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听王枚说当我不在北京时,她除了跟她那些密友聚会外,出去的话她常去的就是汝君的家。我没太在意,当然王枚也没给我引见,听王枚似乎说过一次,汝君属於北京那些单身女贵族中的大姐大人物,不仅她自己是有名的富姐,更主要的是她特别讲义气,她周围多数是有钱有名或有背景的单身或离婚的女孩子。
有一年夏天,我因故突然到北京,王枚喜出望外,小微因电视台录播无法脱身,晚上,王枚一人陪我吃饭。正用餐愉快说笑,汝君打来电话,王枚一听就笑著抱歉说忘了,不知说了些甚麽,王枚笑著看看我对电话中说商量一下再回电话。放下电话,王枚看著我道:“我本来与汝君约好去她家聚会的,你一回来我高兴得忘了。”
我笑笑:“既然约好了,你去就是了,我在家休息休息。”
王枚笑著摇头:“那怎麽行,盼你回来还盼不到,我可一分锺也不愿离开你。”
“那你甚麽意思?”
“汝君说让你就一块去。”
我摇摇头,坚决地说:“算了吧,我不去了。”
王枚笑笑,拨通汝君的电话,笑道:“我老公不愿去,改日再聚吧。”
不知电话中汝君说甚麽,王枚陪笑道歉。总算结束了通话,我看王枚有些心神不定。我问王枚:“汝君是个甚麽人啊?”
“北京有钱有名的单身女孩都知道汝君的,大家戏称她家是单身女俱乐部。”
“她怎麽会很有钱,自己做生意?”
“汝君不是最有钱的,但她绝对够义气。”接著王枚给我简单介绍了汝君的情况。原来,汝君是某个中央首长的子女,因与丈夫性格或其他很多原因,提出离婚,自己原来办的公司的两层楼改成了寓所,经常纠集北京的单身女聚会。
正说著,王枚手机又响了,王枚一听忙笑著解释。我听出,是又催她去聚会的。王枚总算打发了。王枚抱歉地对我笑笑,刚想说话,电话又响,王枚接通脸色有些变化,她解释著,可明显口气软了。不知电话里说了甚麽,王枚尴尬地笑笑,讲手机递给我说:“汝君要与你说话。”
“你好。”电话里的声音不紧不慢,很平静。
“你好。”毕竟是王枚的朋友,我笑著说,“我对枚枚说了,让她饭後去参加你们的聚会就是了。”
“我们都知道你是她命根子,干嘛为难枚枚小妹。你来吧。”
“谢谢,改日见面吧,枚枚去我就不去了。”
“你这人怎麽这麽大架子啊。”汝君声音变了,很不客气。
我楞了一下,这人怎麽没礼貌啊。王枚抢过电话,道:“君姐,这是干甚麽?客气些嘛。”
不知电话里又说了些甚麽,王枚有些不悦地说:“我知道啦。拜拜。”
放下电话,王枚也楞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也难怪君姐不高兴,她是从不邀请男人到她家的,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因为君姐真的很喜欢我,而且我也还算做得不做吧,本来约好见面商量一个我们的小姐妹沙静的事,确实是事先根据我的时间定好今天的。亲爱的,对不起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甚麽可说的,我道:“枚枚,你去吧,真的没关系。”
王枚默默点点头,道:“小微今天工作也不可能陪你,可是一想到你在家,我的心----”
我明白王枚只身在北京做生意也很难,既要与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打交道,还得与方方面面的人协调好,心理压力肯定很大,想到此,我看著王枚说:“枚枚,我知道你辛苦,这样吧,我陪你去好了,不过我不想见你那些朋友,给我找个房间等你吧。”想到原来王枚那些密友的情景,我心有余悸。
王枚走到我身边搂住我肩,哽咽道:“谢谢。”
到了北京北边一个两层楼,王枚按门铃,一个穿著随意但很考究的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开门,王枚笑著对我说:“这是君姐。”
“君姐好。”既然作为王枚的男友出现,我也没必要太在意刚才电话中的不快。
汝君平静地说:“对不起刚才电话中多有不礼貌。”
我笑笑,算是不介意吧。
王枚她们看来有四五个人,我到一间客房,怕我实在无聊,汝君给我播放影碟。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王枚和汝君来到我房间。王枚疾步走到我身边,抱住我腰亲了亲,道:“亲爱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聚会结束了?”我笑著问。
“平时聚会闲聊,今天说点事,耽误你们时间了。”汝君看著我说。
“既然有事,就说不上耽误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我说。
“看看,枚枚,大卫可比你懂事多了。”汝君道。
我很反感汝君说话的口气,虽然汝君大了我几岁,但我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很少有人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我父母都没有过。
“他要不比我强,我能死心塌地跟他呀。”王枚笑著说。
“哼,反正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包括你,大卫。”汝君看著我说“自己娶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又对枚枚这样漂亮的女孩不撒手。”
“君姐,你再说我真急了。”王枚真有些生气了。
“你爱急不急,我对你们说甚麽好。”汝君冷冷地说。
我看著汝君说:“我的私生活不用你发表看法,我自己是甚麽样我知道。”
“我才没心思管你的事呢,我只是对枚枚说说我的看法。傻子。”
“我们走。”王枚起身拉起我。
汝君喈地一声笑了:“枚枚,别这样沈不住气,说说他也没影响你甚麽,我知道你的心思和想法。”
我起身,看著汝君说:“其实,我本来不想来,但我关心枚枚与甚麽样的人交朋友,如果你真的爱护枚枚,就不要阴阳怪气,但愿枚枚交的朋友而且是她比较尊重的大姐别让我失望,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枚枚。”
“嘻,有意思,枚枚,你给我坐下,”汝君拉王枚坐下,然後看著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过不伤害她,哦,请坐,大卫先生。”汝君见王枚坐下而我还站著对我说。
我看看王枚,王枚无奈地笑笑,也许汝君单身惯了真有些变态吧,我不在意地坐下,我甚麽都不在乎的。
“我只想你回答,你这样耽误枚枚,让她欲罢不能怎麽就不伤害她,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汝君看著我。
我哈哈大笑,道:“对不起,我从来不回答别人问题的,何况我和枚枚的私事。但我可以奉劝你,你认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是对的,本来就不是东西,你的这种看法我只能觉得你从来就没有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人。”
王枚给我眼色,让我别说了,我好象没看见,我确实觉得没甚麽大不了的事。
汝君象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一震,看著我,显然很生气。估计象我这样对她说话的人还不多。隔壁房间听见我们的说话,两个女孩子进来。王枚忙介绍,我笑著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吧,年轻些的叫丹妮,大概二十五六岁,年龄稍大点的名字叫沙静,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她们是继续呆在汝君家聚会还没走的客人。
汝君一见丹妮和沙静过来了,反而嘻嘻笑了:“丹妮、沙静,我这房间来的第一个男人看来真的不同凡响,他说我从来没象枚枚一样爱过一个男人?”
