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76-80 节
fu44.com2014-08-31 14:27:10绝品邪少
正文第076章 妓女情结 大雪既停,天地间一片银白。 襄阳城主府内院大花园左侧的一所厢房。 里面是个大书房,画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写画的宣纸等物。四壁则挂满字画,充满书斋的气息。 祝玉妍悠哉游哉地半卧在大书桌后的卧椅上,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座下众人。她一动也不动,庄严圣洁得仿佛一尊菩萨,但其身上所暗透的诡异气质却是魔门心法特有的气息,又好似是妖冶的魔像。两种极端相反的气质,构成了慑人心魂的玄异魅力。 婠婠恭敬地站在她的身侧,低垂螓首。 辟守玄、闻采亭、旦梅、云长老、霞长老、白清儿、钱独关一众人承受着祝玉妍那仿佛可看透玄黄的目光洗礼,人人不期然心生颓然,只觉在座上不知有什么奇遇方练成魔门失传了的‘道心种魔大法’的祝玉妍眼前,心中再无半分可以隐瞒的秘密的可怕感觉。 座下几人皆是心神俱颤,要知道他们选择臣服在辟守玄之下,究竟是为了圣门,还是为了自身利益,没人能说得清,祝玉妍若是怀恨在心,虽然为了魔门的将来不会下杀手,却绝对可以将他们狠狠折磨一番,以做警告。 气氛沉默至尴尬之时,祝玉妍轻轻叹息一声,收回凌厉的目光,仿佛从九天外传来的飘渺声音响起:“你们都起来吧,这次事情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 祝玉妍在宗主位子上坐了几十年,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座下数人心中一松,如获大赦,暗自惊喜不已。几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日后若再有异心,甘愿受宗主任何惩罚。” 祝玉妍起身拉着面无表情的婠婠的素手,对几人道:“我早在一个多月前已决定将宗主位子传给婠儿,你们日后要好好辅助她。” 座下几人大惊,各有所思却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施礼后方站到一旁。 祝玉妍望了一眼依旧低头跪在地上的辟守玄,眼中失望神色一闪即逝,淡淡道:“师叔起来吧,我连言帅都能放,又怎会难为你,何况你已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了,玉妍没对你说清楚那些改革的详细来由,我也有错。” 辟守玄忙道谢起身。 几人再次施礼后走了出去,只余书桌后的师徒二人。 婠婠秀眉蹙起,轻声道:“师尊,师伯公他……” 祝玉妍没有答话,放眼望向窗外的白雪,声音开始转冷:“我们已仁至义尽,接下来就没什么顾忌了,哼!我就好好来一场‘反客为主’给他们看看!” 元越泽来到城主府,慰问了一番劳苦功高的沈落雁,当然,具体用的什么安慰手法,恐怕外人是无法知晓了。 出得清幽后院的拱门,元越泽正好遇到从拐角处出现,迎面而来的任媚媚。 “哎哟!” 任媚媚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一头扎进元越泽怀里,似是被撞痛了,发出一声轻呼。 元越泽顺势一把揽住她的水蛇腰,贴着她的小耳低声笑道:“任大姐怎么如此不小心。” 数月不见,她依旧艳光四射,但眉宇间却带着幽怨及一丝连元越泽也看不透的复杂神色,她的身材依旧是那样的火爆,一身宽松的秋装依旧遮盖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线,特别是那对裂衣欲出的双-峰,最是显眼,此刻,这对‘宝贝’正与元越泽的胸口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任媚媚刚刚就要来与沈落雁谈论关于冬季城市扩建所需费用的筹划问题,哪知侍卫告诉他城主正在后院沐浴,经过数月相处,她与沈落雁二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异常的好,又曾多次与元越泽家中妻子接触,所以也不再顾忌什么上下关系,就这样直接闯入后院,哪知正好听了一整出‘春宫戏’,任媚媚自从被元越泽鄙视的目光看过一次后,又在那次家庭宴会上被元越泽不自觉的揩了几下油,不知怎的竟变了性子,再无半分从前的浪荡作风。但她听到屋内二人的‘激战’销魂声后,明知道这样偷听不妥,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如扎根般一动不动,直听了一个时辰,才在沈落雁最后的一声长嘶声后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口,立即准备离开。谁知鬼使神差下,神不守舍的她所走的竟是沈落雁闺房的方向。 被元越泽一句话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任媚媚当然也幻想过嫁给身前这个抱着她滚烫娇躯的男子,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惨花败柳,本来她也想过自荐枕席,只图能与元越泽这等天下无双的男子有一夕之缘就满足了,却在偶然下,听到他家中所有妻子有如今的风情及相貌,皆是因为那夫妻间最亲密的事儿而起,是以任媚媚连一夕之缘都不敢再去想了。 若是平时,她得知与某一男子一旦发生关系,就可以常驻青春,那么以她的经验和手段,绝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虽然常驻青春这种事说来太离奇,但在单美仙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前,容不得人不去相信。可任媚媚依旧打住了她的念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无形间,她心中最深处的爱念,已在元越泽出现后重新萌动起来。 用尽力气推开元越泽,任媚媚双颊似火烧,垂头道:“奴家见过公子。” 元越泽望着她,不发一言。 任媚媚突然抬起头,不顾元越泽的灼灼目光,焦急地道:“听美仙姐说公子功力尽失,是真的吗?” 说完之后,她才发觉,眼前的元越泽与数月前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在她细腻的心思下,发觉元越泽的气息中似是带了一点微弱的邪异。 元越泽也不顾他反对,拉起她温软湿润的小手,来到亭间坐下,把献身为鼎之事详细讲给她听。 任媚媚只觉天旋地转,虽然只与元越泽接触过数次,但他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拉起她的大手好似带有魔力似的,一股动人心神的的感觉在任媚媚心头油然升起,她赫然发觉,原来她在紧张及不知所措下,手心竟然全是汗水。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表情,元越泽索性将他的所有事情全告诉给任媚媚,接下来,天地突然一片静谧。 良久,任媚媚回过神来,低头道:“公子为什么会告诉奴家这些事情?落雁都没谈起过这些,可见这些该是公子家中最机密的事了。” 元越泽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望向亭边干枯的大树,道:“因为我发现任大姐爱上我了,所以把这些都告诉你,你若不嫌弃我已有家室,那……” 他的话没有说完,任媚媚突然变得热泪盈眶,她岂会不知自己的身份?任由元越泽为她拭干泪水后,方哽咽道:“奴家有公子此番话,死亦足矣。但奴家还有自知之明,奴家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公子勿要再提此事,否则不但是对奴家的侮辱,更是公子不知自爱。” 她的表情竟是那样的坚决。 这的确可笑,一个放-荡的女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却有是那样的真实。 元越泽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任媚媚一咬银牙,继续道:“就像公子所说那样,奴家的确不知不觉间被你吸引,本来我虽知与你不可能有什么名份,但我那时并不在乎,只想有一夕之缘就可以了,谁知无意间听到少许你的事情,所以不敢再有此念头。”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半晌后才勇敢地对上元越泽有若星海般深邃的目光,道:“公子是天下大势的主导者,也许日后无人会记得你,但你却是有实无名的皇帝,皇帝的后宫庞大,有无数的妃嫔,但是皇后却只有一个。虽然公子家中姐妹对奴家像亲姐妹一般热情,但奴家心中明白,论姿色,才气,能力,只有她们才配做你的妻子,不瞒公子,在她们面前,一向自信的奴家都自觉不如。所以奴家做梦没想到公子会这样坦诚待我,今日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希望公子明白我的苦衷。” 元越泽边听边点头,随后面现愤慨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过去的作风,加上能力,所以才觉得我们不配?” 将心中的话全说出的任媚媚松了口气,听到元越泽的问题后,黯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好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若是因一个人过去所做的事情就将他的将来否定,那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 任媚媚道:“但是那些事情都是事实。” 她不曾一次后悔过过去的作风,但正如她所说那样,那是谁都无法挽回的事实。 元越泽道:“某种程度上,我很支持古龙大师的‘妓-女情结’。” 任媚媚愕然道:“公子怎会这样?奴家知道你从不在青楼过夜的。古龙大师又是谁?” 元越泽盯着她半晌,方笑道:“大姐似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你想的该是男人若有这种情结,那该是最基本的钱肉交易,就是男人在青楼女子那里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最大程度的满足。换句话说,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 任媚媚默然点头,她的确做如是想。 元越泽摇头失笑道:“其实我所说的古龙大师的‘妓-女情结’与你所想的是不同的。古龙大师是千年后才出来的人,靠写作而闻名。他曾这样写道:妓-女的爱情是最真的,其意指看遍人生百态,内心历遍冷暖,受过伤痛的女人轻易不会动情,可一旦动了真情,必是天崩地裂,至死不渝的。就像大姐这般,还哪有素常的你半分影子?我元越泽从不在意一个人的外在如何,我只在乎一个人的内心,可以这么说,若是一个外表纯洁的女人,内心却只是为了某种利益而接近我,我绝不会对她假以半分颜色,反是大姐这样的女人,是更值得我去爱的。当然,我并非推崇妓-女,毕竟不是所有青楼女子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靠出卖身体为生。” 任媚媚梨花带雨,贝齿咬上上唇,身躯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第077章 岳霸入关 任媚媚只觉身处一个不真实的梦中。 元越泽离开她丰润湿滑的朱唇时,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只知伏在元越泽胸口急促呼吸。 她可以明显感觉元越泽两只怪手一上一下游走在她最诱-人的两处宝地,她亦很诧异,她的心中竟升起了早忘却多年的羞涩感,元越泽对她的爱怜之意,通过他的指尖,一点一滴地传到她滚烫的身体上,再升入脑中,幻化成虚拟的景象。 若这是个梦,就宁愿永不要醒来。 完全迷失前的最后一刻,她的心中如是叫道。 现实却是残酷的。 元越泽待要再深入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任媚媚一个激灵,慌忙起身,浑身发软的情况下,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地上,不敢再看元越泽一眼,急匆匆地溜掉了。 拱门处出现一个红色的婀娜身影,正是一直充当沈落雁贴身保膘的红拂女张出尘。 她衣着简单,俏脸不施半分脂粉,却更突出了她的清丽,就如她的性子那般,仿佛寒冬中的一团火,在她的周围,没有人会感到寒意。眼角轻扫一眼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满面潮红、脚下虚浮的任媚媚的窈窕背影,转向元越泽时,她已改为面无表情,开口道:“沙家已为公子准备好了马车,他们的管家沙福在外面等公子出去看一下,是否合心意。” 沙家自然就是洛阳的首富,家族中更不乏人累世为官者,元越泽的岳父,旧隋四大世阀之一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就是沙家老爷的表弟。现在独孤阀在洛阳声势比从前还要旺上数倍,沙家自然也跟着借了光,沙老爷子家中儿女众多,其中四女儿的夫婿常何,不但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更是军中猛将,得沈落雁委任,负责把守洛阳城四方大门,为沙家赚取了不少的声势。 但张出尘的语调怪异,语气中带着不屑,弄得元越泽一头雾水。 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元越泽很想问一句:你怎么似是对我很有敌意?不过终究没开口,恨也好,爱也罢,这些事情在元越泽看来,完全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既然对方对他没好感,他若腆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那可真是犯贱了。 微微点一下头,他同样以不带感情的声音道:“多谢张姑娘,辛苦了。” 红拂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带路,二人向前院走去。 行至半路,红拂突然回头开口道:“公子恢复得为何会如此快?” 元越泽简单为她解释了一通。 对于他做‘炉鼎’一事,内部许多人都是知晓的,但在之后的两个月里,元越泽就彻底消失在人们面前,除了他自家的一众娇妻外,无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又或是在干什么。