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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46~52

fu44.com2014-06-09 10:51:14绝品邪少

第四十六章夺取解药    作者:快乐鸟  魏元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艳之处,说道:「绮姑娘,这就是你的比试?」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比过的,只是他事前不知道……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奕,全无疲态,抿嘴时轻舐了下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了我郭三弟!」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童大爷,你何不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童万虎一口唾液吐在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魏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么俊美,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没等魏元答话,三个女子一齐叫了出来:「魏大哥,不要!」「不行!」「公子,别去啊!」  却见魏元取来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雪儿和雯雯互望一眼,不知所以。梁吟却听得分明,魏元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出其东门」,诗意谓花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锺情于那位老实的姑娘。梁吟听着,不禁浅露微笑,心道:「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们那儿只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一阵遐思,暗道:「「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却不知公子是指雯姑娘呢,还是雪儿姑娘?还是……还是……」  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公子真是清高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后面一招手,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  魏元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这女子的琵琶,可比那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连忙整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魏元琴音虽是一力求正,仍然极是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引过去。  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以音律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为诱,后来于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绮月武功修为并不高于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勾人魂念,主要还是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绮月这一曲,雪儿、雯雯等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魏元却极是难当,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是迷糊。一瞥见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音律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魏元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勉力与琵琶声对抗。绮月娇声道:「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来啊……」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雪儿急叫道:「魏大哥,你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魏元仍是闭目不语,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颤抖。  雯雯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的女人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竟又是一阵琵琶音起,淡雅而平静,与绮月所奏截然不同。绮月立觉「狂梦鸣」被这曲调一和,音调中诱力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梁吟,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魏元被绮月的琵琶声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绮月奏出的靡靡之音一波波应和过去。  魏元正感心力不继,陡闻梁吟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迷夜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梁吟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抚琴成曲,和梁吟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去。绮月大骇,连忙加催曲音。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魏元既得梁吟点醒,从「狂梦鸣」诱惑中脱出,心思立坚,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梁吟的琵琶曲调交织为一,和谐宁定,再不受绮月引动。  梁吟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绮月连催诱音,竟寻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内力,怎地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绮月曲中的色诱之意极强,魏元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也更是剧烈。梁吟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轻轻易易地将之和去。在魏元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丽女子挑逗之时,有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馀地?  雪儿见魏元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雯雯面现微笑,轻轻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魏元和梁吟如同鸾凤和鸣,互有应对,共御外魔。