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凝香】 第五章:白若麟
【暮霭凝香】 第五章:白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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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听崔冰说出这话,小星先是一怔,跟着哑然失笑,道,
“莫非你打算叫如意楼帮你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
崔冰羞恼的捶他一拳,道:“不然我还能指望谁?江湖上都传如意楼的本事
多么多么大,说不定他们能帮我想出别的法子来呢。你到底帮不帮我?”
小星仰头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道:“帮你不难,若是别的事情,我可能还不
敢答应得太痛快,只是找如意楼的话,等我把事情办完,就能即刻帮你办成。”
崔冰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真?你……你可不要诓我!”
小星懒洋洋瞥她一眼,笑道:“我对天起誓,帮你找如意楼对我来说若不是
易如反掌,叫我离开这屋子便被雷劈死。”
崔冰瞪他一眼,嗔道:“胡言乱语,举头三尺有神明,瞎开什么玩笑。”她
低头想了一想,咬牙道,“好,你若做得到,我也绝不食言。”
“话可不要先说得那么满,你上来就把人都许给了我,你要拿什么去付如意
楼要的代价?”小星半闭眼帘,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我……我可以去偷。他们要什么代价,我尽力去凑就是了。”
“他们万一也要你这个人呢?”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淡淡道,“你能付
得起的,不是本就只有这个么。”
“还、还有你答应给我的宝剑和随珠!那、那些东西也值不少银子呢,我可
值不了那么多钱。”崔冰心里一急,低声叫道。
“他们可不一定稀罕这个。比起随珠宝剑,还是你可爱的多。”小星半是调
笑道。
崔冰被他说得不知所措,嗫嚅半晌,才咬牙道:“那我只有跟他们说清楚,
先来后到,我……我这人已经当作报酬给了你了,他们……他们还是要些更贵重
的吧。”
小星微微皱眉,将她小手一拉,让她躺倒在胸前,道:“好歹也是要当天下
第一女飞贼的人物,怎么一直这么说自己?”
崔冰将脸一歪,躲开他的视线,低声道:“我本就是贱命一条,头一次卖给
人,只卖了十两银子。你肯为了十两银子帮我找如意楼,我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小星轻轻一叹,垂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将来交易成后,我头一条
便是要你记得,决不准再轻贱自己。”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巧的银色指环,
上头雕着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纹,这指环应是他的,套在崔冰手上,只有拇指能勉
强不致松脱,“呐,这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带你找到了如意楼,你再还我。”
这银色指环却并非银铸,材质颇为坚硬似钢非钢,光看做工就知道绝非寻常
之物,崔冰心里颇有些忐忑,道:“这……这……每次都是你付一堆定金给我,
不怕我赖账么?”
小星微笑道:“那好办,你也付定金给我,互相做个抵押,不就是了。”
崔冰一愣,道:“我有什么可当定金的?我连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你给买的,
你、你可不许为难我。”
小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你来亲我一下,我便算你给了定金。”
“这……这你要怎么还我?”她脸上一红,立刻便道。
“我带你找不到如意楼,就亲还给你,如何?”他似乎觉得自己的答案颇为
有理,还得意的闭上了眼。
崔冰知道又被他戏弄,心中大羞,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
嗔道:“好不要脸,我亲你还是你亲我,不都是人家吃亏!”
