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86-90 节
fu44.com2014-08-31 14:27:07绝品邪少
正文第086章 刀剑争雄 随着气势越来越浓重,一道略显佝偻的蓝色身影出现在走廊口。 他不发一言地前行,李渊亲自起身迎接,将他迎到与自己并列的座位上,足见这老者身份的不简单。 座下许多人已经猜到:这老者定然就是刚刚李渊所说的‘霸刀’岳山。 ‘岳山’的目光冷冷一扫,最后停在元越泽身上,浑身上下的凛冽气势突然消失。 元越泽淡淡地与他对视。 殿内修为高绝者皆知道两人已经开始了气势上的对阵。 良久,二人目光撤开,分望别处。 元越泽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二哥,你也太入戏了吧?随即又想到宋师道怎么会参加这种场合,这完全不符合岳山性子的! 李渊并未为宋师道介绍,而是对殿中的可达志与寇仲道:“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战无不克,究其因皆因能以武立国,又广揽各方贤材。今晚际此盛会,依我大唐传统,武试当不可缺,不论胜败方,两方各赏十两黄金,以为助兴。两位谨记这只是比武试招,有朕亲自监督,钟声一响,不论任何情况,均须立即停手退开。” 寇、可二人点头应诺。 由于依例除值勤的卫士将领外,谁都不准携带兵器进来,故两人须等待侍卫送来兵器。大殿内众人窃窃私语.嗡嗡声四起,话题当然离不开猜测谁胜谁负。 二人淡然对望,从容微笑,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味道。 可达志瞳孔突然一缩,似笑非笑地问道:“请问少帅,你这套心法是什么,缘何如此高明?” 他又怎可能看不出寇仲正处在虚实有无之间那种极高明的精神境界! 寇仲略一沉吟,道:“这是二百多年前的‘剑圣’燕飞所创的‘日月丽天大法’。” 场中许多人都惊呆住了。 寇仲暗道宋二哥告诉我的这燕飞到底是谁,有这么厉害吗? 可达志语带酸味地道:“寇兄与徐兄真是天生好运,不但学会了千古奇书‘长生诀’,还得到了百多年前的武学圣者燕飞的无上心法,小弟佩服。” 他都这么说了,一旦输了也有理由可找。 寇仲长笑道:“可兄客气了,小弟听说可兄是以‘败中寻胜’的心法为底,从充满死亡味道、不测和绝望的沙漠中悟出‘狂沙刀法’令人人防不胜防,变幻莫测,今日终于可以领教一番。” 尚未开战,可达志已处下风,寇仲对他竟是如此了解! 一声“兵器到!” 为可达志解围,大殿再度肃静下来。 两名卫士分别把刀送给二人,万众期待下,李阀传统的‘廷比’终于开始。 二人接过兵器,同时向李渊致敬。然后往左右分开。 可达志左手握鞘平举前方,缓缓把狂沙刀从鞘内拔出.发出一下先声夺人,震慑全场的鸣响。接着两足微分,配合他挺拔如松柏的雄伟身形,确有不动如山,渊亭岳峙的气势。登时惹起一阵喝声,更添其威风。狂沙刀在大殿通明的灯火映照下,寒芒烁动流转,仿似具有灵性生命的巽物神器。 寇仲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把厚背刀从鞘内抽出来。 刀一出鞘,登时毫光大绽,宽阔的刀身上,中间部分竟是透明的,这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元越泽的剑。 这不属于尘世的刀,同样被寇仲冠名‘井中月’,的确是元越泽送给寇仲的。 “少帅请!” 可达志必须掌握主动,一声长啸,可达志左鞘右刀.龙卷风般往寇仲旋转过去。每一个旋身,都带起一阵充满节奏感和劲力的呼啸声,左鞘右刀,交又织出锋芒雷射,攻守兼备的罩网。奇异的劲气,以可达志为中心像沙漠刮起的狂暴风沙般,随着可达志的迫近,以雷霆万钧之势往寇仲袭去。 不论是否懂得武功.无不感到可达志已化为一个可怕的风暴核心,大有挡者披靡的威力。最厉害处是可达志的每个旋转速度都有微妙的差异,教人难以预先掌握他攻势袭体的精确时间。 可达志的狂沙刀法,分为‘旋、吹、滚、卷、破’五诀,刻下使出的正是‘旋沙’诀,像沙漠里的旋风般变幻莫测,使敌手无法捉摸。 面对可达志进攻的寇仲立时生出干旱渴热的骇人感觉.大殿似被对方转化成一望无际的风沙,如此功法,换过其他人.确会生出望风沙而溃败的气馁失落感。 寇仲嘴角飘出一丝笑意,忽然前闪,井中月在空中画出一道令人难以形容的玄奥线路,似是平平无奇,又似千变万化。脚下只像轻描淡写的踏出两三步,遍是缩地成寸的越过近两丈的远距离,那种距离的错觉,配合他玄奥的刀法,无论身受者和旁观诸人,均感到他此刀妙若天成,有令天地变色的骇人威势。 “叮!” 在肉眼难看得清楚的高速下,双刀交击。 两人同时旋开,当距离拉远至两丈许时,像约好般倏地止旋稳立,正面对峙。 全殿爆起轰天喝采声。 奇怪的是,刚刚二人兵器交击后的回音却依旧不断,沉闷刺耳,从二人头顶一丈处连续地传开。 寇仲与可达志的眼中只有对手,对外界事物不理会分毫。 大殿内的众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两眼,注意力就被继续引回双刀对决的战圈内。 整个大殿中,只有修为到了独孤凤、徐子陵、白清儿、李渊、尹祖文、胡佛等人那样的地步的人才真正清楚虚空中那不断传出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只有这极少数人的目光是一直停在半空中,对双刀对决看都不看一眼。 造成这怪异现象的,正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四目对视的元越泽与宋师道。 只看座位处神情冷俊,目泛震惊的徐子陵等人便可知,二人是真的对上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元越泽与宋师道虽然身体是动都未曾动过,但他们强大至与天地合一的精、气、神、却好似脱离了肉身,来到寇仲二人头上的虚空处,在进行着超越普通层次的激烈交战。 虚空处,形象如真似幻的元越泽拳、掌、指、肘翻飞,招招寓巧于拙,平实中带着令人惊骇的威力,不断做出强劲凌厉的攻击;宋师道双手负后,暗捏‘九字真言’手印,劲走全身,最后以脚发招,每一脚都是那样的随意洒然,仿佛天马行空一般充满创意,去留无痕,以完美的防守对抗元越泽。 虚空中,一副只有修为至一定地步的人方能通过‘心眼’与灵觉看到或察觉到的、远比地上的对决更为激烈的绝世图画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惨烈、诡异之美。 这是比当日元越泽与狂雷的‘精神对决’、与向雨田的‘神交幻战’层次更高的‘元神之战’,以强大的气势为基础,将精神力集中后,还要遇到能够匹配的对方,方可激发出这样的战斗,二人修为至此,令人乍舌。 场中的寇仲猛喝一声,一刀朝空疾劈,虽是劲气卷天,却似不能直接威胁可达志。 不过这只是围观者的看法,身在局中的可达志又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寇仲确已臻成家立派的大家境界,这一刀把周遭的空气完全带动,像天魔大法般形成一个气劲的力场,最厉害是由于不是直接攻来,教人不知该如何应付,攻守均失去预算,更糟是难知其后着。 这一刀中蕴涵着‘弈剑术’的精髓,先出刀,再看对手如何反应,没有固定招式。 可达志双目奇光大盛,刀收往后,全身衣袂拂扬.气势狂猛至极点。 周遭的空气像停止了流动,空寂得像没有半滴风的茫茫大漠,还灼热起来。接着,可达志舌绽春雷,暴喝一声,收到身后的狂沙刀变魔法般出现在前方,以极玄奥奇异的手法,身随刀走,往寇仲握刀的手击去,狂沙刀在虚空画出一道充满旋卷味道、波浪般起伏的轨迹,变化无穷的朝寇仲‘卷’过来。虽是一刀,却由十多重连绵的波卷组成,每个波卷、时间和攻击的角度都有精微的转变,送出卷卷刀劲,汇为成能被墙裂壁的凌厉刀气,威力无比。 可达志的确非同一般,看出了寇仲气势最强一点,在他以不变应万变的招式前,不做停留,转攻气势,气势一破,招式自然保持不住。 “嗡!” 两道闪电交击在一起。 二人飞退站定。 众人看得连喝采打气都忘掉。 机智的白清儿一直徉装将注意力都放在虚空处,一边一那双美目扫视场中任何一个被虚空中的战斗所吸引的人,一个另她意外的人出现在她的眼中,李渊的多年的亲信大臣、尚书省右仆射裴寂。裴寂的目光表面上是直视寇仲与可达志战斗的,若要让粗心大意的商秀珣三女观察,一定发觉不出裴寂的异样,只有机敏细心、修为又不低的白清儿方能察觉得到他的眼角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头顶的虚空处,外表的样子只是幌子。由此可见单美仙安排白清儿随元越泽前来参加宴会的用心是何等良苦。 虚空处,只能被‘心眼’看到的元越泽二人的影象已经开始变淡,这意味着对战双方在精神方面的损耗加剧,战斗已经快到了终点,形势亦更为严峻。 元越泽身边的许多人已经注意到了元越泽的变化,他就如上午在‘明堂窝’那般,整个人好象成为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另一边李渊当然也注意到了宋师道身上发生的同样状况。 “轰!” 一声尖锐中带着沉闷、回音无限延续、似可震破天地、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兵器交击还是气劲交击所发出的巨响后,寇仲与可达志同时飞退,依旧分开两丈站立,二人表情平静,仿佛没动过手似的,但双目射出奇异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瞧着对方及眼神中掩不住带上一丝骇异神色却昭示着刚刚一拼都是超出了彼此间的预料。 虚空处的元越泽与宋师道亦分别点出一肘,踢出一脚,肘脚在空中各划出一道优美眩目的光弧线,硬撼撞击,发出并无实质的璀璨强光,将关注这场战斗的人的心眼,灵觉彻底干扰至失去知觉。这一击仿佛融入了时光的洪流,成败生死皆失去意义,而是成为了天地宇宙间永恒的一部分。 刚刚那一声古怪的巨响,实际上是两个战场的最后一击同时引发出来的,否则哪会那么怪异。 “当!” 李渊在确认宋师道并无大碍、那妖媚的妃子在他耳边略嘀咕两句后,第一时间举手示意侍卫敲响停战的铜钟。 大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静待李渊的判定。 元越泽回过神来,先对白清儿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惹来白清儿的冷脸后,开始扫视大殿。遗憾的是,他没有发觉到任何异样,倒是看到李世民与齐王李元吉身侧一个王妃在偷偷地眉眼传情,关系似乎不一般。 二人合演的这一幕当然被一直分散注意力盯着白清儿的尹祖文看在眼里。 李渊亲自鼓掌赞好,道:“好!好!两位的比试确是精采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五招拼成平手,稍后朕会赏赠二位十两黄金,请入座。” 立即惹来全殿附和,喝采不绝。 二人分别施礼谢恩。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场中,他凑到李秀宁晶莹的小耳旁,轻声道:“你二哥好象和你三哥那个王妃关系不一般吧?” 专注战场的李秀宁被他热气一喷,痒得一缩玉颈,听到他的话后,立即色变,神情不自然地幽幽瞥了他一眼。 元越泽沉思片刻,贴得更近,大嘴几乎亲上了她嫩滑鲜红的脸蛋儿,道:“你三哥那王妃是否叫杨珪媚,与你二哥……嘿!” 李秀宁骇然地扭头呆望元越泽,连那娇艳欲滴的小嘴擦过元越泽的大嘴,她都没有知觉。李世民与弟媳齐王妃杨珪媚之间有非正常男女关系这件事,整个李唐内部也就只有两个当事人及当日误撞见到的李秀宁知晓,这种丢人丢到家的事,元越泽是怎么知道的? 杨珪媚本是长安一个很红的歌妓,容貌妩媚,性情妖娆,又通晓诗文,能歌擅舞,曾令长安无数公子哥儿追逐倾倒,最终嫁给了李元吉,成了齐王妃。婚后不久薄情的李元吉对妻子司空见惯的美貌开始腻味,又开始在外面猎艳调情,柔情款款的齐王妃伤心至极,常独对春花秋月,悲叹自己的命运,婉惜虚度的芳华。 一个暖阳融融的春日,李家三兄弟各自携带家小一同到京城近郊的山坡上嬉游赏春。秦王李世民平日里戎马倥偬,厮杀疆场,难得有今天这种悠闲宁静,因而心情特别爽朗,他扬鞭策马向远方的山脚飞驰而去。开始尚有几骑人马追随着他,渐渐地都落后散开了,待到了山地的树林里,远远地只有一骑跟了上来,等那匹马跑近一看,马上居然是他的弟媳杨珪媚,因为追得太紧,杨珪媚显然体力已透支,只见得娇喘嘘嘘,脸色绯红,发髻和衣衫都有几分散乱。李世民赶紧扶她下马,杨珪媚脚下一软,趁势倒在了李世民怀中。 一个是千般怜爱,一个是万种柔情,勿需多说,二人间开始有了非正常关系。 那之后,只要李世民回朝,总是想办法接近齐王妃。正好李元吉整日纵情酒色,夜不归宿,给李世民与齐王妃的份情提供了不少机会,这种婚外之情,充满新奇与刺激,令李世民与齐王妃都沉醉不已。 李秀宁也是一次偶然情形下发现的,她震惊的同时,唯有保持沉默,假装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今日就这么简单被元越泽给看出来了。 左侧李元吉侧席位处突然有人起立,长笑一声道:“请恕在下无礼,外界传闻‘霸刀’岳前辈神功大成,请问今次来长安有何贵干呢!” 寇仲已经走到座位旁,看了一眼略显羞涩的李秀宁,洒然的样子立即消失,神不守舍地座了下去,元越泽与李秀宁的注意力被那声语调不纯的汉语所吸引,随众人望了过去。就见站起那人年纪约在三十许间,骨瘦如柴,高如白鹤,俊逸冷傲由带着少许文雅的面容使整个人于雄奇中透出智慧的秀气,一见已可知其必是智勇双全的不凡人物。 宋师道如磐石一般坐在那里,面色不变地道:“老夫所为何来,与你何干?你又是什么人?” 李渊面色尴尬地介绍道:“大哥勿怪,这位是突厥‘武尊’的亲弟墩欲谷先生,今次正是为‘武尊’春节来长安作客一事前来知会我大唐。” 宋师道不屑地哼道:“你还没资格要我答你,你兄长倒是可以。” 墩欲谷面色一冷,随即微笑道:“今晚少帅与可将军一战让人大开眼界,既然名动天下的元公子与重出江湖的岳前辈都在场,为什么不为宴会增添更多的兴致呢?” 