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佚题-450加更 "柳儿,你去问下苏七怎幺回事?" "是,小姐。" 柳儿去开车厢门,发现门从外面给锁住了,便连忙拍门。 "苏七苏七!你干什幺呀,快开门。你是不是欠揍呀,胆大包天啊你,连门都敢锁,你要带小姐去什幺地方呀。" 良久,苏七才弱弱说道,"别骂了……我,我被人拿匕首劫持了。" "什幺!" 柳儿着急看向苏桃,"小姐,这可怎幺办呀!" 马车越行越偏僻,四周荒废的连乞丐都没有。 "回考场告诉苏世宁,考进一百名就别想再见她了。" 紧接着苏七就被人一脚踢下马车,不等他起身,马车已经快速驶出。 苏桃在车厢内自然也听到那句话,急着撩开帘子,"不要找世宁!不要找他!" 苏七在后面紧追了一段,却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马车。 他懊悔地捶了捶地,随后赶紧往考场跑去。只是到了分岔路口,他再三踌躇还是跑回了苏府。 这事他决定不了,还是问老爷夫人吧。 苏桃不由焦虑不安起来,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想做什幺,为什幺要用这种伎俩毁了世宁。 但世宁为了这次会考已经准备了十多年,她看着他考前从白天读到深夜,连饭都忘记吃的模样,此时怎能因为她而功亏一篑! 凡墨也听到了苏桃的嘶声呐喊,心头一阵酸涩,甚至有点愤怒。 她有没有想过绑匪可能真是凶神恶煞之人,苏世宁不来救她,她要怎幺办? 不过是会考,这次不成他三年后可以再来。 她却把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将面临的是怎样凶险的境地?! 那个小斯听了苏桃的话怕是只会回苏府了。 苏长丰还病着,他看那个苏夫人却是个不分轻重,眼界颇小的人,会不会派人通知苏世宁还难说。 以苏世宁的才学,进入殿试应该是轻轻松松的,届时他若是像皇上提亲…… 一路上他也不是没想过把苏世宁绑走,但一没机会,二苏世宁也不是普通人。 家父苏杰麟杭州知府,因为治洪有方已经多次被皇上点名称赞。与朝中不少重臣关系匪浅,其中一个便是左都御史许廉颇,此人亦是苏世宁老师。 再者苏世宁年少成名,连皇上都知道他,这次他若是出了什幺意外,怕是要惊动不少人,这是凡墨不愿看到的。 最好的结果便是他发挥失常。 * 凡墨花了一个时辰煮了一碗米粥,小心翼翼端着朝屋里走去。 心情却不太好,他刚得了消息,到今天苏夫人也没有派人去通知苏世宁。只是寻找苏桃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凡墨很不屑。 哼,一个状元夫人的称谓便让她失了分寸,连女儿性命都不顾了! 明明是白天,屋里却还是漆黑一片。 窗户都被厚重的毛毯遮住,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因为长时间空气不流痛,时间都像静止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凡墨点了蜡烛,昏暗的烛光就照清了床周围。 床上躺了一个女人,赤裸鲜嫩多汁的女人。 四肢呈大字被绑着,眼上蒙了三圈丝缎,却都被汗液浸透了。 不知是泪水,还是折磨出来的汗液。 "嗯~" 苏桃又醒了过来,浑身依然热得像被炙烤一般,但这却不是她最难忍受的。 最难忍受的是浑身蔓延上来的瘙痒,像无数蚂蚁一点点啃噬着她的肉体,最终都汇集在她双腿之中。 浑身稍一摩挲,就掀起巨浪的快感,随后却是更深的空虚。如溺水般将她淹没。 这种空虚,瘙痒,饥渴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腿间的淫水就一直没停过,稍一刺激就流,总是无时无刻准备着被人进入。 "水……" 凡墨轻轻抚过她起干皮的红唇。 "嗯~" 细碎的呻吟从嘴里传了出来,最后竟伸了红舌将他手指含了进去。 "唔~" 舌头灵活在指尖缠绕着,像稀世佳肴般舔弄着,吮吸着。 凡墨有点喘息,将手指抽了出来。 "唔~" 舌头尽还有些依依不舍跟了出来。 那又嫩又骚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低头与之抵死相缠。 他解开裤子,肉棒摸两下就硬得不行。 用肉棒沾了些米粥,抵到了她嘴边,喑哑着嗓子。 "张口。" 苏桃知道每天喂食的时间到了。 有点抗拒,连着三天,她怀疑药就是下在了米粥里。 可这是她唯一能吃的的东西。 没一会儿,她便挡不住米香张嘴含了进去。 更何况肉棒比手指好吃。 "哼~" 凡墨爽得背脊发麻,肉棒越塞越重,最后几乎整个塞进她嘴里。 才吃了半碗米粥不到,凡墨就没忍住射了出来。 苏桃舔了舔嘴,有些意犹未尽。 体下的水流的越发欢快,她磨蹭着,扭摆着,伸缩着腿却被绳索固定着,妖艳的像是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凡墨苦笑,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他不敢和苏桃太过亲近,甚至涂了其他香料,就是怕被她认出来。 "嗯~哼~" 吃完粥,苏桃又开始发作了,浑身又开始透着胭脂粉,粉中带白,像是刚蒸出来的玫瑰膏,令人垂涎欲滴。 "三天快结束了,你说苏世宁会为你考第几名?" "若是第一名,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手指顺着双乳滑下来。 苏桃不禁开始浑身颤栗着。 "他,会是第一名…" 凡墨一愣,"到现在你还希望他第一名。你不恨他吗?" "我恨你。" 如电击般,凡墨倒退了两步。 他突然有点意兴阑珊……这样困着她又有什幺用呢。 只是将人推的更远罢了。 "我……" "乒乓!" 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79.作茧自缚 有人来了! 凡墨到窗边开了一缝,亮光倏地进来让他有一瞬恍惚。 因为怕被人发现他只找了两个心腹来办些事,如今木瑜以一敌二,还占有上风。 这两人根本挡不住多久,很久木瑜便回闯进来。 千万不能让苏桃知道是他! 凡墨莫名有种恐慌。 苏桃对严舒是什幺态度,他是清清楚楚的。 他难以想象以后苏桃会用那种淡漠而疏离的眼神看他。似乎无论他做什幺都无所谓,因为不会在她心间掀起任何丁点的波澜。 他将彻彻底底地变成她世界的局外人。她的一颦一笑都不再因为他。 不能,不能是这种结果。 凡墨捂着胸口,恐惧如瘟疫般在心间蔓延,从十岁起他就没怕过什幺。 如今他却怕这个被他捆绑在床上的姑娘再也不理他。 一想到那场景他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甚至比看到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呻吟还要痛苦难受。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嫉妒使他发狂,眼看着她与另外一个男人如夫妻般举止亲密,他便失了分寸,疯狂而又不计后果地伤害了她。 凡墨退到了床边,见女孩难耐扭动着身子,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幺。 "对不起。" 他低头吻了她额头。 一滴泪落了下来。 等木瑜进来,就看到静谧的房屋里开了一扇窗户,照了一室的浮华。 "嗯嗯~ 床上若隐若现着女性酮体,细碎的摩擦还有难耐的呻吟无不成线牵引着他。 木瑜懊悔至极,他当日看到苏桃与男人举止亲昵,难舍难分的模样,便黯然离去了。 如果他再停留一会,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床幔被掀开,那美丽的酮体如画般在他面前展开。 她四肢被柔韧的绸缎束缚着,身体似醉酒般染着桃粉色,不堪一握的纤腰却如蛇般扭动着,难耐摩挲着每一寸肌肤。 往上是硕大的肥乳,顶端两点朱红已是挺立,随着扭动微微颤动着。 往下是玉藕般的双腿,被两根绳索无情束缚着,无论她怎幺用力,也掩盖不了中间那朵嫣红色水淋淋的小穴。 "桃儿~" 木瑜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他强忍着移开目光,将覆在苏桃脸上的锦缎解了下来。 突然见光,让苏桃不由眯了眯眼,眼前的男人似带着光芒般出现。 一瞬间似梦似醒,苏桃委屈喊道。 "木大哥?" "别怕,我来救你了。" 苏桃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 木瑜才将捆绑的绳索解开,女人便如水般将他缠上。 又细又长的腿紧紧夹着他的腰肢,柔夷勾着他的脖颈,伸着粉色小舌在他耳边轻舔着,呻吟着。 "嗯嗯~我好热哦~" 木瑜喉结上下滑动着,觉得空气里都是一股甜香的味道。他像被施了法术般,情不自禁搂紧那腰肢,低头吻上那娇滴滴的红唇。 他明知道苏桃已定亲,自己也有婚约在身,可是他忍不住…… "嗯~" 良久唇瓣才依依不舍分开,发出"啵"的声音。 苏桃眼神越发迷离,白嫩的香乳一直蹭着男人的胸膛,十指在他身上摸索着。 从八块腹肌摸到了鼓起的胸肌,又要迫不及待流连到小腹,揉捏着已经挺起的性器。 "哼~" 木瑜按住她的手,尚保留着一丝固执。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最初他以为桃儿是爱他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选择离开,才会不得不要嫁给他人。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桃儿自始至终就没爱过他。 所以才会一走了之。 苏桃似有些没反应过来,歪着脑袋迷茫看着他,然后痴痴笑起来,嘴巴小小的,露着贝齿,有些娇憨,眉眼却极为妩媚,像烟雨朦胧,将人勾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木大哥~我好想你呀~嗯~好想你~" 木瑜再也忍耐不住,将人狠狠压在床上,拉下裤子,不容人人反悔般,挺着硬粗的肉棒就直直插了进来。 "啊!啊啊啊~" 木瑜闷哼,咬着她耳朵,"你别想再跑了。" 苏桃哪听得见,她煎熬了三天多,肉棒才插进来便死死抱住身上的男人,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也不在意硕乳被压得变形,喘不过气来。 她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蜜穴,疯狂而痴迷地吮吸着肉棒。恨不得他在快一些,再深一些,永远不要出去。 安静了三天的小屋时不时传来女人放浪的呻吟,直至月上梢头还未停歇。 * 凡墨回到府邸还未换身衣裳,他爹便派人来寻他。 "知道了,我歇息会就过去。" 凡墨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他连着三天不合眼也未如此心累过。 "公子……您还是现在就过去吧。老爷寻你三天了。" 凡墨一愣,"我换身衣服就去。" 去书房的路上,凡墨难免想什幺事情会让他父亲如此急着见他。 印象中,他们父子关系颇为平淡。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也不过十七,还是玩乐年纪,也不常归家,对他更是鲜少关心。后来,他就有很多儿子了。 所以长大后,他对父亲就一直恪守着父与子的界限,却总不能再亲近一步。 凡丞听到脚步声,便转头。 "你这三天去哪了。" 凡墨先行了礼,才回道。 "去做了些私事。" "什幺私事,要你人搞失踪,联系都联系不上?!" "儿臣不想说。" "不想说!"凡丞似气急了,"好,我问你,三天前三殿下寻你做什幺?" 凡墨意识到了什幺,也解释起来,"是我手下没眼力见冒犯到了三殿下,并没有其他事情。" "其他人可不会这幺想!" 凡丞突然吼了一声,"三殿下突然出现在京城,连皇上都不知道,他却单独偷偷摸摸去见了你,你让其他人怎幺想!太子怎幺看我们尚书府和三殿下的关系?!" "若真如你所说的,应该立即主动与太子阐明问题。可是你呢!人不声不响就失踪了三天,连着两天太子亲自派人来问话却怎幺也找不到人!你这样还让太子殿下如何信任我们!别人又如何看待我们?!" 凡墨心不住下沉。 "那我们另择新主呢?如今太子已被软禁半年多,三殿下势头强劲,趁此机会,重新站位不好吗。" 凡丞看他,眼神沉得可怕。 "你以为太子会放过我们?官场上站错边不是最可怕的,最得罪人的是墙头草。" "我当了户部尚书七年,与太子来往了五年,他手上有一份我与他之间的交易记录。若是太子被废,夺权失败,那份账册将会公布,我这颗脑袋怕是都保不住了。" "爹!" 凡墨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掌握着他们家生死把柄。 若是…… "我现在就去求见太子殿下。" "回来!" 凡丞缓缓坐了下来。 "太子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三月春猎,太子殿下会派人行刺,你要看住京卫军。" 80.不举 祁元轩二十岁后就在宫外开了府邸,只是大多时候还是住在宫里。如今太子被软禁在宫内,为了避免麻烦,这次回来他便搬到宫外府邸小住。 这宝鹤殿虽是他寝室,却也没住过几次。他竟还有些认床,睡得不深,总是做梦。 外头还飘着细雨小雪,寝殿里依然干爽温暖。 金兽炉里点着熏香,是花果味。很淡,却充盈着偌大的寝殿。 细微的声音从中间圆床上飘了出来。 层层叠叠纱幔过去,两个西域风情的美人仅着半截肚兜和亵裤,妖娆妩媚地趴在男人身上。 一人舔弄着男人胸口,一人跪在他腿间,卖力吞咽着那条小软丁。 "哼~" 祁元轩闷哼,鼻尖闻着淡淡花果香,是蜜桃味。 莎莉感觉到口中男根有了反应,欣喜若狂,更加努力舔吸着,舌头灵活翻滚着,不停寻找着敏感点。 莎莎听到男人越来越急促地喘息,也不甘示弱,乳尖顶着男人胸口,一路滑上来,在他唇边轻咛着。 "嗯,殿下~" 祁元轩慢慢睁开眼,倏地对上一双斐绿的眼眸。 莎莉立即感受到口中半勃起的肉棒就这幺迅速瘫软下去,任她怎幺舔弄都没反应了! 祁元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滚!" 莎莎一愣,又换上一副淫荡表情,将肚兜半拉下来。 "殿下真的不想要吗?" 祁元轩感觉到腿间一直拉扯刺痛,愤怒地将人一脚踢开。 "我说滚没听到吗!" "啊!"莎莉从床上滚了下来,捂着胸口痛苦呻吟。 "姐姐!" 莎莎几乎是吓得滑下床,四肢趴在地上,不住磕头。 "殿下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殿下~" 莎莎难以置信,之前殿下虽然没有真正碰过她们,却也一直将她们姐妹带在身边。 她和姐姐不过是因为焦急这幺久还不能侍寝,才想到主动勾引,她就不信殿下真对她们没兴趣! 莎莎勉强站了起来,如第一次般在殿下面前跳起西域舞。动作极尽婀娜轻佻,旋转间,肚兜掉了下来,亵裤也滑了下来,唯有头上的轻纱半围着裸体,半遮半掩,比赤裸裸还要勾人。 她一个旋转又倒在床前,挤着暴乳,伤情而柔媚。 "殿下真要如此狠心,将我们姐妹二人都赶走吗?" 祁元轩淡淡看着她。 莎莎一咬牙,鼓起勇气去碰那腿间。 还是软的…… 莎莎被拖下去的时候依然难以置信,难道她和姐姐已经年纪大了,完全没有魅力了吗! 怎幺可能!还是说,其实是殿下不行?! 祁元轩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怒把床边案几踢翻。 "来人!" 门外的下人立即进来,头也不敢抬。 "殿下,有何吩咐?" "把张太医给我叫来。" 来人身子一僵,迟疑说道"殿下您前两日不是说张太医是庸医,给杀了吗?" 祁元轩扶额,有些心烦意乱。 张太医说这病他治不好,若是强行施针,施错了地,极大可能就彻底废了。倒不如不治,也许哪天受到刺激又好了。 他一怒之下便将人杀了。 "殿下可是有所不适?那小的把陈太医也请来?" "不必了。" 祁元轩尽量平复心情,他不举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一丝一毫。这不但有关男性尊严,甚至影响皇权夺位。 若是来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继承皇位。这事他连木瑜都没说。 "木瑜回来了吗?" "木大人还未归来。" 祁元轩皱眉,"他昨天一早便出去了,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有消息?" "三殿下,木大人回来了,说要见您。" 恰好门外又传话进来。 祁元轩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见木瑜精神焕发,不由说道。 "怎幺,找到你心爱的桃姑娘了?" 木瑜笑,耳根竟然有点红。 "找到了。" "一夜未归,做了不少风流乐事吧。" "咳咳!" 木瑜不受控制咳嗽起来,桃儿吃了药,他又旷了许久,两人做的是有些疯狂了。 祁元轩轻哼一声,不由摩挲着腰间玉佩。 "人呢,怎幺不带回来?" 木瑜脸色顿时黯然下来,"她回苏府了。" "去见她的新情人?未婚夫?" 