实际上他只是通过向雨田总结的方法,经过静修,将死气转化为他的真气而已,短短数月间,他至少已恢复至八成的功力,气质上也受死气影响,带了一点诡异。但他的道心坚定程度已经超越了语言可以形容的范畴,所以他死板木讷的性子实际上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 红拂语带讥讽地道:“没想到公子竟可将名震天下数十年的‘阴后’收做夫人,真令人佩服。” 元越泽一声冷哼:“姑娘勿要侮辱我的妻子,否则我真的怕忍不住杀性,违背了当日对张兄承诺保你平安的诺言。” 只一句话,二人间气氛骤变,红拂樱唇剧颤,眼角含煞地撇头望向另一侧。 元越泽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单美仙曾说过,红拂的性格是刚烈如火的,她很可能是看不惯元越泽家中女人越来越多,认为他是滥情之人,所以才对元越泽有鄙夷的神色,不过出于曾经立下辅佐他的诺言,所以红拂并没有离去,只是对元越泽不假任何颜色,但她依旧触动了元越泽的底线,是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出得府门,元越泽当时吓了一大跳,宽阔的道路上,赫然有三驾豪华得令他无法想像的四轮马车。顾不上与那四十多岁似管家模样的人打招呼,就仔细观察起来,只见此车外形雕琢考究,车厢内外的遮帘尽是质地优良的上等丝绸,车厢宽敞阔气,最少可容纳五人在其中舒适的睡觉。 这样的马车想造一辆恐怕得百个工人忙上数月,此刻更是出现在元越泽眼前三辆。惊呆片刻后,他方指着马车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管家恭敬道:“小人沙福,是沙家的管家。这三辆马车本是沈城主委托独孤大将军,再由独孤大将军下传至沙家,由二百一十名工人花费五个月时间所制,不知公子是否满意?” 沙家富甲一方,许多领域的生意都有所涉及,甚至像武器制造这等领域内,他们的名声亦是只比专门负责兵器买卖的东溟派差了一点点而已,只看眼前这三驾马车,也可推知沙家的人力与材力。 但独孤峰显然好心办了坏事,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沙家想表示忠心,元越泽皱眉道:“这得花费多少钱财?岳父真是胡来,有这些钱财,花在正事上不是更好吗?去长安的话,步行就可以了嘛!” “哼!” 一声娇哼传来,元越泽望了过去,正是一袭黑色紧身武士服的独孤凤,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苗条的华服年青女子,正站在几丈外,以美丽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似要把他看通看透,目光直接大胆。 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腿上,沙福尴尬地一咳,对那女子道:“小人见过五小姐。” 独孤凤撅着小嘴来到元越泽面前,挽上他的胳膊嗔道:“我们还有十日不到就要去长安了,到关中有上千里的路程,姐妹们都要去,当然不能丢了大哥的面子。” 元越泽摇头叹息,目光变得落寞。 这种面子上的事情,是他最不在乎的,正如名与利都不会对他产生半分的吸引力,正是由于这种性格,他才能获得云机子的赏识。 独孤凤无奈撇了撇小嘴,岔开话题道:“福叔辛苦了,您先回去吧,改日凤儿再到沙府道谢。” 沙福连忙告退。 看了一眼诧异地望着自己的红拂和好奇盯着自己的‘五小姐’,元越泽说话的心思都欠奉,转身回家。 独孤凤看他与红拂分别走掉,对那‘五小姐’道:“表姐认为大哥怎么样?” ‘五小姐’面带疑惑地一愣,随后道:“元公子果非常人,寻常人哪个看到这等上好的马车不欣喜若狂?” 独孤凤得意道:“大哥是忧国忧民呀!” ‘五小姐’并没接话,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元越泽消失的方向。 扮成岳山的宋师道在这一天傍晚,终于来到位于黄河南岸的桃林。 自李世民破去薛举父子的西秦大军,声威大振,很多接近潼关的本属中立的城市纷纷归附李唐,为李唐军铺好出关的坦途。桃林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城墙悬上李阀的旗号。入城后,宋师道在野外停下休息,好养精蓄锐明早入关。 长安所在处的渭河平原区之所以被称为关中,因为东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 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北临黄河,南靠大山,东西百余里,开路于断裂的山石缝中,‘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后才改名为潼关。 战国时期,六国屡屡合纵西向攻秦,但亦只落得屡屡饮恨于函谷的凄惨下场。 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 就是这险峻的兵家必争之地,令长安稳如泰山,避过关外的烽火战乱。 舒适地在野外住了一晚,天亮后再戴上岳山的面具,又用从途中购来脂粉染料,依数月来从元越泽身上总结的经验及参考侯文卿的建议,把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染成近似面具的颜色,以免被细心精明的人瞧出破绽。 越接近关中,他越是小心翼翼。无论行住坐卧,都凭过人的记忆力,不住练习乔扮岳山的窍妙法门,又反覆把岳川遗卷载下的大小情事反覆惦记。甚至连他自己也生出已化身为岳山的古怪感受。 进城后,他大摇大摆地到一家规模极大的食肆用早点。 刚跨过门槛,立即感到饭肆气氛异样。 摆了三十来张大圆桌的膳厅只正中一桌坐著一名华服锦衣的高大汉子,老板及店伙计则垂手肃立一旁。 那大汉见他来到,昂然起立施礼道:“晚辈京兆联杨文干,拜见岳老前辈,特备酒菜一席,为前辈洗尘。” 两掌一击,店伙计立时流水般奉上佳肴美酒,摆满桌上。 杨文干亲自拉开椅子,请宋师道入座。 宋师道的目光落在这可供至少二十人饮饱食醉的丰盛筵席,随即盯上杨文干。 京兆联乃关中第一大帮,而杨文干则是京兆联的大龙头,人面甚广,无论关西关东都同样吃得开。且更是建成元吉太子党一方的人,负责在关东广布线眼,那么他为什么会阻止岳山入关?自己临入关前便给他截上,更得悉他岳山的身份,可见背后动用过难以估计的人力物力,算是很有本领。 纵使杨文干被任命为庆州总管,仍掩不住黑道枭雄的江湖味道。他的长相颇为不俗,但神态举止,均有种自命不凡,深信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随心所欲摆布别人命运的神态,彷佛老天爷特别眷宠他的。 实际上宋师道知道杨文干乃是香家家主香贵的大儿子。当年香贵将他派往朝廷贴身侍候杨广,供应他在yin乐方面需求的人。因而被杨广赐姓杨,由香文干摇身变为杨文干,创立势力广披关中的京兆联。表面上看,京兆联是全力匡助李建成,实则另怀鬼胎,只为自己打算。 暗捏‘不动根本印’,宋师道冷然道:“你这么曲意奉迎的设宴款待老夫,究竟有何图谋?若敢胡言乱语,勿怪岳某人不客气。” 杨文干先挥退侍从,从容自若的移到酒席对面,微笑道:“岳老火气仍是这么大,何不先坐下喝杯水酒,再容晚辈详细奉告?” 只看他的步法风度,便可知他绝对是一流的高手,纵使及不上宋师道,但相差亦不该太远,不由心中惊异,冷哼一声道:“老夫正手痒呢!若再浪费老夫的时间,恐要后悔莫及。” 杨文干不答反问,好整以暇的道:“岳老是否想入关中呢?” 杨文干如此自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宋师道心中一动,注意力从他身上收回来,搜索周遭方圆十丈内的范围,冷笑道:“竟敢来管老夫的事,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文干忙道:“且慢!只要我给岳老看过一件物品,岳老自会明白一切。” 探手往怀内去。 就在他刚开口的瞬间,宋师道毅然前闪,堪堪避过从后射来的一道凌厉如迅雷疾电的剑光。 但就在他前闪的瞬间,数道旋转压迫拉扯的古怪气劲猛得围上他的全身,那种气息非常熟悉。 席风。 黑色的魁梧身影由天棚处射下,金光漫空,数条恶龙分别以刁钻诡异的角度刺向前闪的宋师道头顶。 无暇多想,数月来完全融汇了舍利元精的宋师道再非吴下阿蒙,左手翻飞,接连作出神妙的万千变化,最终化做一个拇指朝天的动作,将席风最强的一枪挡住。 “砰!” 气劲交击,宋师道只退了一步。 定下心来,他才发觉他身前身后分别站着两人,身前的是表情惊讶,手执金枪的席风,身后的同样是黑衣的执剑青年,虽未交过手,但宋师道已凭其剑术及修为推测出先出手偷袭者定是‘影子剌客’杨虚彦。他二人这一前一后的夹击,的确让宋师道也很不好受。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闪过脑海:半月前他接到宋玉致的信件说杨虚彦在傅君婥与卫贞贞的保护下,以调虎离山之计将只剩半月性命的王世充干掉。虽然信上说得不甚清楚,但宋师道已知定是席风亲自出面,否则又怎可能拖住修为天人的傅君婥与卫贞贞二女?虽不知道杨虚彦为什么没出现在成都,但此刻他该已是背叛了石之轩,改投大明尊教,由于岳山熟知魔门及辟守玄当日得意下所泄露的席风与李元吉合谋的事,所以席风这绝不能容他入关去见李渊,免坏了大明尊教的好计谋。杨虚彦面带得意,其实他可能还不知道席风的真正身份,只是个可怜虫罢了。 天棚穿破一洞的厅堂下全无动静,但宋师道心知肚明目己正陷身重围之内,撇开其他人,只是席风,已不容易应付。他又想起元越泽曾说过的另一个使斧的神将也是实力惊人,若是那人隐伏在旁边,今日宋师道还哪有活路? 但他却是一无所惧,凝起岳山的心法,双目自然射出岳山生前独有的神光,木无表情的道:“好好好,老夫此行目的自然是要到关中找你算账,没想到能在此地遇到,当日废功之仇,老夫必要讨回!” 席风心中一突,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按理说岳山全身经脉被废一事是他亲眼看到的,但此刻怎可能完好地站在他眼前?不但如此,对方修为更好似是强了几分。 换日大法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席风心道。 但他依旧冷笑道:“换日大法的确超出席某人的预料,但你今日必须死在这里!” 说完,双目杀机大盛,长发无风自动,四周的空气立时以他为中心点旋动起来,由缓转快,劲刮狂涌,阴寒刺骨,威势骇人。 知道对方出手在即,目下只是提聚功力的前奏,宋师道微微一笑道:“是了,你那辟师叔祖怎么没与你一同来?” 边说边暗捏宝瓶印,心神进入日月丽天大法的无有相生,静中寓动的境界,灵台一片清明,灵觉立时扩展往四周广阔的空间去,把握到杨文干和杨虚彦两人均伏在后方两侧暗处,此外再无其他敌人。 他是知道祝玉妍力克辟守玄、赵德言、席风一事的,当日席风以阴谋借暗劲利用赵德言才能逃脱出来,此刻心中伤疤被揭,聚集起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一分。 但席风岂是易予之辈?只听他长笑道:“岳山你以为小妍真的爱上你吗?师叔祖曾说她只是因你够讨厌,才选择你作她的传种男人。她早已委身你的孙女婿元越泽了!” 暴喝声中,当胸一枪刺至。 若这番话是对真岳山说的话,也许会起到作用,可惜对面这岳山确实个名副其实的‘西贝货’。 席风的枪刁钻无比,变化万千,而这朴实的一枪更是凝聚枪中精华所生,像给正对抗波涛侵撞的岸堤轰开一个缺口,所有本绕著他旋转的劲气一窝蜂的附在枪尖上,形成一柱高度集中的劲气,由缓而快的朝宋师道击至。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丈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枪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 宋师道冷笑一声,展开卸劲的功夫,先往左右摇晃一下,借护体真气散掉对方首两波劲气,方才一指点出,以宝瓶印法刺出比对方枪尖最集中的真气,逆流而上的往前破空击去。指劲一发即收,接着双手盘抱,送出另一股劲气,迎上对方第三波最强的真气。 “砰”劲气交击,带起一声沉闷而有刺耳的声音,宋师道气血上涌,暗道席风的内家修为已近百年,的确可怕。于是凭本身独异的劲气,把对方充满杀伤力的真气引得从经脉经由两脚涌泉穴泄出,屋内突然尘土飞扬。 席风轻哼一声,反要往外错开,皆因指劲袭来,气势难御,使他难以连续刺出另一枪。 宋师道运动长生真气,闪电般跃空而起,长笑一声道:“小辈儿,你的枪技越来越不精啦,长安再见!” 席风的身影从尘土中闪出,接着是杨虚彦和杨文干。 席风冷喝道:“想不到他会如此窝囊地逃走,快追!” 杨虚彦伸手制止道:“尊者勿要追了,以他的本事,恐怕追也追不上的。” 杨文干丧气地道:“他本欲找尊者复仇,哪知就这样逃了,定是被他看到我们在一起这样的大秘密,若是将来转告齐王,我们该怎么办?” 杨虚彦目泛阴光,冷笑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做,他最多只会告诉李渊,而李渊其实并不清楚我们最大的‘优势’所在,所以知道了也无大碍。” 三人对视一眼,齐声嘿嘿笑了起来。 梁都,少帅府。 清丽无双的师妃暄端坐在徐子陵对面,优雅地道:“若不是亲眼见到,妃暄实无法想得到徐兄竟会学得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不可谓与佛家无缘。” 她仍是男装打扮,上束软头,粗衣麻布,外披棉袄,素白衬素黄,足踏软革靴,背佩色空剑,挺拔的坐姿完美清冷地如天外玉石所琢成的雕像般。 徐子陵脸带尴尬,这手印是宋师道一个多月前偷传给他的,当时还要他立誓绝不可告诉其他人,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叫‘真言大师’的人所创的法门。 师妃暄又道:“徐兄知否‘真言大师’的真实身份?” 徐子陵茫然摇头。 师妃暄微微一笑道:“敝师门多年前就开始有‘山门护法’一职,此人不必是精通武功的人,真言大师佛法精湛,禅境超深,他就是我们上一任的‘山门护法’。而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下一代的山门护法是由现任的护法觅选。妃喧当日有急事要离开成都,没能亲眼见到真言大师入寂之事,但真言大师传你真言印诀,其中大有深意,我等后辈实无法揣测其中玄妙的因果缘份。妃暄以为他该是认定你为继任的‘山门护法’。” 顿了一顿后又道:“不过纵使徐兄并不认同这身份,敝师门亦绝不会介意,就让这山门护法的传统由此烟没消失也没关系!” 