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电脑萤幕上的信息所允诺的一样,这蓝色信封第一批送到了。玛沙犹豫
了一会儿,便随手把它和其他促销邮件一起扔进字纸篓,这个所谓的欧密茄战胜
不了她。如果他想让玛沙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他会有新花招,她不再理会这件事
,想着给自己和理查德准备一份可口的早餐:羊角面包和蜂蜜。深信自己终於将
欧密茄的阴影一次性而且永久地置诸於脑後。过了半小时,她又找出那封信,双
手颤抖着撕开信封。
一张黑色信纸,银白色的滚边,银白色的字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玛沙会
觉得俗气,不雅致,可是近来发生的事使她体会到恐怖的陈词滥调比恐怖本身更
令人可怕,这样的一张纸渗透了欧密茄的气息,上面银色的字母微微发光,沈甸
甸的带着恐惧。
「玛沙,明天中午前往一幢带红门的房于,它位於教堂路和阿博特巷相接的
角落上,欧密茄召唤过你。」玛沙默默地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然後拉开橱房的
一个抽屉,把它扔在里面,抽屉重重地关上了。看不见,心不烦,可是,当她走
开时,那些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欧密茄召唤过你。
整个上午,她完全沈溺於工作之中,一切应该考虑的事情,在格伦沃尔德和
贝克公司进行得不是很好。当然,珍妮。罗伯逊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董事长,使他
相信玛沙的削减成本计划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而且这也不难发现
玛沙。斯坦纳伯。迈尔斯已经努力使她的丈夫对玛沙反感。管理部经理,盖支,
太清楚所面对的情形,表示十分的抱歉。
玛沙越想越气愤,如果她的计划完全的不正确或者不合适,她会同意推翻这
些计划。可是最让人生气的是:明明知道这些计划能帮助格伦沃尔德和贝克摆脱
衰退。珍妮,罗伯逊太嫉妒她了,真是见小不见大;她一直为尽力阻止玛沙担任
这个职务而奔忙,以致於她看不到这些计划的真实性。如果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
司衰败了,珍妮。罗伯逊也就没有嫉妒的工作了。
玛沙想,「我也要失去工作了。」她沮丧的敲扣着键盘,调出下半年的计划
销售图表,情况看来不妙,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是她最最重要的客户,再加上
可恶而愚蠢的欧密茄事件,她确信,「欧密茄」是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里的某
一个人,但是,又会是谁呢?谁如此憎恨或者想得到她呢?
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幕後人,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这哑剧字谜行事。
无论如何要不了多久,在此之前,她要和这件事捉迷藏,直到查出真相,一旦她
查清楚了,她就能撒手不干,好好休息休息。
她甚至对自己也不愿承认,她之所以这麽做不仅仅是担心害怕,而是它是令
人兴奋的预测。
「玛沙?」玛沙翻滚过去,靠近理查德,像猫一样缩在他的臂弯里。
「嗯?」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温暖的古铜色身体,夏日早晨柔和
的阳光照射着他赤裸的躯体。玛沙能闻到他古铜色皮肤散发出的甘甜、浓烈的骚
动。她突然产生一种欲望,她想舔吃他肌肤上美妙、提神的香水,让这香味充满
她的嘴巴,在她的舌头上翻滚。
「玛沙,我……,亚历克斯近来好吗?」多麽天真的问话!而且带着一点犹
豫,好像里面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玛沙挨得更近了,她不愿想起令人厌烦的老亚历克斯,特别是现在不急於起
床,在这麽一个温暖的夏日早晨。
「嗯,他不错。」接着,一阵尴尬的沈默,玛沙清楚理查德的感觉和想法,
如果他能稍微多待在家里一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的妻子,也许,她就不需要
这种小小的合适的调整,这不是妒忌,不,决不是,这是内疚,这位先生,和他
遇到的性欲最强的女人结了婚,就是这位女人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激发他
的情欲,而他呢,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
她知道这就是他脑子里想的内容,况且,有时,她没有感到不满。她不是天
生性格孤癖的人,她需要男性伴侣,而且男人更需要她,总而言之,她不存在供
货不足的问题,只有喜欢和不太喜欢之分,她突然想起了欧密茄,就好像一个黑
影飞过蔚蓝的天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在如此美丽的早晨,她不愿想起这样的
事,有足够的时间和欧密茄算清这笔帐。
玛沙是位非常注重实际的女人。理查德热爱他的工作,可能胜过爱她,成功
对於他意味着经常性的离家在外,这超出了他俩所能接受的范围。然而,她如果
没有全部时间的婚姻,她不会坐着苦思冥想,她会及时行乐,这就使亚历克斯有
机可乘。然而,尽管他近来胆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对他厌倦了,然而,亚历克斯
永远是亚历克斯,亲切、文雅、英俊,不管多麽艰难尽力扮成残忍的诱惑者,总
是玛沙请求射出子弹。
「玛沙,我一直忽略了你吗?」没等她回答,理查德继续说:「是的,当然
我有一点。你很性感,玛沙,而且漂亮,精力旺盛,而我只能离开你,留下你独
自一人,如果你变得孤僻,这毫不意外。」「我想对你好一些,花更多的时间和
你待在一起,跟我一起出去一段时间,好吗?我今天要去北方出差,并且邀请我
和洛德。瑟林汉及他的母亲,公爵等人暂住在一起,我知道,他们看到你会非常
高兴,我们星期四回来,这一、二天时间,你不会记挂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
在玛沙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播送前一天的通知:明天中午,玛沙,明天中午。
她翻一个身,用肘关节支撑住身体,俯视着她丈夫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并在
他的鼻根部轻轻地吻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我们什麽时候动身。」理查德高兴得笑了起来,把她紧紧搂
在自己强有力的臂弯里,并用力把她拉过来,她终於趴倒在他身上,他动情地吻
着她,他的舌头在她心甘情愿的嘴唇间搜寻,在最湿润的嘴巴里探测,她的嘴里
还保留着新鲜桔子汁甘甜芳香的气味,她的整个身体像鲜嫩、多汁的成熟果实,
等着人去摘。
他的一个膝盖伸进玛沙大腿间,迫使她的大腿分开,她金色的阴部早已清新
湿润,她的性欲为他骚动,欲望溢满了她狭小的女身容器。
玛沙热切地将身体贴紧理查德,全身心感觉靠紧她阴埠,还在膨胀的硬东西
,她身体向下移动,一只手慢慢地插进他俩的腹部之间,向下摸索,终於抓住了
她找的东西。
理查德沈甸甸的阴囊充满生机,填满了她的手心,她老练地抚摸着,动作轻
柔又有技巧,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柔软的阴囊开始绷紧,接着,她的手向前伸
在理查德的大腿间,开始逗弄它,让一点点指尖淫荡地从肛门划到睾丸根部,他
呻吟着,心悦诚服地弓着背,张开了大腿。
他伸出手,开始摸弄玛沙的乳头,它们变得更坚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用力捏掐它们,而玛沙带着内疚的快乐想起那银夹子还在她手袋最下面藏着,
并没有用它们。甚至只要想起那种刺激的快乐,就能使她的阴部带着受挫的情欲
搏动。
玛沙主动地叉开大腿,跨坐在理查德的臀部,抓住阴茎,放在温暖、湿润的
女身溶穴口。理查德没有反对,只是希望让自己感觉着插入她的里面,如同短剑
插入有宝石装饰的剑鞘。
玛沙逗弄了他一会儿,再次陶醉於自己强大的性欲,征服了自己,享受这狂
喜。她把理查德膨胀的阴茎头对着她密洞穴的入口处,玛沙让它慢慢地沿着裂缝
