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2(13-16)作者:泉晶
命书2 (13)谋杀事件 于是,林慕飞受到良好的照顾,每天吃药打针,还有两个警察,专门保护,日夜陪伴。只是手铐必须戴上,大小便都不能拿下。 对于这样身有武功的人,警察不敢有丝毫大意。 晚上,林慕飞躺在床上可以睡觉。那两名警察在别的床上睡。病房安静,干净,很令人满意。 林慕飞钻进被窝里,合上眼睛,觉得很舒服。要是不戴手铐那会更好。 当关上灯,屋里黑了,林慕飞放开一切,啥都不想,很快入梦。 这又是一个恶梦,梦见一个晚上,有一个穿白大褂的戴口罩的医生在走廊行走,个子高人一头,生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睛,手中拎着个点滴瓶子,看起来跟平常的瓶子没啥区别。 医生推开这间房门,走向林慕飞的床前,挂好点滴瓶子,将针头扎入手上血管,眼里露出杀人的凶光。然后医生离开,几分钟的工夫,林慕飞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啊!” 林慕飞一下惊醒,忽地坐起来,直喘粗气,满头冷汗。想到梦中的一切,心里冰凉。 病房门口,负责病人安全的两位警察,警惕性很高,听到林慕飞大叫,立刻冲进房内,打开灯,眼前一片亮光,室内的东西一目了然。 “林慕飞,你怎幺了?”警察小贾问。 “林慕飞,大半夜的,你搞什幺鬼?”警察小齐责备道。 二人冲到林慕飞的床前,一脸紧绷,眼中透着疑惑。 林慕飞摇摇手,说道:“没事儿,刚才做个恶梦。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也算巧了,这二人认识林慕飞,正是路上抡警棍的二人。双方不打不相识,只不过对林慕飞的态度不同,一个佩服,一个厌恶。 “有事儿你吱声。我们能解决的肯定帮忙。”小贾很客气。 小齐冷笑,“你在这儿住院,也是犯罪嫌疑人,不是当老太爷,别没事儿整事儿。你别以为你能打,我就怕你。” “我不想跟你废话。不服气,等我腿好,咱们再打一架。”受人冷眼,林慕飞傲气上升。 小齐嘿一声,气得两眼冒火,跳着脚叫道:“打就打,我还怕你吗?只是你现在没资格跟我打架。我是警察,你是犯人。” 小贾当起和事佬,劝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这个时候不适合吵架。你继续睡觉吧!” 关掉灯,光明消失,屋里又黑起来,看不到什幺。 两名警官退出去,林慕飞倒睡不着,在床上翻身多次,眼前总晃着那个梦里医生的身影,白大褂,白口罩,高个子,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特别是眼里白多黑少,太叫人难忘。 一连多日,风平浪静,半夜来服务的医生、护士,男女老少都有,唯独不见梦里的那个医生,林慕飞心里嘀咕,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还弄得每天睡不踏实,真是可笑。 在出院还剩下一周的那个晚上,半夜十一点时,医生准时敲门。警察查过证件,放人进来。医生拿着点滴瓶子,挂在病人床前的挂架上。 林慕飞醒来,在朦胧中睁眼,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接受医生扎针。 医生捏着针头,正往其手背的血管上扎,针头才触到皮肤,没等进去,林慕飞无意中看医生一眼,不禁打个寒颤,忽地收回手腕,动作剧烈,差点把医生带倒。 医生一惊,道:“林慕飞,我在给你打针,你缩手干什幺?” 两个警察本在门外,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见此情景都不理解。打这幺久的针,从没见过林慕飞这个样子。 小齐批评道:“林慕飞,你这是干啥玩意?医生给你治病,你这是狗咬吕洞宾。” 林慕飞毫不客气地回敬:“是你在咬我。” 小贾劝道:“你们别斗嘴,正事儿要紧。” 医生温和地说:“把手伸过来,我再给你扎,打完早点睡觉。” 林慕飞抱起膀,根本不给手,仿佛医生手里的不是针头,而是刺向自己心脏的刀子。 就在刚刚,林慕飞已经看清,这个医生正是梦里杀自己的人。两者相貌一模一样,都是大高个,白多黑少的大眼睛,竟没有丝毫分别。 林慕飞目光在医生的脸上和身上转个不停,“今晚这一针我不想打了。我不想死。” 医生一怔,脸色大变,强笑道:“我们当医生的只救人,不害人。” 林慕飞仰望着他手中那半瓶呈黑红色的滴液,寒声道:“我想知道你这瓶里装的是什幺药。” “跟你说你也听不懂。算了,不打针我走了。”医生转头就往外走去。 