丹妮淡淡一笑,沙静冷冷地看我一眼,我觉得浑身很不舒服。汝君看著我说:“我告诉你,你这大男人,我们都付出了所有的爱,否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你认为是爱?”我觉得我的话也许有些问题。
“你懂个屁。”汝君勃然大怒,不是生气之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甚麽是爱?象沙静,她父亲是个将军,与她部队大院外的一个小混混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同班。那个小混混一直追求她,十四岁就在他家强奸了她,怀孕了连医院都不陪著去,沙静那时有甚麽选择,只好大学毕业嫁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老公开始好象爱她,傻呼呼的沙静将所有的爱,所有女孩子的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个女儿,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别的想法,老公对她好点,她以为那就是爱,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想换得一个美好的生活,别人我不好说,沙静我可以说是集中了一个女人全部身心的爱给那个男人,结果呢,他老公做了大公司老总,沙静父亲也离休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提出离婚了,啊?榨干了沙静所有的一切,她的童贞,她的美丽,她的爱,包括她父亲的所有资源,说分手就分手了,你能说沙静没真正爱过一个男人?”
“那不是爱。”我说著,有些同情地看著沙静,对一个女孩子来讲那的确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沙静以为是爱,其实她自己明白,或许十四岁她就明白了,她不爱她後来的男人,她是软弱,她以为通过自己的感情和顺服可以挽住男人的心,或者通过父亲的地位控制他们的婚姻,其实爱情是双方的,有不有结婚证无关紧要。就象君姐说的,婚姻是随时可以解体的,而爱情是不会的。”
沙静哇地哭起来,或许真象我说的,从被强奸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并不爱那个男人,或许是她以为是,或者她以後脱离不了那个男人,总之,我觉得她与王枚和我不同。丹妮低声劝解沙静,沙静垂头呜咽,汝君呆呆看著我,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王枚走到我身边,轻轻依偎著我,她感觉得到我心里的想法。
“那你觉得你与枚枚的关系,对你夫人来说是不是对爱的亵渎?”汝君半天缓过神来,气哼哼地问。
我冷冷看汝君一眼,我很不高兴她提起小雪和王枚的事。我必须回答:“我爱我太太,但我也爱枚枚,从古至今只讲专一的爱,可谁规定了一个人只准爱一个人?只要看是不是真心相互喜欢。可能在你眼里我是个不忠贞的丈夫,可我太太觉得我很爱她,非常尽职,她非常满意我爱我,枚枚觉得我们是真心相爱,彼此能白头偕老,我夫人和枚枚彼此了解,相知,可以说还是绝对信任的亲密朋友,你作为外人凭甚麽说我们的关系被亵渎?你完全是被你自己所谓的狭隘的爱情道德法律观禁锢了,爱是没有国界、法律、现在所谓道德、年龄界限的,如果你本身就带著这些框框来谈爱情,岂不是笑话。”
我确实是那麽想的,所以根本用不著想就说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说出对王枚的爱,尤其是当著其他人,反正王枚感动得直落泪。
汝君被我的歪理一下噎在那里,半天回不过味来。我看著被汝君形容榨干了的沙静,她确实显得文弱而憔悴,我真的很同情她,我对沙静说:“沙静,其实你不用太软弱的,自己想干甚麽就去做,何必在乎别人怎麽说呢?你就是太软弱,你依然年轻漂亮,不靠你父亲,你自己或许能真正找到一个不看你家庭地位、不在乎你是否有钱,真正喜欢你爱你的男人。如果我刚才的话有甚麽冒犯的地方,请原谅。”
“谢谢你,大卫先生,你是第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也许她觉得话有些冒昧又看著王枚说“枚枚,总听你说他是你命根子,你的大卫真的很不错,你要珍惜。”
汝君脸有些挂不住,大家天天在一起到头来,没有一个真正理解沙静的,不过细想,平时大家一起除了聚在一起骂骂男人,出出怨气外,又有几人真正细想过呢,以为单身再也不与天下所有男人来往就是快乐的,但能快乐吗?
汝君叹了口气:“大卫,你有些观点说服我了,也许我们没有枚枚的运气吧,枚枚,难怪你在我们姐妹中生意做得最大,你确实运气好。”
“我的枚枚可不完全是靠运气。”我拍拍王枚的脸笑著说。王枚看著我一脸灿烂。“不过,君姐,就凭你刚才承认我说服你这种勇气我觉得你不愧是她们大姐,虽然我觉得不存在甚麽说服不说服的问题,毕竟枚枚是你小妹,她与你交往我很放心高兴。”
“大卫啊大卫。”汝君叹息“我都有些喜欢你了。”
“君姐啊,甚麽意思嘛。”王枚心里特别高兴,但还是装作不高兴地嚷。
“去你的,你以为我这个老大姐还与你抢大卫啊,再好的男人我都死心了。”汝君瞪了王枚一眼,然後又笑笑“不过我再年轻二十岁可不好说了。”
“君姐,我倒提个小建议,如果大家聚会总这样自欺欺人,或许真耽误了许多朋友们的未来,其实不出去试试,怎麽知道外面没有更合适的人等著呢?只有新的爱是弥补过去爱的创伤的最好的良药。”
“也许吧。”汝君淡淡一笑,“大卫先生,你在国外究竟做甚麽,过去每次提到你只见枚枚象护著一个宝似的,只知道你这样一个人,谁也没见过知道些甚麽,当然,我们也懒得多打听。”
“商业吧。”我笑笑。
“多大规模?”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我作过生意的。”汝君不高兴地看著我。
“正因为你是过来人,我才这样说,大未必是好的。”我笑著说“也许,别你想象的大吧。”
汝君看看王枚,王枚道:“君姐,别看我,从认识他第一天起我就不是冲著他有钱去的,而且那时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怎麽实力,生意上的事别说我不知道,就是夫人雪姐都不清楚的。”
汝君笑笑:“大卫,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丹妮看著汝君:“明白甚麽了,我怎麽听不懂?”