一点一点地伸进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非常奇妙的感觉,玛沙觉得这柔滑、热
切的阴茎不再是一个玩物,却像是她每一次性欲的奴隶,一旦她决定给自己带来
肉体享受的快乐,而不让她的受害者享受,那就是性后和女神最显着的优点。
理查德这次更有力地拧扯她的乳头,并以毁灭性的熟练手法进行的,她的决
心溃散了,玛沙让龟头像轻风一样拂过自己跳动的阴蒂,她的性欲已经不能再忍
受这样逗弄自己,这样丝一样的接触,大腿突然一个抽动,她把他吞没了。
她狠狠地骑坐在他身上,用她的体重和平衡控制住他臀部的抽动,她决定给
他快乐时,才让他达到性交高潮,当然,他也有主动权,巧妙的指尖插在公鸡和
凹部之间,这就足以给玛沙带来一个突然的、非常强烈的顶极。玛沙向前倒在理
查德的身上,喘不过气来。佩服他胜人一筹的技巧,她喘着气,躺在他的肚子上
,理查德趁机轻轻地咬她的乳头,再一次激起她的欲望,这重新开始的肉欲,使
她再次呻吟起来。
没有多久,她开始进行报复,再次骑坐在他身上,这一次,速度越来越快,
迫使他兴奋到极点,对她至高无上的艺术技巧,表示敬意。
理查德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带着压制的哭泣,让快乐的源泉喷射进她的里
面,她快乐得大笑,跌倒在他的胸口。
他们一起躺了一会儿,在晨光的照射下,迷迷糊糊,心里知道,不久他们还
要再干,而且不想匆忙仓促,不想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玛沙正尽力抹掉心中那阴沈的低语,不怀好意的再叁强调,干扰了她的思绪。
「明天中午,玛沙,欧密茄召唤过你。」她滑下床,在理查德增大的阴茎上
深深吻了一下,没有什麽事情会糟蹋今天的好心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战胜玛沙。
麦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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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骑马穿过树林,马胁腹的斑纹在阳光的照射发出灰绿色的光,玛沙为自
己同意和理查德一起来瑟林汉宅府第,感到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洛德。瑟林汉
和他的母亲让他们感到愉快,而且这府第及周围的植物园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情调
,四周起伏不平的丘陵。鳟鱼在清澈透明的水悠闲自得。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她和理查德偷偷溜出去,在松鸡高沼上,在石楠丛中,
进行了不同凡响的性交。可怜的理查德不得不忙於处理一大堆的事务,玛沙心里
想着,忘记了这是照常工作的休假。见鬼,她应该把装满报告的公文包带着,如
果她厌烦了,还有点事可干。不过似乎不会厌倦。幸运的是,理查德常常不在时
,洛德和瑟林汉女士多方设法让她开心,卡特纳。瑟林汉带着她去散步,把附近
的历史名胜介绍给她,她的儿子,奥列佛;正如玛沙今天下午所发现的,是一位
优秀的骑手。
「累坏了吧?」他们骑到山脊,掉转头,下山回森林,他讥讽地大声问道。
「我很好,」玛沙气喘吁吁,事实上,她已经筋疲力尽。在中学时候,她是位不
错的骑手,不过,已经有几年没有骑马了。这几年,她一直使用自己的体力,这
是以前没有想到的。
「你听着,我们到那边,小溪旁,喘口气」,奥列佛,瑟林汉大声建议,一
边用靴刺踢马,「我们赛跑」。
他飞奔出很远。而玛沙闷闷不乐地看着,托尼已经把五根横木的门打扫乾净
,她是尽力跳过去呢?还是走自己的路?下马,打开大门?
奥列佛,瑟林汉从田野的另一边咧着嘴对她笑,他的目光给了她无穷的勇气
和胆量,使她忘记了这些年没有骑过马。她的这匹马高大、健壮、轻而易举就能
越过大门,只要她以一点角度,抓紧它。
马真的跃过了大门,而且离横木还有几英寸呢!然而,玛沙没有,只听见呼
的一声,摔倒在太阳晒乾的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感觉,好像漂浮在空
中。
「你没事吧?玛沙,噢,上帝,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怂恿你,你没事
吧?说话呀!」玛沙睁开眼睛,摇摇头,看着奥列佛。瑟林汉充满关切的褐色眼
睛。
「没问题,我还活着,明天可能肿起来,我的背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她
努力坐起来,头晕目眩,比她预料的要严重。
「我来帮助你。」奥列佛说着,「我们坐到那边小溪旁的树荫下。」骨头没
有摔断,不过这是她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玛沙接受了奥列佛自告奋勇的手臂,
让他搀扶着,穿过烤乾的草地,他们来到小溪旁的树荫下,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
坐下。
他把手帕在冷水里浸湿,动手脱去玛沙的衬衫,然後从他的鞍囊里拿出一瓶
威士忌,倒了一点在手帕上。
「你要干什麽?」他笑笑说:「你浑身都擦伤了,玛沙,你自己看看,所有
这些伤痕需要消毒,否则,就会感染。」玛沙忍不住想,奥列佛。瑟林汉对她的
擦伤非常关切,事实上,其中一些擦伤非常小,连她都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
允许他这种温柔的碰触,甚至当他移动奶罩,在乳房上涂擦小伤口时,她没有表
示反对,冷冷的威士忌擦到在割伤的肌肤上,玛沙感到剧烈的刺痛,不由得向後
退缩。
不知不觉中,玛沙非常窘迫地注意到自己的乳头已经坚硬,毫无疑问,奥列
佛长得非常英俊,年龄不会超过二一十五岁,高大、修长,完美无瑕疵的皮肤带
一点橄榄色,可能是遗传他的意大利祖母,玛沙心里这样想。总之,他是高贵的
化身,所以,玛沙被他深深吸引并不令人吃惊。
现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他用力脱掉的玛沙的马靴,解开马裤,以
减轻臀部上伤口的疼痛。通常情况下,对一个事实上的外人,如此暴露自己的身
体,未免太厚颜无耻了,可眼下,玛沙仍感到羞愧脸红,不过,并没有走开,而
且,她也不愿意拒绝他。奥列佛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并不感到羞耻,并且非常
内行地拉掉了她白色的衬裤。
赤身裸体的玛沙出现在奥列佛。瑟林汉的面前,她感到自己像在幻觉中漂浮
,或许这次堕落比她想得更令人晕眩,也可能是奥列佛强制她喝的威士忌正影响
她的头脑,她头昏眼花,身体轻飘瓢的,只能听任摆布。
依然轻柔,奥列佛决定扳开玛沙的大腿,开始擦拭腿问的伤痕,并用力拔出
已嵌进肌肤的荆棘。
「可怜的玛沙,」他低声说,「这样美丽的人,在忍受这样的痛苦。」纯净
的威士忌在绽开的肉体上像火烧般灼痛,玛沙偷偷注视了一会奥列佛的脸,并从
中感受到一种变态的快乐,这是疼痛带来的快乐。
他的手越来越靠近大腿,而她只是躺在那儿,他想干什麽,就让他去干。现
在,她的情欲被唤醒起来,她能看见奥列佛。瑟林汉膨胀阴茎的轮廓,他的紧身
马裤把它清晰地勾画出来,显然,他也在想她,这使玛沙兴奋不已,阴部带着肉
欲的密节奏开始跳动。
「你太美了,受折磨的玛沙。」他的手在大阴唇间滑动,威士忌刺激到她最
敏感的肌肤时,她呼吸短促。
奥列佛又一下子从他的鞍囊里拿出鞭子,在她面前挥动,他的阳具带着威胁
在裤子前面鼓起,玛沙兴奋到了极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什麽东西带给他性享
受,她尽管眼花撩乱,但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变态的性欲。她慢慢站起来,猛力
把他从身体推开,让她吃惊的是,奥列佛没有制止她,只是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
悲伤,一种失落的悲哀。
「噢,玛沙,可爱的玛沙,」他喘着气,「只要让我看看你如何享受肉体快
乐。」她注视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眼里的温柔搅乱了她的思绪,这是一个靠鞭打
对方获得快感的傻瓜呢?还是一个被误解、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天使?
