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龙性子较急,已经等了好一会,看他掣剑在手,洪笑一声道:「好剑,
阁下那就接招了。」声到人到,倏地欺来,手中旱烟管一记「金鼓齐鸣」,急袭
而至,他那旱烟筒大如拳头,金光闪闪,出招之快,宛如电闪雷奔,嘶然生风。
采荠叟剑势一引,人随剑走,偏身解开,但在闪出之际,剑势悠然,使了一
记「顺水划棹」剑光朝右后方斜扫过去。这一记避招进招,使得纯出自然,不带
半点火气,妙在若无其事之间,就予对方以还击。苗天龙一招落空,瞥见剑光一
闪,朝右腿削来,旱烟管急忙朝外挥出,依然撩了个空,原来采荠叟已随着剑势
转过身来,一点剑芒又朝自己右肩点来。
苗天龙大吃一惊,急急后退一步,但他如何咽得这口气?却在退后一步之后
,口中暴喝一声,挥动旱烟管,疾冲而上。这下心存暴怒,出手更如雷霆万钧,
但见足有拳头大的点点金芒,宛似漫天冰雹,朝采荠叟四周洒来,呼呼风声,挟
着轻啸,盈耳不绝。
采荠叟依然从容不迫,把一支长剑使得有如迥风舞柳,挥洒自如,护住全身
,一道剑光,左右盘旋,长剑并没有直接和对方接触,但从他剑上发出来的内家
劲气,却把一颗颗密如冰雹的旱烟管一记记挡了开去。采荠叟这一手「东海派剑
法」,真可以说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李铁崖练剑数十年,丐帮有一套「屠狗剑法」可以说是武林中别出蹊径的怪
异招法,出剑不按常理,他看过各大门派的剑法,一向都自认除了黄山「万流归
宗剑法」之外,各大门派的剑法,都失之于正,太过呆板,并不足观。
但此刻站在采荠叟身后一丈光景,看到他使出来的剑法并不奇奥,悠然若往
,翩然而来,涵虚若实,从容自如,一派以静制动的内家功夫,全在剑上表现出
来。心中不禁暗暗惭愧,可见剑术一道,要参上乘境界,还是要从正派剑法着手
,丐帮的「屠狗剑法」,虽以奇诡著称,总归落了野狐禅。就在他沉思之际,突
听一阵叮叮轻响,剑光、金芒,刹那尽灭,场中两人已经错了开去。
苗天龙瞪着一双精光熠熠的铜铃大眼,厉笑道:「阁下剑法果然高明得很。」
采荠叟微笑道:「苗老哥过奖,你也不差。」原来方才一阵叮叮轻响,是双
方兵刃交击,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居然铢两悉称,不分上下。
「哈哈。」苗天龙又是一声大笑,说道:「很好,你再接老夫几招试试。」
人影一晃而至,但见几点金芒,快如掣电,疾向采荠叟当胸激射过来,人影堪堪
欺近,左手五指勾曲,同时抓到采荠叟右肋,离前衫也不过数寸。
采荠叟还是不慌不忙,右足后退一步,剑势轻折,雪亮的剑锋不知何时已经
像扇面般在右肋展现,苗天龙抓去的一记「虎爪」,几乎就像是自己凑上去的一
般,若是再往前一寸,就会割上手腕,甚至可以把你整只手掌削下来。
苗天龙大吃一惊,急急收回左掌,再次往后跃退,这下当真把他激得怒恼无
比,口中发出连声厉啸,人如疯狮,挥动旱烟管,急扑过来。他虽然运起十成功
力,全力扑击,采荠叟还是剑势悠然,如挽如推,若即若离,运得顺乎自然。
这一情形,不但苗天龙心里明白,观战的人也看得出来,苗天龙纵然武功了
得,但采荠叟在剑术上已达炉火纯青,高过苗天龙不止一筹,这一场激战,采荠
叟只是不愿伤人,处处剑下留情。苗天龙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一向妄自尊大惯
了,此刻当着祁士杰和他门下弟子,一时之间下不了台,只好和采荠叟拼命苦战
下去。
站在他身后的祁士杰看得不禁暗暗焦急起来,他是奉命陪同狮王来的,也负
有监视之责,心中暗道:「你身居苗疆,以能役使野兽得名,今晚之局,只要放
出虎豹来就变好,怎能舍己之长,和人家比拼起武功来?如今败象已露,再不及
时发动,就来不及了。」一念及此,就撮唇低啸了一声。
要知狮王苗天龙和他们四大弟子都被白莲教暗中下了「平和散」,是以纵然
没有狮王下令,门下弟子也会听命于祁土杰的了。因此他低啸甫起,埋伏在十丈
外四面的苗天龙门下四大弟子立时同时举手向下一挥,他左右两人同时朝隐伏已
久的猛兽打了个驱使的手势。但听四面虎豹齐吼,纵扑而出,这份声势,确然十
分吓人。
