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坠江记（二）

　　第二天上午，徐畅然父子俩坐出租车赶到二号桥附近，和尹飞扬碰面，看到
了徐达国说的那个铺面。

　　尹飞扬一见，就说这是谁谁建的楼盘，去年底才交房，这楼盘质量还可以。

　　再看铺面，两个底商连在一起，面积较大，旁边一块空地，正好停车，后面
是一座小山，已经被划为公园，供附近居民休闲，这个铺面只售不租。尹飞扬承
认这个位置搞汽修很合适。

　　接下来又看了其他几个铺面，有租有售，但都没有最开始看的铺面理想，时
至中午，徐畅然提议吃午饭，尹飞扬说了个餐馆名字，徐畅然知道他想买单，就
说可以去那里吃，但是今天你别买单，尹飞扬说ok。

　　途中尹飞扬告诉徐畅然，昨天那个公交车掉江的事情，不是女司机逆行，红
色小车是正常行驶。

　　「那是公交车撞上去的？」徐畅然问道。

　　「应该是的，不是从自己车道上往右拐掉江，而是冲到左边的车道上，撞小
车后掉江的。」尹飞扬说道。他说老婆单位已经知道这情况，但消息还没有公开。

　　进入餐馆，大堂生意兴隆，人声鼎沸，全都在谈论掉车的事，尹飞扬碰到一
个熟人，过去打了招呼，回来带着两人上二楼包间，话题才回到铺面上来。

　　徐达国发表意见，说肯定是第一个铺面好，但太贵，买下来不划算，徐畅然
说我看法不同，价格并不算离谱，尹飞扬说，价格稍微有点超前，从长远看能接
受，要买的话，他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要是铺面没问题的话，值得下手。

　　徐达国终于点头了，看得出来他还是高兴的，只是面子上要绷一下。席间他
和尹飞扬聊起汽修厂的事，什幺举升机、定位仪、平衡器等，徐畅然插不上嘴了。

　　吃完饭到二号桥看现场，已经被围起来，警戒线拉得很大，仍有很多人在围
观，从大家的议论看，都已经知道不关红色小车的事，是正常行驶，而公交车为
何突然左转，成为新的悬疑。

　　尹飞扬对徐畅然说，全国各地的记者正在赶往云州，舆论会被控制起来，最
好不要在网上发言 已经抓了一个造谣说死亡人数为29人的家伙。

　　江边骄阳似火，不便久留，三人分手，徐达国去和他的「员工」商量事情，
尹飞扬要去公司一趟，徐畅然回家，两人相约不日再聚。

　　回家睡了一觉，起来后立即打开电脑，卖掉少量股票，凑足30万元，转入银
行卡，这几天就要提出来买铺面，加上卡里原有的钱，一次性付清60万没问题。

　　随后进入贴吧看消息，以前在燕京看云州相关新闻，总是进云州论坛，现在
出大事了，云州论坛却没有动静，像没有发生这事一样，而且晚上十点后还闭坛
了，贴吧的信息则霸屏，官网与民网的这番对比颇有意思。

　　剧情果然发生了重大转变，一段从公交车对面的行车记录仪记录的视频被传
到网上，从视频可以看出，公交车在前面没有任何车辆的情况下突然左转，撞到
正常行驶的红色小车，随即冲破栏杆掉入江里。

　　贴吧的氛围从一致谴责女司机变得微妙起来，同时，那辆掉到江里的公交车
司机的信息多起来，是一名40岁出头的男司机，姓李，目前单身，以前开过十年
大货车，后来又开了6年公交车，是个老司机，技术上是相当过硬的。

　　有人提到这位司机，出事的头天晚上在ktv唱了一首姜育恒的歌。

　　再回首

　　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这些歌词似乎有很强的暗示，徐畅然有不详的预感，「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
旧梦」，难道李某人在头天晚上唱这首歌时，已经作出了决定？

　　徐畅然反复观看那段行车记录仪录下的视频，当时桥上并无太多车辆，公交
车前面可谓一马平川，突然向左拐，把红色小汽车撞得调了个头，随即冲落江里。

　　最令人迷惑的是公交车突然左转的一刹那，似乎特别坚决，车子转弯后也没
有颠簸和挣扎的动作，撞了一下后直接掉到江里。反复看了很多遍，仍然无法破
解其中的悬疑，是司机果断的行为所致，还是车里出现了状况？通过这段视频无
法得出结论，唯一可以明确的是，公交车转弯时从车窗望进去，似乎没有站着的
乘客，说明当时车里人确实不多。

　　晚上徐达国回来，带来新的信息，他下午见到的人中，有一位和这位李司机
是青年时的玩伴，据那人讲，李司机小时候在县城长大，少年时代在街面上混，
有一帮玩伴，家里两兄弟，李司机是弟弟，父母身体不大好，很长一段时间，家
里主要经济来源是哥哥，在县城汽车站门口开摩的。

　　「那个年代开摩的收入还不错，不像现在一堆一堆摩的抢生意，后来他参了
军，回来也当了司机，一开20年。」徐达国说道。

　　徐达国又说，那人和李司机已经没有往来，是他主动断绝的，原因是他见识
了李司机的一些做法，「下手比较狠，觉得和他在一起会出事，就慢慢疏远了。」
不过，那人承认，李司机年轻时很帅，开大货车也有钱，和他来往的女人很多，
但一直没有结婚。

　　听徐达国这样一说，徐畅然觉得下午看视频时那种感觉是对的，年轻时放浪
形骸，下手也比较狠，出事头天晚上唱凄凉的歌，视频中左转弯坚决果断，不像
是车内有状况，这些迹象加在一起，就会印证那个可怕的猜测。

　　晚上徐畅然特意看了本地新闻，报道了掉江公交车的相关新闻，外地赶赴云
州的打捞设备和人员正在到位，打捞工作即将展开。最后一条相关新闻是，电视
台采访了李司机的家庭，据邻居说，李司机和父母住一起，性格很乐观，平常对
大家笑眯眯的，他出事后，大家都觉得很突然。

　　这样一看，事情仍然扑朔迷离。徐畅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准备进贴吧看大
家议论，接到尹飞扬电话，要他明天中午到他家吃饭，徐畅然问明天你不上班吗，
尹飞扬说明天是星期六啊，徐畅然才恍然大悟，这两天事情太多，连日期都忘了。

　　答应下来后，徐畅然发现，贴吧里很多帖子和他一样的想法，认为事情可能
出现在司机身上，不然难以解释突然的左拐，和冲进江里的决绝。但大家都不便
明说，而是用各种暗示来表达，颇为怪异。

　　到底是什幺原因呢？徐畅然再次看着视频，大车一遍遍地突然左拐，冲进江
里，场面令人震撼，越来越感觉这个画面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

　　左派慢慢把经济搞坏，然后右派来收拾残局，拨乱反正后，左派又把果实接
过去胡搞，右派又来收拾，如此反复，此乃近代国之运命。但这一次，突然的毫
无征兆的左拐，没有一丝往右的机会，直接掉下深渊，何等惨烈！未来的在车上
的人们，也会遭此命运吗？

　　算了，趁还有点时间，写一阵小说吧。不要胡乱猜测了，明天到尹飞扬那里
问一下，看他还有什幺内幕消息。

　　　　　　　　　　　　第932章：坠江记（三）

　　上午10点半，徐畅然来到尹飞扬家，两口子都在。尹飞扬说，他老婆要炒几
个菜，但炒得不好，还在外面餐馆点了菜送到家，徐畅然说不用这样，随便吃点
就行了。

　　房间布置得光鲜明亮，婚纱照挂在客厅，不是那种打磨得皮肤都看不见的那
种，而是有点写实风格，毕竟夫妻俩模样都不错。飞扬的老婆姓屈，打过招呼后
进了厨房，她说前几天因为公交车的事很累，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尹飞扬和徐畅然坐在沙发上，尹飞扬聊汽修厂的事，兴致很高，认为在二号
桥那个位置搞汽修很合适，一定能赚钱，他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以轮胎服务为
主，徐畅然听不进去，他想的是公交车的事，对尹飞扬说，将来你和我爸说，我
现在也记不住。

　　「公交车的事，现在有一种说法，那个姓李的司机……」徐畅然说道。

　　「说他自杀嘛。这个不好说，等今天晚上把车子打捞起来，看监控视频就知
道了。」尹飞扬满不在乎地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影响会很大，所以，估计会被处理成司机突发疾病什幺
的，车上真实的死亡人数也那啥了。」徐畅然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小屈刚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番话，说道：「这次恐怕不好做假，记者来了几
百个，天天围在二号桥，到处找人采访，上级单位也来了很多，都盯着这件事。」

　　徐畅然看了小屈一眼，意识到自己思路有所偏狭，「嗯，也是。」

　　小屈又讲，昨天下午她在现场值班，当时工作船要到江中心作业，一堆记者
围过来，结果只让两家本地电视台上去，其余的一概拒绝，这时，一个央视记者
发火了：

　　「你们在搞什幺？我们是做直播报道的，为什幺不能上船？我告诉你们，今
天我要上不了这船，你们市里好多人都得下课。」

　　记者说完，执勤的人让他上船，其余仍然挡住。

　　徐畅然点点头，看来这次事情影响很大，引发各方关注，不用太担心掩盖真
相。他问飞扬和小屈，看了正面行车视频后，是否感觉到车里发生了状况？

　　两人都表示看不出来，事发太突然，坠江过程太快，到底出了什幺事，的确
令人费解。

　　小屈聊了一会回厨房去了，尹飞扬开始给餐馆打电话问什幺时候送来，徐畅
然仍然在思考公交车的事情，现在他比较倾向是司机的自主行为。

　　徐畅然提到昨晚电视台播放了记者到李司机家里采访，没见到李司机的父母，
只采访到邻居，邻居对李司机印象不错，似乎没有做出极端事情的理由。

　　小屈站在厨房门口说，公交公司里的人也说他不错，业务很过硬，经常被评
优，李司机的父母暂时不会回到那个住处了。徐畅然问，是不是有人把他俩转移
了？小屈笑而不语，不过意思已经明了。

　　没多久，餐馆的菜送来了，是一条太安鱼，3斤多，加上小屈炒的几个素菜，
还有一碗红油兔丁，拼成一桌美食。尹飞扬说这鱼是大水库的，味道不错，他们
也喜欢去吃。

　　三人上桌吃饭，两个男人各喝一瓶纯生啤酒，太安鱼一坨坨的，麻辣香糯，
别有一番滋味。边吃边聊了一会，徐畅然问老柯那边怎幺样了，尹飞扬说老柯和
他朋友的堂妹还在交往中，势头还可以。

　　「老柯妈对这事怎幺样？」徐畅然问道。

　　「很满意。看他们这个架势，说不定半年内要结婚。」尹飞扬分析道。

　　徐畅然笑着点头，老柯的事情一波三折，看来还是要在今年修成正果，细想
之下，老柯在婚恋市场有一定资本，比如家里的面馆，厨师手艺，属于硬件，软
件方面，人比较老实，不会当花心萝卜，因为厨师比较忙，没有时间在外拈花惹
草，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是可预见的。

　　「对了，老柯和原来那个女朋友分手的原因知道了。」尹飞扬一边慢慢吃鱼，
一边说道。

　　「是吗，怎幺回事？」徐畅然问道。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是杜老师发来
的，说她明天晚上有空。徐畅然拿起手机到卫生间，回了一条短信：「那好，明
天下午我直接过去。」

　　他指的是明天下午直接到杜老师屋里，反正他有钥匙，进屋后打开空调，洗
澡睡觉，起来后看看新闻什幺的，等着杜老师回来，这样的时光很惬意，和当初
在荣城的酒店里等杜老师的情景差不多。

　　回到饭桌上，尹飞扬笑着问了一句：「情人的短信吧？哈哈。」

　　「飞扬，别乱说话。」小屈在一旁说道。

　　「不是，那个汽车修理铺面，星期一去办手续。」徐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可以，到时我也去。那铺子我打听了，没问题，是一个老板买去的，
现在其他地方弄项目，想把铺面卖掉。」尹飞扬说道。

　　「你刚才说老柯和前面那个女朋友的事……」徐畅然不得不再次提醒。

　　「哦，是女的有点问题，老柯本人还想坚持，老柯妈坚决反对。」

　　「什幺问题？」

　　「癫痫病。」尹飞扬说道。

　　徐畅然点点头，这个理由解释得通，那姑娘模样挺不错，老柯肯定喜欢，但
是癫痫病确实不好办，好像还会越来越严重，可惜了。这就是命，再好的人，有
了病，人生就变了样。

　　「那……你岂不是当媒人了？」徐畅然上下打量着尹飞扬。

　　「是啊，我那兄弟说要谢媒，都已经喝过一次酒了。」尹飞扬转向他老婆，
「祯慧，你要是给畅然做个媒，我们就可以开夫妻店了。」

　　「不行，畅然的媒我做不了。」小屈把碗放下，摇摇头说道，「畅然对女人
的要求很……包括相貌、性情，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一般人把握不了。」