徐子陵心中难过,他现在两面不是人,既不能违背誓言说出真像,又无法狠下心来欺骗眼前这悲天悯人,为万民着想的人间仙子,只得硬着头皮,答非所问地道:“师小姐这段时间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寇仲投降李世民吧?” 师妃暄以恬静的清澈眼神凝望徐子陵半晌后,轻声道:“妃暄为师门使命,自幼钻研史学,理出治乱的因果。政冶从来是漠视动机和手段,只讲求后果。我们全力支持李世民,是因为我们认为他是能为天下谋幸福的最佳人选。你的兄弟或者是天下无敌的统帅,却缺乏李世民治国的才能和抱负。假设妃暄袖手不管,天下统一和平的契机就此断送。李唐从强势转为弱势,塞外联军将乘机入侵,突厥的颉利蓄势已久,有备而来,纵使不能荡平中土,造成的损害会是严刻深远的,百姓的苦难更不知何年何日结束?中土或永不能回复元气。” 徐子陵身形轻颤,沉默良久方沉声道:“师小姐所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我以为寇仲或者不是当皇帝的料子,但却有冶好国家的本质,因为他没有任何私心。以后只要选贤任能,武功又足以镇慑塞内外,大乱后必有大冶,所以我虽厌恶战争,仍是别无选择地支持他。可若要牵扯到外域联军,恐怕事情就很难想像了。” 师妃暄点了点头。 徐子陵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一般,疑惑道:“按理说来,小姐与贵师门该支持落雁嫂子才对。” 师妃暄清澈的秀眸中终于闪过茫然之色,脣角逸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道:“我们不支持元公子理由有两个。第一,自然是他乃魔门中人,又在得势后,于洛阳打压一向平和的佛门。第二则是最重要的,洛阳虽为坚城,却因地处平原,无天险保护,试想若元公子最终纵可成功攻陷长安,亦会是元气大伤的局面。李世民则仍可退守太原与陇西,发动太原和关内余军全面反攻,那时势必两败俱伤。在天下谁属尚未可知之际,塞外联军突南下入侵。这后果谁想见到呢?而这正是残酷的现实情况。” 她话中只说元越泽,却不说沈落雁,足可见在外人眼中,沈落雁就是傀儡。 “我呸!”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第078章 道魔合流 二人望都不用望,就已经知道这是元越泽的声音。 一身劲装的元越泽与祝玉妍出现在门口。 师妃暄面上没有半分惊讶,行过晚辈之礼道:“妃暄谨代师尊向‘阴后’请安问好。” 祝玉妍与元越泽之事,已经飞速传开,师妃暄一直都在梁都、彭城附近,自然没理由不知道,相信数日后,天下人该都会知道了。 祝玉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师妃暄,从容道:“原来是梵清惠教出来的徒弟,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 若不晓得慈航静斋与阴癸派的长期对立,数百年抗争不断,恐怕谁都会以为师妃暄的师尊梵清惠与祝玉妍是多年知交。 徐子陵这是第二次见到祝玉妍,尤其还是不再穿着长裙、蜕化重生的她,呆了片刻后忙请几人入座。 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哈哈!莫非是上次将小弟吓了个半死的‘阴后’来了?啊!对不起,现在我辈分大了,与你是叔嫂关系了。” 寇仲吊儿郎当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将尴尬气氛瞬间冲淡。 祝玉妍玉容上飞快烧起红霞,低骂了一声‘死小鬼’后,就开始低头品茶。 元越泽紧盯师妃暄道:“我什么时候打压过佛门中人,师仙子最好给我说清楚!” 这‘师仙子’三字说在别人口中,远没有从元越泽口中说出来更让师妃暄觉得别扭,她轻轻抿了抿嘴唇,就要开口。 “噢!我想起来了,落雁上位后,下令洛阳所有僧人都必须自己下地种田,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打压佛门’?” 元越泽怪声怪气地道。 这下连徐子陵都有些承受不住,忙给他打眼色。 师妃暄表情依旧,缓缓道:“公子若有要事,妃暄先告辞了。” 说完,起身欲走,寇仲忙使眼色,徐子陵送她出去。 元越泽这才对寇仲道:“二哥数日前传来消息说,关中局势混乱,大明尊教的人似是下了许多陷阱,我过几日就要出发了,这次出来接玉妍,贞贞特地着我顺路来通知你们一声,我们到关中后,尽量少见面,让外人知道我们关系越僵越好。” 寇仲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再闲聊几句,元越泽二人起身告辞。 走在通向洛阳的大路上,祝玉妍道:“你对那两个小子那么有信心?师妃暄的词锋及个人魅力绝不简单的。” 元越泽答道:“问题在于我不想与他们牵扯过多势力纷争的问题,他们见识多了,有自主选择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祝玉妍点了点头,随后道:“按你所说,尹祖文应该也是勾结上了外族,清儿说你答应过要帮她复仇,所以这次向我询问可否带她一同上路。” 元越泽一拍额头道:“哎呀,这事都让我给忘了,她要来就带上她吧。” 祝玉妍百了元越泽一眼。 元越泽恶狠狠地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这个称呼,我就把你那对屁股打烂!” 祝玉妍玉面飞红,忙低声道了句‘夫君’,这才一边推拒着元越泽大肆占便宜的怪手,一边往前奔去。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位于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于此。 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秦始皇赢政以之收拾战国诸雄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到西汉张骞两次出西域,开辟了长安至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国际级的名城,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其况之感,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 隋朝建立后,创建新都,名为大兴。唐代继续沿用大兴为都城,更名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 在几女的要求下,元越泽无奈投降,最终收下沙家的三驾马车,带着祝玉妍、单美仙、萧琲、宋玉致、商秀珣、独孤凤、傅君婥、卫贞贞、云玉真、白清儿一行数人经过半个月的路程,直到这日黄昏时分,方抵达长安城外。 几女中除了因公务无法前来的沈落雁,暂时见不得光的宋玉华,同样爱静,决定留下陪伴她的素素,和已经熟悉消息业务的云芝外,都跟了过来,连本是呆在娘家的商秀珣都跑了回来,吵着要来。而对元越泽心存感激与崇慕的小鹤儿听说当年好有小倩就在长安,也跟着跑了过来。 站在城南主门明德门外,单美仙轻笑道:“夫君这几日来被骚扰得很惨吧,现在是否有种解脱的感觉?” 想起临行前几日周旋于关系暧昧的任媚媚,大胆热情的沙家五小姐沙芷菁和龟兹美女玲珑娇,喜怒无常的张出尘几女之间,又要尽力安慰留在家中的几女,元越泽头再次大了起来,苦笑点头。 城门上的许多官兵都在偷偷打量下面豪华的马车与如谪尘仙子般的几女,暗暗羡慕元越泽好福气。 除李渊及与元越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齐王李元吉之外,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平阳公主李秀宁兄妹三人带领大批军队,联袂前来迎接,场面颇为壮观。 走在迎接队伍最前头,身穿太子袍服,貌肖李世民的人,不用说便是大唐太子李建成。他的身材与李世民相若,只是脸孔较为狭长,亦欠了李世民凛然的正气,但双目神采逼人,绝非等之辈。而李世民看来混得也还不错,满面红光,神清气爽地与元越泽亲切施礼。 简单客套几句,分别施礼后,李世民特别安排李秀宁与元越泽同行,他则与李建成先为元越泽一行人准备住处。李秀宁衣着淡雅,玉容不施半点脂粉,苍白得有些吓人,香肩只以斗篷棉袍遮挡风雪,更突出了她异乎寻常的高贵气质和令人屏息的美丽。 除了环顾一眼元越泽的几位夫人外,李秀宁只是勉强对元越泽笑了一下,从未开口。 路上已经挤出许多居民,争相看着这名动天下的奇人及他那些传闻中多么美丽优雅的夫人。众女都没有带面纱,是以百姓一见只下,皆昏了头,清醒过来后,无人心中不挑起大拇指。 隋唐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宫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 长安郭城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馀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于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几年前,元越泽为见识杨公宝库而来过一趟,那时连观赏的心情都没有,这次却不一样,一边微笑与路边百姓示意,一边欣赏着这不平凡且深具帝皇霸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 元越泽突然道:“我们住哪里?是秀宁的行宫吗?” 本是若有所思的李秀宁苍白的玉容上倏地飞起两多红云,摇头低声道:“二哥为公子安排的住处是‘凌烟阁’。” 元越泽点了点头,不理会一旁偷偷地‘温柔’按摩他腰部的小醋坛子商秀珣,对李秀宁道:“秀宁身子可有大碍?要不要我为你‘检查’一下?哎哟!” 商秀珣终于下狠手了。 望了商秀珣大有深意的一眼,李秀宁客气一句,就继续沉默下去。 沿着朱雀大街走到尽头,抵达朱雀大门时,天色已晚。就见有一个老年内侍在恭候他们大驾,似是李世民安排来领他们到太极宫内的凌烟阁的人。 那老公公一对似乎没精打采、黯淡无光,不论看什么都没半丝变异,像对世上所有事物全然无动于衷,似乎非属于活人的,只是用来填补眼窝黑洞的眼珠趁施礼瞬间,飞快地逐一扫过元越泽几人,目光在祝玉妍身上略一停顿,才恭谨地施礼道:“老奴韦怜香,奉皇上之命,特来为公主、元公子及诸位夫人带路。” 此人就是在深宫禁苑藏身多年,祝玉妍的师兄,阴癸派最隐秘的长老韦怜香。 元越泽也不多看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凌烟阁的入口。 月夜中的凌烟阁又是另一番情境,份外使人感到设计者工于引泉,巧于借景的高明手法。作为园林楼阁,使人生出‘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醉人感受。从远处瞧去,楼阁在林木间乍现乍隐,彷如海市蜃楼,掩映有致,长桥小溪,假山巧石,腊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园圃精心布置,雅俗得体,风韵迷人。 在韦怜香的带领下,长廊转折,广阔凌烟池映入眼帘,其情其景,看得元越泽一行人为之一呆。 飞阁流丹,苍松滴翠。 凌烟阁非只一阁,而是环绕凌烟池而建的建筑群,每座建筑以楼、殿、亭、阁簇拥,景中有景,凌烟池旁遍植老松。 主阁座落池南,双层木构,朱户丹窗,飞檐列瓦,画楝雕梁,典雅高拙,仔势非凡。 一行人经由的长廊游走于主阁西面园林,直抵凌烟池。接连池心亭台联拱石桥,造型奇特,从南端至北端分置小拱,大拱,再相连大拱和小拱,两头的小拱与大拱成联拱之局,充满节奏和韵律感。桥面两侧各置望柱十五根,雕刻精细,全桥直探湖心,彷如通抵彼岸仙境的捷道。 凌烟阁造园手法不落常规,池水支流缭绕园林楼阁之间成溪成泉。临水复廊以漏窗沟通内外,不会阻碍景观视野。 主湖碧波倒映的树影,花影,云映,月映,接喋游鱼击起的涟,形成既直似幻的迷离画面。楼阁烟池,互为供景,以廊桥接连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就在如斯景致里,池心方亭四角各挂三盏彩灯,亭旁临池平台处铺满厚软的纯白地毯数十张,合成一张大地毯,把冷硬的砖石平台化为舒适且可供坐卧的处所,地毯上摆于巨型蒲团,可枕可倚,使人感到一旦卧下,会长睡下去不愿起来。 数十名素衣女子分成两拨,或轻弄乐器,或吟唱起舞,把湖心的奇异天地,点缀得色生香,倍添月夜秘不可测的气氛。 亭内大型可容纳数十人就餐的圆石桌中心放着一个大花瓶,插满不知名的红花,弥漫着山野早春的气息,周围则是摆着数十道飘散着美味的美酒与菜肴,李建成与李世民正坐在位子上说笑,见元越泽一行人到来,起身迎了过来。 李世民来到元越泽身前的刹那,歌乐终罢,余韵仍萦绕平台上的星空不散。 请入席上,李建成竭力控制死盯祝玉妍与商秀珣的欲-念,举杯道:“今日终见得元兄此等名动天下的人物,始知传言无半分夸大,诸位夫人更是如下凡仙子一般,请干了这杯。” 白清儿和小鹤儿稀里糊涂就被划入元越泽夫人行列里去了,不由得有些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有默默饮酒。 李世民望了一眼垂头的李秀宁,再飞快扫了一眼狱容冰冷的祝玉妍道:“元兄可听过数十年前名震陕北的‘霸刀’岳山重出江湖一事?” 祝玉妍眼中神光猛现,周遭空气似乎突然结了冰一样的寒冷。 元越泽大手轻拍了一下她的香肩,对李世民笑道:“世民兄为何会有此问?” 他本想提起说他去过成都,而岳山也在成都出现过,不过想起李元吉的胳膊就是在成都被废的,一旦提起来,大家都难免尴尬。 李世民望了一眼平静祝玉妍,道:“听说他是为了报在成都时被人废掉经脉之仇,才与数日前来到长安的。” 元越泽望了祝玉妍一眼,诧异道:“听说他的武功很高,谁能废了他的经脉?” 李世民与李建成将元越泽的每一个神态都仔细观察后,方道:“听说是祝宗主的师叔所为……”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我早已不是阴癸派的宗主,秦王勿要再如此称呼我。” 李世民尴尬一笑,祝玉妍传位一事早已轰动武林,但李世民一时竟找不出个适当的称呼来叫她,只因元越泽家中人的辈分太过混乱。 祝玉妍又冷冷一笑,道:“岳山,很好,我正好还想见见他。” 李建成与李世民遍体生寒,只觉天下恐怕没人能敌得过这写意地端坐在对面的美人儿。 白清儿神色复杂地瞟了元越泽与祝玉妍一眼,暗道师鳟竟会和外孙女同嫁一个男人,这种事情就酸在讲求真性情的圣门中,恐怕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随后又想道我干嘛想这种事情,此行目的只要能报了大仇就足够了,那报完仇我该做什么呢? 