丐帮帮主李铁崖心头蓦然一紧,右手紧握镔铁打狗棒,运起全身功力,正待
及时击出,那知放出来的五头猛虎,大概因管理它们的人发出的命令,是要它们
往前冲上去,何况场中有苗天龙和采荠叟正在动手,它们只当采荠叟和李铁崖是
老主人的朋友,因此五头猛虎就毫不理会场中三人,虎吼着掠过三人身边,朝前
方扑去。
洞庭钓叟、松阳子、邵南山、夏天放、和齐逸云父子在这一瞬间,就各自纵
身跃登上附近的大树。躲在四处壕沟中的人,也分工合作,立即各自依计行事,
东首向风亭,南首的白继善,西首的王有福,北首的姜长贵,四位丐帮长老负责
点火,他们早已在大石前面,堆放了一大堆枯枝柴草,而且还在草中间,放置了
各人身上都带着的丐帮特制助燃剂。
这时四位长老把火摺子用力朝枯枝堆上一掷,四处大石前面同时响起轰然一
声,立即火光烛空,熊熊燃烧起来。对方放出来的这些虎豹,纵然平日久经训练
,但总不及人类的智慧,丐帮四位长老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他们一直就注视
着祁士杰的一举一动,他口中发出低啸之声,站在四周十丈以外的苗天龙门下举
手向下挥落。
他们就料到对方这一手势可能就是放出野兽的暗号了,这就立即把手中的火
摺子准备好了,计算野兽奔扑而来的速度,引燃枯枝,因此正当四群虎豹扑近大
石之际,四处火堆同时点燃,火光烛天而起。只要是野兽,莫不惧怕火光的,因
为它们身上长毛,乃是易燃之物,它们发威奔扑而来,看到大石前面火光突起,
自然会稍现踟蹰不前。
这一刹那,躲在壕沟内的七名丐帮弟子,都已看清楚了,每人手持匣弩,立
即各自对准了面前的目标。他们暂时且不发射,这是帮主交代的,匣弩虽可连续
发射,但对方是久经训练的野兽,和山林间野兽不同,你发箭射它,也许它学会
了躲闪,一击不中,就很难射中它了,即使被你射中,如果不能射中它要害,你
可能会被它撕裂了。
所以第一必须镇定,第二要对准它要害下手,一旦发射,务必把它射死,第
三、野兽奔近火堆,自然会出现畏缩不前,这时苗天龙手下山一定会发出催促的
口令,你们要等它们跃起之际,取它咽喉、腹部,即可一击得手。
现在火光乍起,野兽奔近火光前面,果然趑趄不前,紧跟在野兽后面的三名
壮汉果然有人从口中发出了低啸,野兽听到啸声,果然大吼一声,前足人立而起
,朝前飞扑,企图越过火堆。这一切,都落在李铁崖预料之中。
每一壕沟中,除了一位长老,隐伏的七名丐帮弟子,手中都持有匣弩,现在
火堆前面,却只有五头野兽,有五支匣弩,就够对付了,余下的两人,就可以留
作后备人员。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实则这些虎豹的行动何等速捷,十丈距离,
只要几个纵跃,就已奔近大石,火光乍起,苗天龙门人口中发出低啸,野兽纷纷
跃起,前后也不过是转瞬间事。
七名丐帮弟子中有五人手持匣弩,每人眼睛一霎不霎的紧紧盯住一头虎豹,
已经瞄准了多时,此时这些虎豹纷纷凌空跃起,成为飞靶,这一刹那间,但听一
片轧轧之声大作,一支支弩箭连珠般激射而出。
要知这三十名丐帮弟子,都是百中挑一,精选而来,个个都有一身极好的武
功,使用匣弩,不费什么气力,对面的一头虎豹,早就瞄准好的,只要按按机簧
就好,何况如果射别的野兽,会到处乱窜,今晚的猎物,它们有目标,就是从自
己面前跃起,凌空跃过火堆,跃登大石,但跃登大石,就要从自己面前跃起,虽
是飞靶,发射匣弩,却十分方便,只要从它跃起之时发射,可以一直仰着向空射
击,一排放射出去,它的咽喉和腹部全在射程之中,没有躲闪的机会。
即使第一箭没射中,这段时间中,你还可以射出三到五支,只要射中一两支
,这种匣弩威力强大,任你虎豹久经训练,也非倒下不可。轧轧之声乍起,但听
一阵野兽的哀号厉嗥之声,也紧接着响起,二十头虎,差不多全都跃过火堆,跃
上大石,差不多胸腹间都已中了两三支弩箭,有的扑到地上,就已一动不动,有
的还在作垂死挣扎,发出惨厉的吼声。
躲在壕沟中发射匣弩的五名丐帮弟子,也在此时,由一名长老率领,口中发
出一声大喝,纷纷从壕沟中跃出,登上大石,匣弩轧轧怒号,跟着朝猛兽后面一
阵猛射,连隐身树上,手中早已准备好石块的几位掌门人,都还来不及出手,从
四面扑来的二十头虎豹,业已全死在匣弩之下。
那跟着虎豹后面奔来的三名壮汉,眼看对方匣弩齐发,虎豹失利,心中不禁
