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同购商铺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

　　「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消灭敌人。」

　　晚上，徐畅然在网上找到一部老片《大浪淘沙》，完整地看了一遍，感觉拍
得真好，把大革命时代的面貌表现出来了，虽然有一点革命浪漫主义的夸张，但
总的给人真实可信的感觉。

　　四名青年结为兄弟，一起进入师范学校，结识了两名女生，读书期间革命高
潮到来，他们参加了北伐。随后，在大革命浪潮的冲击下，由于出身、经历和志
向不同，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四个主角，其中两名杀死了另一名，参加了秋
收起义，剩下一名「当了逃兵」。

　　大革命时代的风云变幻和斗争的残酷，在今天看来令人震撼，虽然从各方面
看是部好电影，但今天的年轻人并不买账，难以静下心来品味历史，而徐畅然看
这部电影，也是为写小说找感觉。

　　他要描写的也是一个大时代，只不过不像电影中那样血雨腥风，小说中也会
有四个重要角色是同学，他们也将在社会大潮中分道扬镳，只不过不会像电影中
那样以革命的名义举枪互杀，徐畅然看这部电影，除了考虑人物性格和出身对命
运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体验那股历史激情。

　　这些年拍摄的近现代史题材片子，失去了那股历史激情，人物虽然也嬉笑怒
骂，但都是虚张声势，都是按剧本在演戏，说明创造者感受不到历史的真实，也
体会不到人物的真实感情，《大浪淘沙》全片充溢着激情，而且它拍摄于文革初
期，它如何做到这一点，是徐畅然关注的原因。

　　电影中的几个青年，他们的理想是什幺？是让国家走向共和，实现新民主主
义，在血与火的征战中，这个目标实现了吗？这个问题已不便回答。在时代潮流
中人如何选择自己的命运，是徐畅然思考的问题，对与错并不那幺简单，比如电
影中的「逃兵」，他的选择真是错误的吗？

　　徐畅然看电影，一周可能有一两部，既是一种休息，也是一种思维发散。看
电影时他会关注人物的感情和行为，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种种表现手法，这都
是写作中可以借鉴的。

　　12月初，徐畅然坐飞机到荣城呆了几天，买的都是全票，1500元一张，也没
什幺事，就是觉得燕京这几天太冷，想换个地方呆一呆，其实很多人认为荣城的
冬天比燕京难过，燕京的室内都有暖气，而人多数时候呆在室内。不过自从股票
清仓后，徐畅然只要想去哪，不再考虑票价问题。

　　和蓉见面后，徐畅然问她如何处理股票清仓后的资金，如果没有其他想法，
就到燕京买房子。蓉说她有个同学的老公在某知名房地产公司当副总，叫大家去
买他们公司楼盘的底商，地点在西边二环和三环之间。

　　徐畅然看了地图和楼盘资料，已经动工，觉得这个投资可行，这里地段好，
收益有保证。蓉说不仅如此，这位老总的意思是，大家买下一排底商，以后形成
一个联盟，价格上同进退，这样收益更高。

　　这里地段不错，不愁租不出去，但有些人经不住砍价，让商家把价格压得很
低，其他商家也想步其后尘，结果带来价格上的混乱，影响房东的收入，如果大
家形成联盟，价格上共同进退，那就好多了。

　　「这是个好办法，既然这样，你就多买几套，记住，一定要用贷款的方式购
买。」徐畅然觉得，这种投资比到燕京买房还划算。

　　「两套行吗？」蓉问徐畅然，见他没有做声，又笑着问道：「你不会要我买
三套吧？」

　　「四套。你股票赚来的钱支付首付和月供没问题，等铺面出租后，再用租金
付月供，这样就良性循环了。」徐畅然说道。这是他要蓉贷款买房的关键，以房
养房，一旦开始出租，她就有进账，而不是继续付月供。

　　他知道，老杨对这些事没有关注过，蓉也不大了解，如果让蓉来作主，很可
能是买一套意思意思，她的「资本的力量」就浪费了。

　　「畅然，要不你也买几套？」蓉说道。

　　「这样好吗？」徐畅然是担心和蓉的关系走到明面上，被人察觉。

　　「没什幺，他们也希望快点卖掉，回笼资金。」蓉根本没有考虑那上面去。

　　最后，徐畅然答应买两套，而且他不搞贷款，现在账上的资金多，巴不得快
点撒出去，所以他会全款购买。蓉说的商铺价格已近万元，在荣城已经不算低，
不过这正说明了它具有投资价值。

　　第二天蓉和同事联系，询问铺面的事情，得到肯定答复后，订下 6套房子，
蓉 4套，徐畅然两套，前期一些事情蓉可以帮着办，等正式办手续时徐畅然赶回
来。

　　到什幺山上，唱什幺歌。在21世纪头十年里，对于普通人的投资，除了抓住
一波牛市股票外，还有什幺能比买房买铺面更重要？蓉通过这一套组合拳，奠定
了小康生活的基础。

　　这次回荣城还和浦莉见了一面，她过着匀净舒适的生活，在医院工作的老公
一年收入几十万，一家子一有假期喜欢往三亚跑，在那边租一套带游泳池的别墅，
去玩三五天要花两三万，浦莉说她女儿喜欢去那边玩。

　　浦莉仍然保持着阅读爱好以及对文字的敏锐，这是她和徐畅然的共同语言，
这两年网上的电影资料多了，她又看了不少电影，于是两人又多了一份谈资。

　　徐畅然感叹华国电影环境恶劣，不利于发挥创造性，比如，没有韩国洪尚秀
那样的导演，浦莉说其实有一个人可以算得上，就是拍《巫山云雨》的导演，徐
畅然说巫山云雨不是那种……情色片吗？

　　浦莉笑着说不要被封面照片欺骗了，实际上是很有味道的电影，你看了就知
道了，导演水平不比洪尚秀差。

　　徐畅然答应回燕京后找来看，他有些怀疑，洪尚秀式的导演，如何在华国生
存下去？

　　离开荣城的前一天，徐畅然约邱胜国出来见面，两人在茶楼里找了个角落。

　　「没有找新的……情人？」徐畅然感觉邱胜国的神情有些落寞，问得比较刁
钻。

　　邱胜国摇摇头，说他现在上班和带孩子，很忙。至于他老婆，生意做得不错，
仍然在地市发展，周末或假期回家一趟。

　　徐畅然说，能赚钱也不错，邱胜国不以为然，说在床垫里放两块磁铁，就能
包医百病？一卖好几千甚至上万元，瞄准的都是退休老头老太，说是生意都觉得
丢人。

　　邱胜国这样说，徐畅然心里感到欣慰，他还没有被这个金钱时代腐蚀，还保
持着自己的良知，说明他在报社写评论还是有道理的。徐畅然问他有没有别的想
法，比如现在网络小说就挺火。

　　邱胜国说他最近在修改自己以前写的书，就是那本重建理想社会，完善之后，
准备再找出版社。

　　徐畅然听了，目瞪口呆，仿佛时间倒流，又回到了初见邱胜国的时候

　　　　　　　　　　　　第977章：大环境小环境

　　邱胜国重修旧作，反映出他现在的心境，说明他对现在的环境有不满情绪。

　　如果一个人感受到的负能量占据上风，他就会对现实产生不满，这两年邱胜
国诸事不顺，工作从白班调到夜班，从评论员变为夜班编辑，情人的离去，老婆
干的忽悠老年人的「生意」，于他都是负能量。

　　几年前，找到工作，结婚、买房、生儿子，老婆情人两头忙，生活过得有滋
有味，现在情势发生变化，他又回到严峻的现实中。

　　首先是职业上的风雨飘摇，现在报社的情况就是国家现状最真实的反映，一
部分人是正式职工，是主人，另一部分人是招聘职工，随时可能失去工作，报社
还每年搞末尾淘汰制，凡是排名末尾的招聘职工被扫地出门，以保持招聘职工卖
命的积极性和紧张感，邱胜国在夜班工作，应该能充分体会到这种冷酷的环境，
对职业前途一片茫然。

　　徐畅然分析还有一个诱因，邱胜国投入 5万多资金炒股，资金最多时达到15
万多，但他没有在这波牛市的最高点——十七大会议中清仓，如今指数跌到 5千
点，但他手上的股票却跌了近一半，还剩下 8万元，他一赌气，干脆不卖了，留
着等明年创新高。

　　邱胜国走了一个大圆圈，现在似乎回到起点，不过和当初有一个实质性的区
别，他有了个儿子，这是他对未来的一份希望。从他的经历，徐畅然想到了许多，
无论大环境是向上还是向下，人须得经营好自己的小环境，才能保持正常的生活
和心态。

　　奋发向上的时代，美好的时代在历史上并不多见，无论社会形势如何，人都
应该着力经营自己的小环境，从身边事一点点做起，慢慢地活出自我。

　　以前总是强调社会形势一片大好，人民生活逐年提高，人们习惯这种生活在
好时代的想象中，后来发现情况不是这样，便消沉下去，或者寻找一些不着边际
的东西，这也算是一个时代流行病。邱胜国在运气好的时候享受小环境，运气离
开后就陷入空想，又去折腾他那本远离现实，甚至逻辑不通顺的书，表面上是胸
怀天下，实则是逃避现实。

　　当然，这些思考不会对邱胜国讲，他也听不进去。徐畅然和他告别时，一再
叮嘱他早点把股票清仓，牛市收尾，熊途漫漫，不要再企图东山再起了，这是他
唯一能劝说的事。

　　回到燕京，徐畅然立即找来了浦莉推荐的《巫山云雨》，这部片子以前他听
说过，但看到封面产生误会，一直没有看。这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电影有沉闷
的时刻，但常有微妙、有意味的细节，徐畅然知道，这是一种专业的能力，或者
说天分，是华国电影中难得一见的作品。

　　尤其吸引他的，是导演的关注点，小城的生活，有无聊的时刻，也有生活质
朴的魅力，很对他的味口。其实他也想象在一个小城或一个小镇度过一生，在被
现代生活排斥甚至遗忘的前现代环境中，人的心灵变得沉静，但又带有欲望的躁
动，使得人的状态特别富有张力。

　　徐畅然喜欢这个调调，这个导演不比洪尚秀差，毕竟是大国，拥有的文化积
淀和社会资源远胜于韩国，如果给他一片天地，必将自由飞翔。

　　看完《巫山云雨》，激动之下，立即在网上搜索这位导演的其他作品，出乎
意料，6年后他才有了第二部作品《秘语十七小时》，赶紧下载来看。

　　仍然是巫山，几个年轻人在河边游玩，围绕一张「爱你到死」的纸条展开冲
突，开始部分很有张力，到后面有些乱了，结尾莫名其妙，匆匆结局，据说那个
失踪的女人漂浮在水里，是自杀还是他杀无人知道。

　　时隔 6年的第二部作品拍成这样，多少让人失望。徐畅然在网上寻找原因，
发现了一个说法。

　　导演拍出《巫山云雨》后，电影被禁，不能公映，这件事对他影响比较大，
沉寂6年，终于再度创作，仍不能经过审核，几经修改，变成了现在这个四不像，
经过严重阉割后，这部电影即便能够公映，也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了。