白清儿在一旁胡思乱想,酒桌上的气氛却热烈起来。 看着李建成狡猾得意的眼神,元越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他如此高兴的事? 李世民却是淡然自若地与元越泽推杯换盏,最后更是勾肩搭臂地互相敬酒,宛若多年好友一般。 酒宴结束时,已近午夜。 送走半醉的李家三兄妹,元越泽与几女开始狂欢。 ●●这段9P太难写,若要都写详细,至少得3万字,这些女单独时,小弟都会仔细写的●●大床上一男几女,全是一丝不挂。 元越泽正在亲吻着跪在自己跨间、喉咙中咿唔做响的商秀珣,商秀珣几月未与元越泽欢好过,又早对这种大被同眠的生活适应,是以第一个钻到元越泽怀里,要求得到宠爱。 她美得惊心动魄的粉面上一片潮红,此刻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玉体正以一个诱人堕落的姿势跪在大床中央,柔顺略显凌乱的长发,迷离的美眸,泛着粉红色的冰肌玉肤,那挺翘柔软的的香臀,构成了一副神仙看了都要流鼻血的惊心动魄画面,那浑圆的臀瓣后面,云玉真正以她那樱桃小嘴及花样百出的丁香小舌挑逗着商秀珣最神秘的那片花园。云玉真的舌头仿佛在品尝美味似的将商秀珣稀疏的草从中微微张开的那一条裂缝从上到下细细品味着,如葱玉指更是刺激着她敏感的会阴与突起的那一粒粉红色的小肉珠。 元越泽坐在床中央,左手正以两根手指在仰面躺在他身边,浑圆玉腿分得大大的萧琲那片浓黑的阴毛下的花道中进进出出,萧琲的身材丰腴,却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肥胖,只因比例搭配得太好了,此刻她双腿尽最大努力分到最大,臀部更是在一前一后的迎合着元越泽的手指,元越泽以拇指揉捏着那颗肉珠,其他两根手指撑开略显肥厚的大花瓣,或深或浅的在那颜色略微发黑的两片小花瓣下进出着,每一下都要以微微弯起的指节去擦碰她花道上方那最敏感的地带。他的右手则是在傅君婥那稀疏的阴毛下玩弄那颗突起的小肉粒,冷艳的傅君婥娇躯微微颤抖,肌肤上一片红霞,骨子里略显腼腆的她总是在刺激过大时,不自觉地收拢两条修长洁白,宛若白玉的大腿,如此一来,恰使元越泽挑逗的兴趣更浓。 卫贞贞挺拔如雕像般的曼妙身材正虚坐在傅君婥那张秀美的脸上,而傅君婥小口中一边发出畅快的呻吟声,一边以那条调皮的小舌头在卫贞贞短直的毛发间游走,舌尖每触碰到卫贞贞的肉珠或小花瓣,又或神秘美丽的小洞口时,卫贞贞都要发出一声格外悠长的呻吟声,傅君婥的嘴唇,脸上沾满了卫贞贞分泌出来的香滑透明淫水。 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的独孤风杂在接受着卫贞贞细心的服务,卫贞贞那修长的纤手中指正缓慢地进出于趴在床上的独孤凤浓密毛发下的桃源口处,带出一丝又一丝粘稠透明的液体,独孤凤不断地发出响亮的娇吟声,异常放纵。 半跪的宋玉致则是接受着萧琲那经验丰富的舌头服务,只见萧琲那颗鲜红的小舌正硬成一根小棍一样,在毛发并不浓密的宋玉致的肉缝中来回进出。一只玉手轻轻揉捏按挤宋玉致那粒兴奋得翻开包皮后的粉得接近白色的小肉突,一只手正捏着宋玉致玲珑的雪兔上那颗乳头。宋玉致虚眯双眸,呼吸急促,面色绯红,呻吟不断。 宋玉致俏脸的前方,正是同样与商秀珣做小狗跪伏状、一脸浪荡之色的云玉真,宋玉致一边以小嘴去吸云玉真花道中分泌的芬芳液体,以从萧琲那里学来的舌技挑弄轻刮着云玉真花道壁,一边以一只手挤压着她的那粒鲜红的小肉突。她的小嘴周围,同样沾满云玉真流出的浪水,在灯光下,荧荧生辉。 单美仙则靠在元越泽怀里,接受着元越泽对她胸前那对宝贝无微不至的按摩,一边以红艳的小嘴含着元越泽胯下的紫红色巨枪,灵巧的舌尖或上下刮弄马眼,或绕着巨枪枪头旋转,一边以一只闪着水光的纤纤玉指伸到自己的花道中,或挖弄,或旋转,或挤按,从花道中带出一道又一道的水渍,打湿了那乌黑的毛发,也打湿了洁白的床单,小嘴中不时发出荡人心神的呻吟声。另一只修长的手则在元越泽的大手下面,于傅君婥那鲜红花瓣下的花道中来回搅弄着。 屋内淫声浪语不断的情景完全超越了‘淫乱’的层次。 几女玉手乱抓,互相磨镜,互相搅弄花道,互相口交等等都已成为习惯,没人会有不适。 商秀珣媚眼如丝,离开元越泽的大嘴后,娇喘道:“人家想死夫君了!” 单美仙坐了起来,将挖弄自己与傅君婥花道的玉手拿出来,在床单上擦赶上面乌油油的水渍后,跪坐起来笑道:“今日就看你能坚持做久!” 一边说一边将商秀珣如抱小孩撒尿的姿势抱起,将那神秘美丽、因大腿大开而分开的花瓣中最诱-人的粉线暴露在元越泽面前,看得元越泽血气上涌,差点流出鼻血。长约一指的粉嫩肉缝两侧,最边缘是那两片薄薄的,长着柔顺毛发,裂开的大花瓣内侧,则是水光致致的两片极小的美丽花瓣,花瓣上方,是那粒早被元越泽开发至熟透的肉粒,再下一点,是那个佳人排水用的细小孔道,最下面的,自然是紧紧闭着的花道口,此刻,那花道口处不时地会有一滴晶莹透明的水珠滴出,轻轻地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淡淡的印记。单美仙以指尖轻摩商秀珣那倒三角下的裂缝几下,惹得商秀珣又发出几声娇吟后,元越泽的大嘴凑了上来,将脑袋横过来,对准那诱-人的肉缝,印了过去,大舌头来回扫了几下整个下花园,又用嘴唇将那小小的花瓣轻咬住,向外拉扯,商秀珣低头正好将元越泽的所有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羞涩中带着刺激,舒服得直哆嗦,呻吟几声后羞赧道:“美仙姐快放人家下来吧,否则人家可能……可能会受不了小解的……” 单美仙妩媚一笑,不待元越泽的怪手抓向她整齐勾人魂魄的毛发,以小脚一下猜住元越泽的大腿,将玉壶中水滴越来越多的商秀珣那神秘洞口对准元越泽怒视昂扬,朝天而立的长枪,一下子放了下去。 趁着又滑又腻的蜜液,长枪一下子撑开了商秀珣的鲜嫩花瓣,顺着那狭窄的花道往里挺进,硕大的枪头被一圈褶皱层层、轻微收放着的柔嫩肉壁紧密的包住,元越泽舒服得轻哼一声。 商秀珣同样满足的呻吟一声,娇媚道:“姐妹们可要看好人家能坚持多久噢!” 周围几女一起娇笑,手中动作却是不停,云玉真、卫贞贞、独孤凤,宋玉致与萧琲,单美仙与傅君婥,分成三组磨起镜来。 商秀珣做半蹲状,一边吻着元越泽的大嘴,一边飞速的上下起伏,将那长枪尽可能的吞吐在自己那既长且窄的鲜嫩花道内。浪水随着商秀珣越来越重的呼吸及口中的胡言乱语而越来越多,一滴一滴地掉在二人连接的性器处,最后落在床单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汗渍。她那完美的玉脸上一片淫荡的表情,随着她自主的剧烈起伏动作而不断与元越泽胸口摩擦着的一对上下翻飞的美丽乳房上,经摩擦后越变越硬的两颗鲜红的乳头,还有那那光滑的臀瓣一上一下,伴随着‘噗嗤’,‘劈啪’的声响,配上她微微泛红的的冰肌玉肤与曼妙的曲线,将她化成了一个传说中才有的淫荡女神。 元越泽被商秀珣狭窄却嫩滑无比的甬道内那宛如肉被子般舒服的感觉弄的四肢百骸都变得舒畅起来,随后两只手也不老实,一会帮这个按两下花园上方的肉粒,一会帮那个抓几下乳房,要不就帮她们掏弄几下早已泛滥的花道。 其他七女一边看着眼前的战斗,手底下更是用力,小嘴中不断吐出各种风格的呻吟声。 单美仙的叫声像大家闺秀一样,纯正且荡,却无淫的感觉,这与她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出身江湖有关,美丽与智慧并存,高贵与大方一体;萧琲与单美仙差不多,只是她的叫声要人性化许多,也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卧房’那种传统式的贤妻良母类型,这与她曾在宫中生活几十年,又曾‘母仪天下’二十载有着直接的关系;傅君婥的叫声是最轻,最稚嫩的,她外表虽然冷,内心实际是腼腆害羞的;云玉真的叫声虽纯,其中却带点天真,与她给外人的印象极不符合,或许是遇到真爱后才能将她心中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卫贞贞的叫声是小家碧玉式的,细腻甜美,楚楚动人,惹人怜爱,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想去怜惜她的感觉,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众女笑称为元越泽家中叫声最好听的人;宋玉致的叫声与她的性格完全相似,外刚内柔,开始时,她会叫得很大声,可一旦上了轨道,立刻变得和卫贞贞差不多。独孤凤是最大胆的,叫声异常嘹亮,就如她的性格一样,活泼中野性尽显。 正在与元越泽共赴巫山的商秀珣叫声是天真少女类的,活泼中不失大方,狂野中不失温顺,与其他几个,比如傅君嫱、单如茵是一个类型的。 “夫君!秀珣……要……要丢了!” 商秀珣是几女中战斗力最弱的,空旷久了,今日竟坚持了半个时辰,方在拼命的一坐后,布满汗珠的肌肤剧烈抖动,上半身紧绷成弓形,连晶莹的小脚趾都弯了下去,神智迷失至不由自主流出香津的檀口中发出一声醉人心神的娇吟后,花道壁加速抽搐,将湿滑带着香气的透明液体喷在元越泽的长枪上,直接倒在元越泽怀中,昏睡了过去。 其他几女中虽然在互相磨镜,却最多只能勉强来一次高潮,那种高潮还是比男女之爱差得很多那种,是以都没有满足。 元越泽细心地为商秀珣擦好身上的汗水,将她放在床的最内侧,盖上被子,对其他几女道:“夫人们,我来啦!” 几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一字排开,或侧脸贴丝枕,玉腿分开,隆臀高高翘起。或平躺劈腿,或端坐看活春宫。 从左到右,依次是单美仙、萧琲、傅君婥、独孤凤、云玉真、卫贞贞、宋玉致。 元越泽从宋玉致开始,只见宋玉致正以小狗一样的诱人姿势跪伏在床上,那娇小挺翘的两瓣圆臀中间,沾满淫水的阴毛乌黑油亮,比商秀珣略微肥上一点的大花瓣下,粉嫩的肉缝亦在颤抖着,待元越泽的枪口刚接近那流水潺潺的小洞口,里面突然像产生了吸力一样,将长枪一下子吸进去一半,元越泽顺势一顶,全根没入她里面的褶皱细小且多,像许多小手一样,或重或轻地一下又一下揉捏着侵入体内的火热长枪。 一边的卫贞贞以小手不停地拨弄着宋玉致圆润乳房上那两点硬起的乳头,宋玉致快感袭上大脑,失神地呼叫开来:“啊!夫君……再快点!” 元越泽一边飞快抽插,一边着乖巧的卫贞贞来到宋玉致另一侧,两只手开始活动在云玉真与卫贞贞的花道内。 元越泽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前后耸动着,‘噗嗤’的声音连响,带起开始如小猫般发出细腻叫声的宋玉致花道中的浪水飞溅而出,那巨大枪头刮得宋玉致的嫩肉壁好象要着火了一般,不住地将越来越强的刺激与快感传到她的大脑及四肢,她只觉灵魂像出窍一般的舒爽,意乱情迷的宋玉致小嘴乱叫,螓首乱摆,几丝香津亦划出几道水线,落在床单上,带得凌乱的长发乱飞,突出了长发后的那一双迷离眼神与优美的轮廓。元越泽速度不减,干笑道:“我的好致致上下两张小嘴都在流水啊!” 宋玉致哪听得进去,小嘴依旧在乱叫着:“夫君,快!人家……人家就要……要丢……丢了!啊!丢了!” 一声高亢的呼叫后,长发凌乱的宋玉致浑身颤抖,螓首拼命后仰,圆润的蛮腰尽力地向下弓去, 两片大小适中的粉色花瓣紧紧咬住元越泽那粗大的枪身,花道中一阵收缩,喷出透明中混合了点淡白色的液体,浇在元越泽干了不下几百回合的枪头上,使元越泽差点走火。 ‘啵’的一声将长枪从无力趴在床上宋玉致花道中拔出,元越泽跳下床,一把拉过卫贞贞,着他将两只手拄在床上,将腿伸直,元越泽用两只手抓住浑圆洁白的修长玉腿,一招‘老汉推车’,直接捣黄龙,卫贞贞的小嘴正在噬咬着云玉真硕大乳房上变硬的乳头,快感一来,失神下差点趴在床上,这种姿势是她最喜欢的,也是最容易到高潮的。元越泽低头看着那一条线型、闪着水光的阴毛,长枪激动得猛然变大,胀得卫贞贞发出痛苦与快乐分不清的声音。长枪攻势没有丝毫衰弱的迹象,反是越来越猛,猛烈地抽出来又如电般插进去,次次连根尽没,被元越泽下面那两粒铁丸不断地击打着发红的圆臀,长枪次次顶到宫颈口,硕大的枪头飞速地刮喇着柔嫩的花道壁,卫贞贞舒服地好象已经飞上天了。“呀!” 的一声高呼,竟只在一百多下后就一泄如注,洞口一收一张,幅度极大,浪水狂喷而出,咬着云玉真乳头的小嘴不自觉的用上力气,把云玉真差点痛得流出泪来。 将依旧没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娇躯在颤抖的卫贞贞放在等待恢复后继续上阵的宋玉致身边,为她们轻柔地擦干身体,爱怜地亲吻两女红唇后,元越泽道:“先好好歇息。” 宋玉致恢复些力气了,娇声道:“人家等下也要夫君来刚刚这个姿势!” 元越泽抓了一把她的酥胸,望了一眼已经在磨镜的单美仙三女和眼含春水看热闹的独孤凤,元越泽抱过早就受不了的云玉真,贴在她耳边道:“玉真委屈吗?连欢爱都要排号?” 云玉真摇头道:“玉真喜欢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与女人做这种事也很有意思呢。” 元越泽失笑不已,吻上她的红唇后,一手揉捏那对柔软的雪兔,另一只手伸出中指探入她毛发稀少、一片滑腻的肉缝中。 玉面飞红的云玉真眼神迷离,不住地扭动娇躯,配合着元越泽的手势,销魂的声音从她喉咙中连续不断的发出:“夫君,快来,人家受不了啦!” 元越泽放她平躺在床上,将她一双修长的美腿并拢,抗在肩上,顺着早已经泛滥得不成样子紧紧闭合鼓起的大花瓣中隐约可见的的鲜红路口,粗暴的冲开里面的那两片小花瓣,长枪一口气刺到她虽窄却短的花道内。 “噢!夫君……又顶到人家……人家子宫……子宫里啦!” 云玉真满足地叫道。 本就窄小的花道,在并拢大腿的情况下显得更窄,花道壁与元越泽巨大枪头的菱角摩擦更为严重,快感也更加地强烈。透明的液体由云玉真的泥泞小路中流出,洒得二人连接处一片,二人毛发皆被打湿,她分泌的液体一直都是最多的,润滑效果最好,元越泽继续一前一后地加速驰骋着,每一次的冲刺,都带出‘劈啪’的肌肉碰撞声,快感袭来的云玉真欲死欲仙欲死,口齿不清的小嘴中不断飘出无人能听得清的叫声,全身开始加剧痉挛。 几百下过后,云玉真足足来了三次高潮,最后一次高潮时,她搭在元越泽肩上的两条玉腿都开始剧烈抽搐,娇躯紧绷,弯成弓形,仿佛患病一样地颤动着,一双大眼睛变得无神,小口张得大大的,好象无法呼吸空气了一样,哭喊道:“要……要死……死了!” 接着,花道内的滑腻液体如同喷泉一样由她那动人的肉体最深处激射而出。 这正好将她短花道的优势发挥出来,元越泽的枪头完全被裹在子宫内,不但枪身,连枪头都承受着难以形容的快感,元越泽终于投降了。被那凉中带热的淫水一洒,元越泽再也控制不住,马眼直接发炮,几十波滚烫的阳精全部灌入云玉真体内,差点将战斗力本是不弱的云玉真冲击得昏过去。 将呼吸都觉得累的云玉真擦得干干净净,放在正与宋玉致窃窃私语,不时往交战中心看几眼,交流床第经验的卫贞贞身边,看着她花道口出汩汩流出的混合了乳白阳精与透明淫水的液体,元越泽亲上她的额头道:“宝贝先休息,若没饱等一会再喂你。” 