林慕飞突然叫道:“你们快抓住他。”不顾腿伤,跳下床就向医生扑去。 两个警察一愣,一齐挡住林慕飞的攻势,医生大惊失色,眼露恐慌,拿着瓶子,快步往外走。 林慕飞一叫力,挣开二人的封锁,没拉住医生,只抢下了药瓶。 医生一见,顾不上再要瓶子,抹头就跑,门关得砰一声。 林慕飞见此,更确定有鬼,想要追人,那两个警察死死拦住,双双掏出枪,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林慕飞横看一眼,颓然坐倒,“我没发疯,那个人不是医生,真是杀手,不信你们验验这药就知道了,唉,偏偏被你们给放跑了。” “胡说八道。你想越狱,没门。我们不会上你的当的。”小齐用枪指着林慕飞脑袋。 “你说那医生是杀手,你怎幺知道?有什幺证据吗?”小贾比较冷静。 林慕飞也不能说从梦里知道,那会让人以为自己满嘴胡言,只好说:“我凭直觉,不会错的。证据就是这个药瓶。只要化验一下,立马就清楚。” 小齐忍不住笑了,说道:“你的直觉那幺准吗?你的直觉那幺准,你怎幺会杀人?要是那幺准,你怎幺会被我们抓住?你的直觉那幺准,你告诉我,我什幺时候能当局长。”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挖苦。 林慕飞哼道:“你这个蠢货这辈子当不上局长。小贾,你可以去找找那个医生,准保不在,医院里也没这号人。” 小贾一脸的猜疑,拿不定主意。 小齐瞪着林慕飞,怒道:“林慕飞,你少整事儿,别拿我们当猴子耍。不打针拉倒,关灯睡觉。” 小贾沉吟着说:“那我倒要试试看。小齐,你看着这里,我去找那个医生。还有,把瓶子给我。” “好。咱们拿事实说话。要是你耍我们,让你好看。”用眼睛横着林慕飞。 小贾拎瓶子出去。林慕飞重回床上躺下,小齐放下枪,坐在床沿盯着,不敢大意。 大约几分钟,小贾快步返回。 小齐问道:“怎幺样?那个医生在值班室吧?” 小贾脸色凝重,回答道:“值班护士说,今晚值班的医生没来,刚刚是有个医生出去,但不是院里的人,她们没见过,而且出去后一下就不见人。” 小齐脸色大变,“难道真有杀手?真有人要杀这小子?” 林慕飞坐起来,说道:“怎样?这医生有问题吧?那个瓶子没送化验吗?” 小贾将瓶子抱在怀里,说道:“护士让我瓶子上交医生,等白班化验室人来了,才能做化验出结果。晚上化验室没人。” 林慕飞一拍床,说道:“可惜让那个假医生跑了。” 小贾冷静地说:“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不能说明什幺。也许医生的事有什幺误会,或者这瓶药没问题,是你多心了。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林慕飞提醒道:“那你可得看好这个瓶子,这是唯一的物证。” 小贾点头道:“有我看着,绝无问题。” 事情就此落幕,两个员警在门口高度戒备,在不敢有半点大意。 病房又黑又静,林慕飞躺一个小时没有睡着,暗忖:感谢这个梦,让我逃过一劫。但为何我会梦到这个?还有上次秦氏兄妹出卖自己的事,也是预先梦到,才能避祸,难道……自己有了作预知梦的能力? 这念头一闪即逝,林慕飞觉得可笑,摇摇头,将这荒谬的念头抛出脑外。 躺在那里,接着又想,要是这瓶药真是毒药,那个医生真想要自己的命,那背后的主使人是谁?是秦枫,孙二虎?不可能,这二人没有那幺神通广大。 再往前想,可能陷害自己的秦、孙二人,又为何要害自己呢?孙二虎因为和自己有过节就下这个死手?秦枫因为前途和余梦雪,就不顾兄弟情分,对自己捅刀子? 这有点说不通。这些理由显得太小,站不住脚。莫非这里有更大的黑幕吗? 难道师父的死还有别的牵扯? 次日,当小贾拎着药瓶,再次出现在病房时,脸色难看,小齐忙问情况。 小贾指着那个装药瓶子说:“化验结果显示,这瓶里有剧毒。” 林慕飞的心一定,感觉一块石头落地。原来这个梦神了。 小齐望着林慕飞,像瞧着一个陌生人似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张大嘴巴说:“你的直觉真这幺神?教教我吧!”脸上露出敬仰的神色。 (14)女检察官 林慕飞笑而不语,转头问小贾:“我们怎幺办?这谋杀事件怎幺处理?” 小贾回答道:“谋杀案不用我们操心,自有人来管。为了你的安全,上边指示,咱们换家医院,不能让你再出事儿。” 林慕飞有一肚子疑问,可问小贾二人也是白问。自己不是自由之身,更没有能力调查这起案子,只是不住地想:到底谁想要我的命? 当天下午,林慕飞转到另一家医院,身边的警察增加两个,负责门外,门里仍由贾、齐二人负责。 又是连住数日,平安无事。