此人一肚子坏水,以他的修为,怎可能看不到二人刚刚的‘元神之战’,可他却偏装出没看到的样子,令人毫无办法。接着又挑起岳山与元越泽的矛盾,中间还不忘‘扬’元越泽而‘抑’刚刚声势大震的寇仲,目的自然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若能分化这关系不浅,皆为人中之龙的二人,对突厥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建成尾席处的‘金枪’梅洵亦起身推波助澜道:“对于元兄的武功,我等一直都是听的传闻,若今日能亲眼一见,那是何等的荣幸!” 只看他说得好听,眼中却闪动阴狠的神色,就可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对元越泽大灭南海派威风,杀掉晁公错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众人立即有喝彩的,梅洵的心思他们无暇多理,若能亲眼见元越泽出手,那是何等的荣幸! 梅洵的话,说得慷慨凛然,让人找不出理由拒绝。 这些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若能借外人手将元越泽废掉,再好不过了,刚刚重出江湖的岳山毫无疑问是最佳的‘刽子手’,虽然杀掉元越泽机会较渺茫,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这些视元越泽为最大威胁的人们都不放弃尝试。 墩欲谷的计谋不单止此,若能靠岳山将元越泽拖伤,那么大半个月后,状态万全的毕玄一旦到来,随便找个‘以武会友’的借口邀元越泽下场,将其击败,这比杀了他都要难以接受,无论是洛阳,甚至整个中原的信心,气势都将大跌,反之突厥则气势大涨,甚至可以一鼓作气南下入侵中原。若是元越泽反杀掉岳山,就更好了,李唐很可能与元越泽的矛盾演变得更为激烈,中原更乱,对外族而言,好处自然不用说。因为谁都知道元越泽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留情,什么江湖道义、怜香惜玉,在他面前通通不管用,而李渊与岳山的友情,任殿中任何人都看得心里雪亮。别的不说,只说这一国之君当众一口一个‘大哥’,这就已经是无上的荣幸了。 这么个无论结果如何,对突厥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简单计谋,偏偏没有漏洞。 元越泽与岳山一战誓在必行,最终却只会便宜了突厥人,甚至还有其他外族人。 就在这不情愿也得上的时刻,宋师道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长笑,紧盯元越泽道:“我与祝玉妍已约好正月廿四了结我们四十年的恩怨,若你今日有兴趣,老夫又怎会不奉陪!” 许多不了解岳山的人这才明白到原来他与祝玉妍有着很深的过节,难怪一进场就与元越泽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元越泽暗暗叫妙,淡淡道:“我若与你动手,岂非使你一个多月后败在玉妍手上也不甘心?嘿,老人家一定要好好提升修为,争取以万全状态出战玉妍。” 他这一招同样不简单,利用的自然是李渊对岳山的信任及李渊是知道岳山与祝玉妍之间的恩怨的。果然,就听李渊道:“众位请坐,朕的大哥是江湖中人,希望大家遵守江湖规矩,大哥既已决定决战‘阴后’,元公子又无意见,那朕在此下旨,任何人若不得在正月廿四前骚扰大哥清修,否则严惩不殆!” 座下人哪敢还多说,元越泽偷笑的同时,墩欲谷与太子党一派的人都是恨恨的表情,今晚不但没闹起来,反倒让李渊开了金口,往后的一段日子里,想算计岳山的人都不敢胡来了! 明显偏向太子党,坐在李元吉那一席位处的墩欲谷突然又起身,对大方端坐宋玉致身后席位处的尚秀芳道:“闻听秀芳大家才艺术无双,为求曲艺真谛,曾走遍中原,敢问秀芳大家可有兴趣到我突厥境内一游?不但可以体会有别于中土的人情风俗,在宽广的大草原上,想必更可提高秀芳大家的乐艺修养。若小姐有兴趣,本人在此可代表大汗承诺负起全部护卫责任。” 宋玉致立觉不妥,不待目泛憧憬之色的尚秀芳开口,拉上她的玉手,檀口微开,轻吐仙音道:“先生不必急于一时吧,秀芳还要在新春宴会上表演,之后再决定不是更好吗?” 她的声音干脆有力,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而且看样子她与尚秀芳关系并不一般,的确可以替其发表意见,墩欲谷一愕后,讪讪地客气几句坐下。 他奶奶的,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元越泽心中大恨。 墩欲谷显然是权谋的大家,什么邀请尚秀芳,保护她安全,哪会那么简单!谁都知道尚秀芳曾在元越泽家中小住过一断日子,虽然谁都看得出她至今并未破身,但两人间会否产生感情可就难说了,二人的魅力毕竟都摆在那里,若能在塞外将尚秀芳控制住,爱妻如命的元越泽必定处于被动,那对将来突厥南下将大有帮助。或者就算二人真的没任何瓜葛,邀请尚秀芳这样的奇女到草原作客,突厥也没任何损失。 元越泽眼中杀机大盛,被他紧盯的墩欲谷顿觉不妙,以元越泽的性情,就这样当场干掉他,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就在元越泽拳头越收越紧时,一旁的李秀宁秀眉紧蹙,轻轻按上他的大手,微微摇了摇头。 李渊眼中闪过一抹冷芒,长笑一声道:“朕突然有个想法,想说出来给各位卿家及贵宾听听。” 大殿立即静了下来。 见李渊正紧盯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元越泽暗叫不好!第087章 寇仲斜身倚靠在紫烟阁最顶端,距离地面几十丈的窗框上,时不时灌上两口烈酒。 良久,他才将目光从因乌云遮掩而失去少许光辉的月亮上转回屋内,望着坐在桌边饮茶沉思的徐子陵,苦涩一笑,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傻了?我曾做梦都想着晚上睡觉能抱着李秀宁,今天竟会在李渊主动想把女儿嫁给我时,给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太极夜宴上李渊那个所谓的想法就是将李秀宁许配给寇仲联姻。 徐子陵叹息道:“贞姐不止一次开导过你,那是你的初恋,最容易刻骨铭心,实际上我一直认为你是见色起心,感情的事外人说不懂的,两情相悦不是最好的吗?” 寇仲颓然道:“你当我不知道李秀宁眼里只有元大哥一个人吗?唉,感情实在控制不住,一方面想能拥有她,可一想到若是抱着一个大美人,她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男人时,我就接受不了,那与在青楼随便找个女人又有什么分别?甚至还不如在青楼找的女人,起码她们收了钱财会逢迎我。另一方面又没法做到像宴会时那样洒脱,真的能把什么都忘掉。” 徐子陵道:“事情也该过去了,我在想这一定是李渊这只老狐狸的诡计,从一开始安排你们三人坐在一起,他就没安好心,若能将我们与元大哥的关系分化的话,天下会有许多人会暗中发笑。” 寇仲再灌一口酒,跳下窗框,冷然道:“我寇仲做不到元大哥那般对人对己都绝到家的地步,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明日我们就回彭城,尽快将我们的老家扬州拿到手,若他日李唐不攻出关,我都要与落雁嫂子商量,亲自带兵攻击李世民,让他们看看只敢背后算计我的下场!” 徐子陵笑道:“宋二哥早就说过要你去见见他那风华绝代的表妹,现在想想,他该是早就了解你的想法,不希望你在一棵树上吊死。” 寇仲拍着脑门道:“嘿!大丈夫何患无妻,小弟就先拿下扬州,再去见见我那小美人。” 徐子陵一脚踹出,没好气地道:“你这混蛋又要见色起心了!” 寇仲一个灵巧的跟头躲过后,二人一同大笑。 昏暗的月色下,元越泽一边思索,一边独自奔向上林苑。 晚宴随着寇仲的当堂拒婚不欢而散,元越泽清楚记得李渊开了金口后,寇仲先惊喜,再踯躅,最后决然拒绝李渊提议的表情。当然还有李秀宁麻木憔悴的神色及一众人等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柴绍妒火中烧的模样。 他并不为因他的到来而使寇仲二人变为配角而愧疚,这些事都是现实。 若是在元越泽来到这时空前,寇仲二人就已经名动天下,并且已与宋玉致等女分别建立感情的话,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插一脚进去的。对于与李秀宁之间的感情纠葛,元越泽更不会让,那不是他追求自然的作风,爱情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寇仲做事还是不够绝,否则怎会那么痛苦。 元越泽暗想道。 这可真是荒谬,整个天下,哪还能找出像他这样绝的人? 以他的脚力,不片刻就已进入灯火亮若白昼,让人醉生梦死的‘北里’。 宴会结束后与几女回去简单交谈一番,云玉真已经偷偷安置功力尽复的云帅父女住到城北的一处偏僻小客栈里;白清儿则要与单美仙几女仔细商谈明日开始如何对付老谋深算的尹祖文;傅君婥要到东来客栈去看一看宋师道有否回去,酒席间,宋师道只给元越泽一句传言,要二人趁寇仲与可达志动手间施展‘元神战虚空’的法门,当时元越泽还不明白,只有照做,回来经几女提点,方明白原来是要引大明尊教的‘圣使’露头,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对于他们来说,作用都是巨大的,裴寂的异样表现,已经惹起了元越泽的怀疑;祝玉妍亲自到裴寂府上侦察;元越泽则是来接小鹤儿,把她留在外面的确不明智。 来到灯火辉,热闹异常的上林苑门口,几个守门人立即脸堆笑容,将他迎到门内,简单问清楚后,他走向二楼纪倩闺房的方向。 无暇理会乱飞过来的媚言,元越泽刚欲迈步上台阶,就听侧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 元越泽止住脚步,望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俏婢,元越泽见她有些眼熟,眉头一皱,随即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待那俏婢开口,就道:“姑娘请引路吧。” 那俏婢面露喜色,垂头带他快步向后院方向走去。 随那俏婢走入上林苑西的一座独立四合院内,就听得尚秀芳那悦耳的歌声隐约由西厢中传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她以吟咏的方式,不徐不疾地把前代大诗人陶渊明的田园诗,配以调较筝弦发出来跌荡有致、迂回即兴的清音,仿佛轻柔婉转他说出一段充满神秘触感的美丽诗篇,教人忍不住倾神聆听,希望她迷人的声音永远不要休止。 元越泽呆立门口,保持一步踏入的姿势。 天地间一片雪白,反映着天上半阕明月的色光,元越泽忽然感到自己给尚秀芳带有强大感染力的吟咏携至很遥远的地方,再从那里出发,惬意地在某一个无尽无穷的天地间漫游。 “叮叮咚咚。” 歌声刚落,另一段全无斧凿之痕的优美音符飘出,隐含挥之不去哀而不伤的淡淡怨愁。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营造呈示出乐章的空间感和线条美,音色更是波斓壮阔,余韵无穷。 “姑娘,该走了。” 元越泽率先回过神来,大手轻拍那听得入神的俏婢的香肩,提醒道。 那俏婢羞涩地点头,脚步不稳地带着他向西厢方向走去,显然元越泽这一巴掌,给她带来了莫名的震撼与惊喜。 推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布置讲究,厢厅内点燃炉火,温暖如春,以书画补壁,充满书卷气息的小厅,厅子中央处,尚秀芳正随意地倚筝而坐,那双能摄魄勾魂的翦水双瞳略带幽怨地望向元越泽。 她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的流行淡绿回装,高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裙长曳地,领袖均镶有锦边,穿着一对翘头软棉鞋,其风华绝代的神采艳色,足令天下任何男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小婢关门后离开,阁院寂静无声,一片宁洽。俨然成为了一个独立于现实,却有无比真实的时空。 尚秀芳柔声道:“到秀芳身旁坐下好吗?” 元越泽微微一笑,到她身侧处,并肩坐下。 “叮叮咚咚!” 仙音连串响起。 尚秀芳没有说话,而是玉指轻摆,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突然这才女把本是断断续续的音符,像句子串连成文章的化作美丽的乐谱,充满伤感枯涩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 嗅着她熟悉迷人的身体上所散发这的芬香,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勾、拨,元越泽一时心神皆醉,凑过去几乎靠在她的香肩上,大力地吸了一口,叹道:“秀芳还是那么香,恩!” 尚秀芳不施粉黛的玉容微微染红,美目转过来盯着他,似嗔若怨地道:“骗人!” 元越泽瞧着她优美起伏的轮廓线条,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肌,闪闪生辉、深邃不可测的秀眸,略显失神地道:“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人一向诚实。” 尚秀芳露出少女般娇俏的天真神色,道:“若非秀芳强请公子,是否公子在回洛阳前不打算来这里看望一下秀芳?” 