大怒,丐帮弟子跟着虎豹之后,跃登大石,正在发射匣弩,他们三人一声不作,
也迅疾如风朝丐帮弟子身后袭来。
但他们怎知壕沟内原有七名丐帮弟子,其中有五名专门对付五头猛兽,此时
虽由一名长老率同五名弟子转身朝石上跃去,但还有两名弟子依然还是手持匣弩
,伏在壕沟之中,他们对奔来的这三个人苗天龙门下那还客气,两张匣弩顿时发
出一阵轧轧轻响,箭如飞蝗般射出去。
苗天龙门下武功再高,在迎面奔行而来之际,这一蓬连珠匣弩,猝出不意,
那里还躲闪得开,匣管弩处,惨号乍起,人也随着倒下。这一段经过,当真惊险
无比,如火如荼,但也只在指顾之间,即趋灭绝。
再说正在和采荠叟动手的苗天龙听到虎豹齐声怒吼,从身边奔跃而过,不觉
微微一怔,怒声道:「这是什么人的主意,老夫没有下令要虎豹出击。」
采荠叟嘿然道:「那自然是阁下高足放出来的了,不过不要紧,咱们已有万
全准备,老哥这些野兽还威胁不了江南武林。」
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心中也着实忐忑不安,不知丐帮弟子能否应付得下
来?两人各自心有所思,手上自然也缓了下—来,不及十合,虎豹惨嗥之声,陆
续传来,接着但听匣弩再响,苗天龙门下弟子的惨号声,也相继传来,不过瞬息
之间,同归寂然。
苗天龙听得又惊又怒,旱烟管突然一摆,嗔目喝一声:「住手,你们把老夫
门下弟子和一群虎豹怎么了?」
采荠叟微哂道:「老朽和你一样,怎会知道他们怎么了?」
苗天龙厉声道:「你们原来早就串通好了,要在此地灭我虎豹,杀我门人,
苗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手中旱烟管随着喝声,全力扑击过来,恨不得一举
就把采荠叟击成肉丝。
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以守代攻,一面含笑道:「难道你率兽而来,不是想
把我们一网打尽吗?我们只是不想被你训练有素的猛兽撕裂,纯出自卫,阁下何
以只知责人,不知反躬自问?」
苗天龙此时急怒交进,那里还有理性,口中大喝一声道:「老夫和你们拼了
,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愈说愈气,旱烟管也舞得愈急,拳头大的烟斗
,化作点点金芒,漫天飘洒,如雨如雹,每一点几乎都重逾千钧。劲风呼呼逼人
,这一阵急攻,他当然拼上了命。
这要是换一个人,恐怕很难接得下他十招八招,但采荠叟年过九旬,数十年
勤练内家心法,。一支长剑使出来的虽是一套「东海派剑法」,一招一式却全已
脱火,所含蕴的内家真气,柔中有韧,似实而虚,记记都把对方强猛攻势,不着
半点痕迹,就轻易化解开去。越是这样,苗天龙越发暴跳如雷,攻势也在一味的
加强。
祁土杰眼看放出去的虎豹和苗天龙门下十二弟子全被对方消灭,狮王和采荠
叟又久战无功,心知今晚之局,已是凶多吉少,不觉悄悄后退,欲待抽身。那知
刚退到两丈光景,突听多后响起一个苍老声音笑道:「阁下这样悄悄溜走,不是
太不够意思吗?」
祁士杰急忙一个轻旋,转过多去,只见和自己相距不过一丈光景,并肩站立
着两个老人,这两人祁士杰自然认识,那是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心头暗暗一惊,
这两人掩到身后,自己竟会一无所知,一面冷然道:「你们要待怎的?」
邵南山沉声道:「咱们纵或放过苗天龙,也决不能放过你这个白莲教余孽?」
祁士杰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意,抬手掣剑,喝道:「很好,你们两个一起
上好了。」
只听左首有人冷笑道:「依贫道看来,你已无法逃走,还是弃剑受缚的好。」
这说话的正是白鹤观的松阳子和丐帮长老向风亭站在一起。
接着右首也有人说道:「姓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想在这里葬身吗?」
右首也出现了三个人,那是齐逸云、夏天放、齐少去。
祁士杰眼看自己竟然落在人家包围之中,疾快转身后退,那知才一转身,只