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然高低起伏,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语、挑拨离间,不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梁吟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琴音渐昂,魏元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梁吟的琵琶声,将绮月的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魏元拒于门外。梁吟微微一笑,心道:「到底还是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在此阻我?」梁吟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梁吟,这里是寒舍,姑娘等无故来访,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梁吟名倾天下,她自然知晓,细细一看,梁吟虽不如自己风姿媚,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容之美,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星,无声无息,分袭魏元、梁吟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魏元陡觉襟前一道刺痛,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梁吟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在了琵琶上。  魏元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见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绮月纵声大笑,叫道:「魏元,这一针的厉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青衣汉子一边看着魏元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魏元却不追击,奔到梁吟身边,急叫道:「梁吟姑娘,你怎么样?」紫缘道:「我……我没事,没射中我。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关切着急。  话才说出,魏元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身一跃,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雪儿惊叫道:「魏大哥!」雯雯抽出短剑,叫道:「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雪儿道:「好!」一提气,跟了上去。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围了上来。  魏元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剑去如矢,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惟恐不及,如何能挡?魏元更不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雪儿随即追上,叫道:「魏大哥,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魏元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雪儿道:「她没跑远,前面还有她那些部属。」魏元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人一齐奔去,不多时即已追出城外。  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公子尚有何事?」魏元一振长剑,道:「请姑娘交出解药。」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了吗?」魏元一愕,不知所指。  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公子,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你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魏元看了雪儿一眼,说道:「那有什……」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雪儿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雪儿见魏元神情有异,惊道:「魏大哥,是毒性发作了吗?」魏元脑中一阵剧痛,听得雪儿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雪儿手腕。雪儿一怔,只觉魏元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魏大哥,你……你怎么啦?」  魏元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物么?」向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急忙强定心神,与之相抗。  绮月笑道:「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足可让公子和这位小姑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小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伤到身子呢。公子,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雪儿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魏大哥,快交解药出来!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公子留下来,奴家慢慢为他消解火气。还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男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怀好意。  蓦地雪儿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绮月面前,右手拂出。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功力不弱。」连忙还招格挡。  雪儿怕魏元承受不住,急于擒下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手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住。  绮月取过琵琶,闪避之馀,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魏元正凝神与药力相抗,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雪儿,小心!」话才出口,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雪儿。  雪儿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魏元,自然大加提防,一见绮月手按琵琶,立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绮月待要追击,忽见一条银龙急闪而出,雪儿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一圈一卷,正卷住了那琵琶。  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雪儿颈侧。雪儿清叱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脆爆响,银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噹噹地落下来。  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和魏公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雪儿满脸通红,一咬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管说去,反正先救魏大哥要紧。」