“你又不做生意当然不明白。他做的不是我们理解的生意了。你明白不了的。”
姜还是老的辣,我明白汝君为甚麽能做大姐了。
“那他做甚麽?”甚麽时间沙静早平静了下来,也奇怪地问。
“以後再说吧。”汝君显然明白商业上的规矩不再继续话题,她笑著说:“我们死活把枚枚拽来了,总得让别人小两口回去亲热亲热吧。”
王枚脸一红,道:“那我们先走了?”
汝君上前握住我的手,笑道:“抛开性别和男女私情,大卫,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君姐和大家,後会有期。”
走出汝君的寓所,走到车边,王枚说:“我想与你散散步,你累了吗?”
我笑著说:“好啊,我们走走。”
我们挽著手,沿安静的路前行。夏日郊外,阵阵凉风,令人舒畅。王枚看看我,轻轻说:“我觉得君姐说的对,我真的很运气。”
“甚麽?”
“遇到你。”王枚静静一笑,“我从来没觉得我需要别人养活,我是说我遇上你这个人。”
“枚枚,其实我也许真的象君姐说的那样,不是一个好男人。”
“不就是你周围女孩子多些吗?”王枚淡淡一笑“好男人谁都喜欢的。好的女孩子身边同样许多男人,如果你不优秀,我还不爱你呢。虽然我恼你有时女孩子太多陪我时间少了,但想想我自己,如果我对你好你不理我比让我死还难受,所以我从不埋怨你。其实我有时也奇怪,认识你以前好象不这样的,现在好象走进了怪圈,只有一条道,怎麽也回不了头的,当我寂寞时想想你,我觉得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孤独,有时晚上我躺在床上时想你身边说不定又是哪个女孩子陪著你,可我仍然很快乐,我知道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是你的,你心中始终有我,我觉得幸福。”
“枚枚。”我站住,搂紧她腰,深深吻她,王枚俏丽的眼睛在月光下闪亮,王枚凝视著我似乎从心底飘出声音:“哦,我真的好爱你。”
我们拥抱著亲吻,王枚喘息道:“我要你。”
那是第一次见到沙静,我在北京呆了一周,然後去了美国。来年,我到北京,有一天晚与王枚坐著聊天说笑,王枚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沙静吗?”
我点点头。
“沙静告诉我,上次与她谈话使她受启发,她同意丈夫离婚了,她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她说如果你再次到北京一定请你吃饭谢谢你。”
我笑笑说:“你代我谢谢她,吃饭就免了吧。”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忘了沙静长甚麽样了。
王枚没再说。
过了两天,我正与埃玛在书房谈事,突然听见敲门声。埃玛开门,见一个漂亮的女孩露脸往里看,见埃玛她楞了一下,我问:“你是谁?”
女孩子看著我问埃玛:“她是谁,枚枚阿姨这儿怎麽会有外国人?”
既然叫王枚阿姨,肯定是王枚朋友的孩子,不过我看女孩大概十六、七岁,没听王枚说过有这样的朋友。但还是笑著说:“这是埃玛小姐,是客人,你叫甚麽名字?”
女孩子看看我,羞怯一笑:“先不告诉你。”
我笑著向埃玛说这是王枚朋友的孩子,埃玛耸耸肩笑道:“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不打扰你们吧?”女孩问。
我笑著说:“已经打扰了,不过不怪罪你。”
走出书房到客厅,埃玛离开。我看著女孩道:“还不告诉我你是谁?”
女孩笑笑:“也没甚麽保密的,叫我果果吧。”
“果果,很特别的名字。”我笑笑。
“大卫叔叔,你准备在北京呆多久啊?”果果看著我问,两只纯净的眼睛纯纯的,似曾相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问果果。
果果嘻嘻笑道:“我妈和枚枚阿姨总提你,我当然知道了。”
“你妈是谁?”
“我妈呀,叫沙静。”果果点著头,笑嘻嘻地说。
我恍然大悟,看来沙静这个年龄时也一定这样可爱清新。我笑著问:“读几年级了,没上学啊?”
“下学期读高三,喂,你真是不读书不知道,现在是放暑假耶。”果果说。两只修长的腿在沙发下晃悠著。
“哦,对,对,我忘了。”我拍拍脑门笑了。“你一个人来的?你妈妈呢?”
“我妈说与枚枚阿姨去采购,准备回来自己动手做饭,我还奇怪呢每次来都是吃现成的,今天热血来潮要自己做。”
“你常来玩?”
“我妈老来,我来过几次吧。”果果说著,细细打量我,我看著她笑道:“为甚麽这样看我?”
果果羞红了脸,笑道:“我一直好奇枚枚阿姨找了个甚麽样的男朋友,你知道我们见过枚枚阿姨的同学都把她当成偶像了。”
我笑笑,毕竟不能跟她说话太随便,好在别人也叫我叔叔,我印象中似乎象果果那麽大年龄的叫我叔叔的还不多,看来我真年纪大了。
“你怎麽不问我的答案?”果果歪头看著我。
“随你怎麽看了,有时候不要被表面形象迷惑。”我说。
果果撇一下嘴,道:“怎麽你和我妈口气一样啊。”
我哈哈大笑。正好王枚和沙静进房间,王枚看著说笑的我和果果,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沙静猛见我,倒脸红了一下,果果睁著大眼看见了沙静转瞬即逝的羞态,略吃惊地看看我又看看沙静。
王枚走到我跟前亲亲我,笑道:“今天正好沙静有空,我约她过来坐坐,沙静说就别出去吃了,而且也让厨师放了假,非说自己动手做。”
沙静对我笑笑:“你好,好久没见。”
“沙静,主要靠你啊,我可是一点也不会的。”王枚说著又问果果“果果,来多久了?”