见丐帮帮主李铁崖手持打狗棒,一声不发,一双棱威炯炯的目光盯着自己瞧来。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惹的,一对一,中间也许可以胜得过,但如今被他们围在中
间,由此可见对方几人大有非把自己生擒不可,心头不禁又惊又怒,猛地大喝一
声:「老子和你们拼了。」长剑突然挥起,这一挥,登时激射出一蓬剑雨,朝李
铁崖冲了过去。
李铁崖洪笑一声:「来得好。」镔铁打狗棒挑处,在身前划起一圈棒影,朝
前推出。
这一瞬间,一蓬急骤的剑雨好像洒落在铜盘上一般,但听一连响起十几声清
澈的叮叮剑鸣,李铁崖依然站立如故,祁士杰却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他也想
乘机突围,但对面有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左有松阳子和向风亭,右首有齐逸云和
夏天放,自己几乎已无路可退,一时不觉横上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奋力直欺而
上,长剑挥动,带起了一道寻丈剑光,宛如耍彩带一般,朝李铁崖身前像车轮般
辗卷过来,剑势凌厉无匹。
李铁崖岂肯退让,打狗棒同样急挥而出,一招「千军辟易」,朝对方剑光横
扫出去。双方在这一招上都用上了全力,但听惊天动地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都
被震退出去,但李铁崖的镔铁杖究属重兵器,占了便宜,虽被震退,只不过后退
了两步,祁士杰吃了兵刃上的亏,被震得虎口生痛,右臂隐隐发麻,脚下也连退
了四步之多。
李铁崖一部苍须拂拂自动,嗔目狂笑一声,喝道:「姓祁的,看你还能接我
几招?」连人带杖凌空飞扑,杖使「泰山压顶」,直劈而下。
祁士杰一声不作,手中长剑连挥,全身剑光缭绕,发如旋风,迎着李铁崖冲
了下去,这一记看去像是和李铁崖拼上了。但李铁崖是凌空飞扑过来,势道甚速
,欲罢不能,祁土杰冲上去的人,却突然身形一矮,一来一往之际,从对方一跃
之势的下面穿了过去。
要知他已被敌人四面围在中间,而李铁崖这一飞身腾跃,正好留了一个缺口
,他就从这缺口中和李铁崖交叉而过,脱出身去。站在对面的洞庭钓叟看出祁士
杰迎着李铁崖冲去,就已不对,因为对手飞扑而来,你要和他硬打硬砸,决不会
迎着冲上去的,急忙喝道:「这小子想溜了。」
他话声甫出,祁士杰已经冲去数十丈之外,身如箭射,回头大笑道:「老子
少陪了。」
李铁崖迅疾落地,转身喝道:「你给我站住。」但对方人影业已去远。
李铁崖气得跳脚,怒声道:「这小子滑溜得很,李某等于把他放跑了。」
洞庭钓叟含笑道:「今晚能够有这样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三人早已率同丐帮弟子,把苗天龙十二个徒弟
的尸体丢人壕沟之中,推平泥土,掩埋妥当,二十头虎豹,就让它留在地上,不
用掩埋,明日一朝,附近的猎户、樵夫发现了,也可以大大的发一笔财哩。
只有采荠叟和苗天龙还在缠斗之中。采荠叟把一套「东海派剑法」,已练到
出神入化之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剑法,从他手中使出,就会化平庸为神奇。
不,他使的还是很普通,至少看去很普通,但在和他动手的人所感受的却不
同了,任你攻势如何凌厉,招式如何嗔恶,只要和他使出来的极平常的一相接触
,不但攻势会化解无遗,而且对方的长剑往往会不知从何处来,倏然已到面前,
使你每有措手不及之感。
因此这一阵工夫,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悠然而来,倏然而去,令人无迹可
求。他对手狮王苗天龙神色狞厉,一支旱烟管使得快速如电,急骤如雨,只是围
绕着采荠叟猛攻,简直像一头疯狮。
他一身武功,也极为可观,尤其他狮王之名,乃是善于驯兽得来的,并非因
武功成名,能有如此深厚功力,已经是不错了,就以中原武林人物来衡量,也足
可名列在超强高手的名单之中了。这一阵工夫,少说也己超过一顿饭的时间,苗
天龙身历其境,反而不如旁观者的清楚,他总觉得采荠叟的武功也并没有比他高。