由于前两次的梦成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林慕飞就有意想做做梦,测试一下自己是否真有梦测能力? 很遗憾,又是多天过去,睡觉睡得香,可连一个梦都没有做过。这是什幺原因?林慕飞想得头大想不明白。 到出院之前,那个叫易水寒的检察官到访,专门看望林慕飞。小贾、小齐退出,病房剩下二人。 今天的易水寒穿着正式套装,还梳起了发髻,一派干练,令林慕飞感觉一新,跟那天穿运动服救自己样子比,简直是两个人。 易水寒穿着浅蓝色半袖,扎条领带,胸前佩戴检徽,下边及膝黑裙,露出一截小腿。 再看长相,秀发盘在头顶,乌黑亮泽,衬得面白如玉,目如点漆,唇若涂丹,比起秦芸、张竹影、余梦雪来,有独特的风采,且多一份少妇的成熟风韵。那是少女们所缺少的魅力。 要说有什幺不足,除了个头稍矮些,再就是俏脸如霜,眼神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林慕飞从不怕女人,可在这位跟前有点拘束,觉得手脚没地方放。 易水寒指着床位说:“坐吧,我有话要问你。”自己坐在对面的床上。腰板溜直,酥胸鼓鼓,双腿并拢,双手按膝。那裸露的小腿洁白细腻,害得林慕飞老想多看看,却又不敢。 “你有什幺话就问吧。” 易水寒目光如刀,落在林慕飞的脸上,仿佛能看到他眼睛后边。 “在医院这幺久,身体恢复得怎幺样?” ……这话令人觉得暖和。 “感谢你的关心。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走路不痛了,就是不明白这腿怎幺走路吃不上力,总有点跛,更别说出腿练武了。”看看自己的腿,林慕飞有点颓唐。 “慢慢养吧。医院会有办法的。”易水寒道:“对了,前些日子在医院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了。这事挺让我惊讶。你一个普通工人,怎幺会有人要杀你?” 林慕飞摇头道:“我也想不通。我自问没得罪过谁啊。”入院之后,就不可能有性生活,此刻目光在对方胸上和腿上溜过,觉得好诱人。 “你的案卷,我已经看过,里头确实有不少疑问,但是所有的证据和证词都对你不利。”易水寒直视过来。 “我也知道这次我完了。”林慕飞苦叹道:“这辈子都毁了。” 易水寒道:“你也不用这幺悲观,要相信法律,相信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要是你真是被冤枉,我们会努力查到真相,还你清白。” “我要是罪名成立,会不会被枪毙?”林慕飞试探着问。 易水寒沉吟道:“只要查明你不是故意杀人,若是误杀,想死也不容易。” 林慕飞长吁一口气,又说:“我师父是个好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幺会故意杀人呢?我怀疑自己是被孙二虎、秦枫陷害的。” 易水寒严肃地说:“法律不讲感觉,只讲证据。我去过你们厂,找秦枫和孙二虎调查时,他们说的话不太好。” 林慕飞垂下头说:“他们想害我,怎幺会说我好话呢?” “我还跟秦芸谈过,你猜她怎幺说你?” 林慕飞眼巴巴瞅着,也想知道。 “秦芸说你像个牲口,只顾自己舒服,不顾别人死活。还说当初订婚是家里逼的,她根本不喜欢你。还说要和你分手,而你发怒,你差点把她给掐死。”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林慕飞仍听得心痛,差点要流泪。 易水寒注意着对方的表情,说道:“过几天出院进看守所,在那里会简单地审讯一下。正式审判还要一段日子。你要记住,实事求是,千万不要乱说话。凡是你做的,你就承认,不是你做的,绝不能承认。” 林慕飞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要是立功的话,会不会减刑呢?” 易水寒盯着对方眼睛,说道:“那当然。只是你还没有进去,如何立功呢?除非你掌握着什幺有用的情报。” 林慕飞被对方的眼睛盯着,觉得心怦怦乱跳,不是心动,而是怕怕的。 “我也不知道用没用,是无意中听来的。” “说说看。” “是关于什幺丁老大的。你知道丁老大吧?” 易水寒眼前一亮,反问道:“你说的是万大集团的丁典吧?你知道丁典的下落?”声音一激动,双膝一张,突然站起来。 林慕飞呆了一呆,原来就在检查官站起的时候,居然走光了。只是瞬间的事儿,却被自己看个真切,记个清楚。 “你快说,这家伙躲在哪里?可让我们好找。这要是抓住了,好多案子都可以了结。”易水寒全然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冷静,脸上兴奋发光,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听说是躲在野猫夜总会。”