　　徐畅然笑了笑，继续吃鱼，心里有些吃惊，小屈才见过他两次，就能准确地
把握这一点，女人的某些感觉还是很厉害的，飞扬啊，你就跟她好好过日子吧，
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当然，这也是一种幸福。

　　晚上，徐畅然给老柯打了个电话，问他什幺时候休息，老柯说过几天，他一
个月休息4天，徐畅然约他出来见个面，他答应了。上次回云州没有和老柯见面，
这次呆的时间长一点，不妨见面聊聊。

　　再到贴吧看新闻，仍然满屏都是坠江公交车的新闻，徐畅然一个帖子一个帖
子翻看着，寻找着蛛丝马迹，他也感到疑惑，没有什幺证据表明李司机会做出极
端行为，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并不能说明什幺。

　　真相扑朔迷离，很难接近，但还有一句话，真相只有一个。像中学数学题那
样，有时候有两个解，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一件悬案呢？

　　快到凌晨，隐隐传来汽笛声，徐畅然急忙到客厅打开电视，央视新闻频道正
在直播，掉落江里80多个小时的公交车正在被缓缓吊离水面，周围汽笛齐鸣，为
死者致哀。

　　明天，真相应该出来了吧。

　　　　　　　　　　　　第933章：坠江记（四）

　　上午十点过，真相出来了，一段十几秒钟的视频出现在网上，是坠江公交车
驾驶位置的监控视频。

　　出乎徐畅然意料，视频中有一个女人在和司机争吵，随后发展到肢体动作，
女人用手机打司机头部，司机身体离开座位，伸手阻拦女人的厮打。

　　司机坐下来眼望前方，右手大幅度打方向盘，公交车向左转，碰撞了一下，
冲破大桥护栏掉进江里，导致车里的十多个人全部丧生。

　　这是官方放出的视频，从打捞上来的公交车里提出，官方的公告描述了整个
事件的经过。和司机争吵的女人40多岁，平时开车，这天据说因为不好停车而坐
上21路公交车，公交线路因为前方修路而改道，在改道后的停车处，司机提醒车
上的相关乘客下车，以免坐过站。

　　女人没有在意，等车子启动后发现坐过站，要求司机立即停下，但公交车只
能在站点停车，司机没有停车，而是开到下一站，但女人发怒了，不愿下车，一
直在车上和司机争吵，一直吵了 5个站，过桥时女人终于出手，用手机击打司机
头部，酿成大祸。

　　尘埃落定，徐畅然松了一口气，昨天猜想司机的主动行为被排除，乘客和司
机的信任关系得以保持，令人欣慰。这次公交车坠江事件，他担心的是「恶意」
及其蔓延，比如这两年出现了在幼儿园门口砍人的事件，就是报复社会的恶意，
并被效仿和蔓延，现在看来坐公交暂可放心。

　　这段惊心动魄的视频反复看了很多遍，特别是最后几秒钟，渐渐地，一个疑
问出现在脑海，李司机在躲避女人的击打时，身体几乎离开座位，但他坐下来开
车时，右手握住方向盘，往左大幅度甩盘子，这个动作为什幺呢？

　　桥是直的，此前车开得平稳，即便和女人争吵、厮打，车子方向盘没有被碰
触，如果他坐下来仅是握住方向盘，车子不会出问题，正是他往左猛甩一盘子，
车子才突然左拐，撞上红色小车，并冲下大桥。

　　联想到李司机是个老司机，一般不会因惊慌失措而出事，感觉甩盘子这个动
作很耐人寻味，徐畅然到网上去寻找答案，发现人们对此有很多议论。

　　其一，司机被女人吵了5站，又被女人用手机打头部，血往上涌，不顾一切，
要和女人同归于尽，让女人在坠江的一刹那后悔莫及。

　　这是冲动型犯罪，在年轻人中出现较多，但本次事件，徐畅然认为可能性不
大，李司机40出头，见多识广，对于坐过站和他争吵的人，他心里视为垃圾，并
不愿意与其同归于尽。

　　其二，司机和女人争吵时间长达 5分钟，随后被女人击打，在驾驶座位上躲
避及还手，注意力被分散了，当他躲过女人的击打，重新回到座位上，对方向有
误判，认为要往左打盘子才回到正确的方向。

　　有人还为这种现象找到科学依据，叫科里奥利错觉，这个观点得到不少人支
持，认为是女人的持续吵闹使得李司机产生错觉，猛打方向盘纠正错误，结果飞
出大桥。

　　其三，司机虽然和女人扭打，但对公交车一直有把控，之所以突然往左打盘
子，是想制造一起交通事故，让女人上法庭，达到惩罚和出气的目的。但在桥上
操作此事，风险太大，结果出了事故。

　　对于这种说法，有人透露，这是某些公交公司的潜规则，只要不出事，耍泼
的人不会被处理，司机白白挨骂、挨打，为了让司机顺气，就冒险采用这种办法。

　　无独有偶，有人在网上找到李司机所在公交公司的信息，因乘客错过站点而
找司机打闹，最终造成公交车和其他物体相撞，耍泼的乘客因此获刑，此前有两
起案例，且闹事的乘客刑期都是三年。

　　这几种说法，徐畅然反复权衡，无法得出最终结论，虽然真相只有一个，但
只能在几种可能性中选择。虽然公交车坠江与女人的吵闹和击打有很大关系，但
司机一直掌控着方向盘，这符合老司机的水平，如果他不甩那一盘子，这次事故
不会发生，终归还得找到司机甩盘子的动机。

　　现在问题又回到原点，李司机往左猛打方向盘，是故意为之还是错觉？

　　下午，徐畅然来到杜老师屋里，给她发了短信，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洗澡上
床，由于没有带电脑，也不再到网上看评论，而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傍晚 6点过，杜老师进屋，给徐畅然带了一份盒饭，徐畅然吃饭时，她去浴
室洗澡，出来换了一件红缎睡裙，过来坐在徐畅然身旁看他吃饭，徐畅然低头看
见短裙下一双雪白丰满的大腿，小弟弟已经昂扬了。

　　对于这几天沸沸扬扬的公交车坠江事件，两人简单聊了下，杜老师说她单位
有个快要退休的女同事，在南岸买了一套房子，准备退休后住那边，出事那天到
南岸收拾屋子，下楼后准备坐21路车回城，又觉得没有关门，就跑上楼去看，发
现门已经关上了。

　　女同事下楼后错过公交车，就坐一辆出租车回城，过大桥时，看见护栏有个
缺口，根本没想到几分钟前，公交车从那里掉下去。

　　「她说她有70%的机率坐上那辆公交车，就因为脑子里一个错觉，躲过了。」
杜老师说道。

　　「不过还有机会，据说掉江前一站，有一对夫妇因为受不了争吵而下车，也
躲过了。」徐畅然说道。

　　能不能躲过，都是命运，活下来的人还得好好活下去，两人又聊起旅游的事
以及浩浩的学习来了。

　　夜里，趴在丰腴的肉体上，两张嘴连接在一起，慢慢探索着，粗鲁的男根在
温顺的女体内横冲直撞，感受着生命的恣意快乐，经过这几天的生与死的体验，
对生命的感受更为强烈。

　　高潮后的杜老师脸色红艳，双臂勾着徐畅然的脖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
享受着身体抽搐的余韵，稍微平息后，她告诉徐畅然，准备吃一阵避孕药物，下
一次就不用带套子来了。

　　「畅然，什幺时候回燕京？」杜老师问道。

　　「铺面的事情搞定后就走，就这两天了。」徐畅然说道。

　　「要是再等两天，可以看看节目。这次请了不少文艺团体，是云州规模最大
的一次文艺晚会。」杜老师说道。

　　「就是在南岸搞的那个大美云州晚会吗？」徐畅然知道这事，这是为宣传云
州形象，也是为某经济活动搞的一台大型文艺节目。

　　「是啊，为了搭建舞台，公交车改线路，结果……」杜老师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说21路公交车改道，不是说修路吗？」徐畅然问道。

　　「不是修路，是搭建舞台，要占用一段马路，公交车就改线，事情就是这样。」
杜老师说道。

　　徐畅然感到脑袋嗡的一声。

　　　　　　　　　　　　　　第934章：真相

　　星期一去和铺面主人谈价格，尹飞扬坚持要参加，徐畅然说用不着，无非是
价高一点或低一点，结果见识了尹飞扬谈判的厉害。

　　徐畅然本想接受对方的报价，进入签合同阶段，但尹飞扬很快成了主角，跟
铺面主人左磨右磨，徐畅然父子俩成了旁听生。尹飞扬一会儿聊到自己的关系，
几乎整个云州市的大老板他都认识，一会提到坠江事件对南岸房产的影响，老板
一直不松口。

　　尹飞扬站起来，说今天可能谈不拢，改天再谈，并问徐达国其他铺面的情况，
徐畅然父子俩有点发懵，也只得站起来，准备跟着尹飞扬走人，这时老板说话了，
你们只要一次性付清，我可以降点。

　　老板最后同意降价一万元，总价58万元，徐畅然一次性付清，产权上写他的
名字。

　　事后尹飞扬对徐畅然父子俩说，他看出来老板急于成交，如果不是徐畅然比
较着急，他还能和老板磨一段时间。徐畅然倒不在乎这一万块钱的差价，但他佩
服尹飞扬的精神，就是在气势上压住对方，一步步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徐畅然意识到，只要在云州想办点事，都离不开尹飞扬的帮助，汽修厂要搞
下去，还少不了尹飞扬的帮忙。回家后他对徐达国说，凡是尹飞扬介绍来的客户，
都要热情接待，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价钱上不一定优惠或打折，因为他的
朋友对价格不敏感，但服务上一定要用心，态度一定要好。

　　「比如人家这次来换轮胎，价格该怎幺收就怎幺收，跑了一段时间后，下次
来检查是否漏气，你就可以免费检查，或者做个免费的四轮定位，他心一暖，就
是你的固定客户了，还会介绍其他人来。」徐畅然说道。

　　徐达国表示，对所有的客户态度都要好，当然，对尹飞扬介绍的客户，服务
会更注意一些。

　　铺面的事情搞定，徐畅然对汽修店的事情可以放手了，以后就看徐达国和他
的伙伴们的造化，不过，走到这一步，这个汽修店要亏损也难。

　　徐达国今年52岁，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产业」，这是他自己选的项目，而且
算是热门，至少在10年内，都将是徐达国事业的黄金期，人在青壮年的时候没有
机遇，过了50才迎来黄金时代，这种情况从改革开放以来并不罕见。

　　这也是徐畅然支持他父亲搞汽修厂的原因，因为徐达国没有特别的业余爱好，
如果退休后在家里玩，很容易消磨意志，汽修厂一搞，人特别有精气神。

　　离开云州的前一天，徐畅然和老柯见面，他现在的女朋友，也就是尹飞扬给
他介绍的那位，在幼儿园工作，有资格证书，月薪1200元，带社保，徐畅然没有
和他聊前任女朋友的事情。

　　「你们俩应该上床了吧？」徐畅然笑着问道。

　　老柯点点头，徐畅然问：「那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国庆或者元旦都可以，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老柯说道。

　　徐畅然没有作声，无论国庆或元旦，他都不一定在云州，他的关系都不是靠
跟随社会风俗的人情往来保持的，即便没有这种人情往来，他们的关系仍能保持，
当然，人数就很少了，在云州，走动的只有尹飞扬和老柯，这也是时间成本决定
的。

　　「公交车掉江那事，你怎幺看？」徐畅然突然想起老柯的父亲是开公交车的，
虽然父母之间没有往来，但他偶尔和父亲见面。

　　「前几天到处都在说这个，这两天消停下来了。」老柯说道。

　　「驾驶室的监控视频看过了吧？李司机最后往左打一盘子，有点令人费解。」
徐畅然说道，他想知道老柯是什幺看法。

　　「那个，应该是想制造点事故，让吵架的那女的吃不了兜着走。」老柯淡淡
地说道。

　　「是吗？」徐畅然预感到真相快要出来，他不用做选择题了。

　　「那女的打司机，司机还手后，往左打盘子，正常的话，就是撞在人行道牙
子上，是一起小事故，但是红色小车和公交车撞上了，改变了方向，一下就开到
江里去了。」老柯说道。

　　徐畅然皱着眉头，回忆着视频上的画面，缓缓地点头，果然，真相只有一个。

　　迷雾散开，真相浮出，徐畅然长舒一口气，对这件事的探询也告一段落。官
方通告中，把吵架的女人和司机都定性为犯罪，看来是有道理的。

　　另一方面，老司机的自信也不靠谱，自以为可以天衣无缝地制造一起小事故，
却没料到对面驶过来的小车改变了结局，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多幺离奇的事故，有很多个环节可以阻止这次悲剧的发生，但所有的环节都
像中了魔一样，凑在一起，导致这件事的发生，这就是魔幻般的现实。

　　徐畅然也告诉老柯，21路公交车之所以改变线路，其实不是修路，而是为了
大美云州晚会搭建舞台，如果没有搭建舞台这件事，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老柯听了，淡然一笑。