“来了半个多小时吧。”果果笑著说。
“你们都认识了吧?”王枚问我。
我笑著点点头,看著沙静说:“你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谢谢。”沙静笑笑“就是大了管不了啦。”
“妈。”果果撒娇地喊了沙静一声。
“好好,不当著别人说你,好在大卫叔叔也不是外人。”
王枚对果果说:“走,果果,上楼看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去。”
“好啊。”果果高兴地跳起,跟著王枚上楼。
沙静对我笑笑道:“枚枚很喜欢果果。我说多少次不让她买东西,没用。”
我不太适应比自己大的女性交流,笑著说:“你就随她吧。”
两人好象都一时无话,还是沙静打破沈默,笑道:“我知道世界各地没有你没吃过的饭菜,所以我提议自己动手做饭菜,到时不合胃口还请包涵。”
“其实没必要麻烦,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应该谢谢你和枚枚才对,有时候自己是很难想清楚有些事的。”沙静道。
“过去的事就忘记了吧,听枚枚说你不是离婚後新结交了一个男友吗?”我说。
“嘘”沙静手指放到嘴唇,作了个说话留心的暗示,她看看楼梯口,小声说:“没办法,果果大了,我还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其实是十几年前就认识的好朋友,见几次面,我想也许是我自己找回些自信吧,但他是有妻子孩子的,我不想作第三者。”
我笑笑:“你还年轻漂亮,机会很多的。”
沙静一笑:“但愿吧,不过我已经想通了,真的觉得离婚获得了自由和新生。”
果果蹦蹦跳跳地下楼。跑到沙静面前站下笑著问:“妈,你看漂亮不漂亮?”沙静含笑端详了一会儿道:“很,枚枚比妈妈买的衣服确实要漂亮。”
果果又看著我:“大卫叔叔,你看呢。”
我看著果果,身著靓丽衣裙,确实充满朝气,曲线毕露,时尚而不暴露,我看看走过来的王枚,笑著对果果说:“我不太会看,不过我认为你看上去确实很漂亮。”
王枚看著沙静说:“喂,我的大厨师,是不是该做饭了,我怕到时开不了饭。”
“放心吧,饿不著你。”沙静笑盈盈地说,但还是起身向厨房走去。看著沙静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我真的为她高兴。
过了两天,我正在卧室午睡,果果敲门进来,她笑盈盈地说:“怎麽还睡啊,起床吧。”
我抬头看看她:“你怎麽来了?你妈妈也来了?“果果翘起嘴:“呕,我自己就不能来啊?”
我笑笑。果果神秘走到我头边,道:“我两个同学特崇拜枚枚阿姨,听说你回北京了象看看你怎麽样的。”
说实话,在果果靠近我身边的那一刻,感觉到她鲜嫩清新的身体对我巨大的冲击,我定定神,道:“这是干甚麽。”
“大卫叔叔,你就答应见见她们嘛,我求你啦。”果果撒娇。
“又是你找的事吧?”我看著果果的眼睛道。
两人离得很近,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果果看著我,忽然脸一红,离开我的盯视望向别处不吭声。
我含笑道:“你先下去吧,我随後下来。”
果果看看我,点点头。
我下楼,果果正与两个女孩子唧唧说笑,看我出现,齐刷刷六只眼睛盯著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这是怎麽回事嘛,我有些烦这些女孩子的无聊。但还是对她们笑笑。果果给我介绍丰满些的女孩子叫小琳,秀气些的女孩叫小娟。小琳和小娟毕竟与我不熟悉,只是趁我们说话时偶尔偷偷看看我,果果则大方多了,说话常盯著我看。
无外讲些她们学校的话题,同时她们问问其他国家的一些见闻,不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四人聊天说笑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到王枚从外回来。王枚看见三个女孩楞了一下,她看看我,向她们打招呼。果果说与同学一块走,告别我们三个女孩子嬉笑著离开了。王枚静坐在那里,我觉得她有甚麽话说。
王枚走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亲吻我一下,仰头看著我说:“亲爱的,你做甚麽事我都不会反对。我只是提醒你,千万别与果果有任何关系,否则我无脸对待沙静。”
我笑笑:“枚枚,你想哪儿去了。果果还是个孩子,而且叫我叔叔的。”
“孩子,也十六岁了,鬼丫头甚麽不明白。你也小微认识时小微比果果还小呢。”王枚说“我不是反对别的,我只是觉得沙静够可怜的,不要再伤害她了。”
“枚枚,相信我,我跟你是一样的珍惜你们的友情。”
“有你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相信你承诺的事从来没有毁诺的。”
我哈哈大笑道:“给我上紧箍咒是不是?”
“不是我给你上紧箍咒,而是我怕你抵御不了果果的诱惑,唉,她确实是个非常迷人的小姑娘,象她妈妈一样漂亮迷人。”
我亲亲她,然後转移话题谈别的事情。我确实象自己说的那样,对果果没有任何邪念,虽然她确实靓丽可爱,毕竟,我不是见一个漂亮女孩子就交往。
沙静大学中文系毕业後,最初在一个艺术馆作秘书工作,生下果果後在家呆了三年,然後到一家国营进出口公司办公室上班,利用父亲关系找一个轻松工作是很容易的。工作轻松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养育教育果果身上。我想,沙静是把对前夫所有失望的爱转移到了果果身上,因而沙静的全部心血和爱集中体现在果果身上。
自觉得与丈夫关系开始出现危机,沙静作过了无数努力,不仅为自己,也为家庭,为果果有一个完成的爱,沙静作过各种迁让,即使知道丈夫与公司某位女孩子关系暧昧,她也装作不知,甚至自己碰到丈夫与别的女孩一起很亲昵,她也不想过多追究,一切为了家庭,为了果果,甚至按她自己以後曾告诉我的,为了丈夫可怜她时给她的一点性快乐的施舍。但丈夫提出分居时直至以後提出离婚时,她彻底绝望了,最初为了果果她坚决不愿离婚,或许自我们那次偶尔相聚後,我觉得她突然开窍了。她同意了离婚,而且经过了快一年的调整,她似乎变得自信和有了新的目标。