元越泽知道她在抱怨他这几日未来看望她,又怪他晚宴时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随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条,正是上午在明堂窝时那不像正经人家的婢女送她的,打开后,平放桌上,上书一行清秀的蝇头小字:长相思、长相忆;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 接着吟道:“短相思、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尚秀芳秀眉轻蹙,梦呓般地喃喃道:“何如当初莫相识,这就是公子不来见我的原因吗?” 元越泽大笑道:“太伤感啦,我只是为秀芳所写的诗对上下句而已。秀芳冰雪聪明,今天连送这张纸条给我时都用的上林苑的婢女,该已知你我关系越暧昧,对你的危害越大,晚宴时你已领教过了毕玄弟弟的把戏,怎么今晚突然就这么公然让我过来?” 尚秀芳一双美眸大胆地望上元越泽,缓缓道:“若是秀芳与公子关系确定了的话,不就没危害了吗?” 元越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尚秀芳‘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宛若可融化冰天雪地一般温暖,嗔道:“美仙阿姨说得不错,呆子!” 元越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道:“莫非秀芳也爱上我这邪道大流氓了?” 尚秀芳粉面倏地红透,连晶莹的小耳与修-长的玉颈都是布满红霞,美艳得不可方物,道:“公子这么有魅力,秀芳爱上你又有什么稀奇的?‘邪道大流氓’这个称呼不但不可怕,反倒有些可爱,是谁替你取的?” 元越泽老脸一红,道:“是清儿那丫头片子给我取的,还说我是流氓祖师爷。” 接着与尚秀芳严肃的目光对视,身形一顿,立即明白过来:尚秀芳对他芳心暗许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尚秀芳的性格是追求自由,并非她不喜欢家庭生活,而是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更不喜欢‘相夫教子’,恰恰这两方面也是元越泽最为厌恶的,当日在洛阳尚秀芳对元越泽不干涉妻子自由与追求的作法曾大力褒扬,很可能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元越泽有了情愫。 若能不失去自由与追求,尚秀芳当然更喜欢与一个心爱的男人一同生活。但这种情况只可遇不可求,这年代还是男权至上,怀有大男子主义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遇到元越泽这等随意的人的机会还是太渺茫,一旦错过,很可能后悔终生。 元越泽的这种性子,与尚秀芳、石青璇的追求极其相似,他要真想夺这二女芳心,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在她羞涩的神态中,元越泽拉过她如温香软玉般滑嫩的小手,叹道:“若是这样,为何不早说,你知道我反应有些迟钝的,而且眼下事多,分不出心来想其他的事情。” 尚秀芳赧然道:“秀芳本还没想好,今晚本想捉弄你一下,哪知道……” 接着又调皮地道:“公子勿要以为秀芳贪图什么长生不死噢,而且秀芳也没完全爱上你,打算到外域去游历一番,回来再……再……” “不行!” 元越泽抬手打断她道:“今晚宴会上遇到的事,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是擒住你来要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实说,我真怕自己狠下心来牺牲你。” 尚秀芳微微一愕,随即轻笑道:“若突厥人拿住我,问公子换洛阳,公子会如何做。” 元越泽面色平静地道:“那你就怪自己选了个负心的郎君吧!若能死一人而救千万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不会犹豫,即便是被后世骂做无情,我也不在乎,否则我的良心定会不安。那种上位者因私人感情而无视其他生命,还穷装样子的虚伪人,都是可恨的,我若有机会见到,必是见一个杀一个。” 尚秀芳没有任何意外地道:“这才是名动天下,无情又有情的‘邪皇’,秀芳怎会怪你,而且刚刚也是说说罢了,因为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不等元越泽反驳,尚秀芳将那柔软火热的身体靠上元越泽的胳膊,垂首如蚊呐般低声道:“秀芳若在游历前把自己……交给你,不就不惧怕任何困难了吗?” 元越泽失笑道:“这事若传出去,明天起我恐怕要接受数不清的上门挑战。” 尚秀芳慵懒地靠在他怀里,樱唇轻启,道:“美仙阿姨当日就说人家必会向你投降,坚持了这么久,秀芳终于认输了。” 随即以一双如美酒般醇香朦胧的双眸抬头望着元越泽道:“若你拿那些后世的乐谱来诱秀芳,恐怕人家早就被你的‘才华’吸引而投降了呢。” 元越泽哭笑不得,道:“不是我的作品我岂会拿来当成自己的东西?你太小看我了。” “砰!” “呀!” 尚秀芳目带赞许地点了点头,正欲再开口,就听猛然被撞开的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 俏生生的小鹤儿和婀娜多姿的纪倩出现在门口,二女皆玉指掩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厅子中央依偎着的二人。 尚秀芳一个激灵,立即面红耳赤地挣扎坐起。 元越泽倒是无所谓地请二女进来坐下。 小鹤儿好奇地盯着尚秀芳,将她看得不好意思时,才对元越泽道:“元大哥好本事,秀芳姐都对你倾心相许了呀?” 不等元越泽开口,纪倩冷哼一声,对被小鹤儿说个正着、娇羞不已的尚秀芳正容道:“婚姻大事,秀芳姐请三思后再做决定,所托非人,必抱憾终生。” 元越泽目光一凛,不客气地道:“你有完没完?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再他娘的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叫你一辈子都说不话来,信不信?” 厅内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纪倩脸罩寒霜,粉面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煞气毕露的美眸一点不让地与元越泽对视。 小鹤儿忙扑过去抱住元越泽的胳膊,神色哀求地望着他。 尚秀芳不知二人究竟有何仇怨,元越泽会如此发火,忙对二人劝道:“劳妹子挂心了,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公子你也消消气。” 元越泽拉起小鹤儿,无视秀眸快要喷出怒火来的纪倩,对尚秀芳怪声怪气地道:“我这趟来是接小妹的,这里不但不安全,也很可能把人带坏,过几日有空再来看秀芳。” 说完,与尚秀芳点头后,拉着依依不舍,欲言又止的小鹤儿转头离去。 二人走后,尚秀芳面带疑惑地看着渐渐消气的纪倩,开口问道:“你们这究竟是……” 纪倩眼圈一红,对尚秀芳道:“如此一个滥情,连一点风度都没有,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的人,还算男人吗?值得秀芳姐托付终身吗?” 尚秀芳暗叹元越泽可真是个人才,竟把纪倩气成这样,听了她的话后,失笑道:“你不了解他,他的眼中,除了他的妻子外,没有男女之分,所以他对谁都可以下狠手,口里不留情更不在话下。” 接着又疑惑地道:“他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你们之间的仇怨是因何而结的?” 纪倩面现慌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尚秀芳的问题。 抱着小鹤儿奔向皇宫的途中,小鹤儿突然道:“小倩没有针对元大哥的意思,她……她在青楼久了,对妻妾成群的人都没有好感,加之性子倔强,人家说尽好话,她也听不进去。” 随后语带哭声地道:“她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顺心,空有一个长安第一红阿姑的名声,向她献殷勤的人无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她的心思却全放在苦练赌术,报复香家一事上,元大哥不要再和她计较了吧!” 元越泽无奈地叹息道:“我已够忍让了,可她说话太尖酸刻薄,好象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似的,既然小妹开了金口,她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理会,总可以了吧。” 小鹤儿咯咯娇笑道:“人家又不是皇上,哪有金口银口……噢!怎么了?” 她话未说完,就感觉到元越泽突然止住身形,忙扭头环视四周,随后问道。 四周依旧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景象,灯火亮得教天上的星月都为之失色。 “嘘!” 元越泽做了个止声的手势,身形连窜,冲着西南方向与皇城相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奔去。 小鹤儿伏在元越泽怀里,低声道:“是不是发现可疑的人啦?” 元越泽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前方十几丈开外的大路上,行走着数条魁梧的身影。那为首之人正是元越泽曾在去成都路上见过的东溟派的人,当日到成都后就没没有了这些人的消息,想不到在长安竟会再遇到他们。 行出热闹的‘北里’后,几人不断左右环顾,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在城西开远门附近的义宁坊北一所大宅子门前消失。 元越泽停在墙外的一颗大树后,低头道:“小妹一定要压抑呼吸,收敛毛孔的法门你还记得吗?” 自从到洛阳后就被洗髓伐毛,开始习武的小鹤儿忙不迭地点头,学了几个月单美仙的变种‘天魔大法’,若连这点本事都不会,可真说不过去了。 收敛毛孔后,二人跃入围墙。 宽敞的宅院一片漆黑,似是无人居住,只有北侧的一间小楼里还闪动着微弱的灯火。 埋伏在距那小楼十丈左右,元越泽把耳朵贴在地上,运功收听,整座小楼的空间和不同部份的音源,立时活现在他脑海之内。在眨眼的高速中,他追踪到从楼顶传来的声音,那略显尖锐的男声道:“会否他在以计谋诱导外人往错误的地方想,实际上宝藏却在其他地方?” 另一个陌生低沉的男音道:“李渊非是蠢蛋,若是太过相信元越泽的话,他也没资格坐到一国之主的位置上。” 元越泽暗忖原来是在讨论宝库的事,看来自己随便几句话,把这些人都搞头晕了,只是不知道这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到底都是谁。 那东溟派之人熟悉的声音响起道:“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了,货将在这个月底交,几位可有问题?” 那低沉的声音道:“我们这边一切均准备就绪,只要照计划行事,保证李世民春节时难逃大限。哼,若非那多事的岳山,李世民早就完了!” 第一个尖锐的声音语带振奋地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散了吧,各自小心。” 楼内骤变漆黑。 良久,小鹤儿试探着开口道:“怎么不抓住他们问个清楚?” 元越泽道:“又不是害我们的,管那些做甚。” 小鹤儿犹豫道:“可是玉致姐说了,若是便宜了那些邪人,还不如便宜了李唐,起码李唐要好对付一些啊!” 元越泽愕然,小鹤儿说得一点都没错,光说大明尊教一个圣使,都让他们一家人忙个不停,才仅仅有了一丝并不明朗的线索,于是叹道:“那些人走的该是秘道,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失策。” 接着抱起小鹤儿,返回皇宫。 一路上,元越泽思绪电转:刚刚那些人提到要害李世民,会否是席风那个所谓的‘二计’?东溟派的人话里提到的‘货’,十有八九是武器之类的东西,他们动手的时间该是在春节,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击杀李世民呢? 疑问太多,元越泽大脑又混乱起来,暗骂一句自己真是傻瓜,早想通便宜邪人不如便宜李唐的道理,也不会落得如此的被动了。 小鹤儿突然又道:“按元大哥所说,那些东溟派的人是认识你的,而你走在街上那么显眼,为什么他们还毫不顾忌地大摇大摆来到这里呢?会否是诱骗我们的计谋?” 元越泽立即站住身形,愕然道:“你这个说法也有些道理,我也没想通。” 小鹤儿笑道:“人家随便说说的啦,元大哥虽然容易被认出,可北里人山人海,当时距离那么远,没被他们发觉也很正常。” 元越泽点了一下她可爱挺秀的鼻子,道:“我们回去再探讨。” 昏暗的月色下,一道紫色人影飞速驶向安福门。第088章 魔女逢春 带着已睡着了的小鹤儿如鬼魅般回到住所时,几女都差不多睡了,只余祝玉妍与白清儿,还有哈欠连天的宋玉致在灯下读书。 进得屋来,最先要问的当然是祝玉妍那边的情况。 祝玉妍粉面微红,道:“裴寂回府后没什么异样,和一个小妾鬼混了半个时辰就睡过去了。” 元越泽愕然地呆望着她,半晌后道:“那我们干脆每天都跟踪监视他,反正他嫌疑不小。” 祝玉妍撇了撇嘴,无奈点头。 宋玉致接着道:“我在外面收到二哥留下的暗号,他留字说今日是李渊邀请他入宫的,目的连二哥都不太清楚,当时考虑‘换日大法’可以改变‘岳山’的性格,所以二哥就答应了,李渊竟没有怀疑。后面就是你们在太极殿演戏的事啦,我不说了,要去睡觉了。” 边说边在几人的失笑声中东倒西歪地向卧室走去。 将自己的遭遇说给祝玉妍师徒听后,祝玉妍沉吟道:“明日开始我们就分头行动,若能将他们一窝端起,就再好不过了。” 元越泽与白清儿点头应是。 伸了个懒腰,元越泽对祝玉妍干笑道:“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吧?” 