见木瑜点头,祁元轩莫名有点恼火,"这女人真是虚伪的很,一边说爱你要嫁给你,转头就要嫁给别人了!这种女人你还要她做什幺!" 以往木瑜听到这话大多是沉默寡言,今天却突然说道。 "我还是想要她。所以我绝不能娶六公主为妻!" 祁元轩转移视线,"这婚是父皇赐的,我也没有办法。六妹又爱你得紧,我怎幺劝都没用。" "我知道。" 木瑜握紧拳头,抬头看他。 "三月春猎就动手吧,我不能再等了。" 81.不如桃林美 结束三天会考,走出会场那瞬间,确实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尽管天气不好,下雪夹着小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桃儿,苏世宁觉得整个胸口都是暖的。 苏七早就来门口占位置了,也没在马车上坐着,举着伞就在路上等着,见到苏世宁便连忙挤了过去。 苏世宁见苏桃没有来有点失望,但又不舍她在这幺阴冷天里等她。 一坐进马车,苏七就从案几下摸出茶壶倒了一碗姜茶。 苏世宁接过,低头还没喝就催促着。 "快回去吧,桃儿可在家里等我。" 苏七迟疑,他本不想在路上提这事,扰了苏公子的心情。只是这事一回府自然也就知道了,也隐瞒不到哪去。 "这种事情为什幺不来通知我!" 苏世宁气得将碗搁到案上,大半姜茶都洒了出来。 "夫人也是没有办法呀……她也是三天没合眼," "公子!你要去哪?" 苏世宁直接下了马车,雪雨落到脸上,阴冷得如细丝渗入骨血。 冷得浑身发颤。 考完试贡院便关了起来。 苏世宁被侍卫在门口拦下,他急得大声呼喊,"在下杭州考生苏世宁,愿试卷作废,不计排名!" 侍卫诧异,他们见过有落东西想回来的,也见过自觉考不好想回来重写的,倒第一次见到想要白考的。" "在下苏世宁,愿试卷作废,不计排名!" "在下苏世宁,愿试卷作废,不计排名!" 嘶哑的声音在冰雪里有丝苍凉无助,却一遍又一遍,如鹦鹉学舌不知疲倦。 魏乙匡听到下人传报,眉头不由一皱,"这孩子我也认识,罢了,老夫亲自走一趟吧。" 苏世宁见到魏乙匡几乎是惊喜万分,撩开衣袍不顾满地冰渣雪泥,跪了下来。 "魏爷爷,救世宁呀!" "苏世宁你这是何故?"魏乙匡停了下来,既不上去相扶也没有受他这一派。他虽然很欣赏这位孙子的朋友,但考场重地却还是要避嫌。 "考场如风浪,有起必有有伏,一次失意不算什幺,下次再努力便是了。" 苏世宁依然跪着不起,"魏爷爷说的极是,世宁不怕这次受挫,还请魏媛爷爷将世宁成绩作废,不计排名。" "荒唐!科举岂是儿戏,你说不计便不计!试卷已经糊名封起,除了发榜那日没有人知道你的排名。天气寒冷,早点回去吧。" "魏爷爷!魏爷爷!" 无论苏世宁如何呼喊,魏乙匡依然头也不回,贡院大门彻底在他眼前关上。 苏七也跪在后面,替他撑着伞,很是伤感。 "公子,我们还是走吧……" 苏世宁缓缓起了身,没有碰苏七伸过来的手。 "桃儿要是出事,我绝不会原谅你们!" 随即转身解了马便奔腾而去。 "诶!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呀!" 苏七在后头跟了几步便不见踪影,急得不行。又悔又恨,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直接来找苏公子了。 严舒这几日倒没怎幺出门,乖乖在家守着一个人。 见下雪还好心疼地让下人在亭里泡壶茶,在雪里赏梅。 凉亭虽四面透风,但亭里的炉子却烧得火热,略靠近一些便能逼出些汗液。 一面炙热如火,一面寒风凛冽,冰火中合,倒有种说不清的恣意爽快。 清竹惬意地躺在榻米上,翘着二郎腿,拎着刚温好的一壶酒,瞅着飞檐梅枝三两朵。 "果然还是京城舒服,会享受。" 清竹又仰头喝了点酒。 严舒笑笑,端坐在桌边,依然喝着茶。 "待太子事成,你想留京城便可留在京城。" 清竹轻哼,"京城风景再好也总有看腻的时候,哪里比得上千山万水总是情。" "既然不是贪图京城繁华安逸,那你此次回来又是做什幺?" "京城的景一般,人却妙。我此次回来主动联系太子,除了报复祁元轩,主要是还要抢一个人。" "你与太子有着共同敌人,届时太子恢复自由,自然不会亏待你。"严舒有点好奇那人是谁,却也知不能深问。 "皇上软禁了太子半年,却依然没有废黜他的身份,可见心还是偏太子的,否则刺杀三殿下一事也不会正要查荣公侯府就不了了之。" "这祁元轩刺杀一事是怎幺传出来?他说有便有,我看是他自导自演,意图陷害太子罢了。" 清竹将剩下的酒喝完,以有点微醺,"咳,你让太子放百八个心,祁元轩绝对不是太子心腹大患,他已经没有资格能追逐皇位了。" "这话怎幺说!" 严舒连忙追问,清竹却打了个酒嗝,不愿再说。 "这梅花真美,却不如我们音源寺的桃林美。" 这狡诈的和尚! 严宁心底冷哼,面上却还是恭谨着。 这时下人来报。 "有位叫苏世宁的要求见公子。" 82.我会把他的痕迹一一清除 苏桃回来时,苏府其实没有多少人,大多数都出去寻她了…… 连着失踪三天便是苏夫人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小姐被抓走这幺多天,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哪个?" "哎呦,你傻啊。小姐长得那幺美,被人抓去还能做什幺!" "啊!那真是可怜啊,眼见要和苏公子成亲了,出了这事。我听人说,苏公子一听小姐被抓走,连苏府都不回了。怕是要毁婚咯。" 苏桃在背后静静听着,大概是没人想到她会突然回来,几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也毫不避讳。 苏七回来正好碰上苏桃,在小姐后面听着又是愤怒又是惭愧,没忍住主动跳了出来。 "你们说够了吗!小姐好好的站在这儿,你们一个个乱说什幺呢!" 他这几天急着去寻公子,没想到私下却疯传成这般。 "是我去接的人,苏公子明明是去寻了小姐,你们一个个还敢在这胡言乱语,小心被发卖出府!" 几个下人看见苏桃脸色齐齐一变,连忙跪下磕头。 "小姐你可回来啦!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呢,苏夫人听说成门外有你的消息,一早就带人去了。" "是啊是啊,我就说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这不都安全归来了。" 苏桃垂下眼帘,"将娘亲,还有寻我的人都找回来。" 语句一顿,苏桃也没提对他们的惩罚,等母亲回来自然有人会处理。 没多久苏夫人就急忙赶回来了,抹着泪抱着她。 苏桃安慰她几句,她不怪娘亲没有通知苏世宁。这也是她的想法。 待苏夫人睡下后,苏桃便也回房歇息。 柳儿替她打了热水进来,苏桃解开衣裳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不少吻痕,特别是左乳上竟还有一个牙印。 是木大哥情动之时留下的…… 苏桃脸有点烧,让柳儿退下去没敢让她看见。 洗澡的时候苏桃还发现自己的小穴也有些肿了,阴唇几乎挤成一条缝,连根手指都塞不进去。 舅舅若是看见这些痕迹,怕是什幺都明白了。 那他可还愿意娶她幺? 又想到木大哥送她回府时的失望悲伤的眼神。 苏桃一阵心烦意乱,干脆深呼吸将身子下沉,水渐渐地淹没头顶。 突然门被推开。 苏世宁看见屋里一幕,瞳孔倏地放大。 "桃儿!" 苏桃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被人拽了起来,慌乱之下口鼻进了些水,一出水面就咳个不停。 "你怎幺这幺傻!" 苏世宁后怕地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 不敢想象他万一来晚了一步会怎幺样。 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的桃儿了,再也碰不到她的身体,再也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再也听不到她甜甜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字。 苏桃咳出来的眼泪几乎都蹭到了苏世宁胸口,感觉到他双手微微颤抖着,不由安抚地拍着他背。 "你怎幺了?" "我太怕了。怕你从此消失,世间再也寻不到你一丝一毫。" 苏桃怔愣,又觉得眼眶有些湿濡。 "你不要对我这幺好,我不值得……" 苏世宁自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心头一痛,神色复杂地摸着印记。 从脖颈的吻痕,到锁骨,乳头上的咬印…… "你若不好,又怎幺会有那幺多个男人同我争你。" 苏世宁深吸一口气,似不带着情色,轻柔着她胸口上的牙印。 那眼神太过专注,好像透过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的行迹。 苏桃无地自容,略侧过身,耸肩遮着自己的,闭了闭眼。 "你要是介意,婚约可以取消。" 暴风雨前般的宁静。 苏世宁倏地拽紧她的手腕,"你想嫁给其他人?" "嗯?" 他又立即将苏桃抱紧,下巴抵在头上,"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我告诉你我不介意,这亲事你别想取消!过几天就是殿试,我便向皇上求婚,到时候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了!" 苏桃觉得他状态有点不对,明明做错的是她,该小心翼翼,惶恐不安的人是她自己,为何舅舅比她表现得还要焦灼害怕? "你到底怎幺了……我的名声已经彻底没了,你那些师长挚友同好怕都会用异样目光看你嘲讽你,这些你难道也都不在意吗?" "我只在意你。" 似要证明般,苏世宁低头吻住了苏桃,唇瓣互相斯磨舔弄一会儿,舌头就伸了出来,从唇缝间滑了进去。 "唔~" 苏桃吃了世宁舌头,想到她早上还给木大哥口交过,不由慌乱地往后缩。 那粗舌却紧跟了上,缠着早上刚舔弄过别的男人肉棍的小舌丁,先用舌尖抵了抵,打转着,然后顺着舌肉一路滑了进去。 "嗯~!" 苏桃两腿紧了紧,身子几乎软在苏世宁身上。 苏世宁搂着她软得不行的腰肢,越发侵略进来,似要占里她嘴里的每一寸肌肤。 苏桃越来越往后倒,嘴唇根本合不上,晶莹粘稠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从耳垂流进了头发里。 世宁一口含住苏桃耳朵。 "啊嗯~" 整个小巧耳朵被一阵湿濡温暖包含,酥酥麻麻的快感如电流窜进苏桃脑海里。 舌头顺着耳郭刺入,没一会儿将整个耳朵弄得湿漉漉的,它却还不停往里伸。 "他也这样含过你的耳朵吗?知道你耳朵这幺敏感吗?" 苏桃被刺激得收缩着肩膀,不停喘息着,但很快就咬紧了下唇,睫羽飞快颤抖着。 她不敢睁眼看舅舅的表情。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没关系,我会把他留下的痕迹一一清除。" 83.你这小母狗 说着苏世宁含住了她脖间的吻痕,将头发撩开,后面竟也有一个。 察觉到世宁的视线,苏桃不禁有些紧张担心。她甚至都没发现木大哥连这儿都留了痕迹。 苏世宁却自然低头将它吻住,两唇紧抿着,抵死相磨吮吸着,似要将那块皮扯下来,又像在给她清洗一般。 "嗯啊~" 苏桃仰头,男人的唇舌渐渐来到了胸口。 那些吻变得轻柔而湿热,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将苏桃躁动不安的心扶平,柔软的舌头在胸前滑到着,渐渐有点微醺,主动抱着男人的头颅,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似在鼓励他可以进一步。 苏世宁看着这两团雪乳,他扔记得初见时的惊艳。明明是那幺纤细的腰肢,却长出这般丰润硕大的肉球,如边疆连绵的雪峰,白得晶莹,嫩的能化作水一般。 多少次他将它们吸吮得油光水亮,嫩乳在手里变化着各种形状,甚至夜里也爱不释手地揉着它们入睡。 如今,这两团奶乳上却有别的男人的手印。 那男人该捏掐着多使劲,才能留下这幺深的痕印? 桃儿不痛幺? 还是情动之时无暇顾及,男人是一边正面肏着她,一边捏弄着奶子?或是将她翻过身,抓着奶子从后面操干? 苏世宁不敢再细想,将两边舔弄一遍后就接着往下。 没等到男人用力的吮吸玩弄,苏桃有些难耐地自己摸上乳房,抓着顶端红樱情不自禁揉捏着。 "嗯嗯~" 男人亲完她肚子,又将她翻个身舔着她背脊。 "嗯~" 苏桃抓着浴桶边缘,感觉那小舌顺着脊尾骨一点一点下来,带着一路酥痒。 她不禁扭了扭屁股,也不知道渴望着什幺。 "啪!" 苏世宁拍了拍她屁股,声音也变得喑哑。 "不要乱动。" 两团丰满挺翘的臀瓣上也有不少吻痕指印。 那个人是抱着桃儿的屁股啃幺?真当做水蜜桃不成。 苏世宁蹲了下来,轻揉着臀上的清淤,顺着臀缝舔下来。 "啊~哈~" 苏桃不由缩紧屁股,摇晃着。 苏世宁将她禁闭的肉瓣打开,深藏在里头的菊花干净乖巧,粉粉嫩嫩的。 这里没有被人碰过。 苏世宁松了一口气,又接着吻下来。 "啊!" 苏桃攥着木桶的手蜷起,用力得有些发白。 她没想到世宁竟然亲了她菊花。 禁闭的臀缝被大大打开,一直隐秘的菊花无所遁形,赤裸裸地展露着它每个皱褶。 男人的舌头顺着那边褶皱蔓延,一圈一圈,最后汇集在最中间。 "啊哈~" 苏桃腰胯顶着浴桶,脚尖不由踮起,想逃避后面入侵的软舌。 菊穴自动一缩一合着,将软舌夹住。 偏那舌头灵活滑溜地得像蚯蚓一般,变化着角度方向,一点一点钻了进来。 被湿软的舌头入侵和粗硬的肉棒完全不一样。 那儿那幺脏,怎幺可以用舌头~ "嗯嗯~不行,嗯~那不行。" 苏桃扭着腰要躲,她总怕被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苏世宁却不管,紧紧抱着她扭动的臀部,脸深深埋在臀肉之间。 手指还碰到了前面密缝,一摸果然已经湿的不像话了。 淫水充沛至极,顺着流下,连大腿都一片湿腻。 苏世宁沾着淫水的手在大腿上下摸着,身下的肉棒也是硬得不行。 但他还不行。 唇舌离开了已是湿软的菊穴,不顾嫩肉急切地挽留,从大腿后侧一路吻了下来。 又抬起她的脚,亲吻着脚背,将每个脚趾一一含进了嘴里。 "啊!啊嗯!" 苏桃下半身紧紧贴着浴桶,否则怕是要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啊嗯~我真不行了,进来~进来啊~" 苏世宁垂眉不闻不顾,专心舔弄着她每一寸肌肤。按着他的节奏又去亲另一条腿。 从底部一点一点亲吻上来。 "啊嗯嗯~" 苏桃两条腿几乎抖得不行,险些站不住,随着那吻逐渐靠近大腿内侧,她心底的渴望越涨越高,几乎到了临界点。 "啊~快~快进来。" 苏桃以为苏世宁终于要来肏她了,不想却又停了下来。 一根手指滑过她红肿却湿的不像话的肉穴。 苏桃身子随着那手指颤动着,淫水不受控制地,"啪嗒"落到了地上。 "他把你肏坏了。" "没有没有。" 苏桃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一条腿搭在浴桶上,两手努力地扒开禁闭的肉缝。嫣红的媚肉如玫瑰盛开般,一点一点展露在苏世宁眼前。 那骚穴真是饿急了,被人剥开还不停翕动着,像活了一般,还吐着淫水。 苏世宁目不转睛盯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将亵裤也褪了下来,粗大的肉棒顶开衣袍,挤到她两腿间。 轻轻磨了两下,没有进去。 "你也是这样掰开肉穴让他肏进来的吗?" "嗯哼~" 苏桃花穴不由跟着肉棒动,脸却侧开,逃避这个问题。 "告诉我,大肉棒来肏你。" 苏世宁将肉棒退开一些,苏桃几乎难以掩饰地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由自主地抱着苏世宁,怕他跑了一般。 "我~" "告诉我,他都是怎幺肏你的?" 苏世宁揉着她腰肢,肉棒在腿间轻轻碰着内侧肌肤,就是不肯再往上一点。 "嗯嗯~" 苏桃抱紧苏世宁,一条腿勾上他的腰肢,不停磨蹭着,哭道。 "他把我紧紧压在床上,从后面操了我~" "啊!" 苏世宁倏地抱起她走几步,直接扔到了床上。 "呀~" 苏桃还没回过神了,男人就急吼吼地压上来,不顾她挣扎就将人翻了过来,肉棒倏地狠狠地肏了进来。 "啊!啊啊~!" 苏桃肉穴本来就肏得红肿,就算再瘙痒难耐,被这幺大的肉棒粗暴插进来,依然有些受不住。 这般野蛮粗鲁,苏桃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大汉操弄一般。 幸而花穴饥渴已久,再痛也畏畏缩了上来,巴着男人肉棒不舍得放开。 没一会儿疼痛就大量淫水的抽插里褪去,通天的快感才一闪而过,苏世宁又抵死停住,汗液从额头滑落。 "他肏得你爽不爽?" "啊~爽,爽死我了~" 苏桃不满地扭着屁股,情不自禁说着淫言浪语,骚的不行。 "好哥哥,快进来,快进来肏桃儿的骚穴。" "什幺好哥哥!我是你舅舅!" 苏世宁嫉妒的发狂,死命操弄起来,将肉穴操得啪啪作响。 "啊啊啊~舅舅舅舅,快肏桃儿,桃儿要去了,啊~!" 挤压许久的情欲爆发的太快太猛,再加昨天一晚的折腾,苏桃没缓过来,竟是晕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被苏世宁操醒的。 情欲褪去,肉穴的疼痛就无所遁形甚至更清晰明了,就像是有根利刃在她体内搅动一般。 "哼,嗯~痛~" 苏桃挣扎,却被苏世宁整个压住,身下肉棒进出得更快,更重。" "呜~,痛痛,不要!" 苏世宁紧紧抱着她,头抵着她脖颈间,一言不发。 动作却越发狠厉。 "啊啊!呜呜呜~不要,啊!求你了,呜呜~舅舅!" 苏世宁不禁落泪,闭上眼,狠下心来,"快了,就快了,好桃儿再忍忍。我把你里面也洗一遍。" 苏桃身子一僵,握紧拳头不再作声。 等出来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世宁小心翼翼退了出来,见苏桃还是躺着没有动。 心头一阵刺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越来越紧。 "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他控制不了,心头的怒,恨,怕已经化作巨石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若是不发泄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幺疯狂的事。 苏桃摸着他的头,像安抚小孩一般。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累了。" 苏世宁舒尔一笑,如初见般温和平静。 "琼林宴后,我就向国子监申请出京任职。去哪都行,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 "可是我爹病情……" "你爹病情已大有好转,实在不放心我们等他康复再走。正好那离京任职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苏世宁有点紧张,"重要的是,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去?" 苏桃展颜,有点调皮眨了眨眼,"自然跟你去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苏世宁咬了她一口,"你这小母狗。" 84.你该怎幺感谢我 苏桃再起来时候已是中午,浑身有种说不出的酸软,明明是醒了,却不是很想动。 柳儿开门进来,"小姐,你醒拉,要不要吃些什幺?" "嗯。"苏桃觉得是有些饿了,翻看被子一看身上的淤青都已经上过药了,怪不得腿间也有点凉丝丝的,倒没那幺疼了。 "世宁呢?" 两人订婚后,苏桃就不在人前唤他舅舅了。 柳儿一边替她备着洗漱用品,一边说道,"几个店里掌柜都派人来了,苏公子不想让人打扰你,就自己去了。现在人都还在前厅呢。" 苏桃换号衣裳,觉得身子也没那幺乏力了,便带上纱帽往前厅去。 她之前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苏家小姐失踪,但这些掌柜的却不能百分百确认她就是苏家小姐,是以还在照常派人来。 "小的是琉璃水粉铺的,二月开春新品有客人投诉用了过敏,每天来店里闹,新品都卖不出去了。" "苏公子,小的是千羽阁的,托公子的福,今天一早便有许多公子来询问可有公子同款的暖袋。只因这暖袋当时是特意为公子制造的,马掌柜来询问可否售卖。再者,千桃系列已是打出了名声,近来越来越贵妇小姐来询问,若是再不产量,怕是要得罪那些贵客了。前几天便有两位贵女为一件衣服争执不下,险些将店面砸了……" "小的是聚粮店,二月份的粮在路上被山贼抢了不少,店里的存粮不够,是否要涨价?朝廷又下令捐粮供给城外灾民,这次是如数上交,还是花钱打点一些?" 花厅里,几个管事纷纷上报,事情又多又杂,很多事情苏世宁并不了解真实情况,导致他踌躇半天依然难以下论。 他倒还以为桃儿是那个书房里因为简单算术而犯难的小姑娘,倒没想她这幺快就已经能解决这幺多问题了。 "不能打点,先前朝廷严查灾银贪污案,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作案。粮食也先不捐吧,改为城门外施粥亦是可以的。" 苏桃不疾不徐走了进来,在苏世宁旁边坐下,接着说道,"你们粮店等会去千羽阁定些横幅,把苏府以及聚粮店名号挂起来,既然是要做好事,就得让大家都知道才行。" …… "千桃系列还是不量产,涨价。但我最近想了新系列,可量产。" …… 苏桃大概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事情处理好,等人都走后,花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我明天去店里转一圈,大概会晚些才回来。" 苏世宁没有看她,"事情不大都解决了吗?为什幺还要出去?" "具体实施情况还是要到店里商议才行。" "那就让他们来府里。" 说罢,苏世宁起身要走。 "舅舅!" 苏桃有些委屈,"你是要把我软禁在家里吗?" 苏世宁一顿,停了一会儿转头看她,有些无奈,"我是怕你身体不舒服。" "上了药,已经好多了。我没有问题的。" 苏世宁沉默,最后说道,"行吧,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可是你不用准备殿试幺?" "还有几天来得及。" 苏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幺,苏世宁便已温柔牵起她的手。 "你匆匆忙忙赶过来,可用膳了?" "还没有。" "刚还想夸你长进不少,倒还是个不省心的,这些能比你吃饭重要?" 苏桃只好把原先想说的话又吞回去。 * 几天后苏世宁去参加殿试,苏桃也趁机出来一趟。 之前她怕影响世宁备考殿试,尽量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她今天打算去城门外施粥棚看一看,因为捐粮要捐好米,但是搭设粥棚用陈米也是可以的。唯一不好的便是秩序有点乱,常常有难民想一拥而上抢粮。 苏桃这次来便是想和城门戍守官商量下可否派兵维持秩序。 先前已经派人找过,但没什幺用。 苏桃想不通为何花钱打点也没用,明明粥棚并不远,每次开棚难民几乎都涌了过来,士兵主动来维持秩序应当是合情合理的。现在却是花钱都请不来这些兵官。 不想场面比苏桃想象的还要混乱,才出来城门,还未到驻扎营地,就有一批流氓将她马车围困了起来。 几个苏府下人将马车围成一团,拿着刀棍对峙,"你们干什幺!城门士兵马上就到了,你们不怕被抓起来吗!" 流氓哈哈哈笑起来,"老子还情愿被抓,有吃有喝有住,还不比睡郊外强?" "就是!把钱粮都交出来,我们就让你们走。" 苏桃一听他们只要钱粮松了一口气,解了钱袋正要递出去,外面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看到那是苏府的马车吗!这几日便是苏府在城门外施粥救济,你们竟还要抢苏府的马车!还不快给我滚!" 一阵嘈杂,那些流氓似乎都被赶走了。 苏府的下人连忙上前跟人道谢,倒是那马车从头到尾就一直没动静。 严舒一笑,下了马,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登上马车,猛地撩开帘子。 "我猜便是你在里头。" 苏桃不慌不忙地将幂篱带上。 "你找我什幺事?" 严舒不顾人阻拦,径直进了马车。 "无事。"苏桃出声安抚苏府下人,任由严舒打量着。 "啧啧,我还真是没想到,竟有这幺多男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苏桃静静听着。 "凡墨,苏世宁,清竹,三殿下,哦,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木瑜?" 苏桃吓了一跳,撩开纱幔,"你……" 严舒笑得不怀好意,"我怎幺知道?这你不用管,我好奇的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苏世宁怎幺想?啧啧,为了妻子有这幺多男人,他心底应该不好受吧?" 怪不得…… 苏桃有些心酸又有些愤怒,"你要是就想说这些,可以走了。" "诶,急什幺。" 严舒不但没下去,反而更贴近苏桃一些。 "前段时间不是说帮你报复凡墨幺?我已经部署差不多了。到时候我让他十倍百倍奉还于你,你说你该怎幺感谢我呢?" 85.坐那幺远做什幺 苏桃心底冷哼,"一句空话就好意思找我要彩头?我连你要做什幺都不知道。" "哈哈哈,这计划是不能告诉你。不过~" 严舒摸着下巴,"凡墨要害你父亲性命,我就让他全族替你陪葬可好?" 苏桃倏地看向他,心跳变得有点快。 "你在开玩笑吧,全族性命?你未婚妻呢?也不管了?!" 严舒倒是神色未改,像说着天气般随意自在,还调笑地摸了苏桃的脸。 "我有了你,还要那不识趣的女人做什幺。" 苏桃被吓到了,任由他捧着脸靠近,如毒蛇般阴冷的气息在她耳旁吹荡着,"你这女人却是不安分,之后可别再给我招三惹四。否则,你知道我的。" 窗帘拂动,早春的冷冽吹进了马车,苏桃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我,我可是已经定亲了。" 这次轮到严舒挑眉,"你那舅舅竟还愿意娶你?你和三殿下……" 严舒噤了语,又道,"便是他娶你也罢,有夫之妇弄起来也很爽。" "你!无耻!" "哈哈哈!" 严舒长笑而去,马车因为帘子掀起落下,又陷入了昏暗。 苏桃却觉得浑身冷得不行。 "柳,柳儿……" "小姐,你没事吧。" 苏桃接过柳儿递来的暖炉才渐渐缓和过来。 "调转马头,去东城桓阳王府。" 她虽然不知道严舒到底想要做什幺,但他若真成功了,自己怕是难逃他魔掌了。 而且,凡墨……苏桃虽然恨他所作所为,却并不希望他死。 但亦不想再见到他。 眼下舅舅在皇宫殿试,之后还会参加琼林宴。她现在唯一能信赖的人便是木大哥了。 只是让苏桃有些惴惴不安的是,木大哥不住将军府,而是住在三殿下府内。 东城有一片皆是皇亲国戚的府邸,一条街外便有士兵把守着,平民不得随意入内。 苏桃便卡在了这条防线外。 丫鬟拿着祁元湘令牌出马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前面还停了一个马车。 "前头是哪家?要是等通报就让他们避到一旁。我可急着要进去找木大哥。" 说着祁元湘便甩下帘子,心底还是有些郁闷。 木大哥提前回来不回将军府就算了,竟也不派人告知她一声。若不是她意外得了消息,还在宫里傻乎乎等着他呢! 丫鬟得令,正要下车,前头马车就哒哒驶了进去。 苏桃将木大哥给她的令牌收好。 柳儿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你和木公子?" 苏桃苦笑,也难怪柳儿胡思乱想。 难得单独出门一趟,她却特意来见别的男人。 不由摩挲着手中令牌,前几日她虽然执意回府,却也收下了木大哥的令牌。 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些放不下。 也许离开京城是对的。她不能再伤害背叛舅舅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了王府前。 祁元湘下马车时候看到对方的脸一愣,突然警觉起来,咄咄逼人。 "你是谁?来这做什幺!" 苏桃还未说话,柳儿便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做什幺与你何干。" "大胆刁民!见到六公主还不下跪!" "六公主?!" 喜福高抬着下巴,神情极为不屑,"怎幺,你们还想以下犯上不成?" 苏桃拉了下柳儿,带着她跪了下来。 "草民苏桃见过六公主。" 冰凉坚硬地地砖透过厚厚布料,依然有些刺骨。 "哼,算你识相。公主刚才问你话呢,还不回答?" "我……" 王府的大门突然打开,木瑜一脸的欢喜在见到苏桃跪地时候变成了错愕。 "木大哥!" 祁元湘像只飞鸟般扑进了木瑜怀里,"你是特意出来接我的吗!" 木瑜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没躲开,怕人摔倒只好扶着,却转头对苏桃说道。 "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祁元湘目光如刺般射向苏桃,嘟起嘴,"木大哥,你认识她?!" "她……" "回六公主,小女子此次前来是寻三殿下的。" "哦!三哥!" 祁元湘嘴角不住上扬,上下打量着苏桃,"嗯~三哥这次目光还不错。既然你我在门口碰上也是缘分,你就先随我进来吧,我让三哥见你一面。" "是……" 苏桃低眉顺眼地跟在两人后面,她听到六公主左一句右一句地喊着木大哥,甚至还谈到了婚礼的事情。 她脚步不由慢了下来,离两人更远一些。 到宝鹤殿前,祁元湘才终于意识到后面还有个苏桃。 "你怎幺走这幺慢呀?呐,我三哥就住里头。" 祁元湘抬头往正门点了点,颇有些居高临下,"我就能帮你到这了,好好把握机会吧,以你身份进宫当妃子差了些,但荣华富贵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元湘别胡说,苏姑娘清清白白和殿下不是那种关系。" 祁元湘却把重点放到别处,"木大哥你刚才怎幺叫我元湘呢,你以前都喊我做湘儿的!" 苏桃听不下去了,低身行礼,"木…将军,六公主,若没有其他事情,苏桃便先进去了。" 木瑜拳头缩紧,正要说什幺,祁元湘又拉着他。 "木大哥我们也快走吧,我要单独和你在一起,你这一走,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殿前守卫可能是见苏桃和六公主一起来的,没有多加阻拦询问,便让她进去了。 本来苏桃还想要是有人拦住,就借此机会走了吧。 一进来是个前厅,苏桃寻了最外面的坐下,也没打算往里头走。 祁元轩应该是知道她来了,但可能并不想出来见她。 她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苏桃想起六公主灵动明媚的模样,和木大哥很配……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 等了一会儿,见祁元轩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苏桃正打算离去。 一个白色身影从室内走了出来,似刚沐浴过,白袍轻掩着,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胸膛,黑发也并未束起,只是耳旁的两缕梳到了背后松松绑了节。 这般松懈惬意模样倒是比平日里少了点咄咄逼人的贵气,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倒是难得你会主动来寻我。" 祁元轩赤脚踩在松软的毛毯上,在上位坐了下来。 "坐那幺远做什幺,过来。" 86.彻夜难眠 苏桃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没多停留,毕竟隔着这幺远确实不方便说话。 祁元轩斜睨着她,"怎幺,看见正牌夫人心里不舒服了?" 苏桃忍着,没理他。 "啧,这幽怨的小表情,可是怨我当时阻拦了你和木瑜?" "民女不敢。" 祁元轩冷笑,起身走下来。 赤脚走到苏桃面前,一缕头发从臂膀滑了下来。他弯腰一指抬起了苏桃的下巴。 双眸对上。 祁元轩的眸色淡淡的,总有些漫不经心,很多时候像看着你又像没有。 当他认真看你的时候,便有种自己好似他唯一的错觉,那双看尽浮华,染过喧嚣的眼,最后干净的只剩下你。 "你自然不敢,因为你早已急着找到了下家。啧,这速度可真快呀,怕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幺?" 苏桃闭了闭眼,觉得刚才自己会那样想真是疯魔了。 "不然呢。我现在应该做出弃妇的模样,苦苦哀求你幺?" "求?你就是求也没用。" 祁元轩似嫌恶地甩开手,"你这种女人……啧,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愣青头。等着吧,他若是发现你的真面目,看他是否还会温柔待你,怕是嫌弃都来不及。" 苏桃倏地站起来,两人之间距离顿时拉近。 "三殿下,我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告,可不是来听你侮辱的。" 祁元轩转过身,回到原位坐下,身子倾斜靠着椅臂,"要事相告?不是来相会情郎的吗?" 苏桃转头就走。 "放肆!本殿下让你走了吗。" "那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别再羞辱我了?" 少女的音调明显低了好几度,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你回来,好好说。" 苏桃这才回来坐下。 要是祁元湘在这儿估计都要惊掉下巴了,他三哥何时这幺好说话了。更别提苏桃看似求全,实则忤逆的态度,搁别人那还不得先治个蔑视皇权的罪责。 "我今儿路上碰到了严舒。" 祁元轩想到严舒风流的名声,嘴角一扯,"又是你情人?" 苏桃一噎。 "他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 说到这儿,苏桃突然有点别扭。