小星哈哈一笑,道:“肯定办的成的事,我怎么还你,也没什么所谓不是。”
看那他那副笃定的模样,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许多,她咬着唇瓣迟疑一下,
终究还是涨红小脸将头凑了过去,微微颤抖着轻轻贴上了他的嘴。
这一触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气,耳根热的好似烧起,慌忙便要逃开。
可惜小星再一次证明了他绝不是什么君子。
她还不及后撤,他的双掌便已一上一下搂在她的脑后腰间,将她紧紧拥住。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小星微一偏头,就将她柔嫩樱唇牢牢吮住,
舌尖如彩蝶探蜜,痒酥酥撩来,几欲钻入小口之中。
虽说听也听过,见也见过,但亲身当真被这般吻住还是头一遭,崔冰双手抵
在他的胸膛,推也不愿扯也不是,就那么攥着衣料微微发抖,不知如何解救失陷
芳唇。抿紧的缝隙之外痒的丝丝入骨,禁不住便开了一线,憋在里头的一声嗯唔
还没泄了出去,就叫他舌尖一钻堵了回来。
嘴里进了一根滑溜溜软绵绵的舌头,她生怕咬到,忙将小口又张开些,却将
口中丁香卖了个彻彻底底,被他一番轻柔搅动,不觉便如交颈鸳鸯般纠缠到一处,
拨来弄去香津横流。
周身上下一阵热过一阵,蒸的崔冰头昏脑涨,耸隆酥胸更是憋得发痛,直想
抬手狠狠揉上一把,这念头一起,顿时把她吓了一跳,回忆里那些淫媚放浪的女
子各般耻态一股脑涌上心头,惊得她身子猛然一颤,慌里慌张在小星身上一推,
翻身闪到了一边,娇喘吁吁道:“这、这可足够了吧?再要,可……可就只剩下
本钱了。”
好似看穿了她心里那股隐隐的恐惧,小星粗喘了两口,挺身坐起,抚着她的
脸颊道:“你若愿给,我自然不嫌多。你若只肯给这些,我当然不会勉强。我还
是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但马上一双大手便探入她腋
下,毫不留情的呵上痒处,她连整理心绪的时间也没腾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
来,直笑得花枝乱颤险些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才停手罢休。
“你、你这人,真是,也不怕……不怕我笑得像个疯婆子,被外面人听到,
到时候穿帮露馅,看你怎么办。”她一边整理着鬓边乱发,一边气喘咻咻的笑骂。
“管他那么多,先叫你笑了再说。”小星笑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
看看。”
崔冰抬手扯住他衣袖,担心道:“你去干什么?那……那凶手还在附近,你
可别去惹祸上身。”
小星抓过她手掌亲了一口,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咱们早点
走人的法子。”
“呃……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对、对了,晚上用饭你可记得过来,别……让
我独个在这儿。”
“放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道,“到时我没回来,你就咬我一口。”
“呸,谁稀罕咬你,肉都是臭的。”
崔冰住的园子里外都是女客,搜过之后,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里面,只得守
在门外,倒是有两个佩剑的女弟子护卫在内外园门之处,大概是女弟子确实不多,
其中一个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后,算是与小星有一面之缘,应是那兄
弟中某一位的女儿。
想必是提前有过交代,一看小星从尽头房间出来,一名女弟子便走近两步朗
声道:“敝派正在缉查凶手,这位兄弟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还是回碧姑娘那里伺
候着吧。”
小星微微一笑,道:“碧姑娘累了,想要歇上一会儿,我一个大男人,再待
下去实在不太方便,请容小的回仆役房打个盹去。”
那两个女弟子对望一眼,没再多言,默默让他过去。
外园的回廊中颇为拥挤的站了七八个峨嵋弟子,除了三个俗家男弟子,其余
都是道姑打扮,想来有人正在里面劝慰遭逢飞来横祸的田灵筠。
这边不宜掺和,小星径直走过,离园而去。
其实从猜测此次事情多半为白家自己人所为的那一刻起,小星心里就有了一
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他总觉得,若是要在这别庄中藏下什么人,那里应该是最合适的所在。