玛沙最终决定收拢她的衣服,并迅速穿好,跨上马,飞速跑过荒野,奔向瑟
林汉宅邸。
「理查德,这儿不好玩,真的不好玩。」理查德忍不住想笑,玛沙愤怒地瞪
着他。
「行了,玛沙,这有一点强词夺理,你得承认,技艺高超的英俊贵族,脱掉
他受害者的衣服,按着,抽出马鞭!」「理查德,你取笑我!」「对不起,宝贝
,不过,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行为确实有点过份,可对女人来说,奥列佛。瑟
林汉肯定是极好的享受。」玛沙生气了,拿起枕头,对着理查德的脑袋扔了过去
,他连忙低头闪开,并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床上。
「骑马,怎麽样?小姑娘。」他动手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第二天早上,玛沙想开车去当地市镇,在穿衣服时,发现在早餐托盘下面压
着这张白银镶边的黑卡片,那肯定是侍从拿进来的。理查德一大早就走了,他要
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双手颤抖着拿起卡片,这消息发出耀眼光芒,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没有出
席我为你准备的会议,玛沙,欧密茄很不高兴,欧密茄要教你,怎样服从命令,
明天中午,在那幢带红门的房子门口,明天中午,玛沙,你敢再一次激怒欧密茄
吗?
玛沙躺在床上,不知道把第二张卡片撕掉,这样做得对不对,如果把它保存
起来,也许,一些线索有助於她摆脱神的欧密茄的跟踪。
睡在她旁边的理查德,在轻轻打鼾,她翻身过去看钟。现在是叁点,再过二
小时天该亮了,即使现在,天边已经微蓝。
她已经睡不着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和轻薄的晨衣,下楼去
厨房,卡塔一声打开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桔子汁,走进书房,也许还能工作一会儿。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礼品包装盒,大约六平方英寸,放在计算机监控器前面
,包裹用金属制的银丝带包扎,玛沙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轻佻的
粉红色,和银色的包装夹在一大堆财务报告、统计书籍和键盘之间,非常突出,
极不协调。
玛沙理都不理,转身上楼,回去睡觉。醒来时,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她不再
担心害怕。戏弄她的纸条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可能是亚历克斯在去
处理事务之前,留给她的礼物,是她自己犯傻。亚历克斯爱做一些最蠢又浪漫的
事,他一向娇惯她。
她撕开包装纸,打开盒于,里面一个粉红色棉纸包裹,下面一个她没有见过
的玩意……一个小小的淡黄色塞子,是用象牙雕刻的,光滑、纯洁,像是一个原
始瓶子上的塞子,这肯定非常古老。光滑如丝的表面上,黄色的细小纹理成十字
形。她不知道这是干什麽用的,拿在手里翻转着玩。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物件。就
在这时,她发现,在它下面,一张小纸条半藏在棉纸中。
这是约瑟芬皇后的玩物,让你快乐,玛沙,让你优雅的屁股快乐。欧密茄希
望如此。
起初,她还不十分清楚这是什麽意思。不过,不是提问,而是一种要求,她
感到兴奋,同时又很反感。欧密茄,这位令人发怒的骗子,想跟她的生活做游戏
,让她用一个象牙塞子进行手淫。而且这是约瑟芬皇后的屁股塞子。她就那样做!
这绝对的荒谬!玛沙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把这可笑的东西抛向空中,一
只手又接住了它,但想到它的用途,她又兴奋得直打颤,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过
这麽奇怪的东西,她被这充满邪恶迷惑力的塞子吸引住了,在最密的地方填满,
扩张并插入,会有怎样的感觉呢?然而,她非常吃惊地意识到,她内心还是相当
拘谨。
好了,既然已经送来,为什麽不试一试呢?为什麽不呢?没有一个人,甚至
包括欧密茄,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否经受得住这诱惑,这是她的密,独自一人的密。
这尝试不会完全不舒服吧。
地上铺了一块柔软的羔羊皮小地毯,靠近敞开的窗户,芬芳的微风带着茉莉
和淡红玻璃的香味从花园飘进来,温馨、甜美。缓缓而浓重,使她如痴如醉。她
脱下晨衣,掉落在地上,像一堆淡蓝的丝绸,然後她伸展身体,躺在地毯,体会
这柔软的羊毛接触她晒红肌肤的感觉。
冷冷的夜风轻柔地拂过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乳头被逗弄得坚实、硬挺,感到
十分愉快。玛沙伸直膝盖,左手悄悄放在屁股下面,摸找女身的密入口。
冷凉的象牙,坚强地贴着她的肉身,她突然害怕再继续下去,手缩了回来。
不过,尽管有顾虑,但她的性欲在轻轻转动,要发出来。於是,她又把指头放在
小小的,皱拢的洞穴口,轻柔地按压,让她吃惊的是,那洞门立即显露出来,指
尖卷进去了,稍作努力,整个手指伸进了温暖、潮湿的阴道,那感觉没有一点不
舒服,尽管,这塞子比指尖大得多,也厚得多。
好像做梦一样,玛沙尝试着将象牙塞的末端贴紧密入口。不,不行,也太大
了,没有剧烈的疼痛是绝对进不去的,她不想干这事。
塞子滑进了她的里面,叛逆的肉体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入侵者,带着崭新的
激情,把它绷紧,这种强烈的漂动感觉,使她喘不过气,她从末体验过。她的右
手又在大腿间摸索,找出跳动的阴蒂。
她的阴唇已经分开,流淌出性欲的爱液,她的中指伸进滑溜的阴道,拇指优
雅地带着节奏刺激阴蒂,她的身体好像脱离了她的意志,她的灵魂,她的手似乎
出於它们自己的意愿作全面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美妙的冲击,阴部和屁股在绝妙
的协调中绷紧。现在,玛沙正在追逐快乐,隐约感到它还远远地躲在芳香的黑暗
中,她必须追过去,否则肯定要失去它,玛沙越跑越快。手指熟练地玩弄自己的
肉体,让它激起新的快乐,她是自己快乐的主人,而不是欧密茄。只用几秒钟,
她达到了性高潮,兴奋到了极点,跌倒在羔羊皮小地毯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爱液像潮水一样涌流出来,超过了以前任何时候。
她躺在地毯上,刚才经历的强烈的感受仍使她眩晕。一个机器的嗡嗡声让她
的神志清醒了一些,一张传真正从机器里发出来,卷曲约纸掉到地上,上面是黑
色、不祥的大字:「你明白了吧,欧密茄知道什麽东西对你最合适,玛沙,明天
中午,这次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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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门的房子蒙蒙胧陇出现在她前面,毫无修饰的窗户反射着中午的阳光,这
是一憧漂亮的乔治时期的叁层楼房子,位於城镇一个安静住宅区。几乎没有职员
和顾客看到她站在那儿,带着不确定的绝望表情。她瞥了一眼手表,恰好正午,
耀眼的太阳发散出强烈的光线看着这出荒唐的恶作剧。
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张卡片,早被她撕成二半,静静地藏在裙子口袋里。
穿什麽衣服去和一个叫欧密茄的男人会合呢?玛沙越想,这一切越显得可笑,为
决定穿什麽衣服,她花了一个小时,上帝知道,这家伙可能是一个古怪的人,为
了她所掌握的情况,设法引诱她,毁灭她。现在她恨高兴:自己在大厅桌子上给
理查德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前往的地点,如果事情进行顺利,她比他先到
家。
玛沙一个冲动,抬手揿按黄铜门铃,铃响了,却没有人来,她又试了一下,
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家里没有人吗?她到这里只是徒劳。这样反而好,一切平安无事,她可以掉
转方向,回家去,烘烤蛋糕,除掉花园的杂草,冲一个淋浴,还要给猫喂食,总
之,她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驱除了恶魔,才发现,完全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
局。她本可以放心地大声哄笑。
可是,她应该再试一次。手抬至门扣处,当手指碰到黄铜狮子头时,那重重
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突然向里摆动开有轻微铁锈的铰链。她的眼睛不习
惯这突然的二种光线,房子里的黑暗,她着眼看了一会儿,锦缎窗沿着门厅遮住
了小窗户射进来的大部份光线。玛沙走了进去,又害怕,又好奇。
这是一幢普通的房子,尽管相当老式,她真的感到非常失望,无论如何,这
不是亚历克斯家族的宅邸,她迅速扫视一下门厅,一尘不染,因此,这地方有人
居住。
「家里有人吗?」她的声音在楼梯井回响,没有人回答。
「喂?」依然没有回答。或者就她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比她想的更用心良苦
的借口,因为想到她会来,故意让门开着,当然,活栓扣着。现在她不知道该怎
麽办:回家?还是进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确信门上闩,只是以防万一……
铺着瓷砖的大厅里,回荡着她皮鞋的卡嗒声,她後悔没有穿理智一些的衣服
,大厅尽头有叁扇门,两边各有一扇,另一扇门在她前面,其中,两扇门是关闭
着,她右边的门半开半掩。这会不会是暗号?或是圈套?