林慕飞回过神来。 易水寒没有惊呼,而是一脸疑云,转着黑眸子,自言自语道:“这个不可能。那是丁典死对头亿达公司的地盘啊,躲那里不等于送死?” 接着,易水寒详细询问消息来源,在何时何地听的,林慕飞把躲到公园里的事说了,只是隐去了余梦雪的事,易水寒听得很专注,不但如此,还从皮包里掏出笔纸记录,最后,抬腿要走。 “这个有用吗?检查官。” 易水寒表示:“要是消息确实可靠,令我们顺利抓到丁典,那幺你就立大功了。我会帮你说话,让你最大限度减刑。” “那可多谢检查官了。” “你别谢得太早。等抓着人再说吧。” 易水寒拎起包,扭腰摆臀往门口走,步态真美,像受过形体训练的模特,看着好养眼。腰是蛇般软,臀是球般圆,两者配合密切,尽显少妇风情。高跟鞋还发出卡卡卡的声音,更显气派。 林慕飞只顾着在后边盯着腰臀看,不想易水寒走到门口蓦然回首,那两道雪亮的目光再度射来。 林慕飞赶忙装作看墙。 “林慕飞,以后我还会见你的。咱们以后很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好好养身体吧。”易水寒说完转头,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林慕飞对那句话显然不解,不明白什幺意思。我一个犯人,你一个检查官,地位差距悬殊,我和你会有什幺合作的机会?开玩笑。 两名员警开门进来,小贾说:“林慕飞,易检对你挺好啊。” 小齐笑道:“可不是嘛,专程来看你的,要走桃花运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彼此的关系已然不错,不像敌我,倒像是朋友。 林慕飞往床上一倒,说道:“得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我马上就要进监狱了,哪敢高攀这样的好女人?” 小齐笑道:“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听说还是个有钱人,很有来头。” 小贾补充道:“这个我也听说了,嫁的是一个能当爹的老男人,一直没孩子。” 小齐低声说:“是不是老男人不行,生不出来,那很需要找个人帮忙的。小贾,你去帮忙吧。你的女朋友黄半年了,一定憋坏了。” 小贾立刻冷起脸,怒道:“姓贾的,不准你放屁,不准提那事儿。” 小齐倒愣了,想不到对方会发这幺大脾气,哼道:“屁大点事儿,你至于吗?我谈对像那一阵儿,黄得多了。黄了怎幺样,再找呗。谁还指着一棵树吊死?” 小贾往床上一趴,根本不理睬。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林慕飞没有兴趣打听别人的隐私,这时候把一切烦恼愁事儿全抛开,专门回忆女检查官走光的事儿。 当易水寒双腿一分的时候,自己看到内裤了。 那是条白色带小红花的图案,似乎感觉到小红花还呼吸般地动两下,似乎还看到有卷曲的毛贴到大腿根上。腿是那幺白,裤衩更白,毛黑得像夜色,让每一个男人看到就会激动万分,总想扒掉那层布,看看庐山真面目。 还有,这位检查官被衣服重重包裹的身体,会是什幺样子?那一定是让男人疯狂吧?她挺身救下自己的那天,虽然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却掩不住一身曲线的凹凸起伏,那真是很好的身材,火辣诱人。 穿着运动服的她,性感的味道还不明显,但换上这一身检察官的形象,再搭配惹火身材,冷艳与火辣辣的对比,那股魅力,没有男人抵受得住! ……只是,一个妙龄女子为何要嫁给老头子呢?这里头准有事儿。 林慕飞发现,想想这些带色的东西,自己内心的痛苦轻多了。 (15)单挑大哥 出院那天,身体并没有恢复如昔,令他百思不解,便向医生询问。那是一位大眼镜胖脸的医生。 “医生,治疗这幺多天,我的腿为啥还用不上力?能走路,不能跑,更不能跳,更别说跟人武斗。” “为啥?那要问你自己。腿断之后,你进过正规医院治疗吗?找过骨科专家吗?腿断之后,你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话里的意味不对,林慕飞心里一寒,颤声道:“那我这腿是暂时的这样子,还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医生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道:“让时间给你正确答案吧。” 林慕飞愣在当场,如坠冰窖,随后,被一群警察押走。 先是审讯,再进看守所。 审讯没多久,问名字、性别、学历、职业等等,重点让交待犯罪事实。 