　　显然，第二部电影对导演继续产生打击，又沉寂了几年，但他的电影才能得
到圈内的认可，许多文艺青年也推崇他，认为他是国内独树一帜的导演。

　　继续搜索导演的信息，发现了最新动向。

　　一名陕西东南部的乡土作家写了一篇本土题材小说，这位作家在当地有一定
能量，说服当地政府，以这本小说为剧本，拍一部表现当地风景和风土人情的电
影，当然，不能拍得太露骨，也不能太低俗，电影的故事性以及观赏性都要有，
这样才能真正起到宣传效果，于是，找到了这位导演。

　　这位导演一下获得了 500万元的拍片资金，远远超出前两部独立作品，而且
在拍摄中得到当地政府和各部门的大力支持，这样的电影会是一种什幺效果，目
前不得而知，因为还在拍摄中，但导演的命运折射出时代特征。

　　从商业的角度讲，导演和地方政府合作，双方各取所需，地方政府依托导演
的名气和电影的传播效果，宣传地方建设成果，发展乡村旅游经济，这种宣传效
果和资金花费远胜于在央视一部30秒的广告。导演则利用地方政府的资金和帮助，
拍自己的故事，虽然是戴着镣铐跳舞，也是一种现实的选择，但这位导演走上这
条路，实属无奈，是因为他的独立、自由的艺术道路被堵住了。

　　这就是大环境，你不能改变它，只能学会适应它。导演虽然有沉寂的时段，
但他还是采取了妥协而现实的做法，并没有自暴自弃，他作出多少有些无奈的改
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只要还在坚持拍片，他就有机会。

　　徐畅然庆幸自己没有从事影视行业，电影目标太大，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
而写作领域体量大，他们照顾不过来，相对宽松一些，不过也要抓紧时间，在未
来，更多的管控会导致更普遍的犬儒主义，那时候，即便在写作领域，可能也会
遇到这位导演相同的境遇。

　　想到这些，徐畅然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他要利用目前网络小说相对宽松
的环境，尽快把这本小说写出来，说不定以后真没机会在网站上发布，只能在某
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发布，那样的话，他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12月10日，星期一上午，徐畅然突然接到张明爵电话，说他来学校找老师，
问徐畅然在什幺地方，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第978章：再次投资

　　「畅然，还是你过得舒服。」在农园食堂三楼，张明爵语气中带有一丝感慨。

　　「不不，应该向你学习。」徐畅然楞了一下，连忙笑着说道。

　　以前张明爵是不会这样说的，虽然知道徐畅然日子过得逍遥，他认为是在浪
费时间，也劝过徐畅然积攒人脉，锐意进取，别的不说，至少要利用校友关系，
也能获得不少机会，写点文章有什幺意思呢。

　　张明爵是从中原某省赶回来的，过两天又得回去，神情显得疲惫。他到单位
报道后，和新进的毕业生一起学习了一阵，就下放到地方去了。

　　现在中央有规定，部委机关不再直接从大专院校选用应届毕业生，如果长期
招收应届毕业生补充干部，几年后，没有经过基层工作锻炼的大学生将成为机关
干部结构的主体，由于没有经过基层工作和群众工作的锻炼，缺乏独立判断和处
理实际问题的能力，这将严重影响领导机关发挥组织指导作用。

　　这种安排以前就有，但是「受到人为干扰」，这两年再度强调，要从基层挑
选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干部。研究生情况稍微特殊，有部分人有基层工作经验，
但也有不少是校园直读毕业，所以今年分配到各部委的研究生也有不少下放锻炼。

　　记得以前听江仁书说过，张明爵确定单位后很高兴，说是可能要给谁谁当秘
书，现在地方呆一年，秘书的事情估计没戏了，徐畅然也不好问。

　　徐畅然问张明爵在那边休息时间怎幺过，他说很多时候呆在屋里看书，很少
出去逛，徐畅然有些纳闷，他怎幺成宅男了？虽然只有一年时间，也应该充分利
用机会，四处交游啊。

　　不过一想，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区别，在学校时是理想，所以总是有冲劲，
如今已经是现实，发现事与愿违。他作为一个到地方锻炼的毕业生，不一定有人
买账，何必去凑热闹呢。

　　随后，在张明爵带动下，两人竟然谈了一会人生哲学，他提到了佛家、道家、
禅宗、叔本华、实用主义等，貌似确实看了些书，这些书应该是在校期间看啊，
他反其道而行之，离开校园后才看，徐畅然心里哭笑不得。

　　临别，徐畅然说了些鼓励的话，说一年时间很快过去，回来后也算有点资历，
是件好事，来日方长，你这幺高的起点，将来不可限量，下次回来再好好聚聚，
感觉张明爵心情宽松了一些。

　　和张明爵分手后，徐畅然皱着眉头，回忆和他的谈话，感觉他的仕途之路会
很坎坷，他提到了一起进去的毕业生中有些人有「后台」，这就是所谓「人为干
扰」，即便上面三令五申，这是无法避免的，他想象的秘书位置，恐怕已落他人
之手。

　　另外，张明爵并非饱读诗书、历史的睿智之士，在官场中并无大智慧、大魄
力，从家庭背景来说，不过是南方某地乡镇干部子女，并无倚重。他的长处就是
人际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实力派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慢慢跟着发展，
他当初垂涎秘书位置，恐怕就是这种想法，而这个位置没有抓住，就有些迷茫了。

　　魏显东给徐畅然说过黎金的事，说他的小说人气很旺，徐畅然一直没有去看，
因为他除了百象文学，很少到其他文学网站去看，偶尔也是看个首页，那些标题
让他没有点进去的欲望。

　　终于找了个时间，点进号称国内最大的小说网站，找到黎金正在连载的小说
《武帝》，耐着性子看了几十章，内容是贫寒少年闯荡江湖，历经艰辛获得武林
绝学，结局可能是以武称弟，君临天下。很多桥段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
见过。

　　小说的优点是文笔，看来黎金在父母离婚的困苦岁月中，文学给了他莫大的
安慰，对文字有所领悟，行文中有一股气息，能够调动读者情绪，虽然故事有些
套路化，但通过个性文字的表达，又获得了一层生机。

　　看着看着，徐畅然联想到张明爵提到基层锻炼的事，国家部委不直招应届大
学生，而从基层招收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学生在校园里，和
社会隔着很大一段距离。黎金的小说读者是谁呢，正是那些校园中的学生。

　　华国的教育有弊端，这是公认的事实，其中一个就是思想意识的灌输，让学
生脱离现实，空喊口号，一朝踏入社会，感觉和学校里的认识截然不同，完全是
两重天，心理落差很大。

　　庞大的学生群体和社会人群体，在网络小说中形成两个大类，玄幻和都市，
两者反差之大，几乎没有相通之处。明白了这一点，徐畅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
也写不了玄幻小说，因为他无法进入那种少年意气的状态。

　　玄幻小说中的少年意气看似玉树临风，其实是一种不成熟的心智，类似大婴
儿，而现在的都市小说着力描写官场，又显得过于老成，貌似一个四十往上的中
老年，由此可见，华国人缺乏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阶段，直接从大婴儿过渡到中
老年。

　　这样联想下去，就是做文化分析了，不过徐畅然不是搞文学评论的，用不着
深究，这点感悟，下次和蔡昶见面可以聊聊。不过，黎金和他的读者们，为数不
少的「玄幻少年」，他们的心智和认识如何发展，倒也令人好奇。

　　星期二小袁带来一个消息，他们那里有一批新建的临街铺面出售，位置很好，
这些铺面内部关系足以消化，由于开发商和街道办有合作关系，他们也有机会拿
到指标。

　　小袁要了一套80多平米的铺面，她找主任帮忙，给她的「朋友」也就是徐畅
然要一套，主任自己也弄了一套，帮小袁去问了，回信说面积适中的铺面已经被
抢完，还有几个面积较大的，其实很不错，只是资金压力大，看她的「朋友」能
否承受。

　　小袁到实地看过，帮徐畅然看中一套 150平米的铺面，说它位置不错，按照
主任的说法，租给大公司、银行、保险公司都没问题，是个好选择。

　　这个店面各方面比较放心，因为是优质地段，价格也比较高，2万8千一个平
方，总价达到420万。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数额太高，如果这时候有人手捧 400多万，他可能有其
他更好的选择，而不会把钱投到一个店面上，但这正是徐畅然的菜，他甚至高兴
于达到这个数额，要说遗憾的话就是面积大了点，他更愿意买两个面积小的铺面，
那样风险小一些，更灵活一些。

　　徐畅然决定进行这次投资，还和小袁进行了「友谊的敦伦」，这次他对小袁
抱着真诚的感激之情，感谢她给他银行卡上的资金「减肥」。

　　　　　　　　　　　　第979章：朋友的礼物

　　正值金融爆发时代，一个新词常被人挂在口中：财务自由。

　　网上也有这方面的讨论，虚浮风气很重，很多人觉得没个几千万都不好意思，
房子车子，结个婚生个病，钱花花地往外流，要在华国做到财务自由，得一个亿
吧？

　　徐畅然比较实在，觉得自己差不多自由了，关键他自由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
之所以忙于写作，是因为不想让自己一技之长荒芜，人还是得干点什幺才充实，
他喜欢写作这种富有创造性的劳动。

　　据说国外有一个财务自由行的标准，一个人每年的花费，除以4%，即为他的
投资性资产的总数，达到这个数，他就算财务自由。

　　比如一个人每年消费30万元，除以4%，结果为750万，即他要有750万用于投
资，产生的收益达到30万元，他就财务自由了。

　　从这个标准看，徐畅然已经实现了，一是他现在每年消费还达不到30万元，
二是他的投资性资产已经超过 1千万，在小袁介绍的店面决定投资后，总数已经
接近1400万元。

　　按照现在的投资资产，每年消费60万元都没问题，将来结婚成家，即便对方
一文不名，也能应付。

　　鉴于此，徐畅然暂停对商铺和出租住房的投资，但账上的资金还有一千多万，
在这个火热的时刻，仍然让人坐不住，思来想去，终于把目光投向茅台股票。

　　茅台股票本是为徐达国的那点资金找出路，结果他拿去办修理厂了。但这是
个好主意，稳定，安全，方便，徐畅然自己用上了。

　　查看茅台股票近期价格，徐畅然愣住了，这几天平均价位是 220元，龙头股
的位置已经坐稳，两年前看到它时价格不到50元，对比之下，舍不得下手。

　　目前股市还在下跌中，虽然舆论两分，看涨和看跌都有，所谓身处历史漩涡
中，反而看不清它的发展方向，徐畅然决定，留一笔资金，等待明年跌到一定程
度时，分批建仓。

　　这是一个长期投资，一旦建仓，持有时间可能有七、八年，预计会在股票达
到7、8百元价位后减仓，这个方案会给他的已经解散的股票战队提一下，具体操
作由他们自己决定。

　　星期五晚上，又和魏显东交流了一会，这次徐畅然给他指出一个语言上的问
题，小说中提到一个蜀人官员时用了一句歇后语，耗子别左轮——起了打猫心肠。

　　魏显东说，这是他在工地搬砖时从蜀州人那里听到的，觉得很有意思，一直
想在小说中用上。徐畅然说这个歇后语的确很风趣，也能反映蜀州方言的特点，
但「左轮」二字用在唐代，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歇后语的字面意思是老鼠想和猫干仗，本来它不是猫的对手，但腰里有家伙，
左轮手枪，给它壮胆了。意思是有人不顾自身实力，冒险获取利益，是一个贬义
词。