她决定不管那扇半开着的门,径直向前走去,把门一下子推开,站在那儿,
踌躇不前,後面会不会有什麽人或者什麽东西,扑向她。
玛沙走进去的房间一片昏暗,一盏煤油灯带着红绳绒线灯罩,放在房间中央
的一张桌于上,沈重的窗拉过窗户,灯罩上的红光是唯一的光线,真是发疯了,
玛沙後悔进来,不过她依然慢慢地、哆嗦着向前走,飞快地瞥一眼左边、右边,
每一个影子好像都是一个面目可憎,满嘴利牙的阴险人形。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黑、白两色的信封,她双手颤抖着打开它,拿卡片对着
微弱的灯光:「你的礼物,玛沙,带着它,走你的路!」玛沙向下看到一张黑白
两色的纸条,贴在桌子小抽屉的把手上,她抓紧把手,抽屉却打开来了。
卷曲的黑皮在玫瑰红的灯光下闪着微光,是那麽的不真实,却格外亲切,她
伸出手,拿起这东西的把手,立刻,变成崭新而遥远却又更令人胆怯的一根九尾
鞭,让人受苦的工具!
也是快乐的工具。
欧密茄送这个东西是什麽意思呢?他想让她用来伤害自己吗?这念头使玛沙
感到厌恶。银夹子是一回事,而这个却大不一样。夹子带来的那种微不足道的疼
痛很容易转变成一种快乐,一想到鞭子侵入她柔嫩的肌肤,玛沙害怕得浑身发抖。
旅程?欧密茄要她进行什麽样的旅程?她茫然地握紧鞭子把手,朝着门走向
下一个房间,万一受到攻击,起码,这鞭子可当作一种武器。握在手里的手柄温
暖而生气勃勃,她心头的愤怒在滋长蔓延,充满了正义和复仇的欲望。
走过门,现在,她几乎一点不害怕,没有提防下一个房间可能潜藏的危险。
房间空无一人,光线很暗,再一次,一张小桌上,一盏灯在燃烧,和一张写
着白字的黑色卡片。
「下一个房间,玛沙,你的欲望会得到满足。」这是陷阱,肯定是。有人在
下一个房间里等着对她进行不可言状的伤害。她应该转身回去,现在还不晚,快
从这梦魇中走出来,回到阳光明媚的世界,回到平凡而舒适的现实。
然而,玛沙仍紧握鞭子,继续向前走,穿过房间,推开了门。
突然的亮光,使她起眼睛,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差一点跌倒在
通向地下室的六级石阶上,这房间没有窗户,冷冰冰的光光的石头地面,从剥落
的墙上可以看出,可能以前是淡绿色。
这光线就是二百支蜡烛发出来的,它们插在整个房间的锻铁烛架上,可怕、
发黑的烛架歪歪扭扭,呈各种奇怪状,一些可引起联想,一些只是刻板和凶险。
一个赤身裸体,嘴巴被塞住的男人悬挂在房间中央,捆绑住手腕的链条拴在
天花板的铁钩上,他的脚刚刚及地,他尽力保持平衡。当看见玛沙走进房间时,
惊恐得张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握着鞭子。
她第一个反应是想办法救这个男人。但是怎麽救呢?他的手腕上有铁链,毫
无疑问是锁着的,而且牢固地拴在天花板上,不过,倒是可以拿掉塞在他嘴里的
东西,但是,这样做,又有什麽好处呢?他只会因疼痛和恐惧而大喊大叫,而她
却无力帮助他。不过有一样东西非常吸引力,那就是他无助的裸体和悬吊。他完
全在她掌握之中。
她走下台阶,进入房间。蜡烛带来的热气像脸上挨了一巴掌,让人受不了。
她太热了,实在是太热,当走近那男人时,发现他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身体上布
满小汗珠,正一滴一滴掉下来,舐吃这些汗滴的滋味将是多麽美妙啊!就像她舐
尽亚历克斯的一样。
玛沙站在男人的面前,好奇地伸手触摸那闪烁着光芒的肌肤。看见他退缩着
,试图避开她,却力不从心时,一种从末体验过约满足传遍全身上下。他的懦弱
使她兴奋,刺激着她的欲望,她要体会一下支配他的感觉。他的刺痛甚至在安歇
时,也是真实而强烈的,玛沙是第一次,在她的生活中真正地有一个男人由她摆
布,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她可以为所欲为。
她是让他享受快乐呢?还是让他痛苦?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玛沙解开裙子钮扣,用力拉开拉链,皮裙掉在地上
,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下面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带花边的衬裤,这可怜的人想不想
让她脱掉衬裤,给他看看里面的东西?现在,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她要折磨他一会儿,玛沙把手伸到裤子里面,挑地抚弄自己的耻骨,让她吃
惊的是,这位受害者的阳具没有反应。可能,他需要更刺激的诱发。
玛沙拉下衬裤,抬起脚从中跨出来,将芬芳的耻骨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
爽身粉和性器官的香醇气味。他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但还是没有玛沙希望看到的
那种反应。
她坐下来,背靠着墙,在他完全看得清楚范围内,把腿大大地分开,在蜡烛
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清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从腰部以下完全裸露
,修长的大腿分开,把女人的珍宝显露给他看。
玛沙拿起鞭子,在身上轻轻抽了几下,逗弄自己的乳头,腹部和大腿,接着
,她突然颠倒鞭子,让把手对着自己,将它的尖端靠紧湿润的阴部。
「你看到了吗?」她嘲弄他,「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男人。」就一下
,鞭子的把手光滑地推了进去,消失在阴道里,它所带来的快乐强度,甚至使玛
沙也吃惊,她停顿了一会儿,只是想享受这胀满的美好感觉。
可是她不能长时间地抵制住这诱惑,立刻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将鞭子把手推入
柔软、湿润的阴道,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一直盯着那张带着恐惧,两眼睁大的脸。
她的快感马上就到,她向後倒在墙上,气喘吁吁,让她气恼的是,那男人的
阳具仍然软弱松驰,令人失望。这时,她站了起来,她确信他要她。
鞭子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玛沙想都没有想抬起手臂,试探性地对着他裸露
的胁腹抽打,这是本能的动作,像呼吸一样自然,可是,他发光的肌肤上像有一
张贪婪的嘴巴,许多猛烈的鞭抽都没有用,玛沙吓呆了。
那男人轻轻喘着气,在鞭打下扭动着身体,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不能喊叫,
只能开始低低的呻吟,惊恐得张大了眼睛。
玛沙疯狂地鞭打,她的腹部涌出一股暖流,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远处
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声音吗?还是她头脑里的幻觉?在召唤她,催促她,鞭子一
次又一次地落在会发光的肌肤上,那男人的背部和臀部出现了暗红的鞭痕,他在
痛苦中懦动、呻吟。
正是这一下鞭打,他的阳具开始抽搐、复活,像沈睡的蛇,伸展开来,并突
然警戒起来,准备进行冲刺。每一声成功的喘气似乎赋与它更大的活力,玛沙自
己的兴奋也在不断增强,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不相识的男人身上的力量。他重重的
睾丸紧绷着,阴茎在抽动。只有痛苦才能带来快慰。当他喷射出稠密的白色泉水
时,玛沙扯开衬衫,让这温暖的精液射在自己的胸口,他最终完成了纳贡义务,
还是一位能手。
当她踏上台阶,走回漆黑的房子时,她甚至没有想到要看一眼身後的人。
第六章
玛沙轻松地坐到租车的座位上,随手把公文包扔在车上。
「请到滑铁卢车站。」接着,他们就驶入下午的车流中,一路躲闪着骑自行
车的邮差和那些被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头昏脑胀,打瞌睡的人。
「我到大象站下车,在那里停下,」格莱格。巴克斯特探身向前,对司机说
道,他转过身对着玛沙笑了笑,就像在会议上他给每一个人的那种笑,令人眼花