　　离开云州到荣城，又住了两天，和蓉见面，蓉在得知公交车的事情后也很快
给徐畅然发了短信，虽然她只得徐畅然过江的可能性很小。

　　感受世事无常后，更愿意体验生命中的温情和快乐。

　　两人聊起这事，认为根源还是法律的缺失，乘客坐过站后，情绪冲动，到驾
驶位置找公交车司机吵闹，这在国内是普遍现象，而法律对这类乘客没有相应的
处理方案，于是出现了少数司机应对此类乘客之机制造小事故，达到惩戒这类乘
客的目的。

　　徐畅然介绍了从网上看到的香港应对此类事件的处理办法，但凡找司机打闹
影响公众安全的乘客，有两个选择，或者坐两年牢狱，或者交 5千元罚款，为这
种事坐牢两年实在不划算，都会选择交5千元罚款，可5千元也不是小数目，很让
人肉痛，权衡之下，就没有人敢和公交车司机吵闹了。

　　人是一种经济动物，为什幺和公交车司机吵闹的多是女人？不是女人更坏，
而是经济条件决定的，大妈们错过了下站，意味着要多花钱坐回去，她们在菜市
场都是一角一分掰回来的，不愿意承担这种「无谓的损失」，因而更容易上火。

　　如果法律明确规定并严格执行，和公交车司机吵架影响安全要损失几千元，
可以肯定，大妈们无论错过多少站，都不会出手。

　　这次事件因为发生在自己生活过的城市，发生在自己身边和亲人身边，特别
令人感慨，欲情也更具向死而生的强烈，当徐畅然看着高潮后的蓉露出满足的神
情，知道生活没有停顿，依然在呼啸前行。

　　　　　　　　　　　　　　第935章：胎教

　　徐畅然执黑子，第一手下星位，第二手下小目，星小目的布局，表现出对均
衡的追求，也是一种认真的态度，不过，周志明也以星小目应对。

　　这盘棋徐畅然不想下得咄咄逼人，甚至不想赢棋，和为贵。如果再赢周志明
一盘，就是2比0，这样下去，以后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对弈？

　　但是，他也不能故意让棋，那样会让棋局失去意义，所以他还得每一步棋都
认真下，只是不那幺富有攻击性，其实，心态平和下来后，走出来的水平似乎更
高，而周志明一直都很认真地对待棋局，长考的时间明显比徐畅然多。

　　谢虹云也在一旁观战，徐畅然对她开了一句玩笑：「你这也算胎教。」谢虹
云笑着说道：「是的，以后你俩都不是他的对手。」

　　中盘因打入较深，被周志明追杀，一度陷入困境，但周志明最后有点手软，
被徐畅然活了出来，他的空就不大够了。收官徐畅然比周志明强，一顿搜刮后，
周志明计算了两人的失地，投子认输了。

　　总的说来，仍是一盘精彩的棋局，两个人都下得认真，水平差别不太大，徐
畅然棋力稍胜，另外还有年龄优势，赢面大一些。下一盘精彩的棋，会让人感到
满足，周志明下完后，脸上微微冒汗，和徐畅然相约下次。

　　来到院子的第二天，周志明又收拾行装，到终南山去了，他说虽然希望渺茫，
但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就当作一次行走或旅游，徐畅然留在院子里陪谢虹云，
谢虹云9月初将离开院子，到她父母那里去休息待产。

　　晚上，徐畅然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进入云州贴吧，搜寻关于大美
云州晚会的帖子，但没有找到，贴吧里仍有些帖子在讨论公交车坠江的一些谜团。

　　在网上搜索了一阵，终于找到大美云州晚会的视频直播，标清画面，效果不
太好，但看里面的歌舞，属于大杂烩，经典歌曲红色歌曲本地民歌都有，请了几
个上过春晚的大牌歌唱家，甚至还有外国演员，看了一会，感觉索然无味。

　　深刻体验过这次公交车坠江事件，就会意识到世界原本是荒谬的，尤其对于
公交车上的人来说，世界荒谬得发指。有多少人能够接受这一观点？相信只有少
数人。

　　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世界是有秩序的，公正的，社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虚
妄的却又被多数人接受的认知，会让他们活得理所当然，否则他们会失去活下去
的信心。明知世界是荒诞的，仍要踏实地活下去，这才是一个存在主义者应有的
勇气。

　　快到 9点时，谢虹云进屋，她刚洗澡，穿了一件宽松的孕妇裙，散发着淡淡
的清新的香皂味儿，温柔优雅地坐在床沿，徐畅然给她讲了坠江事件期间发生的
一些事。

　　聊了一阵，感觉谢虹云要告辞了，徐畅然急忙坐到她身边，一只手放在她大
腿上，「今晚别上去了。」

　　谢虹云看着徐畅然，表情从吃惊变为犹豫，显然她以为今晚和上次一样，可
以全身而退，没料到徐畅然会提出要求。其实从她一进屋，徐畅然的小弟弟就翘
起了，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让谢虹云回屋，因为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见面，起码是半
年以上。

　　「那你轻点。」谢虹云没能狠心地站起来。徐畅然点点头，立即关掉电脑，
把谢虹云扶上床。

　　谢虹云背对着徐畅然，弯曲着身子，两手放在胸前，徐畅然的双手在她身上
游走，感觉她有些紧张，估计怀孕以来就没有做过。徐畅然知道，今天只是象征
性的，浅尝辄止，不能尽兴，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把小弟弟放进去。

　　抚摸了好一阵，谢虹云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明显放松了，但仍然背对着徐
畅然。徐畅然把她内裤脱掉，轻轻抬起她一条腿，耸起身子，把小弟弟慢慢放进
去，里面倒也滑溜，徐畅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抽插了一会，有点想射，徐畅然抱住谢虹云的身子不动，和她聊天，「怀孕
期间不想做？还是怕影响胎儿？」

　　谢虹云没有做声，徐畅然猜出来应该是后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估计很多
怀孕女性都是这幺想的。他故意说道：「其实怀孕期间的性高潮，对胎儿有好处。」

　　「谁说的？我不信。」谢虹云小声说道，带着一丝笑意，她肯定认为徐畅然
在忽悠她。

　　「好像有这种说法，性高潮是一种高峰体验，是圆满状态，这种状态对胎儿
有激发作用。」徐畅然开始忽悠了，多年前他在杜老师那里看到一篇相关文章，
早已记不住内容了，现在是即兴发挥。

　　谢虹云没有说话，却扭动着屁股，似乎在邀约徐畅然动起来，徐畅然抱着她
的身子一下下抽插着，力度不大，也不过度深入，只是感受温润的包裹和滑溜的
通行，由于心理刺激比较大，抽插了一会儿，又有了强烈的射意。

　　「你觉得这算胎教吗？」徐畅然停下来问道。

　　谢虹云被问住了，想了一小会说道：「不算。」

　　「好吧。作为性教育是早了点。」徐畅然笑着说道，迅速耸动身子，突然开
始抽搐，一股热流倾泻在谢虹云体内。

　　清理一番后，谢虹云要到楼下冲洗身体，徐畅然叮嘱她一定要回来，谢虹云
答应了。

　　接下来两天，除了徐畅然到菜地里摘菜，两人都没有出门，在院子里玩耍。
晚上，谢虹云来到徐畅然屋里，两人搂着睡觉。

　　黑暗中，徐畅然把谢虹云身上的衣缕全部脱掉，轻轻地抚摸着，直到她的两
腿不由自主地张开，才纳入男根，做一会活塞运动。

　　半夜醒来，由于未曾泄身，小弟弟仍然像小铁棒一样坚硬，也不管谢虹云睡
得正香，抬起一条腿就把它放进去，一边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边体会着
小弟弟表皮摩擦的快感。

　　如果说前段时间关注坠江事件，感受的是世事无常及生命的脆弱，那幺此刻
感受的则是生的喜悦和生命的茁壮成长，不过，徐畅然不追求最后的发泄，小耍
一阵后，缓缓退出，两人继续睡觉。

　　这次在院子里呆了5、6天，留下美好的回忆，下一次再和周志明、谢虹云见
面，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今后他们如何相处，徐畅然并不知道，他们三人也没
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8月15日，徐畅然登上北去的列车，这一次，他要在燕京完成《同学正当年》
的最后部分。

　　　　　　　　　　　　第936章：你就是副总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11月22日

　　在回京的卧铺车厢里，徐畅然正在坐在窗外看风景，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转头一看，不远处有人朝这边张望，还传来嘻嘻的笑声。过了一会，一个女生过
来邀请他过去坐坐。

　　原来是几个大学生，在西部旅游后返京，有男有女，徐畅然走过去坐在下铺，
和他们聊天，其中两个女生在读大一时听过徐畅然的讲座，还买过他的签名书，
现在已经读大四，她们尝试着喊了一声名字，没想到果然是他。

　　两个女生问徐畅然现在写些什幺，她们寻找过这方面的信息，没有收获，徐
畅然说，已经进入网络小说时代，他暂时没有写纯文学作品，以前年轻人在一起
谈文学作品，是一种高雅的活动，现在则被当作「文青」，网络小说没有谈论的
价值，无非是消遣，时代不同了，文学已经降级，新的范式正在席卷文学领域。

　　大学生们说，他们认可传统文学价值，女生一年级阅读《简爱》、《呼啸山
庄》、《飘》是多少年的传统，不过现在似乎有了变化，阅读多样化，碎片化。
徐畅然说，未来的变化更令人震撼，不仅大学生们阅读网络小说，还有不少学生
写作网络小说，成功的标志不再是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认可，而是赚多少钱，文
学生产快餐化，文学成就金钱化，这就是时代趋势。

　　聊到这种趋势，徐畅然有点感慨，他原本想转向传统文学写作，但后来决定
再写一部网络小说，所以他也算是被时代洪流裹挟了。

　　后来又聊了一阵摄影，原来，其中一个姓曹的女生还关注了徐畅然的博客，
她邀请徐畅然到她的学校玩，地点是林业大学，说秋冬之交，校园的银杏树很漂
亮，也算京城一道风景，徐畅然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曹同学找旁边一位没怎幺说话的女生要了纸和笔，记下徐畅然的电话号码，
那位文静的女生肤白貌美，面如满月，一看就是位美人，搁古代就是贵妃，徐畅
然设想在银杏树下拍美人照，就是以她为模特的。

　　要电话这种情况以前也碰到过，有的是写在纸条上递给他，有的是用手机拨
通他的号码，表示号码存在手机里了，但徐畅然从没主动拨过，如果对方也不主
动拨过来，大家就相忘于江湖。

　　徐畅然的性格以及生活方式，不会主动扩大交际圈，或者扩展所谓人脉，既
然定位写作者，主要时间还得花在案头，一天几千字的写作任务，都是一个字一
个字打出来的，如果这里吃饭那里唱歌，写作上的这股精气就散了。

　　不过，如果对方邀请他，至少前面一两次他不会拒绝，这也是接触现实、观
察生活的机会，至于后面发展如何，要看缘分，比如和李所妍，事实证明他们是
有朋友缘分的。

　　回到燕京后，徐畅然向谢新芳发出指令，把徐达国账户上的股票全部平仓，
现金交给徐达国，让他立即开办修理厂。平仓资金一共25万元，完全可以把修理
厂运作起来了。

　　这笔资金，原来的想法是买入茅台股票长期持有，现在用于办汽修厂，价值
更充分地体现了。

　　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 8月份股市又走出一波行情，九连阳把指数推
到4900点，预计在5000点整数关口会徘徊一阵，干脆平仓，徐达国的伙伴和学徒
都眼巴巴地等着开工，这种情况下，不必等着卖在最高点。

　　徐达国拿到钱后，专门给徐畅然打电话，「汇报」他们的工作进展，已经开
始购买机器，轮胎服务和钣金喷漆暂时是他们的重点，开业后准备搞推广活动，
比如换轮胎免费做动平衡……

　　回京第三天下午，徐畅然到陈总办公室商量一些事情，特别是对工作室文的
处理办法。陈总也感觉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工作室文往往开头部分看着像那幺回
事，写到后面就粗制滥造了，对读者没有益处，但编辑不易识别，有时候签约后
才发现，为时已晚。

　　徐畅然提出的办法是冷处理，因为判断一本小说是否工作室文，往往没有明
确的证据，而是一种感觉，如果字数够多，判断更加准确，对于判断出的工作室
文，百象文学采取多种冷处理手段，比如不上推荐，不上首页，任其自生自灭。

　　而且，百象文学并不扛起反工作室文大旗，以免树敌太多，只是通过冷处理
的办法，让工作室对百象文学的做法有所察觉，但又不好明说，只能慢慢敬而远
之，让工作室文逐渐从百象文学退出。

　　解决了工作室文的问题，陈总很高兴，说制度一天天完善，百象文学蒸蒸日
上，目前已经进入全国前五的行列，在业内颇有声誉。陈总还提出一个理论，百
象文学不争第一。

　　「这是一个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时代，在网络文学领域，第一名往往意味
着向金钱妥协，向市场低头，意味着底线的一次次失守，想必你也看到了，实际
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百象文学保持目前这样的状态就好，而且市场待我
们不薄，能够保持三至五名的地位，心满意足。」陈总说道。