　　现在很多网络小说自诩快餐作品，对文字不讲究，「耗子别左轮」明显不是
唐人所能说出口的，徐畅然对魏显东说，这种细节不是小事，如果不注意，不在
乎，细节错误越来越多，最终会引起读者反感。魏显东承认他当时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经不住诱惑，用上了。

　　「歇后语其实是与时俱进的，左轮手枪上个世纪中才为人们熟知，但这句歇
后语很早就在蜀州存在，那时是另外一种说法，耗子带连夹棒——起了打猫心肠，
连夹棒是农村用来拍打麦子的一种工具，也有按照它的模样做出来的兵器，耗子
虽然不是猫的对手，但拿了连夹棒，觉得可以和猫干一场。」

　　「后来大家觉得腰里别左轮手枪很威风，特别是电影中美国军官别左轮的形
象，人们觉得耗子的武器应该升级，从连夹棒到左轮，武器威力大增，耗子跟猫
干仗更有说服力，形象更滑稽，也更容易让人懂，因为连夹棒几乎从农村生活中
消失了，年轻人很少知道它是干啥的。」徐畅然对魏显东说道。

　　魏显东认同徐畅然的观点，决定把小说中这句歇后语改过来，变成「耗子带
连夹棒——起了打猫心肠」，虽然没有别左轮那样形象，但不会成为小说的bug。

　　星期六上午，徐畅然到西单图书大厦去，约了赵夏英，除了逛书店，他还有
一件事要做。

　　两人在书店逛了一个小时，出门时一本书未买，到地下商城的豆花饭庄吃午
饭，点了一个大虾干锅，外加山东煎饼和酸奶。

　　吃饭时徐畅然告诉赵夏英，现在不仅纸媒在互联网冲击下日渐衰落，传统书
店也受到很大冲击，很多人在图书大厦这样的书店翻阅书籍，但不购买，回到家
后在购书网下单，基本上都能享受折扣。

　　赵夏英说她以后回家乡工作后，也通过网络买书，这样在买书方面和燕京并
无多大区别。

　　吃完，徐畅然带赵夏英走在马路上，此时西单一带人流如潮水，大多是年轻
人，三五成群，一些女孩子手捧鲜花或者拿着气球，迎接圣诞和新年的气氛已经
很浓烈，走到商场门口，徐畅然突然停下来。

　　「本来是想坐 109路到美术馆看看，不过，我决定要送你一件冬衣。」徐畅
然打量着赵夏英厚厚的棉衣说道。

　　「不用啊，徐老师，我这件衣服还能穿。」赵夏英脸红扑扑地说道。

　　「你进校后就一直穿这件对不对，你看，有点显旧，你给家里说过得不错，
春节还穿这件回去，他们信你的话吗？」徐畅然说道。

　　「爱信不信，我是过得不错嘛。」赵夏英噘着嘴说道，眼睛忽闪忽闪的。

　　「记住，要用事实说话，而不是语言。如果你穿一件新冬衣回家，不用说一
句话，他们就知道你过得不错。」徐畅然说道。

　　「是不是还得当他们面打电话？」赵夏英拿起手机作打电话状，调皮的样子
把徐畅然逗笑了。

　　「好啦，别跟我扯。进去吧。」徐畅然推了赵夏英一把，把她推进商场大门。

　　入冬以来，徐畅然几次见赵夏英，发现她都穿同一件冬衣，由于是棉衣，稍
嫌臃肿，也说明她没有换洗的冬衣，只能穿这一件出门。他觉得应该给她买一件，
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他的衣服倒是换来换去的，上次买冬衣时她作为联络员要
「避嫌」，那幺就单独买一件吧，而且要买羽绒服。

　　两人在羽绒服区选了好一阵，最后选了一件鸭鸭牌羽绒服，这个品牌的羽绒
是自有的，充绒量有保证，衣服是中长款，做工精细，元旦打折价是 600多元。

　　赵夏英穿在身上，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紫红色与赵夏英
气质相配，热烈温暖，富有青春气息，衣服还有束腰，勾勒出细细的腰身，整个
人都变了样，徐畅然在旁边也看入了迷。

　　趁营业员开票时，赵夏英凑过来小声问道：「徐老师，这个算……扶贫吗？」

　　徐畅然眼珠转了转，「不是，这个算朋友的礼物，好吗？」

　　「好。谢谢徐老师！」赵夏英红着脸小声说道，突然捂住嘴，「这里是不是
不应该叫老师了？」

　　　　　　　　　　　　　第980章：又加两套

　　周六傍晚，杜老师坐飞机到燕京，直接去了钟妮家。

　　第二天一早，杜老师坐车过来，和徐畅然汇合，两人一起赶往上地，来到上
次和徐畅然合作过的房产中介门店，一个女中介接待了他俩。

　　两套住房的买卖，另外还委托中介进行出租管理，对中介来说是优质客户，
女中介先是热情接待，但谈到已经选定的两套房子时面露愧色，原来其中一个房
东每平方提价两百元，是昨晚才通知他们的。

　　「实在对不住，我们也劝过，但他坚决要加价，说只要没签合同他就有加价
的权利。」中介说道。房子是 5天前确定的，现在房产火热，临时加价是常事，
头天谈好价格，第二天签合同时加价的事都有。

　　「如果你们要放弃这套房子，我们另外准备了两套供你们选择，也挺不错的，
也是学区房。」中介说道。

　　中介说，这几天房价又涨了一波，很多资金都是从股市出来的，如果股市继
续下跌，资金还会往楼市跑，普通人投资，主要是这两个渠道。

　　话说到这里，徐畅然和杜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中介提供的备选
房子也看了，大差不差，三个人商量定下一套，然后一起去看房。

　　路上，中介向两人介绍情况，说这一片区的潜力正在被大家认可，尤其是学
区房，有很高的投资价值，这几个月虽然涨到一个高位，但从未来10年看，现在
是下手的好时机。

　　一席话说得徐畅然动心了，决定把涨价的那套房子买下，加上备选中剩下的
一套，再投资两套学区房用于出租，这样在房铺出租方面他就能真正收手了。

　　几乎忙了一天，下午四点半才离开中介门店，约好明天再来办手续。两人坐
上出租车，杜老师开始给钟妮打电话，让她待会从家里出发，赶赴昨晚两人已经
选好的餐厅。

　　今天是杜老师作东，宴请钟妮和徐畅然，钟妮选择了一家本帮菜餐厅，也就
是东海菜，对她俩来说有怀旧意味，对徐畅然来说是尝新。

　　这是一家东海市百年老店来燕京开的分店，餐厅面积很大，布置得富丽堂皇，
几幅大型油画，展示着外滩的风采。两位美丽少妇风姿绰约，穿过长廊，不时低
声交谈，徐畅然跟在她俩身后，想象着自己穿着三十年代的粗条纹西装，梳着油
亮的分头，两位女人旗袍裹身，腰肢柔软，淑女回眸，巧笑倩兮，令人如痴如醉
……

　　水晶虾仁，响油鳝糊，雪笋蒸黄鱼，桂花拉糕，几个时令菜蔬，总体来说味
道清淡。有意思的是，杜老师点菜时问要不要蒜蓉扇贝皇这道菜，徐畅然和钟妮
都没有作声，其实徐畅然挺喜欢吃蒜蓉扇贝，杜老师突然意识到什幺，没再说什
幺，麻利地翻到下一页。

　　吃完，坐出租车到钟妮家，徐畅然跑到副驾位置，坐稳后知道，今晚又是一
个激情之夜。两个女人坐在后座，小声谈论明天的安排，听钟妮对杜老师说，你
这两天跑来跑去也累，明天晚上一起去做汗蒸和按摩，杜老师答应了。

　　徐畅然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既然她俩有活动，明天又要撇下他了，不知她们
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一张一弛的安排也好，不过，如果不这样安排，他也有办
法对付。

　　徐畅然洗完澡后，直接登堂入室，两个女人默认了这一状况，徐畅然为了不
疲于奔命，采取了一点策略，他先在钟妮身上摸索一番，待她起性后，凑近她耳
边说，今天他和杜老师比较累，劳驾她来个女上位。

　　钟妮只得窸窸窣窣爬起来，在黑暗的掩护下，跨坐在徐畅然身上，扶着他的
小弟弟慢慢套进去，喘着气摇晃着身子，徐畅然也抱着她的屁股挺身抽插，随后
用手去轻抚她最敏感的地方。

　　渐渐地，钟妮的动作凌乱起来，呼吸更加急促，徐畅然也加快手的动作，钟
妮虽然极力压抑，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在嗯嗯啊啊中全身痉挛，喉咙里发出
一声长啸。

　　从徐畅然身上下来，钟妮下床进了浴室，徐畅然也跟了进去，钟妮没有阻拦
他，看见他小弟弟仍挺着，显得有些吃惊，「你没有……那个吗？」

　　「没有，这种姿势，我不容易……那个。」徐畅然说着，打开喷头，为钟妮
冲洗身体。钟妮终于被徐畅然看遍了全身，真是保养得极佳，冲洗中乘兴揉搓了
她的两个基本点——一对翘乳，只是一个中心被她自己快速地抹了两下，徐畅然
没好下手。洗浴过程仍然欲火不息，如果不是考虑到床上还有个女人，徐畅然就
在浴室里一泄而快了。

　　回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又趴到杜老师身上，用传教士姿势，浅抽深送，杜
老师先是隐忍，但随着抽插的加剧，不可抑制地发出嘤嘤之声，在她忘情的叫声
中，徐畅然发出「啊」的一声，把全部激情发泄在杜老师身体中。

　　照例和杜老师一起去浴室冲洗，杜老师说道：「明天你休息一天，我和钟妮
去做spa。」徐畅然点点头。

　　三人大被同眠，徐畅然向两位女人宣布，既然明晚她俩有安排，他就不过来
了，但后天他会来，而且还要「玩点花样。」

　　钟妮问什幺花样，徐畅然伸出一只手放到她大腿上，「你现在不是律师，而
是一个女人。」钟妮没有吭声了。

　　第二天星期一，徐畅然和杜老师继续跑到上地办手续，由于是全款一次性付
清，办起来很顺当，徐畅然临时决定买的两套房也开始办理，也是全款。

　　办理过程中，女中介弄明白了，这两位出手大方的主，果然是股市上捞了一
笔跑来买房的。

　　女中介对徐畅然说，她老公见别人炒股赚了钱，也投入一万元小试，结果亏
了一半后把户头销了，说再也不碰股票了。徐畅然一问情况，是在「半夜鸡叫」
那次股市风波中损失的。

　　「没关系，你做了我们这几个单子，早就把你老公在股市上的损失捞回来了。」
徐畅然安慰女中介，说得她脸上笑咪咪的。

　　晚上接到尹飞扬电话，告诉他，老柯已经于昨日，也就是12月16日举办了婚
礼，他作为新郎老柯的同学、新娘的堂哥的好友参加婚礼，随了一份两千元的
「大礼」。「也不算多，两人一个一千，加起来是两千。」尹飞扬解释道。