撩乱,莫测高深。说道:「我们和好了?」
「说实在的,格莱格,我真不知道为什麽会同意和你同坐这辆车的。如果我
当时把车门关上,让你站在那里的话,你会觉得怎样?」
「热恋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再说,这也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玛沙,我一
直认为你是个内行。」
「可很遗憾,你不是。」玛沙补充道,「逻辑推理是一回事,内心的想法又
是另外一回事,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总是反对我所说的一切?」
「我只是认为你的数据不对,仅此而已。」
「真是草包一个」,她推开他,改变了一下两大腿的姿势,这样,他的手就
从她穿着黑色长统袜的大腿上滑了下来。这时,她内心深处的警铃响了起来,格
莱格。巴克斯特会不会就是欧密茄陷阱的幕後人呢?毫无疑问,他正具备年青人
所有的心理,而且据谣传,他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性爱好。但是,他如果真是欧
密茄的话,他的行为又为什麽如此粗野?如此毫不隐瞒?欧密茄的幕後人有足够
的办法和智力进入她「安全」的计算机终端,不,不可能是巴克斯特。另一方面
,几个月来,他一直全心全意地勾引她。这段时间,整个事件没有了线索,像机
械规则一样,仅仅是一场闹剧罢了。
直到此时,她是如此确信这不再是一种游戏。
在大象地铁站外面的混凝土废墟上,她让巴克斯特下了车,并一直盯着他的
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售票厅里,不管他是不是欧密茄,反正他是个非常讨厌的家
伙,要不是他在会议上提出反对,她恨可能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他为什麽要跟
我作对呢?如此毫无理由地不合作呢?他明明知道,她的数据是正确的,如不是
他动员会上其他人一起反对她的话,那天上午,她的计划早已通过了考查。每个
人都会看到,她将实现她所说的一切。上帝啊!她已经在去年为他们赢得了百万
大交易,他们还想要哪些更多的证明啊!
更糟的是,珍妮。罗伯逊特别的恶毒,很明显,珍妮憎恨玛沙。理由不难想
像,她比玛沙年长十岁,但她的这一点点资历就像是用一根细线挂在空中一样不
牢靠,她没有玛沙能干,没有玛沙那样有权威,也没有玛沙聪明。她自己也很清
楚这些。她觉得受到了威胁,无论玛沙做什麽都改变不了这些情况。事实上,自
从玛沙跨进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首脑办公室的第一天起,珍妮。罗伯逊就一直
在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权力作努力,以求改变她的处境,然现实是,每况愈下。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当初,正是珍妮把玛沙从基层安排上来的,争辩说,电
视交换式的通话将是工业发展的未来,这将给玛沙更多的自由和机会,发挥她的
才干,这真是说不清楚。毫无疑问,安排一个非常走红的顾问在她身边,珍妮是
绝对不干的,这样的一个人加入她小小的圈子,只能对她不利,不行,她必须要
玛沙离开,最好是彻底离开她以前的工作场所。可好笑的是,她的这一安排,使
玛沙深深地扎了根。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首先要让玛沙离开斯坦纳伯。迈尔斯,理由她自己最
清楚:她已经迷上了这位上司,也不光是这理由,也不像是靠他的力量使她对玛
沙产生反感。
但是,她确实是翻脸不认人了。玛沙回忆道,六个多月前的那个下午,她在
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计算机房里工作到很晚,当时,她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
灯。所以,她想没有人会意识到她在那里,当她大约在七点四十五分钟站起来要
走的时候,所有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走道的夜明灯还亮着,使得这地方好像
是一个阴森可怕的地下室。她朝着电梯快步走过走廊,心想着不要被锁在里面,
因为保全人员晚上八点要进行巡视。
她快到电梯门口时,听到一些声响从销售部主任的办公室里传来,她知道,
主任西蒙正在苏格兰出差,而且看到主任的私人书在五点半的时候和其他人一起
下班回家了,办公室里实在不该还有什麽人。
她知道,应该叫来保全人员,找个什麽人上来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麽
,很有可能是工业间谍,或者纯粹是夜盗。再说,卷入不能摆脱的事情里去也是
不明智的,但是,她也许应该先迅速地去看一看,以证实她猜想的事实是正确的
,万一里面是二位工作得很晚的清洁工的话,那她就显得太可笑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销售部经理办公室的门,门开了一条缝,透过一英寸的门
缝,玛沙能看到一缕光线从里面办公室射出来,外面书工作的办公室是空的。
小心翼翼地,她推开外间的门,仅仅容她侧身进去。在她的右边,西蒙私人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她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害怕破人抓住,声音是从里面传出
来的。轻声耳语,病态式的笑声,混合着醉人的鸡尾酒。她想,她已听出了是谁
的声音,可她怎麽能够肯定呢?
她慢慢地靠近了门,紧贴着墙往里间瞧去,她根本没有必要担心被人发现:
因为里面的人的兴趣完全在对方身上,不会注意其他任何人。
珍妮。罗伯逊横躺在西蒙的办公桌上,她的裙子掀到了腰部,裸露的两条大
腿在萤光灯下显得异常的苍白,她的脸向後倒仰着,长长的棕褐色头发散开着,
几乎及地,如同一道光亮的帘幕,她的双眼紧闭着,嘴巴张着,一边吃吃地笑,
一边喘着气。而此刻的斯坦纳伯。迈尔斯正在她的身体里使劲抽动。他的衣服仍
然穿得很好,只是露出他的大公鸡和睾丸,这是位从裤子里掏出来为此刻的情妇
服务的。他呻吟着插进她的肉体,对他周围一切完全志得一乾二净了。
玛沙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完全被吸引住了。她以前总是认为珍妮。罗伯逊
对董事长的兴趣是出於对他的尊敬,甚至是崇拜。现在,她知道了珍妮的真实情
感。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外面有着许多关於这位董事长性欲很强的谣言,这又
有什麽奇怪的呢?玛沙想到了可怜、冷酷的玛莎。斯坦纳伯,迈尔斯。她幽默地
想道玛莎很可能为了自己的方便,安排这次私通,二十年来,迈尔斯死沈的体重
一直压在她身上让她吃不消。现在应该可以暂时休息、轻松一下了。
眼光所及的另外一件事扰乱了玛沙的思绪:档案柜的门开着。珍妮在上面折
腾的桌子上铺满了机密文件。斯坦纳伯。迈尔斯可能有权利接近这些文件,但珍
妮是绝对不允许的。西蒙出差走了,可他怎麽可能让这些文件,摊在办公室里让
任何人都随便看?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想像的。再说,他那特别能干的书不会如
此疏忽大意。玛沙看着,想着,她不能,也不想弄懂。
直到几星期以後,西蒙被召到一个精致的会议室,被告知他已被调离该公司
的时候,玛沙才意识到这是怎麽一回事。那天晚上,在办公室,西蒙已经被正式
开除了。而珍妮和斯坦纳伯。迈尔斯正在他的墓地上作爱。这仅仅是不幸的开端
,玛沙沈思道,不仅珍妮和斯坦纳伯。迈尔斯有牵连,像格雷厄姆。埃德尔顿、
乔恩。达西尔凡,塞迪,普拉丝,安。汉密顿这些人,由於这样或那样的原因,
不适合继续留在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也将被清除出去,也因此而统统被牵连在
一事件中。玛沙开始担心,她是否将是下一个清理的对象。
出租车一路摇晃着,到了滑铁卢车站前面的广场。玛沙下车付了钱,大步走
上台阶。
「喂,亲爱的,像你这麽一位如此性感的可爱女士,这麽匆忙,在干什麽呢?