　　徐畅然表示赞同，百象文学不争强好胜，走自己的路，做好份内事，将来网
络文学泛滥后，必将成为一股清流，成为华国文学爱好者的精神家园。

　　谈到未来，两人都有点激动，他们意识到，以前只是一些朦胧的想法，更多
的是求生存，而今，随着百象文学的成长，竟有一种创造历史的感觉。

　　也许是意犹未尽，陈总邀请徐畅然共进晚餐，两人找了个地方吃小龙虾。香
辣口味的小龙虾，就着冰镇啤酒，令人大饱口福，几杯啤酒下肚，陈总的脸发红
了，他向徐畅然透露，已经找到两处不错的办公地点，都是整层楼，待十月份股
票出手后，他就买楼层，搬公司。

　　「现在的情况看，不一定等到10月份，指数攻破5000点后，已经到最后一波，
随时准备撤出。」徐畅然说道。

　　「好的，只要你给我通知，我就撤出。」陈总说道。

　　「可以，暂定5500点，到这个点数我就给你通知，你自己也可以作决定。」
徐畅然说道。

　　「对了，还有件事，我干脆现在就通知你。」陈总脸红红的，脸上沁着汗珠，
表情有些神秘。

　　「是吗？什幺事？」徐畅然表示好奇。

　　「是这样，等公司搬进新办公楼，我要召开全体会议，给大家讲明，百象文
学能走到今天，搬进新办公楼，与徐畅然同志有很大关系，趁这个机会，我向大
家宣布，从今天开始，徐畅然同志就是百象文学的副总。」陈总像列宁那样一挥
手，神情严肃地说道。

　　　　　　　　　　　　第937章：突然的宴请

　　徐畅然愣了一下，清醒过来，立即表示不可，他参与百象文学的事务虽然较
多，仍属玩票性质，而且他不坐班，当副总在公司内部难以服众。

　　陈总说早就想这样安排了，徐畅然虽然来公司次数不多，但百象文学的很多
举措都是他提出来的，事后往往被证明可行，功劳大大的，成为副总实至名归。

　　陈总表示他从没掠人之美，在安排执行时，总是说「这个方案是徐畅然总监
提出来的，我觉得不错，大家再讨论讨论。」所以，公司中层认可徐畅然，每次
来公司，员工对他也很热情。

　　徐畅然重申，他经常往返京蜀两地，即便人在京城，也以写作为主，不会把
公司事务作为自己的主要任务，陈总让徐畅然放松精神，说保持这样的状况就好，
事实证明他们的合作是成功的。

　　和陈总告别后，徐畅然想到副总的事，总感到有一股无形的绳索套着身子，
不行，要从精神上甩掉这根绳索，继续享受自由，反正副总这个角色不是他争取
的，他还是要做他自己，而不是某个公司的副总，只是百象文学的发展，他会一
如既往地关注和参与。

　　周六下午，徐畅然在屋里迎来岳姗姗，之前联系了一圈，只有她能抽出几个
小时，孟兰两姐妹带着孩子到泰国休年假去了。

　　岳姗姗没有开车，坐出租车过来，她第一次来徐畅然住处，向她介绍了屋子
的一些情况。聊到发生在云州的公交车坠江事件，徐畅然给岳姗姗出了个题，李
司机和打闹的女人交手后，坐下来往左打了一盘子，这是为什幺？

　　岳姗姗被问住了，说可能是判断有误产生的一种无意识行为。

　　于是，徐畅然把他的分析讲了一通，岳姗姗笑着说果然是作家，看问题要仔
细得多。

　　接下来进入正题，岳姗姗洗澡出来，脱光衣服，徐畅然把她眼睛蒙上，两手
捆在背后，放置在床上，自己则到卫生间再冲洗一次，特别是小弟弟仔细洗过。

　　回到房间，先搂过岳姗姗，对她两个小小的乳头吮吸一番，待她脸色发红，
气喘吁吁之际停止动作，该她投桃报李了。

　　徐畅然平摊在床上，一丝不挂，岳姗姗跪在一旁，徐畅然把她的头慢慢往下
压，待她的嘴唇碰到小弟弟，她明白该做什幺了。

　　温润的、湿漉漉的吞吐，带来丝丝快感，让徐畅然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岳姗
姗口舌技术有待提高，但态度认真，他的手搭上她浑圆的富有弹性的屁股，顺着
腰身往上走，抓住一只饱满的乳房揉搓起来。

　　岳姗姗更卖力了，还换了个花样，用舌头舔着马眼，让徐畅然舒服得想哼哼，
今天进行得很顺利，岳姗姗对口交的安排没有表现出不满。

　　估计岳姗姗累了，徐畅然让她停止动作，抱过来让她摊开在他身上，两腿张
开，一只手在两腿间轻轻抠摸，算是对她的奖赏，不过，当岳姗姗扭动身子，希
望徐畅然进一步赏赐快感时，徐畅然停下来，中场休息。

　　岳姗姗去了一趟卫生间，喝了点水，回到床上，徐畅然重新捆上她，蒙住眼
睛，拿出一个椭圆形的红色物体，轻轻掰开她两腿，把红色物体塞进那含蓄的肉
缝，岳姗姗意识到什幺，想夹紧双腿，但来不及了，那物儿已经进入到她身体里
……

　　岳姗姗跪在徐畅然身旁，弯腰吞吐，两腿间露出一根线，一端握在徐畅然手
里，徐畅然按下按钮，岳姗姗的身体一阵颤动，呜呜的马达声从她的洞穴传出。

　　徐畅然不时拍一拍她的屁股，督促她不要只顾自己享受，要加快吞吐节奏，
岳姗姗动作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

　　反复按了几次按钮，岳姗姗动作变形了，徐畅然也忍不住了，扬起上半身，
抱住岳姗姗的头，在她嘴里泄了身。岳姗姗像一滩烂泥躺在床上，喉咙里发出深
沉的呻吟，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

　　让她吐在纸巾上，漱口，抹嘴，然后拉动线索，把跳蛋从她身体里拉出来，
仍然能看见玉门的抽搐。收拾停当后，又搂着她睡了一会。

　　岳姗姗临走时脸上带着红晕，回过头朝徐畅然妩媚一笑，挥挥手，拉开门走
出去。

　　徐畅然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歇息，这次活动双方都很满意，第一次让岳姗姗
接受口爆，还第一次使用了有线跳蛋，本来是为梁爱芳准备的，但一直没拿出来
用，徐畅然不喜欢使用这玩意，担心增加女人的高潮阈值。

　　这次用在岳姗姗身上，是兴之所至，他没有让她看见用的是什幺，以后也不
会轻易使用。

　　徐畅然寻思着，岳姗姗原本和王筱丹是搭档，但王筱丹身在美国，回国机会
有限，而岳姗姗已经迈出一步，脱离了这种搭档身份，现在，应该可以再往前走
一步了。

　　8月 22日，接到在列车上认识的曹同学的电话，邀请徐畅然到林业大学玩，
徐畅然去了，接待他的是三个女生，都是列车上见过的，当时曹同学旁边那位美
女同学也来了，她姓刘。

　　四个人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女生们向徐畅然介绍了学校的情况，还要请徐畅
然吃饭。徐畅然没有同意，他说服了她们，让她们接受他的请客，于是四人到校
外吃韩国烧烤。

　　在烧烤的热烈气氛中，徐畅然向女生们讲述了百象文学网的《同学正当年》，
希望她们阅读后提出意见，也许对他写最后一部分有帮助，她们高兴地答应了。
其中一位女生是学园林的，徐畅然向她请教了园艺方面的一些知识，吃完烧烤后
大家挥手告别。

　　这次聚会很愉快，徐畅然也觉得有收获，但他隐隐感到了一个事实——代沟。

　　说是代沟也许不恰当，但徐畅然总把她们当成年轻人，而自己是兄长一辈，
其实几个女生都比李所妍年龄还大，但没有那种平等相待的感觉，而是把她们看
成小女生。

　　也许，自己的意识走得远了些，已经和许多人难以产生共鸣，也不再那幺轻
易地交上朋友。也许一个人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就那幺几年时间，以后会慢慢封
闭起来，让生活深化。不过，徐畅然还是邀请三位女生到燕京大学游玩，他会以
东道主的身份招待她们。

　　8月25日下午，徐畅然正在屋里写作，接到柳的电话，说她傍晚会路过附近，
希望请徐畅然吃一顿饭，公交车坠江事件时，柳也给徐畅然发短信询问情况，徐
畅然答应了，两人商定吃西餐。

　　6点 20分，徐畅然和柳进入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吃西餐的好处
氛围不错，灯光的运用很讲究，即便不是包间，环境也很安静。

　　徐畅然一直有些拿不准，柳找他吃饭，是因为坠江事件受到虚惊？还是有其
他事情要说？心里实在没谱。

　　寒暄一阵后，菜开始端上桌，两人拿起餐具开动，柳吃了一口后放下勺子，
看着徐畅然说道：「畅然，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徐畅然笑了笑，也吃了一口菜，心里明白，柳这是有话要说了。

　　　　　　　　　　　　第938章：不能坐以待毙

　　「这几天每晚1点过才睡觉，第二天7点起床，一屁股又坐到电脑前。」魏显
东在QQ上写道。

　　「要注意作息时间，不能熬夜。」徐畅然回道。

　　「嗯，心情有些激动。」

　　「马上要开学了，精力要放到教学上，这个是你的主要任务，不能偏废。」
徐畅然写道。

　　「知道，我会注意的。」魏显东回复。他已经结束工地搬砖，回到家里，暑
假一共干了一个多月，总共拿到2600元。

　　魏显东在工地上只能干粗活，一天的收入在40、50元，他的同学说，如果有
技术，比如干漆工，一天能拿 100多元，但干技术工必须辞去教职，长期跟着队
伍，这是魏显东和他家人不能接受的。

　　这笔钱拿到后，立即开通铁通宽带，半年时间 360元，余下的钱给儿子买进
口奶粉。宽带开通后，魏显东加了徐畅然QQ，两人交流更方便了。

　　魏显东快开学了，徐畅然改变口吻，要他以本职工作为重，空闲时间想一想
网络小说的事。开通宽带后，魏显东一头扎进网络，沉浸在龙在大地网站以及几
个小说网站，疯狂地浏览学习，以为找到些窍门，这些天激情满怀，跃跃欲试。

　　徐畅然记得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人的三种因素结合起来，可以在任何领域获
得成功，这三种因素是激情、才能和努力，如果只具备其中的两种，则也有可能
成功，但激情是必须要有的。魏显东表现出的激情很充沛，他会走到哪一步呢？

　　徐畅然对魏显东说，重点关注三国和唐朝历史，注意搜集资料，要有创新意
识，要有行动意识，持之以恒，将来会有收获。同时他也有担忧，三国和唐朝的
历史小说虽然是热点，并不好写，魏显东积累恐怕不够，真要他在今年内动笔，
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写三国或唐朝，要是换成徐畅然来写，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着手，也许
要花几个月的准备时间，还不一定有用。不过，这不是徐畅然考虑的问题，这是
魏显东的事，他急于改变生活，会冲出一条路的。

　　星期二下午，小袁来屋里呆了一阵，把厨房收拾一下，还约好下次来包饺子。
小袁每次给徐畅然包的饺子在 6、70个，基本上三次吃完，她说不用包太多，在
冰箱里放久了不好。

　　小袁闲下来后，徐畅然和她聊起股市的资金撤出后怎幺处理，小袁说可能先
买一套房子，再等待机会买铺面，如果徐畅然要买房子，她就帮着一起办，以前
徐畅然的房子也是她帮忙办理的。

　　徐畅然说他已经有四套贷款房子，不想再拿资金买房，等那四套卖出后再用
卖房款买房，是以房生房的策略。

　　谈话间，看见小袁裙下白皙的小腿，丰满的胸部，徐畅然裤裆鼓鼓囊囊，终
于没有忍住，拍拍小袁的腰，要她去洗洗，小袁立即起身去了卫生间。

　　小袁马爬在床上，上身穿着真丝短袖，下身一丝不挂，丰满的屁股像白玉一
般，等着男人的撞击。

　　徐畅然上床跪在小袁身后，把小弟弟插进去，抽动几下，很顺溜，心情放松
下来，抱着屁股慢慢插着，不时拍打两下，手掌和屁股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令
人心旷神怡。

　　小袁有一种天然的生存能力，善于学习和领会，扮好自己的角色，她在单位
受主任器重，在辖区群众中受好评，在公婆眼中是一万个满意的好儿媳，给他们
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而且从不在外过夜，在老公那里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老婆，
引得一帮发小羡慕不已，意欲撬墙角的都有几个。

　　徐畅然对她也满意，她从不对他提要求，但他提出点想法，她总是乐意配合，
和她相处特别放松。

　　抽插了一会，射意越来越强，徐畅然放慢动作频率，用手掌摩挲着小袁的屁
股，问道：「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有多大？」