祝玉妍瞪了她一眼,道:“我今天陪清儿,明天她就要到尹祖文那里练‘姹女心法’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尹祖文那所谓的毒丹很轻易就被卫贞贞的奇力给化去,一家人又商量着要白清儿以躲避元越泽的纠缠而出走,然后藏在尹祖文家,练成‘姹女心法’后再佯装被元越泽发现行踪。 将小鹤儿送回卧室,元越泽来到隔壁漆黑的空房中,倒头就要大睡。 一把熟悉的诱-人声在背后响起,道:“冤家一个人睡吗?” 天然的芬芳从门口传入,睁开双眼时,怀中已经多了个美人。 婠婠。 透窗而入的昏暗月色下,元越泽似笑非笑地细审婠婠秀美清丽的玉容,婠婠凑过来蜻蜓点水的轻吻他的面颊,香软的红唇令人魂为之销,接着那么躺在元越泽怀里,闭上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美目,横陈的娇躯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丽的玉容,看得元越泽怦然心动,怪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活动’。 婠婠发出一声动人的轻吟,似乎十分享受似的。 “谁将你打伤的?” 元越泽的手停在她柔软的翘臀上,低声皱眉问道。 婠婠受伤不轻,战斗力此时恐怕只余七成不到,元越泽怎么可能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下察觉不出来?但能将‘天魔大法’已大成的婠婠打伤,的确不会是等闲角色。 婠婠光艳逼人的俏脸贴着他的胸膛,气鼓鼓地道:“人家今天下午在郊外碰到石之轩,哪知在他手下走了百招就败了。” 元越泽愕然道:“你们都是同门人,若要光复圣门,他怎会打伤你?” 婠婠依旧绷着小脸,道:“他要人家臣服他,以他为尊,婠儿怎会答应?” 元越泽伸出手指,将他蹙起的可爱秀眉按平,道:“唉,早知道就告诉你他实力不知为何而大增的事了。” 婠婠道:“他告诉婠儿是几个月前遇到一个将死的高手,然后他把对方的功力吸了一部分。” 元越泽好奇道:“恐怕那所谓的将死高手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蓦地,他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迫不及待地又问道:“石之轩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婠婠不解地道:“他只说吸了一部分那人功力后给那人逃了,若全吸的话,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呢。怎么了?” 元越泽颓然地伏在她的脑后,吸了半天她的发香,才开口道:“我怀疑那个被他吸了功力的人就是刘昱,因为时间上很吻合。而且能在被石之轩吸功力的情况下安全逃跑的人,恐怕世间再也找不出几个来。” 婠婠恍然大悟,随即又道:“那你怎么一副灰心的样子?” 元越泽答道:“若是刘昱被吸成干尸我才高兴,可他若跑了可就麻烦了,找到哪个资质不错的人搞那套什么转移魂魄的大法,就相当于刘昱再不受约束的重生,给他隐忍段日子,功力不但可以恢复,甚至还有可能再做突破,你说麻烦不麻烦?” 婠婠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叹了口气,怪手沿着婠婠香臀中间的缝隙滑了进去。 婠婠出奇地没有反抗,紧贴元越泽俊脸,咬着他的耳朵赧然道:“婠儿今晚就给你,若能在四月的圣门大会前将种魔大法练成就好了。” 元越泽停下动作,不悦道:“你就为了那劳什子的大会才这样?” 婠婠咯咯轻笑,道:“若非婠儿心里全是你这冤家,种魔大法又怎竟全功?” 接着又举起攥紧的粉拳,捶了元越泽数下,恨恨地道:“虽然你未来到这里时,婠儿是你所爱的人之一,可你在梦里骚扰人家好多年,又爱作弄人家,日后若敢负我,我就……我就……” 元越泽一只怪手攀上她娇嫩丰盈的柔软玉-峰,隔着单薄的纱衣,已可感觉到那粒突起,轻轻一捏,怪笑道:“就怎么样?” 婠婠又捶了他一下,贝齿咬上他的胳膊,道:“就咬死你!噢!” 元越泽的大嘴已经顺着她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玉颈,咬上她晶莹如玉的耳垂,婠婠娇躯一软,连锤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呵气如兰的小嘴忍不住发出一声宛若娇莺初啭般的销魂呻吟。 元越泽封住她娇嫩的小嘴,追逐那条数月‘不见’的丁香,婠婠娇哼不断,一双藕臂只知抱紧元越泽,仿佛要把自己挤入他的身体里去似的。 飞速褪去‘外包装’,一具引人沉沦的美人图就呈现在眼前,元越泽的指尖滑过美眸微闭的婠婠每一寸已转滚烫的肌-肤,那如带着电流的手指将积压越来越多的电劲传入婠婠体内,她只觉口干舌燥,心灵上亦越发地感到空虚,那片神秘的圣地已经开始湿润。 一把推开大嘴还在噬咬她圆润如玉雪白玉-兔上那点嫣-红的元越泽,在他不解的神色中,婠婠用尽最后力气把他压在身下,挺直柔桡轻曼,妩媚窈窕的上半身,粉腮红润、秀眸迷离地喘息着道:“婠儿才不许你压着人家。” 元越泽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可就要享受啦!” 说完枕上双臂,闭起双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妍姿妖艳的婠婠心中暗自高兴,老实说此时的她还是很羞涩的。纤纤玉手别过去抓住那可怕的巨物,一触之下若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犹豫片刻,又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一把捞在手中,心神俱颤,暗道这要是进入人家的身体,不把人撑裂了才怪!但又不想认输,就蹲起身来,自顾自地将其对准自己那从未有第二人碰过的圣地。 犹豫半晌,见元越泽恐怕快要睡着了,醉颜微酡的婠婠银牙一咬,狠狠地坐了下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低下头去,只见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点点流到元越泽身上,再滴至床单上,绽开一小朵可怕的血色红花。 “好了,好了,不哭了,第一次都是这样,谁让你这么乱来!” 元越泽轻轻把她颤抖着不感再动的娇躯拉伏在自己身上,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抚摩着她的粉背,一边安慰道。 婠婠语带哭声地道:“怎么这么疼!早知道人家就请师尊出马参加圣门大会了,都是你不好!哎呀,别动!” 元越泽没好气地道:“还什么早知道晚知道的,都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婠婠气不打一处来,银牙再咬上他的胸口,恨恨地道:“咬死你,咬死你!” 元越泽怪叫一声,夸张道:“丫头上下两张小嘴都会咬人,真厉害!” 这对冤家从早打到晚,从床下打到床上,连做这种事都要互相掐架,的确好笑。 婠婠本就潮红的粉面再染腥红,将她的盛颜仙姿映衬得艳美无双,半晌后方娇羞地道:“冤家,你动动嘛,人家没力气了。” 元越泽二话不说,开始运动起来。 疼痛感一点点被又麻又痒的奇怪感觉取代,婠婠最初的痛苦呻吟声也开始变为享受,保留着一分神智的魔女暗道怪不得师尊当日的声音是那样诱-人,这感觉的确妙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接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快感一波波地急剧袭上大脑,她只知忘情地呼叫,拼命地迎合,以至不片刻后,她俨然发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仿佛在爬山似的随着二人的每一次最亲密撞击,舒爽感就增加一分,将她的灵魂无限推上灵欲的最高峰。 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她好象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小嘴只知机械地发出慑心勾魂的动人娇啼,身体更是开始了剧烈的痉挛,四肢不由自主地紧紧缠上元越泽。 自从消化掉种魔大法的死气后,元越泽对自己的爆发有了控制的能力,小魔女的第一次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元越泽直接将精华激打入她动人的身体最深处,差点又将她推上快感的颠峰。 云消雨歇,屋内仅余yin糜的气味与粗重的喘息声。 婠婠连动一下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身上,二人下身还紧密的连在一起,互相紧搂对方,喘息回味着。 淡淡光晕将她体内的深层杂质祛除后,婠婠才恢复了少许力气,潮红的俏脸与依旧带着春意的眉梢将她出落得更家动人,朦胧的美眸望上元越泽,婠婠满足地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再欺负人家,可就有姐妹帮婠儿了。”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滑腻的脸蛋,道:“宠都来不及,哪还有工夫欺负?” 婠婠当然知道二人间打闹只会增进感情,轻轻扭动一下后,道:“人家的种魔大法该如何练呢?舍利的死气已经被师尊用掉了。” 元越泽按住她的小脑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五个月后,保准你种魔大法大成。明天开始就先培育魔种好了。” 婠婠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元越泽的怪手根本就没停过。小魔女的魅力太大了,使得他的手根本不舍得离开她胸前那对弹力十足,大小适合的玉乳和挺翘完美的粉嫩圆臀。这两个部位与女性的神秘圣地一起,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可算是最有魅力的三个地点。 婠婠的全身一震,喘息又浓重起来。 她胸前的玉乳完美得可以称得令人屏息,只能幻想。元越泽手指揉摸着她的玉峰,偶尔用食指轻轻搓一下乳头,乳头又开始变硬。 一股股不可思议的火焰再度燃起,婠婠的头向左右摆动,不停的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同时又感到双股间又瘙痒起来,双腿情不自禁的轻轻摩动起来,一股股清泉又从身体里流出。 淫水第一时间打在依旧留在她体内的枪头上,元越泽知道她情欲又起,于是用一只手的姆指和其他四指把挺起她乳头夹在中间,包住整个乳房,慢慢地揉动;另一只手则在肚脐的四周或雪白修长的大腿内侧以及到膝部来回的抚摸,婠婠欲火更盛,脸色又红润起来,秀额来回蹭着他的胸口。 元越泽抚摸婠婠玉乳的手加了些许力量,另一只手开始集中揉捏她浑圆雪白的翘臀。半晌后才轻柔的抚摸上她敏感的菊花和会阴,再绕过二人紧密连接的下体,中指尖压上她那粒在草丛中早就膨胀了的肉芽阴蒂。 快感不停涌出,婠婠甜美娇吟声音开始转高,纤腰开始挺起扭摆,掌握主动,积地的配合着元越泽的手和体内又变大了的火热巨物。她深深陶醉在快感的漩涡中,爱液如喷泉一般涌出,弄湿了两人的大腿跟处和凌乱的床单。 婠婠娇呼一声,突然坐起。她两腿分开,跨在元越泽的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口,那动作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她星眸半闭,开始不断地上下挺动着迷人的身体。令元越泽想起破身后战斗力十足的独孤凤来。小魔女的肉洞不断地随着元越泽粗大长枪的进出而流出更多的淫水,溅得到处都是。婠婠被肉洞内的快感美得放浪形骸高呼,又觉得自己两个玉乳胀得好难受,于是空出一只手来,自己满足自己。可惜她的手还是太小,另一只手却要负责支撑着身体,别提多难过了。 元越泽仿佛明白她的难过似的,双手紧紧地揉捏她胸前那对不断摇晃颤抖的白嫩玉乳,婠婠顿觉舒服许多,一门心思地开始疯狂耸动着娇躯,肉洞内的小肉芽和褶皱紧紧箍住枪身蠕动。房间内充满了婠婠欢快的娇淫声和元越泽沉重喘气声。 婠婠疯狂地耸动百多下,已累得香汗淋漓。此刻的她已没有半分内力,故体力远逊从前。元越泽看她动作渐慢,便一把将她按到身下,转换姿势。 婠婠修长结实的双腿缠上他的腰间,小蛮腰依旧如水蛇似地在卖力扭动,完全被欲火冲得失去了理智。 元越泽俯在她柔软如棉的娇躯上,下身尽可能的深入她动人的身体里。长枪在她狭窄的体內阵阵跳动,硕大灼热的枪头用力挤压着花心。婠婠用力抱住元越泽的后背,玉臀向卖力地挺凑,口里大声浪叫。 元越泽挺动的下身越来越快,婠婠挺起酥胸摩擦着他,纤腰款摆,玉臀热烈迎合着他的动作。蜜壺內一片温暖湿润,火热巨物带出阵阵浪潮,顺着她晶莹的玉臀流上早已被她喷满乳汁的床单。 婠婠一面淫叫,一面痴迷的望着元越泽,小手在他背上来回游移抚摸。元越泽也被欲火冲得难受,猛地拔出长枪,一把将婠婠翻转,让她转身趴下。婠婠翘起粘满晶莹爱液的玉臀,元越泽长枪挤开她滑膩的小花瓣,用力插了进去,他的下腹连续撞击婠婠的丰满玉臀,荡起阵阵臀浪。 婠婠喉中发出含混的呻吟,蜜壶內蠕动收缩。元越泽知道她又要到高潮了,于是双手按住她的双肩,贴上去一阵快速迅猛的耸动。婠婠发出一连串快活的浪声,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 长枪紧紧顶着她开合的花心不住研磨,元越泽探手温柔的抚摸她柔软的美乳。婠婠阵阵颤抖,高声的呻吟着,下体不住涌出灼热的浪水。 元越泽嘿嘿一笑,又将她翻转过来,曲起她的双腿往胸前推去,俯身压上去挺动腰肢大力抽插。婠婠星眸半闭,娇软无力的任他施为,不住地喘息,指甲都要扣进他撐住上身的手臂里去了。 