沙静父亲绝对是个正派的人,在位期间并没有带给沙静任何更多的便利,至少没有利用权利为沙静谋取更多的私利,如果有甚麽的话,也是沙静前夫利用她父亲的招牌利用一些相关资源。我曾想,沙静父母四十多岁才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或许平时管教太严,反而使沙静的性格中显得柔弱多於刚毅。
离婚後,沙静开始准备自己做些事情,好在父亲不象在位时那样死板教条,对沙静想做的事情很支持,而且也介绍些关系给她,虽然不如过去那样在位时说话管用,但毕竟下面许多人是他父亲的老部下,沙静虽然不会做生意倒也渐渐开始红火起来,加上王枚在她後面出主意,沙静开始找到了自我价值和商业的感觉。
我想,对沙静来说,三十五岁可能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只要抓住机会,完全可以充分享受余下的生命长河的。
我觉得女人做生意要狠起来比男人更甚,尤其象沙静这种饱受摧残的女性,在与男人对手的较量中,她们是绝对不会给你一点可怜和同情的,如果她们要联手起来与你作对,那麽你再有能耐往往也是无功而返,因为女人除了生意场上的天生敏感和直觉外,她们具有比男人更优越的天生的公关优势。
以後我断断续续回北京听王枚介绍沙静的情况,也许沙静忙於更多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们除偶尔大家一起聚会吃饭见见面外倒也没有更多的联系,我只想说沙静显得更加妩媚和自信了。只要我在北京,果果还是常来看我,也许王枚提醒我让我注意了许多,或许果果本身就没有更多的意思,总之我们即使独处聊天还是出去玩,倒真象是长辈对下辈的关系,也没有甚麽特别出格的地方,我很满足现状。当然,偶尔见到别的女孩子来找我,或在家里见到我和别的女孩见面,果果都会很不高兴地数落我一顿,她说话从来不客气的,那种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彼此的关系,同时她会闹些别扭,但毕竟她知道她没有任何权利要求我更多。何况从心里上我是她母亲的朋友,她也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王枚似乎放心果果的来来往往,她相信我言而有信。所以也不怎麽在意我们的来往,沙静可能太忙於生意上的事,也不象过去那样随时注意女儿的变化,而且到王枚这里她没甚麽不放心的,或许从小自己受父母管教太严造成了自己过去的悲剧,所以她尽量不干涉女儿的自由。
又值夏天,那年果果高中毕业,我到北京,与王枚交谈中知道沙静似乎将她前夫公司的市场和主要客户几乎都抢了过来。果果考上了她父母的母校,沙静前夫居然提出了与沙静复婚的要求,并且又开始追沙静。我听罢觉得人生好象真象一出戏,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笑问沙静怎麽对待,王枚笑著说:“怎麽对待,沙静告诉我即使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继续与他重新生活。女孩子要报复起来可狠呢。”
“你以後会不会这样?”我笑著开玩笑问王枚。
王枚嘻嘻笑道:“我要报复我会比沙静还毒,信不信?所以你别想甩我。”
我哈哈一笑。王枚搂紧我道:“我算是前世欠你的,即使你背叛我,我也不忍心报复你,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对不对?”
我亲亲王枚,不愿与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一个晚上,我、小微、王枚还有几个朋友在王枚别墅聚会到天亮,大家纷纷离开後,我和王枚洗完又说笑了一会儿就休息了。朦胧中感觉小微似乎又回来,滚烫的嘴唇紧紧贴在我嘴上,我感觉到那柔柔的肉感的嘴唇带给我的愉悦,我舌头伸进了她嘴里,传来她激动的喘息,软软的乳房贴在我赤裸的胸膛让我浑身舒坦刺激。我手伸进衣服去抚摸敏感的乳房,一阵身体的颤抖和深深的呜咽把我惊醒,我抬起贴在我脸上的头,顿时血都凝固了,天,居然是果果,我猛地推开她,坐起,严厉地说:“你在这里干甚麽?”
果果脸潮红,似乎还沈浸在亲吻抚摸带来的剧烈的刺激的快感之中,看我的样子,她扑到我怀里,怯怯地说:“我爱你,我一直喜欢你。”
“胡说,你知道甚麽是爱,快出去,我起床再与你说。”
“不。”果果死死搂住我,鲜红柔嫩的嘴唇微张,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出去。”
“不。”果果倔强地说。
恰好王枚闻声进来,果果见到王枚,羞愧地软坐到床边地板上,呜呜哭起来。我要说话,王枚向我摇摇头,她全明白,她上前搂起果果,果果扑到她怀里呜呜哭著说:“枚枚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王枚抚摸果果的後背,温柔地说:“果果,别哭,果果,阿姨明白你的,但再别做这种傻事。”
“对不起,对不起。”果果呜咽道。
“走吧,我们先出去。别哭了,阿姨没有责备你。”
我下楼,果果静静靠在王枚怀里,偶尔抽泣一下,抬头看见我下来,果果脸羞得通红,但马上又变得苍白。王枚叹了口气,道:“果果,阿姨必须给你说清楚,你不能有这种想法,明白吗?大卫是阿姨的爱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果果垂下头,王枚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的。”
我坐下说:“果果,叔叔也不对,我并没有及时发现是你。希望你别在意。”
王枚吃惊地看著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甚麽事。我看著她说:“我们没做甚麽,睡梦中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好在及时清醒了。”我当然不好当这果果说以为是小微来了。
王枚松了口气,但也想象到我们之间做了甚麽。
“枚枚阿姨,别告诉我妈,好吗?”果果哀求地看著王枚。
王枚看著果果道:“那你答应阿姨,以後再别做这种傻事。”
果果看看王枚,又偷偷看我一眼,点点头然後垂下头,泪水啪嗒啪嗒落在王枚手上。
果果告别王枚,她不多看我,也许是不好意思或难以马上启齿与我说话。果果走後,我告诉了王枚我和果果在卧室发生的事。
王枚叹息道:“我问过果果,她过去从未谈过男友,她的初吻给了你,而且你还抚摸了她的身体,你想她能马上忘得了吗?”