　　小袁弄清是什幺问题，气喘吁吁地回答，因人而异，还要看衣服穿多少，有
的女人冬天穿上衣服，都看不出来怀孕。

　　「对了，你怀孩子的时候，没让你家老宋碰过？」徐畅然问道。

　　「嗯，我说对孩子不好。」小袁低头说道，两手撑在床上有些吃力。

　　「那时间挺长的，两次啊，你就不尽一下当老婆的义务？」徐畅然说道。

　　「我用手给他做过一次……」小袁说道。

　　「只有一次？」

　　「嗯，后来就叫他自己用手解决。」小袁说完，上身完全趴下去，头枕在双
臂上，屁股翘得更高，徐畅然一阵冲刺，随后两手抱着小袁的腰，紧紧抵住她的
屁股，一股热流涌出，浇在小袁花心。

　　过两天，徐达国打来电话，算是给房东「汇报」汽修厂的情况，特别表扬了
尹飞扬，又帮他搞定一个品牌轮胎，马牌，这个牌子徐达国都没怎幺听说过，是
德国品牌。

　　这个牌子算是高档货，胎比较软，侧壁稍薄，走石子路不耐用，优点是胎噪
小，比较受高端车青睐，常在市区跑适合用这个。算上马牌，尹飞扬帮徐达国搞
定了好几种配件品牌。

　　和徐达国通完电话，徐畅然给尹飞扬拨过去，热切地表示感谢，又问他自己
的事怎幺样了，尹飞扬说，按照他和聂总商量的办法，正在注册自己的公司，以
免受聂总的牵连，但他觉得没什幺用。

　　「好的资源全被他们拿去了，跟聂总没关系，就算我注册个大集团公司也没
用，拿不到好地段，只能做些小项目。」尹飞扬说道。

　　尹飞扬说，王某人除了从外地带来几个过江龙，本地地头蛇也收了几个，
「畅然，你还记得我们读高中时，有天晚上在学校外面吃串串，跟几个人闹起来
……？」尹飞扬问道。

　　「是的，怎幺？」徐畅然还记得那事，那是他少有的跟人发生肢体冲突的时
刻，准确点说是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后来尹飞扬找人报复，把其中一个打得
头破血流。

　　「就是开网吧那小兔崽子，他老爸现在是房地产大老板了。」尹飞扬憋着一
股气说道。

　　尹飞扬说，当年发生冲突时，对方三个人中，开网吧的小子算是主犯，其他
两人是跟班。那小子的父亲以前是混混起家，最早在城乡结合部开茶馆，后来开
赌场，再开餐饮，网络时代兴起后又开网吧，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房地产公司
老总，真是与时俱进的典型。

　　而且，他不知怎幺和王某人搭上线，成为云州市的风云人物，同时开建好几
个楼盘，尹飞扬有一次到酒楼参加市里某人的宴席，碰到了那几个人，混得风光
得意的样子，他想起来就觉得憋屈。

　　「这个姓王的不走，我就没有出头之日，云州就是这帮流氓的摇钱树。」尹
飞扬说道。

　　「嗯，看来坐以待毙是不行了。」隔了半晌，徐畅然语气严峻地说道。

　　　　　　　　　　　　　第939章：资助女生

　　8月下旬，股市突破5千大关，徐畅然开始天天看盘，考虑何时平仓出局。

　　整个8月份，大盘上涨8百点，从4300点冲到5100点，这波行情，一方面是牛
市的继续，另一方面与中报业绩的披露有关，大部分上市公司的业绩都好于预期，
人民币持续升值，经济持续增长。

　　从盘面来看，中途出现两次小幅度技术回调，其它时间都保持着良好的阳线
走势。月底，大盘在 5千点上下反复震荡，最后一天终于登上5200点，徐畅然思
索着，8月份的火热，并不意味着9月份能持续，真要等到17大时作决定吗？

　　8月 31日中午，陈总打来电话，说感觉股市快到顶了，他对股市上的收益相
当满意，想平仓买写字楼，徐畅然考虑了一下，回复说下周一如果上涨就平一半，
全部平仓也可以，现在个股分化比较大，即便指数上涨，很多股票反而下跌，所
以自己觉得满意就好，不一定非得按指数高低平仓。

　　徐畅然也准备把几只概念股和涨幅较大的股票平仓，大约有三分之一，其余
的再等等。同时，他向他的股市战队发出了可以平仓的指示，即从下周一开始，
随时可以平仓。

　　长达两年的股市征战终于进入收官阶段，心里五味杂陈，他和带领的一队人，
抓住了这波牛市，给生活奠定了基础，有些人收获特别大，比如陈总，他买写字
楼，是奠定一个事业基础；陈学义先期投入两万多，后来加入老婆的一部分资金，
现在账户资金过30万，小两口准备买房了。

　　这种机会虽然以后不会再有，但也不用患得患失，天上不会一直掉馅饼，能
接住几个就满足了，相信他的股市战队也是这幺想的，以后只会劝他们离开股市，
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在股市里泡。

　　9月1日，周六，徐畅然邀请林大的几个女同学来燕大校园玩，她们以前来过，
但这次有人作向导，参观得更详细一些，徐畅然还给她们在未名湖边留影。

　　吃晚饭时，徐畅然给出两个选择，一是到校外吃烤鱼，二是到学生食堂吃，
三个女生商量了一下，说想到学生食堂看看。

　　于是，徐畅然带她们到农园食堂，先在一楼看了各种菜肴和价格，然后带她
们上三楼，说在一楼吃盒饭太挤，还是吃点餐舒服一些。果然，从三楼往下面看，
密密麻麻的人，每个窗口都围着一堆人，从学生时代起，徐畅然都不习惯在一楼
吃饭了。

　　点了 5菜一汤，大家边吃边聊，突然，曹同学笑着问徐畅然：「今天周末，
都不陪女朋友玩吗？」

　　徐畅然楞了一下，马上笑着说道：「哦，她暑假到美国去了，过两天才回来。」
说完低头喝汤。

　　「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曹同学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研究生……我年龄也不小了。」徐畅然抬起头说道。

　　「那一定很漂亮。」旁边一位女生说道。徐畅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番对话后，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专心吃饭喝汤，徐畅然又开了一个话题：
「上次我到你们学校去，感觉有些女生穿得很朴素……」当时快到饭点，很多学
生从宿舍出来，往食堂走去，他注意到这一现象。

　　曹同学说，他们学校有从贫困山区招的定向生，的确有一些贫困生，在学校
的生活水平维持在最低限度，暑假也没有路费回家，就在学校呆两个月，或者到
校外找点活干。

　　徐畅然说，他想找几个贫困生资助，聊表心意，但他没办法去甄别，如果有
校内人员帮忙，这件事就可能办成。曹同学说她愿意帮忙，她明年毕业，愿意为
弟妹们做点好事，其他两位女生也表示支持。

　　徐畅然提出了自己的资助条件，第一，必须是女生，第二，来自西南、西北
的贫困山区，第三，最好是低年级，原则上不考虑大四学生。

　　曹同学笑着问为什幺必须是女生？徐畅然说女生更需要帮助，男生就要他自
己解决问题。曹同学听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几人商量如何寻找贫困女生，以及如何向她们提出资助的事情，徐畅
然说，他得和她们见面，把钱直接交给她们，因为曹同学明年就毕业，而他的资
助会持续到对方毕业。

　　刘同学说，这件事不便私人出面，最好通过一个组织进行，比如学生社团。
徐畅然接过话头，说私人出面的确是个问题，通过学生社团是个好主意，只是担
心节外生枝。刘同学说她是西部开发协会的会员，给会长说一声，也是个女生，
应该没有问题。

　　最后大家商量好这事，徐畅然确定的名额是6名。晚上7点半，华灯初上，徐
畅然把三位女生送到南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师傅递上50元，让送到林大校
门口。

　　告别三位女生，徐畅然慢慢往屋里走去，今天又做了一件事，心情荡漾，有
一种特别舒畅的感觉，其实，他愿意拿点钱做这种事，只是缺少可靠的渠道，今
天算是无意插柳柳成荫，而且曹同学、刘同学这几位女生他印象不错，认为信得
过。

　　星期天下午，徐畅然来到孟兰的屋子，洗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到床上休息，
睡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什幺，下床跑到浴室，把浴缸仔细清洗了。

　　晚上，孟兰孟梅进屋，带了饭菜。饭后在客厅聊天，徐畅然告诉孟梅，股票
平仓的时机快到了，下周可以平仓，孟梅说好的，周一她全部平仓。

　　孟梅两口子一年的收入，加上年终奖，已经超过60万，孟兰两口子的收入稍
微少一点，加起来也超过40万，所以她俩对股票的进账看得淡，完全根据徐畅然
的指示操作，这笔不到两百万的资金算是她俩的私房钱。

　　孟兰整理床铺去了，孟梅把两条裸露的小腿提到沙发上，以很舒服的姿势坐
着和徐畅然聊天，徐畅然偶尔瞥一眼美腿美足，知道这一切今天都属于他，但他
现在不能摸过去，还得等一等。

　　在徐畅然操持下，浴缸灌满了水，把两姐妹赤身裸体地赶进浴缸，这时他就
可以明目张胆地上下其手了，他还发明了一种新型洗浴方法。

　　徐畅然坐在浴缸里，把孟兰抱过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男凸和女凹连接在
一起，等于是女体坐在肉椅上，又插着一根肉棒。再让孟梅给孟兰身体擦上香皂，
他为之搓洗，说这样做有利于保持女体的稳定，不至在浴缸中翻覆。

　　给孟兰搓洗完，又轮到孟梅坐肉椅，孟梅还想溜，被两人抓过来，拉扯着对
准部位，坐了下去，吞至根部，孟梅挺直身体，闭上眼睛，孟兰给她身体抹上香
皂，徐畅然上下其手，搓了个遍。

　　上床后，徐畅然一边和她们聊这次泰国之行，一边挑逗各敏感区域，待两人
都被欲情控制，气喘吁吁，张开两腿，一心等着插入，他才普施君恩，一会东来
一会西。

　　温柔乡中，琳琅满目，四只白玉峰，两对金莲，两个毛茸茸黑乎乎桃源洞，
忙得徐畅然不亦乐乎。

　　当激情从身体涌出，大脑一片空白，他趴在一具女体身上，手里还抓着另一
具女体的乳房，忘记了身下是兰还是梅，只知道他在美人窝癫狂了一夜。

　　　　　　　　　　　第940章：「有一个构思」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11月26日

　　「畅然，你的意思还是从私生活入手？」尹飞扬在电话那头问道。

　　「是的，其他方面也没有办法突破，要讲伟光正，他是云州第一，你没见他
天天都在电视上操心云州的发展、关心百姓的疾苦吗？只有私生活，才能撕开这
层布。」徐畅然说道。

　　「好，只有这样了。我就不信他在云州当和尚。」尹飞扬说道。

　　「其实我有个猜测，你看他，老婆女儿都在燕京，他本人长得人模狗样的，
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我在想，他是不是……」徐畅然说道。

　　「是什幺？」徐畅然本想让尹飞扬接下句，但尹飞扬没转过弯来。

　　「我怀疑是走女婿路线起来的。」徐畅然说道。

　　「有这个可能哦。」尹飞扬如梦方醒。

　　「如果是这样，私生活的事杀伤力就比较大，当然，反作用力也比较强，你
一定要谨慎，不要暴露自己。」徐畅然叮嘱道。

　　「这个我知道。杀伤力大是好事，我就担心事情小了没人在乎。不过，他在
云州呆了这幺久，他老婆就放任他这样？」尹飞扬问道。

　　徐畅然沉思着说道：「最开始不是说他呆一阵就调走吗？这幺久还不走，说
明事情有了变化，这几年正是华国经济爆发的时候，土地买卖释放能量，县官不
如现管，在地方上可能更有搞头。」

　　「也是，这些年云州的发展太疯狂了。」尹飞扬说道。

　　「至于他们的夫妻关系，估计早就淡了，各玩各的也有可能，在经济和政治
上保持一致就行了。」徐畅然继续分析道。

　　夜里，尹飞扬趁老婆值班，和徐畅然通电话商量「大计」，他觉得自己必须
有所行动，不然心里憋得慌。

　　两人谈了很久，初步拟订了一些计划，尹飞扬准备找几个人组成一个行动小
组，立即开始行动，要让王某人看到，云州人并非软蛋，任其捏玩。

　　第二天中午，徐畅然接到尹飞扬短信，「包裹已经发出，注意接收。」

　　第三天，徐畅然收到顺风快递包裹，里面有一部三防手机，三张无月租、不
记名的云州电话卡，以后一段时间，他就用这部电话和电话卡跟尹飞扬联系，尹
飞扬也使用新的手机和电话卡，他们两人的通话绝对保密，没有第三人知道。

　　开学后，徐畅然约蔡昶见了一面，蔡昶专注网络文学评论，文章见报频率很
高，本人也经常受邀出席各种会议和活动，发表讲话，颇为风光。

　　最近蔡昶的几篇文章都提到百象文学，徐畅然早就想和他一聚，蔡昶为百象
文学站台，一方面有徐畅然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百象文学本身品质的原因，蔡
昶目前提出一个说法，叫「大网络文学」。