随着元越泽大力的动作,还没完全笑话高潮的婠婠又开始呻吟起来。元越泽将她的浑圆玉腿架上双肩,略微放慢速度,退出时只留龟头夹在花瓣间,插入时又重重撞上柔软的花心。婠婠眼神迷乱,浪叫连连,娇躯又疯狂扭动起来。 一通剧烈抽插,元越泽终于爆发,阳精狂猛喷射,强劲地打在婠婠柔软的花心上。婠婠不由阵阵颤抖,身体又起高潮。二人满足得不住叹息。 刚恢复一点的婠婠突然按住元越泽的肩,微微俯起上身,右手探到臀后,把长枪放在自己肉洞前轻磨起来,娇笑道:“婠儿要吸干你!” 这种话也就只有她才敢说。 雪白丰满的双峰在面前荡漾,元越泽不由得哈哈大笑,伸手握住,用力揉捏。婠婠本就受过男女方面的专业训练,实战两个回合后,动作更加熟练。她挺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温暖的爱液沿着长枪流到了元越泽的下腹。元越泽握住她纤细的柳腰划着圈儿。婠婠的动人呻吟又响了起来。 元越泽抚摸着婠婠的浑圆玉腿,轻轻挺动下腹。婠婠柔软的身子无力地贴在他身上,凑上来咬住他的耳垂,低声的呢喃,微微的颤抖。元越泽心中激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长枪插入婠婠泛滥的蜜壶,用力挺动腰肢抽插起来。 婠婠敏感的花道和花心再遭攻击,神智又模糊起来。 这次,元越泽挺动的速度由一开始变是全力。他一边握住婠婠柔软的两侧玉乳,一边亲吻她香气四溢的小嘴。婠婠的双腿盘到了他腰上,长枪每次都深深地插入温暖润滑的蜜壶,小腹撞击着她白皙的大腿和玉臀,发出“啪啪”的声响。 婠婠用力的抱紧元越泽,丁香小舌伸了过来。随着元越泽的剧烈动作,她皱着眉头,表情快活到极点,喉间咿唔呻吟声不断。 百多下后,婠婠润滑紧窄的花道突然大力箍住长枪。元越泽知道她新的高潮在即,于是放缓速度,硕大的枪头却次次重重撞击柔软的花心。婠婠闷哼连连,玉臀离了秀榻,花道一阵抽搐,花心喷出股滚烫的花蜜与在內的精液混合,强烈的泄出身来。 元越泽顶住花心来回研磨,体会着湿润温暖的肉芽的阵阵蠕动以及浸在精液与阴精的混合液中的感觉,仔细品味她身下这张小嘴的妙处。 婠婠连续抽搐半晌,才轻轻一笑,道:“夫君真厉害!” 接着翻了身骑在元越泽身上,转而耸动玉臀上下套弄,动作轻柔熟练。长枪快速出入湿润的蜜壶,阵阵酥麻快感传来,元越泽不由得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带动她加快了起伏的频率。 长枪出入花道,连续发出“滋滋”的动人声响。温暖的蜜液阵阵涌出,空气中荡漾着醉人的芬芳。婠婠春情勃发,俏脸晕红,侧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又凑上来亲吻他的脸颊。她张开小嘴发出声声娇媚的呢喃,粗壮灼热的巨物不断闯入又不断脱出蜜肉痴迷的纠缠,动人快感让她越来越绵软,她身子后仰反手撑住他的两条腿,快速耸动纤腰,丰满的酥胸荡漾起阵阵乳浪。 元越泽的动作几乎快得肉眼难以分辨,快感强烈的袭上二人大脑。婠婠的蜜壶慢慢的箍紧,那似乎有千万层的蜜肉一阵阵的卷动,纠缠着巨物。突然她娇呼一声,颤抖几次,趴到元越泽胸前,颤声道:“夫君啊……婠儿……来了!” 婠婠脸上的表情欲仙欲死,蜜壶內一片滚烫,滑膩的蜜肉包裹住肉棒不住抽搐,灼热的蜜液随着元越泽的进出涌了出来,在洞口堆积成粘稠的泡沫,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芬芳,更加刺激元越泽的激情。连插几十下,他大吼一声,阳精激烈打出,射在婠婠娇嫩敏感的花心上。高潮中的婠婠猛地又是一阵颤抖,达到另一个高潮。 元越泽紧紧搂着她,吻干她略带疲倦俏脸上的香汗,微笑道:“丫头还敢不敢继续了?” 婠婠习惯了和他斗到底,此刻虽累,却还有些力气,于是硬气地道:“来就来,人家才不怕!” 元越泽对她古怪精灵的活泼性格十分喜爱,便展开浑身解数,弄得婠婠时而呻吟呢喃,时而畅快高呼,时而忘形尖叫。二人又连续到达数次高潮,最终一次高潮同时到达后,婠婠再没半分力气,面带倦色地趴在元越泽身上,快活得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看着从房间走出,又元越泽扶着,变化巨大的婠婠,连祝玉妍都有些不可思议,白清儿更是面色复杂地望着如神仙眷侣般的二人。其他几女则早习惯了,跑过去与婠婠打招呼,发倒把作风一向大胆的婠婠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元越泽安排几女照顾伤口并未愈合的婠婠后,对白清儿嘱咐道:“一切小心,若被怀疑,立即回来,计划可以随时取消,须知对方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白清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卫贞贞道:“那连贵妃似是有意与我亲近,我就好好地配合她一下,看看到底谁的神通更厉害。” 元越泽点头笑道:“你们尽量注意就好,我要出去一趟。” 单美仙眼珠一转,娇笑道:“莫非夫君要去找石之轩的麻烦?” 元越泽冷笑一声,长身跃起,几个起落已消失不见。 几女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无奈的耸肩动作,接着对视一眼,咯咯娇笑起来。 假‘岳山’宋师道惬意地吃了一顿美味早点,店主伙计都对他敬若神明,恭敬得不得了。还主动安排他迁入店内北苑最大最豪华的连厅上房,外厅内寝,都是宽敞舒适,更和其他客房隔开。惟恐开罪他这大唐皇帝的老朋友。 回到房内,坐在厅内的太师椅里,宋师道闭目养神,把这几天来的事思索一片,以计划将来的行动。 现在他与元越泽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做到信息即时沟通,这是谁都没办法,却又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绞尽脑汁,他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 店伙计的声音由门外传来,道:“岳公大爷,外面有个秦川公子登门造访。” 思绪被打断,宋师道心中暗笑终于忍不住了吗,接着应了店伙计一声,心中略显不安地坐等师妃暄的来临。 轻盈的足音由远而近。 师妃暄直抵门前,轻轻的把门推开,步进厅内。 两人打个照脸。 男装打扮的师妃暄一副清雅脱俗、飘逸闲雅的动人模样,宋师道更可隐约感觉到对方已经突破‘心有灵犀’,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 宋师道沉声道:“请坐!阁下找岳某人,可有什么事吗?” 师妃暄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灵的一双美眸出神地望着岳山,良久,方回过神来,道:“晚辈静斋弟子师妃暄,见过岳老前辈。” 宋师道紧紧保持着心境,不敢有丝毫松懈。 二人在精神已经开始了交锋。 宋师道不确定的一点是不知石青璇是否已将岳山辞世的事情告诉给师妃暄,这是关系到日后行动与计划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望了师妃暄一眼,宋师道眼中射出缅怀与黯然的神色,道:“在你还未进来时,我已从气息上感觉出你与秀心的相似之处,看来你的修为比当日的秀心还要高上一筹,静斋的确不简单。” 师妃暄眼中先上闪过一丝讶色,继而玉容上现出一抹苦涩,道:“晚辈想问岳前辈今趟到长安来所为何事?” 宋师道谨慎道:“老夫的目的,为何要说给你听?” 师妃暄轻柔地道:“因为妃暄与敝师门都遭受大敌环伺,若与岳前辈有共同敌人,为何不联手抗敌?” 宋师道冷哼道:“免了,岳某人不习惯与人联手。” 师妃暄神态平静的道:“听说前辈与‘阴后’已经约战,不知前辈是否知道,‘阴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练成魔门的无上心法‘道心种魔大法’,传闻‘魔帅’赵德言都已被她废掉。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如今就潜伏在长安城内的‘邪王’石之轩不知有了什么样的际遇,修为提升得更为可怕,前辈与他交过手,该知晚辈所言非虚。魔门为敝师门千年来的对手,若前辈肯与我们合力,则对付魔门,彼此间都多了一分胜机。” 宋师道鼻孔中再次喷出两股冷气,不屑道:“老夫的‘换日大法’又岂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们不是消息灵通吗?祝玉妍如何连成的魔功都不知道?据说是元越泽那小娃娃以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为她筑基后才成功的。” 师妃暄秀眸中惊讶之色一闪即逝,道:“不管前辈相信与否,他们早已进入宝库,并取出舍利一事,敝师门也是于前段时日才得到可靠消息,没想到前辈竟会做出如此详细的调查,果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晚辈佩服。” 宋师道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一喜。 惊的自然是师妃暄所说的消息,元越泽取走舍利一事极为隐秘,玄门又是如何知晓的?本来宋师道还像试图迷惑对方,故意说出真相,使对方在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元越泽的积威下,往更偏的地方想去,哪知竟会得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喜的则是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确定师妃暄的确把他当成了真的岳山,否则绝不会说出刚刚那句会将己方落于被动局面的大消息。当然,从表面看,她还是为了表示合作的坦诚而已。 石青璇的确是个冰雪聪明的天之骄女,以她的机敏,可能已猜测到‘岳山’这个身份将来会对元越泽一方起着积极作用,所以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给前段日子到黄龙探望石青璇,遵照梵清惠之命阅读一遍石之轩留在‘幽林小筑’的‘不死引卷’的师妃暄。 见宋师道突然如老僧入定一样不再开口,师妃暄又道:“晚辈今日多有打扰,请前辈见谅。但魔门中人都是自私狡诈之徒,若能除去,对天下人来说,并不是坏事,甚至可使天下早日一统,还万民以太平盛世,晚辈会再来拜访,前辈保重。” 说完,施礼后仪态大方地去了。 宋师道暗暗咋舌,此女词锋果然厉害,知道‘岳山’气质及性格因神功大成而有所变化,再非从前那样的冷漠孤傲,最后所讲的话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无形中给了新‘岳山’很大的心理压力。 该如何应付才算合理?宋师道陷入沉思中。 元越泽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南奔,目的地自然是位于南郊的无漏寺。 石之轩的一个对外身份就是无漏寺的主持。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石之轩的提升会如此的快,虽说吸去别人的功力这种事情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魔门的武功本就是走的损人利己,纳外气为己用的路子,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石之轩若连这点本事都不会,他也对不起‘邪王’的名号了。 忽然有人从横巷撞出来,哈哈笑道:“元兄你好!久违了!” 元越泽回过神来,望将过去,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纵使他的帽子遮去上半截脸,但其独特出众的体型风度,仍是非常易认。未等元越泽开口,侯希白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转入横巷去。 待前面行人越来越少时,元越泽奇道:“侯兄怎会在此地?” 接着压低声音道:“元兄勿怪,小弟是为文卿小姐和青璇小姐带消息来的。” 元越泽立即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两人进入走过宣平坊,又是另一番情景。长安城内坊与坊间都以围墙街道分隔,井然有序,每坊四门,主要街道是以十字形贯通各门的石板路,小巷成方格网状通向坊内主街。坊内民居多为低矮的砖木房,朴素整齐,院落森树时花,窗明几净,一片安祥舒适的居住气氛。 侯希白领他直入深巷,来到一所小院落的正门,推门道:“元兄请进。” 左右看了一下这布置简雅,窗明几静的小厅堂,最令整个环境充盈书香气息的是挂在东西壁间两对写得龙飞凤舞、清丽高古的长对联。 其中一副的上联是: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另一联是:从曲径穿来,一带雨添杨柳色。好把疏帘卷起,半池风送藕花香。” 既相对称,且意境高远,令人读来心怀舒畅。 点头赞赏,元越泽好奇地道:“嫂……咳,侯姑娘与青璇要侯兄带的消息是什么?你为何会为他们传消息?” 坐在他对面的侯希白轻呷一口香茗,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弟简而言之,青璇当日将石师及杨虚彦的事情都告知给小弟听,并说是她从元兄这里得来的消息。侯小姐是小弟的本家人,个多月前偶遇,她要小弟传消息告诉元兄就等着看罪恶的香家是如何遗臭万年的吧,你不需要再出手。” 元越泽暗道笑道:“侯兄为何如此轻易就相信我的消息?” 侯希白微笑道:“最初的确让人难以相信,石师竟会有如此多的身份,而杨虚彦竟会是已故太子杨勇的后代,但从石师与杨虚彦一向的行事方式看,这也很正常。更重要的是,青璇数月前重创要将她引到成都暗算的杨虚彦,随后把‘不死印卷’交给了小弟,这让小弟受宠若惊。” 