队,而花凤则领了五千兵马出战。 花凤提马出阵,往对面观着,只见旗脚下两员女将,都在十六、七岁上。 左边一位,面如三月桃花,凤眼剑眉,琼鼻樱口,金盔金甲,大红战袍,跨下赤兔胭脂马,手使风翅金鎲,背后一杆大旗,红缎面,黄月光,上书一个斗大「胡」字;右手边一将,面白如玉,杏眼桃腮,不顶盔不贯甲,内穿素白短打箭袖,披一袭黑缎抖篷,黑色绢帕了罩头,跨下一匹乌云踏雪,手使双头枪,枪头后面两个斗大白缨,黑白相映,煞是动人,背后也是一杆素白大旗,上书一个「张」字。 花凤把手一拱,高声喊道:「两位女将军请了。 原来上次进攻镇南关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之一便是花凤,所以认得。 「花元帅请了,不知花元帅到此,有何见教。」胡月提马也到阵中。 「前者,两位将军平白无故发兵镇南,攻我城池,杀我士卒,如今我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讨个说法。两位将军既然来了,须与本帅有个交待。」 「花元帅敢么是来问罪的么?」 「正是。」 「前者乃是奉了朝廷旨意出兵,并非我家王爷本意,事后我家王爷自已撤兵,以示善意。如今事过境迁,你我两家相安无事,何必再生嫌隙?须知兵者,凶事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胡将军此言倒也有理,只是南岭在镇南之后,乃是肘腋之患,倘若今日放过何里,焉知他日他不会又生异心?况如今,何里任人唯亲,排斥异己,九沟八十一洞的洞主多有怨气。胡将军还是派个人去,劝劝你家王爷,让他上道奏折,自己辞了这南岭王,还叫我家徐王爷回来重掌南岭,那时节,再无纷争,却不是好?也免得兵戎相见,百姓受苦。」 「好一派胡言。花元帅,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家王爷便怕了。这南岭王乃是朝廷所封,难道你想要便要么?」 「正是,若是你家何里让了便罢,不然,我家王爷就要替南岭百姓除害了。」 「哼哼!只怕是痴人说梦!」 「是梦非梦,一试便知,胡将军,你如今作何打算呢?是投降,亦或要与我为敌,须知大军过处,草木难留,将军三思?」 「姓花的,你不必口出狂言,来来来,姑娘与你大战三百合。」 「也罢。便叫你见识见识本帅的武艺。」说完,一摆手中鸡爪木,便要动手,身后一人高喊:「元帅,杀鸡焉用牛刀?把功劳让与末将。」 花凤回头看时,原来是水玉女。 花凤知水家姐弟的武艺不凡,于是圈马回阵。 水玉女白马银枪,飞入阵中,与胡月通名报姓,然后战在一处。 花凤在阵中看时,只见两员女将都是一样美貌多姿,却又是一样凶猛,在阵中你来我往,柳腰紧扭,香肩乱摆,娇声喊喝,一柄金鎲,一杆根枪,上下翻飞,杀得你死我活。 战了有七、八合,张萍见水玉女武艺高强,胡月战她不下,急挺双头枪出马,欲图双战水玉女,这边水金童喊一声:「女将慢来,水金童来也!」拍马迎出,与张萍斗在一起。 这一场,四员小将在阵前厮杀,两边鼓声如雷,都盼着己方的将军得胜。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花凤进兵南岭洞,胡月固守九道沟 却说胡月、张萍,与水家姐弟鏖战正酣,忽听一声炮响,喊杀震天,自两边山后转出无数兵马,潮水般向山口拥来,侧夹击南岭兵阵。 胡月和张萍正在拚斗之间,忽见大军冲来,把自己的阵式冲个七零八落,蛮兵没命狂奔,逃入山去,知道不好,只得虚晃一招,拨马而逃。花凤把手中枪一举,喝一声「追!」,引全队在后掩杀。 却说胡月、张萍被徐家大军一冲,抵敌不住,且战且退望山里败走,水家姐弟哪里肯依,死死咬住,追赶甚紧。 两家兵将不分昼夜,你追我跑,直到黄龙洞前,守洞蛮将见胡月兵败,开关放入,怎奈水家姐弟紧紧跟住,蛮兵关门不及,被他们她们姐弟直抢入关来。 蛮将姓何名金,也是南岭勇士,急忙命兵丁关门,想把水家姐弟瓮中捉鳖,却不料随水家姐弟入关的士卒中有一人,面罩青纱,舞动手中单刀,横冲直撞,把守门的蛮兵尽数杀散,接应花凤冲入关来。 何金一见,忙自已冲至洞前,拦截花凤。 花凤乃是大将,武艺高强,何金哪里是对手,被花凤一鸡爪木打在胸前,连心肝抓将出来,顿时死了。 胡月见不是头,与张萍弃了黄龙洞,没命逃窜。 此时花凤也不再追,命大军进了隘口,选宽敞处扎营,休兵两日,拔营向蛮洞而来。 到得三岔路口,花凤并不进谷,留下一万人马,命水金童守住人谷口,自己率大军望东奔九沟八十一洞而来。 胡月两个逃回蛮洞,何里听说黄龙洞已失,惊得目瞪口呆,急忙重调兵将,派手下洞主何伟率五千人马守小路,派胡月和张萍领其余蛮兵去守大路。 