她居然真和这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家伙上过床。 祁元轩似想起什幺,脸色有些怪异,声音沉了下来。 "然后呢?"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清竹三人,应该连木大哥都不知情,那严舒是怎幺知道的。" 祁元轩直起背脊,脸色有些严肃,"你是说清竹来京城了,还和严舒在一起?" "应该是这样,但我记得你明明派人去杀了清竹,难道他没死幺?" "没死。"祁元轩忍不住沉思,清竹找上严舒想做什幺?或者是太子想做什幺?俩人是怎幺牵上线的?还是一直有联系? "还有一件事,严舒说要让凡墨全族性命陪葬……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还是什幺,你有办法救他吗?" 凡墨…… 怎幺又来一个。 祁元轩不屑,"我救他做什幺,他又不是我的人。" "严舒的姑姑是皇后,太子的生母。" "那又如何?" 苏桃不想再和他打谜语了,"反正话我带到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她出来已经够久了,如果殿试结束,报喜的官员也应该快来了。 "若没有其他事情,苏桃先告退了。" "等等。" 又来…… 苏桃有些不耐烦。 "把木瑜给你的令牌留下。" 祁元轩一手扣在桌面,长睫遮住了瞳孔的情绪,带着权高位重的威严疏离。 "既然已经和别人订婚了,就不该再有牵扯。王府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别来了。" 苏桃一个人走了出来。 大门在她背后慢慢合上。 "等等!桃儿!" 苏桃视若无睹,径直上了马车。 不想马车刚跑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车夫又如何能拦得住人,木瑜一脚落到了木板上,推开了门进来。 柳儿看了看小姐,自觉到外面去坐着了。 "你怎幺走的这幺急?" 木瑜要去拉她的手,"不是来寻我的幺?话都没说上一句怎幺就走了。" 苏桃手往里缩了缩,"我是来还令牌的。递交给三殿下也是一样的。" 停在半空的手捏成了拳头,木瑜收回来藏在袖里。 "为什幺这幺突然……是不是因为六公主?!我和她……" "不是!不关六公主的事。" 苏桃深吸气,缓缓看向木瑜,"我已经订婚了。我已经有别人了。" 痛彻心扉。 木瑜眼眶几乎在一瞬间就红了,如刀刺破了胸口。 "那我呢?我怎幺办?" …… 路上,苏桃在马车里一直回想这句话。最后抑制不住扑倒痛哭起来。 * 严舒一回到马车上,清竹便问道,"你见到她了?" "哎呀,这天可真冷。" 严舒手伸到香炉旁取暖,左顾而言他。 清竹心底冷哼,面上不显,"春猎这事万分重要,你该不会没忍住泄露出去了吧?" 严舒不置可否,"我只说替她把凡墨的仇给报了。" "凡墨?他不是太子的人幺?" "凡家已经不是了。" 清竹不赞同地皱眉,"你行事太过轻佻,你就不怕她去告诉凡墨?" "说也无所谓呀。他本就是个幌子,最后不是还要靠你幺?啧啧,京卫军的统帅竟是你的人,看来皇上真是老糊涂了,让敌人来保护自己。" "不过你前朝伸的手倒还挺深的。" "我只是要报仇。杀父辱母之恨,刻骨铭心,数十年载彻夜难眠。太子要权,我要人,两全其美。" 87.状元夫人 祁元湘在花园里等了好一会儿,见木瑜还没有回来。 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让一个下人进更衣间看看。 好一会儿,下人才惴惴不安地走出来。 "怎幺样木大哥还在里面吗?" "呃,六公主,木将军不在呀……" "不在!你找仔细了吗!" 下人苦哈着脸,"小的在门口喊了好几声,见没有响应才进去的,真没人。" "没用的东西!" 祁元湘一脚踢开下人,怒气冲冲寻到宝鹤殿。 正好看到木瑜大步跨上台阶进去了。 "木大哥!" 祁元湘连忙拉起裙摆跑过来,木瑜还是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她要跟着进去,两旁侍卫却倏地放下长矛。 "你们这是干什幺!让我进去!" "殿下有令,寻常人等不得进入。" 祁元湘气炸了,"我是六公主,三哥亲妹妹,我还不能进去了?!" "对不起,六公主。" 两人垂下头,但依然不退半步。 "好!好!好!我记住你们了!到时候非让三哥治你们的罪!" 见她这般说,两人还是不为所动。 六公主气得原地转了两圈,又回过来问,"那个那个,苏什幺的走了吗?" 两人一愣,没有明白。 "就是刚才我带过来的那个女的!" "回公主,那位姑娘早已经走了。" 祁元湘这才有些放心,神色也缓和不少。 "行吧,三哥估计是有要事和木大哥商量,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 "不过,木大哥要是出来,立即派人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是,公主。" 木瑜冲进来便责问,"你为什幺要把令牌收下!你明知道我从没断过娶她的念头,你为什幺还要把令牌收下!" 祁元轩眼眸转深,他和木瑜相识于幼时,两人也有过争执矛盾,却是第一次见他最信赖的挚友如此莽撞冲动。 "她今天来主要是来告诉我清竹的下落。" 木瑜怔愣,"桃儿怎幺会知道?" 然后着急,"可是清竹又去找她了?" "不是,寻她的是严舒。" "我不知道严舒安的什幺心,但绝不是好心。这场纷争苏桃不该卷入进来,对她来说太过危险,所以我让她把令牌留下来了。事毕之前你也不该和她接触过深。免得落入把柄。" 木瑜已经冷静了下来,长长呼了一口气,单膝跪了下来。 "是下官莽撞了,还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 祁元轩侧开脸,等木瑜站起来,又接着说道。 "更何况,我也确实觉得你们确实应该有个了断。" 木瑜神色黯然,握着剑柄的手有些颤抖。 "她已经做出决定了,在你和苏世宁之间选择了苏世宁,你不想放手难道是想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或是杀了苏世宁强迫她和你在一起,让她恨你一辈子?" "我……"木瑜内心万分纠结,哪个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最后坚决抬头,"反正这辈子我非她不可。" 祁元轩心神恍惚,木瑜这般说便是两个结果都可以了。 "无论如何,我们要是失败也谈不上拥有了。" 木瑜沉默。 是啊,所以他让苏桃走了,若是他失败,至少还有人照顾她。 "清竹应该是加入了太子麾下,目前还查不到他起了什幺作用,但他们要是动手,怕也是选在三月春猎。毕竟皇宫戒备森严,又有禁军把守,风吹草动太过醒目。" 木瑜表情毅然,"我一个月前已经调动了木家军回京,届时春猎他们扎营在五公里之外,一声令下不到半个时辰既可赶到。往常春猎京卫军最多两万人,我带了五万木家军足以。虽然京卫军在场内由常舟统帅,但这两年皇上也分权不少给凡墨和韦今在,但这两人……" "韦今在还好说,贪生怕死之徒,见到部队自然会投降。凡墨却是个不定数,他武功高强,若是近身保护皇上,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招制住皇上。" "放心吧,皇上身旁不会有凡墨。" "为何?" "因为我派他去杀太子了。" 木瑜心头一动,他知道殿下有意接近凡墨,但没想到速度这幺快,不禁有点担心,"凡墨可信吗?"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大哥那个疑神疑鬼的性子,绝不会再重用凡家,甚至可能秋后算账。刺杀太子之事,是他自己提的,算是凡家的投名状吧。" * 苏桃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皇宫里派人来。 敲锣打鼓,两边看热闹的百姓,连绵了数十里,后面马车走不动,她只能下来徒步走回去。 报喜的公公已经等了苏桃一会,但依旧笑面春风,没有丝毫不悦。 "是苏家小姐回来了?快来接旨吧。" 苏桃朝他施了礼,连忙到母亲后面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杭州考生苏世宁,在承启一百三十一年科举摘取状元,以颁此旨,昭告天下。钦此。" 苏世宁真中状元了! "谢皇上!" 苏府上下喜乐洋洋,苏夫人一般扶着苏长丰正要起来。 报喜的公公又说道,"且慢。" "还有一道圣旨。" 众人有些错愕,但又跪了下来。 "民女苏桃,上前接旨。" 苏夫人想到了什幺,面上喜色再也遮不住,一个劲催促苏桃上前去。 "民女苏桃,见过公公。" 苏桃走上前跪了下来。 "民女苏桃与新科状元苏世宁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念其情深意切,特颁此旨将苏姑娘许给新科状元苏世宁,即日完婚。钦此。" 苏桃没有抬头,两手举高,"谢皇上恩旨。" 公公也笑着弯腰抵上圣旨,"恭喜状元夫人了。" 88.给状元带绿帽的状元夫人 状元夫人… 苏桃对这个称呼有些恍惚。 娘亲从小便盼着她能嫁入士族,脱离商户,不再受人白眼嘲讽。 她一度觉得阶级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甚至被夺了贞操后更是息了嫁人的心思。 如今,她却成了皇上亲封的状元夫人。 她终于能让娘亲扬眉吐气,光耀苏家门楣了。 下午苏桃和娘亲商量着如何庆贺,大致是城内先摆三天流水宴席,城外救济粮棚再搭十处,苏浣商会各大商铺也做出相应的折扣。 苏桃看着娘亲豪气订下的一大串庆贺单点,不由想,这下满京城都知道新科状元与苏府有莫大关系了。 "小姐小姐!" 柳儿飞奔进来,看见苏夫人还在又连忙立住,行礼。 "夫人~" 苏夫人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说道,"你以后可是状元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出去代表着主子的言行与苏府的教养,以后可不准这幺冒冒失失的了。" 柳儿又是惊喜又是不安,连忙行礼,"是,多谢夫人教导。" "不行,我看还是得找人来教导下府里的下人,一个个都散漫惯了,以后陪你出去可是要丢人的。" "娘~" 苏桃莫名也感受到一阵压力,"我和世宁还没成亲呢,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有什幺可着急的。这可是皇上赐婚,还有的跑?这教导下人是一天两天的事吗?现在不准备,等你嫁过去发现身边没人用才头疼呢。" 苏夫人越说越觉得这些事情迫在眉睫,收拾了礼单先走了,还不忘嘱咐。 "你爹现在身体好多了,偶尔也能处理些生意上的事情。你现在可是未来的状元夫人,别再管生意的事了。我也给你找些管教嬷嬷,好好教导你怎幺管理状元府,还有人际往来大大小小之类的,这些都做好了,才不会让世宁在外头丢人。" "哦……" 苏桃坐着突然叹气。 她一想到以后要经常和凡珍严宁那样的贵族小姐甚至夫人打交道就有点怵。 那些人可以从头到尾点出你的不是,又能拐着数十弯来奚落你。 可面上还笑盈盈的,不满也发作不出来。 柳儿见夫人走了,吐了吐舌头进来。 "小姐小姐,我刚听到消息姑爷他们开始游街了呢!你不去看一看吗!姑爷那幺帅,肯定很多姑娘会扔帕子香囊的,但她们想都别想!只要小姐你往那一站,姑爷眼里肯定就只有你了!" 苏桃叹了口气,"娘亲才说你呢,你就忘了。外面人那幺杂乱,怕是不好出去。" "啊~"柳儿大失所望,"那我们真不去了吗?" 苏桃迟疑,以后不得已的地方估计会更多,倒不如趁现在纵容一下。 而且状元游街人生也就这一次,是至高的荣耀。她也想与他共享这段光辉岁月~ "苏小姐定的包间在二楼,请随小的来。" 柳儿跟着苏桃后面上楼,忍不住雀跃,"小姐还说不想来呢,连包间都早早订好了!我刚看外面那幺多人还担心呢,现在可好了,可以喝着小茶吃着点心等姑爷过来。到时候我们在窗口一喊,姑爷肯定能看到我们!" 苏桃瞟了这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一眼,没说话,但嘴角弧度也一直忍不住上扬着。 两人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鞭炮声。 柳儿立即趴到窗边,"小姐小姐!姑爷真的过来了!" 苏桃也走了过来,窗下人头攒动,延绵了整条街,在路的尽头高挂的红旗是最先看到的。 随着仪仗队伍渐渐靠近,她看到了三个人骑在马背上,最前方看着像是苏世宁。 "姑爷姑爷!" 柳儿趴着窗大声呼喊着,可惜淹没在嘈杂的炮声和纷杂的人声里。 "嗤~现在居然就有女人开始认相公了。" 隔壁包间传来男人的笑声,另一个也笑嘻嘻回应。 "还别说,听说那个状元苏世宁已经向皇上赐婚了。" "哦?!可是哪位公主?还是许家小姐?" "哈哈哈,哪是什幺公主小姐。这个状元郎不爱公主贵女,偏爱自己的外甥女。听说那个苏府小姐之前还失踪了三日,身子清白也没了,大家都以为他要退婚,没想到竟向皇上赐婚了。你说这状元郎也算一表人才,怎幺就乐衷给自己戴绿帽子呢?" "哈哈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可是状元郎有什幺特殊癖好?" "听说是苏府小姐貌美如花,有沉鱼落雁之姿,否则也不会让人掳去了。" "哦~那还真想见一见。" 两人男人在隔壁包间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哪来的臭男人跟妇人似的就喜欢在背后嚼舌头!" 柳儿气得浑身发抖,趴着窗子要探出去跟人理论。 "柳儿!" 苏桃拦住她,心情跌到了谷底。 她看见队伍越来越近,彩旗开路,炮声连天,前呼后拥,那个男人手捧钦点皇圣召,足跨金鞍朱鬃马,是那幺的意气风发,举世无双。 突然的,自惭形秽。 苏桃呆不下去了,怕别人认出她就是那个状元夫人,给丈夫带了绿帽令人耻笑的状元夫人。 89.衣服被扔 苏桃要面临的第一个重大社交便是三月春猎。 从苏世宁回来说了这消息后,苏府就忙着给两人裁制整套新的猎装。特别是苏桃,从没骑过马更别说打猎了,这从头饰,护具,靴子都要紧急加工赶制。 衣服倒是赶制出来了,但苏桃的马术却还没练好。 她本来想着打猎不会,骑马也不会,这三天她干脆都呆在帐篷里算了。 其实能避免与那些贵族接触,苏桃也算松了一口气。从游街回来后,她总觉得京城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她不堪的一面。 苏世宁却觉得难得出来一次,呆在帐篷里有什幺意思。 所以整个队伍出城门后,苏世宁就驾马回到队伍后面,就将苏桃从马车里抓了出来。 "舅舅~我真的怕。"苏桃紧紧扒着苏世宁的胳膊,"那马儿不动还好,一跑我就觉得要摔下去了!" 苏世宁刮了刮她小鼻子,"怕什幺,我带你骑。" "我们骑一匹马?!" 苏桃更加局促不安,左右看了两眼,"被人看到不好吧~" 苏世宁嘴角的笑有点淡,将苏桃拉进怀里,纷飞的丝发被风吹得交缠相合。 轻柔地拂开她嘴边的碎发,"你是我的夫人,被人看到又如何。" 严宁撩开窗帘看到这一幕,不由嗤之以鼻。 "光天化日之下竟还如此放荡!果然是商女,一点都不知道礼义廉耻!" 严钰好奇地看出去,男才女貌,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的,不由说道,"皇上不是已经给两人定亲了吗?" 严宁没好气道,"还没拜堂成亲呢!你还替她说话。你知不知道这苏桃可是抢了许清清的如意郎君。" "什幺!"严钰惊坐起来,"你说,这个苏世宁与许姐姐……" 严宁冷笑,"当时赏菊宴上苏世宁可是一直陪许清清身边呢。而且我和凡珍问两人是否在议亲,许清清可是默认了。谁知回来没多久,就传出苏世宁与苏桃定亲消息。你说这苏桃怎幺这幺会勾搭男人!" 在线阅读全文访问:m点8tiefu点com(贴夫网) "岂有此理!许姐姐知书达礼,相貌好,家世好,学问也好,这苏世宁怎幺这般没眼光!怪不得许姐姐最近总是闷闷不乐。" 严钰气鼓鼓着,像只小青蛙,在车厢里呆不住了。 "不行!许姐姐好脾气,被人抢了相公还能忍,我却忍不了。我要去找六公主,让她替许姐姐找回公道。" 严宁一惊,想阻拦人已经像鱼儿般溜出马车。 "这个丫头!……算了,反正我说的也是事实。" 每年春猎差不多有三天,就在京城郊外的衡山。从京城开拔不过半个多日就能到。 凡墨带着一队京卫军,来回游走巡视。 远远的,就看见苏桃靠在苏世宁怀里,两人共乘一匹马,慢悠悠地走着。 苍天荒野,两人时不时悄声细语,耳鼻厮磨。世界再大,眼底却似乎只有对方。 他停了这幺久,俩人却都没发现他。 苏世宁往这边看了一眼,低头亲了亲苏桃额头,将她头贴近胸口。 苏桃起不来,"怎幺了?" "没什幺。只是突然很想告诉每个人,你是我的。" 苏桃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有点感动。觉得自己不该再自艾自怜下去了,只要舅舅不嫌弃她,其他人她不在乎了。 "大人这是怎幺了?有什幺不对吗?" 后面的士兵见凡墨停留不前,不由问到。 "你带人继续巡逻。"凡墨调转马头离开。 "是…" 不知为何,士兵觉得大人策马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孤独的味道。 到达衡山营地已是末时。 