元越泽暗道难怪在成都没有见到杨虚彦的踪影,原来是被修为大幅度提升的石青璇给击败,转眼又想道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使杨虚彦提前背叛石之轩,加入大明尊教。 侯希白继续感叹道:“小弟此次前来长安就是要完成对青璇的承诺,在杨虚彦尚未叛变投入大明尊教前将其击杀。” 元越泽摇头道:“侯兄不知道,杨虚彦早就投奔大明尊教了。” 侯希白讶道:“我来关中足有半个月,凭着对魔门的熟悉,摸清了杨虚彦的行藏居处,连斗数场后,发觉其修为提升很快,小弟暂时拿他没办法,我一直以为是石师偏袒他,却从没发现他已经背叛石师,他修为的提升该与大明尊教有关吧?我这位不同门师兄弟的行事作风与心机的确可怕。” 顿了一顿后冷笑道:“不过小弟也不是一无所获,碰巧前几日被小弟探察到他与李元吉商议要在春节后的春猎时欲围杀秦王的诡计。” 元越泽神情一凛,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才发觉事情的不简单之处。第089章 居心叵测 元越泽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妥当之处。 首先,他昨晚亲耳听到的消息明明是一伙不知来由,现在想想该是大明尊教及其同党那群邪人,欲在春节时候以‘武器’干掉李世民。但今天侯希白又说听到杨虚彦与李元吉密谋春节后围杀李世民。 这两个说法在时间上是有出入的。 想起小鹤儿曾提点他的话,元越泽才把握到线索:昨晚那群东溟派的人与阁楼内的几人竟是在做戏引他上当,目的当然再简单不过了,若能将元越泽的注意力转移到春节时,则春节时闹点小纷争,那么之后元越泽的注意力就会出现松懈,这样那伙邪人就可在春猎时一心对付李世民。说来还是因为他们怕元越泽衡量轻重后,以大明尊教为头号敌人而助二号敌人李世民。 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 春猎围杀李世民一计本是原著中的情节,奈何元越泽来到这个时空太久,遇到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是以昨晚竟没想到中了敌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元兄可是发觉有何不妥?” 侯希白目带诧异地望着皱眉沉思的元越泽。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事情很复杂,侯兄可还有其他事情?” 侯希白摇了摇头,随后开玩笑道:“若小弟没猜错的话,是否青璇大家与文卿小姐与元兄关系都不简单?” 元越泽暗道当然不简单,一个是我未来夫人,一个是我未来嫂子。口中却道:“侯兄说笑了,请问你还有其他可靠消息吗?” 虽然和侯希白说不上是同道中人,却也不算是敌人。 侯希白沉吟道:“小弟来长安这么久,只有杨虚彦与李元吉的那个阴谋是可靠的,噢,对,还有香贵的儿子香玉山昨日鬼鬼祟祟地潜入长安,想来也绝没什么好事,小弟得赶快将这消息告诉给文卿小姐。” 元越泽神色冷然道:“侯兄可有杨虚彦等人的画像?又或者可否告知我他们的声音特征?” 侯希白点了点头。 做画本就是他的特长,四个全身像很快画好,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刻画得入目三分。 标有‘香玉山’名字的人像是个贵介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 杨虚彦则年纪在二十七、八许间,高挺轩昂,身材完美至无可挑剔,浑身上下每寸肌肉都充满力量,美俊中带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唯一的缺点是鼻梁过份高耸和弯钩,令他本已锋利的眼神更深邃莫测,更使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只有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自利本质。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另外两个没标注姓名的男子人像,道:“这二人是谁?” 其中一个人像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另一个是位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模样,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侯希白表情古怪地点着年轻那个道:“这小子叫烈瑕,十日前曾在长安出现过,还曾到上林苑纠缠过秀芳大家和当红姑娘纪倩,另外这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在八日前跟踪杨虚彦时,于皇城东与此人擦肩而过,此人修为已经到了石师那个级数,小弟只被他淡淡扫了一眼,竟生出放弃抵抗的心情,从气质上看,这二人似是有些渊源。可能画出来的目的是想元兄记住这二两个不平凡的人吧。不过这两人早消失了,以后若有机会,元兄该会见到他们的。” 待画纸变干,小心收好后,元越泽的眉头舒展开来,道:“侯兄知道石之轩已来到长安了吗?” 侯希白点了点头,道:“石师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本也不知他来长安,昨日恰好听到有人讲述一长激烈战斗,小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竟是石师与重出江湖的岳山相遇。” 元越泽道了句:“侯兄万事小心,敌人不但隐藏得好,且狡猾如狐,实力更是不俗,若你察觉到力有不逮时,当抽身而退,以图再来。” 后,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侯希白怔怔地望向寒风呼啸的窗口,心中竟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按侯希白所描述,元越泽开始有点明白香家为何会参与对付李世民的阴谋。 若香家真的已如原著那般全面投向东突厥,颉利立即可全盘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变数发展,这在以前是没法想象得到的。过往颉利只能把人安插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报亦不会极关机密,且大多只是道听途说回来的。可是香家打杨广时代开始,因明的是经营青楼、赌馆,暗的是贩卖妇女,爪牙遍布,所以其情报网的完备,敢夸天下无双。颉利若得香贵父子成其耳目爪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故论公论私,香家的势力都必须彻底铲除。 与这些个权谋高手们交手越多,他越清楚的明白武功高如他这般,在阴险狡猾的敌人面前还是一筹莫展。 沿永安渠南行的元越泽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无漏寺出现前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酷寒的天气丝毫不影响拜神祈福者的热情。来参神拜佛的多是上年纪的老人,不知是否人越接近死亡,越希望死后还存在另一天地。把生命延续下去。 在挤满人潮的寺院来回走了三次,脚步踏遍每一个角落,依旧仍对石之轩的藏身之处毫无头绪。 趁寺内僧人都忙着招待善信,他潜入后舍的居室搜索,甚至藏经阁记忆长年关闭的方丈堂都翻了个遍,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最奇怪的是他隐约感觉得到石之轩就在这片范围内,但放出精神探察时,却被对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将精神气息掩饰得很好,使他无法把握住对方的所在,最后只得在园龟池旁的心亭坐下。哪知刚坐下,就被寺外石之轩所放出的极明显的精神气息所引动注意力,直接跟了过去。 无漏寺本就地处郊区,在更远的外围,已是人迹罕至。 身穿白色儒服,状若神仙中人的‘邪王’石之轩正悠闲地站在雪地上,凝望元越泽的双目闪动着极其妖异的光芒。 元越泽面无表情地停在他身前数丈处,同样地负手而立。 对望许久,石之轩语带调侃地道:“你是否是学佛的?怎会到寺院去?” 元越泽冷哼道:“你少装样子了,你就是大德圣僧,错非如此,我岂会来无漏寺?” 石之轩明显地一愕,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解的笑意,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便开始了道统之争,天下始有正邪之别。到妖教东来,汉译胡书,令事情更趋复杂。对于身处不同位置的人,比如对你来说,争天下乃政治之争,对石某人则是道统之争。彼兴盛宏扬时,我则沉沦不起。老实说,我对属于外来的佛教是深痛恶绝。不外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教。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倍之酬;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万法皆空,何用贪迷至此。” 元越泽惊讶道:“佛家请清净无为,魔门则专走极端,你把两种有若南辕北辙的思想哲论,合而为一衍成‘不死印法’,死生交换互替。无论敌手如何高强,总能把对方的力量全部或部份的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立于不败之地。我以为你对佛学中的一些理论还是叫赞成的呢!” 石之轩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既可知我在长安这么隐秘的身份,不知你是否对有人正密谋暗算李世民之事有所耳闻?” 不待元越泽回答,石之轩又道:“我还得到消息,白道已经出动所有力量,你的宝藏恐怕运不回洛阳了。” 这是元越泽早就预料到了的,为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目标实现,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必要时肯定会采取非常的手段。以元越泽的本事,除了集齐白道所有精英外,谁还有本领能击败他?说是什么为了百姓,为了天下,其实即使元越泽没有宝藏,天下的形势亦将会改写。只元越泽这三个字,足可令李唐畏惧。所以白道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直接将元越泽这魔门‘邪皇’在长安灭口。 元越泽不屑地撇了撇嘴。 石之轩深深朝他凝视打量,如看傻子般望着他半晌,始道:“你若以为白道高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话,那石某人很乐意看你横尸长安街头。另外我看你消息门路似乎不怎么样,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昨日我有老朋友来长安,说在成都发现一批神秘人正在偷运一批刀枪与火器,火器中有如弓射火石榴箭,霹雳烟球和神火飞鸦这样的厉害东西。” 元越泽一呆,石之轩的几个消息的确都很及时,洛阳沙家不但是打造兵器的高手,更是北方最有名的火器制造家,能与沙家制作工艺相提并论的,无非就是东溟派。石之轩这消息应该是从安隆那里听来的,安隆当日泄露石之轩行藏给元越泽一事定不敢告诉石之轩。东溟派入成都的目的似乎也可推测出来,那就是利用巴蜀丰富的矿藏,暗中打造火器,北运时更可避过关外人的耳目,若以之袭营伏击,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效。” 石之轩见元越泽沉默不语,竟细心地解释道:“霹雳烟球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多种药料捣碎混合造成的球体,临敌时只要用炭火烧红的烙锥透发火,抛往敌方,会散发大量硝酸,令敌人口鼻流血中毒,虽不致死,但在守城或居高临下的情况下是可发挥很大的作用。至于神火飞鸦,则是用竹蔑编成的火器,外用绵纸封牢,内装火药,前后安上头尾和纸制翅膀如乌鸦翔空。鸦身下斜装四支起飞的火箭,点燃火箭后火鸦可飞行百多丈,到抵达目标时鸦内火药爆发,乃袭营的最佳火器,且不易防御。” 他的所有语言都在反复提醒元越泽这些火器的长处及劣势,更推断出元越泽一定会帮李世民。原因就是石之轩已知这是大明尊教的阴谋,元越泽若非蠢蛋,绝不会坐视不理。老道的石之轩应该也已察觉到杨虚彦的叛变,说到底,他刚刚所有的话都是欲‘隔岸观火’,坐看白道、邪教与元越泽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元越泽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微微一笑,道:“邪王怎会对我说出这些重要消息,你我是敌非友。” 石之轩却答道:“若不是青璇已对你动心,石某人亦早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唉!我再怎么勉强,青璇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她其实倔强得很。你我恩怨本是由玉妍而起,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让它随风消散?” 元越泽心中冷笑,这不过是石之轩的借口罢了,于是道:“废话少说,你在圣门大会前将婠儿打伤,我今日来替她讨个公道。” 