“枚枚,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也没说你甚麽,而且我也没资格说你。”王枚淡淡一笑,道“只是这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沙静。”
“你答应过果果的。”
“但毕竟沙静是她母亲,万一果果有些甚麽三长两短,我怎麽对得起沙静。”
“看看情况再说吧。”
王枚点点头。
余下的几天里,果果没再来王枚的别墅,沙静曾来过一次,从谈笑间似乎没提到果果出了甚麽事,我和王枚心里才稍稍安宁了些。
又过了几天,沙静打电话给王枚,说果果最近有些沈默憔悴,她想带果果去北戴河玩玩,问王枚和我愿不愿意一块去。王枚与我商量了一下,同意一块去玩。
再次见到果果,她静静地对我们点点头,好象没甚麽特别的反应。车到北戴河,住下,游泳嬉闹,果果也许看我和王枚似乎忘记了发生的事,心情渐渐变得开朗些,到底年纪小,很快也就恢复了,当然,我还是有意避免与她单处,果果也好象有意回避我,尤其是王枚在的时候。
那天玩得高兴,果果与王枚在海水你嬉闹玩耍,黄昏的海面安静而美丽。在我们所住的别墅外的沙滩,我和沙静躺在木椅上聊天,突然,王枚在远出叫唤,原来果果高兴游到海深处了体力明显不支有些慌乱了,王枚的水性不是太好,她历来只敢在比她身高稍深的水里玩玩的。沙静一声惊呼,我管不了太多,冲到海里,然後,奔向果果,我奋力游到果果身边,抓住果果的手,果果搂住我脖子,吓我一跳,我怕两人都没法游出深海,我大声嚷道:“别搂我脖子,我扶著你游回去。”
也许果果真是吓坏了,早忘了一切,更加紧紧地搂住我,双腿缠到我腰,我只好仰身借浮力吃力地向回游,好在手还能动,我觉得果果安静了下来,她趴在我怀里,脸紧紧贴在我脸上,她柔软的身体慢慢有些颤栗,我觉得我也有些受到感染,但我更多的是担心不能游出去,也就管了更多了。好在沙静游了过来,她在旁边紧护著,终於,我能踩到海里的沙石了,我心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到了浅水区。
果果搂紧我似乎没有撒手的意思。沙静也站立起来随我们向岸边走,终於沙静开口了:“果果,安全了,从大卫叔叔身上下来吧。”
果果双腿继续缠在我腰,她似乎忘记了一切。沙静脸色有些惨白了,她勉强对我笑笑,大声说:“果果,没事了,下来吧。”
果果好象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她刷地离开我,站到水里,脸腾地羞红了。沙静看著,脸上浮起一丝凄苦的神情。
走到沙滩,我似乎也恢复了体力,我笑著说:“果果,下次别人在水中帮你,你可别象今天,弄不好我们全玩完。”
果果笑笑:“玩完就玩完,了不起同归於尽,你怕死啊?怕死就别救人。”
沙静瞪果果一眼:“果果,怎麽跟叔叔说话呢,帮你了也不说声谢谢。”
果果向我鞠了一恭,她丰满的乳房几乎要从泳衣上面蹦出来,她嘻嘻笑道:“谢谢你救命之恩,我的大卫叔叔。”
沙静笑著瞪果果一眼,但眼中有深深的忧虑,也许母亲最清楚自己的孩子吧。这时王枚也走过来,笑道:“刚才吓死我了。果果,你不知道你阿姨不是太会游泳啊?”
果果嘻嘻笑著,走到王枚身边搂住王枚的腰,道:“枚枚阿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谁叫你追我我只好向远出跑了。”
王枚看著我说:“亲爱的,你没事吧?”
我笑著摇摇头。看看她们说:“走吧,回房间洗洗该吃饭了。”
我觉得经过了海里的那一幕,果果似乎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我想或许是水中肌肤的摩擦使她失去的那种刺激快感又唤醒了,因为她说话似乎随意多了,尤其是偶尔看我的眼神好象大胆了许多。这些当然没逃过王枚和沙静的眼睛。
饭後,我与王枚在月光照耀下的沙滩散步,这时沙静笑著走过来,说:“枚枚,我能与你单独聊一会吗?”同时又看著我“大卫,借枚枚用一会儿你没意见吧?”
我笑笑:“去吧,我正好可以静静地躺在沙滩休息休息。”
沙静和王枚嬉笑著离开,其实也就是慢慢散步向海边走去,两人商量著甚麽。我躺下闭上眼。这时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听见了果果的声音:“怎麽你没跟她们散步躺在这里?”
我马上坐起,远处王枚和沙静看见了果果的到来,我心里似乎踏实了些。我笑笑:“她们聊她们的,我在这里安静坐坐也挺好。”
“那我来打扰你了?”果果目不转睛地盯著我,不象过去回避我的眼光,我反而有些游离。
“来都来了还说甚麽?”我笑笑“再有半个月该上大学了吧?”
“是啊,我是成年人了。”果果含笑说。
我笑笑。果果望望王枚和沙静,忽然警觉地问:“她们谈甚麽?”
“我不知道。”
“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她们说甚麽?我也没影响你与枚枚阿姨的关系。”
“忘掉这一切吧,我们不可能的。”
“忘掉?这是我的初恋,我的初吻都给了你我能忘记?”
我看看果果,她的话似乎与她的年龄不太适应,我心里只希望王枚她们早点过来。
“我知道你喜欢枚枚阿姨,你很为难,我不强求你甚麽,我知道你与小微阿姨的事,不要以为我甚麽都不知道,我早说过我是成年人了。”
“你懂甚麽。”我不想与她讨论甚麽,说了一句不多说了。
好在王枚和沙静慢慢走过来。王枚远远就笑著说:“果果,你来了正好,我正想明天带你去附近逛逛呢。”
“好呀。”果果高兴地说。
我猜测沙静和王枚可能在商量果果的事,但不知道王枚甚麽意思,所以也不多说。沙静走到果果身边说:“走,果果,回去休息吧,别影响阿姨和叔叔。”
果果起身,感情复杂地看看我,又看看王枚点点头。
沙静和果果离开後,王枚依偎到我怀里,幽幽看著我说:“你可能猜到沙静跟我说的事,她觉察到果果对你的爱,她告诉我其实内心讲她并不是反对她喜欢你,但她不想果果影响我们,我想她或许不想果果得到这样一个没有结果的情感,但我们都知道不能硬性对果果说,这样会影响她幼小的情感,影响她一生。”
我笑笑:“那你们商量出甚麽办法?”
王枚犹豫半天,说:“我想明天你去沙静卧室,你们假装亲热,让果果看见,我想也许果果会死了心的。”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是甚麽办法,你把我当甚麽人了。”
“对不起,亲爱的,我也不愿意,但要果果死心,好象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说:“我的态度是很坚决的,果果会死心的。”
“要果果承担多久的心理负担?多少痛苦?如果我们能做点事早点结束这一切,大家不是都平静下来了吗?”
我不语。
王枚看著我说:“也只有我这个傻呼呼的女人同意这种傻办法,明明知道沙静是喜欢你的,还同意,你不觉得沙静很迷人妩媚啊?”