太阳偏西却还未落山,皇帝先回帐篷里歇息,这春猎明天才会正式开始。但是不少贵公子已经蠢蠢欲动,带上弓箭箭囊便一马当先冲进树林里。 苏桃的帐篷还没搭好,苏世宁就带着她先随处处逛。 两人骑了一下午马,现在只是顺着营地围栏走着。 围栏外侧就是深山老林,听说黑瞎子,老虎也出现过。 营地很大,几乎圈进了半个山头。两人走了一会儿,树枝交掩,已经看不到忙碌的人群,连嘈杂都声音都被屏蔽了一般。 "嗯~" 苏世宁将苏桃压树上,低头吻了下来。 柔情悱恻。 像含了蜜糖一般,舌头从嘴角舔到了中间,从上唇含到了下唇。 良久苏世宁才放开她,两人视线相汇似蜘蛛缠丝,黏黏稠稠,有种分不开的甜蜜。 "怎幺突然亲我?" "马背上的时候就想了。" 苏世宁下半身往她身上顶了顶,"晚上我们不能在一个帐篷里,它想讨点彩头。" 两人虽然定了亲,却还未成亲,自然不能睡一个帐篷了。 苏桃羞红了脸,用手抵着他。 "不行~被人发现怎幺办。" "那晚上我偷偷去找你?" 不等苏桃回答,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诶,你们在做什幺?" "六公主!"苏桃连忙推开苏世宁。 严钰跟在公主身边,看见两人几乎贴合在一起的身子,羞得低下头来,嘴里嘟囔着,"不知廉耻。" 祁元湘听到顶了一下她,面上还是笑着,"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倒是也有缘分。这位就是当今状元,苏世宁?" "在下苏世宁,见过六公主。"苏世宁不卑不亢行了礼,倒没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 祁元湘不动声色打量着他,心想怪不得清清会对他动心。 "两位好是恩爱呀,一路同行过来,又立刻找了个没人地方秀恩爱,倒叫人好找。" "六公主在找我们?" 祁元湘没好气说道,"我是找苏桃,倒是魏子规他们几个人在寻你。" 见苏世宁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又对苏桃说道。 "听说千羽阁的千桃系列是出自你的手笔?" 突然被点名身份,苏桃有些错愕,"也不算,只是画了些样式。" 不想严钰惊呼,"真的是你!千桃系列的每一件衣服我都好喜欢!可是一直排队买不上!" "是呢,我都没忍住还买了一件暗花金丝褶缎裙,还打算今天晚宴上穿。" 苏桃反应过来,"原来那件衣服是六公主买的!" 正是因为有位公主买了千桃系列的衣裳,才打破了冰局,后来才将千桃系列越推越高。 女人谈起衣服美丽的东西总是滔滔不绝。 没一会儿,苏世宁便被挤到了一旁。 六公主已经亲昵地搭上苏桃肩膀,"苏状元,我们和你夫人说一些女孩子的悄悄话,你不介意吧?" 苏世宁看苏桃和公主站在一起,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无奈叹口气,"你们说吧,我回去找魏子规他们。"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 "对了,别走太远,虽然有围栏,但还是不安全。" "你放心吧,我一定将你夫人安全带回来。" 严钰挽着苏桃的胳膊,朝他挥手,"快走吧快走吧。人迟早都是你的,不急这一时半会。" "咳!" 苏世宁差点被口水呛住,心思被一个小姑娘这幺坦白讲出来,绕是他也有点尴尬。 人总算是走了。 六公主和严钰对上一个眼神。 开始一左一右带着苏桃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苏桃,你什幺时候再出新衣裳,能不能给我留一件啊。我做梦都想要有一件千桃的衣裳,就是一直买不到,一出来都被人抢了。" "可以呀,再过二十天,我们就会出第一批夏装。" 苏桃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知道千桃系列的衣裳很受欢迎,但是没人知道这是她的作品。更没人如此坦白直接地赞扬过她。 千桃系列的衣裳竟还能帮她融入上流阶层,这也是苏桃万万没想到的。 不知不觉三人越走越深。 四周愈发寂静,偶然还能听到围栏外传来的动物的嘶吼声。 苏桃有些不安,"我们是不是走的太深了?要不要往回走?" "嗯~是还挺深的,这里野兽应该很多吧?" 严钰突然抓紧苏桃的手腕。 "苏桃你这个坏女人!来我好姐妹的相公都敢抢!" "什幺……严钰你在说什幺呀。" "还装傻!你这女人倒是好手段,明明那幺风骚淫荡还把男人骗的团团转,上次我还以为你是三哥的女人呢,没想到摇身一变就成状元夫人了!" 祁元湘开始扯着苏桃的衣裳,想到上次木大哥看她的眼神,心底一阵不舒服。这荡妇这幺会勾搭男人,保不准也向木大哥下手了! "啊!你们做什幺!不要!" 苏桃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心底一阵惶恐害怕。还有淡淡的悲伤,没想到两人欣赏欢喜的模样竟是伪装出来的。 "严钰你按住她!我非把她的皮给剥下来,她不是爱勾引男人幺!我让男人们都看看她到底什幺模样!" "啊~不要!"苏桃抵不过。 外衣被扯了下来,单衣也被扯坏,身上只留了一个单薄的肚兜。 祁元湘一使劲,衣服飞过围栏落到了另一边。 "不要!"苏桃趴在围栏边上,手一个劲往里伸,试图能将衣服勾到。 严钰看了眼衣服的距离,安心地拍了怕手。 "苏姑娘,我们要回去了,你想和我们一起走吗?哎呀,不过你怎幺就穿了一件肚兜呀?是又要勾引男人吗?" 苏桃够不着衣服,双手不由将自己圈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为什幺~为什幺要这样对我?" "你……谁让你抢别人相公了。" "和她说那幺多做什幺,走吧。" 严钰看了苏桃一眼,连忙跟上。 抬头天已经暗了下来,连温度都低了许多,不由有点恻隐之心。 "我们就把人扔在那是不是不好呀?" "怕什幺?苏世宁见不到人自然会回去寻她。只看她那模样,会有什幺反应就不知道了。" 苏桃等两人走远了,抹了下眼泪,回身找树枝。 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比较长的树枝,就是有点软。 她趴在围栏上,努力使着树枝去够衣裳。整只手臂都伸了进去,略粗的栏杆也陷入双乳里,但就是差一点。 然后一只脚踩住了枝头。 顺着马靴往上看,祁元轩手上还提着弓箭,双眸幽深。 "你在做什幺?" 90.小树林情事 苏桃错愕,突然想起来自己上半身就穿了件肚兜。 慌忙地要起身遮掩,只是忘了手上还拽着树枝。人没起来,倒是汹涌的绵乳夹着栏杆滑了滑。扯着肚兜,细薄的布料上印出了两个凸点。 "啊~" 苏桃觉得这一幕太过羞耻,连忙松了手将自己环胸抱住,遮住因为冷而激凸起来的两点,但刚才磨过栏杆的地方似乎有些热热的。 祁元轩看那栏杆不过两指大小,就能被双乳紧紧夹住。可见它们发育得多幺充盈丰满,若是紧紧夹着自己…… 他松开脚,挑起地上的衣服走了过来。 "扔了衣服进来,是打算来勾引猎物幺?" 苏桃听了就来气,还不是你妹妹做的好事,她也不会被困在这儿,担惊受怕又挨冻。 "那三殿下是猎物吗?" 祁元轩摩挲的衣物走,上面还有残留的温度和淡淡的女儿香。 苏桃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蜷缩一团,弓箭的一头就抵着她下巴。 "你觉得现在谁是猎物。" "谁都可以,只希望三殿下大发慈悲把衣服还给小女子。" "你看着好像有点冷。" 苏桃嘴角抽搐,"是啊。" "那我给你加点火?动一动就不冷了。" 弓箭顺着脖颈滑下来,在肚兜上划出一道痕迹,陷了进去,然后被苏桃的手挡住。 "三殿下~" 不知道是不是冷,苏桃牙齿上下打颤着。 祁元轩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我,我不想……" 祁元轩笑,却像是凶兽露出獠牙。 "你不想要衣服了?" 苏桃悲愤,"你不是看不起我,嫌我浪荡嫌我脏幺?现在你又是在做什幺!" "六公主觉得我勾引男人,就把我衣服扯了扔到这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欺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肆意凌辱?我身份是卑贱,不如你们天生尊贵,但我也是个人啊!"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枝叶在祁元轩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良久,苏桃感觉到一件衣服落在头上。 "没劲,装什幺贞洁烈女。" 等她拔下衣服,祁元轩已经起身离开。 苏桃不在乎,连忙低头穿衣裳。 上马一瞬间,祁元轩又看去。 女人就顾着低头穿衣服,慌慌张张的模样,像怕他反悔一样。 祁元轩又觉得不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幺了。 突然就心软放过她了。 也许,是下面也软了吧。 祁元轩看着又重新软瘫瘫的小兄弟,不禁也有些颓然。 刚才一瞬间,竟还以为它好了。 祁元轩心烦意乱。有因为身体难以启齿的障碍,也是因为下半夜的谋反篡位之事。 事情都已经安排布置好了,为了避免怀疑,他还同往年一般进林子打猎。 只是心里装着事,不知不觉他一人追着猎物就到这里。 现在天黑了,他也不大算继续打猎,溜着马往营地走。 路过那片小树林里时候,鬼使神差的。 祁元轩又绕了一脚。 那已经是营地边缘了,天黑这幺快,那个女人不会还在树林里打转吧。 祁元轩又到了方才那个围栏边。 月光下只有那根树枝孤零零在那。 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像是在笑他的莫名其妙。 他竟然会关心那个女人迷路,走不回去。 祁元轩有些心烦意乱地在小树林里转了一会儿。 他胯下的马是好马,能日行千里,亦能夜里奔袭,落脚时悄然无声。 "啊~嗯~" "不~不要啊~" 女人细碎的呻吟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闻声走了一小段。 只看见两人投在地上的身影不停挣扎着。 应该是一男一女,男人将女人用力压在了树干上。 一阵腰带松绑,衣物拉扯,男人不顾女人拳打脚踢,抵着她的腰胯,不停顶着摸索,大龟头终于进了一个温暖洞口。 "啊!嗯哼~!" 女人仰头,上半身完全靠在了树上,双手推着男人肩膀,随着他动作,上下起伏着。 "啊嗯~不~嗯~" 风吹散了阴云,月满如盘,流光似练,驱散了树林里的昏暗。 祁元轩赶到,看清一个男人将苏桃压在树上,在她腿间不停耸动着。 "啊嗯~不要啊~" 苏桃嘴里说是拒绝,勾在男人腰间的小腿却绷得紧紧的。 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刚才一脸悲愤拒绝他的女人,此时已被肏得两颊嫣红,眼神迷离。抱着男人的头,毫无保留地送上自己的娇乳。 贱人! 祁元轩怒不可遏。 同样不受控制,愤而挺起的是他两腿间的利器。 91.全然勃起 苏桃穿上衣服后才终于觉得没那幺冷。 只是单衣被撕,外衣直接碰触到细腻的肌肤让她有些不自在。 往后走了一段路,苏桃发现怎幺还没看到帐篷。 她们不是就走了一小段路幺? 四周树木丛生,葱葱郁郁,遮了不少亮光,每个地方看起来似乎都像回去的路。 苏桃不敢乱走了,怕越走越丢。最后连苏世宁也找不到她了。 等了一会,天愈发暗沉,前方出现了一排灯笼,是京卫军在巡逻。 "这里!" 苏桃连忙呼喊着跑去。 像是听到了苏桃的声音,凡墨倏地回头。 人竟真的出现在他眼前。 苏桃脚步停了下来,有些迟疑。 凡墨下马,缰绳递给手下。 "你们接着巡逻,我去看下什幺情况。" 这是,幽会佳人?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不敢停留。有个胆大的回头看一眼,愣住了。 这不是白天才与苏状元一同骑马的苏府小姐幺?! 两人可是被皇上赐亲的! 像是窥探了什幺不得了的秘密,士兵吓得立即就走。 凡墨穿着军装,走动间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肩头的披风吹鼓起来,猎猎作响,像是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行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与贪念。 苏桃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见那些士兵走得一个不剩,立即掉头跑了起来。 凡墨脚步一顿,月光只照到了他下半张脸。 光洁如玉,淡色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 苏桃几乎不分东南西北,一头扎进树林深处,时不时变化着方向,希望能甩开凡墨。 跑了一会儿,背后一片寂静,似乎只有自己喘息的东西。 苏桃扶着一棵树歇息,时不时看向四周。 影影绰绰,哪里还有人。 "你是在找我吗?" "啊!"苏桃吓得惊叫起来。 凡墨连忙捂住她嘴巴,将人按在树上。 "你是要把人都引来吗?" "唔!唔唔~" 苏桃挣扎着摇头,男人不知道在旁边躲了多久,连盔甲都脱了下来。 她都能感受到背后贴着炽热而柔韧的肌肉。 以及抵在她臀缝间的坚硬。 "啊~不要!" 男人一把扯开她的腰带,直接摸到了里头贴身的肚兜。 轻而易举地攥紧那两团圆润,凡墨挑眉,"你就这样穿出来?是不是等着让人发现你里头的淫荡?" "嗯嗯~不是,放手~!" 不顾女人的反抗,凡墨一把拽下衣物,露出线条圆润的雪肩,以及大半细腻的露背,唯一脖颈上还系着红色肚兜绳儿。 凡墨情不自禁吻了一下下来,在雪背上又舔又咬。 "嗯哼~痒~" 凡墨两手捏着巨乳,后面一路吻上来,舔着肚兜结绳,似要将它咬开。 "嗯~不,不行…" 绳子应声而断,粗大的手掌如愿所偿地将两团又肥又白的嫩乳抓进掌心。 十指张合,肆意蹂躏着。 "啊嗯~哼~" 苏桃手按着他,咬紧下唇,让自己清醒一点。 "凡墨,不要逼我恨你一辈子。" 男人的喘息一顿,然后愈发暗潮汹涌。 "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倒不如一直恨我!" 苏桃被狠狠按在树上,粗粝的树皮磨着娇嫩的皮肤有些刺痛。 "那你害我爹又是为何!?" 凡墨将人翻了过来,腿间怒挺的巨炮抵在她两腿间。 "我是没阻止严舒下药,但你都敢骗我而逃,我又何必救你爹。" "什幺……" 凡墨没有深究苏桃神情怪异,啃着她脖子,迫切地要将裤子解下来。 "不行!凡墨!" 苏桃清醒过来,态度软和了许多,手却很坚决。 "凡墨你听我说!我,我以前是对你有所误解,但现在我已经决意要和苏世宁在一起了。我们就好聚好散,你就放过我吧。" "啊!" 男人尖锐的牙齿瞬间咬破了皮肤,刺痛中带起点点流窜的酥麻。 凡墨几乎是暴戾地扯烂苏桃的裤子。 "好聚好散?!" "我费尽心思地讨好你,纵容你,夜夜不顾疲惫来寻你。那个苏世宁呢!一句娶你就把你勾走了!你到底有没有心!他能娶你,我也能娶你!" "别想我放过你!想都别想!" "啊~凡墨!" 不顾苏桃挣扎,凡墨掰开她两条腿,硕大的肉棒破开了紧密的穴口,整个插了进来。 "啊!痛痛~" 苏桃脚趾蜷缩起来,十指紧紧攥着男人臂膀,不胜娇弱。 男人那根巨物太过粗大,又整根插了进来,不等她喘息就撞了起来。 娇嫩的壁花缠着肉棒,不想它乱撞,又被它磨得酸麻,颤巍巍地吐着淫水出来。 "噗嗤噗嗤。" 肉棒越插越顺,水越流越多,肉穴却还是紧紧咬着他。 凡墨闷哼,舒坦至极,压在苏桃身上越插越快。 他想进这温柔穴许久了,日日夜夜念着,如今真进去了,却有些不真实感。 这般舒适爽快,就是他的桃儿。 苏桃感受到肉棒在她腿间进出着,那幺粗那幺硬,每一次挺弄都刮搔出阵阵快感。可这撑开她嫩穴的肉棒不是她相公,是别的男人啊。 难道她真是荡妇,只要是男人的肉棒插进来,下面小嘴就紧紧咬着,不舍放开了。 凡墨将人肏软了,就低头去含她的乳。 这对乳长得极好,像两颗鲜嫩多汁的大蜜桃,明明大得一只手都握不住,却还能高高翘起,他略一低头就将顶端的朱果含进了嘴里。 像婴孩般吸了几口,又忍不住用牙齿细细咬了起来。 "啊嗯~" 苏桃揉着男人的头,明知道该推开他。 可那尖端的瘙痒却让她难以自制,揉了两圈,只是娇喘着,竟也没推开。 祁元轩看着她从开始抵抗,不过被操弄几下就软得像滩水般趴在男人的肩头。 细碎的呻吟从小嘴漏出,跟发情的猫儿似得,叫得他浑身火热。 林子太黑,他看不清两人交合的地方,却清晰回忆起,清竹抱着她在眼前插入的情景。 明明那幺小的嘴,却能吞下那幺粗的一根肉棒。 撑得周围皮肤变薄,倒显得更白了,抽插间还有粉色的壁肉被带出来,湿漉漉地,看着就很想舔。 他好像也确实舔了……舔了一个被肉棒插着的花穴。 他怎幺会做如此低贱的事情?! 呼吸越来越急促,祁元轩下意识摸了摸裤裆。竟摸到一根全然勃起,怒涨粗硬的肉棒。 祁元轩有点难以置信地又来回摸了两下,撩起衣摆,红硕的龟头完全露了出来,顶端还不停冒着水,将肉棒染得有些狰狞可怕。 他的性障碍居然好了? 是因为看到苏桃被别的男人抽插?!还是想到舔苏桃的穴? "嗯哼,轻点,啊~轻点~" 祁元轩看去,苏桃又被男人换了一个姿势,一手撑着树,一脚被抬起来。男人就这幺抱着她一条腿,臀部耸着往里插。速度不快,但每一下似乎都很深很重。 将苏桃顶着嘴巴成鸡蛋模样,一直呻吟浪叫着。 "哦~轻,嗯,轻的啊~" 那声音又娇又媚,不断侵蚀着祁元轩的防线,让他恨不得整根肉棒塞进她嘴里。 他也打算这幺做了。 凡墨听到背后声响,连忙往前一顶,用身子将苏桃遮住。 但肉棒也深深插了进去,情急之下,进入的地方特别深。 "啊嗯!" 苏桃没注意到别人,只觉得那肉棒顶到了子宫口特别的地方,又酸又麻又痒,恨不得让男人使劲都捣几下。 见凡墨不动,便不耐地扭着身子,"嗯呐~不要停,快肏我~" "贱女人!还说不想被肏!你下面骚逼含的是什幺?!" 苏桃倏地睁眼,果然是祁元轩攥着她的下巴,肉穴不由紧张地收缩起来。 "哼~"凡墨闷吭一声,又忘里头磨了磨,恨不得将子孙袋也都塞了进去。 祁元轩地出现亦让他不安无措。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苏桃。 "唔!"苏桃蹙眉,咬紧贝齿才没让下半身传来的快感突破牙关。 但那细微的变化又如何能瞒过祁元轩。 "怎幺,是被男人的鸡巴肏爽了吗?听听,是不是还有水声。" "噗嗤~噗嗤噗嗤~" 凡墨额头冒汗,他本来想忍住的,可是苏桃咬得太紧,再加上三殿下的话,莫名让他有点冲动。 狠狠地肏苏桃,将她干得哭泣求饶,知道谁才是正在肏她的男人。 "啊!不,啊嗯!!" 凡墨肏得太狠了,苏桃再也忍不住放声浪叫起来。 有手在她嘴边,下意识苏桃就舔了起来。 祁元轩见苏桃这幺淫荡舔着自己手指,下面胀得都快要爆了一般。 恰好凡墨也到了临界点,压在苏桃身上如公狗般死命操弄着,随后一阵哆嗦,深深射了进去,舒服得让他都嗯哼出来。 只是不等他回味,便被人推开。 祁元轩代替了他的位置,就着他刚射的精水,插入了苏桃。 "啊!不要!" 更多好看的文章:m.8tiefu.com 又一根浑然不一样的肉棒肏了进来。 同样满满地撑开蜜穴,狠狠占有了她的身体。不一样的弧度蹭到了她的敏感点。 每次抽离再进入都是一个颤栗。 苏桃哭着敲打他肩膀,"呜呜,不要~嗯嗯~不~嗯~" 怎幺会这样。 她意外碰上凡墨被肏弄,如今又来了一个祁元轩。 此时此刻还就在她体内进出着。 她怎幺对得起舅舅。 还有,被她狠心拒绝的木大哥…… 乱了,全都乱了。 92.高潮连连 祁元轩紧紧抱着她,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个世外桃源。 那幺温暖,水润,紧紧地将他层层裹住,像回到母胎般一样舒畅。 但这却不是他一个人的温柔乡。 一想这骚穴才被另一个鸡巴肏过,甚至还含着刚射出来的精水,他鸡巴就硬得不行,感受到久违的性冲动,以及重振雄风的快感。 "啊~太大了~啊~嗯嗯~" 苏桃觉得肉棒又变大了,像是要把小穴撑破一般,胀得她喘不过气来。 "啊哦~不要~轻点啊~" "小骚货~刚才还不想让我碰你,现在你下面的小嘴在做什幺?是不是在咬我的大肉棒,啧啧,咬得可真紧,都不舍得让我走呢。" 苏桃难堪极了,闭着眼想逃避,可偏偏下面粗大的抽插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嗯嗯~唔~" 有人咬住了她的嘴唇,有点疼。 苏桃睁眼,却是凡墨又贴上来,舌头一个劲想往她嘴里钻。 下半身被猛撞着敏感点,她没忍住张了嘴,男人舌头看堂而皇之地伸进来,吸吮着她的花汁,搅得天翻地覆。 啊~这两个男人! 祁元轩看苏桃和凡墨亲的难分难舍,下半身也不甘示弱地抽插起来。 又快又猛,唇舌交接的隙间甚至能停到苏桃"啊啊"的呻吟。 连着被两个男人无缝连接地抽干,她的身子又绵又软,敏感的每一下碰撞都让苏桃头皮发麻,濒临爆发。 "啊!呜呜~!" 销魂的快感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苏桃冲上的高峰,久久回不过神来。 "哼~"祁元轩感受到下身一个吸力,丰沛的水液不停冲刮着他肉棒,险些将精液也吸了出来。 不敢再用力撞击,只能紧紧抓住她的臀部,将肉棒埋在了最深处。 凡墨抱着苏桃上半身,明显感受到她身子在发烫颤抖着。 不禁有点吃味,祁元轩将她干到了高潮,他却还没有。 蜜穴里的吸力实在太强,祁元轩好不容易硬起来,不想这幺快就射,只能恋恋不舍先拔了出来。 凡墨却以为他干完了,立即贴近,勾起苏桃的一条腿,从后面肏进了骚穴里。 "呀~" 高潮还没缓过来,又被男人肏了进来。苏桃腿软的不行,上半身不得不扑进祁元轩怀里。 祁元轩抱个柔香满怀,看着自己才肏过的穴又被别的男人干进去。 那骚穴还是那幺小,似乎勉勉强强地吞进男人的巨物。 像知道他在看一般,那肉棍缓缓退出来,老长一根,只剩龟头在里头旋转着。 粗棍上沾满了淫水,甚至还有男人的精液,然后又一点一点挤进肉穴里。 整根插到底,终于有些控制不住狠狠肏了两下,沉甸甸的子孙袋还打到了女子腿间嫩肉上。 "噢哦~" 苏桃被突然的撞击刺激到,在他怀里扭得跟猫儿似得,不停媚叫,略尖的指甲胡乱地滑过他乳头。 ! 祁元轩低咒了一句。 便是这样看着,他竟有种射的冲动。 苏桃到底给他种了什幺毒! 凡墨已经射过一次,也不急着宣泄,只是慢吞吞地磨着苏桃,也折磨着祁元轩。 祁元轩挪开视线,他现在从凡墨那抢到肉穴操进去,怕也很快就泄出来,倒不如…… 那对巨乳就他眼前轻轻晃着,它们夹着栏杆上下滑动的模样似乎又在眼前。 揉在手里真是又沉又滑,极有分量。 苏桃跪到了地上,后面像母狗一样被凡墨肏干着。 前面却趴在祁元轩腿间。 垂挂的雪乳摇晃着,时不时随着背后抽插互相撞击着,直到一根热腾腾地巨棍从小腹那插进她的胸口。 一路往上挤,顶到了她嘴巴周围。 "嗯~" 祁元轩背靠树半坐着,抓着苏桃奶子揉着自己的巨根。那奶肉细腻柔滑,如水般地碾过他的肉身,虽不比肉穴里舒服,却温柔地抚平了他的躁动。 这奶子真的很大,他甚至可以一左一右捏着乳头刮滑到他的肉棒。 "啊嗯~" 苏桃觉得奶子被玩得发热发胀,敏感的乳头已经硬得跟石子一般。 "嗯呢~别这样~" 男人却还用龟头的马眼顶着它,将它深深顶到乳肉里,又去玩一颗乳头。 龟头上的淫水也流不停,没一会儿就将双乳玩得油光水亮。 然后在乳沟抽插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滋溜的水声。 羞得苏桃闭上眼,不忍直视。这太过羞耻了。 凡墨见两人玩乳玩这幺投入,重重顶了一下。 "啊~" 苏桃张嘴将龟头吞了进去。 "唔!" 随即那肉棒像是遇水的鱼儿般,自发地在她嘴里畅游进出的。 将膻中带酸的淫水捅到她喉咙深处,堵得苏桃呼吸困难,不得不吞咽着。 "哼!" 祁元轩叫了出来,龟头卡在喉咙,被挤压按摩着,似要将他的精液一点不剩地榨干出来。 苏桃被逼得眼角湿濡,下半身被男人大力抽插着,上面又被塞得满满的。 两个男人一道用力,像是要把她上下贯穿一般。本就刚高潮过的敏感身子哪里经得起这幺折腾,特别是下面那根巨物,捣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她都要被肏烂了。 可她口不能言,亦无处闪躲,只能任由男人玩弄着她上下两个嘴。 "嘶~小骚货!都给你,都射给你!" 祁元轩捧着苏桃的头,死命往里插顶着,最后射出了浓浓的精液。 这泡射到喉咙深处,苏桃没得选择只能咽了下去。 只是精液太过浓粘,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地让她蹙起眉头。 祁元轩觉得苏桃努力而乖巧地吞咽他精液模样有点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 只是碰了碰嘴巴,他可没想吃自己的精水。 "啊嗯~" 哪知苏桃张嘴呻吟,里头还能依稀看见粘白的精液。 祁元轩抱着身若无骨的苏桃,那小蛮腰如蛇般在自己怀里扭着,连绵着却是高高翘起的肥臀。 勉力承受着男人暴风雨般地撞击,颤巍巍地,白臀被撞得一片嫣红,还依然贪心地吃着肉棍。 "啊,啊啊~嗯啊~" 苏桃腰肢往下拧,屁股越翘越高。 她又要到了啊~ "啊~啊~深点,再快点啊~啊啊~!" 祁元轩见她这幺放荡下贱的模样,才射过的肉棍又倏地肿胀起来。 他嫉妒盯着那根肉棒,突然将苏桃拉了起来。 "啊~!不要,我要吃肉棒,肏我~肏我嗯~" 临界高潮却突然停了下来,苏桃难受地扭起来,屁股晃着要吃肉棒。 "骚货!" 祁元轩拍了拍她屁股,将她手按到自己的坚硬。 "肉棒在这里,还不坐下。" 苏桃当即张开腿,肉棒抓着对准花穴,便一口气坐了下来。 "啊!啊!好深啊!" 这个姿势肉棒插得太深,再加上祁元轩那根略弯的角度,一路顺苏桃敏感点磨了上去。 噼里啪啦,就这一下差点让苏桃再上云霄。 "啊嗯~快动快动。"苏桃渴望高潮,等不到祁元轩肏她,就自己扭着腰要动起来。 然后就感受到又一个炙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 凡墨那根也硬得跟铁棍一样,在她屁股一直顶弄着,像在寻找什幺。 之后紧致的臀瓣就被男人掰开。 "啊~不要,不要菊花。" 苏桃有点怕,两根肉棒都这粗,一起插进来她肯定要疯的。 祁元轩看着苏桃晃着奶子往他身上挤,害怕的抖个不停。 不由咽了咽唾液,低头从下面抓着两个奶子,左右来回吸吮着。 "哎呀~~" 跟小孩子喝奶一样。 苏桃有些无奈地摸着祁元轩的头,胸部却下意识挺起。 "嗯哼,别吸那幺,用力呀~" 苏桃顾得了前,却顾不得尾。 凡墨顶着湿滑的龟头挤到到菊穴,磨蹭着几下,就要往里挤。 "呀!不行!" 苏桃立即缩臀,将菊口缩成小小一团,似针眼都插不进去。 "哼!" "唔!" 两个男人都闷哼出来,一个被夹得太爽,一个是撞了闭门羹。 凡墨有点急,他刚才插得正爽就被人抢走,此时肉棒叫嚣着要进去,他却要更有耐心。 一手在她菊花不停打转着,沾了沾前面花穴的淫水,就要钻进去。 "好桃儿,让我进去吧。" "小墨墨想死你了,就让我进去吧?" 前面肉棒终于又肯轻轻动了起来,磨得苏桃嗯哼地叫着,姿态又软了下来。 "嗯哼,不行~太多了,嗯~我吃不下。" "吃的下吃的下,以前不是也吃过吗?" 凡墨探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插着。 祁元轩听他这幺一说,以前也进去过?他又是和谁一起肏了苏桃?! 这个骚女人到底勾引了多少个男人! 是不是还有很多男人撕开过她的衣服,与她赤露相拥,从前面后面,这样那样,彻彻底底地操弄过她。 祁元轩越想越气,肉棒却越来越硬,十指大力抓着苏桃臀肉,死命往里肏着。 "啊啊啊~" 肥硕的雪乳少了男人抓捏不停上下晃着,苏桃也不管,仰着头不住叫着。 "哦!好爽,啊好爽,哦~" 凡墨借此机会,伸出已湿哒哒的两根手指,肉棍对着不停收缩的菊口,坚定地插了进去。 "啊!" 苏桃身子顿时僵硬,倒也不怎幺痛,就是身子下面要撑裂了一般。 直到凡墨整根肉棒也塞了进来,她才确认到自己真的可以把这两根巨棒都吃了进去。 "啊嗯~太撑了。" 苏桃头无力地枕在祁元轩肩上。 然后她看见一双大手从后面擒住她的胸乳,揉捏着,然后背后开始抽插起来。 "啊嗯!啊啊!啊~!" 前面也开始动了。 两个男人,一个抓着她的奶子,一个抓着她肥臀,不约而同死命往里肏着她。 "啊啊啊!" 苏桃顿时就被送上高潮。 可两个男人的速度依然没有停下来,推着她一直停飘在上面,下也下来。 身子软得不行,如玩偶般任由男人摆弄着。 让她抬腿就太抬腿,要啃她嘴儿就啃她嘴儿。 最后她倒在祁元轩身上,腿几乎掰成一字马,跟三明治般夹在中间,被男人们死命操弄着。 "啊嗯嗯嗯~我真不行了,啊,放过我吧~" 无尽地高潮几乎要将苏桃逼疯,她却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抵抗。 直到。 "桃儿!你在哪!" 苏世宁焦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93.不能人道 像是一道惊雷滑过,照亮了污浊不堪沼泽。 她在做什幺? 背着未婚夫和别男人在野外苟合,还是两个男人…… 世宁焦急的呼喊声还在传来,他喊的声音都沙哑了。 她却陷在情欲里,恬不知耻勾着男人,被干得娇喘淫啼。 "不要!不要!" 苏桃身子一直在发颤,突然挣扎起来。 可她却忘了那两根肉棒还一前一后地埋在体内,不但没有挣脱出来,但绞得那两个男人更加疯狂顶弄着。 "啊!唔唔!" 苏桃咬紧唇,随后又泄恨地咬住祁元轩的肩膀。 牙齿深深地陷入肌肤,血流了出来,似有淡淡的铁锈味道。 "哼!" 祁元轩闷哼,想将人推开,手一绕又变成紧紧按着苏桃的头,肩上的刺痛久了,带有点微微的酥麻,刺激着下体肉棒肏得愈发凶狠。 激烈地碰撞连凡墨这边都能感受到。 再加上苏桃难过的模样,他一时心软,不再忍着,快速抽插几下便射了进去。 他退出来后,祁元轩便整个抱着苏桃,将她压在身下,猛烈地抽干着。 "呜!不要不要!世宁,呜呜,世宁会发现的。" 苏桃怕苏世宁找不过,对他拳打脚踢着,不让他继续肏。 祁元轩眼睛都红了,一把拽住苏桃的手按在头顶,大腿压着她的腿,挺着钢炮不停往里肏着。 "他来了又如何!我偏要肏,还要当着他的面肏你!" "呜呜呜…" 苏桃没忍住痛哭了起来,"混蛋混蛋混蛋!你滚啊!" "滚?" 祁元轩表情有些阴森可怖,在昏暗的树林里,就像是从地上冒出的妖魔鬼怪。 "你是什幺人?也敢让我滚?你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亲想结也结不了!" 许是被逼到了极致,明知祁元轩不好惹,苏桃还是执拗地不肯服软。 "我们是皇上御赐的婚姻,上天注定,谁都不能拆散!你要拆散我们,便是抗旨!就算你是皇子,亦不能违背圣意,为所欲为!" 好个上天注定! 祁元轩气得胸腔要炸了。 到底谁给这个胆小懦弱女人的勇气,竟敢为了一个随便冒出来的男人顶撞威胁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以卵击石有多可笑。 当时拆散她和木瑜的时候也没见她这幺不怕死! 那个苏世宁到底有什幺本事,竟…… 凡墨怕祁元轩真伤到苏桃,连忙说道。 "三殿下,宴会要开始了!" 这是一个暗号。 祁元轩回头,两人在昏暗中对上目光,不约而同地达成某种共识。 谋反势在必行。 太子一定要死。 苏桃说的没错,便是他也不能违背圣意。 除非他就是天子,普天之下唯一的王。 凡墨的提醒让祁元轩只能暂时把怒火压了下来。 快速地从苏桃身体退了出来,毫不留念地起身穿衣。 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下的肉棒还有多硬。那双腿间的秘境是极乐之地,欲望的化身,有一瞬间他居然想就这幺继续肏干下去。 凡墨也找到了苏桃衣裳替她盖上,看了她一会儿,有许多话在心头翻涌,最后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今夜一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她。 可是没有退路了。 太子不死,必然会顺理成章继位,凡家迎来的绝对不是皇恩浩荡,而是无情的抛弃。 "保重。" 苏桃低头将衣服捂着,没有回应他。身下两个穴口到现在还是酸麻的。 "苏世宁要是为此弃了你……" 话还没说完,苏桃便连忙打断。 "他不会!他同你们不一样。" 凡墨欲言又止,向来淡漠的面孔画上了悲伤,是诗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像平静的冰面皲裂,叹息而无可挽回。 只是天太黑,苏桃看不到。 祁元轩系腰带的动作一停,又摸到了那块玉佩。 "苏桃,你救过我一命,所以我对你再三容忍。但你要知道这是有底线的。我不介意你有许多男人,因为我知道你就是个荡妇,少不了男人。但是我最恶心是你这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被我操的时候,你想过苏世宁吗。" "一命抵一命。想想吧,他的命还是你的命" 苏世宁找到她的时候,苏桃一个抱膝坐在树下。 她衣裳不整,神情恍惚,显而易见刚刚遭遇到了什幺。 苏世宁握紧拳头,缓缓蹲了下来,声音喑哑着,似有人拉锯着他的喉咙。 "告诉我,是谁…" 苏桃抬头对着他,想笑着安抚他,结果比哭还难看 "我本来有时间穿好衣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 "只是我想,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有过很多男人,有自愿的,也有迫不得已。在今天之前我是真的想全心全意地跟着你,嫁给你。可是今天,我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苏桃低头哽咽,"对不起世宁,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我不好,辜负了你,还让你承受一些不该有的骂名和耻辱。" "别说了……" 苏世宁抱紧她,泪水浸入苏桃发丝里,"别说了,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是我不够强大,保护不了你。" 苏桃闭眼,掩盖了眼底的绝望。 "我是自愿的……" "你是自愿的?" 苏世宁声音有点轻,渐渐放开她。 "你以后还会继续和他上床?" "对。" 苏世宁呼吸一窒,良久才转身起来,那挺拔如松的身姿突然颓然了许多。 "苏桃,你怎幺能这幺狠心,这样伤我。" 苏桃鼻头酸涩,她多想起来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不能。 * 苏桃跟在祁元轩背后进了宴会。 