石之轩失笑道:“这世上若有公道二字,就不会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生活贫寒的百姓。婠儿既为一派之主,与我之间必须得分出个高低,否则将来谁来统领圣门?” 元越泽哪管这些,抬手就是虚虚荡荡的一拳。 这一拳不但是无力无质,更是完全处于‘空’的状态。这对于习惯了借劲打力、损人利己的石之轩来说,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砰!” 不带半丝拳风与劲道的拳头轻如绵絮,缓缓轰至石之轩气海处寸许时,竟发出一声闷响,倏地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狂扬,往前疾击而去…… 就在击上石之轩小腹的瞬间,元月则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狠辣的一脚。 两人好象动都没动过地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元越泽。 元越泽本可靠石青璇之名来扰乱石之轩的情绪,奈何一想到那苦命佳人,他就觉得如那样做,未免太残忍。 殊不知石之轩却冷哼一声,闪电错往元越泽右侧,左手探出中指,疾戳元越泽气机最弱的肩膀。 待元越泽举臂抵挡时,石之轩又以更快的速度闪至元越泽身前,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他的胸口。 元越泽反应同样迅速,右掌一翻,来到胸前,平推出去。 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元越泽的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两方真气相触,就像把两个本是独立分隔的个体贯通。这情景有些怪异,须知欲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必须以真气渡入其体内方可,但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 同时发觉即将来临的大祸,因为他感应到石之轩的真正杀着,是聚在脚尖的一股阴柔劲气。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天下间,恐怕只他一人能同时分别使出刚劲猛烈和阴柔难测的两股劲气。 “啪!”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下点,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脚。 两人再次错开。 若有人在旁观看,只会看到两人略一接触,像没什么交过手又分开了,怎都想不到其中的情况竟是如此微妙惊险和转折。 石之轩露出愕然神色,显是没想到对手高明至可满洒自如地挡过他精心策划的奇招,表面更不见任何狼狈的情状。 元越泽收获却是不小,忽然间,他对不死印法豁然大悟,那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 正因石之轩在动手过招时,不断探索别人真气的情况,撞上元越泽的纯正先天真气亦有这种奇异特性,所以在石之轩察觉到对手体内真气的情况时,元越泽反过来也察觉到他的情况。这正是石之轩的厉害处,使他能长立于不败之地。 但假设元越泽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那对于战胜他,将大有帮助。 元越泽无形中并未尽全力,他脑海中总是想起上次欲杀石之轩而被石青璇打断的情景,说到底,石青璇就算不认石之轩,内心最深处还是把他当成父亲的,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否则绝没有上次发生在‘幽林小筑’外的那件事。她当时是为救元越泽?这话也太假了。 到底怎样对付石之轩,这个难题摆在了元越泽眼前。 元越泽走神的一瞬间,石之轩哈哈一笑,道:“我非是你刻下该对付的敌人,若想娶青璇,保住命再说吧!” 前一刻他还站在元越泽眼前,下一刻他已消失在远处,弹起、后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在刹眼间完成。 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元越泽若要真想杀现在的石之轩,虽然不难,但也绝非易事。 晃悠回皇宫时,体质异常好的婠婠竟已恢复得差不多,正与祝玉妍研究如何快速培育魔种一事,如今的二女与商秀珣是一个级别的,魅力自然不用多说。见元越泽进来,师徒俩倒是有些羞涩,元越泽一边走一边想着改日得试试师徒俩的味道。 祝玉妍与他心灵上的联系非常玄异,似是把握到了他的龌龊想法,娇喝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婠婠则像个小迷糊似的望着二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祝玉妍怕元越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等一脸坏笑的他坐下,就转移话题道:“有什么发现吗?” 这土到掉渣的一招对元越泽却是异常管用,他本欲占一番手足便宜的,闻言后立即停下刚刚抓住师徒俩玉手的怪手,将事情缓缓讲了出来。 婠婠显是对石之轩将她打伤一事怀恨在心,绷着粉面,冷哼道:“哼,他当我们是傻子吗?” 祝玉妍无奈摇头道:“他的心机不比别人差,该是看出我们现在是逼不得已,必须要首先对付大明尊教与白道中人。” 婠婠眼柱一转,道:“密谋害李世民的人该早将火器运来的,比如说前几天那场爆炸所选的火器,怎可能近期才运来?” 元越泽答道:“这是完全不同的,新运来的火器可能是威力更大,特别为杀李世民而准备的。前面那些无非是害李世民的幌子。” 祝玉妍俏脸微红,轻咳一声道:“我昨晚运功时,经‘搜天索地大法’在城西发觉到一丝微弱的精神气息,能将气息传来的人,定不是弱者,而那人绝不是石之轩,会否与侯希白所讲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有关?” 婠婠忙垂下螓首,从祝玉妍的表现看,她与元越泽昨天半夜的‘好事’定被祝玉妍听个真真切切,小魔女羞涩的同时,心中倒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刺激感。 元越泽疑惑地道:“侯希白说那疑似是大明尊教的人已经消失数日了,若他混在城中,又刻意收敛毛孔,压抑气息,的确不好找出来。” 婠婠接口道:“问题是出在此人的具体身份上,还有那神秘消失了的刘昱。”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呼,站起娇躯道:“会否那人就是被刘昱施法转移魂魄的人呢?” 元越泽与祝玉妍同时一怔,显然婠婠这个说法的确有其可能性。 大笑一声,元越泽一把将她的小腰揽住,大嘴直接对着她刚刚被开发过的娇艳朱唇印了下去,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方抚着她的秀发道:“丫头这小脑袋瓜的确不俗,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我们就在这段日子里一边搜索那个圣使,一边将此人找出来干掉,接着把烂摊子丢给二哥,我们就可以去过逍遥日子了,整天要推理开推理去,勾心斗角真的好累。” 初为人妇的婠婠身子显是极为敏感,被元越泽的怪手摸上香臀,大嘴印上樱唇,一下子就迷失了。 祝玉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扭头不看,心却是不争气地砰砰一阵乱跳。 婠婠眼角望向祝玉妍的窈窕背影,突然清醒过来,挣扎坐好后,嗔道:“你怎么这么懒,有个聪明的脑袋却不爱想事情,婠儿怎么会看上你的,真是不幸。” 一把拉住‘凶神恶煞’模样,企图对‘瑟瑟发抖’的婠婠‘不轨’的元越泽,祝玉妍道:“寇仲他们二人已知会李渊,今晚就要离开长安,碰巧刚刚我们听到波斯王室来访的消息,李渊留寇仲二人多呆几日,要等球场清理好后,举行一次马球比赛,还派人来请夫君参加。” 元越泽好奇地道:“这冰天雪地的如何清理球场?” 接着对婠婠道:“以后不许再喊‘冤家’,要和玉妍一样叫‘夫君’,知道吗?” 婠婠对他做了个鬼脸,祝玉妍没好气地道:“清理球场又不是难事,李渊不过是想借球打压我们的士气罢了,绝不可让他得逞。” 元越泽面露难色道:“这下死定了,我连马都没骑过,又怎么会打马球。” 接着坏笑着对婠婠道:“丫头昨晚‘骑马’的水平似乎不简单,可否教教……哎哟!” 不单婠婠,连祝玉妍都粉面通红的将莲足狠狠地踩到他的脚上。 元越泽迅速闪过二女接下来的小脚,站起身道:“我就亲自过去看看那两个小子,顺便研究下如何应付这比赛,好让李唐知道我们关系是多么‘铁’!”第090章 马球比赛 东来客栈北苑。 尚秀芳端坐在考究的茶几一侧,她带着一顶长及香肩、只露出半张脸庞的御寒风帽,份外强调出她绝世风华与起伏优美的轮廓线条。身下的长裙由多褶裙幅组成,每褶一色,轻描淡绘,淡雅高贵,有种说不出得轻盈潇洒、秀逸多姿。外披白毛裘,亦显得她弱不禁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风韵。 假‘岳山’宋师道则坐在她的对面。 沉默良久,尚秀芳以一个优美的姿态,缓缓揭开风帽,露出风华绝代的秀丽玉容。 宋师道瞿然动容,那薄如蝉翼跟他的俊脸贴合无缝的面具细致的呈现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浑身剧颤的脱口道:“明月!” 尚秀芳微微一愕,接着“扑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喘息着道:“二公子扮得可真像,连秀芳差点都被你骗过了。” 宋师道哈哈一笑,尴尬道:“习以为常了,最近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接着调笑道:“想不到小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秀芳大家何时过门呀?” 尚秀芳倏地霞生玉颊,那娇艳无双的模样,看得宋师道都为之失神。 意识到失态后,尚秀芳嗔道:“想不到二公子竟会学那个大流氓的口吻说话。” 顿了一顿后,又以娇柔中隐带点沧桑的动人声音低声道:“若是可以看二公子以他的身份继续造福苍生,不知岳公他老人家会否含笑九泉。” 由于过份投入‘岳山’这角色,宋师道万般感受齐袭心头。 无论在爱情或事业上,岳山可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自妻女被‘天君’席应所杀后,岳山专志刀道,练成震惊天下的刀法,被誉为天下无双的霸刀,而最后却败于‘天刀’宋缺手下,一世英名尽付东流。在毁家和惨败这段生命历程内,他曾恋上多位美女,但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李渊和他的恩怨,说不定都是因女人而来的。跟祝玉妍的‘夫妻’之情,更是一笔胡涂帐。 长叹一口气,宋师道安慰道:“往者已矣,岳前辈为的就是碧前辈心中的大平盛世而努力,如今我没堕他威名,亦是满足了。” 尚秀芳微微点头,道:“他要秀芳帮他来告诉二公子,后日的马球比赛时,请二公子与他见面,详情介时再谈。” 宋师道心思电转,瞬间把握到事情的关键所在,请尚秀芳前来的确是个好办法,无人会起疑心。就算是李渊,也因为熟知岳山与尚秀芳已过世的母亲明月是忘年交的关系而不会怀疑尚秀芳此行的目的。元越泽本可托尚秀芳带些详细消息给宋师道的,但碍于尚秀芳淡薄的性子及最近也没什么紧急消息,所以她就只做个传话的角色。 再随意闲谈数句后,尚秀芳告辞离开。 长安城东北永福坊池生春的大宅。 香玉山引着白白胖胖,如一个大肉球一样的荣凤祥和另外一个骨架高大的人一路走向中央主阁。 此时刚过初更,池府内大部份人均已就寝,只余数处建筑物透出灯火,万籁无声,一片安宁。附近不时传来护院犬在地面上走动的声音,可见此地守卫之严,一般江湖上的鼠窃之辈,休想瞒过它们比常人灵敏百倍的嗅觉和听觉。 三人一路无语,不片刻已来到主阁前。 此建筑物分前中后三进,以长廊天井相连,四周园林围绕,景致极佳,花木池沼,假山亭榭,与院内别处截然不同,是宅主人起居之处。 未等香玉山推门,屋内已响起尹祖文的声音:“辟兄与左兄也来助阵,真乃天助我也,玉山快请贵客进来。” 香玉山应了一声,三人快步进入房内。 房内宽敞阔气,布置华丽,正中处摆放一张大床,在床旁几台上的烛火映照下,头插五支金针的白清儿正在床上闭目盘膝打坐,运气行功。 尹祖文就起立迎接,道:“欢迎我圣门两大高手。左兄的‘子午罡’练至第十八重功,今趟可有试法对象了。” ‘子午罡’乃‘道祖真传’两大奇功绝艺之一,与‘壬丙剑法’并列为镇派秘技,不过自初祖长眉老道创派以来,从没有人能真正把‘子午罡’完美融合的运用到剑法上去,当代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剑’左游仙却将‘剑罡同流’练得大成,至于是否仍有破绽,别人无法得知。 在房内明亮的灯光下,那站在化装成荣凤祥的辟尘身边的高大中年人,也就是左游仙的面相立即完全显露:他脑袋几乎光秃,鬓角边却仍保留两撮像坠子般垂下的长发,直至宽敞的肩膊处,形相特异。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他身上穿的是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 客气两句后,四人分别落座。 见欲言又止的辟尘不放心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清儿,尹祖文发出一阵含蕴内劲的震耳长笑,道:“两位不必多心,清儿正以‘金针激穴法’在修炼阴癸派与灭情道合二为一的完整‘姹女心法’,若我不拔下金针,她是不会恢复半分知觉与听力的。” 随后又顿了顿,叹道:“若非顾忌‘种魔大法’大成的祝玉妍,我也不会选在生春的家中为清儿施针。” 