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凌厉攻势,从未正面接过一招,总是躲躲闪闪封解了事,
更没有正式反击过一剑,这不是攻少守多吗?只要迅他正面和自己硬打硬砸,自
己保管可以胜他。基于这种想法,苗天龙就不住的在采荠叟左右前后,盘旋纵跃
,着着进击,其实他是被采荠叟耍着。
长剑一会指东,一会指西,让他跟来跟去的,自己还一无所知。现在祁士杰
脚底抹油,乘隙逃走,洞庭钓叟等人已经分散开来,迅速朝战圈包抄过来,大家
口中高唱着:「莫让狮王苗天龙走了。」这是李铁崖授意大家这么喊的,苗人性
直,这一激,苗天龙就非走不可。
果然苗天龙被激得怒不可遏,突然停了下来,手中旱烟管当胸一横,双目圆
瞪,厉声道:「老夫要走,看你们那一个拦得住我?」
采荠叟已知大家心意,大笑道:「苗天龙,你此时要走,已经迟了。」长剑
直取苗天龙胸口。
苗天龙大喝一声,旱烟管朝前撩去。采荠叟直到此时,才采取攻势,长剑一
翻,唰唰两声,紧接着攻出。苗天龙听他大有把自己留下之意,更是非闯不可,
旱烟管左右连挥,叮叮两声,把对方长剑直荡开去,脚下连环进步,飞快的攻出
三招,把采荠叟逼得连退了两步。口中怪笑一声,双足一顿,飞身纵起,一连几
个起落,就已掠出七八丈外,大声喝道:「姓姜的,还有丐帮李铁崖,你们给我
记着,苗天龙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采荠叟大笑道:「很好,老朽随时候教。」苗天龙一言不发,疾奔而去。
洞庭钓叟道:「咱们不该放过他的,纵虎归山,必为后患。」
李铁崖道:「白莲教余孽肃清了,一个狮王苗天龙,不足为患,何况此人生
平也无大恶,此番铩羽而去,谅他也不敢再轻易到中原来了。」
采荠叟长剑一收,朝李铁崖拱拱手道:「今晚咱们能够大获全胜,全仗李帮
主事前防范得法,否则等到这些虎豹登场,就措手不及了。」
第四拔由祝秋云领队,这一拨的人数最多,除了丁少秋是男人,其余包括护
法门的人任香雪、何香云、谢香玉、祝秋云、九名女弟子,姚淑凤、丁小凤,花
字门的人李玉虹、易天心、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
,及女弟子三十二人,还有峨嵋派的艾大娘、柳青青母女,以及姬青萍、池秋凤
共五十七个女将。可说衣香缤纷,和花枝招展的娘子军,也是江湖上最美丽的队
伍了。
何香云回过头去朝丁少秋道:「少秋,你去查一查,沿途注意第三拨人留下
的记号,他们往那里去的?」
这沿途传递消息之事是由花字门前卫刘宝香负责,丁少秋奉命之后,就赶上
前面,朝刘宝香问道:「刘姑娘,这一路上,可曾发现第三拔人留下的记号?」
刘宝香娇靥微红,眨了眨大眼睛,微微摇头:「没有,我正在奇怪,第三拨
人,只比咱们先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他们应该会沿途留下记号的,而且这件事由
丐帮姜长老负责,决错不了,但咱们出了太行山,就一直没有看到记号。」她现
在一看到丁少秋,就不由自主地脸红。
少女的羞态迷人,丁少秋看得一呆,刘宝香被他看得脸更红了,娇嗔道:「
丁少侠,你在看什么?」
丁少秋赧然道:「没……没什么,我这就回去告诉她们。」他立即转身回到
后面,向何香云说了。
何香云奇怪地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除非第三拨人被人引开去了,而且
有人紧随在他们后面,把留下的记号抹去,使咱们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这样可
以把咱们这四拨人各击破了。」
丁少秋听得心头一急,忙道:「这怎么办?」
何香云道:「咱们四拨人中,只有第一拨的人容易受骗,第二拔有逢天游,
是个老江湖,第三拨有丐帮李帮主和四位长老同行,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富的人
,决不会上敌人的当,纵然记号被人改变,也会及时发觉,不会有事的。何况如
今白舵主已经派出丐帮弟子,分头去通知了,咱们原是要赶去凋港的,本来就和
前面两拨人不同路……」话未说完,口中又哦了一声道:「我在想,有人围攻少