三道锁,一扇门,山崖环抱,高墙遮挡,要是峨嵋和唐门知道庄里有这么一
处院子,只怕也会毫不犹豫进去看看吧。
那种一看便掩埋着不知什么秘密的地方,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更
何况是小星这种对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会心痒难耐的人。
即便没有今天的这些事端,他也会找个机会偷偷摸进去探查一番。
依旧穿过那片小妾住地,已经识得路途,找起来自然不费什么功夫。小星一
路走来,并没碰上什么麻烦,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看他并不面生,就
连问都懒得多问一句。
侧室们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此时怕是也顾不上避嫌,许多人高马大的
男子就在各个院落信步出入,不仅有白家子弟,还有些白家信得过的江湖豪杰。
连着发生两桩诡异凶案,整座别庄的气氛都如拉满的弓弦,绷得死紧。
为了不引人注意,小星额外多兜了几个圈子,才绕进那处死角所在。一进到
那阴气逼人的僻静之处,连外面的人声都恍若隔绝,空荡荡叫人尾骨发寒。
这种地方,白家应该也早已想到才对。小星缓缓走近,足下放轻,将身形掩
入山壁阴影之中,直至靠入墙角。
倒不是他过分小心,而是此刻院中已经有人。
那挂了三道锁的大门,此时竟是开的。
这么待着被人看见,难免要落得个行迹鬼祟的嫌疑,小星略一犹豫,双掌一
贴石壁,壁虎游墙般无声无息攀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钻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
之中,屏息看向院内。
院里的布置简单至极,两株半死老树,一口青石水井,半列陈旧矮房,但那
矮房中多半没有住人,窗门尘灰密布,棂框尽是蛛网。
门廊之外数丈方圆的院子当中,却垒了一座石屋,三面开着离地七八尺的小
窗,一面开着扇狭窄铁门,单看外面窗台宽窄,便知道所用石砖极为厚重。
石屋旁还搭着一间板房,破旧木门半敞,有些水气传出,似是有人正在里面
烧水。
那铁门外,站着四男一女,围拢一处,女的披着件亮紫斗蓬,风帽挡着头脸,
小星只能大略看到一个背影,身段倒是颇佳,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四个男的都是熟面孔,白天勇白天猛两位同胞兄弟一左一右把二哥白天雄夹
在当中,面色颇为不豫,另一个却是小星本以为该在田灵筠那边的清心道长。
“既然家丑不可外扬,贫道一个外人,还是去外面等着吧。相信三位不会刻
意欺瞒我这远道而来的臭牛鼻子。”清心道长的语气极不客气,可见此前的交谈
并不顺畅。
白天猛勉强一笑,道:“道长这是哪儿的话,咱们本就可算是一家人,没有
瞒着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让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过来了不是?”
清心道长一瞥白天雄,冷冷道:“你们兄弟叫贫道过来,不过是想叫他不得
不开门放你们进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里哪里,我们五兄弟都有这里的钥匙,旁边屋的的老仆只
要叫一声也能开门。只是觉得既然要搜,还是应该让二哥和道长你们二位在场的
好。”
白天猛接道:“没错,二哥在场,我们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长眼见为实,顺
便清了我们暮剑阁包庇的嫌疑。毕竟这是二哥的儿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对您也
不好交代。”
小星微皱眉心,倒没想到这里面关的竟是白天雄的儿子,以他先前了解,暮
剑阁中应该没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对。
暮剑阁成立之后,白家便分为两脉,一脉在暮剑阁习武,一脉依旧据守曾经
的产业,或文或商,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后都可自由选择在哪一脉生活。白天
雄的后人,不是应该都在白氏商家么?武家里何时多出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儿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长也皱眉道:“天雄兄几时在暮剑阁又多出了一个儿子?”