手上银鞭势挟狂风,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先起飒飒风声。绮月手无寸铁,只得竭力趋避。  过得十招,雪儿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月身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魏元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出雪妹已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雯雯之下。这绮月的武功甚极有限,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绮月身陷雪儿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过肩头,立时剧痛入心。雪儿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绮月处境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魏元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再看雪儿,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沉稳。忽然心中突地一跳,雪儿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道:「这怪药又来作祟。」  雪儿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魏大哥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深吸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错,飞腾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绮月知道厉害,却是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腹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劲直震入体,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馀,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雪儿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脚下微微一踬。魏元见状,惊道:「雪儿,怎么了?」雪儿手按额角,迷迷糊糊地道:「魏大哥……我……好像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竟险些跌了一交。  魏元连忙上前扶住,却见雪儿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绮月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发挥,又怎会中这一鞭?」  原来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于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迷烟,需知按弦之法,非绮月本人不能使用。雪儿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醉魂香」迷烟逸了出来。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在琵琶残骸处跟雪儿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大为淡薄,雪儿内力修为精纯,一时不被迷倒。若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时只怕反会落在绮月手中了。  魏元虽知雪儿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思索,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剑,哪知他双手一扶住雪儿,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心中一惊:「不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绮月。绮月自知内伤沉重,不敢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魏元不似将要动手,忙拥着绮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 第四十七章黑店    作者:快乐鸟  魏元担心雪儿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雪儿脉息,并无异常,心道:「看来雪儿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雪儿脸蛋,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彷徨不安:「我和雪儿本来已有肌肤之亲,中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于雪儿身子有伤,我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梁吟等相会。单是和雪儿在一起,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梁吟、欧嘉雯、小枫,真不敢想像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雪儿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功,克制绮念。  然而丁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丁楚风的药方、音术是专对女子而施,丁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魏元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雪儿、欧嘉雯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魏元暗叫不妙,心道:「雪儿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但愿雪儿快快清醒,先回去梁吟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想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雪儿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雪儿一眼,心跳便似快了一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雪儿扑倒在地,狂吻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雪儿身子,魏元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然就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丁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梁吟援手而脱困,心思却暗暗受其影响,脑海中一时仍会隐隐残存其效。这时春药催情,佳人在抱,「狂梦鸣」的惑力又发作出来,立时按捺不住。当夜雪儿、欧嘉雯被丁楚风笛声所惑,也是一样,只不过欧嘉雯那晚并无再起情欲之思,一觉睡过,潜伏之效已失。雪儿却因乍逢师兄,又被他见了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本就有些心慌意乱,夜半却又梦着魏元,印在脑海里的「狂梦鸣」残音作祟,引得她梦里春情荡漾,因而给魏元、欧嘉雯见到了她梦中销魂的样子。  