“甚麽意思啊?”我看著王枚问。
“你从来没对沙静动过心?”王枚看著我。
“没有。”我确实没有想过与沙静有甚麽,虽然她确实很迷人妩媚,也许内心深处我倒更喜欢果果一些,至少果果那柔柔的嘴唇和软软的乳房让我想起仍然记忆犹新。
“其实我真不希望你与沙静有任何关系,但我更不希望你与果果有关系。”
我搂紧王枚,王枚紧靠在我怀里轻轻抽泣起来。
第二天午饭後,王枚说带果果玩然後离开了海边寓所。我回到房间休息,也不知睡了多久,沙静给我打电话,我从床头拿起电话,沙静在电话一端笑笑说:“还休息啊?有时间吗?过来坐坐?”
我看看时间,三点多锺,我说:“好吧,一会儿过来。”
来到沙静与果果住的房间,沙静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枚枚也许给你说了,谢谢你的帮助。”
我坐下,我觉得我比沙静还紧张,有些表演的意思,但心里也很不舒服。幸亏沙静还真是迷人妩媚,无论怎样也算是个美女,否则我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沙静给我递过一杯水,我觉得她端杯子的手也有些哆嗦,我心一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在日本认识的惠子和小纪香,顿时平静了许多。
“到卧室坐坐?”沙静鼓起勇气小声道,我看她她脸腾地红了,我笑著起身道:“走吧,既然做就没甚麽羞羞答答的。”
到卧室,站到床边,沙静紧张得直喘粗气,我尽量轻松地笑道:“脱衣服啊?”
沙静笑笑也许为了消除自己的紧张吧,她一边解外衣,一边笑道:“我还从没当著第二个男人脱过衣服。”
脱掉外面的衬衫,露出了乳白色的乳罩和肉色的裤衩,沙静上床躺下,我脱掉外衣裤子,穿著裤衩坐到她身边,沙静呼吸急促,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我看看她,她紧张地笑笑。我手伸过去将她向我怀里拢拢,沙静贴到我胸膛,手哆嗦著抚摸我肌肤。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阵舒坦的刺激快感,我禁不住手伸到她乳房,手刚碰到她乳房,沙静身体一震颤,颤悠悠地说:“我不想这样,我不能对不起枚枚。我不想,不想”说著,身体却更靠近了我,当我手捏住她乳头,她终於控制不住自己狂热的猛起身扑到我怀里,嘴贴到我嘴上,我们顿时紧拥亲吻,在激烈的喘息中我们身体终於彼此融入到对方。
沙静的狂热出乎我意料,或许是离婚後一直没有性生活吧,她似乎要吞噬我,我觉得她似乎把她过去一直压抑的性似乎都发泄了出来。也不知两人激烈交合多久,最後总算平息下来,没来得及说话,听见了门口果果向王枚告别声,随後是果果哼著歌进房间,先叫了一声妈,没动静她直接推开卧室门,不是假装,而是真的做爱後的场面,果果一声尖叫,傻在门口了,沙静用床单盖住我们身体,她是真正有些惊慌和羞躁。果果好象突然缓过来,绝望地跺跺脚,哇地一声哭著奔出去。
我和沙静匆匆穿衣,我是真怕果果一时想不开跳进海里或怎样,我想沙静与我想得是一样的,所以根本不用假装,我们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焦虑。我们冲出门,见远出王枚死死抱住挣扎著的果果,王枚似乎早意料到可能会有的结果,所以她与果果告别後没有回我们的寓所,而是直接返回沙静和果果的住房。果然见果果发疯地冲出要向海边跑去,王枚紧紧搂住了她。
我和沙静跑到果果身边,沙静看见王枚羞愧地低下头,王枚顿时明白我们做了甚麽。她手一软,果果软倒在地,沙静去搂果果,果果尖叫著推开沙静,王枚向沙静摇摇头,两人静静退开,果果哭著。我上前,蹲下,说:“果果,别哭了。”
“我恨死你了,明明知道我爱你,为甚麽会做这种事,为甚麽要跟我妈,你是为甚麽呀。”果果伤心欲绝,似乎要休克一样,我上前抚摸她耸动的肩膀,果果扑到我怀里死死搂著我更加伤心地大哭起来。我想让她哭吧,也许哭够了她的新生活才能开始。
终於,果果哭不出声了,除了伤心抽泣,她浑身软绵绵地躺靠在我怀里,我温和地说:“果果,你要坚强些,你依然是妈妈的好宝贝,我们都很爱你。”
果果慢慢平静下来,她看著我问:“你会与我妈妈结婚吗?”
“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有些事长大些你就明白了。”过去果果早跟我反驳了,现在她也懒得争了,我的感觉她象一个乖巧的女儿一样沈默不语。
“如果你能做我父亲我也非常高兴的。”果果恳求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说:“别说了,有些事不是凭自己愿望就行的。回房间吧,别让妈妈和枚枚阿姨担忧。”
“我刚才是不是特傻?”果果勉强笑笑,问我。
“哭过就没事了,没人记得的。”
“我求你再抱抱我,亲亲我。”
我们紧紧拥抱,我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果果舌头伸出想进我嘴里,但见我轻轻点点,她推开我说:“从这一刻起,你就象我父亲一样。我们再没任何别的关系了。”
从北戴河回到北京,最初几天,果果不怎麽来王枚别墅,倒是沙静来过几次,我明白沙静的意思。王枚也明白。但或许沙静确实愧疚当著王枚的面对我亲热,所以每次大家坐坐,聊聊天,几乎连果果都不提起。
再次见面是果果上大学以後,我於那年十月重返北京。经过了最初几天与王枚、小微的亲热,有一天王枚在床上对我说:“你要有时间还是看望一下沙静吧,她真的很渴望见你。”
隔了一天,司机送我到沙静的别墅,她早与果果搬到了近郊居住,她应该也跨入富人行列了吧。那是一个周末,我按门铃,开门的是果果,她看见我惊喜地开门迎我进入。果果似乎显得成熟了许多,真正可以算得上是成熟的大姑娘了。果果见我仔细看她,笑道:“怎麽,不认识了?”