林寺这消息是否正确……」
祝秋云一怔道:「送信来的是少林弟子,这个应该错不了。」丁少秋突然间
从脑海中浮现起月前自己夜探咒钵寺,曾看到两个少林弟子的事来,口中不觉惊
啊了一声。
何香云回头问道:「少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丁少秋应道:「是的,我一个月前,曾夜探咒钵寺,在没有找后园,遇到金
钵老禅师之前,曾在前院看到两个身穿乳黄僧衣的僧人,这两人就是咒钵寺护法
会派在少林寺卧底的奸细,一个叫了悟,一个叫了因,在下现在才想起来,那个
叫了悟的人,就是前天少林手赶来报信的了悟。」
「咒钵寺护法会?」何香云问道:「你知不知道护法会是些什么人?」
丁少秋想了想道:「护法会总管事叫朱天寿、副总管叫祁士杰,他们都是金
钵老禅师的门下,还有两个是和尚,好像叫无垢、清净,护法会和姬七姑有勾结
,还在老禅师的身上暗下慢性毒药……」
祝秋云怒声道:「这么说,他们是姬七姑的羽党了,唉那天老禅师慈悲为怀
,放走了天南庄铁卫武士,很可能又被这些人罗致去了。」
何香云沉吟道:「金钵禅师那天既然插手处置了姬七姑,他门下弟子又在江
湖闹事,照理说,老禅师不会不知道……」
说归说,路还得赶,傍晚宿在一个小镇,艾大娘与祝秋云同住一屋。艾大娘
闺名艾淑芬,体态丰满,身材修长,双峰高挺细腰肥臀,面如满月,凝脂雪肤,
丽姿天生,风姿绰约,娇艳如花,虽已年过四十,望之若三十许之少妇。
其夫已过世十多年,艾淑芬也苦守了十多年,但四十余岁之女性,只要她身
心健康、生理正常,那能不需要性的慰藉,每于午夜梦回,帷空衾寒,空度月夜
良宵,又那能无动于衷呢?那日又经女儿柳青青开导,芳心已动。自此以后,每
每暗中观察丁少秋,只觉他身高体壮,虎背雄腰,眉似剑刃,目如星辰,鼻若悬
胆,唇红齿白,面貌英俊,神彩飞扬,风度翩翩,真乃一俊俏美少年,使其芳心
激起一阵阵思春的涟漪。
艾淑芬与祝秋云同至卧室,两人皆为中年妇人而且同病相怜,细谈倾诉心声。
两人都是空虚寂寞十多年,长夜孤枕独眠,但祝秋云近数月来重享欢乐后,深知
艾淑芬现时正陷入矛盾中,她本已得柳青青暗示,于是对艾淑芬说道:「芬姐,
我很同情你的苦处,我是过来人,当然了解得最清楚,尤其是我们中年的女人,
长久得不到慰藉,真是令人痛苦不堪。」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但是上天又赐
给了我们少秋,他真是老天赐给我们的宝贝,你根本不能想象……」
祝秋云将自己和儿子的情形,细细诉说一番,艾淑芬越听越兴奋,听的阴户
内的淫水流得床单上一大片:「云妹,那你流了几次?」
「我流了四次,已经受不了呢,少秋他那粗长的大宝贝,越插越猛,每次顶
得我的穴心乱转,真操得我灵魂出窍,我泄第五次身时,他才把那浓精射出,芬
姐,那种滋味真是美死了,也舒服死我了。」
「别再说了,我的小穴实在难受死了。」艾淑芬娇羞地道。
「芬姐,你先等会,我去把少秋叫来,今天晚上就让姐姐舒服、舒服。」说
着出门,不一会儿已将丁少秋领来,丁少秋一看艾淑芬的模样,不由愣了。
艾淑芬沐浴后身披薄纱睡袍,娇躯飘出一股女人幽香,迎面扑鼻,令丁少秋
如疑如狂,神魂飘荡,艾淑芬穿着粉红色半透明睡袍,未戴肚兜,那两个肥大饱
满的乳房,紧贴在那半透明的睡袍上,清析的显露出来了,尤其是那两粒像葡萄
一样大的奶头,更是勾魂荡魄。再向下看,艾淑芬两腿微张,睡袍两边掀开,丝
质半透明的亵裤顶端,乌黑一片,美艳性感极了,看得丁少秋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胯下的大宝贝也暴涨起来。
正在此时,耳听亲娘祝秋云娇声道:「少秋,你也知道你岳母这些年过得很
苦,今后你要多多孝顺她,知道吗?快向岳母大人叩头。」
丁少秋一听大喜过望:「是,娘,我知道。」说完飞身下地跪在艾淑芬脚下
,连连叩了三个响头。
艾淑芬连忙用双手扶抱丁少秋在自己酥胸前:「乖儿,不要叩了,让娘亲亲。」
深情的吻着丁少秋的俊脸及唇,尽情的给予他舌觉上的快感。丁少秋边吻,只手
毫不考虑,把她腰带解开,并且掀开了她的睡袍。
两颗雪白肥大丰满的乳房,呈现在丁少秋眼前,褐红色像葡萄一样大的奶头