此中情由,魏元哪里想得到,身子一热,又觉情动,对雪儿稍一亲匿,又即清醒,慌忙自制。如此几次,魏元越来越是神智混乱,眼中看出来是一个衣衫不整的俏丽姑娘,又是自己锺情爱侣,激得他热血如沸,心中不停大叫:「魏元魏元,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雪儿虽然已是一体,却万万不可为淫药所迷,逞一时之快,恣意妄为,而于雪儿有损……」  但是他定力再高,总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何况他已和雪儿亲热过,此时与雪儿行事,也于心无愧。抱着雪儿折腾多时,心神实在耗累之极,一阵气滞,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魏元只觉手上传来阵阵柔软舒畅的感觉,身子前一阵温暖馨香,说不出的快适,下身滚热,却又无处宣。忽听一声女子叫唤,似乎有人来拉他手脚,紧接着颈后一痛,又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元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心道:「这是那里?」一看清楚,却是身在一座骡车中,车中尚有两个少女,都穿着紧身衣靠,一红一白,俱是眉清目秀,令人瞧着便是舒服。见他醒来,一同向他瞪了一眼。魏元一怔,想坐正身子,却是动弹不得,竟是给点了穴道。  红色装束的少女向车外叫道:「三庄主,那人醒来了!」只听蹄声立止,骡车停了下来。魏元心道:「原来我是落在个什么庄主的手上。却不知他们是救我,还是捉我?」一边思索,一边运气冲穴,车帐已被掀开。  魏元眼前一亮,日光透了进来,车外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旁边一匹黄膘马。那少年生得唇红肤白,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一头长发在脑后用条细带束起,一身宝蓝密扣紧身短袄,玄色扎脚罩裤,腰束鹅黄丝带,劲装结束,越发显得清朗飒爽。  那少年一见魏元,露出一副厌憎神色,忽然一道寒光直逼到他喉间,却是一根短戟,柄端一条蓝缨带。只听他喝道:「淫贼,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魏元一愕,道:「被人这样骂,倒还是头一遭。我怎地是淫贼了?」那少年怒目相向,喝道:「我等路过之时,你正要对一个昏迷了的姑娘横加施暴,你不认吗?」魏元脸上一红,心道:「我昏倒之后,可不知对雪儿做了什么糊涂事,给人瞧见,本来该当误会。」左右一看,不见雪儿,心道:「不知雪儿是否被他们救起了?」  那少年见他脸有惭色,只道他所料不错,哼了一声,喝道:「你这淫贼贪图一已之乐,居然还用了丁家的淫药,真是恶劣之极。」魏元叹道:「这事情确然极是糟糕,然而并非在下之意,实是身不由主……」  那少年不去理他,短戟向前一挺,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张琴你是哪里得来的?」说着拿出了七弦琴。魏元道:「这琴是一位前辈朋友送给在下的。」那少年身子一颤,喝道:「是什么人?」  魏元被他连声喝问,不禁有些气恼,便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我便非答你的话不可?」旁边两个少女蓦地拔出长刀,旋即架在他颈上。魏元看清两女手法,心道:「这两个女子武功平平。」  那少年双眉上扬,道:「说予你听也罢,我是巾帼庄三庄主,人称蓝灵玉便是。你既知我的来历,便快招来!」魏元暗道:「巾帼庄?记得曾听师太说过,河北有座巾帼庄,庄里高手都是女子,武功独到,行事也多侠义。  这蓝灵玉虽然言语无礼,总是因为把我当作行止不端之徒的缘故,那么是个嫉恶如仇的心肠了,看来似乎也是女子。嗯,不错,只因她眉宇之间英气太盛,一时倒瞧不出。」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说道:「在下魏元,这张琴是一位任师叔所传。」  蓝灵玉身子一晃,叫道:「你是说任剑清吗?」魏元心中大奇,道:「正是,原来姑娘知道。」  蓝灵玉低眉沉思,忽然满脸怒色,喝道:「果真如此,你可丢尽他的脸了!任大侠何等了不起的英雄,竟然有你这种败德丧行的后辈,哼,哼!」  说得声色俱厉,似乎十分气恼。  魏元心道:「原来她认得任兄,此事可得说清楚。」便道:「此中实在有诸多情由,待在下说起来,姑娘便知道了。」蓝灵玉道:「什么情由?你说来听听。」自己坐入了车中,外头又有人驾起车来。  魏元便把结识任剑清的经过,乃至和康绮月交手,不慎中针之事,一一说了个概要。蓝灵玉听了,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你倒不是淫贼,反而是端方君子了。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尽信。也罢,等回庄之后,找任大侠问清楚了,若然不错,自当向阁下陪罪。」  魏元吃了一惊:道:「怎么?这车是往河北巾帼庄去吗?」蓝灵玉道:「没错。」魏元道:「在下尚有友伴在襄阳相候,需得先去通知一声才是。  」蓝灵玉道:「你称作雪儿那姑娘,我已派人送她到襄阳一处药铺救治,清醒之后,她总也会说明此事吧?若你所言不假,你那雪儿必会去跟那些人会合,我属下自当一路护送他们赶来会面。今日早已出了湖北,你还要我折回去不成?」  既知蓝灵玉已有布置,魏元稍稍安心,心道:「所幸雪儿已被救起,那就好了。只不知小雯和梁吟姑娘是否安好?丁绮月手下并非高手,小雯应该不会有失。此行既往河北,正可顺道至京城一探皇陵派的究竟。任兄说他们要选新的长陵守陵使,不知选过了没有?」  蓝灵玉向两个少女吩咐道:「阿缨,阿穗,你们看好他。」掀开车帐,拿了七弦琴,纵身而出,稳稳噹噹地乘上那匹与车并行的黄膘马,身手俐落之极。白衣少女阿穗随即拉上帷幕。  魏元心道:「她们不解开我的穴道,毕竟还是对我不能信任。」他一番运气下来,穴道已冲开了两成,若不说话,专心运功,要自解穴道原也不难。只是他尚有疑团未解,又即向那两名少女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寻到我时,我是怎么一个样子?」  红衣少女阿缨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想讨嘴巴上的便宜么?」阿穗别过脸去,更不出声。魏元一听,心里颇觉尴尬,说道:「在下那时昏昏沈沈,人事不知,或许甚为失态,实在抱歉了。」  阿缨道:「既然这样,那就罢了。你那时候可真是难看死了,咱们三庄主上前在你脖子后打了一记,本来要一招杀了,只是见了你背着那琴,就收了手,说要问清楚,再杀不迟。」又听阿穗道:「你啊,都已经昏倒了,还要乱动乱叫的。三庄主说你服了丁家兄妹的……那个春方儿,要我们给你灌了好多冷水,还有些甘草什么的,才静了下来,倒弄得我们一身脏兮兮的。  」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魏元不禁大感惭惶,心道:「唉,虽说我被药力所迷,但是如此麻烦人家,总是于心不安。」又想:「任兄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这位蓝姑娘似乎对他甚是敬重。这姑娘行事好快,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一见之下,我还道她是个少年俊杰,哪里像是姑娘家了?」  骡车行到一处市镇上,蓝灵玉命车夫停下,付了他车资,另行买了马匹,让魏元和缨穗二婢分别骑盛,说道:「魏兄,你手足穴道应该已解,可以乘马,我们要加紧赶路了。」魏元道:「何必如此急迫?」蓝灵玉脸色一沉,道:「庄里快有大事发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只好请你一齐赶路了。」  魏元便不多说,迳自上马,心道:「巾帼庄有什么事,本来与我不相干。然而去见任兄,早日说个分明也好,免得受这闷气。」  四人策马奔行,蓝灵玉等三女无一出声,魏元甚觉无聊,随口说道:「蓝姑娘,任兄现下在贵庄吗?」蓝灵玉道:「没有。」魏元一怔,道:「你要我去巾帼庄,任兄却不在那里,你却怎么问来?」  蓝灵玉道:「我这次南来,本是为了一事,要请任大侠到巾帼庄。四处找寻不到,却打听到他上京来了,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侠要到河北,总是能请到他的。」魏元点头道:「原来如此。」蓝灵玉便不说话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是要魏元开口,才有人说话,不禁颇觉无趣,心道:「也罢,她们对我自是没什么好印象,我和自己说话便了。」  到了夜里,行到了一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蓝灵玉皱眉道:「今日真赶得急了,看来是错过了客店。」阿穗远远望去,说道:「三庄主,前头路上似乎有人,咱们去问问。」