却说胡月、张萍,知徐有亮兵多势强,交战难胜,便把兵力集中,层层守住九条沟口的险要处。 花凤兵至头道沟口,正遇着胡月、张萍,两员女将高悬免战,拒不出战,花凤攻了两日,不能成功,暂扎住大营,别图良策。 再说胡月,她知徐有亮四周群雄环恃,必不能久战,故坚守壁垒,拒不出战,一面使人回蛮洞,请何里务必守住小路,勿为敌所乘。 何里闻信甚喜,方过一日,又有奏报曰:头道沟已破,不由又惊。 这头道沟是如何得破呢?连胡月也是莫名其妙。她守在沟口要道之上,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道万无一失。怎知夜晚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外面大乱,蛮兵们乱喊:「花凤冲进沟了」,急忙起身迎战,见花凤果然领着水家姐弟正在营寨中横冲直撞。 胡月一马当先,冲将过去,与花凤等人交战,后来张萍也到,加入战团,怎耐险关已失,寡不敌众,胡月无奈,只得败走。 胡月已经作好了准备,知道万一头道沟失守,花凤定要追赶,所以胡月已经在路上布置了人手,暗伏下拌马索。 花凤果然上当,想重演黄龙洞那一幕,追击甚急。正追间,忽然地上绷起数道拌马索,把花凤颠下马来。 胡月一见,方要回头杀死花凤,水家姐弟正好赶到,胡月不敢恋战,只得与张萍退至二道沟口。 胡月以为是因为兵丁夜间睡觉,才导致关隘失守,所以严命守二道沟的蛮兵,夜晚放哨睡觉者斩,她自己也马不离鞍,人不解甲,合衣而眠。 哪知煞是作怪,二道沟至晚又失,胡月只得撤至三道沟。 再说何里,坐在蛮洞听手下报告前敌消息,一听两夜丢了两道关卡,不由大惊,忙派人去请剩下的七沟六十三洞洞主,共同商议军情。 众洞主听到前面败阵的消息,面面相觑,只有大金龙洞的洞主黄冕欲言又止,借起身方便之机,以目视何里。何里奇怪,也借口方便,跟在黄冕后面。 出了议事厅,到得无人之处,何里道:「黄洞主何故如此?」 「王爷,我有大事禀告,只是怕走漏消息。」 「何事?」 「听得外面谣言,说那胡月、张萍不大稳便。」 「哦?可有证据?」其实这种谣传,何里早就听说了,正在半信半疑之间。 「正是没有证据,故尔不敢明说,只恐隔墙有耳。」 「胡月、张萍是本王收来的最好的将官,武艺出众,若无真凭实据,不能轻易制罪,否则便断了贤路。若依洞主此事当如何处置?」 「小臣已经暗中派几个耳目在她身边,观其动静,若是王爷趁发援兵之机,给我两万人马,布置在胡月大营,万一关隘再要失守,臣可引援兵助战,免受损失。便把追查胡月、张萍之事交与小臣,定然查她个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你便去准备吧。」 「王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保密,免得为人所乘。」 「本王省得。」 却说花凤,攻至三道沟时,便不再前进,只在关口外虚张声势,却不进攻,连胡月也感到十分奇怪。 两下对峙两日,各无建树。 这一日,花凤派人送来书信,与胡月约战,胡月将信交与众将传阅,上面无非是说胡月胆小如鼠,不敢交锋之事,然后她又自己看了信,对来人答话到:「回去告诉你家元帅,想使激将法,打错了主意,胡月知所为当与不当,我就在这里坐等了。」等人都走了,胡月随手把那封书信塞在袖里,然后回到寝帐去了。 再说何里,在洞中如坐针毡,只盼着花凤退去或者谁家前来解围。 这一日黄冕悄悄到了蛮洞来见何里,何里道:「黄洞主有何消息?」 黄冕道:「未见异常,我看那胡月倒是心定气闲,不似有意与花凤勾连,连那花凤派人送书信骂她,她也不恼。」 「送何书信?」 「那胡月看过了,拢在袖里,我叫人去她寝帐中偷了来,请王爷过目。」 何里拿过信来,反复看了,除了纸面上有些土外,并不见什么怪异,随手放在桌案之上,道:「黄洞主即刻回去,监视那胡月动向,若有不妥,速速使人报来。」 黄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何里在那里好不烦闷。 过了一夜,前面又报,说三道沟又破了,何里心急如火,在洞中往来乱走,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快看!」一旁小侍童忽然讶声叫道。 不知小侍童何事惊讶,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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