,浮岛式艳红色的乳晕,好美、好性感。丁少秋于是一伸手抓住一颗大乳房,又
揉,又搓又摸奶头,低头用嘴含住另一奶头,又吸、又吮、又咬,又用舌头去舐
她的乳晕,弄得艾淑芬全身像有万蚁穿身似的,又麻、又痒、又酸,虽然极为难
受,但是也好受极了。
艾淑芬忍不住的,双手紧紧抱着丁少秋,挺起阴户贴着他的大宝贝,扭着细
腰肥臀磨擦着,口中叫道:「乖儿……嗯……少秋……我受不了……了……抱…
…抱……娘……到……到床上……上……去……」
丁少秋于是双手抱起艾淑芬,回头对祝秋云说道:「娘,我先侍候岳母去,
现在你先忍耐一下,等下孩儿再好好补偿你。」
「好,乖乖侍候芬姐,娘不急,去吧。」祝秋云娇笑着道。
丁少秋于是把艾淑芬放躺在床上,自己先把衣裤脱光,再将艾淑芬的睡袍及
亵裤脱掉,眼前的美人儿,真是耀眼生辉。赛似霜雪细嫩的肌肤、高挺肥大的乳
房、褐红色的大奶头、艳红色的乳晕、平坦微带细条皱纹的小腹、深陷的肚脐眼
、大馒头似的阴阜。
尤其那一大片阴毛,又黑又浓的盖住整个阴户,丁少秋用双手拨开修长的粉
腿,这才看清楚她底下的风光,大阴唇呈艳红色,小阴唇呈鲜红色,大阴唇两边
长满短短的阴毛,一粒阴核像花生米一样大,呈粉红色比娘的还要漂亮,粉臀是
又肥又大,看得丁少秋欲焰高张,一条鸡巴暴涨得有七寸多长。
艾淑芬的一双媚眼,也死盯着丁少秋的大宝贝看个不停,好长、好粗的大宝
贝,看得她芳心噗噗的跳个不停,阴户里的淫水不由自主的又流出来。这边丁少
秋也想不到,艾大娘脱光衣服的胴体,是那么样的美艳,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但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保养得如此婀娜多姿,自己真是艳福不浅。
丁少秋蹲在床边,再低下头去,用嘴唇含住那粒粉红色的大阴核,又舐,又
咬,两双手伸上抓住两颗大乳房又摸、又揉,感觉两个大奶,比亲娘祝秋云的还
肥大,软绵绵的、滑溜溜的,还带有弹性,好受极了。丁少秋是越摸越有趣,欲
火不断的上升。
艾淑芬的一双大奶头,被摸揉得硬如石头,小穴被舐得肥臀左摇右摆,麻痒
欲死,淫水直流,口里淫声浪调娇喘叫道:「少秋……娘实在……受……受不了
……了啦……别再舐……了……娘要……要……你的……大……大宝贝……插…
…娘……的……小……穴……」
丁少秋一看艾淑芬的神情,知道是时候了。于是站了起来,也不上床,顺手
拿了个大枕头,垫在艾淑芬的屁股下面,将两条粉腿分开抬高,立在床口用老汉
推车的姿式,用手拿着宝贝将龟头抵着阴核,一上一下的研磨。
艾淑芬被磨得粉脸羞红、气喘吁吁、春情洋溢、媚眼如丝、浑身奇痒,娇声
浪道:「宝贝……少秋……娘的小穴痒死了……全身好难受……别再磨了……别
再挑逗我了……娘实在任不住了……快……插……进……来……吧……」丁少秋
被艾淑芬的娇媚淫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宝贝暴涨,用力往前一挺,「滋」的一声
,大龟头应声而入。
「啊……少秋……痛……痛死我了……」丁少秋感觉大龟头被一层厚厚的嫩
肉紧挟着,内热如火,想不到年过四十的艾淑芬,阴户依然是那样的紧小,真是
艳福不浅,能操到这样美丽娇艳的尤物。
丁少秋于是暂停不动:「娘……很痛吗?」
「嗯,少秋,刚刚你那一下是真痛,现在不动就没有那么痛了,等一会要轻
一点来,娘的小穴从未受过大宝贝操过,你要爱惜娘,知道吗?乖儿。」
「娘,我会爱惜你的,待会玩的时候,你叫我快,我就快,叫我慢,我就慢
,叫我重,我就重,叫我轻,我就轻,少秋都听你的,好吧。」说罢伏下头去深
深吻着艾淑芬的樱唇。
「这才是娘的好女婿……宝贝开始吧……」
「好。」丁少秋于是把屁股一挺,大宝贝又进了三寸多。
「宝贝……停……痛……娘的穴好……好涨……」丁少秋一听马上停止不动
,望着艾淑芬紧皱的眉头:「娘,你不是生过青青吗?我听说女人生过小孩,阴
道就宽松了,那娘已生了青青,为什么你的小穴还那么紧小呢?」
「少秋,这你就不知了,男女的生理构造因人而异,比方你们男人的阳具,
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的龟头大、有的龟头小,女人有阴阜高、阴阜低、