白天雄一直面色铁青默然不语,此刻才缓缓道:“我倒宁愿自己没生过这个
儿子。”他长叹一声,拂袖道,“既然诸位信不过我,非要眼见为实,那就进去
再搜一遍吧。只是小犬若麟疯疯癫癫,已不是常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先
说一声抱歉。”
清心道长哼了一声,道:“不敢。”
白天勇与白天猛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转头走向铁门。
白天猛似乎对二哥颇有忌惮,陪笑道:“二哥,你今天怎么也要开门进去一趟,
就当让我们顺便看一看。这么多人陪着,说不定吓不着这位姑娘。”
白天雄并不领情,淡淡道:“她赚我的银子,吓不吓着,与我何干。”
那女子带着几分忐忑开口问道:“白二爷?里头的公子吓人的很么?妈妈没
跟我说过啊。”
白天雄勉强放柔语气,安抚道:“你不去惹他,就没什么吓人,若是惹了他,
远远躲开也就是了,里面有铁链栓着,他伤不到你。这三天若有什么不对,你大
声叫人,福伯自会来救你。”
“白二爷,我们赚些皮肉银子不容易,您可别诓我。奴家胆小,实在不行,
就劳累您再找别人吧。”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石屋,似乎有些畏缩。
白天雄面色阴沉,道:“你若不干,就快些决定,我现下去找别人还来得及,
你可莫要耽误了事。”
应是白家给的银子着实不少,那女子犹豫一番,还是一咬银牙,道:“罢了,
我留下。想来翠儿姐要不是在这儿豁出去,也没本事这么早就给自己赎身。”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儿姑娘自脱火坑,我也不愿便宜旁人。你在这儿
陪小犬三日,比你在富贵楼里做足三月还多。你若不肯,那里还有的是女人。”
那女子抿了抿嘴,挤出一脸媚笑,腻声道:“是是是,白二爷,是奴家不好,
奴家知错了。奴家这就进去,保准把公子伺候的通体舒泰,跟上了云头似的快活。”
白天雄扫她一眼,扭头看向门内,这说话的功夫,其余三人都已钻了进去。
屋内并不宽敞,陈设更是简单至极,一床被褥贴墙就地铺开,一张矮桌用铜
钉钉在另一边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面石墙,角落放着马桶,当中装有两条精钢锁
链,链条颇长,松垮垮垂在地上,尽头锁着一大一小两个钢圈,小的套着脖子,
大的套着腰,将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结结实实的困住。
那青年一头乱发未有半点修饰,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颇为周正,面上若有
胡须的话,倒是与白若松有几分神似,只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黑
眸毫无神采,呆滞的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桌面。
这屋子不必搜,也知道藏不下一个新娘子。
白天勇兄弟仍走进屋内,四下搜索起来,连被褥下都仔细翻看一番。白若麟
看有人进来,眼珠动了一动,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仍是动也不动,
翻找过来将他掀起,他就歪歪身子,翻找过去,他就仍坐回原处,只是鼻子不住
抽动,向着门口那边嗅来嗅去,似乎是闻到了什么。
清心道长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他一眼扫过知道藏不住人,便回头道:“天雄
兄,令郎可是走火入魔?”
白天雄点了点头,轻叹道:“他自小醉心武学,却不肯循规蹈矩,非要学先
祖创出几门武功。这种天纵奇材才能办到的事,谈何容易。想新剑法的时候,他
就有些不对劲,只恨我那时正在闭关参悟敝派剑法,没留意到。后来,他想自创
一门内功心法的时候,贪功冒进,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那也不必将他如此看管起来吧?”清心道长皱眉道,“只是心智受损的话,
应该还有办法调理。”
白天雄长叹一声,摇头道:“兄弟们肯留他一条命在,已是对我大大的照顾
了。他走火入魔那天,一夜之间欺辱了七名女子,其中有我大哥三弟三名如夫人,
两个无辜的丫鬟,一个外姓女弟子,和……”他话头顿住片刻,看着屋内轻声道,
“我四弟的长女。”
“那七人中,外姓女弟子将我们赔偿的银两撒了一地,悲愤而去,不知所踪,
两个丫鬟在我们的安排下远嫁他乡,而剩下四人……”白天雄面颊的肌肉一阵抽
动,道,“在事情发生后相继自尽,没有一人肯苟活于世。”
那女子一直在旁听着,看他们都沉默下来,自嘲道:“看来,反倒是我这样
不知廉耻的婊子,活得更好一些。”
白天雄扭头看她半晌,缓缓道:“只要不知廉耻,是不是婊子,也都一样能
活得更好。”
几人之间气氛本就微妙,一番查找一无所获,自然不愿久留,其余人早早出
了院子,在门外等着,白天雄最后交代道:“有什么不懂的,去旁边屋子问福伯。
三日之后,我来开门接你。”
那女子勉强笑道:“你若迟了,妈妈可会找你多要银子。”
临出门前,白天雄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望他一眼,笑道:“富贵楼里的名儿么?春红。”
“屋里的这三天,你的名字是思梅,相思的思,梅花的梅。你可千万莫要忘
记。”
这便是关门前,春红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门外传来咔嚓咔嚓的上锁声,这阴气沉沉的院落,瞬间便与世隔绝起来,一
股寒意袭来,春红抬手搓了搓,呵了口气,扭头看着未再关上的石屋,略一踌躇,
莲步轻移往旁边福伯的板房走去。
她在门上敲了敲,里头却没有回音。她又敲了两遍,那门缝里才传来一个苍
老浑浊的回答,“进来吧,不用那么拘礼。”
开门进去,里头倒比那石屋正常的多,桌椅板凳,衣柜床榻一应俱全,一把
铜壶正坐在炉上,嗤嗤地冒着热气,旁边放着打水木桶,里面还剩了半桶井水。
福伯弓腰驼背坐在水壶边上,头也不抬,只道:“有话就快些说,少爷还在
等着,耽误了,就不好了。”
“他就那么猴急?”春红吃吃笑道,“难不成晚一刻摸奴家的屁股,就会要
命?”