慢点走不行吗?」玛沙回过头来,看到那出租车司机正朝着她在笑。他并不难看
,挺年轻,皮肤呈好看的棕褐色,穿着无袖汗衫。
「你一定认为车子一路上颠簸得厉害,为什麽不重新坐回来试试?这次,我
一定让你坐得舒服。」非常诱人,但玛沙不敢接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并加快
了步伐,几乎是半跑着上了台阶,经过那些从车站里出来向下走的人,这些人一
个个都带着掠夺性的笑容和一双双贪婪的手。这简直是离开了真实、明媚的太阳
而回到了一个冷酷、黑暗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她几乎连自己也认不出
来了。
她在干什麽?她正在变成什麽?回顾过去的几个星期,好像是做了一连串稀
奇古怪的梦,就像电影「黑暗」里的情况一样,她好像走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
在那里,她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行动来驱赶那些不能接受的性欲。
她关上火车车厢的门,坐了下来,这时,她又记起了那个无助的年轻人,双
手被链子拴住,吊挂在空中,毫无生气。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肉体上留下一道道
红色的伤痕。为什麽她要用鞭子抽打他?是什麽强烈的冲动驱使她那样做的?这
一幕充满了她的内心,使她的情欲像潮水一样涌了土来,势不可挡的欲望想要得
到一种疼痛的快感和支配权。情欲,欧密茄已经表现出来,她原本不知道的学问
,现在掌握了。
她发生了什麽呢?欧密茄对她的灵魂和身体又做了些什麽呢?单纯的性爱正
演变成一个黑暗、又充满诱惑力的神痛苦世界。一种美妙的嗜好,很快就形成了
习惯,而且不是那麽容易被放弃。
「午安,麦克莱恩夫人。」上校摘帽致意,他一向如此,过分谦恭。他那水
汪汪的蓝眼睛里闪烁的是会意的目光吗?玛沙打消了这种猜疑的念头。自从她和
亚历克斯在果园里肆无忌惮做爱以来,她就一直担心,有人看到了他们。传闻像
燎原的火一样蔓延得非常之快,早就有一些闲话和一些含糊的、暗示性的评论。
它们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什麽含意。
「你早,上校,身体好吗?」「看到你,我的身体就更好了。玛沙,近来很
少见到你?」「噢,我一直在外面出差,」玛沙慌忙地回答,「理查德也经常在
外面,回头见。」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几下,走进凉爽的门厅,唯一的声音是座钟
的秒钟发出滴嗒滴嗒声,让人安心,晚上亚历克斯要来陪她,免得她一个人孤独。
玛沙踢掉鞋于,脱下衣服,走进浴室准备冲淋。冰冷的水像针一样刺激着她
的神经末稍,清醒的神志只要她闪开,而她开始呻吟,非常轻,非常柔,不敢放
纵。
玛沙喜欢住在利特尔霍姆,可有时,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人人都想知
道你的情况,而不像在那种城市,你只是其中一员,一个数字,而这里,有时你
在令人恐慌的空间里事关重大。玛沙又回想起那天在幽暗电梯厢里的无名人,当
时在那儿,她最终成了激情的奴隶,不仅仅是其他人的,而且绝大部分是她自己
的,没有意志,没有尊重,没有思想。
这是最大的空虚。
时下,空虚似乎很受欢迎,甚至恐惧,也没有关系,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听
任摆布,投进有愿望、有激情的怀抱似乎是唯一有价值的取向。有时,思想就是
痛苦,而痛苦是最快乐的肉体享受。
她穿好衣服,拿起信箱,给自己倒了一点喝的,走到外面的花园里。热浪向
那坚固如墙的冰冷肌肤变来,片刻工夫,她被晒得头晕眼花。远处,果园最里面
的那条小溪正吵闹地流过光滑的石头,树林以外,她只能看见迪恩纳。迈尔斯夫
人瘦骨嶙峋的人形,她是教区委员,当地的作家,最爱管闲事。她假装把篮子浸
在水里,知道要警惕任何丑闻和流言蜚语。唉,今天,她可要等一段时间。
玛沙坐在日光床上,拆开信,除了一张煤气广告,没有什麽奇异和恐怖的东
西。她订购的二部书「法庭」、「快乐原则」寄来了,她把它们放在一边,就寝
前阅读,或许,她和理查德能获得一些诀。
最後一个信封为A4型,棕褐色,没有邮戳,只有一个梅索特代码,显然是促
销邮件,她拆都没拆,就想扔掉,突然,一个冲动,她把它撕开,抽出里面的东
西。
这是偶像服装目录册,耀眼又光滑,封面上的妖女穿着黑色皮短裙,上衣开
了二个孔,让乳房露在外面,僵硬的乳头,令人毛骨悚然,玛沙突然注意到这女
人染红的乳头用小小的银环穿刺而过,一根沈沈的银链把两个银环连结起来。
她翻过这一页,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简直难以想像它的存在。这是主人和
雇工,女主人和奴隶的世界。这一页的对面,一个穿着紧身橡胶衣服,脚穿一双
粗高跟皮靴的女人在拖曳一位不幸年轻男子,他只用了一个小小的皮袋子,套住
阳具,自从她用厚画的黄铜钱绕在他细长的脖子上让他节制饮食以来,他的反抗
完全没有用,这位女主人的表情,玛沙以前从未见过:怪诞可笑中带有敌意和热
诚。
翻过这一页,发现是裸体男女的照片,都用皮带约束着,男女主人都穿着皮
装、橡胶、和PVC 、戴着面罩,充满了险恶,皮靴、面罩和铠甲和她在花园舞会
上穿的完全一样。她看着这些照片,欲望像潮水般涌来,渴望属於这个世界,那
儿,劳役就是安全。当女主人或是雇工呢?想办法,一点都不要紧,只要重新划
分就自由啦。
门铃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她看了一眼手表:叁点半,她不希望有人来,昨
晚一直工作到今天凌晨,上午参加会议,打算度过一个安静的下午,晚上要和亚
历克斯作爱。她不情愿地站起来,去开门。
後门外面,站着一个细长、穿着黑色皮装的摩托车骑士,他的脸完全被一个
黑色头盔和面罩掩盖了,他带来一个盒子和书写板,当玛沙为收到包里签字时,
朝他的车瞥了一眼,吃惊地发现车子没有递送人公司名字,而且他把车停放在别
墅那一边,在这与世隔绝的园子里,他好像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它。
她把书写板交还给这一言不发的递送人,收下包里,走去关门。但是骑车人
走了过来,出人意料地一把抓住她,把她推进大厅。
他卡嗒一声关上身後的门,寂静的房子里,就他们二个人。
「你想干什麽?」玛沙想跑走,戴着皮手套的手抓着她的手臂,抓得不紧,
也没有限制她,只是碰到她裸露的肌肤,这种碰触使她像触电一样,皮革和汗水
的气味使她陶醉在突如其来的欲望中。
一个人藏在塑料玻璃面罩後面,一张脸和二只眼睛,那双眼睛是冷酷?还是
善良?是机警?还是愚蠢?玛沙不再想知道,面对恐惧、欲望和兴奋,她一言不
发。
他的手开始给她脱衣服,玛沙振奋得想大声喊叫,不过,也有一些害怕,害
怕这位不说话的男人真的会伤害她,所以,她顺从地,几乎是麻木地答应他迫切
的情欲,她好像毫无感觉。当她的身体,从上到下喷涌着未满足的性欲时,这外
表就像在有些昏暗,神的沼泽呈沸腾的沼气在涌溢。
显然,她的裸体使他愉快,因为他的手从上到下抚摸着她的胴体,她心甘情
愿与这柔软、生冷的皮革接触,她快乐地呻吟起来,乳头突了出来,在这种陌生
的调情下,变得坚硬,呈玫瑰色。
在这位藏在皮革和塑料玻璃里的陌生的、机器人似的人身边,玛沙赤身裸体
,感到格外容易受伤,在这阴险的黑色衣服里真有一个男人吗?这没有睑面的罩
里什麽都没有吗?她是被一个美丽、淫荡的似人自动机勾引吗?