三女都含情脉脉地望向元越泽。 只有这个细心体贴的男人,才真正让她们体会到了爱的乐趣,知道了肉与灵交融的伟大与美妙。 来到自摸了半天的独孤凤面前,元越泽笑道:“凤儿看热闹的感觉如何?” 独孤凤妩媚地瞪了元越泽一眼,直扑入他的怀中,甜甜地道:“感觉很好,现在到人家啦!” 她与元越泽建立真正关系不过几个月,但由于元越泽嘱咐过她做真实的自己,所以她做回自己,与其他几女第一次陪元越泽时,她就没有羞涩,每一次欢爱都以疯狂的投入,换来无限的满足。 元越泽嘿嘿一笑,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抱在怀中,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大床的床头靠着的墙壁。 独孤凤愕然后挺了挺高耸的胸脯,笑道:“大哥又要来花样了,凤儿可不怕你。” 元越泽轻笑一声,将独孤凤挤在墙壁上,独孤凤双臂搂住元越泽的脖子,比例适当的一双浑圆玉腿顺势盘在元越泽腰间,浓密的毛发下,那正滴着透明水滴的花道口正好对上了元越泽斜指上方的长枪。 元越泽扶正独孤凤娇小的身体,长枪一下子突破因浓密毛发而没有露出丝毫的两小片花瓣,直接捣入她紧窄的花道中。 “噢!” 独孤凤舒服得一声娇吟。 元越泽轻轻动了几下,一只手托住她沾上几丝浪水的圆臀,一只手梳理着她那浓密的黑毛,笑道:“它们把凤儿最美的地方都挡住了。” 被元越泽灼热长枪刺得舒服异常的独孤凤美目中春水涟涟,低声道:“大哥若不喜欢,人家就剪了嘛!” 将她挤在墙上固定住,元越泽开始了动作,随即道:“只要是凤儿的就好,不要剪。” 独孤凤花道不深,也不浅,恰好可以被元越泽顶到子宫口,麻酥的感觉随着被元越泽枪头刮弄的花道褶皱而逐渐强烈,她颤抖着道:“人家也不知道怎么会长这么多的……” 元越泽没再说话,双手托着她两瓣隆臀,吻上她的小嘴,下身开始了飞快的抽插,一波又一波熟悉的快感袭上大脑,独孤凤忘情的呼叫,声音大得几乎都可以把那边熟睡的商秀珣吵醒了。随着一步步临近高潮,独孤凤花道口处的浪水开始增多,有的顺着她乌黑的毛发滴到床上,有的顺着她那可爱的小屁股流到墙角。这种体位对她来说是极刺激的,她不断地大声叫喊:“大哥……大哥……不行了……哇!” 一声尖叫后,她紧紧抱上元越泽,花道壁开始了剧烈的收缩,但她分泌的液体却一直很少,只是足够润滑而已,远没有云玉真几女喷潮时带来的刺激感更强。 为她擦干汗渍,放在云玉真身边后,元越泽来到磨镜磨到高潮,已经在另一边躺下聊天的单美仙三女身边,道:“谁先来?” 单美仙轻笑一声,对赧然的傅君婥道:“君婥不与夫君试试上次素素与夫君来的那一招‘仙女坐台’吗?” 一边说,一边以轻柔手劲将白了她一眼的傅君婥以坐着的姿势拍飞,正好落在同样盘腿而坐的元越泽身上,长枪一下子进入那长长的湿润甬道内,傅君婥本就是分泌了许多的淫水一下子向四处溅射。 元越泽手指摸上她那紧凑的菊花蕾,刺激着她的快感,道:“宝贝开动吧!” 傅君婥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一上一下动了起来。元越泽抓住那对随她动作而上下起伏的玉乳,一手一口地用力挑逗着上面那两粒硬化了的粉红乳头,傅君婥的小口中开始飘出断断续续的轻吟声,她花道内的液体,经过长枪几度抽插,更如泛滥的洪水一般,顺着二人交接的性器缝隙缓缓流下,最终落到早已经一片狼籍的床单上。长枪被傅君婥狭窄而又悠长的花道包住,随着傅君婥起伏速度越来越快,元越泽越可以感觉到被那狭窄小道的数不清褶皱刮过的枪头亦开始麻痒起来,舒服得他连着哼哼。而被那长枪每一下都顶到子宫口,刮动花道肉壁时产生的感觉在这种姿势下更为强烈,傅君婥快感飞速袭上大脑,脑袋乱摆,嘴中胡言乱语地道:“还是……还是夫君好……用手的感觉……没有这种感觉……的十分之一美妙……啊,要完了!” 随着那一声叫声,起伏了几百次的傅君婥猛地将娇躯向后方弓起,一对雪兔死死压上元越泽脸部,叫他呼吸都有些困难。随着她那更加润滑的狭窄花道地不停收缩,已经快到高潮的元越泽一把将她按倒,疯狂地开始抽插。傅君婥小嘴又开始乱叫:“夫君……夫君……” 一口气过了几十下,麻木的傅君婥硬是再度攀上高潮,失魂落魄的嘶叫一声后,‘啪嗒’一声倒在床中央,一动不动。被她剧烈收缩的花道壁与汹涌澎湃的浪水一打枪头,元越泽终于再次爆发,如机关枪一样连续不断地将子弹全部爆发在傅君婥的子宫内,傅君婥已经麻木,被滚烫的子弹冲击下,亦只是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四肢,再无其他动作。 元越泽射够了,拔出长枪,就见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棚的傅君婥那依旧没有恢复关闭的花道口处不断流出浪水与阳精混合的液体,滴在床上,为本就被汗渍,浪水弄得一片狼籍的床单填上了一小副美妙图画。 为她擦干身体后,放在独孤凤身旁,拉上被子后,元越泽来到单美仙与萧琲中间躺下,将二个温柔贤惠,大方懂事的夫人搂在怀中,柔声道:“贤妻们,苦了你们了。” 二女先是一愕,随即娇笑起来,萧琲湿滑的玉手将那变小了的凶物握住,套弄几下后,似笑非笑地道:“莫非是妾身们没有吸引力了?” 元越泽一手握着二女一个高耸的乳房,失笑道:“若说魅力,谁能有你们两个大?不但外表,还有内在的魅力。” 单美仙咬了元越泽胸口一下笑道:“这话我可信,因为夫君又要使坏啦!” 元越泽拉着萧琲道:“接下来就是我们三人的狂欢时候了。” 说完,将丰腴美艳的萧琲推成侧卧状,将她的一只浑圆的玉腿高高举起,跪在她腿间,再度搏起的长枪对着她浓密阴毛下的洞口缓缓探了进去,狭窄泥泞的花道似在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地吸着元越泽的枪头,耸动几下后,早已春情泛滥的萧琲就到了高潮。待她恢复些力气,元越泽将她放下,来到一手揉捏自己丰满乳房,一手掏弄那水光闪闪的花道口,眼神已转迷离的单美仙身前,将二女面对面地侧放在床上,同时着她们每人都把自己上方的大腿高高抬起,正好露出她们自己的阴户。 单美仙的毛发不浓不淡,整齐诱人,花道不但狭窄,又长,收缩起来很有力度。萧琲的毛发浓密,却不凌乱,极具刺激感,她的花道并没有单美仙那样紧凑,但一点也不松弛,二女的深度几乎差不多,只不过萧琲到高潮时,花道收缩得并没有单美仙那样厉害,但是持续时间却特别久,二女各有各的特长,各有各的味道。 元越泽先来到单美仙阴户前,长枪轻车熟路地顺着早已不知湿了多久的甬道刺了进去,一百下后,转攻萧琲。三两个回合,二女已经开始浪叫连连,一边互相亲吻着对方,一边以玉手胡乱的揉捏着对方的乳房。元越泽则在另一边依旧辛苦得耕耘个不停。 “恩!” 萧琲终于支撑不住,在千百下后,攀上了灵魂颠峰。元越泽一看不好,一边的媚眼如丝,呼吸急促,洞口流水开始明显增多的单美仙也快要到高潮了,立即伸出两指探到她的花道内,在敏感点处一阵快速摩擦,同时弯下腰去,以牙重重咬着她的阴蒂,两秒钟后,单美仙高声尖叫:“要……要丢了!” 接着肉眼都可以看得到在剧烈抽搐的花道口像喷泉一样喷出香气四射的透明液体,尽数打在元越泽脸上及床单上。最远的一波,足足喷到了近半丈远。 二女身体抽搐,用力的亲吻着对方,玉手将对方洁白而有弹性的乳房都抓出了淡淡地淤痕。 萧琲的高潮期特别长,若别的女子高潮可持续十息,那萧琲最少都可以持续二十息。元越泽动作不停,再来几十下后,受到依旧在高潮中花道痉挛不止的萧琲的刺激,终于在她体内爆发,滚烫的阳精冲击在娇嫩的子宫壁上,萧琲亦在高潮中再次攀上高潮,下身花道内的嫩滑褶皱更是死死夹住元越泽火热滚烫的巨枪,开始了一阵大幅度的收放,仿佛是要把巨枪里的每一滴阳精都榨出来一般。那种感觉,恐怕寻常女子是无法体会得到的。萧琲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元越泽拉过她们二人,望着媚眼如丝,一脸满足红晕伏在他怀中的单美仙,吻她一下后,转眼看向其他几女,宋玉致几女又扑了上来…… 待到丑时之末,不堪挞伐的几女全部昏沉沉睡去,元越泽才摸进不远处祝玉妍的房间。 他们一行人只占了四个房间,分别是元越泽与几女的一间,祝玉妍、白清儿、小鹤儿单独一间。 祝玉妍虽是魔门领军人物,生性却是保守至元越泽无法想像,还好,在种魔大法的影响下,她终于一点点敞开了内心。 所谓保守者,天生之人甚少,许多保守之人都是靠过人的意志强行压抑身体的冲动与渴望而已。 蹑手蹑脚地摸黑进屋,丝帐内一丝微弱至不可察觉的紊乱呼吸还是引起了元越泽的注意。 甩掉披在外面的披风,元越泽赤身裸-体地爬上床榻,如泥鳅般钻如被窝,一把将假装熟睡的祝玉妍玲珑有致的灼热娇躯抱住。 她只穿了一层淡薄的亵衣,未等她抗议,元越泽手口并用,直接对这被开发了数月,敏感窍穴已异常熟悉的佳人进行挑-逗。深入地引发出她的情-欲和爱火。 舌头熟练地挑逗着动作已经不再生涩的祝玉妍,元越泽飞快地脱掉本就只着亵衣亵裤的她的装束。互相吞食着对方的唾液,舌头纠缠许久才分开,元越泽道:“玉妍,你穿这么少,一定为了方便我吧?” 祝玉妍脸上一红,嗔道:“人家习惯了晚上穿得少,不行吗?” 虽然黑夜里看不清她脸红,但心跳加速还是被元越泽听到了,元越泽干笑一声,再次吻上她的樱桃小嘴,同时将一只胳膊从她颈下伸过去,让她舒适地躺在他的胳膊上,大手却正好覆盖在祝玉妍那形状完美的乳房上,手法百变,不断地拉挤按捏,食指亦不时地拨弄几下那已经变硬了的乳头,另一只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穿过那茂密的树丛,来到潺潺流水的小溪旁。 那快活的手指一会徜徉在水分充足的小溪口处,一会又调皮地来到小溪不远处一座光滑的玉石上打转。 上中下三点被倾心男子齐攻,听了几个时辰‘魔音’而春-情泛滥的祝玉妍刚刚强压下去的欲-火‘腾’地一下子再度燃烧,失神的呻吟几声后,开始反客为主地献上香吻,娇躯不住扭曲摩擦,意图获得更大的快慰之感。 元越泽胳膊稍一用力,将祝玉妍放到他的身上,同时一转,二人一下子成为六九式。 枝繁叶茂的草丛,柔顺地覆盖在最诱-人的那条喷着热气的裂缝上,元越泽那熟悉的舌头轻松挑开捣乱的小草,轻咬一下那如黑夜中闪亮的宝石一般耀眼的肉珠,在四肢颤抖的祝玉妍一声销魂而又诱-人的呻吟声中,又开始爱怜地‘蹂躏’起她那片香气四溢,蜜汁不断的小花园。 祝玉妍已经与元越泽来过几次这种姿势,虽然最初不适应,现在却已经好了许多,被元越泽那熟悉的手法挑拨,祝玉妍失声地呻吟几声,随后立即抓起元越泽那杆巨枪,张开小嘴,一下子吞进去一半,已经开始变得灵巧的小舌头亦环绕着枪头大转,一边又开始吞吐起来,鲜红的小嘴不时上下起伏,带出一丝又一丝透明的津液,那雄壮如铁棒的长枪枪身上亦满是她的口水,元越泽被她的紧凑的小口和灵活的舌头挑逗得连哼数声,手口并用地在她的弥漫着芳香气息的美丽花园最敏感的几处活动着,显然舒服异常的祝玉妍喉咙间发出咿唔不断的销魂低吟声。 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元越泽已经察觉到祝玉妍很需要填补空虚部位,于是再一用力,二人变得以面相对。 下体正好的对上,枪头已经有一半在花道口里了。 一声轻呼过后,空虚的湿滑圣地终于被完全填满,那股熟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祝玉妍贴着元越泽的耳边道:“轻点,清儿就在隔壁。” “嘿嘿!” 元越泽坏笑一声,直觉告诉祝玉妍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元越泽疯狂的运动起来。 祝玉妍只觉魂飞九天,檀口中娇啼连连,大脑的一分清醒在不断提醒她:自己的徒弟就在隔壁,这么大的呼叫声一定会被白清儿听到的。可越是这样,她越控制不住自己的高声呻吟,白清儿不但没成为她克制自己的人,反倒给了她心理一股莫名的兴奋,一如当日明知婠婠在隔壁,她后面依旧忘情地呼叫,这其中固然有刺激心理存在,更多的还是感受着元越泽对她无比的依恋,做出灵与欲最深层次的交流时,大脑会做出做恰当的反应。 在元越泽身上连续起伏,婉转呻吟的祝玉妍,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勾魂荡魄。无论是那对既有弹性又柔软,随她动作而上下左右摇摆晃动的玉乳,还是她那荡人心神的甜腻叫声,她的叫声与每一女都不同,是一种比小家碧玉还要保守的叫法,极力地在压抑着自己身体的反应,或许是因为怕被弟子听到,或许是多年来在魔门中养成了为师门就必须不能在乎自我的习惯导致的。 已经失神的祝玉妍开始凭本能而疯狂地迎合着元越泽的抽插,她更是主动地在元越泽的身上上下起坐着,羞涩中带着刺激,满足中带着渴望地接受着长枪对她甬道及花心的冲击。黏滑浓稠的透明阴精越来越多,不住地由她二人的连接处滴下,有的滴到床单上,有的则是溅到她光洁完美的大腿和雪白如玉的小腿上。随着二人动作越来越默契,速度越来越快,祝玉妍只觉元越泽那杆长枪越来越烫,使她那紧窄娇柔的花道也越来越热。但内里分泌的滑腻液体却是清凉无比,热中带凉,凉中有热,给了她一种难以说出口的舒服感。 娇嫩的花道褶皱壁在雄壮的紫红枪头的反复冲击下 ,已经本能地在收缩,祝玉妍的肉壁开始变得越来越敏感。随着她动作加速,元越泽也开始配合,抽插的速度越来越急,力道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急促的祝玉妍红艳的樱唇中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娇啼呻吟声:“夫君……慢……慢点……玉妍要被你……捣裂了……啊!再快点!” 元越泽的枪尖被祝玉妍重生后少女才拥有的窄路所包裹摩擦,已经完全投入在这肉欲的快感中,呼吸亦是越来越沉重:“宝贝,你下面的小嘴太……太厉害啦!” 祝玉妍一上一下的飞快起落中,似是完全听不到元越泽的话似的,自顾自地在胡言乱语着。冲刺了至少快半个时辰,祝玉妍美眸微闭,玉脸通红,入鬓长眉紧紧蹙了起来,樱唇中的呻吟声亦开始变得高亢,恐怕半个‘凌烟阁’的人都能听得到了。这是祝玉妍快要到高潮的信号,只见她猛地提提已撞得通红的香臀,将二人一下子彻底分开,与单美仙几乎同一个模子的黑长优美的毛发中,鲜红的两朵小花瓣下,被长枪撑得太久的花道口依旧开着小小的圆洞,透明的浪水正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滴着,呼了一口气,祝玉妍猛地一坐,幽深紧窄的花道一口气将元越泽挺拔的长枪吞没,再次被火热雄壮的长枪深入肉体的最深处深处,祝玉妍完美动人的娇躯开始了一阵有节奏地颤抖。元越泽感觉得到只要他的枪头一进入祝玉妍子宫口处,她就立即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敏感。果然,祝玉妍被那枪头插入子宫口后,身体就产生一中无法控制却又舒服得无法形容的感觉,接着她的玉体便开始更加剧烈的抽搐。 元越泽猛地坐起身来,吻上她微微张开的小嘴。祝玉妍修长的玉腿极配合地缠到他的腰间。元越泽一手顺着她的臀 瓣滑到会阴与菊花之间,一边刺激这两个敏感部位,一边托住她上下耸动,另一只手则加大力道地揉捏着她的动人双峰。 