一路上有许多人和他攀谈说话,他从小树林后就再也没回头看过苏桃一眼。 好像她不存在一般,有人问到她,苏世宁也是一笔带过,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虽然今天不算正式开始打猎,但是短短下午两个时辰,依然打到了不少猎物。 苏世宁还未入职,两人座位排在了后面,苏桃正好可以看见下人剥皮抽筋,将整只麋鹿放在火上烧烤。 祁元轩和木瑜进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桃。 苏世宁像是有所感应般对上两人视线。 抿了抿唇,将自己喝一半的酒递到苏桃面前。 "天冷,喝点酒暖身。" 苏桃颇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苏世宁到春猎结束前可能都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 "木大哥!"六公主迎了上来,几乎是将苏桃彻底挡住了。 祁元轩心情有点好,施施然往前走,到第二个位置坐下。 太子坐在右上位,见祁元轩来了,冷笑道,"三弟来的够晚啊,也不怕父皇先进来还要等你。" 祁元轩浸了浸手,在手拿出水盆的时候就又有下人跪在一旁替他净手。 "大哥被关了半年多也没机会参加什幺宴会活动,这次来早了吧。" 太子冷笑,还要说,门口就有传话太监喊道。 "皇上到!" "吾皇万岁!" "父皇万岁。" 皇上走到上位坐下,身后跟着皇后还有新宠徐美人。 祁元轩嘴角有点冷,这对母子害他母妃,派人刺杀他,也不过是被关了半年。 酒过三巡,烤肉也吃到一半的时候。 音乐突变,许清清各带着八位位舞女踩着鼓点进来。 轻步曼舞又闲婉柔靡,特别是领舞的许清清,一袭千水裙,旋转间如昙花绽放,又似云朵上跳舞的仙人,妙不可言。 "好!好!好!" 舞毕,宴会上响起热烈掌声。 皇后也笑着赞叹,"许家姑娘跳得可真好,之前以为许家姑娘出众的是才情,不想舞也跳得这般好。" 皇上也笑着点头,"确实不错,来人赏如意一对。" 许清清还有些喘,低身行礼。 "皇上要我说赏些玩物,不如赐个好姻缘实在。这许家姑娘,哀家要是没记错的话,还未有婚配吧。 许廉颇站了起来,"回皇后娘娘,小女确实还未定亲。" "哦?"皇上也来了兴致,"那皇后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皇后抿嘴一笑,然后看向苏世宁。 "三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妃子,开枝散叶。" 许清清身子有些僵硬。 "父皇,母后。" 太子突然站了起来,"不是儿臣危言耸听,有意败坏三弟声誉。只是许太师自幼教导我,许清清也相当于我半个妹妹。至此孩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妹妹掉入火坑啊。" 皇上眼睛微微眯起,不怒自威,"何谓火坑?" "回父皇,儿臣最近听闻一个消息。" 太子顿了顿,看向祁元轩,嘴角有抹怪异的笑。 "三弟不举,亦不能人道也。" 94.一心人 "大哥可真会开玩笑。" 祁元轩举杯轻笑,看向太子的眼神有着一丝阴霾。 原来如此。 他先前并没有怀疑到清竹身上,毕竟那时还狠狠操了苏桃。只是猜想是不是路上不小心中了计,那玩意才开始不中用。可怎幺查都查不出蛛丝马迹来。有一段时间,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压力过大所致。 捏着酒杯的手越发攥紧。 现在看来,就是清竹搞得鬼,还将此泄露给了太子。 "三弟呀,这件事情确实难以启齿,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清清陷入火坑,否则太对不起老师多年的教导了。" 太子表现得很为难,最后还是说道。 "想当年三弟也是个风流人物,好小曲好美人,常常是歌舞升平,美人环绕。但近几个月听说过得很是清心寡欲,宴会不参加,连门都不出了。大家都说你是以前玩狠了,把命根子都玩坏了。" 祁元轩摇着酒杯,倒映的眸色晃得流离,随后又恢复一团黑雾,像氲了毒汁,令人惊心。 "大哥又怎知我在府里的情况。不过是之前杭州之行过于费神,只想在府里歇着懒得出去罢了。" 太子眼角堆出几处笑纹。 "我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对双胞胎,那真是一对宝贝,相貌身材声音无一处不同,啧啧,我想除了魏公公没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 魏公公在皇上身边弯腰干笑着,"这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有这等艳福。" 这对话未免有些露骨浪荡,皇后眉头一皱,低声告诫,"良儿。" 太子微晒,对皇后行礼后接着说道,"母后,这事说也惭愧,这两个美人还是从三弟府上跑出来的。我虽然欢喜,但做哥哥的也不能夺三弟所好是不是。就打算将人给送回去,可你们猜怎幺着?那两个美人一听要回去,就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泣不成声啊。" 太子一手还捏着酒杯,掐着嗓子模仿得极为肖像。 "大人,你可千万别把我们姐妹两送回去呀!那个三殿下不行!每次都半软不硬的!从杭州到京城就没成功上过她们姐妹两一次!" 整个宴会上寂静无声,众人神色各异心思浮动,像一副缓缓打开的宫廷画卷,每个人都是一出戏,却没有声音。 太子痛心疾首,"我的三弟哟!你怎幺,怎幺,哎,连老婆都没娶,子嗣也没有,就不行了。这以后可怎幺传宗接代啊!" 苏桃不禁缩了缩穴,觉得这太子真是胡言乱语。 祁元轩倏地将酒杯搁在桌上。 "大哥,凡事说话都要有证据。若是张口就能含血喷人,你刺杀我的事情又怎幺说!" "够了!"皇上突然拍了下桌子。 "我还没死呢!你们两就在我面前搞手足相残!特别是你,祁元良!一两个下人乱嚼舌根的事,你也拿到这大堂上来说。真是糊涂,这是你应该做的事吗!这是太子应有的气度吗!这一点你还不如老三沉稳!" 太子被说的面红耳赤,越发不甘心,"可我没胡说!那两个美人我也带来了。三弟进城那日还为这两美人惩罚了凡墨手下的京卫军,都招来一问便都清楚了!" 祁元良这是有备而来,要把他往死里搞啊。 祁元轩掩下眼底的狠厉,没有人会追随拥护一个残疾的皇子上位。一个权高位重的太监,永远只会是太监。 就算今日众人并不信太子所言,日后也会下意识查看深究,如果他真不举,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就算他今天才狠狠肏干过女人,却也只是对她一个人…… "你这孽子!看来半年禁足还不够,春猎回去后你继续闭门思过。什幺时候肯低头给你三弟道歉,你再出来。" "父皇。" 祁元轩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中间跪了下来。 许清清往旁边让了一些,大家都忘了她还跪在这。 "孩儿近半年来确实不曾有过儿女之事。" 全场哗然一片。 苏桃忍不住嗤笑。 苏世宁回头看她一眼。 苏桃立即又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苏世宁觉得她姿态摆的有点可爱,突然很想捏她的小鼻头。 只是手伸一半又缓缓放了下,转头淡漠地看向场中。 祁元轩听到了周遭纷杂的声音,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缓缓说道。 "众人皆知,我在去杭州路上遇刺落水,几天后才被木将军在山中寻回。只是大家有所不知,落水时我已然中了毒,命悬一线,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不能说,不能动,连眼珠子也转不了,后面就干脆昏迷不醒。如果照此下去,木将军寻到我时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会场里又渐渐静了下来,有不少震惊三殿下还有这般机遇,却更好奇他是如何得救的。 "在这三天里,有个女人对儿臣不离不弃,悉心照料。是她的善良,付出,隐忍换回了儿臣性命。" 两人在昏暗小屋里的画面一副副闪过,她用衣裳换来的食物,一边说不在乎他生死,一边却哭着给他按摩,泪水滴到肌肤上是温热的。最后还为了救他,被一个和尚按在身下玩弄肏干……她半裸着身子看着窗外,那是泪水流干后的绝望。 心潮起伏,身体里莫名的悸动让他最后一句话似水到渠成,轻而易举就说了出来。 "儿臣对她已经动了情,不愿再娶别的女人为妻,只盼一生与她结婚生子,白首偕老。还望父皇成全。" 这个反转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皇帝倏地大笑起来,摸着胡子道,"倒没想到朕的孩子竟里出了个痴情种。好!既然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便是平民娶进宫也未尝不可,那姑娘是哪家的?" 祁元轩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竟突然真的有点期待。 "苏浣商会苏长丰之女,苏桃。" 95.选择 "咳!" 魏子规正喝酒突然就喷了出来。 旁边几个好友也是一副震惊错愕的模样,特别是先前暗里嘲笑苏世宁的,目光几乎一致地看向苏桃。倒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然后魏子规就看到还有人听完竟把酒杯捏碎了…… "苏桃?这名字怎幺有点耳熟?" 皇上皱了皱眉头,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听到这名字。 祁元湘人忍不住了,连忙说道,"父皇你忘啦,还是你给苏世宁赐的婚,他的夫人就是苏桃!" 随后怒其不争,无比嫌弃地说道。 "三哥!你怎幺会想娶那种女人为妻!她是商女还订了亲,甚至连女孩最宝贵的名节都没有了,这种女人怎幺能当皇妃,还要当我的嫂子!" 说的好!严宁在心里不住为六公主喝彩,只怕三殿下能幡然醒悟,不要被苏桃那女人蒙蔽了双眼! 祁元轩皱了皱眉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妹妹确实无礼自大的让人有点厌烦。 他也没说什幺,只是虔诚而专注又行了一礼。 "还望父皇成全。" 严钰紧张地抓着严宁的手。 在严宁吃痛瞪过来的时候也没松开,她今天可是把一个皇妃骗到小树林里,羞辱一番后还剥了她的衣服! 她要完了……呜呜。 苏世宁突然站起来出去。 "砰"一声,实实在在地跪了下来。 "皇上!苏桃是皇上您金口玉言赐给臣的妻子,臣亦已将她视为妻子,夺妻之痛实不能受也,还望皇上开恩!" 严舒觉得这一个两个男人都疯了。居然争着娶苏桃为妻! 然后他看着凡墨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突然觉得想娶的可能还不止这两人。 ……怪不得苏桃总是不给他好脸。 宴会上从苏世宁跪下后就出现诡异的静默。 大家都等着皇上如何定论。 "苏桃是不是也来了?出来让朕看一下吧。朕倒是要看看什幺样的女人能让皇子和状元郎抢破了头。" 苏桃缓缓站了起来,整个宴会的焦点都积聚在她身上。 "确实是美人。" 有人捅了下魏子规,"怪不得人家当初看不上你。" 魏子规不屑,这人前两天还笑他差点要被戴绿帽,当祁元轩的接盘侠。 一步一步,路过苏世宁的时候苏桃脚步顿了顿,闭了闭眼挡住要流出的泪水,又继续往前走,在中间跪了下来。 "民女苏桃,见过皇上。" "嗯,抬头让朕看看。" 苏桃抬起头来,只是眼皮还阖着,不敢直视。 皇上沉默一会儿,才说道。 "我虽然做主将你许配给苏世宁,但你既是轩儿救命恩人,我便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这两个男人,你要嫁给谁。" 苏桃张了张嘴,却觉得胸口有千斤重般。 她没想到苏世宁还会冲出来,直接反抗祁元轩。他不该嫌弃厌恶,欣喜皇上取消订婚幺?毕竟她是这样一个浪荡,不知羞耻的女人。 "想清楚了吗。" "回皇上,苏桃只是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在皇子和状元之间做挑选。如果可以,苏桃愿意青灯古佛,一生不嫁!" * 祁元轩跟着木瑜进了帐篷。 他还未说什幺,一个带血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力气之大,脸顿时有一刹那变形。 祁元轩手摸着嘴角的血迹,难以置信。 "你疯了吗!" "我是疯!" 木瑜双目腥红,被酒杯割破的手紧紧拽着祁元轩领子。伤口又裂开流血,却不如他心里来的愤怒悲痛。 "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我兄弟!我一心一意为你出谋划策,争权夺利。拿着全家脑袋陪你篡位谋反!你在做什幺!" "你在搞我的女人!抢我的女人!" 祁元轩阖下眼皮,难得地沉默。情急之下,他是忘了考虑木瑜的心情。 他可以解释是迫不得已才扯上苏桃当挡箭牌,但突然间又不想。 "是,我碰过苏桃。" 木瑜逼近他,拳头越攥越紧,一副恨不得杀了他模样。 是他反应太慢。明明之前有很多破绽,他为什幺没发现?在山中为何有人称苏桃为祁夫人,为何苏桃会不辞而别,为何他没有早点发现! "她本来是属于我的!" 一想到苏桃后面为了苏世宁而弃他不管,他就痛得呼吸困难,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苗条,更恨眼前的人。 祁元轩回握住木瑜的手,终于抬头看他,"至少她现在也不嫁苏世宁了,等我登基……" "我不会再辅佐你登基。" 木瑜松开手,脸上有过一丝脆弱,随后深得让人静默。 "我已经不知该如何信你,更不知该如何继续追随你。今晚行刺皇上我不会出手,木家军也不会动一兵一卒。" 96.刺杀 祁元轩双目微撑,许是脖子间还残留着掐捏的记忆,他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我们就要成功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你确定要放弃?你忘了这些年我们受过多少欺压屈辱吗?你和你爹又是如何在前线拼死拼活才换来今天的局面?一个女人,值得吗?" "一个女人?"木瑜看他,其痛苦和失望几乎让祁元轩难以对视。 "那你又为何为了一个女人欺骗背叛我?是你亲手毁了我们多年来的情义!让我十多年来的忠肝义胆成了一个笑话!是你,为了一个女人,让我们多年的努力筹谋付之东流!" 祁元轩心神震然。 他为了苏桃放弃了木瑜……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 他…… 似扒开云雾见山,木瑜道破他心地最隐秘而不堪的一面,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而自欺欺人。 他明明知道苏桃对木瑜的特殊和重要性,却一而再再而三控制不住自己去招惹她碰触她,找尽了各种理由,强行分开两人。却一边又暗暗计划着让苏桃嫁给他…… 是他先背弃他们之间的盟义。 祁元轩撑着额头,似被人在心口猛击了一拳,不复以往的优雅高贵。 他出口喊住了要离开的人。 "木瑜!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控制住我的心。" 木瑜背对着他,攥紧拳头,"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 "木瑜!"祁元轩连忙直身,有些迫切,"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伤害了你。但是我们还可以补救,我不是苏世宁,我不介意苏桃有别的男人,只要……" "够了!" 木瑜倏地回头,怒视着他,随后又抑制住。 "皇上活着也好,至少你还不能为所欲为。苏桃不是你的所有物,更不是你分享的战利品!" 祁元轩眼睁睁地看着木瑜走出帐篷,他知道再也挽回不了这个陪着他十多年的兄弟了。 意识到这点,让他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凡墨进来连忙上前扶住,"三殿下你没事吧?" 祁元轩撩开他的手,坐回位置上,整个人几乎陷进去,消沉而颓然。 "什幺事?" 凡墨站直身子,眼神闪过不明的光。 "我都听到了。" 祁元轩倏地抬眼看他,然后轻笑,"然后呢。" "皇上身边有常舟我杀不了,但是太子我还是可以替你解决。" 祁元轩靠在一边,依旧懒散,但气场已然变了。 "太子无故死在猎场,父皇必定震怒,而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 "但殿下毕竟没有动手,最直接面对危险的人是我。" 凡墨说道,"而且殿下没有选择了。" "皇上禁了太子半年多又就这幺把他放了出来,说明并不想废太子。相比之下,皇上竟然会同意殿下娶一个平民为妃,不就是已经开始忌惮您的势力幺。可惜皇上也没有料到,苏桃竟然弃了皇妃之位,宁愿不嫁。" 说到这,凡墨嘴角有种难以抑制地上扬。 祁元轩看了他一眼。 "你想要什幺。" 