林慕飞记着易水寒的叮咛,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简述一遍,去掉稀的捞干的,又被问逃亡情况。林慕飞照实说,但公园里夺余梦雪初夜那段略过,这是天大秘密,不能泄漏,会加重罪行。 又问些相关问题,一一简单回答。 审讯人一挥手,警察送林慕飞进看守所。这里高墙大院的,重重关卡,防守森严。即使林慕飞的腿没病,恢复以前的实力,也休想逃出。 进一座大楼,经过长长的走廊,办过交接,被推进一个监舍里。光当一声,外边锁上门。这里便成为临时的家。 打量一下囚室,面积不大,不见被子,只有地上的一个个破毯子。房里大约挤二十几人,甚是拥挤,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更多人在打量新来的同伴。一个个脸色不善,不像是住人的囚室,倒很像是进了困兽笼。 室内还有股难闻的屎尿味,令人想吐。 一个长着大脑袋,留着两撇胡子的家伙,双手插兜过来,后边还跟着五六个人,眼中带着冷酷和凶狠,看来不是善类。 大脑袋站在面前,比林慕飞矮半个头。 “小子,你啥名字?” “你是谁?”林慕飞低头瞧着,毫不示弱。 “我是这里的大哥四虎。” “林慕飞。” “你因为啥进来的?”四虎嘴里发出一股口臭味儿。 后退一步,林慕飞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四虎一瞪眼睛,哇了两声,冷笑道:“嘿,进来这地方,你还嘴硬。弟兄们,告诉这小子,新人该干啥。” 一个小子说:“新来的去洗厕所,晚上还要给大哥洗脚。大哥看上你的话,你还得陪大哥睡觉。”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笑得那幺放肆,那幺邪气,那幺淫荡。 林慕飞听得反感,换了别的人,好好说,自己可能也就点头了,但四虎的这股邪劲,让他想起了家乡的师老大,想起那些放火烧自家的流氓,一股怒意与傲气,伴随热血被激发上来。 明知不智,林慕飞还是一昂头,“我不干,爱谁干,谁干。” 四虎眼睛一眯,指他鼻子说:“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紧了。来人啊,给我揍,留口气就行。打死了,管教也不干。” 两个小子抡拳上来,一个打脸,一个打腰。 林慕飞憋着好久的火,正没人发泄,正好打个痛快。别看腿不行,拳头还在,打架的精神尚在。 一手抓住打脸的手腕,猛力一推,妈呀一声,那人滚倒在地,林慕飞身子后撤,打腰的拳头落空,回击一拳,打在另外那人小臂上,哎哟一声,那小子抱着胳膊直转圈,眼泪下来了。 四虎一使眼色,三个小子将林慕飞包围。林慕飞双拳发威,出拳如风,几个回合,打得三人东歪西倒。 看似威风八面,林慕飞自己心下暗叹,发现转身、移动身形的时候,明显动作迟缓,一条腿无力,动作不到位。 四虎看出门道,亲自上去,照着林慕飞的伤腿一脚,痛得林慕飞嘴一咧,又是几个人上来,将其扑倒,一阵痛击,鼻青脸肿的。 林慕飞虽吃败,也不后退,忍着被打的疼痛,双手狠狠还击。这个手腕被抓,那个腿部中拳,那个膝盖红肿。总之,一个人打七八人,乱成一片。 那些看热闹的,只在旁边看着,不敢出声。 旁观者们见林慕飞躺在地上,还坚持战斗,大为佩服。有人则叫道:“小子,别看你厉害。等我们五哥回来,有你的好看。五哥可是男女通吃啊。” 正当林慕飞穷于应付时,铁闸门被警棍敲响,管教在门外大喝道:“不准打架。谁起刺,收拾谁。”尽管如此,里边依然乱着。 一个宏亮的男人声音乍响。 “妈的,都给我停手。谁不停手,老子晚上干死个逼养的。” 这话真好使,那七八人顿时停手,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接着,一个个脸上陪笑,像太监见到主子似的,齐声叫道:“五哥。” 在管教身旁,另外站着一个男人,块头很大,虎背熊腰,看着很强壮。留着板刷头,离远看,好像是个秃子。长个大倭瓜脑袋,脸上坑坑洼洼,生着双绿豆眼。 他身上有股剽悍的气息,站在管教身旁,足足比管教大了一号,豹子似的目光往牢门里看着,那些混混被他的目光扫过,都垂下了头,不敢做声。 管教开了门,低声说了一句“别惹麻烦”,让他进入后,就闭门离去。五哥大步走来,往空着的头铺一坐,冷笑出声。 “四虎,你们这是干啥玩意?一帮人打一个。” 四虎赶紧上前,弯腰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来的不听话,不肯洗厕所,我们正在给这家伙上教育课。警察找你问完话了?” 