福伯缓缓道:“不会要命,只会发疯。”
春红一愣,笑道:“他不是早就疯了?”
福伯道:“疯也分很多种。呆呆坐着和把你一口一口咬死,可是大不相同。”
这话明明应是玩笑,她却笑不出来,反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你们只说叫我陪他,可也没说该怎么做啊。”她靠住房门,轻轻揉了揉大
腿,道,“难道我只要进去关门脱光衣服,躺下去张开腿等着就好?”
福伯举起铜壶,将热水倒入旁边的木盆中,口中缓缓道:“伺候男人是你的
本行,我不懂。你用什么法子都好,总之这三日里,少爷至少要每两个时辰出精
一次,才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春红双目圆瞪,惊讶道:“两个时辰?睡觉的时候呢?我一天要是睡不够四
个时辰,皮色暗淡肌肤无光,那可要怎么办呐?这两个时辰的时限,你们是怎么
算出来的?”
福伯冷冰冰道:“是许多和你一样贪睡的女人帮我算出来的。”
他看着木盆里冒出的氤氲水气,继续道:“其实你在那屋子里也没别的事好
做,吃喝拉撒之外,你大可完事之后就睡。”
“可那儿连张床也没有,我要挤着那疯子睡觉么?”春红嘟囔着抱怨道。
福伯将双手浸入滚烫热水之中,缓缓道:“到不了明天,就算是地上,你也
睡得着。”
“别再磨蹭了,这次本就比平常晚了一天多,当真出了岔子,最后还要我收
拾。去吧,有事就大喊福伯,我听得到。”
春红撇了撇嘴,闪身出门,扒着门框笑道:“只有喊福伯你才听得到么?”
福伯面上总算是露出一丝微笑,道:“每个月都要听上三天,除了喊我名字,
别的我只能当听不到。上一个姑娘,那个叫翠儿的,声音不大,我很喜欢。希望
你也莫要叫的太大声才好。”
春红轻笑道:“我睡不成整觉,怎么好让你那么舒坦。老爷子,要是你总听
着嫌没意思,奴家也能帮你出出火哦,就看你是不是宝刀未老咯。”
福伯将泡的通红的手掌缓缓举到面前,道:“老咯,早就不想着这些咯。需
要擦身子的时候,记得到我这儿来拿水。全天都有热的。”
“有力气来拿的话,奴家会来的。”春红微笑说罢,抬手一甩将房门砸上,
算是略略泄了心头不安。
身上的斗篷可是上好材料,她犹豫一番,还是咬牙在门外脱了下来,挂到铁
门角上,身上的夹褂长裙不值多少银子,破就破了,妈妈肯定会赔给她。白家说
明了不准带发饰,让她只是绑了个辫子,三天出不来,脂粉也不好多抹,打从开
苞以来,她还从未这么素净着去见过外人。
不过和素面朝天一样,伺候疯子,对她来说也是头一遭。
她身上还留着头一遭的事着实不多,千奇百怪的客人她遇到过不知多少,若
非如此,她怕是也没那胆子接这趟活。
既然是疯子,应该不难打发,两个时辰弄出来一回,想想倒也不难,她闪进
石屋,下意识的把房门小心关上,舔了舔丰润红唇,心想,你们都说了不限法子,
那我光用用嘴巴,岂不是轻松得多。
她对口中那条舌头颇有几分自信,起码富贵楼里,来找其他姑娘吟诗的,远
不如找她吹箫的多。
名士风流,男人下流,男人总比名士多,她胡乱想着,刚一转身,才发现白
若麟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那两长串链子,竟没发出半点动静。
她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抚胸,平了平气,顺势撒娇道:“公子,你吓死奴家
了。你摸摸,奴家的心口都一跳一跳的呢。”