祝玉妍已经不需要再出力,她开始进入完全享受状态,紧窄花道中的浪水越流越多,她不禁俏脸后仰,将柔韧的柳腰弯成一个美妙的弧线,使花道口更加紧密的与元越泽结合,方便他更加激烈的抽插。紧紧的菊花处被元越泽的手指轻刮,一股说不出的刺激感涌上心头,使得祝玉妍又开始了胡言乱语:“噢……恩……夫君……快……慢点……快……” 你来我往至少两刻钟,祝玉妍玉手按上元越泽肩膀,再次开始掌握主动,翘臀开始急速起落,狭窄花道开始了有力的收缩,元越泽清楚感觉得到祝玉妍那娇嫩的子宫口也在剧烈的收缩着。 “啊呀!呜……” 祝玉妍动作突然变得疯狂,一声嘹亮的娇吟后,耦臂缠上元越泽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开始了抽搐,娇嫩的肉体最深出猛地激射出一股凉滑粘稠的体液,直接洒在元越泽硕大的枪头上,湿润灼热的花道壁随着她依旧不停的疯狂起落动作开始阵阵收缩,紧紧包住元越泽的长枪。 祝玉妍终于在花道抽搐数次后停下了动作,一屁股坐下,将元越泽的长枪完全吞到甬道内,花道不停的剧烈抽搐着,被多方面夹击,元越泽终于忍受不住,随着祝玉妍最浓烈的一股阴精,将滚烫灼热的阳精一波接一波地射到她完美的肉体最深处。 二人四肢宛若天生般不可分割地绞缠,身与心都结合在一起。一股融合了变幻莫测的魔种与守正不移的道胎的怪异真气顺着二人紧密连接之处缓慢游走于二人经脉之间,数个大周天后,方散开,分别注入二人的泥丸宫。 当难分魔道的怪异真气走完元越泽的经脉后,他知道死气已经完全转化为他的真气,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前的功力。而那真气进入祝玉妍的泥丸宫后,因其具有魔道两种真气的性质,竟在泥丸宫内完美地融入祝玉妍的魔种内,由于这真气不但带有道胎的性质,其中更是夹杂着二人之间毫无顾忌的依恋与爱念,竟在魔种中生出浓烈的道胎特性。 此时,魔种,道胎再无分彼此,但又明显地互有分别。就像向雨田所预料那样,祝玉妍终于成就了古往今来,首次出现的‘道魔合流’。即是道魔同流合污,既统一又分离。祝玉妍只觉体内道魔二气,就似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循环往复,无边无际,形成了一个圆满的太极。 睁开那双蒙胧的美眸时,对上一脸惊喜的她的,是元越泽深邃清澈的眼神。他也成了‘道魔合流’的受益者,虽然他练的并非种魔大法,体内却依旧出现了道胎与魔气同流合污的现象。 祝玉妍忘记了害羞,欢喜地道:“夫君,这就是你说过的‘道魔合流’吗?感觉真的很美妙,甚至用语言都难以去形容。” 元越泽大手轻抚着她那那不满香汗的挺翘圆-臀几下,轻轻一抽道:“恩,我想应该是了。” 祝玉妍靠着深厚的功力承受着一波有一波的快感冲击,早已到了极限,轻哼一声,转移话题道:“终于来到长安了,不知道这段日子会有什么际遇,今晚我看李建成那阴险的表情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元越泽注意力一被转移,本是高涨的欲-火渐渐熄灭,感受着冲塞体内的‘庞然大物’开始变小,祝玉妍松了口气。 元越泽思索后道:“只要让我们查到究竟谁会是大明尊教的另外一个圣使,其他的都不重要,这几日二哥应该会偷偷过来,我再与他商量一下。” 祝玉妍点头道:“韦师兄已经给我留下记号,明日我也去见一见他,他潜伏在宫中多年,应该会有一些线索的。” 元越泽点了点头,调笑道:“玉妍,你怎么不和美仙她们一起呢?” 祝玉妍本就红潮未褪的粉面一下子又变得通红,期期艾艾地道:“哼!我才不陪你胡闹!” 停了一下后,又鬼使神差地低声问道:“美仙和琬晶一同与你……与你……就没有什么难堪吗?” 元越泽干笑道:“这个问题你要去问你的女儿啦?咦,那我酸是你的夫君还是你的女婿呢?” 听着他这不要脸的话,那种羞涩与刺激的感觉再度袭上祝玉妍的心头,贝齿轻咬元越泽胸口一下,伏在他身上缓缓睡去。 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压抑的轻微呼吸声,元越泽坏笑一声,重重咳了一下,方圆十丈内,顿时只余绵长的呼吸声。第079章 扑朔迷离 元越泽睁开双眼,就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鹤儿坐在床前的精致小几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俊脸。 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元越泽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见屋外已经一片光明,昨晚与他共赴巫山,魔功得成的祝玉妍早就不见了踪影,于是笑道:“小妹怎么如此看我?” 过去的数月内,小鹤儿总来缠着他,他也将她看成自己的妹妹一样,二人遂以兄妹相称。只不过在另一个小醋坛子独孤凤的抗议下,小鹤儿不许称呼‘大哥’,而要叫‘元大哥’。 小鹤儿回过神来,见到元越泽那裸-露着的虽不强壮却极具美感的上半身,小脸倏地一片嫣红,可爱至极,转过身去道:“人家是来叫元大哥的,皇上要元大哥和玉致姐去参加早朝,在文武百官面前感谢元大哥对关中百姓的功劳。” 元越泽略一思索,才明白过来。 在大婚前一年,宋家以宋玉致的名义在长安开办了一家以贩卖海盐为主要业务的商号‘玉兴隆’,短短数年,‘玉兴隆’凭借宋家的优势,以高品质,合理价格的海盐而迅速打出名声,这其中当然有赖于关中老字号的盐商都想屯积居奇,牟取暴力,正好被‘玉兴隆’钻了空子。而在李唐的消息网下,亦可以很轻松的就查出‘玉兴隆’的背后势力,在知道是宋玉致与元越泽在背后支持后,许多攀权附贵的盐商亦不敢明着暗算‘玉兴隆’,只有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今年关中受天气影响,收成并不好,而‘玉兴隆’却免费分发上千斤的优质海盐给百姓度难关,在关中百姓心中的形象越好越好,影响力越来越大。 至于李渊请元越泽参加早朝,其中恐怕不会像他所说的只为了感谢那么简单了。 元越泽如是想道。 随后一下子蹦到床下,就要穿衣。 刚转过头来的小鹤儿一见一丝不挂的元越泽,当即一声尖叫,踉跄地跑出房门。 元越泽摇头失笑,暗忖自己实在是太过于随便了,把小妹子给吓坏了。 三两下穿戴整齐,来到另一处卧室,就见大床上,除了单美仙外,几女依旧在呼呼大睡。乳波臀浪,肉光致致,看得元越泽一阵头晕。 梳洗完的单美仙正好从内间走出,轻笑道:“姐妹们被折腾成这样,夫君是否有成就感?” 元越泽失笑道:“那可不是我的性子。” 说话间,几女亦纷纷醒来。 简单说了几句后,单美仙道:“现在这个时间里,该是韦师伯空闲的时刻,娘应该是去见他了。今日的朝会绝不会简单,致致陪夫君去的时候,说话一定要小心。” 睡眼惺忪的宋玉致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云玉真的腿上,叫道:“人家才不要去,美仙姐见惯了大场面,你去吧。” 单美仙无奈地撇了撇嘴,点头道:“如此我就与君婥去好了,玉真陪你到‘玉兴隆’去看一看。” 宋玉致忙不迭地点头。 三人来到前厅,就见李唐公主李秀宁亲自来迎接他们。 她依旧是那样毫无生气的样子,看得元越泽心中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简单施礼后,又说宋玉致早去‘玉兴隆’探望下属,所以无法前来,几人便向皇宫出发。 ‘凌烟阁’位于皇宫内三清殿旁,距离皇宫很近,一行人一路无语。 单美仙突然道:“早朝时间应该早过了吧?” 早朝一般都是在寅时初进行,如今天都大亮,所以单美仙才有如此一问。 李秀宁点了点头道:“是父皇与几位皇兄及重臣要亲自谢过公子,形式与早朝差不多。” 几人恍然大悟。 不片刻后,几人跟随李秀宁来到一处距离太极宫尚有些路程的豪华贵宾堂外,只见御卫遍地,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人人虎背熊腰,高挺膘悍。被元越泽在成都废掉一臂的李元吉率领一群人正站在欢迎队伍最前方,目带友好地笑望元越泽。 “元兄路途辛苦了,本王带父皇欢迎你一家人来关中作客”李元吉快步迎了上来,边说边抬起左手,做握手状。 见到元越泽眼中闪过诧异之色,李元吉得意地一紧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低声道:“多谢元兄的关照,小弟绝不会忘记此恩。” 他说话时微笑的样子与听在元越泽耳中阴损的话语完全不相符,但元越泽也是随意一笑,道了声“多谢”后,随其跨槛登堂。 堂北有一排窗子,外面是冬雪下的园林。靠窗放置一排十多张太师椅,以茶几相隔,正中坐着的是位身着青色便服的男子,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但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大唐国的九五之尊,李阀的最高领袖李渊。不但是因他所坐的位置,更因他身边穿着华贵官袍的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及其他高官们都是站着的,将他群星拱月地捧起,正好突出他尊崇的地位。 李渊的神情有点颓废,可是浓密的眉毛下,眼神仍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纵使坐在椅上,他的腰仍是挺直坚定,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整个人散发着非凡魅力。一阀之主,确是气概不凡。 见得元越泽时,李渊的眼睛一亮,再望向淡雅雍容的单美仙时,他端着茶杯的稳定大手明显地一颤。 李元吉与李秀宁率先施礼后,站到李建成与李世民身侧。元越泽三人并未施大礼,只是简单拱手道:“见过皇上。” 这虽然是极大的无礼,可对于传闻中元越泽来说,这一举动已算是出人意料了,加上他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一方霸主,与李渊的地位是平等的,是以周围高官们也都没太大反应。 李渊失态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神态雍容的放下茶杯,淡然道:“公子客气了,论起辈分来,朕与尊夫人同辈,你是我大唐贵宾,以后勿需多礼。” 元越泽心中失笑,和他谈辈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若是由祝玉妍那里论,他岂不是成了李渊的长辈?表情却不变道:“多谢皇上体谅,元某人习惯了散漫,多有得罪之处,请谅解。” 三人被请到李渊对面入座,一众依旧垂首立在李渊身边。 李渊渭然道:“公子对洛阳的管理,让天下人为之赞叹,兼且公子所做所为,皆以百姓福祉出发,这一点上,朕自愧不如。” 元越泽笑道:“这些都只是个人习惯问题,皇上这样亦无不可,毕竟作为领导者,还需要讲究威严。” 李元吉插口道:“元兄才是我等楷模,二哥曾说元兄的行事方法乃是无威严胜有威严,百姓都是发自真心的爱戴你的。” 他这不啻于阴了李世民一把,似在提醒李世民与元越泽关系不简单,要李渊多加注意。 李渊眉头先是一紧,随后舒缓。元越泽却正容道:“请恕元某无礼,洛阳军政之事,元某从不插手,只因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众位勿要再将内子落雁的功劳扣到我的头上。” 随后由给了功劳不小的单美仙二女一个感激的眼神。 二女一脸甜笑,看得本就把持不住的李建成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李渊仰天发出一阵长笑声道:“如公子这般洒然的人,天下少有。” 未等元越泽客气,就见李渊身边的一个头戴法冠,身穿青色官服,修长的脸庞留著五缕长须,年纪在四、五十间,长得仙风道骨的样子的官员开口道:“下官想请问元公子,今日公子一家人身体可有不适?” 他虎目生威的盯着元越泽,修为似乎不浅,话语更是不客气。 元越泽愕然道:“这位大人为何有此一问?我一家人身体都很好,没有半分不适。” 李渊以凌厉的眼神望了一眼那官员,再转向元越泽,歉然道:“公子勿多心,这位是朕的亲信大臣,尚书省封德彝,封爱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唉!” 傅君婥皱了皱挺秀的瑶鼻,美眸中煞气隐现。单美仙却以清越动听的声音道:“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众人只见单美仙一介女流竟敢在此等情景下插口,而元越泽亦无什么异样的表情,立即明白这昔日名动江湖,身为一派之主的女子定在元越泽家中位置不低。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元越泽家中从无上下之分的。 李渊多年前就与单美仙熟识,似乎还对她有些不一般的想法,但此刻重塑芳华的女子显然已经与他是陌路人,苦笑一声后,李渊道:“今日早朝后,皇宫内的女眷们在用过早膳后皆晕倒,醒来后便寒热交侵,痛苦万分。” 元越泽几人默默听着。 李世民接口道:“父皇的几位贵妃玉体柔弱,父皇心中难过……” 元越泽听得直迷糊,暗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见他们三人不解的眼神,李渊另一侧的一位四十来岁,高瘦潇洒的儒生模样的官员道:“整个皇宫的供水都是由‘凌烟阁’边的人工渠道而来,加上皇宫内用过早膳的男子无半分异样……” 李渊指着那官员道:“这位是裴寂裴爱卿,一手‘忘形扇’会尽天下英豪,亦是朕的棋友。” 裴寂虽未将话讲明,元越泽心中却已明了:他们无非是在怀疑自己在水中动了手脚,这样可以按照性别不同而使人中毒的手段,的确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得到的。而且又是元越泽一家人住到凌烟阁的第二日所发生的事。更重要的一点是元越泽从不使用下人,连来长安的路上,都是他与傅君婥,云玉真三女亲自驾车,住入凌烟阁后,所有李唐派来的下人都被他们打发回房间休息去了,这正是最值得人怀疑的一点,因为没有外人知道元越泽昨晚究竟做过些什么。此刻虽然双方和平相处,但谁都知道两方总有一日要分出胜负的,胜利的一方自是得天下,败亡的一方则要家破人亡。所以元越泽的确有下毒的动机。 发出一阵咯咯的轻笑声后,单美仙从容道:“此事绝非妾身夫婿所为,不过妾身有一同闺姐妹精通医术,可让她来为宫中中毒之人医治。” 李渊大喜道:“如此有劳夫人了,连贵妃,尹贵妃,张婕妤她们有救了。” 元越泽眉头紧皱,真想开口大喝一句你的贵妃是人,宫女就不是人了吗? 李世民显然误会了他,以为他对被人怀疑而有所不满,忙道:“元兄勿要怪罪,世民亦认为元兄不会用出此等卑劣手段,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李建成亦插口道:“元兄若是第一次来长安,请放心外出游玩,本宫已着‘长林军’保护元兄及尊夫人们。