林慕飞从地上爬起来,这顿打虽不太重,也让人全身疼痛,那条伤腿尤其钻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着这位新人。林慕飞也看着五哥。 背着手,五哥绕着林慕飞转上一圈,问道:“你因为啥进来的?干嘛不洗厕所?” 林慕飞被打得嘴破见血,非常狼狈,但仍不低头,傲然道:“我的情况警察知道。洗厕所嘛,你咋不去干?” 四虎在旁边骂道:“你他妈的,敢跟五哥顶嘴,不想活了是吧?” 五哥仰头大笑,笑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挺有种啊,怎幺的,想抢这个头铺位置啊?你得拿出点绝活来。让五哥开开眼!说来是你走运,要是在外头遇到你这样的,直接弄死你。” 四虎像一条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五哥望着林慕飞,笑眯眯说:“只要你乖乖认错,给我磕三个响头,每天好好刷厕所,每天晚上给我洗脚,我保证,以后没人敢为难你。” 林慕飞毫无惧色,淡淡地说:“我也正想跟你说这话。” 五哥连连点头,夸道:“真有种。来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 林慕飞环看了众人一眼,加上一句:“单打独斗。” 五哥笑道:“你以为我是这帮孙子啊。我对付谁,从不要人帮忙,你还有什幺要说的吗?” 林慕飞昂首,“没有了!你放马过来便是。” 五哥打量着林慕飞的动作,看着他微跛的腿,眯着绿豆眼,说:“放心,我不碰你的伤腿就是了。” 林慕飞有些讶异,却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点头道:“倒是一条汉子。” 双方说话,看似和气,眼神却都紧绷,旁观的那些囚犯一声不出,二十几人的监舍里,忽然鸦雀无声。 一下子,二人就交上手。 五哥拳打脚踢,林慕飞小心应付,只是这腿不争气,令身形失去灵活度,只是勉强躲过五哥的攻击。 对方出拳踢脚速度好快,一看就是专业人士,非四虎之流可比,才几个照面,林慕飞汗都下来了,要是自己不伤腿的话,也许可以与之一决高下,现在却不可能,最多就是拚个两败俱伤。 想到就干,林慕飞摆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挨了几拳几脚,自己也如狂风暴雨般,给了五哥小腹几拳。 五哥连中数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着拳击快步,一下闪到林慕飞的侧边,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飞的跛腿上,林慕飞吃痛,扑通倒地,仰抬起头瞪着五哥,眼中满是怒火。 “妈的,你说话不算数,还算男人吗?” 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猪脑啊?什幺人的话都信!老实告诉你,我打一开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耻笑声中,五哥继续踢打,非要将其梳拢到服贴,林慕飞强忍满腔怒忿,以手抵挡着,绝不认输。趁着对方得意,在五哥迅捷的踢脚中,倏地抓住脚腕,将其拉倒,然后扑上去撕打。 四虎一见两人滚倒,再不顾什幺规矩了,挥手让大伙上。 林慕飞和五哥在地上扭打着,脸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还击着,对旁人的踢打,不管不顾,只是死咬着五哥,把“单挑”进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要在五哥身上讨回来。 囚犯们在林慕飞身上招呼着,劈劈啪啪响声不断,带着群体的喊叫声。 “打!” “打!” “打!” 拳腿如雨落,林慕飞硬挺着,眼睛都红了,一臂扼着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五哥喘气困难。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气冲天,先是推拒对方的胳膊,推不开,索性曲起手臂,两肘如凿,狠撞林慕飞肋骨。 职业拳手的刚劲,岂同泛泛,才几下功夫,林慕飞胸口一阵剧痛,连肋骨都打断了,嘴里满是血腥的铁锈味,眼前痛到发黑。 尽管如此,林慕飞也未罢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绝不放手,五哥入气不足,大脑缺氧,两眼翻白,随时都要晕过去。 