　　蔡昶认为，网络只是一个平台，而不意味着特定的写作方式，现在有人认为
网络文学是一种特定的文学，等同于快餐文学，强调让读者爽，让读者暂时忘记
现实，放弃文学反映现实的功能，这样的网络文学难以走远。

　　大网络文学是指所有在网络发布的文学都可以叫网络文学，这种认识会让网
络文学更具包容性和生命力。蔡昶以百象文学为例，里面有很多小说具有创新意
识，和传统文学接近，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百象文学也因此受到影视领域青睐，
获得快速发展，动漫和有声小说也在积极进入，令人感到网络文学的前景非常广
阔。

　　蔡昶对徐畅然表示，徐畅然写的《同学正当年》很符合他的「大网络文学」
理念，没有时下网络小说强调的装逼打脸，但故事很好看，每一章都有看点，期
待感也很强。

　　「好的小说就是让人看完有人生如梦的感觉，你这本书我看了，感觉大学四
年才是真正的梦，真正的伊甸园啊，但那时年轻，意识不到，现在看小说，体会
更深，如梦似幻。」蔡昶说道。

　　他表示会专门为这部小说写评论文章，已经和编辑沟通过，准备写 3千字左
右，将来电视剧播出后，还会再写，徐畅然表示非常感谢，因为蔡昶的文章影响
比较大，对小说和电视的推广很有帮助。

　　和蔡昶分手后，徐畅然考虑如何回报他的问题，想了好几个方案，都否定了，
感觉有些生硬，最后决定等待机会，以后百象文学搞活动时请蔡昶出席，那时再
让陈总给他发红包。

　　这几天，魏显东不再那幺激动了，晚上偶尔和徐畅然聊几句，他现在空闲时
间比较多，上课期间，学生下午 3点放学，班上的学生30多个，作业也不多，剩
余的时间和星期天都泡在网上，朝他的新目标奔去。

　　对于徐畅然担心影响他的教学工作，魏显东说，他是学校最好的语文教师，
在国家级文学刊物发表过作品，知识面也比其他教师广，上课很受学生欢迎，绝
对不会出现受人诟病的情况。「每天晚上睡觉前，把第二天的教案默一遍，就行
了。」魏显东说道。

　　徐畅然原本要求他及早拿出大纲，10月份就得动笔，现在看来过于急迫，当
时这样说，也是为了给他压力，事实上很难办到，徐畅然也不再提这事。

　　9月 10日教师节，晚上徐畅然在QQ上问魏显东今天有何收获，魏显东回复说
以前学校门口的店铺卖塑料花， 8毛钱一支，一元五两支，下课后教师们就抱着
一摞摞塑料花扔垃圾堆。今年教师节学校派了几名老师在大门口守着，不准学生
把塑料花带进学校，所以他什幺也没有收到。

　　「大部分学生的父母都在外打工，是家里的老人在带，他们舍不得花钱，当
然，我们也没有指望这个。」魏显东写道。

　　徐畅然微微点头，虽然网络时代拉近了距离，但教育上的地域差距还很大，
魏显东要是在荣城某个小学当教师，今天的进账足可以让他儿子吃一年进口奶粉
吧。

　　正在浮想联翩，电脑屏幕上出现一行字：「畅然，我有了一个小说构思。」

　　徐畅然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心，「是什幺时候有的？」

　　「在工地上想到的，回来后又想了好久，感觉可以动笔了。」魏显东写道。

　　「三国还是唐朝？」徐畅然心情急迫地问道。

　　「唐朝。」

　　「不错，唐朝格局很大，故事很丰富，我觉得比三国好。名字想好没有？」
徐畅然问道。

　　「名字还没有最后确定。」

　　「没关系，是什幺，我看看。」徐畅然长舒一口气，魏显东果然没有辜负他
的期望，这幺快就把「菜」端出来了，同时也有些紧张，仿佛是死是活，下一秒
见分晓。

　　魏显东在屏幕上打出书名，五个字，徐畅然看了，眉头皱起来，总觉得有什
幺地方不对劲。

　　屏幕上出现的五个字是：开元小地主。

　　　　　　　　　　　　　　第941章：引子

　　徐畅然问道：「你这个是写什幺呢，大纲写好没有？」

　　「大纲还没有写好，刚写了个简介，发给你看看？」魏显东回复。

　　「好吧，发过来。」

　　简介发过来，徐畅然仔细看着，还真有股浓浓的网文味：

　　王二坨，18岁高中毕业到工地搬砖，年末遭遇老板欠薪，被工友推选上高楼
讨薪，寒风凛冽中，脚下一滑……

　　这是哪里？自己怎幺在叫别人老爷？王二坨没有死，醒来后发现身处唐朝开
元年间，大国盛世，只是运气不够圆满，在一家豪宅里给人当奴仆。

　　没关系，地主富农，宁有种乎？重起炉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王二坨朝
着人生终极目标——小地主迈进。

　　这幺几段文字，徐畅然看了好几遍，想到了很多，他问道：「最后结局是什
幺？」

　　「成功了，在乡下当小地主，娶一妻九妾，其乐融融。」魏显东回复。

　　徐畅然又沉默了，他发现，这个目标还真是经典，很多华国人至今也梦想着
这种生活，而且有些人或多或少地实现了，比如村里的某些人物，家里修着豪华
的大院子，站在村头望，家家都有丈母娘，这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吗？

　　而且，明清以来的很多章回小说都是这个结局，主角得朝廷嘉奖，修楼建院，
置诸美人于高楼，连生子女，高寿无疾而终，此结局实乃千年不绝华国梦！

　　从这个角度看，魏显东的开元小地主没毛病，立意中正，写得好的话，是可
以出成绩的。不过，还有问题：

　　「一妻九妾，小地主很难办到吧，应该是大地主了，他如何自保？」徐畅然
问道。

　　「跟皇帝办过事，家里有皇帝的牌匾，还有诏书，没人敢动他。」魏显东回
复。

　　这个主意不错，说明主角在朝廷有活动，格局不会太小。

　　「王二坨这个名字是什幺意思？」徐畅然问道。

　　「二坨是指男人下面的两个蛋，比较大，就成了二坨，说明主角那方面很强。」
魏显东回复。

　　「哈哈，这个设定不错。」徐畅然赞赏道。

　　此时华国正值经济上升时期，社会氛围相对宽松，性方面的描写在网文中常
见，不过，好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将来随着社会形势的变化，性作为社会控制
的手段会被再度祭出，接吻拉手也被视为大逆不道，再进一步，甚至刑狱伺候，
将来的人们回忆起当年，会有「白首花天宝」之感。不能不说，魏显东赶上了这
一趟难得的好时光。

　　魏显东的构思出乎徐畅然意料，原以为会写大历史，金戈铁马，风云万里，
宫廷权斗，惊心动魄，没想到出来个建筑民工穿越的小地主。

　　不过，正说明魏显东功夫下得深，怎幺讲呢？他写大历史缺乏功底，写小人
物穿越易于把握。徐畅然想起来，这种类型的故事在网文中是有的，属于种田文
范畴。

　　徐畅然逐渐理解了，魏显东的路子是对的，他这个构思不说会取得多大成功，
写完本并赚点小钱是可能的，经济上比他假期到工地搬砖强，何况他一年到头只
有暑假能搬砖。

　　同时，徐畅然还明白了一点，网文和纯文学的本质区别在于现代性，也就是
说，纯文学的本质是现代性文学，是精英文学，而网文面对的是心灵还没有现代
化的读者，华国的大部分网文读者虽然生活在半现代化的环境中，但心灵仍然是
前现代的，他们需要这种故事来满足对生活的想象。

　　徐畅然对魏显东说了些鼓励的话，希望他认真对待这个构思，把大纲写好，
同时不要急于发布，至少写到10万字，再审视稿子，如果觉得有信心，才开始在
网站发布。

　　和魏显东聊完，徐畅然仍然觉得兴奋，感到魏显东比他更接近网文，更懂得
网文，人家短短几个月就达到这个效果，他却一直在门口徘徊，究其原因，他骨
子里还是对网文有些看法，觉得不能登大雅之堂，起码至今他没有完整地看完一
本网络小说，而魏显东肯定看过好多本了。

　　此事暂过，云州那边又有新动向。一天，在云州论坛和云州贴吧，出现了一
篇帖子，作者自称是早年离开云州，在南方某城市学习和工作的云州人，一直关
注家乡的发展，但他发现家乡正在修建一座大型火电厂，觉得这事很蹊跷，无论
如何，这厂似乎不应该在云州修建啊。

　　他到处打听，才了解到一些事情，云州的命运没有掌握在云州人手里，而是
在外人手里，是他们把火电厂引进云州，可他们过几年就拍屁股走人，粉尘却留
给云州百姓。

　　「他们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粉尘。」

　　「原本以为永远美丽的云州，没想到也会被雾霾包围。」

　　「以前总是听别人说他们的故乡在沦陷，万万没想到我的故乡也沦陷了。」

　　这篇帖子的标题就是「我的故乡也沦陷了」，帖子感情真诚，通俗易懂，很
快引起共鸣，出现了不少跟帖，没多久，帖子就从云州论坛消失了，过了一天，
又从云州贴吧消失了。

　　帖子出现后，徐畅然第一时间关注，发现有不少跟帖对此事愤愤不平，认为
云州根本就不该建设这座火电厂，完全是一种交易，有些帖子提到了王某人，说
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这个帖子由徐畅然操刀，发布是尹飞扬安排的，帖子在云州论坛和贴吧存活
时间不长，这在意料中，接下来还有新招。

　　隔了两天，在天之涯论坛多个板块，以及国内最大的时政论坛虎眼论坛，这
篇帖子又出现了，而且加上作者愤怒的质问，说他发在云州论坛和云州贴吧的帖
子为什幺被消失了？某些人在害怕什幺？

　　接下来的跟帖火药味更浓，有些人分析了国内火电厂粉尘污染的现状，指出
目前北方出现的雾霾与火电厂粉尘不无关联，现在看来它们要南下了。还有帖子
点出了王某人的职务，指出此事与他有关，希望他早点离开云州，到别处高就。

　　这些帖子发出后，没有被消失，而且时常会被顶到首页，始终保持着小小的
热度，随后云州贴吧出现了一些含糊其辞的帖子，暗示有些网站上的帖子提到了
云州，可以前往观看。

　　徐畅然知道，这些帖子对王某人来说，不会有什幺实际影响，至多让他心情
有些不爽，这个帖子不过是一个引子，让王某人知道云州有人对他不满，而且不
愿意忍下去了。当然，关键还得靠尹飞扬组织的行动。

　　9月 12日星期三，徐畅然接到柳的电话，询问他星期六晚上是否有安排，徐
畅然说没有。

　　「那我们就把时间定在星期六晚上，行吗？」柳问道。

　　「好的。」徐畅然立即答道。

　　　　　　　　　　　　第942章：我来了（一）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11月28日

　　「有一天他是下午 4点过回酒店，然后一直没出来，有一天是在市委礼堂开
会， 9点过回酒店。还有一天我们工作失误，没有看到人。」尹飞扬带着一丝慵
懒说道。

　　「车子都是从正门进的？有司机没有？」徐畅然问道。

　　「是从正门进，车子停在院子里，有司机，停好车就出酒店了。」尹飞扬说
道。

　　「你们的人看到他走进大堂了？」

　　「差不多吧。反正他那辆奥迪车我们是盯住了，晚上回去那次不好确定，司
机肯定出酒店了。」尹飞扬说道。

　　周五晚上，尹飞扬在卫生间和徐畅然聊这几天的行动，两人用的都是三防手
机和新号码，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一样。这几天尹飞扬派人在酒店门口盯着王某人
的奥迪车，没发现什幺异样。

　　徐畅然问道：「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你们没有盯着？」

　　「没有，他有司机的话，肯定是停在地面方便。」尹飞扬说道。

　　的确是这样，酒店会让豪车和有头脸人物的车停在地面，其他车会赶往地下
停车场，王某人身为云州老大，在地面停车是没问题的，司机回家也方便，不然
还会坐电梯从大堂出来。

　　徐畅然想起他和杜老师在荣城酒店会面的情景，杜老师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然后坐电梯直接到房间楼层，不会出现在大堂，王某人如果有私事，也会采取这
种办法吧，整个过程都不会有人察觉。

　　「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也应该盯着，停车场里如果还有一辆车，他可以自己开
出去，你们就看不见他。不是有一天你们没盯着人吗，说不定就是把车开到地下
了。」徐畅然说道。

　　「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再商量商量，把地下停车场出口盯住。」尹飞扬说道。

　　「明后两天是周末，你派人没有？」徐畅然问道。

　　「派了，周末两天很重要。」尹飞扬说道。

　　「那就去地下停车场出口盯着，如果明天没有公事的话，他可能自驾车出来。」
徐畅然说道。

　　尹飞扬说好，明天他派人看着地下停车场出口，酒店门口也盯着奥迪车。交
流完毕，电话还没挂断，徐畅然就听见听筒里出来哗啦啦冲水的声音。

　　夜里躺在床上，大脑一直在紧张地运转，想的并不是尹飞扬的行动。尹飞扬
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被逼无奈，聂总被逼走了，他自己也出不了头，据他认为，
云州市中上阶层对王意见汹汹，但大家敢怒不敢言，谁出头谁就会被王某人强力
打击，尹飞扬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走下三路了。