　　至于为什幺没有通知他，尹飞扬说这是老柯特意嘱咐的，说不想给他派「罚
款单」，而且「也不知畅然什幺时候结婚」。

　　徐畅然知道，尹飞扬和老柯可能私下都认为他不会结婚，所以都不给他派
「罚款单」，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俩都知道他不喜欢这种世俗应酬。

　　徐畅然感觉，随着同学一个个结婚，今年春节回家，恐怕围绕着他结婚问题
的「闲言碎语」不会少。

　　　　　　　　　　　　　第981章：丰收之夜

　　房产买卖手续办得很快，出租管理也委托给中介，房东很轻松，只是给中介
的报酬少不了。当初徐畅然选的是一家有实力有信誉的中介，价格比其他中介都
高，但做事令人放心，给房东省了不少事。

　　中介说，这几套房子都是 8、90个平方，在出租市场上比较受欢迎，建议的
出租价格在 4千元左右，价位中等，估计没多久就能租出去。当然，合同上也写
明了，不能转租给二手房东，不能在屋里做隔断，中介也保证能做到。

　　徐畅然对杜老师说，先收它十年八年房租，等房价涨到 6万元以上，再考虑
卖出，收回现金，另作安排。杜老师瞪大眼睛，不相信会涨到 6万元以上，徐畅
然说，其他地段不能保证到这个数，但这里的房子问题不大，而且8、9万都有可
能。

　　多好的生意啊，两套房子出租，杜老师每月多收入8千元，比她工资高一倍，
全部加起来，在云州绝对是高薪一族，十年后两套房子一卖，入账小一千万，扣
除通货膨胀因素，也挺令人满意。

　　徐畅然将来会在小说中反映出这一点，自从1992年国家走上经济发展道路以
来，有一个倾向越来越明显，即社会的各种政策和措施对有钱人宽松，有钱的人
会越来越舒服，穷人则感到越来越窘迫，这不是心理因素，实在是社会发展的偏
离。

　　细账一算，杜老师也有点激动，说完全没想到是这样，两套房子即便全款购
买，也只花了一半150多万元，剩下140多万，她认为应该听从徐畅然的建议，用
贷款的方式买新房。

　　傍晚回到钟妮家里，钟妮做了几个菜，大家边吃边聊房子的事，杜老师抬头
打量着房间，问徐畅然，这房子如果将来卖掉，要什幺价位才出手？

　　「八万。」徐畅然头也不抬地说道。

　　「啊，算下来，总价快要到两千万，这幺高的资金谁来买？」杜老师又吃了
一惊。

　　「这种房子面对的是另一种买家，跟我们买的那种不一样。他这种买家付账
很爽快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徐畅然说道。他心里清楚，大量的来自各省市的
大款，钱的来路不便细说，为了保值和转移资金，在京城买房，出手大方，只要
看好了房，根本不计较一点差价。

　　「就算只卖到 1千万，我也满意了。」钟妮笑着说道。她这套房子买来时的
花费不超过300万，3倍的涨幅当然能够满足。

　　杜老师认为钟妮即便在加拿大定居，也可以把燕京房产作为投资，徐畅然认
为这个办法可行，钟妮说加拿大的房地产也有投资价值，特别是几个大城市，华
国移民买房较多，房产看涨。

　　徐畅然说两者没有可比性，因为未来十年是华国房地产高速发展时期，只需
十年，可以让资金翻几倍，这是加拿大房产做不到的。钟妮笑说她会考虑，好在
有这幺一套房子，不着急。

　　到洗浴睡觉阶段，前天和她俩打过招呼，要「玩点花样」，她俩也默认了。
徐畅然麻利地把一楼浴室的浴缸清洗出来，放满热水，邀请二位入浴，事已至此，
她们只得照办，脱得赤条条地踏入浴缸。

　　随后徐畅然拿出道具，两根绳子和两个眼罩，把她们的双手拉到背后捆绑起
来，用眼罩蒙住眼睛，再给她们身体抹上沐浴液，一个一个地搂着，慢慢搓澡。

　　杜老师已经学会享受，身体比较放松，在徐畅然怀中温顺柔软。钟妮还有点
紧张，估计是第一次被蒙上眼睛，第一次被捆绑，身体有点僵硬，徐畅然抱着她
的身体，让她坐在他大腿上，轻揉肌肤，故意在她两腿间抠摸了许久，直到她呼
吸急促，身体变得瘫软。

　　换上干净的热水后，进入下一个阶段，两位少妇的眼睛和双手都被束缚，感
官集中在性感部位，乳头自然希望得到更多抚摸，徐畅然却没有自己动手，而是
让她俩靠近身子，乳头两两相撩。

　　两位少妇很快明白怎幺回事，出于害羞，都有点想挣脱眼前的状况，徐畅然
不允，两手用力按着她俩的香肩，让她们保持亲密接触，渐渐地，她们接受了现
实，静心感受从没有过的触感。

　　两对乳房碰撞在一起，四个乳头捉对厮杀，真是丰收时刻啊，徐畅然享受着
这一视觉盛宴，呼吸比二位少妇还粗重，过了一会，他又采取进一步行动，按着
其中一位的头，让她去含另一位的乳头。

　　由于有前期的准备，她俩虽然有点磨蹭，但最终接受了这个安排，一个低头
轻咬，一个昂首颤栗，旁边的徐畅然也没闲着，两手在两位美人身上摸个不停，
待她们轮流当了主角配角，徐畅然才搂着她俩，躺在温水中歇息。

　　两位少妇此时已经瘫软无力，默默依偎在他身体两侧，徐畅然左拥右抱，一
会向左来个长吻，一会向右做个品字，浑身酥爽。

　　从浴室转战床榻，徐畅然已经完全控制局面，两位少妇忍受着欲火的折磨，
默默期待徐畅然英雄救美。徐畅然躺在床中间，一会翻到左边，一会爬到右边，
挺着一根长枪，这里插插，那里捅捅，悉心感受两个肉洞的温柔与渴望，最后在
钟妮的身体里发泄了欲火。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女人容光焕发，脸含春意，说明她们经历了难忘的一
夜，徐畅然的「花样」没有引起反感，而是收获了成功。

　　三个「千万富翁」告别，杜老师到机场，钟妮到律所，徐畅然则到百象文学
上班，杜老师说她东西不多，不用送到机场。

　　电视剧《同学正当年》第一部明年开春后播出，一共32集，同名小说出版要
提前，趁这股东风，徐畅然和陈总商量后，决定举办一次青春文学征文。

　　校园、青春、情感题材永不过时，拥有巨大的读者群，加上《同学正当年》
播出后的示范效应，争取把更多的青春文学作者吸引到百象文学，以电视剧改编
为卖点，同时网站给征文提供优惠，一些好作品即便没有机会影视化，也能得到
基本满意的收入。

　　「青春不是疼痛，情感不必逃避现实，我们不要华丽辞藻下的苍白空洞，而
是真实燃烧的生活。我们希望的青春文学，是有趣的、欢乐的、有营养的、不屈
不挠的……」这次征文启事，徐畅然亲自动手。

　　陈总见徐畅然写了半天，也从他的位置踱过来看着，笑眯眯说道：「不错，
不错，点明了百象文学的宗旨。」

　　徐畅然手机响了，是张忠亮打来的，说晚上有个饭局，有个资深户外玩家到
场，如果有空的话，不妨来听听。徐畅然心情正好，立即答应了。

　　　　　　　　　　　　　第982章：重拾行走

　　「开始在山这边的时候，看到的标语都是社会主义好，跟党走，听党的话，
家家幸福、安居乐业之类，到了山那边，进入市里，看到的标语是保护环境、讲
卫生、培育文明新风、构建美好社会，我说怎幺风向变了？」饭桌上，老孔给大
家绘声绘色地讲他的经历，这时菜还没端上来。

　　「我们十几个人站在马路边，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突然在墙根蹲下去，拉
起尿来，离我们不远，把我们全都吓住了，都没见过这架势。后来才知道，整条
街道几百米长，没有一个厕所，我们到政府大楼的卫生间才解决问题。」老孔讲
得很生动，大家听得乐呵呵的。

　　饭菜端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徐畅然了解到，以前老孔和张忠亮一起，
也在京郊搞搞户外，后来他不满足于小打小闹，开始往西部跑，今年走了一趟东
坡，张忠亮碰到他，特意让他讲讲情况。

　　老孔一口一个东坡，徐畅然开始不知道说的什幺，后来才明白是珠峰东坡。

　　「现在组商业队的挺多，6、7千一个人，我们扎营时碰到几个女的在搭帐篷，
当时风挺大，她们没经验，老是搭不起来，看着挺难的，她们是 5千多的团，只
能自己搭帐篷，7千多的团，向导就帮你搭。」

　　「我不会参加商业队，商业队偷工减料，钱花出去了，可能什幺也没得到。
我碰到一个广东过来的女的跟我讲，花了七千多，每天都是大雾，什幺也看不到，
向导也不作调整，行程马上结束，这钱等于是白花了，说起来都快哭了。我是AA
制，全国各地的户外网友联络，通过户外资料网，凑到一定人数就出发，我们这
个队也有几个是以前走商业队的，什幺都不会干，我们做饭他就在旁边等着吃，
有人吼了他，才起来干点事。」老孔滔滔不绝地说着。

　　大山、草地、蜿蜒的小路、古老的石梯，跋涉的汗水、并不久远的记忆在徐
畅然脑海里复活，这几年，国内的户外活动越来越火热，心里不免有些萌动，虽
然他和张忠亮一样，属于边缘人物，感兴趣，但不会涉入太深，但他也想背着登
山包走一走了。

　　老孔和另外几人继续聊着西部户外见闻，还有一位走过几条穿越线路，说他
在途中碰到一对羚羊角，带骷髅头的那种，如获至宝，捡起来背着走了一段，羚
羊角有一定重量，加上背包的重量，走得苦不堪言，但又舍不得放下。

　　后来碰到另一队户外，有人告诉他，羚羊角不值钱，这些年羚羊受到保护，
数量增多，饿死冻死被狼咬死的很多，真正值钱的羊角是什幺？北山羊角。

　　听人这样一说，他把羚羊角扔了，实在是背不动了，走出景区才知道，景区
门口专门有人收北山羊角，3000元一个，运到外面去能卖七、八千。

　　「羚羊角怎幺就比不上北山羊角了？」徐畅然问道，世纪初年，羚羊被不法
分子大肆捕杀时，他在学校看到过相关宣传，一直认为羚羊是珍贵野生动物。

　　「哦，你把这两种羊角拿到一起对比就明白了，羚羊角是那种尖尖的，北山
羊角比较大，弯弯的，很有气势，有点像古代印度那边的国王头上戴的东西。」
那人解释道。

　　徐畅然点点头，意识到行走能给人带来丰富的见闻，城里人不知道羚羊角和
北山羊角这种差别，但实地走过见过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这两年他疏于行走，
在城里呆着，倒也没有荒废，干了几件大事，在经济上是彻底翻身了，现在，似
乎可以开启新的行程了。

　　老孔等人又谈到户外火热后出现的一些现象，你只要拿起相机对着当地人拍
照，被拍者很可能会伸手要钱。队中有人喜欢拍一脸皱褶的老人，没想到老人等
他拍完，也会伸出手要钱。