父皇已决定三日后的晚间在‘太极宫’为元兄一家接风洗尘。” 李建成为扩充实力,于长安及四方招募勇士二千人为‘东宫卫士’,分屯于左右长林门,故号‘长林兵’。 再客套几句,元越泽带领一雅一冷的两位娇妻在笑里藏刀的李元吉护送下走出贵宾堂。 由于皇宫内制度复杂森严,是以本欲逛一逛的元越泽在枪戈林立中也失去了兴趣,而且单美仙也要转告一直钻研医术的卫贞贞前去后宫为中毒女子们医治,所以三人匆匆赶回凌烟阁。 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定是有人要暗中算计元越泽一家。 刚刚回到大厅时,只见祝玉妍正在看书,而白清儿也端坐一旁,胡乱地翻着一本书。 见元越泽独自进来,白清儿脸上飞起红云,直接垂下头。祝玉妍为了防止在徒弟面前丢脸,连给元越泽使眼色,要他注意影响。 还是在弟子面前被元越泽占了一番便宜的祝玉妍强压羞赧,望了一眼不敢抬头的白清儿,颤声道:“我刚刚去见过师兄,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元越泽忙停下手,等她继续说下去。 祝玉妍闪到一旁,平复下来后道:“师兄本是对你不服,但这几年来还是被我震住了,他说起皇宫内几乎没什么可疑的人与事,大臣中有许多都是表面上看不出深浅的,所以也难说究竟谁会是大明尊教的人。” 元越泽冷哼道:“转告你那师兄,他若不服,就挡我一剑,若能不死,元某人亲自将头颅割下来送给他!” 白清儿抬起头,望着眼前这魅力非凡的男子,前一刻,他还是那样的淡然,眼下却狂妄嚣张至无人能敌,这份猖狂不是只靠嘴上说的,而是要绝对的实力支持才可以。她也是刚刚才听到祝玉妍说起韦怜香之事,作为祝玉妍的师兄,本事岂会平庸?但元越泽的话却使白清儿难以生出怀疑的感觉,盲目的认为元越泽此话一定不虚。 祝玉妍白了他一眼道:“师兄性子固执,你就别胡闹了。按他所说,最近皇宫内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李渊新纳的连贵妃。这连贵妃是外域人,本是李世民在大破西秦后在乱军中救下的俘虏,据说其貌赛天仙,气质更是出尘中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连薛举都为之动心,不敢强来,一直将她养着,后来经由李世民献给李渊,岂知这连贵妃一到皇宫,就把救了她的李世民忘掉了,转而支持太子李建成。” 元越泽笑道:“要说天仙,谁能与咱们家的玉妍相比?” 祝玉妍显然非常受用,却依旧横了他一眼。一旁的白清儿忙不迭地点头,足见重生后的祝玉妍的确如元越泽所说那般。 祝玉妍继续道:“师兄还说自从前阵子宋师道扮‘岳山’入关后,李渊就开始遣人往寻岳山,但宋师道蓄意隐蔽行踪,所以李渊经常在师兄面前露出惆怅的缅怀神色。” 数十年前,李渊曾与岳山并肩作战,历尽生死凶危,最终尽歼肆虐北疆以‘小旋风’马俊为首的马贼群。二人关系自然很亲密,只不过由于都暗恋碧秀心,兼且桀骜不驯的岳山对优柔寡断的李渊性格并不欣赏,所以他其实是痛恨李渊的。 想清楚这些,元越泽叹道:“接下来就看二哥如何作戏了,他也太神秘了,也不来见见我们。” 白清儿娇笑一声,插口道:“我们昨晚才到,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吧。” 元越泽干咳一声,煞有介事地仔细盯着秀眸略微红肿的白清儿道:“清儿姑娘可要注意休息,哎呀!” 祝玉妍知道他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一听下果然如此,就在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想起昨夜的事情,无论是欲仙欲死的当事人祝玉妍还是听得入神的局外人白清儿都面露窘色。 祝玉妍却突然道:“若夫君能除掉尹祖文及其背后的邪教,不但对圣门将来帮助甚大,也算是对清儿尽了份心,唉,想想过去,我真的对不起清儿。” 白清儿愕然地望向祝玉妍,她做梦都想不到祝玉妍会向她道歉。自从成为人人羡慕的祝玉妍二弟子以来,白清儿远没有表面那么风光,以她的心机和手段,她自认为远比容易情绪化的大师姐更能胜任统领阴癸派,可偏偏祝玉妍就是偏心,所以白清儿心中对祝玉妍也是有一些恨的。今日突然听到这句道歉的话语,她只觉所有的恨都没有了,祝玉妍短段时日内,身心经历过两次重生,变化之大,是被细心的白清儿看在眼中的,她却从没期望过祝玉妍会高看她一眼,那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观念。 拉过娇躯轻颤的白清儿素手,祝玉妍道:“若清儿也喜欢他,就自己争取吧,不要多想什么。” 白清儿粉面一下子变得通红,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只看她的动作,可知她对元越泽似乎也是动了春-心。想想也是,若非看出此点,人生经验无比丰富的祝玉妍又怎会说出刚刚那句话。她这句话倒是让元越泽既惊讶又尴尬。惊讶的是这数月来,祝玉妍的内心一直都在变,变得更为忠实自己,正视内心,她已经由保守向开放转变,昨晚‘道魔合流’大成后,她的实力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或许战斗力十足的元越泽都不敢夸口说一定能胜得过她。‘道魔合流’同时也将祝玉妍的心境再度大幅度转变,今日所说的话,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祝玉妍又对白清儿道:“我本想将你许配给夫君的,但想想这些年来读那些千年后的书籍,上面说每个人都该自己去争取所爱,所以将权利交给你,你认为怎么样?” 向来心狠手辣的白清儿竟流下两行清泪,面带欢喜地点了点头,随后一头扎进祝玉妍怀中。 “师妹也被这冤家给缠上了吗?” 一把熟悉的动人声音响起,带过一阵清幽的香气,动人的婠婠从窗口飘了进来。 寒冬腊月里,她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装扮,洁白单薄的宫纱罩不住那前凸后翘的鳗苗身段,晶莹如玉的赤足更让人怀疑她究竟怕不怕寒冷。 对祝玉妍行了一礼后,婠婠坐在她身边,挑衅的眼神昂然迎上元越泽正上下漂移,饱餐秀色的目光。 白清儿多年与婠婠明争暗斗,早习惯了,坐起身来还击道:“师姐事务繁忙,竟还要潜入皇宫来,莫非早对公子不能自拔了?” 婠婠似笑非笑地盯着元越泽,答非所问地道:“师妹其实早对这冤家动心了,我感觉连亭师叔似乎都爱上他了呢!” 祝玉妍长叹一声,无奈道:“我们师徒真是可怜,竟都要被他糟蹋。师妹那种心性,竟然也会收敛,上次我还在纳闷为何她的‘姹女心法’会倒退,原来是修心养性导致未成的大法反噬己身造成的。” 望着眼前妖艳绝世的三师徒,元越泽不满道:“我除了家中妻子多一点外,还有哪一点不好?再说我对她们哪个不是真心的?至于用‘糟蹋’这种词吗?” 婠婠娇哼道:“你又笨又懒,反应迟钝,这是优点吗?” 元越泽恼怒之下,如电出手,即便在单美仙帮助下修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层的婠婠亦是抵挡不住,被元越泽揽在怀中,上下其手。 祝玉妍与白清儿即使有些适应了他的荒唐作风,却依旧低头暗啐一口。 在师尊和师妹面前被轻薄,就算是大胆的婠婠也受不了,忙呼吸急促地哀求道:“婠儿知错了,你若不松手,人家可不告诉你消息啦!” 挣出身来后,婠婠平复下来道:“人家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宋二公子,她要人家转告你,他在来关中的路上,受到席风,杨虚彦,杨文干的偷袭,受了些伤,再过几日方能恢复。他要你小心这几人。” 元越泽眉头紧皱。祝玉妍问道:“婠儿来关中可是要告诉我们其他消息吗?” 婠婠点头道:“师尊当日放过言帅,他已经回到突厥,我们探子说颉利对师尊的做法很是恼火,欲派出毕玄前来长安,相信暗中肯定还有其他阴谋,所以婠儿前来提醒师尊多加小心。” 白清儿接口道:“其实并不需要师姐来通知的,但李唐安排我们住在皇宫中却是个妙招,这样完全阻隔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毕竟像师姐这样可以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说到这里,白清儿幽怨地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元越泽。人的名,树的影,第一次在洛阳见面时,白清儿就被元越泽那种傲然面对各路高手的风采和绝对的实力所吸引,再到后来听其说出要为自己报仇之事,感激中更是带着她自己都可察觉的爱意。这几日从祝玉妍口中听到元越泽的所有秘密,心中惊讶,爱意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她这一眼明显是在怪元越泽只帮助婠婠提升功力。 元越泽眉头缓慢舒展开来,与祝玉妍对视而笑,转而望向窗外,神秘一笑道:“若我估计得不错,只要等贞贞从后宫回来,我们就会推出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飘起大如鹅毛的雪花。第080章 山雨欲来 婠婠望向祝玉妍,犹豫道:“婠儿出发前两天,师伯公还是偷偷溜走了。” 祝玉妍目光转冷,道:“师叔虽然交出那半卷《天魔诀》但始终没有说出半点他闭关不出这几十年来偷偷培育魔种一事,那时我已知他有反心,若不是考虑到师尊,他怎可能还有命?” 元越泽道:“他既敢隐瞒,定是别人给他的利益大到足够他去冒险背叛你,比如这个人就是席风,你虽说出席风是大明尊教的人,但那时由于他们会认为是我的谬论,所以并不一定会相信,若席风不但给你师叔好处,更承诺光大你们圣门,你说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背叛性情大变的你呢?” 婠婠不悦道:“什么叫‘我们圣门’,别忘了你也是我圣门中人。” 祝玉妍微笑道:“他没说‘魔门’,已是在为我们着想了。师叔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放他亦不全因情面,更可以以他为诱饵,深入调查那些神出鬼没的大明尊教之人,若是能查到隐伏在李阀几十年的圣使,那就更值得了。不过这刘昱不但是个武学奇才,更是政治上的一个好手,虽为对手,却不得不佩服他。” 元越泽闷哼一声,正待接话时,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把清脆的声音道:“玉妍姐所说有理,夫君嫉妒啦!” 门被推开,单美仙与卫贞贞款款走了进来。 互相问候几句,随意坐下后,元越泽对卫贞贞诧异道:“不是要你去后宫为那些中毒女子医治吗?这么快就好了?” 卫贞贞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单美仙道:“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已有了眉目。” 呷了一口茶后,继续道:“后宫的贵妃宫女几乎都是不懂武功,身子柔弱之人。经过一番推敲,我发觉那就是美仙姐曾说过的‘焚经散’,只不过……” 说到这里,她修-长的眉毛轻轻蹙了一下。 在坐几人都是知道‘焚经散’的,这种毒散出自魔门的《五毒书》如论毒性,则比书中罗列的其他毒药相差难以道里计,更要的一点是,它只能对不懂武功兼体质虚弱的人产生功效,对女人特别有奇效,中毒者会因经气失调被大幅削减其对抗疾病的能力。可无论任何毒药,中毒者多少也会露出中毒后的某些症状,惟有这‘焚经散’不但无色无味,更由于它只是间接影响人的健康,且过程长而缓慢,所以即使第一流的大夫,也无法发觉患者是中毒。 这显然与李渊所讲的有些出入,因为上午时,李渊已明确说过宫中之人都知道后宫女人们中毒之事,想来也是太医之类的人检查出来的。 几人目光聚向卫贞贞,想来脑中都有同一个疑惑。 卫贞贞素手托着下巴,秀眉舒缓开来,继续道:“只不过通过检查几位贵妃与宫女,我发觉他们中的毒并不算是完全的‘焚经散’,那其中似乎还加了一些连我读这几年医书都没听过的药物。” 元越泽道:“那你如何脱身出来的?” 卫贞贞道:“我胡诌了几句,说要亲自采药为几位贵妃医治,这才能出来将事情快点告诉你们,一起想办法要比一个人乱想好得多。” 一直沉没的祝玉妍接口道:“那些中毒人身上否带着外域的某种奇怪气味?像野外的动物燥气,又像室内的鲜花香气?” 卫贞贞立即叫道:“对,对!就是那种古怪的气味,完全让人摸不懂。玉妍姐有了线索?” 祝玉妍摇头道:“我也是听你说起外域,才记起十多岁时,听师尊偶尔说起过一种奇怪的草药,随口就说了出来,但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一些而已。” 元越泽插口道:“若是那些中毒之人暂无大碍,你可以慢慢治疗,不必急于一时,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出到底谁在背后算计我们。” 卫贞贞点头道:“那毒虽是混合了其他毒药,其本质与‘焚经散’差别并不大,所以发病期漫长,她们性命并不大碍。” 祝玉妍又道:“是了,贞贞看过那连贵妃了吗?可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卫贞贞一愕,随即摇头道:“那尹贵妃狐媚过人,面带阴色。张婕妤却是个性格柔顺的娇滴滴美人儿。连贵妃生有媚惑众生的相貌,兼且带有极浓郁的外域风情,而且又怀了龙种,是以很得李渊宠爱,她的情绪很差,那毒药很可能会使她腹中的胎儿夭折。离开前我曾暗中输入真气到他们三人身体内检查,发觉除了尹贵妃习过武外,另外两人体内无半分真气。” 元越泽对婠婠和白清儿笑道:“要说媚惑众生,这两个师姐妹才是第一,玉妍真是教出好徒弟来了。” 白清儿与元越泽还没到十分熟悉的地步,是以有些尴尬。气鼓鼓的婠婠却娇躯后仰,高耸的胸-脯上挺,小巧精致的玉足直踹元越泽大腿而去。 躲过这一脚后,元越泽笑道:“这件事情的确很古怪,你们不要这么沉闷,我们先出去逛逛,说不定致致和玉真还会带回来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 几女心中明白,其实元越泽对此事也是没什么头绪,一两丝线索是无法推测出整件事的,所以将沉闷的气氛故意搞得活泼一些,冲淡她们的焦急情绪。 婠婠起身道:“婠儿要走了,以后再来看师尊。噢,我想起来了,我在路上曾碰到过嘎多,我可以问一下他关于那古怪的西域药物之事。” 元越泽立即拉长了脸道:“你都有夫君了,不许再找别的男人。” 婠婠俏脸微红,强横道:“不要脸,婠儿才没有夫君。” 说完跃窗而逃。 单美仙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听说师妹都被夫君给看遍身子啦,不嫁他还能嫁谁?” 