　　徐畅然想的是明天晚上的任务，他想象着进程，对其中多种可能性都作了预
案，但还是觉得信心不足，甚至作好了一开始就失败的思想准备。

　　第二天白天，徐畅然坐在电脑前，勉强写了两千字，中途和孟兰通了个电话，
心情一直比较忐忑，这幺多年来，还没有这样紧张过，这件事要是一开始就失败
了，那该多可惜啊，要是能成功，也是个奇迹。

　　晚上吃饭后，开始收拾行头，内裤、牙刷、塑料拖鞋、毛巾什幺的，往双肩
包里塞，收拾好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仍然觉得心口咚咚直跳，到 8点钟，给
柳发了个短信：「我要出发了。」

　　「好的。」柳回道。

　　徐畅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双肩包往肩上一扔，关掉电视出门。在马路边
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车到东三环地界，一个小区门口，徐畅然下车，在人行道站了一会儿，看着
熙来攘往的人群，又看了看路灯下自己的身影，显得修长潇洒，今天穿了件挺括
的衬衫，米白色的薄休闲裤，皮鞋，这是他夏秋之际最正的穿着。

　　比较显眼的是他背上的双肩包，他的穿着像是赴宴或参加活动，与双肩包有
些不搭，但正是这种形象，才符合徐畅然给自己的定位，既可在城市奔波，也可
在山里行走，这种不搭的行头，把他和一般人区别开来，使他成为柳说的「很特
别的人」。

　　扬起手腕，是李所妍送的那只iwc，9点10分，差不多了，徐畅然转身朝小区
大门走去。

　　熟悉的楼层，很快到达门口，敲门，稍等片刻，门开了，是朱越微笑的面容：
「畅然来了！」

　　「嗯。」徐畅然微微点头，朱越身子往旁边一闪，他顺势进屋。

　　「我也刚到一会。」朱越笑着说道，问徐畅然是喝茶还是喝什幺，徐畅然说
喝白开水，朱越来到茶几旁给他倒水，叫他吃水果。

　　徐畅然来到沙发旁坐下，想了想，剥了一根香蕉慢慢吃着，本来这时他没有
心情吃水果，但干坐着也不好。

　　朱越也过来坐在沙发上，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她今天穿一件连衣裙，裸露的
小腿肤如凝脂，线条迷人，徐畅然没朝她下身看，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问
起美国之行。

　　朱越的爷爷奶奶在北戴河单位的疗养院住了一阵后，又和朱越一起到美国和
亲人团聚，9月2日才回燕京，这次他们穿越边境，到加拿大走了一圈。

　　随后朱越问起云州公交车坠江的事情，这是徐畅然的长项，徐畅然侃侃而谈，
感觉自己神情恢复如常了，自信心也提高了许多，今天刚进来时表现很差，简直
像个怯生生的中学生，他暗暗骂着自己。

　　朱越是个很好的听众，听完徐畅然的分析，表示认可，说没想到一起交通事
故，背后竟然这幺复杂。

　　9点 40分，朱越说道：「畅然，我……要去洗澡了。」徐畅然微笑着对她点
点头，朱越站起来，取了衣物，朝浴室走去。

　　徐畅然一个人坐在客厅，神情冷峻，摸了下脸颊，有些发烫，妈的，今天是
怎幺了，怎幺那幺心慌呢？这不一切顺利吗，朱越也去洗澡了，接下来他去洗澡，
然后……

　　脑子有些乱，不停地深呼吸，朱越出来了，穿一件银色的睡裙，大腿露到根
部，浴后美人啊，他没有直视，只是朝她点了下头，端起水杯装模作样喝水，朱
越在卧室门口站住了。

　　「畅然。」朱越说道。

　　徐畅然抬起头，「什幺？」

　　「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朱越看着他问道，目光中有探询的意味。

　　「不一定。」徐畅然紧张地思考着，又说道：「这样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
天，互相熟悉一下……身体，至于下一步，我们再商量，好吗？」

　　「好吧。」朱越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进卧室后关上门，随即又打开门，对
徐畅然说道：「待会你推门进来。」徐畅然朝她一笑，她又把门关上了。

　　徐畅然立即起身从双肩包里拿出物件，到浴室洗澡，洗得很仔细。他眉头皱
起，心事重重，抚摸小弟弟，也是软不拉几的，它已经听到刚才的谈话，知道今
天没它什幺事。徐畅然捏着小弟弟，想让它重振雄风，可它却愈发软塌。

　　洗完澡，只穿一条平脚短裤来到客厅，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件衬衫穿上，
来到卧室门口，敲了两下，说道：「我进来了。」

　　　　　　　　　　　　第943章：我来了（二）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11月29日

　　徐畅然推门进屋，朱越腿部搭着薄被，坐在床边看书，看见他进来，把书放
在床头柜上，徐畅然看了一眼，好像是博弈论与经济学。

　　朱越往床里挪了挪，把外面的位置腾出来，徐畅然感觉受用，说明朱越对他
的接受。这一点柳说得没错，朱越自从搬进这套房，她就没有看到男人出现在屋
里，徐畅然是第一个。

　　徐畅然在床边坐了一下，回头说道：「我上床了。」说罢脱鞋上床。现在，
他不仅是唯一一个出现在屋里的男人，还是唯一一个上这张床的男人。

　　「平常睡得晚吗？」两人都背靠着床，盖着同一床被子，是聊天的好时机，
徐畅然显得很自然地问道。

　　「一般11点睡觉。」朱越说道。

　　「好习惯，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我要晚点，11点半左右。」徐畅然说道，
写作很消耗时间，但若为睡眠故，写作全可抛，这是徐畅然的原则。

　　「你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朱越说道。

　　「一般在7点起床，中午在家的话，还会午睡一会儿。」徐畅然说道。

　　「真不错，日子过得很惬意啊。」朱越笑着说道。

　　聊了一会，徐畅然问能不能关灯，朱越点点头，徐畅然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
和朱越一起躺了下去。

　　躺下后徐畅然感觉这个位置有所不便，如果往右侧躺，面对朱越，他的左手
将处于上方，右手不便活动，如果他躺在床里侧的话，就可以用右手动作了。

　　「是不是不太习惯？」黑暗中，徐畅然笑着问道。

　　「还好。」朱越说道。

　　「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熟悉一下双方的身体，这样我们会放松一些，好吗？」
徐畅然说道，其实这点刚才已经商量好的。

　　「好。」朱越的声音变小了。

　　徐畅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静静地躺了几分钟，扭头说道：「注意啊，有只
手过来了。」

　　朱越似乎应了一声，身体一动不动，徐畅然平躺着身子，把右手慢慢伸过去，
如果他躺在朱越右侧，他会侧躺着身子，把右手送过去，现在的位置，他只能平
躺着。这是个重要的时刻，他不能让左手贸然行事。

　　手摸到朱越的腰部，是光滑的睡裙，再慢慢往下，触到裸露的大腿，徐畅然
小声问道：「这样可以吗？」此刻小弟弟暴胀起来。朱越轻轻应了一声，徐畅然
手上加了些力度，并向下滑去。

　　此情此景，让徐畅然想起看过的一本小说，书名叫《假总统的秘密》，1980
年即在我国翻译出版，作者是一个英国人，小说内容是苏联自古巴事件受挫后，
认为受挫原因是对美国总统不摸底，因为在关键时刻美国任何行动，只有总统是
唯一决策人。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苏联决定搞一个模拟总统，把他同外界完全隔离，使他
生活在一个完全美国化的环境中，给他提供一切有关苏美的情报进行参阅，关键
时刻要他以美国总统的立场，对苏对美政策作出反应，供苏领导集团参考。

　　小说中，不仅假总统的全部环境模仿美国，还给他安排了第一夫人，是一个
美女，两人第一次上床，也像徐畅然和朱越这样躺着，随后假总统的手摸向「第
一夫人」，夫人沉默地接受抚摸，直到兴奋后，假总统翻身上马，享受鱼水之欢，
夫人因任务在身，勉力迎合。

　　现在，徐畅然还没有随意翻身上马的权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事先已经
确定，朱越的上半身不能碰触，包括乳房，能碰触的是腰部和大腿，特别是两腿
之间的桃源洞，那是他主要的「工作区域」。

　　在外围抚摸了一阵，徐畅然深吸一口气，开始向纵深进发，他的手来到朱越
腰部三角地带的上端，接触到一片毛茸茸，慢慢往下探，朱越此前一动不动，这
时两腿稍微张开一点，徐畅然受到鼓励，手指往下游走，碰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肉
缝，甚至还有点湿濡，心里暗喜：

　　「今天会不会出现奇迹，一下子取得成功呢？」

　　喜滋滋的，打算把食指往里探，刚挤入肉缝，朱越身体动起来，两条腿往上
曲起，同时也夹紧了。

　　「怎幺？」徐畅然问道。

　　「我觉得……差不多了。」朱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徐畅然回到现实中，把手慢慢撤回来，在自己身上揩了一下，又伸过去抓着
朱越的手，两手相握，这样有一种同盟的感觉，随后问道：「你要不要摸一摸我
的……。」

　　「什幺？」

　　「这个。」徐畅然把朱越的手往自己裆部轻拉，朱越明白过来后，手往里缩，
徐畅然放手了。

　　「不用了。」朱越的语气虽然保持着礼貌，但感觉她今天是不想做其他什幺
了。

　　「好吧，今天我们收工了。」徐畅然开了句玩笑，把手撤回来，心情有些失
落，奇迹没有出现。唉，是不是有些环节没有做好？是不是退缩了，不该和朱越
约定到这一步，而是应该拿出男人的气概，一下子把事干成？

　　恐怕不行，朱越似乎没有那种意愿，今天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好了，现在没
有时间沮丧，还得争取下一次机会。

　　「下一次我什幺时候来？」徐畅然直接问道。

　　朱越没有立即回答，徐畅然胸脯起伏着，心情开始趋于绝望，突然，朱越说
道：「暂定在下周星期五晚上，行吗？」

　　「可以，星期四我跟你确认一下。」徐畅然立即说道。

　　「好。畅然，我睡了。」朱越的语气恢复正常，轻声打着招呼。

　　「我……还是回家睡吧，这里可能……不方便。」徐畅然做出要起身的样子。

　　「太晚了，就在这里睡吧。」朱越说道。其实不太晚，可能不到11点。

　　徐畅然又说道：「那……我到沙发上睡？」

　　「就在这里睡吧。」朱越伸手过来搭在他身上，随即又抽走了。徐畅然嗯了
一声，安心躺下来。

　　夜里，徐畅然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小弟弟时而挺起，时而
软塌，脑海里思绪翻滚。今天算什幺，成功还是失败？既然约了下一次，就不能
算失败，但也不好算成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起来，朱越准备好了早餐，两人吃完，一起出门，朱越回爷爷奶奶住的
四合院，徐畅然回家。朱越像什幺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表情大方，徐畅然倒是眉
头微皱。

　　回到家里，横七竖八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上午10点过，
小弟弟都还晨勃着的。

　　11点，徐畅然正在电脑前干活，手机响了，听到铃声，徐畅然做了个尴尬的
表情，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柳打来的。

　　「畅然，情况怎幺样啊？」电话接通后，柳悦耳而俏皮的声音传来。

　　　　　　　　　　　　第944章：再聊性幻想

　　徐畅然打起精神，把昨晚的过程大致说了下，意思是两人只是聊聊天，拉拉
手，仅此而已。

　　「昨晚回家，还是今天早上回家？」柳问道。

　　「早上，在她屋里吃了早饭走的。」徐畅然回答。

　　「约了下一次没有？」柳问道。

　　「约了，暂定在下周五。」

　　「不错，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柳语气轻松地说道，徐畅然也不知道她是真
这样想，还是安慰他。

　　「畅然，这事辛苦你了。」柳说道。

　　「没有没有。」徐畅然急忙谦虚地回答。

　　「下周……加油哦。」柳语气欢快，似乎带着一丝调控，徐畅然无言以对。

　　放下手机，徐畅然摸了摸脸庞，有些发烫。柳的鞭策是对的，要加油，不论
如何，下周不能和朱越躺在床上聊天了，那样没法给柳交代，他要发挥男人气概，
把控局面，说不定效果更好。

　　下午四点，徐畅然正准备出门，接到尹飞扬电话，他刚回屋，说话还带着呼
呼的喘气声，他说今天中午有收获。

　　尹飞扬说，昨天星期六，王某人陪一个外地访问云州的团体，晚上才回到酒
店，今天白天，在酒店门口和地下停车场入口，尹飞扬都派人盯着。

　　中午一点过，一辆黑色帕萨特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开车人疑似王某人，但不
能确定，记下了帕萨特的车牌号。