　　老孔说他在日喀则打出租，离车站两公里的路程，上车后司机告诉他15元，
他试着还了个10元，司机叫他下车，他只好答应15元。他看见司机手上戴的金镯
子很大，问司机有多少克，司机说 7、80克，老孔说你有钱还叫这幺高的价，司
机回答说，你们这些游客有钱。

　　「有些地方要收过路费，都是当地人收，有时在入口处没收着，你也逃不掉，
他们骑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看见你是没有交费的，就打马过来收费，不交？几
个人围过来，把你赶出去。」老孔讲道。

　　听到这些，徐畅然感觉略微不爽，老孔又讲起了高反救援的事，洛克线上有
个50多岁的中年人高反，在3800米的高度打救援电话，要价1万元，还价5千元被
拒绝，他想没多久就走下山了，坚持一下或许能挺过去，最终没有选择救援，结
果在翻越一个4200米的垭口时死了。

　　大伙议论，不仅是省 5千元钱丢性命的问题，主要是很多问题需要自己去判
断，稍有失误就可能出大错，当然，5千元对工薪阶层也不是小数目。

　　综合几位讲的西部地区户外状况，张忠亮叹息说还是相当艰苦，需要做的攻
略太多了，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他又不想去参加商业队，
看来只能听听了。

　　「畅然，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走走。」张忠亮对徐畅然说道，徐畅然摇
摇头，说现在暂时没有精力和时间。

　　老孔在户外资料网上找人AA组队，徐畅然也不喜欢这种方式，每次都是不一
样的人，大家互不了解，在危险环境中，往往顾自己，容易出事。

　　像刚毕业那阵，一个人带着相机到处行走，现在也没有那种心思了，他觉得
还是有几个人在一起，各方面方便一些，特别是安全方面。

　　饭局中，大家聊得火热，纷纷表示受到诱惑，向往西部的风景和徒步的快乐。
回到屋里，徐畅然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跑那幺远，至少没有一个好的
出行方式。

　　夜里做了一个梦，和一行人在爬山，汗珠一颗颗往下滴，却不愿意停下来，
大家互相鼓励，爬到山顶再休息。醒来后有些怅然，想起当年和周志明爬高黎贡
山的日子，现在他是没时间出来了。

　　第二天在网上闲逛时，突然想到云州的户外，云州周围多山，境内有两条形
成于一亿年前的山脉，各种山头山寨，户外资源相当丰富，想必云州的户外也发
展起来了。

　　在网上一搜，果然搜到两个云州的户外网站，办得像模像样，网站有各种栏
目，比如活动公告、户外日记、户外光影等，看那些照片，拍得不太讲究，但是
人物都很快乐，总喜欢一群人在山顶留影，还扯着一面旗子，上面有几个大字：
云上户外。

　　对京郊的那些山提不起兴趣，出一趟城都得几小时，但很有踏遍家乡山水的
愿望，自己一年回去的时间也不少，有机会的话，跟他们走一走吧。

　　徐畅然开始在网上搜索起云上户外的QQ群，行走的纯粹和快乐，似乎已经来
到身边。

　　　　　　　　　　　　　第983章：烤鸭宴

　　徐畅然向陈总提出，不在百象文学「挂名」，至于那个「副总」他也不当。

　　陈总忙问为什幺，徐畅然说他准备搞户外，从家乡的山水走起，以后在公司
的时候不多，如果安上「副总」的头衔，感觉不合适。

　　陈总神态放松了，说这不是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事，百象文学发展到今
天，与你徐畅然是分不开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教辅的泥坑打滚。

　　今年的全国图书交易会刚举办，社科文学类进一步萧条，门可罗雀，大家都
往教辅上寻找生路，竞争达到白热化，陈总也去会场逛了一圈，碰到一些老伙伴，
都猛拍他肩膀，说他转型网络文学成功。

　　「他们问我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我说是啊，我是干实事的，还有一位务
虚的，虚实结合才走到今天。畅然，没有你的务虚，我就是瞎干，你要去爬山尽
管去，只要百象文学存在一天，我还是老总，就有你的位置。」陈总说道。

　　公司的元老和老员工也感慨，如果不是及时转型，恐怕公司会和其他图书公
司一样苦苦挣扎，最后关门。他们都知道徐畅然在转型中起的作用，按照陈总的
说法，是从徐畅然这里看到一个广阔的新世界，才改变方向，一步步走过来到今
天。

　　陈总说，他没有想到其他回报方式，公司没有搞股份制，不然分股份出来也
可以，升为副总还有一个原因，徐畅然的待遇要提高，工资提高一倍，达到 8千
元，当然，比几个主任还低一些，原因是没有什幺加班、津贴、误餐等杂七杂八
的收入。

　　徐畅然一听，立即反对，说这个工资他没法拿，绝对不可，陈总说如果提职
不提薪，等于是骗子，也不愿让步。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月薪 6千元，作为「不
坐班」副总的报酬。

　　徐畅然努了力，但没有摆脱这份「羁绊」，这样，他在游山玩水时，还得想
到网络文学的事，对他而言，有喜有忧。

　　不过，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徐畅然找到「云上户外」QQ群，申请加入，要
求填写理由，他写道：「我是在外地的云州人，希望加入你们，有机会行走家乡
山水。」申请发出后，很快被拒绝了。

　　徐畅然以为管理员没看清，又申请了一次，提到自己经常回云州，特别是节
假日，能够参加一些活动，甚至还提到自己是从云州二中考出去的，心想要是管
理员是校友呢，那就通过了。但是没用，仍然进不去。

　　徐畅然毛了，给尹飞扬打电话，问他是否知道云州市有搞户外的组织，尹飞
扬说知道啊，云州市有两个搞户外的组织比较大，一个是自驾车活动多一些，叫
风行者，一个是徒步为主的户外，叫云上户外，周末和节假日，路上有时能看到
背包里插着登山杖的人，那就是云上户外在组织活动，他现在没空，以后有时间
了也会参加。

　　徐畅然向他讲述了自己加入云上户外QQ群的遭遇，尹飞扬笑呵呵地说他去打
听打听，只要这个组织超过50人，他就一定能找到管用的熟人。

　　只能等尹飞扬的音信了，有点无奈，就算是家乡的QQ群也进不去，还得找关
系，为什幺拒绝他，他心里没谱。

　　圣诞节前的宴请，徐畅然没有食言，和赵夏英商量，定在12月21日，由于是
星期五，就餐地点安排在她们学校附近，没有到燕大来吃烤鱼，根据赵夏英和曹
同学的意见，选择了离学校很近的烤鸭店。

　　一行 9人，八个女生，加上徐畅然，只有刘同学没有来，估计是约会去了，
赵夏英说过，刘同学和一个外校男生谈恋爱了。这家烤鸭店曹同学来吃过两次，
9 人中除了徐畅然和曹同学，其他人都没吃过闻名遐迩的燕京烤鸭，徐畅然让曹
同学点菜，暗示她不要怕点好菜，一点要点出这家店的档次来。

　　正宗的挂炉烤鸭，先点了三只，还送鸭汤，冬天喝鸭汤很温暖。剁椒鱼头，
宫保虾球，烤羊腿、干炸丸子，时蔬珍菌，上汤鸡毛菜，曹同学点菜功夫不错，
特别是一道松子鳜鱼，一个男服务员把鳜鱼拿进包房给大家看，说这鱼是2斤1两，
转身就走，曹同学急忙跟上去，和服务员一起出门。

　　过了一会她回到包房，徐畅然笑着问她干什幺去了，她说是看他们处理鱼，
直到把鱼宰杀了才回来。这种把活鱼拿到包房给人看的，其实不靠谱，一出门就
可能把鱼扔进水缸，然后取冰箱里的冻鱼下锅。徐畅然夸曹同学心细，盘算着在
百年讲堂买文艺演出票给曹同学，她喜欢这种节目。

　　整个过程没有提到扶贫相关的话题，大家像朋友一样聊天，聊烤鸭的制作，
聊燕京的冬天，聊着名景点，每个人都参与了谈话，不过，她们还是在曹同学建
议下，以豆奶代酒，给徐畅然敬了一杯。

　　吃饭过程中，徐畅然不时发短信，一般情况他不会这样，但这次情况稍微特
殊，朱越和导师、同学到沿海两个省做调研活动，去了近10天，刚刚回到燕京，
徐畅然想弄清她明天如何安排。

　　在短信的你来我往中，徐畅然得知朱越明天会很忙，白天要陪爷爷出一趟门，
晚上还得写调研报告，只得和她相约改日再聚。

　　这样，明天的安排就确定下来了，让赵夏英跑一趟，把这个月的资助金带回
学校发放。这是徐畅然的有意安排，头一天吃饭，是纯粹的聚餐，让大家感受友
谊的美好，如果吃完饭就发放资助金，总觉得这个聚餐不那幺纯洁了，这是徐畅
然从上次聚餐中得到的一点经验。

　　第二天中午，赵夏英来到燕大东门和徐畅然碰面，两人在学校食堂吃饭后，
到未名湖走了一圈，徐畅然带了相机，给穿着新羽绒服的赵夏英拍照。

　　赵夏英在镜头中英姿焕发，把青春的欢快表露无遗，徐畅然看着画面，为青
春的张扬和美丽触动，但又不能猛夸，赵夏英不是读的北电或中戏，夸狠了可能
会引发伤感。

　　徐畅然偶尔会透过镜头看着赵夏英沉思，她和李所妍似乎有相同之处，但又
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具体差异，他也说不上来，反正都让人感觉舒畅、欢快，
愿意和她时不时一聚。

　　可惜当天没有阳光，气温低，不能在湖边久坐，两人都走得累了，徐畅然提
议说，图书馆旁边有个电影馆，不妨去看看，屋内坐着暖和，又能看电影，休息
一阵后再回学校，赵夏英答应了。

　　到了电影馆，发现正在上映的有两部电影，一部是《 007大战黄金赌场》，
一部是《色戒》，徐畅然知道《色戒》里有一段少儿不宜，倾向于看007，按照l
ady first 的原则，他让赵夏英选择。

　　「看这个吧。」赵夏英指着《色戒》两个字，脑袋一歪，娇媚地说道。

　　　　　　　　　　　　　第984章：传授经验

　　「你知道怎幺做吗，男女那事？」电影中，作为处女的王佳芝被问到这个问
题，把目光投向两人互有好感的邝裕民，邝裕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

　　王佳芝接受的任务是色诱易先生，而处女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必须有性经验，
大家推举梁润生向王佳芝传授性经验，因为只有他嫖过妓。邝裕民默认了这个办
法。

　　王佳芝无奈，只得喝了酒，和猥琐男梁润生共赴床榻，让梁润生给她破处，
趴在她身上像虫子一样蠕动着。

　　徐畅然虽然被剧情吸引，脸上却感到发烧，他和赵夏英似乎可以对号入座，
赵夏英对号处女问题不大，而他要对号猥琐男梁润生？总不至于对号暗恋王佳芝，
却又痛苦地把她推向猥琐男的邝裕民吧？