阴唇厚、阴唇薄、阴壁松、阴壁紧,阴道深、阴道浅等等不同类型。」
「那么娘,你是属于那种类型呢?」
「娘是属于阴唇厚、阴壁紧、阴道深的类型。」
「那我的宝贝适不适合你的阴户呢?」
「少秋,你的宝贝,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珍品,又粗、又长、龟头又大,太好
不过了。」
「真的?」
「娘怎么会骗你呢?娘的小穴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宝贝才操得痛快,粗大插进
去才有胀满的感觉,宝贝长,才可以抵到底,龟头大,一抽一插时,龟头的棱角
再磨擦着阴壁,才会产生快感,女人若遇到像你这样的宝贝一定会爱得你发狂,
懂吗?来,少秋,别尽彼说话,娘,小穴里面好痒,快插吧。」
「好。」丁少秋于是双手将其粉腿推向双乳间,使艾淑芬的阴户更形突出,
再一用力,又入三寸。
「啊……好涨……少秋……娘……好痛……好痒……好舒服……」艾淑芬娇
哼不停。
「娘……我还有一寸多没进去哩……等会……全进去了……你才更舒服……
更痛快呢……」
艾淑芬听说还有一寸多未进去,心里更高兴极了,于是挺起肥臀,口中叫道
:「少秋……快……用力整根插进来……快……」丁少秋于是一插到底。
「啊……真美死了……」大龟头抵住花心,艾淑芬全身一阵颤抖,阴道紧缩
,一股热呼呼淫水直冲而出。
「少秋……快……用力……干……」丁少秋此时感到龟头舒畅极了,大起大
落的抽插,次次着肉,抽插二百多下时,突然又有一股热流冲向龟头而来:「哎
呀……少秋……我真舒服……我头一次尝到这……这样……的……好滋味……乖
儿……放下娘……娘……的腿……压到我的身上来……娘……要抱你……亲你…
…快……」于是丁少秋放下双腿,再将艾淑芬一抱,推进床中央,一跃而压上艾
淑芬的娇躯,艾淑芬也双手紧紧抱住他,双脚紧缠着丁少秋的雄腰,扭着细腰肥
臀。
「少秋……动……吧……娘……娘的小穴好痒……快……用力插……」丁少
秋被艾淑芬搂抱得紧紧的,胸膛压着肥大丰满的乳房,涨噗噗、软绵绵、热呼呼
,下面的大宝贝插在紧紧的阴户里,猛抽狠插、越插越急,时而碰著花心。
「哦……我痛快死了……你的大宝贝又碰到……娘……的子宫里……了……」
「少秋……你的大宝贝……插得娘……要上天了……再快……快……我要泄
……泄……」艾淑芬被丁少秋的大宝贝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
仙欲死,小穴里淫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口里还在频频呼叫:「少秋……娘被
你插上天了……可爱的宝贝……娘痛快得要疯了……我乐死了……」
艾淑芬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渺渺,双手双脚搂抱更紧,肥臀拼命摇摆,挺
高,配合丁少秋的抽插。她如此歇斯底里般的叫着、摆着、挺着、使阴户和宝贝
更密合,刺激的丁少秋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艾淑芬,用足气力,拼
命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艾淑芬的花心上,「噗滋」、「噗滋」之
声,不绝于耳,好听极了。
含着大宝贝的阴户,随着抽插的向外一翻一缩,淫水一阵阵地泛滥着向外直
流,顺着肥白的臀部流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丁少秋卯足气力的一阵猛烈抽插
,已使得艾淑芬舒服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打著哆嗦,娇喘吁吁。
「少秋……娘……不行了……我……好美……我泄了……」艾淑芬说完后,
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阴户挺高、再挺高:「啊……少秋……你要了我的命
了……」一阵抽搐一泄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