习惯性伸手要拉,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疯子,哪里受用的了这些情趣,只
好讪讪顿在半空。
果不其然,白若麟完全没有听她说话一样,直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庞,缓缓凑
过脑袋,抽了抽鼻子,喉咙里咕噜噜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突然嘿嘿一笑,
道:“思梅,思梅。”
春红楞了一下,才醒觉这是她在这儿该用的名字,立时便笑道:“公子,思
梅来了。”
猜测他这疯病至少有一半是心魔所致,既然如此念着这名字,多半是情根深
种,应该收敛风骚,主添柔情,一个抬手抚摸上他脸颊的功夫,春红心中已经有
了计较,双眸一眨,盈起千层相思,身子软软一偎,靠上他瘦削肩头,口中轻道
:“奴家好想你呢。”
白若麟却没像她预想的那样有什么变化,而是依旧愣愣的看着她,低下头,
一点点靠近她领口,将鼻子探入颈窝,一下下拱了起来。
“公子,好痒……”她缩了缩脖子,口中虽如此说道,却同时抬手解开最顶
那颗扣子,领口一松,一小段温腻如玉的颈子便香幽幽露在人前。
“思梅……”白若麟咕哝一声,突然又把头抬了起来,直挺挺站在了那里。
春红一愣,也不知做错了什么,怀着忐忑向后退开半步,上下一看,才发现
他人站的长枪般笔直,胯下那根东西,也一样直愣愣翘了起来,将松垮垮的青布
破袍,生生撩高几寸。
硬成这样,他却一动不动,只是茫茫然看着不知什么地方,嘴里又开始叽里
咕噜说些听不懂的话。春红想着福伯叮嘱的话,心里着实有些担心,略一踌躇,
还是主动走上前去,一边蹲下,一边柔声说道:“公子,奴家这就帮你快活快活。”
破袍子下连亵裤也没有一条,前摆往边上一撩,两条瘦骨嶙峋的腿便赤裸裸
露了出来,她凑近了些,心中一宽,虽说仍有些腥骚味道,但擦洗得还算干净,
单看这下身,远称不上恶心。
那根阳物翘在大腿中央,到被那瘦削衬得格外伟岸,根细头粗,青筋环绕,
外皮已退足,露着紫色的菇头,好似个黑木棒槌,随着气息微微晃动。
双手沿着大腿向上抚摸过去,她试探着将那东西握紧掌中,白若麟腿上颇凉,
命根子却是极热,手指使了使力,竟硬的像截钢棍。
啊哟,不愧是练武的,敬哥就从没这么硬过,春红心里颤酥酥的打了个突,
竟有些不愿上手套弄,不过转念想到还有三天时间,真被这东西弄得死去活来,
后悔可来不及,便拢唇将一口香津送入掌心,握住前后滑动起来。
白若麟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十分愉悦,双腿微微分开,但并未低头,仍傻愣
愣的看着不知何处。
内紧外收,皮裹菇头,滑套得法,唾润筋虬。
那酥嫩玉手灵活娴熟,不多时便让掌中阳具抖抖嗦嗦涨了一圈有余,春红心
知白若麟近三十天未近女色,元精满溢,必定坚持不了多久,面带喜色加了一口
唾沫上去,捋的滋咂作响。
转眼间听到一声低沉闷哼,那坚硬巨棒在她手中猛地跳了两跳,她连忙往旁
一躲,就见一股白浊横空而过,带着浓腥气味落在地上。
呼……比想象中好对付的多么,春红暗自吁了口气,这公子身子虽壮,耐性
却不比敬哥强出多少,这般两个时辰一次,混足三天真是易如反掌,嗯……不如
说是易如握掌。
她有些得意的从袖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掌,转身站起。