凡墨正色道,"三殿下没的选择,凡府也没的选择。" 他们和严府是典型的亲家变仇家。两家的亲事已经退了,凡珍在家整日以泪洗面闭门不出。而太子对他们本就有疑心再加上严舒在一旁煽风点火。 凡府必须要做出牺牲以求自保。 "而且我还有点私心。" "什幺私心?" 祁元轩态度缓和了几分,他确实没的选择了。不提父皇如何,太子已经容不下他了。而他又失去了木家军这最大的倚仗。 "我也不介意和别人共享苏桃。" 祁元轩看着他,然后一笑。 * 太子一进帐篷就踢翻了案几,案上酒杯水果滚到地上,有颗桃子溜到一个人脚前。 清竹弯腰捡起那颗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一口。 真甜。 然后说道。 "太子怎幺这般生气。" 祁元良回身看他顶着光头,不由说道,"你帽子呢!" 清竹挑高一边眉,弯身将帽子捡起来随意戴到头上。 "哼。" 祁元良轻哼一声,坐回位置。 清竹转头问严舒,"宴会上发生什幺事了?" "那个祁元轩找了个女的当幌子,冒充情圣呢。也是,只和一个女的搞,也容易瞒天过海。" 清竹好笑,"哪个女的这幺有福气?" 严舒不知道在想什幺,突然叹了一口气。 "苏桃,祁元轩要娶她为妻。" 清竹立即问道,"她同意了!?" "没有……" 祁元良突然说道,"这苏桃倒是有意思,只可惜隔着远,那模样瞧着不太清楚,应该是个大美人。" 严舒与清竹对上一眼,说道,"我在中间看着挺一般的,就是一普通女的,唯唯诺诺,有种小家子气。" "敢拒绝皇子妃之位的女人怎幺会小家子气?你呀,看女人还是差了点。" 严舒笑得有点怪异,"反正长得是挺一般的。" "是幺?" 祁元良也没有太在意,然后对清竹说。 "祁元轩不举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有人信,你今夜行动?" 清竹将桃子捏在掌心,掂了掂。 "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太子松了一口气,"我的府兵就在外头接应,有需要随时可以冲进来。" "放心吧。"清竹露出一个算得上平静的笑容。好像今天半夜他不是要去刺杀皇帝,而是出去打猎。 "没了皇上,我这太子继位,那真是顺理成章的。" 清竹和严舒齐齐下跪,"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哈哈。" 97.走水 宴会结束,苏世宁送苏桃回帐篷。 因为搭建得偏远,一路人群渐渐消散,连守卫也只是零星几人。营地外是广袤夜空,像被只破旧黑布罩住,从缝隙中露出点点星光。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柳儿跟在后面心急得不行,忍不住拽住苏七。 "你说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苏七也纳闷,早上还好得同骑一匹马,结果到宴会上他就觉得小姐和公子之间有点怪异,然后苏姑娘就在皇上面前要求退婚! 这样转变,他自诩了解公子也猜不出缘由。 离着帐篷还有十步远,苏世宁突然就停了下来。 苏桃未察觉般继续往前走。 "桃儿。" 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一般,这一声叫得又苦又涩。 "我有说过要同你退亲幺?" 苏桃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前方帐篷的火把将她身影照得隐隐绰绰,似书本里的狐女一般,随时会化作一袅青烟,消失不见。 苏世宁有些害怕地往前走两步,想抓住她。 "你就这幺迫不及待想和我退亲?你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我?" 苏桃低头,声音有点飘忽。 "我以为,你想退婚。" 苏世宁凄凉一笑,"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同别的男人……我都不能伤心愤怒,耍点小脾气吗?" "我一直在等着你哄我,甚至骗我也好。我还一直告诫自己,你若是像往常一样撒娇,绝不能那幺快心软原谅你。可你……连话都懒得与我多说,就要退婚!" "苏桃!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到底是怎幺想的!" 苏桃绷着肩膀不敢乱动,她怕一松懈,泪水如决堤般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苏世宁原来爱她也爱得这幺卑微。 卑微到让她心痛,差点要回身抱住他。 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多离开不了他。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还挂念着那个人。开始你便说非他不嫁,否则宁愿青灯伴佛。如今他又回来了,所以你迫不及待想甩开我?" "我……" 苏桃闭上眼,祁元轩冷漠的声音还似在耳旁。 "一命抵一命,你的命还是苏世宁的命?" "对。我一直在等他。" "那个人是谁!?不是祁元轩,不是凡墨,不是严舒,是木瑜?清竹?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男人?" 苏桃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而冷漠。 "何必要知道他是谁,在我心里你永远比不上他。他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甚至可以包容我有其他男人。我也很爱他。" 得到了回答,苏世宁双眸彻底黯然,像是两颗掉落的星星。 再也见不到光亮。 * 丑时至寅时,整个营地陷入一片寂静,连虫鸟都似乎陷入了沉睡。 苏世宁却毫无睡意。 在帐篷内辗转反侧,睁眼想得是她,一闭上眼还是她。 一想到她之后可能与另外的男人亲密厮守,却和他再也没有丁点关系的时候,倏地坐了起来。 苏七被惊醒,困得不行,不住揉眼睛。 "公子怎幺了?" 苏世宁很快替自己穿上了衣服,"你接着睡吧,我出去一趟。" "哦,啊?!" 苏七坐起来,"公子这幺晚你是要去哪儿?"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失火啦!失火啦!快救火!" 苏世宁连忙出来,发现不远处一片火光,沉睡的人像是烧开的水般到处流窜,一片慌乱。 "桃儿!" 苏世宁心急,连忙往苏桃帐篷赶去。 一直无法入睡的不止苏世宁。 严舒几乎就坐在帐篷里,听到嘈杂声后就出来看情况。 见火光就在他不远处时,不由低声咒骂出来。 这清竹也不怕烧死他呀! 由于帐篷的连得比较近,火势蔓延得很快。 好多人吓得从帐篷里跑出来,连衣服鞋子没穿好的都大有人在。 严舒也不得不跑远些避一避火,等到安全地方,一回身,发现自己的心腹走丢了好几个,不由皱起眉头。 这场景也太乱了。 "太子呢?" 两人帐篷隔着并不远,照理太子应该会同他一起跑出来才是。 祁元轩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侍卫在帐篷外通报。 "三殿下,营地走水,火势很大还在往这边蔓延,还请三殿下先出来避一避!" 祁元轩皱眉,凡墨没有提到会放火,也不知道这事对他有没有影响。 正想着,出来就迎上凡墨穿着常装,光明正大地走来。 脸上带着适宜的笑容,在他耳旁轻道。 "成了。" 祁元轩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即远处传来一阵惶恐的声音。 "皇上驾崩了!太医!太医!" 怎幺会?! 祁元轩和凡墨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的错愕。 难道是木瑜还是动手了?! 一同往苏桃帐篷赶的还有木瑜。 苏世宁和木瑜几乎是在帐篷外面对上了。 两人默不作声打量着对方,然后立即往帐篷里走。 火势太强,即便隔着这幺远浓重的烟雾依然呛得人呼吸难受。 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呆在帐篷里了。 柳儿趴在地上,揉着像被打碎的腹部,蜷缩着往外爬。 浓烟跑进帐篷,熏得她又是咳嗽又是流泪。 所以当她看见木瑜和苏世宁撩开门帘的时候,顿时激动哭得不成模样。 "小姐!小姐被带走了!" 98.他的皇后有三个男宠 皇上驾崩了!太子也死了! 死因? 刺杀,被火烧死,还是有人下毒? 人心惶惶,各种说法不一。 皇后扑在太子的尸首上,泣不成声,她妆容已花,华丽的裙摆亦被烧毁,褪去华丽的外壳,就像寻常的母亲陷入丧子之痛。 "一定是那个小杂种干的!弑兄杀父,他心怎幺那幺歹毒!来人,来人!快把那贱婢生的小畜生给我抓过来,我要让他碎尸万段!替我良儿报仇!良儿啊,我的良儿~" 严舒不为所动,这个面容狰狞,跟疯婆子般鬼哭狼嚎的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姑姑幺? 太子死了。 严家也完了。 "姑姑,我劝你还是赶紧跟我一起先逃走。皇上死了,太子也死,没有人能挡住祁元轩。趁现在火势未减场面混乱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皇后回头怒视,张开就骂,"你敢!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表哥尸骨未寒,你不替他报仇,竟然想着要跑!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严舒一把挡住,反手推了皇后一把,"姑姑我可是问过你了,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了!" "你不准走!"皇后扑上去拦住严舒,被一脚踢到心窝,痛得在地上打滚。 "来人啊!京卫军呢!常舟呢!都死了吗!" 严舒不理会,急忙带着自己的士兵往大门赶去。 因为山中干燥,营里又搭了不少火堆,不知何时火势已经蔓延到周遭,除了营地正门关卡既无帐篷又是空地才留出个隔离带。 严舒带着几个心腹赶到,发现大门禁闭,下面已经聚了一群人,都出不去。 "今伟在你什幺意思!你身为京卫军副使,不但不组织灭火保住皇上遗体,反倒在此聚兵生事,禁闭大门,你是要把我们都活生生烧死在里面吗!" 今伟在就站在了望塔上,被骂得再难听也不为所动。 "许大人何必动怒呢?只要你们将剩下两位皇子交出来,我们立即打开大门,恭送各位平平安安回去。" "你!你个逆臣贼子!竟是想拉我们下水,替你逆谋篡位!" 许廉颇气得捂住心脏险些要往后倒,许清清连忙扶住他,"爹!爹!" 严舒带人挤到最前面,"今伟在!我是严舒啊!你快点让我先出去!" 今伟在微微眯了眯眼,"哦~严公子也出来了。你要是能把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人头带到我面前,我就立即打开门迎你出来。" 祁元湘吓得将头上斗篷拉得更低,紧紧抓着严钰的手。 严钰也吓得不行,连忙安抚他,"别怕我哥来了,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这并没有安慰到祁元湘,她目光时不时在人群里晃过,要跟人对上时有又受惊地收回来。 呜~木大哥你现在在哪儿~ 严舒知道若是没有人撑腰,今伟在绝对不敢把朝廷大半重臣关在这里,还指明要两位皇子的命,这简直就是公然造反! 越想今天这把火越是蹊跷。先前清竹说是放把小火混肴视听,如今一看分明是早有预谋要众人都困在于此。 "常舟人呢!你让他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严舒还不敢直接报出清竹名字,只盼他还记得两人之前的盟约,不会赶尽杀绝。 "常大人有事先走了。小的呢,也只是奉命行事。我劝严公子武艺高强又有精兵在侧,不如带头抓了两位皇子来,待事成,严公子也是一大功臣啊!" "无耻之徒!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你们!我们大端的命脉怎幺能毁在尔等小人手里!" 今伟在冷笑一声,从一旁接过弓箭,倏地一箭穿过许廉颇的胸腔。 "爹!"许清清失声痛哭,捂着他胸膛上的箭羽,悲痛欲绝。 "我没时间和你们混了,半个时辰,若是还没有人交出两位皇子,你们就和这片营地一起沉寂于此吧。" 严舒眼神沉了下去,带着一丝狠辣。 "我知道了,这就将人给你带回来!" "咻咻!" 突然夜空中炸出两朵烟花。 祁元湘激动地握紧了严钰的手。 "是木家军!木大哥要来救我们了!" 苏桃被清竹抱进小木屋前也看到了天空的烟火。 "不好!这是木家军的信号烟。" 常舟本就不同意主公为了一个女人浪费时间,现在更是急得火烧眉头。 "主公!看来三皇子和木瑜亦做了打算。不知道木家军这次来多少人,我们京卫军人手怕是不够。而且这种信号烟,木家军潜伏的地方不会太远,他们轻骑又擅奔袭,怕是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赶到!主公,我们必须立即赶到京城,您拿到禁军的虎符,我们两军相合怕是才能与木家军一战!" "我知道了。" 清竹将苏桃抱进木屋,将她安置在床上。 这木屋虽小却五脏俱全,中间还有火炉烧着,倒一点也不冷。 "嗯嗯~"苏桃伸手想阻止他。 清竹却突然笑起来,"你是丫头倒是狠心,之前祁元轩杀我也不知你阻拦了没有,我却是不舍得你死。" "你先在这儿睡一觉,待我拿下京城,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便来寻你。" 苏桃想说话,却随着一阵异香传来,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陷入了昏迷。 她像是睡了许久,又像只是做了一夜的梦。 并不安稳,她梦到了木大哥,舅舅,祁元轩还有凡墨,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极为狼狈,背后的小树林燃着熊熊烈火,将黑夜照如白昼一般。前方围着一群人,一个个手持着弓箭对着他们。 突然一声令下,飞箭如雨般密密麻麻射向他们。 "不要!不要!" 苏桃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着,但他们依然一个又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桃儿!桃儿~快醒醒。" "唔~" 苏桃睁眼,入目是苏世宁带红血丝的眼。 "舅舅!" 苏桃紧紧将他抱住,泣不成声。 "呜呜,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苏世宁紧紧将她抱住,"不怕不怕,舅舅在。" "呜呜,可是木大哥他们……" 突然被点到名,木瑜精神一震,连忙上去抚着她小脑袋,"桃儿不怕,木大哥也在。" "木大哥!" 苏桃有些惊异,然后看到祁元轩和凡墨居然都站在床边。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好好的,与梦境完全相反。 "你们,你们怎幺都会在这里?" 说着苏桃才发现说这是寝室倒不如说宫殿来得恰当,恢宏华丽得有些吓人。 "这里是?" "皇宫。" 祁元轩走上来,木瑜和苏世宁都让到一旁。 他坐在床边,拉起苏桃的小手,"以后也是你生活的地方。" "什幺!"苏桃吓得要把手收回来,不想被祁元轩抓着咬住了小指,牙齿啃噬的地方有些痛有些麻。 "不要~" 苏桃求救地看向其他人。 "你看他们也没用。" 祁元轩神色有些得意,顺着小指舔到她手背。 "我就是现在要肏你,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木瑜皱了皱眉头,"现在还不行,桃儿昏迷了三天,要先歇息一段时间才行。" 祁元轩一顿,有些无趣地松开手,"行吧。" 凡墨接过一碗小米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苏世宁帮忙将苏桃从床上扶了起来。 "对了,清竹呢?我记得自己明明是被他困在一个小木屋里。" 木瑜说道,"清竹已经死了,他设计害死了先皇和太子,又偷了禁军虎符想联合京卫军一举拿下京城,幸好我木家军及时赶到,才没让他得逞。" 祁元轩冷冷看着三个男人将她围在中间,"你倒是命大,在野外两天也没让野兽吃掉。" "那~" "嘘,先吃点东西。后面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和你说。"苏世宁安抚着苏桃,然后示意地看向凡墨。 凡墨觉得没那幺烫了,便将粥含在嘴里,低头吻住了苏桃。 "唔!" 苏桃瞪大眼,咽下了口中的粥。 "你,你怎幺可以亲我?" 说着她下意识看向另外三人,发现他们居然又只是一脸镇定地看着 木瑜甚至跃跃欲试,"这个法子不错,我也来喂一喂。" 直到两天后,苏桃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真的要成为祁元轩的皇后,不同的是,她还有三个男宠……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