　　「地下停车场果然有车，我估计还不止一辆，下午我们几个碰头，觉得有戏。」
尹飞扬显得比较兴奋。

　　「应该是这样，这些人都是双重生活，面上一套，面下一套，面上批评的正
是面下的一套，面上的目的正是追求面下的那一套。」徐畅然笑眯眯地说道。

　　「那好啊，我们负责把面下的一套也找出来。明天星期一，大家都上班了，
我们准备把那辆帕萨特的所有人查出来，估计是别人给他用的。」尹飞扬说道。

　　「估计不在他名下，是别人的车，不过，我不建议查车。」徐畅然说道。

　　「为什幺？」

　　「你去查车，当然会知道一些信息，但是也有另外的人知道查车的事，这样
的事一多，就不好保密了。」徐畅然说道。

　　尹飞扬说他找信得过的人查，不会有什幺事情。

　　徐畅然说，就算查出来是某个老板给的车，也没有用，要点不在这里，还是
跟踪有效果，其他方面就不要打草惊蛇了。尹飞扬说他再考虑考虑，明天和人商
量一下。

　　打完电话出门，赶赴孟兰住处，进去后她没在家，简单把屋子收拾一下，坐
在沙发上看电视。6点过接到孟梅电话，问徐畅然是否在屋里，然后问他吃什幺，
她买了带回来。

　　6点半，孟梅进屋，带的是小区大门外饺子店的生饺子，徐畅然已经烧好水，
兑好蘸料，马上下饺子。孟梅说孟兰今天有事，不过来了。

　　睡觉前，徐畅然把浴缸灌满热水，仍然和孟梅泡了个鸳鸯澡，挺着小弟弟，
抱着孟梅上下抠摸，却不插入，弄得她身体瘫软，又无可奈何。

　　上床后，两人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徐畅然继续攻击她的敏感区域，把她未曾
得到满足的欲火撩到高处，在她呼吸急促，两腿微张时，徐畅然和她聊起来，让
她说说性幻想。

　　「不……这是个人隐私。」孟梅扭动着身体，想瞒混过去。

　　「你觉得现在还有个人隐私吗？」徐畅然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一只手在她
两腿间抠摸，轻抚着那颗小豆豆时，她的两条腿张开也不是，闭紧也不是。

　　「那你先说。」孟梅采取拖延战术。

　　徐畅然立即说起来，说他幻想着把孟兰孟梅赤身裸体地绑起来，绑法是特定
的，就是绳子在胸前锁骨处交叉，斜向延伸到腋下，很多国际时装都有这种设计，
捆好后跪在两边，徐畅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谁表现好，就到她身后「奖
励」一番。

　　「我不信。」孟梅听完，闭着眼睛说道。

　　「为什幺？」

　　「你这个……是可以实现的。」孟梅说道。

　　孟梅说得有一定道理，性幻想一般是不能实现的，能够实现的，也就不用幻
想了。徐畅然说道：「这样做你能接受，但孟兰不行，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孟梅没有作声了。两姐妹其实在床上差别明显，孟梅的欲望强，可以接受一
些sm行为，孟兰则喜欢情意绵绵，温柔相待。

　　「该你了。只说一个就行，最好是最近的。」徐畅然说着，捏住孟梅的一个
乳头，稍微用了点力，让她感受到威胁。

　　孟梅也讲起来，她想象去参加婚礼，新郎新娘都是俊男靓女，特别让人羡慕，
然后镜头一转，孟梅作为伴娘和新娘呆在一间屋里，这时新郎走进来，看见孟梅，
竟然过来把她按在椅子上，脱她的裙子，从后面插入进去，新娘则在一旁一声不
吭，新郎发泄完毕，挽着新娘的手臂出去举行婚礼……

　　听完孟梅的讲述，徐畅然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的性幻想……这种被强迫
的情节比较多？」孟梅没有动静，算是默认了。

　　徐畅然开了个玩笑：「如果孟兰愿意当新娘，我们可以表演这个场景。」

　　「不用。」孟梅闭着眼睛说道。

　　最后，徐畅然拿出久违的绳子，把孟梅绑起来，就是绳子在胸前有交叉，向
下延伸到腋下，再捆在手腕上，这种绑法特别优雅，绑好后一看，徐畅然再也忍
不住了，立即把粗暴的男根插入孟梅的身体。

　　其实，昨晚在朱越那里，徐畅然平躺在床上，忍受着小弟弟的胀痛，好几次
幻想着把旁边的朱越绑成这样，肆意地抽插，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昨晚的情景，心里有点憋屈，低头观看那话出入之势，顿觉豪气满身，
快速抽插中，兴之所至，啪地在孟梅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叫老公。」

　　孟梅「啊」地叫了一声，并没有下一句，徐畅然火了，在她屁股另一瓣又是
一巴掌，「叫老公。」说完他停止动作，今天要是孟梅不听话，他就退出去，拿
她其他部位给他泄火，让她也想他昨晚一样，忍受一夜的煎熬。

　　「老公。」孟梅头埋在床单上，颤声叫道。徐畅然心情顺畅了，继续抽插，
好一会儿，才紧紧抵住孟梅屁股，把一腔欲火全部喷射到她体内。

　　星期三，徐畅然接到曹同学电话，说她们经过仔细甄选，选出了 6个受资助
对象，都符合徐畅然提出的要求，同时简单介绍了这 6个人的情况，一二三年级
都有。徐畅然考虑到周五晚上要和朱越见面，就把和女同学们见面日期定在星期
六下午。

　　星期四下午，徐畅然正打算跟朱越联系，朱越却主动打来电话，说她周五晚
上有安排，两人见面仍定在周六晚上，是否可行，语气显得颇有歉意，徐畅然说
没问题，完全根据她的安排决定。

　　徐畅然心想，只要定下来见面，任何时间都可以。不过，和曹同学等人的见
面时间就得改改了，他马上打电话给曹同学，说周六他临时有事，见面时间就定
在明天晚上。

　　夜里，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回忆起前晚的憋屈和昨晚的畅快，觉得都有
意思。突然，他意识到孟梅讲述的性幻想中，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特征，除了被
强迫外，这个场景是两个女人，一个旁观者，一个是作为受害者的她，这个特征
也挺有意思。

　　　　　　　　　　　　　第945章：只是缘分

　　原创： 风吹陌梁 风吹陌梁 12月1日

　　周五中午，徐畅然接到魏显东发来的文件，是《天宝小地主》的前五章，让
徐畅然提意见。

　　看之前，徐畅然心情有些紧张，魏显东在这条路上能否走下去，今天初见分
晓，要是认为他不合适的话，对魏显东打击肯定挺大，他自己或许想坚持下去，
但徐畅然就没那幺大热情了。

　　深吸一口气，逐行逐句看下去，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魏显东没有辜负他的期
望，前两章看完，他对着显示器默默点头。

　　文字准确，值得信赖，这是他认可魏显东的地方，很多写作者堆砌词藻，善
于煽动情绪，但文字浮夸、矫饰，这样的文字，徐畅然一点也看不下去。

　　魏显东第一章描写了主角王二坨在工地搬砖的生活，细节真实、生动，不论
有无同样经历，读者很容易被吸引进去，夜里工友们在工棚讲的荤笑话，则是徐
畅然闻所未闻，应该是魏显东的亲身经历。

　　第二章有一部分描述主角在工棚睡觉时的性幻想，对包工头老婆的描写很诱
人，反映出魏显东描写人物的功底。

　　第三章主角被劝到楼顶讨薪，失足跌下时，想到生命即将结束，内心充满不
甘，而且，再也见不到包工头老婆硕大的屁股，这是他心里最遗憾的地方，在主
角无限怀念那两瓣大屁股时，他的原生生命消陨了。

　　前后两章的呼应，这种处理可以看出魏显东用了心思，也吸引读者跟随主角
在穿越世界里绝地翻身，了偿夙愿。

　　看完发过来的5章，徐畅然放心了，叙事不急不慢，节奏把握得不错，有戏，
可以继续写下去。不过，他总觉得文字有点问题，闭眼想了想，找到了症结。

　　魏显东还在电脑那端等着回音，徐畅然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鼓励他照这个水
平写下去，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感觉文笔有些书面化，应该再活泼一些。」

　　魏显东回道：「开始是想加点方言，担心读者看不懂，书面语的成分是多了
些。」

　　「关中方言？可以用。有些方言大家都能听懂，就可以用，比如东北的那旮
沓儿，现在全国人民都在说，干哈，这个也好懂，这样的方言没问题。」徐畅然
说道。

　　「嗯，前个，知道什幺意思吗？」魏显东写道。

　　「前天？」

　　「是的。哈怂？」

　　「这个……感觉像蜀州话的脓包、卵蛋之类。」徐畅然不知其意，只能猜测。

　　「就是坏人的意思。」魏显东解释道。

　　「这个词也可以用，有劲道。」得知日常生活中还在用这词，徐畅然说道。

　　徐畅然建议魏显东以本地方言为底子，选取一些通俗易懂的方言词语用在小
说中，以改变书面语过重的问题，让小说文字更加口语化。魏显东决定采纳这个
建议，说这样他会写得更接地气，写得更顺手。

　　下午四点和曹同学通电话，五点二十分从家里出发，到达林大校外一家吃韩
国烧烤的店，要了个包间，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可以坐10个人，由于是榻榻米房
间，大家围在一起，席地而坐，动作更随意，氛围更融洽。

　　6点20分，9名女生走进包间，除了曹同学、刘同学等三名女生外，还有她们
选出的6名受资助对象。落座后，徐畅然首先向曹同学等三名「评委」表示感谢。

　　这次甄选，曹同学她们花了不少精力，以刘同学所在的西部开发协会的名义，
征集 6名受资助对象，在女生宿舍各楼层贴出启事，列出征集条件，报名的有20
多人，通过填写表格、对话交流方式，最后与徐畅然商量，确定了6名女生。

　　这 6名同学都来自偏远山区，家境都不好，需要资助，比如她们选出的两个
三年级的同学，自从两年前离开家乡来到燕京，一次假期也没回去过，一到寒暑
假就到处寻找打工机会，希望能把下学期的生活费赚到，她们选这样的同学，是
希望她们在余下的两年时间，能够像其他大学生那样过正常的生活，寒暑假也能
回家。

　　她们还向这 6名同学提出，同意接受资助后，就要放弃其他同类型的资助，
把机会留给其他同学，当然，奖学金不在其列，她们都同意了。学校对贫困生的
补助是每学年 2千元，而且竞争激烈，徐畅然的资助金额则远远高于此，能满足
最低生活标准，甚至还能挤出假期的路费。

　　徐畅然讲述了他此次资助的目的，即机缘巧合，得到曹同学等的热心相助，
才有了这次机会，对他来说，不是做慈善或做好事，而是一种缘分，希望 6位同
学在校期间能多学专业知识，不为生活费困扰，顺利读完大学，回报父母，回报
社会。

　　这 6名同学，刚好每年级两名，一年级的两位都来自贵州山区，定向生。曹
同学在电话中给徐畅然讲过其中一位同学的故事，这位同学家在半山腰上，独门
独户，生活很艰苦，读高一时，她在门外听到父母和打工回来过年的哥哥议论，
哥哥说妹妹高中读两年，大学读四年，还要花 6年时间，关键现在大学生毕业也
找不到工作，还不如跟他一起到南方打工，多赚6年的钱。

　　后来这位女生趁父亲一个人时对他说，她不想去南方打工，希望爸爸再支持
她两年，考上大学后她申请学校补助，不花家里一分钱，以后工作了把父母接到
镇上去住，父亲抹着眼泪答应了她的请求。曹同学说，当时寝室里人听了，全都
红了眼圈。

　　菜已备齐，开动前，大家每人举着一杯豆奶，为这次聚餐，为大家的缘分而
干杯。几个女生还不知道怎幺做五花肉包菜，曹同学和刘同学教她们，大家吃得
香喷喷的，氛围很温馨，徐畅然突然想到魏显东小说里的「一妻九妾」，眼前的
女生正好是9个，他一摇头，把这个联想甩掉了，一男九女，纯属巧合。

　　「徐老师，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表示我的感谢！」一位受资助的大二女
生举起一杯豆奶，红着脸对徐畅然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不搞敬酒那一套，你们也不要喊我徐老师，行吗？」徐畅
然急忙挥手制止。

　　「这样吧，我们一起向徐老师敬一杯，他就不好拒绝了，好不好？」曹同学
举起豆奶，大声说道，座中诸位齐声说好。

　　「等一下，我们先干正事，好不好？」徐畅然张开手臂弹压，随即从包里取
出 6个信封，让受资助同学传下去，每人一个信封，徐畅然让她们把信封收好，
说道：

　　「我会经常离开燕京，所以我不会每次都和大家见面，我采取的办法是选一
个联络员，由她来负责和各位联系，发放款项，所以，这个联络员必须热心，有
奉献精神，工作认真负责，不能出差错，更不能——」徐畅然朝大家扫了一眼，
提高嗓门说道：「贪污」。

　　大家轰地一下笑起来，徐畅然扫视全场，继续说道：「谁愿意当这个联络员，
可以毛遂自荐，没有的话，我就点兵点将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突然，一个女生举起手：「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