留在这边终究有些不太舒服,还是去旁边歇上个把时辰再来的好,她这么想
着,抬手推了推门。
方才只是轻轻带上的门,此刻却纹丝不动。
她心中一惊,用力推了推,这才发现,挂在门角上的斗篷原本夹在门缝里,
此时也已不见。
“福伯!这边完事了,你叫奴家去你哪儿歇歇好么?”她定了定神,扬声叫
道。
没有回音。
她皱了皱眉,张嘴正要再喊,突然背后被股大力一推,啊哟一声向前扑倒,
双手撑着铁门才勉强站住。
还没等她回头,下身突然一凉,却是那条曳地长裙被人猛然扯到了腰上。她
本就不喜欢太多碍事的衣装,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当中,顿时只剩下一条汗巾裹
着丰腴蜜户。
她想要转过身来,腰胯却突的被人一拉,往后扯了一步,她连忙扶住门扇,
低头往后一看,果然是白若麟正在伸手扯她的汗巾。
他胯下那根才泄了阳精的巨物,竟丝毫不见软小,毫无疲态仍旧高高翘在腹
前。
汗巾一掉,微褐阴丘纤毫毕露,鼓鼓囊囊的丰美肉唇紧紧夹在一起,裹着当
中嫣红一线销魂桃源,白若麟依旧是那复发了痴的模样,口中喃喃念叨着除了思
梅二字便如天书一样的句子,大手一按,压住春红柔软腰肢,腰腹一挺,犹有残
精的紫红菇头便结结实实的抵在了玉门关外。
“公……公子,你……你容奴家润润身子,你……你也弄的快活不是。”春
红连忙回手捂向股心,她此时还没有丝毫情动,下面才不过有些黏丝挂在蛤口,
要就这么进来,可着实不太好过。
白若麟并不理会,双手扶定了那两丘肉臀,左搓右揉大大掰开,那根昂扬铁
棒趁着手指还没赶来碍事,往里一送便挤进了大半个头儿。
“唔呜!”春红一声娇啼,痛哼着颤了两下,知道再去遮挡也是白费功夫,
只好软绵绵扶好了门扇,昂起粉臀主动分开双腿,心里赶忙回想着情郎敬哥的俊
俏模样,盼着穴眼里赶紧泌些汁儿出来,好叫她禁受住白家这位公子那过人的器
物。
所幸她在富贵楼里也算有些年头,那嫣红蛤口虽嫩如凝酪,却也弹性十足,
煮蛋似的紫头往里一钻,层层细褶一圈圈展开,虽磨得一阵火辣,但却并不太痛。
“公子慢些,公子慢些,奴家要被你戳破咯……”她嘴上连放娇声,手指也
不敢怠慢,匆匆忙忙拨开乌黑草丛,熟练的找到缀在一线天顶的相思豆,指肚一
按飞快的揉了起来。
她已是无比熟练,结果情露出蕊之前,还是叫白若麟挺着腰杆在她肚中狠戳
了十来下,磨得她满腔嫩肉热辣辣阵阵发麻,疼的屁股蛋上都润了一层油汗。
从正对着门的小窗看过来,只能看到白若麟那双麻杆似的腿不断前后摇动,
啪啪撞在前面丰腴白嫩的女子下身。
这种媾和场面,实在勾不起小星多大兴趣。
他费了一番力气挪到这片山壁上,象只蝙蝠倒吊在藤条后头,可不想只是看
一场春宫了事。
只不过他实在无处可去。
白天勇兄弟倒是早早就与清心道长一道走了,可那白天雄却不知着了什么魔,
锁好院门后竟没离开,而是像根木桩一样钉在了门口。
不管他在等谁,他离开之前,小星都只能待在原处,傻呵呵的吃进满肚子清
凉山风,眼看着白若麟大享艳福。
看来有些时候,人的确是不如疯子快活。
小星微微一笑,盯着白若麟身上精瘦却十分有力的筋肉,低声自语道:“若
是每次送来的女人再美些,我说不定也愿意做个疯子。做疯子,有些事可方便的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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