辟尘与左游仙表情虽不变,心中却凛然:尹祖文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震慑住来与他合作的辟尘与左游仙?连完整的‘姹女心法’他都毫不珍惜,更在辟尘二人面前耀武扬威,使得二人尚未谈合作与瓜分利益时,就已处在下风。 左游仙阴险一笑,起身道:“尹兄莫怪小弟说话不客气,我们合作是彼此各有所需,你若以这样态度对左某,那小弟只好告辞了。” 左游仙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什么权位名利,他没有半分兴趣,所以他才敢反驳,同样追求权位名利的辟尘却因与尹祖文利益牵连过重而敢怒不敢言。 尹祖文愕然道:“左兄脾气还是如此火暴,小弟出口不逊,请原谅,坐下说话。” 左游仙只是装样子而已,有台阶下自然就下。 香玉山为三人恭敬满上茶杯后,尹祖文先道:“两位都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荣凤祥恨声道:“元越泽与沈落雁这对狗-男女,借着打压佛道两家的势力,推行‘公平’的口号,暗中硬把我多年的基业吞并,北方百业社的尊长也交给了洛阳沙家,此仇不报,哪还有脸面活在是世间!” 左游仙安慰一句后,道:“小弟在辅兄那里呆了段日子,哪知沈落雁率军南攻襄阳的消息传来,他竟吓得屁滚尿流。本以为他当日趁李子通被寇仲那两个小子偷偷杀掉而控制了扬州,会大有作为,谁知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偶遇同样失意的辟兄,说起受尹兄邀请,所以小弟也来看看可否有能效力的地方。” 尹祖文愕然道:“李子通竟早被人杀死了?” 左游仙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都已是快两年前的事情了。” 其他三人呆了一呆后,尹祖文道:“小弟也不和两位罗嗦了,由于元越泽、祝玉妍还有石之轩三人刻下都在长安,我们实处在一个最关键的存亡时期。我们与李元吉的关系是最密切的,李建成虽与李元吉同流合污,实际上却是面和心不和。通过李建成,我们已与他背后的突厥势力有过接触,一旦李世民身死,我们再控制李元吉,杀掉李渊和李建成,就再也没有担忧了。” 一旁的白清儿将这些话全听在耳内,在她临出来前,祝玉妍通过种魔大法的无上精神法门‘囚神术’将她的一部分元神固定住,不会受外界事物影响,是以自大的尹祖文以为亲手为白清儿施针就万无一失了,实是最大的失败之处。 通过刚刚几人对话,白清儿清楚意识到李建成、李元吉、大明尊教、尹祖文,乃至突厥人之间关系十分复杂,看似是合作,实际上则不然。通过这几日她的细心调查,已知尹祖文这一伙人的核心其实就是尹祖文、香家,与其他势力虽都有接触,却都是各自利用。 香玉山本来是会拜赵德言为师的,岂知赵德言早被祝玉妍给废掉,所以跑来拜尹祖文为师,尹祖文又着他投靠突厥,打探消息。 从尹祖文的话中,可推出他最怕的就是刚刚说过的元越泽三人,大明尊教为什么不被他放在眼里,暂时白清儿想不通,至于以游牧起家的民族突厥人,因无法胜任治理中土广阔的土地,所以只能通过控制中土人来进行侵略,只从突厥人这么多年来,一方面掠夺中原的财物子女,另一方面则支持有作为的义军就可猜想得到他们的策略,所以尹祖文实不怕突厥人会在这关键时刻反咬他一口。 如今勾结上魔门另外两大高手,尹祖文真正的实力大增,说到底,就酸都不是什么好货,辟尘二人也比席风那西域人更值得相信一些。 辟尘惊讶道:“尹兄果真好计谋,竟会想得如此深奥,那如何保证你说的都实现后,李唐的大权会落在我们身上呢?” 尹祖文神秘一笑,道:“若李渊几个儿子死的死,废的废,恰好他又有个儿子刚出生,而这儿子却不是他的骨肉,你们说他会否将这儿子定为继承人?” 辟尘二人都不是蠢材,一点就通,不约而同笑道:“尹兄好手段。” 白清儿同样心惊,暗道那所谓的‘儿子’一定就是连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知他亲父到底是谁,但尹祖文为了权利,竟派人与自己女儿去争宠。 实际上这正是尹祖文的一招妙棋,须知连贵妃做为极少数知道孩子身世的人之一,一旦尹祖文计谋得逞,那连贵妃将是第一个被杀的对象,他再无情,也没法将自己女儿尹德妃推向刀口。 辟尘又道:“我虽恨元越泽,却也知他的确不好惹,尹兄可有后招?” 尹祖文得意地瞟了一眼白清儿,道:“那浑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吧。”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都挑起大拇指。 白清儿虽无法睁眼,那一丝元神却知道尹祖文就是要利用她的美色接近元越泽,练‘姹女心法’的目的更是再明显不过,以白清儿诱惑元越泽,在男女欢好时趁其不备干掉他。 左游仙闷哼一声,道:“听说岳老儿也来长安了,长白一别后,已四十余年,想不到重出江湖的他竟如此大出风头,哼,左某人也该找他算算那笔陈年老帐了。” 尹祖文皱眉道:“左兄万万不可,岳老儿此行只为找已投奔大明尊教,隐伏不出的辟守玄复仇,阴差阳错下,却遇到祝玉妍与元越泽,他更与祝玉妍已约好一战。而石之轩前几日来探望我,要我表态,我已佯装效忠,他告诉我白道会出动左右力量对付元越泽,你们想,若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石之轩一定会出手,元越泽与祝玉妍皆不是引颈待戮之辈,待他们真正拼到油尽灯枯时,我们再……嘿!” 边说边做了个‘砍’的手势。 房内其他三人同时阴恻恻地干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的味儿。 两日后,腊月十九。 巳时之初,分隔宫城和王城的横贯广场。 宽广的广场上,没有半丝积雪的痕迹,中心处就是今天马球比赛的场地。 赛场两边竖起丈许见方的以木架支撑的木板墙,下开一尺见方的孔洞,还加上网罩,只要把球穿洞入网,可以击人次数多寡分胜负。 赛场是以红色的粉末在横贯广场中心界划出来,呈长方形,有中线和核心,长约二千步,阔约一千步,外围则竖立十八支红旗。赛场东西两侧的宽敞看台上设有许多座位。 在皇宫打球有这里的规,有人专责唱筹;得一分为一筹,增加一旗,失一筹者拨去一旗,外围那十八支红旗就是起到记分的作用。若李渊这皇帝入球,所有人必须停下高呼万岁,其它人入球叫好便成。打入三球为一盘,三盘为一局,接下来则要看李渊的心意,或小体片刻,甚或入殿喝酒。 元越泽与祝玉妍负手站在东侧看台最后方的高墙上,高空微风吹过,拂起二人衣袂飘飞,宛若神仙中人。 目光先移往横贯广场,一队禁卫赶着近三十匹高骏的健马进入广场,这批马引人注目处是装饰华丽,色彩缤纷,显是比赛马球用的马儿。随后一群数十人组成的乐队,提着大小不同的鼓技和诸式乐器,从太极宫正大门承天门走出来,在赛场北边列队准备。最后看了一眼从承天门直抵赛场,铺着长达数百步的红地毯的御道,元越泽语带讽刺地道:“李渊真够阔气,将大唐的威势和他的气概显露无遗。” 祝玉妍轻笑一声,道:“世间爱名利与面子的人还是比你这种一切随意的人多得多。” 元越泽没有答话,仔细搜索脑海中关于马球的记忆。 马球,史称‘击鞠’、‘击毬’,是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一种运动。 关于马球的起源,至今还没有定论。有相传唐初由波斯传入,称‘波罗球’,后传入蒙古,相沿千年而不衰;也有人认为是古代中国人自己创造的,中国古代的击鞠、击毬、打毬即为马球运动。 根据史料记载,唐朝时期,马球成为了皇室贵族最喜爱的运动,全国上下球场林立,打球成风,得到了皇室成员的大力倡导,是马球运动的鼎盛时期。唐朝的二十二位皇帝中有一大半是深爱这项运动。 在唐代的球迷皇帝中,唐玄宗李隆基算得上是个铁杆球迷,当他还是临淄王时,就对马球十分热爱,及至唐玄宗开元元年八月,李隆基即位,其马球瘾不减当年。宋人晁无咎在《题明皇打球图诗》中不无感慨地说:宫殿千门白昼开,三郎沉醉打球回,九龄已老韩休死,明日应无谏疏来。 他之后的唐穆宗李恒也是个超级马球迷,后因打球受伤而丧命。唐敬宗李湛继位后,对马球的迷恋有增无减,从各地招来一些马球选手,不分昼夜地打球,不理朝政,最后在十八岁时因此丧命。 丧命者有之,荒唐者亦有,史书记载唐僖宗李儇热爱马球,还玩出了‘击球赌三川’。‘以先得球而击过球门者为胜,先胜者得第一筹。’把三川节度使的职位输给了大臣陈敬瑄,他还很自负地对身边的优伶石野猪说:“朕若参加击球进士科考试,应该中个状元。” 可谓荒唐之极。 唐朝最后一个皇帝唐昭宗李晔,甚至在被逼迁都洛阳,六军都已逃散的情况下。仍将十几个马球选手带在身边,不忍舍弃。由此可见,打马球在唐代发展到了何等狂热的程度。 祝玉妍玉手抓上他的胳膊,柔声道:“是否想起了历史?其实古往今来,马球一直风靡于皇室贵族,是有其原因的,因为一旦接触上马球,它的超大赛场,急速移动,那种狂野的刺激感会让人深深被吸引。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不正在创造新的历史吗?” 元越泽点了点头,二人俯望开始热闹的看台方向。 还在元越泽沉思时,宾客已鱼贯入场,此时东西看台座无虚席,闹哄哄一片。 东西两看台合起来有近千之众,长安的重臣巨贾,官绅名流带妻携儿的前来观赛,还有李渊的皇亲国戚、凑热闹的妃嫔组成为一个套交情攀关系的场所,吃得开者满场乱飞,喧闹笑语。贵妇仕女们大部份穿的是流行的胡服,活泼多姿。 座上客他们认识的人实在太少,除胡佛、胡小仙、封德彝、李靖、裴寂、萧瑀外,其他人几乎都没印象。 东方贵宾席位处是元越泽的几位娇妻,清丽可人的商秀珣鼓着粉腮,不知道在嚼着什么美食,不停地冲二人挥手致意。 西方贵宾席位处则是李阀重要人物。因李渊四父子要亲自上场,是以他们都没出现在看台上。 元越泽叹道:“多亏前几天得知跋锋寒来到长安,加上侯希白,正好组成少帅队。我也省得学骑马了。” 祝玉妍秀眉轻蹙道:“跋锋寒所说的毕玄在突厥处理神秘宗教一事,会否就是那萨满教?” 元越泽沉吟片刻,不确定道:“可能吧!若是真的,那毕玄最好和那消失许久的法后斗个两败俱伤才好。” 不待祝玉妍再说话时,一阵香风吹过,如一片无重量的羽毛般飘过来的莲柔靠在了元越泽身侧。她栗色卷发就自然写意的披散香肩,鲜红的樱唇,棕色的美眸,如丝的秀眉,曼妙的曲线,温软而富弹性的肌-肤,加上外域女子特有的大胆作风,的确是个惹火尤-物。只见她嘟起红彤彤的美丽小嘴,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元越泽嗔道:“你这几日怎么不来看人家和爹爹呢?” 元越泽想起云帅自从恢复功力后,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位于朱雀大街之西,清明渠东崇德里内,专为外宾而设的波斯胡寺,于是失笑道:“你们都安全了,我还看什么?” “安全谈不上,若柔儿没危险,云某人还会怕什么人?” 云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一刻还不见人影,下一刻就如凭空出现似的站到了元越泽身前。 动若脱兔,静若渊岳。 要知他正以疾若流星的高速从远处掠来,这么举重若轻,潇洒容易地说停便停,绝非等闲人可以做得到,单论轻功,唯有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可以与云帅的‘飞云步’颉颃相抗。 经过奇力消去毒素,又被洗髓伐毛,经过大半个月休息的云帅更显年轻,功力也进一步得到了提升。正如他所说那样,若不顾及莲柔的安全,天下想要杀死他的人,的确屈指可数。 元越泽大大咧咧地将手搂上莲柔的小蛮腰,道:“那岳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云帅早习惯了他的不要脸,也知莲柔爱上了他,而且元越泽不但救了他的命,还将计划的大部分都说给他听,云帅左右衡量,还是接受了元越泽的提议,就是若除掉刘昱后,宋师道他日一统天下,西突厥则是实行民族自治的区域,这总好过被灭族。于是失笑道:“你一得到我的宝贝女儿,就赶我走,这好象说不过去吧。” 莲柔对一旁一直留心场内每一个细微变化的祝玉妍行了个礼,笑脸如花地对元越泽道:“爹可是马球好手呢!” 祝玉妍突然打断他们的谈话,轻喝道:“进场了!” 四人一同望下去,只见衣甲鲜明,持戈鞠朝的御林军在四方列队,从承天门直抵赛场,沿那红地毯两旁站岗,以人筑成御道,庄严肃穆。 鼓乐声起,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与侯希白四人,在一个官员的陪同下,从皇城方向策马进入横贯广场,他们都是一身打马球的轻便马装,将四个性格不同,魅力非凡的好男儿衬得轩昂挺拔,登时引来全场人的目光。 紧接着,在欢迎外宾的胡乐与鼓掌喝采声中,一群波斯来客入场。 少帅队的席位在东看台前,波斯队的席位在西看台前。 这很明显是李唐安排的。 蓦地,腰鼓、铜鼓、贝鼓一起震天作响,接着琵琶、横笛、等案、洞萧、竖模等齐奏,鼓乐喧天。东西两席全体人起身肃立,迎接从太宫正门楼承天门开出的队伍。 “你们过得还很好嘛!” 一声带着不忿与恼怒的震天暴喝声中,‘岳山’如从土里冒出来般出现在元越泽身前三尺处,双目神光电闪,无比坚凝的劲气以他为核心向四外疯狂飚射。 接着,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生出一吸一推的两股相反力道,左手动作似慢实快地在电光石火间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精奥变化,最终以大拇指点向元越泽眉心。 右手揽莲柔,元越泽左手上撩,以最平实的一个劈手对上对方的一指。 “砰!” 沉闷如雷的巨响声中,劲气横泻。 二人飞退站定。 一切皆被在十六名禁卫策骑开路下,一身轻便马装,骑在侧身挂着特别精美的御用鞠杖骏马身上李渊看在眼里。 全场人的目光锁定二人,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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