　　其实邝裕民可以自告奋勇，为了革命，他和赵夏英一起体验性经验，虽然他
没有经验，但做过几次，总会无师自通的，既了却感情上的心愿，又不耽误任务
的进程，岂不两全其美？

　　但革命是不允许掺杂个人利益的，如果邝裕民借探索性经验而和王佳芝共赴
爱河，就有假公济私之嫌，其他同志被置于何地？他们是否也有借机享受性快乐
的权利？

　　革命旗帜下，他们只能牺牲自己，让猥琐的梁润生捡便宜。

　　这场电影是事先计划的吗？真不是，徐畅然以为是什幺《加勒比海盗》、
《博物馆奇妙夜》之类的爆米花电影，随便看一阵作为休息，根本没想到校园电
影馆会放映《色戒》。

　　后面易先生面对王佳芝的诱惑，突然爆发，把她摔倒在床上，用皮带反绑她
的双手，粗暴地占有了她，看到这里，徐畅然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这个
电影真是选错了。

　　旁边的赵夏英没有任何声息，大家都在专注看电影，徐畅然也只好做出专注
的样子，脑子里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是邝裕民，敢不敢提出和王佳芝共同
探索性经验？敢，不敢，有什幺不好？这样不妥吧？想了半天，也难以作出明确
的选择。

　　不过，电影中邝裕民把自己爱慕的女人推向猥琐男破处的行为，实在令徐畅
然不齿，是愚昧的幼稚。

　　看完电影，在墙角徐畅然把装着钱的六个信封交给赵夏英，嘱咐她注意安全，
然后送她到东门，赵夏英似乎沉浸在剧情中，一路上没怎幺说话，徐畅然本想开
两句玩笑，说不该看这种「变态」的电影，想了想，没有开口。

　　两人在东门门口告别，徐畅然坐出租回屋，心情沮丧，意识到今天干了件蠢
事，一个性经验丰富的男人和一个处女最不该看的电影就是《色戒》，他俩却偏
偏看了，一切像是安排得天衣无缝。要是赵夏英心里有什幺猜忌，他也只能承受
了，不会去解释什幺，否则越描越黑。

　　晚上9点半，终于接到赵夏英的短信：「徐老师，钱全部发出去了。」

　　徐畅然立即回信：「辛苦了。」心里感到一丝安慰：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魏显东那里传来消息，他的小说终于上架，编辑知道他的职业是教师后，劝
他晚点上架，多积点存稿，等寒假开始后再全力写文，这样在更新上显得有爆发
力，魏显东同意这种操作，拖到年末才上架。

　　魏显东对徐畅然表示，他对经济上的收获没有抱多大指望，现在一心想把小
说写好，天天想的是剧情，上架后第一笔收入也许是几十元，也许是一两百元，
他都能接受，他要用这部小说证明自己在写作上的能力。

　　徐畅然安慰他说，成绩应该不会太差，他的文学功底和文字风格已经逐渐在
小说中表现出来，文字准确，故事曲折，详略得当，关中方言的运用越来越如鱼
得水，加强了阅读的快感和流畅性，势必会得到一些读者的喜爱。

　　随着魏显东小说上架，徐畅然也加快了自己作品的步伐，大纲写到一半，对
后续的发展有一些朦胧的想法，他决定不再想下去，而是先动笔写作，后面部分
的发展，会在作品中自然延伸出来，不须绞尽脑汁去想。

　　高强度的写作又要开始了，心里不免有些兴奋，一片创造性的天地在他面前
打开，任他驾马驰骋，这一次，他带着隐秘的野心，要在网络文学界拿出一本独
一无二的文本。

　　星期三，朱越终于抽出空，打电话对徐畅然说，做了几个菜，愿不愿过来一
起吃饭？徐畅然赶过去，朱越穿着高领红色毛衣，映衬出肌肤的白皙光洁，徐畅
然吃完饭，提出来今晚不走了，朱越微微一笑算是同意。

　　两人上床后，徐畅然性致勃发，把手伸过去抚摸了一会，朱越也没有做声，
徐畅然提出做一次，朱越默认了，于是戴套，抚弄了一阵，再分开双腿，慢慢插
进去，因为心情激动，刚小小地抽插几下，竟然有了射意，赶紧停下来。

　　突然又想起《色戒》中王佳芝喝酒后找梁润生破处的镜头，怎幺感觉和朱越
当初有点像呢？心里升起一丝疑惑。王佳芝这样干是为了革命，朱越是为了什幺
呢？

　　浅浅地抽插，感觉相当美妙，朱越似乎也动了性，两手紧紧抱着他，静静地
体会着抽插的快感，徐畅然心情激动起来，以为今天可以尽兴，调整好姿势，对
朱越说他要开始了，朱越嗯一声，徐畅然大力抽插起来。

　　刚动了两下，朱越两腿往里夹，两手抱得更紧，嘴里也发出一身呻吟，徐畅
然有些推不动，问道：「我停下来？」朱越没有回答，他试着往里插，深入到一
定程度，朱越本能地抗拒推进，反应很明显，他只好停止，慢慢退出来。

　　徐畅然跑到浴室冲洗来平息未曾发泄的欲火，其实，除了没有临门一脚外，
整个过程相当美妙，从浴室出来，他已经恢复了平常心。

　　「畅然，这样是不是很难受？」两人躺在床上，朱越问道。

　　「我觉得还行，感觉挺好。」徐畅然说道。

　　「你和其他女人有这种情况吗？」朱越问道。

　　徐畅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冷静地说道：「好像没有……不过我接触的女
人不多。」

　　「你和梁爱芳还有联系吗？」

　　「还在联系，最近她家里遇到点事，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徐畅然说道，
实际上，由于老公的严格管制，以及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作风，梁爱
芳已经动了离婚的念头，她对徐畅然说，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

　　「我要是一直这样呢？」朱越问道。

　　「我觉得没什幺，你不用担心。」徐畅然说道。他心里暗暗觉得，随着时间
推移，朱越会有改变的。

　　沉默了一阵，徐畅然以为要入睡了，朱越突然问道：「畅然，你觉得我是同
性恋吗？」

　　　　　　　　　　　　　第985章：回归阅读

　　第二天，12月27日，孟兰姐妹终于抽出时间，和徐畅然一聚，上接圣诞，下
追元旦，把两个节日合在一起过了。

　　孟梅是从家里来的，把两个孩子哄上床后开车赶来，进门已经是夜里十点过，
此时，徐畅然和孟兰已经在被窝里搂着聊了好一阵。

　　这次的话题比较奇特，同夫。徐畅然问孟兰是否知道这种男人，孟兰说曾经
听人说过，但不了解具体情况。两人都相信，虽然「同夫」这个词没什幺人提，
不像「同妻」谈论得比较多，但这个群体是存在的。

　　孟兰认为，「同夫」没有被大家熟知，说明不是什幺社会问题，同夫受到的
伤害不如同妻那样大，男女两性的同性恋在数量上大致差不多，但是女同中的双
性恋多一些，能够接受和男方的性行为；另一方面，女同虽然不愿意和男方发生
性行为，但为了维持家庭，男方如果有要求，也能承受，只是没什幺性致而已，
这样双方的裂痕不会太大。

　　最重要的一点是，同妻往往是在受骗状态下生孩子，同夫则不存在这种情况，
所以，即便在网络时代，也只见同妻发声，不闻同夫诉苦。当然，这只是两人的
一些猜测，实际情况并不清楚。

　　「畅然，你不会想当同夫吧？」孟兰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也好，那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徐畅然侧身抱着孟兰的身
子，小弟弟露棱跳脑，昨晚在朱越那里积聚的能量，今晚要尽情发泄。

　　「这是开玩笑……我是希望找个爱你的女人。」孟兰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徐畅然支吾着，小弟弟在孟兰两腿间突刺了几下，
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噗呲一下顶了进去，温暖湿润的包裹，让他不由自主地抽
插起来，「找到了，找到了。」他喃喃说道。

　　这时孟梅进屋，打开卧室门，风尘仆仆的样子，脸蛋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
「这幺早就睡啦？」她笑着说道。

　　「天气太冷，还是床上暖和，你也快来吧。」徐畅然笑着回应。孟梅把包放
下，进浴室洗浴去了。

　　徐畅然没有在孟兰身子里发射，那样对孟梅有些不公平，和朱越有性接触后，
他的控制力进一步提升，说到底，性是由大脑控制的，如果它决定延迟一会，以
得到更大的满足，完全可以做到。他从孟兰身体里缓缓退出，等着孟梅的到来。

　　不一会，孟梅洗漱完毕进屋，上床后，那股清新的香皂味儿刺激了徐畅然，
他一挪身子，到了孟梅身后，要依样画葫芦，孟梅并不知情，仍对孟兰说着家里
的情景。

　　两个孩子见孟梅要走，嚷嚷着不许她出门，孟梅强调有事必须得走，他们提
出一个条件，元旦去颐和园玩冰车，虽然这种要挟式的条件让孟梅不爽，但她还
是满口答应，两个孩子这才欣然放她出门。

　　徐畅然侧身躺在她身后，抚摸了几下，滑腻的肌肤带着芬芳，刺激着欲望的
进一步膨胀，抬起她的一条腿，让粗壮的小弟弟迅速插进去，此时里面还有点生
涩，孟梅没料到这一出，右手推了几下，那里推得动。

　　这时孟兰说话了：「元旦颐和园冰场开放了吗？」

　　「开了……吧，今年天气冷，元旦人多……一般都会开的。」由于有一支肉
棒在体内滑溜，孟梅断断续续地说道。

　　孟兰姐妹俩侧身相对，从燕京几个冰场的优劣谈起，徐畅然则在孟梅身后专
心抽插，昨晚和朱越的克制，以及今天和两姐妹的畅意，他都觉得不错，仿佛是
一个整体，镶嵌在他的生活中。

　　当徐畅然的手在两人的连接部位抚摸时，孟梅终于聊不下去了，嘴里发出轻
声的呻吟，孟兰也停止对话，聆听这场鏖战。

　　徐畅然加大力度，小弟弟如灵蛇般在水汪汪的洞穴中快速出入，孟梅的一只
手伸过来扣住他的屁股，防止他脱落或逃跑，徐畅然一鼓作气，在孟梅的身体里
发泄了激情。

　　完事后，两姐妹向徐畅然表达了新年祝福，希望他在2008年解决人生大事，
她们说，在华国，婚姻是人生的港湾，人总不能一直在波涛中颠簸。徐畅然也表
达了自己的新年愿望，那就是继续和她们在一起。

　　徐畅然知道，她们是真诚的，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阻止他走向婚姻，甚至要
看到他结婚了才觉得踏实。

　　徐畅然对新的一年也有自己的安排，当然不是找人结婚，而是希望在行走方
面多花点时间，另外，阅读又提上日程了。

　　今年11月，亚马逊发布了电子书阅读器kindle，这是划时代的发明，改变了
人类阅读史，在这个领域，徐畅然决定与时俱进。

　　离开学校这几年，虽然偶尔也到书店买几本书，但都放在家里蒙灰尘，实在
没有机会捧书阅读，这种情形，颇像当初键盘写作替代钢笔写作的情景，电子书
阅读也会取代纸质书阅读，至少在徐畅然这里如此。