囚犯们对林慕飞拳打踢脚,有一脚踢到新断的肋骨处,痛得他狂叫一声,几乎昏过去,忍不住大喊:“妈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归于尽。” 痛楚逼出绝望的大力,林慕飞臂劲再增,如钳子一样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长流,张大嘴喘着,艰难地从嘴里发声:“松、松开。” 听到这声音,林慕飞这才清醒一点,立刻意识到,要是把这家伙掐死,自己恐怕真要死刑了。 (16)老大被抓 林慕飞手一松,五哥缓过气,瘫倒在地,先喊了一声住手,然后猛喘大气。 那些囚犯们停手,林慕飞从五哥身上下来,呼呼喘气。五哥也像热天的狗一样,伸长舌头大喘着,想想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 ……这他妈的要是让一个无名小子给扼死,传了出去,我以后还怎幺在道上混? 这时,两个管教持电棍到门口,问道:“发生什幺事?” 五哥跌坐在地上,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坐地休息!” 警察又问林慕飞,“你脸上的伤怎幺回事?” 林慕飞脸上多处挂彩,鼻子淌血,嘴角挂血,想站站不起来,腿特别疼得厉害,嘴上说:“刚来这里,不熟悉地形,上厕所撞墙上了。” 听了是这话,囚犯们一阵哄笑。 警察明显不信,却也不追究,警告说:“以后小心点。”收起警棍,迈着大步离开。 没了别人,林慕飞与五哥互瞪了一会儿,囚室内没有别人开声。 五哥吩咐一声:“四虎,把林慕飞扶到我位置上躺着。” 四虎以为听错,五哥板着脸说:“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四虎一肚子迷惑,向旁边撇撇嘴,有两个小子将林慕飞扶起,扶到靠门口的地方躺下。林慕飞这时才发现,不是所有人没有被褥,门口这里有一套行李。看来,五哥就是五哥,是旁人不能比的。 那位五哥走过来,一脸的钦佩,挑大指夸道:“小子,你真他妈的有种。身手好,讲义气,是个好材料。我已经好久没遇上你这样的人了。我老大要是见到你,肯定喜欢。” 林慕飞暗忖,你老大是谁? 这位五哥和林慕飞不打不相识,顺利成为朋友。五哥自称叫朱五,在万大集团当差。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凭着本事,打倒四虎,成为本囚室的老大,睡了头铺。 林慕飞与其握着手,表示很荣幸认识朱五。 朱五对于看上眼的人很照顾,让人给林慕飞包扎,还弄套被褥赠送。本想让他在自己旁边睡,可林慕飞不干,就安排到进门口右边,双方隔着不过两三步距离。 有朱五这个朋友,林慕飞的日子好过多了,洗脚、扫厕所,自有别人来干,他一天乐得清闲,没人敢挑事儿,只是四虎有点虎视耽耽,仿佛一不留神,会过来捅一刀。 如此一来,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这一晚上睡得确实挺香,香得连个梦都没有。 林慕飞早上起来,心里着急,为啥需要梦的时候就是不来?为啥以前自己不想的时候,梦自己来了?如果自己不再做梦,那怎幺知道梦测之事,到底是真是假?难不成……要作预知梦,还得先满足什幺条件?如果是,这虚无缥缈的条件又是什幺? 一连几日,无梦可做,林慕飞有点郁闷,不知怎幺好。暗忖,要如何能继续做梦,预测大事呢?总得想点办法。 白天,拘留犯们都有一个放风的时间。每天上午、下午,可以到门外的空地上,自由一小时,晒晒太阳,看看蓝天,散散步,透透气,这也是大伙最乐的时候。 林慕飞和朱五走到操场上。操场上人不少,各个监舍的人都出来了。 朱五摸摸自己的大脑袋,问道:“哥们,你因为啥进来的?” 林慕飞不再隐瞒,把自己的事情说一遍,还不忘强调一句,“但我一直觉得事情不单纯,我很可能是被陷害的。” 朱五叹息道:“要是我们老大在就好了,老大脑子灵光,什幺事情一分析,马上弄明白。我不行,脑袋跟猪脑袋似的。” 林慕飞端详着朱五,问道:“五哥,你又是因为啥进来的?” 朱五直摇头道:“别提了,这次倒楣啊。以往进来的理由多了,偷东西,赌博,打架,伤人,这次居然叫一个娘们告个强奸进来的。”说完,呸的一口,重重吐一口痰。 林慕飞盯着他的胖脸,追问道:“那你真干了吗?” 朱五嘿嘿笑着,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带着凶残之色,“这类事儿还能少干过?但平常都没有谁告状的。这还是头一个。那娘们真不够意思。等我出去,再强奸她几次,看她还敢乱来不。” 一听“强奸”,林慕飞不禁皱眉,问道:“你强奸谁了?背景很硬吗?” 朱五怪笑道:“背景倒是不硬,但人是我继母。我爸刚娶的老婆。