想到这里,玛沙大腿分叉处变得潮湿、滑润,她的呼吸急促、浅短、在那些
闪闪发亮的黑色臂铠里面,难道是金属爪子?而不是手指吗?想到皮革下面的金
属骨骼,像一个奇怪的昆虫,或者像海洋深处的动物,她禁不住哆嗦起来,而金
属爪子,在裸露的肌肤上慢慢懦动,又使她兴奋,使她着迷。
玛沙伸手拉下骑车人皮裤的拉链,他没有阻止她。玛沙的手伸到里面,在热
乎乎的肌肤和温暖的皮革之间什麽也没有。她的手紧紧抓住向上翘的阴茎,把它
拉了出来,发现它正如所感觉得一样漂亮:平滑,粗长,带着丰满有光泽的龟头
,她极想舐吃它,吮吸它,这生命的奶液。
可是,当她弯身去吮吸他时,骑车人把她推开,对她有别的办法。
骑车人打开後门,使厨房充满阳光,他似乎变得更不真实,皮衣服在突然射
进来的光线下闪着光。他的阳具像雕刻的象牙紧贴着黑色的皮裤,这时,他一把
抓住玛沙的手腕,把她领到外面,走进无情的烈日。
「不,我不能,会有人看见。」她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他根本不予理睬。
树林和灌木像一道屏障将小园和公路隔开来,也和花园的其他地方分开,平
常,理查德在这儿用他购置的工具修理汽车,可眼下,全完了,一些专业性的活
可以请人在自动系统上进行。玛沙飞快环视周围。她没有发现的危险吗?那些树
和灌木真能遮挡住她做的下流事不被村里人看见?奇怪的是,这一次,她想到的
是名誉,而不是安全。她想起内心痛苦的迈尔斯夫人,时时警惕,把悬挂的篮子
浸在水里。不管什麽事,她肯定能发现,而且告诉给村里其他人。
但是她没有细想很长时间,骑车人对她有别的办法,他的哈雷。戴维森机车
在下午的阳光下闪烁,玛沙的手指摸过晒暖的座凳,机油的气味令她兴奋。
骑车人轻轻地把她推向车子,直到她的背贴着後车轮。起初,玛沙不明白要
她干什麽,接着,就知道了。他抬起她的腰,把她的腿分开,让她跨骑在座凳上
,背朝着把手,他又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在油箱子上,用一根不长的绳子松松地把
她的手腕系在把手上。
骑车人敏捷、有效地将阴茎插进她的里面,开始在阴道里插进,抽出,像极
其润滑的圆筒的活塞上下活动。他的阴茎在柔软湿润的阴道里如丝般光滑,她的
臀部对每一次冲刺作出相应的反应,他们有节奏的性交是那麽的精确,令人陶醉。
现在,她也是机器的一部分,被人骑的机器,就像哈利。戴维森。她注视着
天空,阳光擦得光亮的铬的反光,使她起了眼睛。
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喊叫,这是如痴如醉的叫喊,玛沙弓着背,更好地接
受他汹涌的精液。
他静静地享受快感,只是轻微的擅抖露了他的快乐,在他身下,玛沙躺在那
儿呻吟,在忘我的境界里折腾,是她自己密欲望的受害者,心甘情愿的受害者。
接着,他帮她解开绳子,骑车走了,像幽灵一样消失在黄昏的天色里。
第二天上午,亚历克斯开车把她送到机场,理查德因忙於同一位「重要的客
户」洽谈,所以不能前来给出差的妻子送行。
「星期六我来接你,可爱的宝贝,祝你旅途愉快。」玛沙还他一个纯真的吻
,打开车门,她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但最终还是没说,她微笑着下车,朝着领登
机牌那边走去。
这次柏林之行是意料不到的优待还是该咒骂的麻烦事,取决於你如何看待它。
玛沙本来就不想去。她需要弄清楚这件「欧密茄」事情,需要针对格伦沃尔德和
贝克公司里的敌对行为做点什麽,她不需要在国外待两天,还要尽力处理大量不
必要的事件,如果格。巴克斯特不是如此难对付的话。
飞机降落在坦普尔霍夫机场,玛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旅馆,一个四
星级玻璃暖房和镀铬怪物。和赫尔。尼德梅耶的会见约在第二天上午,她可以逍
遥度过这一天。
她应该努力劝说亚历克斯一起来,至少,现在,不会感到如此孤独。柏林被
认为是欧洲的游乐园,现在夜幕已经降临,玛沙不希望体验太多的夜生活。也许
,她可以去看一场电影,或去看戏。嘿,欢迎到富丽堂皇的旅馆来。
她孤独地吃完晚餐,看看杂志,她感到厌烦,一个单身女人去酒吧喝酒肯定
不安全,当她房间的电话响起来时,她正打算不去,夜晚才刚刚开始。
「是麦克来恩。弗劳?」「我就是。」「有你一位客人,叫他去你的房间,
好吗?」「我,行,没问题。」肯定是柏林方面的代理人,她心里想,斯坦纳伯
,迈尔斯提到他可能要进行来往。
她把文件拿出来,自己顺便梳理一下,等了几分钟,听到有人敲门。「进来。」
门开了,玛沙突然惊慌地犹豫起来,当她返到窗口,朝下面的街看一眼时,看到
了她害怕的东西。
一辆闪闪发亮的黑白哈雷。戴维森。
骑车人还像以前,不知姓名像机器人一样,模糊视线的面罩戴得严严实实,
没有任何人类表情的痕迹,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平淡、冷漠。玛沙看到震惊,心想
在某种意义上,他走出电子操纵的。
「欧密茄召唤你。」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如果我不想去呢?我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接待处,到
时会有六位体格魁伟的保安人员进来收拾你,难道我不会让人把你赶走?」
「因为你不敢让欧密茄不高兴,欧密茄的不愉快就是你的痛苦,玛沙,他的
快乐也是你的快乐,而且欧密茄有非常漂亮的礼物要送给你。」
「欧密茄非常慷慨大方。玛沙,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她朝床走进几步,向下看看盒子,她的心停止了几秒钟的跳动,吸了一口气
,想起前一天信箱里收到的目录册里的照片,身穿皮革,戴着铁链、橡胶、闪光
的PVC 人像,那是她生活中看到过的最离奇的画像。
玛沙双手颤抖,撕开盒子的外包装,里面是最优质的摩登、黑色皮装、散发
着芬芳香味,她把衣服贴在脸上,呼吸这令人陶醉的香味。
「把它穿上,玛沙,现在就穿上。欧密茄希望如此。」也许根本没想到要拒
绝,玛沙敏捷地解开衬衫钮扣,拉掉裙子、长统袜和奶罩,最後是衬裤,奇怪的
是;在这位陌生人面前脱衣服,她是如此沈着,满不在乎,而这位陌生人就在前
一天,在他的摩托车座位上还骑跨在她身上,玛沙好像没有感觉到在一个男人脱
衣服,绝对没有。现在,她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站在这微微发光的、黑色机器
人面前。
她拣起这条连衫裤,拿近点查看,背後中央有一根拉链,似乎是唯一穿进去
的通路,玛沙把拉链向下拉开,脚伸进细长的裤腿,用细的拉链和带扣拉脚脖子
收紧,再把衣服向上垃,接着手臂、胸脯套进去,背朝着这无名骑车人向上拉拉
链的声音就像钥匙在小单室的门锁转动,也像母亲晚安的亲吻,因为这种束缚,
限制也是她的安全。
「现在,戴上这个。」骑车人递给她一个更小的黑色皮面罩,意思是让她罩
住整个头,她套在头上,向下拉拉链。一开始,冷冷地贴在脸上,不能呼吸,感
到难以忍受的憋闷。只有眼睛、鼻子、嘴巴的洞孔使之坚持得住,按着,她开始
体会到它的快乐,像这位戴着头盔的车手一样,她认为在自己无名的性爱世界里
感到安全。
她走到穿衣镜面前,立刻被自己看到的样子吓呆了,不是玛沙。麦克莱恩。
不,再也不是,她不再是善良胸怀的爱笑的红发女人。这个镜子里的人是可怕的
动物,既被囚禁,也是监狱女看守,黑色的面罩,阴险邪恶,整个套在黑色皮革
里的人,两只惊恐的绿眼睛四处张望。玛沙突然兴奋地注意到细小的拉链颇有策
略地移到胸前,拉链从肚脐向下开到两腿之间,不难想像,这很容易满足什麽样
的快乐,也许她想在旅馆房间里享受这游戏的快乐。
「现在该走了。」玛沙转过身,心脏卜卜地跳。
「走?」
「欧密茄希望这样,玛沙。」
「可是我穿成这个样子,不能去任何地方。」车手抓起细长的高跟皮靴和另
一个头盔,递给她。
「把它们穿上。」颤抖着双手,玛沙把正面头盔戴在头上,现在,这奇异的
面罩被遮住了,她拼命把脚伸进窄紧的靴子,笨拙地摆弄侧面的搭扣,她足足高
出六英寸,几乎不会走路,她真敢这副模样上街?