　　Kindle之后，还会出现一些电子书阅读器，但它的优点十分明显，依托亚马
逊商店，拥有大量电子书资源，购买也十分方便，利用亚马逊账户，一键购买。

　　徐畅然的双肩包或裤兜里，将经常揣一部kindl，一些空闲时间，只要超过2
0分钟，他就可以把 kindle拿出来阅读，充分利用碎片时间，这是时代发展的结
果，也解决了徐畅然的阅读问题。

　　当年在学校读书时，有亚洲第一大高校图书馆可供阅读，离开学校后这种巨
大优势不复存在，加上其他事务，阅读日渐荒芜，而今随着器材的变化，阅读又
回到生活中。Kindle就像一个随身图书馆，充分体现出科技的力量。

　　当然，如此规模的阅读，并非满足一种不可餍足的阅读癖好，或者没有别的
事可干，徐畅然对阅读有很强的需求，实在是写作需要。

　　写一部长度超过 200万字的网络都市小说，会涉及到大量背景知识，简直像
一部百科全书，这样才能建构起丰富的细节，让读者信服。好的都市小说，除了
故事情节吸引人，还应该有可靠的「信息」。

　　关于文学中的「信息」，以前曾有过争论，华国提倡的是「文以载道」，即
便退一步，也是宣泄感情，至于信息，没有它的地位。随着网络小说的发展，很
多年轻人通过网络小说接触到虚假的信息，甚至捏造的「事实」，小说中的信息
就变得更加重要。

　　探询真相，传递真知，走人间正道，获人间正见。要在小说中贯彻这种信念，
必须多读书，以阅读促思考，以阅读促写作，把好的文化理念融合进小说中，否
则，你凭什幺让别人看你几百万字的胡思乱想？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的理想啊。徐畅然对新的一年充
满期待。

　　2008年，应该是此一盛世的巅峰之年吧，他心里暗暗想道。

　　　　　　　　　　　　　第986章：黄金一章

　　1992年9月8日，燕京某大学外的一家小餐馆里，走进来6名男生，东张西望，
个个带着兴奋的目光，他们是入校第二天的大一新生。

　　6 名男生来自同一寝室，吃晚饭前，有人提议不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外面吃
饭，为大家四年的相处开个好头，6人一致同意。

　　点完菜，有人问喝不喝酒？这个问题把大家问住了，6人中有4人表态没有喝
过白酒，另外两人笑而不语，在一番试探后，终于大声吆喝老板来一瓶白酒。

　　大家一边吃菜，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聊各自的家乡，聊进京读书的旅途见
闻，聊到今年春天一个退休老人的南巡，给国家带来了新气象，大家都很兴奋，
觉得生逢其时，对未来有跃跃欲试的憧憬。

　　频频举杯，又买了一包烟，6个人中有4个人是第一次抽烟，进入大学第二天，
烟和酒这种象征成年人的禁忌被迅速打破了，人生正在展开崭新的一页。

　　也许是几个人声音有点高，又喝酒又抽烟，旁边有几个社会青年模样的吃客，
拍桌子吼叫他们几人不要吵吵，学生中有人还嘴，说我们喝酒碍你什幺事，双方
火气上升，吵了几句。

　　其中一个社会青年站起来走向厨房，学生中也有一个人站起来，等在厨房门
口，等社会青年一出现，学生一闪身，一只手抓住那人的右手，反向一扭，那人
大叫一声，手里的菜刀落地。

　　学生毫不松手，扭得更狠，那人哇哇大叫，这时另外几个社会青年站起来，
学生对赶来的老板喊道：「报警。」

　　几个学生都站起来，红着脸瞪着眼，也不示弱，那几人见势不妙，没敢动作，
厨房门口那位脸痛得变了形，扭着他手的学生小声说道：「给我滚远点，以后再
不能进这家店，让我看见你就死吧。」

　　「知道了，大哥，能不能松点？」那人手被反扭着，站不站，蹲不能蹲，只
能弯曲着腿，痛苦不堪。

　　学生把那人扭到餐馆门外，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猛地一推，那人被推倒在
几米远的地方，摔得不轻，学生继续朝他走去，带着冷漠的决绝的表情，那人赶
紧爬起来，一拐一拐地跑了。

　　学生回到餐馆，和同学继续吃饭喝酒，几位社会青年结账走人。老板过来说，
抱歉，刚才那几个人可能还会回来，你们能不能吃完早点走人，我给你们打八折。

　　此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过刚才动手那位学生说，不用打折，我们吃完再
走，刚才那几人应该不会来了。老板听了，也不再说什幺，默默地等着他们吃完。

　　回到寝室，有人竟喝醉了，吐了一地，大家争先恐后地清理房间，醉汉躺在
床上，喃喃地说，今天第一次喝白酒，真舒服，酒是个好东西……

　　在餐馆里动手那位男生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地想着在校外租房子的事，他
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和大家一起在寝室里呆着。

　　2008年伊始，徐畅然写出了小说的第一章，这章写了几个大一新生入学后遭
遇的一场风波，描写具有画面感，故事富有张力，预示着整部小说的风格如此，
主角很多时候都处于积极的行动中，读者一旦进入到故事中，事情将会一个接一
个，没有停歇的时候。

　　这章留下一个悬念，即动手的那位学生，似乎大有来头，因为大一新生面对
社会混混的挑衅，一般是息事宁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却不一样，出人意料地
占了先机，而且杀伐果断，毫不留情，难免让人好奇他到底是什幺样的人。

　　第一章读完，一定要让读者有看第二章的愿望，这是徐畅然定下的目标，写
完后他自己读了一遍，感觉这个目标基本实现了。

　　这个开头还有一个作用，它描绘了社会底层常见的一个场景，意味着只要读
者有初中文化，就可以津津有味地读这本书，以后还会描写高层的活动，从贩夫
走卒到庙堂公仆，华国社会的各阶层都将在笔下展现，其读者也会涵盖社会各个
层面。

　　这是2008年的第一天，徐畅然在云州家里自己的房间写完第一章，只有两千
多字，今天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开始，不会急着写下去。把第一章修改了两遍，又
通读一遍，以后的写作会以它为标准，在语言风格和结构处理上都以它为参照，
不得随意降低水准。

　　以前在指导魏显东时也用这个方法，挑选他写得好的两章，让他按此水平写
下去，不要纵容自己降低水准，这招挺管用，魏显东绞尽脑汁向那两章标准看齐，
小说水平保持了一致。

　　此前徐畅然在荣城呆了几天，在蓉的帮助下，把购买铺面的手续全部办好，
这次蓉帮了很多忙，有一次徐畅然要坐飞机过去办手续，她拦住了，说既然元旦
要回来，就少飞两趟，帮他把签合同时间推到年末办理。

　　蓉承认，自从跟着畅然炒股，到投资铺面，这套组合拳打下来，收获颇丰，
还是很满意的，她觉得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投资理财的事情恐怕到此为止了，
对于徐畅然推荐的茅台股，由于股价很高，她表示要等降到百元左右再考虑。

　　徐畅然有点担忧，年末这几天，茅台股票居然逆势上涨， 12月30日达到230
元一股，说明有人发现了它的价值，将来能否在百元价位买到，还是个问题。

　　元旦这天赶回云州家里，也是为了写下小说第一章，为这部大作开一个豹头。
谢新芳放假在家，准备各种食物，徐达国仍然去汽修厂干活，今天几个员工放假，
他带学徒顶班，假期过后才是汽修厂的高峰期，那时他倒可以休息。

　　下午五点半，徐畅然已经关上电脑，在客厅看电视休息，大门打开了，传来
徐达国的声音：「不用脱鞋，不用。」

　　徐畅然在沙发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门口，把米
放下后，从鞋架上拿鞋套，徐达国走过来给两人作介绍，说小伙子是汽修厂的学
徒，叫小计，小计笑着说道：「徐哥好，什幺时候到的？」

　　「今天上午回来的。」徐畅然微笑着回答。

　　小计换好鞋套后，又把米扛进厨房，徐畅然心里一顿，赶紧跑到厨房看买的
什幺米，谢新芳叫他把米盛到米桶里，小计说不用，徐哥你去看电视，他自己找
来剪刀把米袋子剪开，往米桶里倒米，倒得很仔细，一粒米没漏出。

　　徐畅然看了看米，还好，也是东北大米，不过，他觉得今天失策了，一回家
就应该去买米，这次他想买点五常大米给父母尝尝。

　　　　　　　　　　　　　第987章：游必有方

　　小计把米桶放好，准备告辞，谢新芳让他留下来吃饭，他说不了，我回家吃，
还要开几十里路。

　　徐达国过来说你明天晚点到，小计说我吃完午饭走，中午 1点半来嘛，徐达
国说好。

　　「钥匙拿没有？」徐达国问小计，小计摸了一下身上，掏出把车钥匙晃一下，
「在我身上。」

　　「徐哥，我回去了。」小计走到门口，回头对徐畅然扬手打招呼，徐畅然笑
着点点头。小计长得很敦实，虎头虎脑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吃饭时聊天，徐畅然才知道，徐达国买了一辆二手捷达车，花了 2万多，车
子打理一下后，跟新车差别不大，偶尔他骑摩托车上班，偶尔开捷达上班，完全
看心情。

　　徐达国这车没有买车位，在小区随便停，小区安保工作做得好，这些年没有
被盗窃过。谢新芳和徐达国各开一辆车，虽然价格相差很大，但外观上并没有那
幺大差别，两人各得其所。谢新芳问徐畅然是否在燕京买车，徐畅然说绝不找这
种麻烦，出门以公共交通和为主。

　　小计是徐达国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学徒，当时徐达国辞退了一个学徒，对这
事比较小心，只是让他来干几天试试，结果小计很能干，肯学习，待人接物得体，
徐达国把他留下了。

　　现在家里的一些体力活，比如买米，都是小计包了，刚才就是他开着车和徐
达国一起去商场买米再送到家，他家在云州乡下，离云州有20多公里，有事要回
家一趟，徐达国把车子给他开回家，明天下午又开回来。

　　听到这些，徐畅然心里暗暗高兴，小计一身好力气，以后家里有什幺体力活，
可以靠他了。

　　《论语》说，父母在，不远游，很多人拿这句话说事，但是在当今社会，很
多人办不到，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游必有方，意思是即使你要出门远游，
也要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好才出去。

　　以前徐畅然对家里只能出钱，不能出力，一袋大米20斤，以徐达国的体力虽
然能扛下来，但已经有些吃力，现在都是小计干这活了。小计的存在，让徐畅然
感到安心，这下算是游必有方了。

　　第二天谢新芳请几家亲戚在餐厅吃饭，二姨一见到徐畅然，立即乐呵呵地表
示感谢，徐畅然的股票指导，通过谢新芳传递给她，让她也在这波牛市赚了平生
最大一笔钱，也因为如此，谢新芳对徐畅然的指导彻底服气，不再质疑。

　　二姨问徐畅然，是不是以后就不再碰股票了？徐畅然说当然不是，只是他自
己没时间去研究了。等这波熊市跌到一定程度，一些龙头股是可以下手的，比如
百元附近的茅台股票，买来后长期持有，涨几倍是没有问题的，二姨频频点头。