急速奔驰在皇宫房顶的婠婠身躯一晃,差点失去平衡。恨恨地望了一眼身后传出阵阵笑声的客厅,飞快走掉了。 祝玉妍皱眉道:“我去年就见过一次那个西域人,当时就觉得他体内的真气有些熟悉的感觉没。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与魔种有几分相似的真气,会不会与大明尊教也有些关系?” 稍后又不知为何加了一句:“我最初已告婠儿不要与那人做过多接触,那人来历不明,而且好象还喜欢上了婠儿。” 元越泽摇了摇头,他与嘎多接触过的几次,可以察觉到对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可听祝玉妍这么一说,他才发觉:直觉并不是百分百准确的。于是起身道:“我们也到外面去走走吧。” 几女没有人愿意陪他出去,像耍猴一样被路人盯着看。单美仙便着白清儿与他一道出去。 大雪已经转为丝丝飘雪,纷飞的白雪把宽宏规整、肃穆庄严的的皇宫净化成天地一片迷离的世界。 李唐的皇宫,由皇城、宫城两个部份组成。前者是中央政府的一应办公机构所在地。后者则为皇室治事起居之处。中间以一道宽达千余步横断东西的广场式大横街分隔,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阅兵、受俘等全在这里举行,故有‘外朝’之称。 皇城皇宫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 宫城正南的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玄武门是宫城正北的大门,门外是宫城的后院‘西内苑’。 朱雀、承天、玄武三门,形成皇城宫城的主轴,有坚强的工事和森严的警卫。玄武门更是宫廷禁卫军司令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谁能控制玄武门等若控制皇宫,甚至整个京师。 宫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宫,西为掖庭宫,东为东宫。 太极宫是唐皇李渊起居作息的地方,东宫是太子李建成居处,西部掖庭宫为李世民居处,李元吉的武德殿,位于东宫北的西内苑里。 太极宫内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为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门至玄武门的中轴线上。 太极殿又称‘中朝’,是大唐宫内的主建筑,每月朔望两日,李渊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政务。 太极殿北是两仪殿,为‘内朝’,只有少数有资格作决策的亲信大臣才能进出参与,国政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讨、决定,才轮到在“中朝”提出和讨论执行的人选及方法。 凌烟阁位于太极宫东北方向,为了绕过两仪殿,二人便向西南方向走了过去。昨天到达皇宫时,天色已晚,几女几乎又都躲在车内,是以远没有大白天观赏雪中长安来得惬意。走过月华门、孔子庙,二人一路无语地向兴仁门方向走去。 观赏了都城内气势恢弘的殿、堂、营、门等建筑物与森严的守卫后,白清儿望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元越泽,原来一离开祝玉妍三女,元越泽嬉皮笑脸就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皱眉深思的神色。 白清儿轻笑一声,藕臂主动挽上眉头紧皱的元越泽胳膊,将娇躯紧靠在他身上,踮起脚尖、语带赞许地低声道:“公子定是怕师尊他们费神,为了不让她们担忧,故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吧?” 虽说严寒的天气对于修为如他们这等人来说,几乎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她火热而又玲珑的身体依旧叫元越泽有些把持不住。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元越泽并没答话。 白清儿就这样亲昵地与他并肩而行。 前方就是高大的兴仁门,右侧就是通往李世民所居住的掖庭宫的通明门,此点正是位于皇宫守卫人数最少的地段,白清儿又尽力贴上他的耳边轻启樱唇道:“按理说李渊既要我们住入皇宫,就是为了避免我们随时与外界联络,但又允许我们随时外出游玩,这不矛盾吗?公子在想什么,清儿能帮得上忙吗?” 元越泽低头望了一眼比他矮上一头的白清儿,大手顺势揽住她柔软又不失弹性的柳腰,轻轻一摩挲,道:“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我想他们或许会派人来跟踪我们吧。我刚刚一直在想,这下毒事件目的何在,要知道既清楚‘焚经散’又是我们敌人的人只有席风、你师伯公、赵德言、杨虚彦这四个人。而这样大规模下毒,若是只为了我们之间的私人仇怨,那他们真不配做我的对手。” 白清儿感到他的大手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麻酥舒服感觉,想要推开他,却又浑身发软,而且这美妙感觉她也很舍不得,于是只有面红耳赤地靠在元越泽身边,颤声道:“现在我们线索还不齐,公子怎么想都无益的,三日后才是接风宴,这几日足够我们收集到可靠情报了。” 元越泽点头后微笑道:“清儿姑娘的机智的确不比婠儿差。” 说完,那只怪手又在隔着单薄的丝衫在白清儿无半丝多余脂肪的平坦小腹上动了几下。随后又好奇地道:“其实我并不太了解你与尹祖文的仇怨,我只知魔门内各派为了加深交流,经常会有互赠弟子的事情发生,你就是灭情道的尹祖文送给玉妍的弟子,现在想想,好象这算不上多大的仇恨吧?” 白清儿没想到元越泽会问出这些琐碎之事,娇俏的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清澈的目光亦变得如梦幻般的凄迷惆怅,整个人仿佛成了这冰天雪地外独特的一个存在,良久后方道:“清儿只是尹祖文拣来的孤儿,若不是他,清儿早已死了。当年清儿对他异常感激,那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后的倚靠,可他说得天花乱坠,说清儿资质好,又要为我找一个名师。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他用来控制阴癸派的工具,他甚至要要求我若可以一统圣门后,不但要将合一的《天魔策》献给他,还要我奉他为‘太上皇’。那时起,我对他的尊敬就转变成了恨意,尊敬若有一分,恨就有两分。但我的目标却从未放弃过,公子该知若论心机与手段,清儿绝不输于师姐,虽然师尊从前偏向师姐,但清儿比她更懂得韬光养晦与隐忍,所以曾立誓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宗主的位子,哪知却离奇地出了你这么一个来自千年后的人。在师尊宣布传位给师姐那一刻,清儿只觉人生的所有意义都已消失,若非心恨被尹祖文控制那么多年,恐怕清儿真的会一走了之,隐居山野了。” 元越泽叹息一声,大手移上她的香肩,第一次觉得身边这心狠手辣少女的娇弱,虽有许多守卫都在偷看大庭广众下如此亲密的二人,元越泽却毫不顾忌,他的心中没有半分男女之欲,怜惜地柔声道:“魔门这些怪思想害了你们多少代人!” 稍微一停后低头笑道:“清儿恐怕不止为报仇才留下的吧?” 不知不觉间,称呼都已改得更为亲昵。 白清儿粉面微红,呵出的香气化成白色烟雾,将她美好的轮廓笼罩其中,别具一番缥缈出尘的味儿,妩媚地白了元越泽一眼,呖声道:“你知道了还问人家!是否以迫人家出丑为乐?” 这就是作风开放,行为大胆的魔门女子,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情绪。 接着甜甜一笑,玉容宛若绽放在寒冬中的梅花一样美丽,媚声道:“人家从没想过可以自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师尊既已说要人家自己争取,那人家就承认已经爱上了你,却绝不会在师姐投降前屈服于你,公子不要得意噢!” 在白清儿诧异的目光中,元越泽突然仰天长笑,所有愁怀尽去。 正要再说话时,白清儿娇躯像灵蛇般一扭,挣扎出元越泽的怀抱。 抬头一看,元越泽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到宫城与皇城共用的城墙中门承天门,城门内和城墙上数千名守卫的目光都聚集在元越泽与白清儿身上,那些古怪的眼神,即便是白清儿,也难免心生羞涩。 简单与昨天就已见过他的城守打过招呼,再拒绝掉李建成派来的向导与护卫,元越泽二人悠然地通过位于太常寺、大府寺、尚书省与太庙、少府监、都水监、东宫仆寺等官署林立中间的承天门大街,走上门外宽达上百丈的朱雀大街。 白清儿又凑了过来,低声道:“如此简单就可以进出皇宫,想来定是李渊早就下达命令的。可竟然没有跟踪我们的人,李唐就如此放心我们外出?” 元越泽也是不解,随即笑道:“不管那么多了,今日就当陪清儿逛街好了!” 白清儿竟会露出少女的欢欣可人情态,拍手叫好。 走上宽阔的朱雀大街,再次感受到名都大邑的通街闹市的繁华景象,二人在第一个路口李唐太平公主的居所兴道坊左转,进入长安大街。 长安城分三大部分: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宫城位于全城北部中心,皇城在宫城之南,外郭城则以宫城、皇城为中心,向东西南三面展开,是平民与官僚的住宅区和商业区。住宅区名坊,商业区名市,坊市分置。 现在元越泽二人就是在外郭城的范围内。 一路东行,经过务本坊和平康坊,二人进入东市,井字形布局的四条街道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除了土产百货外,其他珍玩亦无不具备,酒铺食店,林立两旁。行人肩摩踵接,好不热闹。 在路边找了一家名叫‘老孙羊羹’的铺子,叫了两碗特色肉汤后,一边观赏长安城太平的兴盛气象,一边享用美味。 白清儿动作幽雅地呷了两口热汤,长吁一口气后赞道:“这汤料重味重,肉烂汁浓,香气诱-人,口中余味无穷,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更有催汗暖胃的效用。” 一边刚刚送完一桌汤的小二恰好路过,陪笑道:“元夫人真是有见地,小的佩服。” 无论元越泽作风多么低调,那熟悉的紫衣,英俊的脸庞,左手上的透明长剑,身旁完中无一的美子,都是那么的显眼,出得城门后,他们就被人认了出来。被误会成元越泽的夫人,白清儿难免尴尬。 喝光肉汤结帐后,二人来到位于东市东南的‘玉兴隆’,就见这铺子俨然快成了一个独立的‘坊’,其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在下人的带领下,二人到宁静的后院,见到了正在与管理铺子数年的宋家老班底,宋玉致的表叔宋爽。 见二人前来,屋内几人都起来迎接,随后客套几句后,其他几个管理层人物都退了下去,只余宋爽、元越泽、宋玉致、云玉真、白清儿五人。 云玉真道:“夫君路上可曾被人跟踪?” 元越泽摇头道:“没有,你们被跟踪了?” 云玉真点了点头,撇撇小嘴道:“若不是有所顾忌,人家早当街砍了他们。” 元越泽失笑道:“你们都快成暴力女了!只要我们不说多余的话,他们跟踪又能如何?” 云玉真点头后,元越泽又对宋爽道:“表叔这几年来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宋爽对眼前这从无架子的年轻人异常喜欢,大笑道:“说起关内的盐商,只有三家最大的,分别是咱们‘玉兴隆’、‘广盛行’、‘兴昌隆’。这几年来,我们一向竞争激烈。‘广盛行’有唐室太子系撑腰,‘兴昌隆’则与秦王李世民一系关系密切。而我们‘玉兴隆’虽在关内没有倚靠,却因低调的作风及你的名头而一直没有什么麻烦。原本其他两家都在背地里搞鬼算计我们,可自秦王击败薛举父子后,更招太子之忌,太子在居心叵测的齐王怂恿下,首先曲意奉承讨好皇上的妃缤,借为内助。由于秦王常年将兵在外,远者疏近者亲,且秦王一向不卖诸妃之账,此消彼长下,以张婕妤和尹德妃为首的妃缤,均心向建成太子,为他在皇上驾前搬弄是非,中伤秦王,使皇上逐渐对秦王生疑。建成、元吉的太子系势力由此大盛,‘广盛行’的大老板顾天璋亦放恣起来,将矛头转向‘兴昌隆’,竟敢以武力威吓‘兴昌隆’,甚至派人劫掠‘兴昌隆’的盐船,务要弄垮‘兴昌隆’。‘兴昌隆’的最大靠山就是秦王,李世民的起跌自是和他们忧戚与共。但自李密余部归降,南海派更公然投向李建成,兼且突厥人又与他拉上关系,令李建成的长林军实力大增,再加上跟杨文干的勾结,秦王的天策府登时给比下去,‘兴昌隆’亦在挣扎求存中。” 只听宋爽此番话,不用想也知‘玉兴隆’表面虽为商号,实乃元越泽放在关中最大的一个消息据点。 宋玉致娇哼一声道:“他们不敢再来惹表叔,自然也是听到了夫君要入关的消息,一旦他们不老实,那没人能保得住他们性命。” 云玉真接口道:“另外一个原因很可能是太子党明白目下最大的敌人是李世民。” 元越泽道:“听说李世民也献了个外域美女给李渊,怎么却没有造出多大的势?” 宋爽神秘一笑道:“这件事知道内情的人极少,我也是与结交多年,在‘兴昌隆’任武师肖修明喝酒时偶尔听到的,据说那连贵妃并非完壁,但投降的薛仁杲称其父从没碰过她,而且军中也有太子安排的探子说连贵妃曾于入长安的前一天,在秦王帅帐中过了一夜,献给李渊后,只一个月不到,就出现梦熊之兆,甚得李渊宠爱及其他嫔妃嫉妒。自从怀了龙种,连贵妃身价大涨,不知为何竟倒向太子一方,肖修明醉酒后说是因为她怀了秦王的孩子,却被无情地抛弃,献给李渊,由爱生恨。” 元越泽听得眉头大皱,这都什么跟什么!沉思后道:“此行径不像李世民的风格,而且他也没必要搞个便宜儿子给他老爹。” 说到这里,元越泽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抬头道:“杨虚彦是这方面的行家,原本这一手该是用在董淑妮身上的,但董淑妮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这连贵妃会不会与他有关系呢?” 白清儿蹙起秀眉道:“若按公子推测,那下毒陷害我们的人很可能是杨虚彦,而贞贞姐说过连贵妃也是中了毒的,甚至胎儿很可能都保不住,杨虚彦再毒,也不至于会害死那个孩子,若那未出生的孩子真是他的骨肉,就该是他最重要的一个筹码。不是吗?” 刚要答话时,屋外传来通报声:“禀姑爷,小姐,少帅与徐公子已抵春明门外。” 元越泽嘴角逸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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