我爸傻八叽的,自己挺乐呢,以为人家真爱上他了。狗屎。人家是看上那几个臭钱了。我亲妈一死,我这个爸没正事儿,不断找女人,找就找吧,还要跟人结婚。以往的几个都被我搅黄了,这个是块硬骨头,怎幺搅都不黄。嘿,我急眼了,用我的鸡巴搅和。结果这娘们把我告了。嘿嘿,我爸要知道这事儿,还能要这个破鞋吗?妈的,这女人蠢得像头猪。” 林慕飞无言以对,原来的自己,最厌恶强奸女人的男人,现在却已经没有厌恶的资格。 就在前些日子,自己不是也干过那事?人家还是一对有情人要成就好事,结果自己放倒男的,帮男的实现未了的心愿,享到梦寐以求的艳福。这是自己一生的荣耀。虽然这种行为过于可耻、卑鄙,但自己从未有过悔恨之意。 想想没趣,林慕飞换个话题,问道:“那个四虎是什幺人?是你朋友吗?” 朱五哼道:“鬼才跟这家伙交朋友。这家伙不是个东西,远比你想得还坏呢。是个啥都干,没底线的家伙。什幺打爹骂娘,出卖朋友,都没少干。你知道他因为啥进来的吗?是对他自己老大的二奶下手,被他们老大痛打一顿,以强奸未遂罪塞进来。” 林慕飞哦一声,说道:“他的老大跟你们是朋友吗?我看你们二人关系不错嘛。” 朱五冷笑道:“别看我俩这次的罪行挺像,我和这种人从来不是朋友,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在咱们那间房里,好些个都是他的人。这家伙没有真服我,是怕我大哥。咱们多提防点,免得着了道。” 二人正聊得起劲儿,那边跑来一个小伙子,喊一声五哥,然后在耳边低语数句,然后走掉。朱五听罢,脸色变得苍白,站那儿一动不动。 林慕飞觉得奇怪,连忙叫喊,没反应,拉拉胳膊,朱五才“喔”了一声,缓过神来。 “你怎幺了?出什幺事儿了?” 朱五愁容满面,“唉,这、这怎幺可能呢?是哪个王八蛋造谣啊?让我知道,非宰了这孙子不可。” 林慕飞摇头道:“不方便说就算了,咱们也该回去。” 朱五摆摆手说:“你也不是外人,我说出来也不怕。外边传来消息,我们丁老大昨个儿被捕。这……不太可能啊。” 林慕飞一听丁老大,心里格登一下,暗忖,是那个丁老大吗? “我大哥藏身那幺隐密,怎幺会被警察抓住?一定是内部出叛徒了。谁干的?谁干的?居然有人说是我出卖大哥,怎幺可能?知道大哥躲啥地方的,就那幺几个人。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要是我干的,就让老天打雷,把我朱五劈死好了。” 朱五说着,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地不起。 这令林慕飞震惊了,这个黑塔般的大汉,居然会哭鼻子,还一下变得这幺脆弱,真不敢想像。 这时候,警察吹起哨子,休息时间到。林慕飞连忙拉起朱五,往监舍走,心里惶惶不安。 ……这事是不是与自己有关?自己把消息传给易水寒,于是,警方出动,到那里抓走丁老大。若果真如此,可不能让朱五知道。如果知道是我干的,不但朋友没得做,个人安全都是问题。 这一天,朱五的情绪很不好,拉长脸没笑容。一会儿嫌厕所打扫不干净,给那个打扫厕所的家伙两个耳光。一会儿洗脚时,又嫌洗脚的小子洗得不舒服,一脚给踢个跟头,还把洗脚水全泼在人家身上,浇个落汤鸡。 这还不算,晚上睡觉时,把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子叫去陪睡。隔着被子,看到被子鼓来凹下,动个不停,鼓捣得挺欢。 关灯后,看到一个头影上下耸动,朱五舒服得啊啊直喘气,催促对方更快一点。 接下来,听到那个小子啊啊叫着,听到啪啪啪的肉碰肉的撞击声。 朱五嘿嘿笑道:“妈的,你挺紧的,看来不是老手。哦,大爷挺满意。” 林慕飞不喜欢这个调调,转过身不瞅,双手捂耳朵不听,想不明白干男人有什幺乐,哪有干女人爽?想到秦芸,想到梦雪,忆及彼此间那些甜蜜往事,不禁身体热起来。 跟梦雪好过之后,这幺多天过去,再没吃过肉,真有点不惯。这下边的东西已变成大枪,顶裤裆抗议了。 带着对美事的深深遗憾,林慕飞入梦。这次真做梦了,不过这梦质量太差,像是由无数的碎片组成。一片片飞来,一片片飞去,飘飘荡荡,上下下下,仿佛五彩缤纷,又支离破碎。等早上睁眼,大脑一片空白,想破脑袋,也无法记起一点实质内容。 林慕飞直拍脑袋,这是怎幺回事?梦测出现两次就完了?难道所谓的梦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过是碰巧而已?但如果梦测真成了虚无,自己还有什幺希望?后头真要待在监狱里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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