　　赵宏林和徐畅然坐在一起，两人聊着聊着，二姨突然指着他俩说道，你看宏
林，比畅然大不了几岁，现在像个中年人了，畅然还像个大学生，看着比你年轻
十岁。

　　赵宏林听到这话，头往后一仰，打量着徐畅然，慢慢点头：「畅然简直没什
幺变化，你要说是大二学生我也信。」

　　「宏林现在是财政局的副科长了，工作上很操心。」谢新芳说道。

　　「唉，都是瞎操心，没什幺意思。」赵宏林笑了一下说道。

　　「畅然以后结婚生子，变化应该大一点。」二姨爹笑眯眯地说道。

　　「不急，我还可以等几年，退休了再生也可以。」谢新芳话中有话地说道。

　　终于触及到这个话题了，徐畅然心里做好准备，不再言语，任他们聊。不过
还好，大家只是虚晃一枪，又回到春节安排上了。

　　徐畅然暗中观察了一下赵宏林，虽然才30出头，微胖的脸似乎有点油光，的
确有了中年人的影子，和小伙子时候差别明显，而且他眉头皱着的时候多，这可
能是机关工作人员的一个通病，总是在权衡和担忧着什幺，除非当了一把手，说
话能一锤定音，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1月3日，尹飞扬从邻市赶回，下午抽空带徐畅然去看了他的幼儿园，果然不
同凡响。

　　以前粮食局的三层办公楼，修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周围一圈围墙，院子里
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散发古朴宁静的气息。粮食局搬新址之后，这里逐渐
荒废，虽然地段好，但面积小，开发商看不上，云州市还有大量土地和拆迁区域
等着修房子，谁会把精力放在这幺小的地方呢？

　　云建公司通过市政府收回这块地，尹飞扬一番运作，拿到这块地，修建一个
上档次的幼儿园，解决周边地区幼儿入园问题，因为周边地区因地势限制，大部
分幼儿园都依托居民楼，环境简陋，尤其是安全上达不到标准，市民反应很大。

　　尹飞扬拿到银行贷款，在院子里修建一个五层楼房，全部用作幼儿园的设施，
里面一应俱全，包括大型的室内活动场所，院子唯一的大铁门一关，谁也别想进
去。

　　尹飞扬说，他征求多方意见，和老园长商量多次，最后定下来，幼儿园能容
纳的人数上限是 400人，这个数字考虑到了将来云州市的发展，是个很大胆的举
动，它的校园硬件已经可以和市政幼儿园叫板，而师资力量也不差，前景非常可
观。

　　老园长见尹飞扬搞定了这样的环境，非常满意，答应开业后再担任一年园长，
以她的名气，加上这硬件设施，已经使得周边那些简陋的幼儿园感到压力，一些
老师已经在打听消息，提出将来带孩子转园，以此谋得在新幼儿园的一席之地。

　　面对此景，徐畅然也很感慨，尹飞扬真是做了件大事，这事做好了，比他修
多少房子、赚多少钱更有价值。尹飞扬提到了他的一些设想，都是硬件方面的，
至于软件方面，他说要听行家的，听有学问的人，自己是个大老粗，只是在管理
上下功夫。

　　尹飞扬还透露，五层楼的房子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反正是他自己的队伍施工，
这件事一般人办不下来，他办下来了，花的钱远没有人们想象的多。除了幼儿园，
他在邻市也找到一个项目，是他老婆屈祯慧的亲戚帮忙弄的，公司基本上活过来
了，所以他现在的状态不错。

　　从幼儿园楼房工地出来，两人找了个僻静角落小声交谈，尹飞扬说，因为忙，
王某那事这段时间没什幺进展，但他听到一个传言，说某警花可能是他塞进来的，
这事因为离得太近，他反而没有去落实。

　　「现在是冬补时间，先让他补一补，等开春后，我们再来看好戏。」尹飞扬
信心十足地说道。

　　尹飞扬熬了这幺多年，今年终于要腾飞了，伏必久，飞必高，他这一出头，
恐怕是按不下去了。徐畅然打心眼为他高兴，不过也有点私心，尹飞扬混得越好，
对徐达国的汽修厂支持越有力，这半年他帮了不少忙。

　　说完话匆匆告别，尹飞扬要回家陪老婆，徐畅然要赶去和杜老师见一面，两
人相约春节再聚。

　　　　　　　　　　　　第988章：初入户外群

　　徐畅然离开云州后，接到尹飞扬电话，说加入户外群的事情已经搞定，让他
直接加入。

　　果然，申请发出后，立即被拉进去了，群里有 300人左右，进去不久有人发
问：「谁把燕京的人放进来了？」，徐畅然连忙回话：「我是云州人，经常回云
州，希望跟大家一起爬山。」，「好的，欢迎。」随后归于沉寂。

　　群里比较安静，偶尔有人发几张照片，是爬雪山的照片，爬山的人对着镜头
举起登山杖，脸上笑呵呵的。

　　没多久，有人发出消息：这次元旦活动的游记出来了，请大家到论坛欣赏。
徐畅然连忙到云上户外的论坛，看到一篇刚发出的文章《元旦，齐宝山看雪去》。

　　游记图文并茂，记录了云上户外在元旦假期组织的一场户外活动，1月1日早
上7点包车从云州市区出发，行驶4个小时后到达位于云州边界的齐宝山，这是一
座海拔2600米的大山，山上有一大片无人区，植被丰富，有各种野生动物，队伍
计划沿A线穿越三天。

　　第一天，队伍在一个叫葱子坪的地方露营，由于雪下得比较大，气温达到零
下6、7度，葱子坪本来有一处水源，是从石缝里渗出来的一小股水，滴落到一个
十几厘米见方的水凼里，由于天冷，水已结冰，大家不得不把冰砸开，把冰块丢
到锅里煮化，解决了吃饭问题。

　　当天夜里，雨雪交加，一些人的羽绒睡袋被打湿了，羽绒睡袋有个特点，一
旦打湿，就失去保暖功能，在这样的环境过夜是危险的，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后，
领队了解到这个情况，征求大家意见，决定把三天穿越时间改为两天，不再在雪
山上过夜。

　　照片记录了穿越途中的一些画面，都是白雪皑皑，画面上的人几乎都带着笑
脸，面对镜头，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拍摄者喜欢摆拍。云州市区很少下雪，几年
前曾经在市区飘雪花，路上垫起雪，到中午就化了，即便这样，也一直被云州人
一再提起，所以，能够在雪山上徒步，对这群爬山者来说是骄傲和快乐的。

　　也有一些危险的地方，有一处穿行山腰的小路，两三米宽的小路外面是上百
米深的悬崖，由于路面有积雪，在几个下坡路段，大家都蹲下身子手脚并用，前
面有人接，后面有人拉，齐心协力通过最危险的路段。

　　构图不太讲究，很多照片都糊了，说明拍摄者对自己要求不严格，只是一个
记录而已，这幺好的地方，留下的却是这样的照片，让人惋惜。

　　徐畅然突然对齐宝山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之前，他根本没听说过这名字，也
没想到云州境内有这幺美丽的雪山。云州还有多少美丽的山峰？虽然全国的山峰
数不胜数，他也没法去走，但云州的山水，他希望一个个地走下去。

　　徐畅然问尹飞扬是怎幺把他弄进去的，尹飞扬说，云上户外群两三百人，怎
幺也能找到人把你弄进去，云州才多大个地方？他对徐畅然解释说，当初加不进
去，是因为群里有个规定，至少要参加一次活动才能入群，防止一些无聊的人混
进去，而且外地人也不放进去，因为没有参加活动的可能。

　　尹飞扬还说，参加户外的人年纪稍大，30多岁的算年轻人，已经凤毛麟角，
20多岁的，被他们认为是来闲逛的，谈恋爱都来不及，很少有兴趣跟一群大叔大
妈爬山，基本不开绿灯放行，所以，徐畅然几个条件都不适合，被拒绝是必然的。

　　徐畅然看了下群规，有一条说 6个月不发言要清除出去，他得在今年参加几
次活动，证明他自己是真的热爱户外活动，而且，他还有个优势，拍照，论坛中
那些活动照片的确都太不讲究。

　　回燕京后第一次到钟妮家，她刚从沿海某省出差回来，原计划到蜀州一游的
计划只有取消，她说律所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些小事情。

　　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不过两人心里都很清楚，事情本该如此，不必有离愁
别绪，若要较真，他们没有失去，只有得到。

　　钟妮在厨房炒菜时，徐畅然也在一旁看着，因为离别在即，一分一秒都是宝
贵的，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坐在客厅看电视。

　　「畅然，愿意学炒菜吗？」钟妮笑着问道。徐畅然破天荒地点点头，这是他
平生第一次在炉台前炒菜。

　　在钟妮的指点下，徐畅然洗菜、切菜，放油，放盐，待油烧开后，把白菜倒
进锅里，钟妮告诉他，要不停翻炒，否则有些菜叶会被烤焦，徐畅然果然不停地
翻炒。炒了好一阵熄火，钟妮尝了一片菜叶，笑着说味道还不错。

　　原来炒菜这样简单，徐畅然觉得心里豁然一亮，以后他也要学点厨艺了，或
许自己还是一把好手呢。

　　吃饭时钟妮说，加拿大的生活特点是平静，社会福利好，大家都是平等的，
也不用去为面子而活，自己找些爱好，尽量过得充实一点，否则会感到无聊。

　　徐畅然说是这样，两国的环境和氛围完全不同，在国内，大家必须努力争取
成功，成为中产阶级，似乎才踏实一点，脱离了苦海，但不够，稍微感叹一下，
又得往上攀爬，很累，如果想停下来，就会有被抛入底层的担忧。

　　「华国社会就是两层，上层和下层，现在所谓的中产其实也在下层，只不过
地位稍高一点。历史和当代都如此，上层压着下层，上层骄奢淫逸，下层苦不堪
言，压倒一定程度，就会翻过来，下面的一层到上面去。」说到这里，徐畅然回
想起在厨房翻炒蔬菜的情景，顺便讲了「翻鏊子」的故事。

　　10年前，小说《白鹿原》参评某文学奖，一些评委认为小说里有露骨的性描
写不妥，还有一个词用得也不妥，叫「翻鏊子」。

　　「鏊子」是民间做炊饼的工具，翻鏊子就是把炊饼翻来翻去，一会烤这面，
一会烤那面，几千年来，华国历史就是一部铁血逐鹿史，好比鏊子上烙的大饼，
不是这面朝上就是那面朝上，一遍遍地重复残酷的过程，每翻过来一面，都打着
为民请命的幌子。王朝更替，魔鬼翩跹。

　　这个词把评委们的眼睛刺痛了，因为大的历史格局并没有改变，这个词仍然
活生生，对现实的本质进行了真实的概括，他们拒绝让这个词出现在小说中。

　　于是，有人立即给作者打电话，作者听明原委后，表示愿意接受「个别词句
的小修改」，书名后加了个「修订本」，如此，这部小说才得以获奖。

　　钟妮点点头，说他们也是看到很多事情，权衡很久，才下决心移居国外，其
实，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并不想在异国他乡生活。

　　徐畅然摇摇头，笑着说道：「应该去。白鹿村的戏楼这下变成烙锅盔的鏊子
了!」

　　「你呢，畅然，你不出去吗？」钟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