「跟我来。」玛沙听见从头盔传来的机械声音,感到非常吃惊,原来是一个
联络系统,欧密茄想到了一切。
让玛沙苦恼的是,车手不领她走後面的楼梯,这可是通向大街的捷径,而是
让她走在前面,经过会议室,楼梯间、进入旅馆主要的门厅。
感谢这头盔,玛沙想。她的脸在面罩下发烫,所有的眼睛看着她,但起码,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肯定没有人能猜到这位用拉链、扣、带装饰,穿着细高跟靴
子,摇摇欲坠的皮装皇后正是几小时来办理住宿手续,衣着端庄的红发女人。不
过,在柏林,让人震惊的扮装并不少见。
他紧跟在她的後面,但不碰到她。然而,他的存在就是她周围的一切,迫使
她向前迈步,它似乎在说,不要退缩,欧密茄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不要让他失
望。她不习惯这麽高的後跟,摔倒在楼梯上,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立即扶住她,
避免了不幸,突然,她感到安全和自豪。
他们走出转门,来到外面的人行道,金色的晚霞透过模糊的面罩看起来阴森
、怪诞。热浪钻进皮装,玛沙的肌肤上渗出小小的汗珠。
车手扶着闪亮的摩托车,骑跨在上面,没有反冲式起动,只是碰一下按钮,
引擎就轰鸣起来,这是电子点火,只适合欧密茄。面目不清的面罩向她转过头。
「上车。」玛沙从来没有坐过摩托车,不知道怎样上车。她谨慎地把一条腿
摆过座凳,脚尖摸到了一恻的搁脚板,高高坐在上面,觉得特别容易受到伤害。
一千一百西西的强劲马力,震动着她的身体,就像摇动一个碎布做的玩具娃娃。
这是性感的机械式人的声音,它好像不是从前面传来的,而是自己脑海里的
声音,玛沙犹豫着把手放在骑车人腰的两边。
「抓紧,不然你会掉下去。」她惊慌失措,皮革很光滑,很难抓得住,玛沙
最後把手钩住车手的皮带,但还是感到不安全,想下车。
可惜太迟了,只听到节汽阀的一声轰鸣,哈雷向前跳起,玛沙被摔在靠背上
,为安全起见,她紧紧抓住骑车人,靠着他坚硬的身体,就像在向後气流里一个
无助的漂流物。
车子风她电掣驶过柏林的大街小巷,即便拐弯也不见速度慢下来,这种恐惧
令人兴奋,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刚刚意识到回汤在脑海里的笑声是自己发出来
的。
拉链无情地压在她的阴唇间,坚硬的金属线把它逗弄得生气勃勃;引擎的每
一次震动,都被传送到玛沙大腿之间的肌肤上,那跳动的阴部微妙地影响支配着
她。
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嘘嘘声。
「可爱的小女人,欧密茄对你会满意的。」这是车手的声音。
刺耳的电子辟啦声压过了风的咆哮,把她拉回现实,她在干什麽?她有怎样
的感受?一个被皮革包起来,戴着面罩的孤独女人和一个从未见过他的脸的男人
一起坐在车上穿过没有一个熟人的城市。这种恐惧激发起她的欲望,阴蒂配合着
引擎有节奏的嗡嗡声在迫切跳动,温暖的大腿间充满生机。
尽管玛沙以前从未到过柏林,不过还是能知道现在他们正走进以前的东部区
,死气沈沈单调没特色的房屋拥挤在肮脏、窄街的迷宫里,房屋紧紧挨在一起,
最深、最暗的角落似乎永远没有阳光照射进来。
他们颠簸着行驶过铺曙鹅卵石的街道,金属拉链更牢固地贴紧阴蒂,胸前的
拉链也开始摩擦乳头。尽管她担心,可是乳头还是坚挺起来。
「快到了。玛沙,希望你今晚大有作为,不要让我们失望,不要让欧密茄失
望。」愤怒和恐惧使玛沙大声喊叫起来,压倒了高涨的肉欲。
「可是谁?谁是欧密茄?」车手的头侧向她,可以肯定在黑暗的面罩下面,
一张薄薄的、残忍的嘴巴在冷笑。
「欧密茄是欲望,玛沙,欧密茄是你的性欲。」他突然关掉引擎,从坡上滑
到下面,在玛沙见到过的最低级、最华丽的夜总会外面停下来。用红、蓝广告霓
虹灯表现一个裸体女人刺激性的姿势,入口处外面的黄色照片上,男人和女人用
皮革和橡胶紧包着身子,肌肉发达的男人像刽子手似的,将肉欲怒发进那些裸体
的「女奴隶」嘴里,威胁皮革皇后们。一个像雕像般庄严美丽的年青女子,硕大
的乳房被紧包着身体的皮衣裹在里面,手里的鞭子正在惩罚跪在面前的裸体男子。
玛沙忍不住浑身哆嗦,意识到自己多少渴望见到这些可怕的女人。
「我们到了,玛沙你喜欢吗?下来吧。」玛沙缓慢地、犹豫着下了车,她不
想走进这个俱乐部,决不行。她看了一下四周,寻找最佳的逃跑方式。摩托车?
不行,太大了,她掌握不了。她还可以跑,但是这位高大、肌肉发达的车手肯定
会追上来抓住她。她即使跑掉,又能去哪里?如果回旅馆,欧密茄肯定会找到她。
欧密茄似乎无处不在。
「摘下头盔,把它给我。」她拿掉头盔,面罩显露在暗黑的夜色中,使她吃
惊的是,没有一个行人扭过脸来看她,他们当然不会。离奇古怪在城镇这个肮脏
下流的地方,是正常的流行。她这个样子离开这里,结果会怎样呢?
她跟着机车骑士穿过狭窄的人行道,每一步都是被动和不情愿。她不想去那
儿,不愿穿过那积满污垢、饰有小珠的子,走进充满肉欲的社会底层,那噪音正
从夜总会的地下室传进她的耳朵,她不能去。
然而她又想去,非常非常想去,她的整个身体在大声疾呼,希望她走过去,
进入梦幻般的世界。
「跟我来!」她默默地、颤抖着,踩着高跟鞋穿过人行道,掀起珠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