我笑笑:“看来是长大了。”
果果兴奋地向楼上喊道:“妈,你看谁来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沙静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楼梯口,我们都惊住了,我惊奇沙静变得似乎更年轻漂亮,我想说沙静是果果的姐姐绝对不会有人表示一丝怀疑,看来精神愉快真的使一个女人变得更美丽,而沙静吃惊怎麽也没想到我会好象从天而降一样。
沙静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迎向我,正要扑到我怀里猛看见了站在远处的果果,站住了。果果笑道:“想扑上去就扑呗,我甚麽也没看见。”
沙静脸一红:“死丫头。”
我上前含笑将沙静搂到怀里,果果笑著说:“我正好去看个同学,我出去一会儿再回来。”说罢果果笑嘻嘻出门。
沙静拉我手来到她卧室,我们似乎都比较急切地脱光了对方,然後上床没有太多温存就直接抽插迎合起来。也许是长久的相思和渴望,我觉得沙静的身体象无垠的深渊,深不见底,她的渴求和激情象海水一浪高似一浪,似乎要将我吞没,直到我实在身体累乏无力瘫倒为止。
三十几岁的少妇是真的不能多交,否则真要你的命。好在沙静非常温柔体贴细心抚摸照顾,让我好象从疯狂的状态下恢复到平静的现实,沙静象小女孩样不停地诉说她的爱和别离的苦闷相思。我只有静静躺著,让她亲吻、抚摸,偶尔亲昵地捏捏她乳房或打打她丰满的臀部,沙静很满足兴奋,用不了我说更多,听她说就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敲门声,传来果果的声音:“喂,妈,我可快饿死了。”
沙静不好意思地亲亲地问我:“你愿意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吧,别麻烦了。”
“你今晚住这里吗?”
“你还不折腾死我啊?”我笑著说。沙静知道我同意了,异常兴奋地坐起,说:“你休息一会儿再起床吧,啊?别听果果瞎嚷嚷。”
“果果还好吧?”我问沙静,正穿衣的沙静停下,扭头看看我,趴下亲亲我叹息一声:“原谅我,我知道你是喜欢她的。她也非常爱你。不过她早没事啦。”
我笑笑,我当然不会再惹事,而且既然与沙静如此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与果果有甚麽关系了,毕竟我也成熟了许多,不会象过去一样见到漂亮女孩管她甚麽关系先图自己高兴就行。
我到客厅,果果正坐著看电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说:“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干嘛我得叫你叔叔?”
“因为你叫枚枚阿姨。”我笑著说。
果果哼了一声眼睛看电视不理我。我不与她计较,问:“你妈呢?”
“我妈你叫甚麽啊?”果果看来心里还是有些耿耿於怀,但纯粹是耍小孩脾气了“不是要陪你出去吃饭吗?还不打扮打扮。”
“别这样说你妈,想想你妈遭的那些罪还不应该让她高兴高兴啊?”
果果白我一眼:“我比你更爱我妈,我知道甚麽该说甚麽不该说。”
“那你就别这样老赌气说话,让你妈听见难受。”
果果看看我,想说什麽又低头不语了。
沙静走出来,我和果果都看呆了,果果上前搂住沙静惊叹:“哦,妈,我从没见过你如此迷人,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一块出去了。”
沙静瞪了果果一眼:“没老没小的。”但看得出她确实非常高兴,尤其是看见我也赞叹地看著她。
沙静开车,我和果果坐在後面说笑,沙静很轻松,心情愉快,偶尔也插嘴与我们说笑。到了亚运村附近一家酒楼,停车,沙静挽我手臂,果果犹豫了一下,在我另一旁挽住我。三人说笑著,真有这样一个太太和女儿,也是很满足的事情,我暗骂沙静的前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不知为何,与她们说笑著,我想到了小雪,觉得有些内疚。
沙静与果果的关系,猛看还真有些姐妹样的关系,两人相互开些玩笑,遇到一点事情,沙静会象小孩子一样与果果争得面红而赤。
最初的两年,我与沙静来往比较密切,以後随著时间推移两人似乎没有了过去那种热情劲,沙静觉得我有些腻味她了,实际上是因为那时生活中增添了许多新的内容,我到北京时,时间安排也更加紧凑些。同时,也因为沙静生意做得更大,结交的交际圈更广,她有了自己的新的各种朋友,也不知甚麽时候起,我们之间再也不讲性了,每次到北京,即使相聚,彼此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但再没有了性关系。
果果一直到毕业去英国留学之前,一直没有固定男友,我想她最清楚我与沙静之间早已结束,不能完全说她没有过续沿旧好的想法,但毕竟对与她母亲做爱的男人相好她没有那种勇气,而且心理上她或许接受不了。这点她缺乏法国女友贝卡的勇气。当然,果果去英国後我们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但那是後话了。(背景参考《欧洲记事》)
但不知为甚麽,每次看见沙静,我真有些好象对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感觉,即使以後不怎麽有性关系了,我们仍然有一种亲情似的丝带连接著我们,而每次见到果果,更是有一种内心深深的关爱,有一种好象真是父与女的那种眷眷感情。内心深处我知道我很难泯灭果果嘴唇亲吻,抚摸乳房和身体带给我的那种特别的感受,对於果果,初吻难忘,对我又何尝容易磨灭呢。
沙静的生意与王枚比当然不是在同一级别上,但沙静出道那麽晚,而且在几乎没人特别的支持下做到现在这样了,我想也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够相比的。
我印象中关於生意方面的事情,沙静只是求我帮过一次忙,那是她与美国一家企业洽谈中国代理事项,她让我们美国公司替她作担保,那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私人求我的事是让我替果果办理到英国留学,我想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很乐意帮助的。
我在北京听王枚介绍,沙静结交了许多男友但轻易不敢再提结婚。因而她和王枚一样,依然是汝君家的常客,我想也许她们曾经共有个一个男人,而且心里依然热爱,所以两人显得更亲密些。在她们那个圈子里即使互相嫉妒也不是一般人通常所理解的那样的。
汝君後来见过一次,当然不是在她的寓所。正好她到王枚别墅找王枚,我恰好在北京,看上去,汝君似乎又稍稍老了一些,我想其实她内心对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对性是很渴望的,不知道真的是象她说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男人呢,还是压根就没看得上周围男人,以或她看上的男人有未必喜欢她,总之,她依然独身,但我觉得她活得真的很累。但我想,每个人活著都不易,没有必要探究别人更多的秘密,而且从内心讲,我从开始对她就没好感。沙静和我至少会感激通过她使我们相识。所以还是衷心祝愿她心情愉快、永保青春美丽吧。
我希望熟悉北京这个圈子的朋友不要对号入座。虽然象沙静这种背景的人和经历的人可能不多,但象沙静这种有钱而又漂亮单身的女孩子太多,千万不要因为误会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