蓝灵玉点点头,道:「也好。」  四人策马上前,只见两个乡农走在前头。阿缨纵马前去,说道:「打扰两位,这附近可有客栈投宿么?」一人道:「这一带么,过了前头那片松林子,再去一里半便有哩。不过……不过……」另一人续道:「那家店哪,很有些古怪的,常常有人住了进去,就没再出来的。」  蓝灵玉听了,赶上前去,说道:「两位大哥,这店是怎生情况,可否说清楚些?」先前那乡农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这样子,像也是有来头的。这客店是咱们乡里一对兄弟开的,哥哥叫做邓山彪,弟弟叫做邓天豹,都是一身武艺的,了得咚咚的。他们平日开店,我们村里人也不会去住,一旦有商人去住的,听说十个倒有九个出不来。村里的人又说他们的店里藏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把把都是利得吓人的。」蓝灵玉点点头,道:「那末是间黑店了?」那乡农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官老爷既不来管,也碍不到我们村子,也就由他去了。」  四人探听清楚,复往前行。蓝灵玉道:「既知有这黑店害人,咱们索性去探上一探。」阿缨、阿穗一齐答应。魏元笑道:「三位为民除害,那是好极,在下倒也可略尽棉薄之力。」蓝灵玉道:「我们来应付便行,你的穴道还封着,可运不得内力。」魏元道:「那么麻烦姑娘解开在下穴道如何?」  蓝灵玉眉头微蹙,道:「不必阁下帮忙了!」  实则魏元早已自行冲开穴道,听蓝灵玉如此说,心道:「看来你是把我瞧得扁了,居然还不补点我穴道。无妨,你既然这么说,就看你破这黑店罢。」  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不多远便是一大间住店。门前挑着招牌,写的是「邓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马进店,店小二便把马匹牵去马房。柜台里头一个中年汉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壮,旁边一张大桌边又有一个黄衣汉子,却是眉粗目大,满脸凶悍,拉开了衣襟,正挥着扇子纳凉。  一个小二过来招呼,道:「两位爷台要住房么?不知中意楼上还是楼下?」蓝灵玉道:「就楼上罢,烦劳你拣一间宽敞的大房,可要整齐洁净的。  」那小二堆笑道:「咱们店里房舍乾乾净净,精致得很,包管爷台舒服。」  众人上了楼,进得房中,见那房中摆设处处妥当,不见有何异处。魏元推开窗子,见得夜空明星点点,凉风习习,颇是舒适,顺口吟道:「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蓝灵玉不等他吟罢,便道:「你也不用想着拿回这琴,等跟任大侠说明白了,确然不错,自会还你。」  魏元微微一笑,续吟道:「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吟完了,才道:「我也不急,总不怕你真个焚琴煮鹤,把琴给烧了。」蓝灵玉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那小二送了酒菜进来,又退出房去。阿穗斟了杯酒,就唇浅浅酌了一口,含在口中片刻,吐了出来,道:「三庄主,这酒下了蒙汗药。」魏元奇道:「咦,怎地你一尝便知道?」阿穗微笑道:「那有什么难了?这等蒙汗药寻常之极,容易分辨得很。」魏元连连点头,心道:「就这行走江湖的阅历看来,只怕我连这个小小丫环也及不上。」阿缨去查了饭菜鱼肉,却没下药。  蓝灵玉拿了酒壶,拿到窗外沿墙倒去大半,道:「酒是不必喝了,饭菜尽管吃罢。魏兄,你也来。」魏元道:「多谢了。」四人便一齐围桌用了餐食。众人用膳之际,那小二又进来换新了床铺、被单、枕头。魏元心道:「这客店真个服侍周到,不知究里的宿客,哪里会有提防了?」  待小二退出,众人吃毕,蓝灵玉低声道:「咱们各自就铺,装做被药迷昏,等他们找上来,阿缨跟我出手对付,阿穗护着文兄,楼上杀乾净了,再下楼去扫灭馀众。」魏元道:「三位倒不必担心在下,只管行动便了。在下虽然武功未必高明,却也不至于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魏元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绝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魏元笑道:「好罢,谨此领受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何?若是不好对付,只怕我还要帮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魏元暗自运行「九转玄功」,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魏元顺着目光,眯眼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凶脸汉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一般装束,四人都拿着大困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见他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那带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不少油水,咱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恶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备关门大吉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他通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邓天豹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跟着抡刀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剪风、星芒电逝,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抵挡,连声吼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竟不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住。蓝灵玉瞥见,吃了一惊,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魏元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略觉脚步不稳,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开枕头,里面都是些乾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若不细查,实难发觉。 第四十八章重逢    作者:快乐鸟  魏元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慢慢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显然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草用得几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只用以对付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邓氏兄弟操之过急,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丫头性命不保!」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道:「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子先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俐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飞」,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声惨叫,已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各自摇晃,缓缓仰倒,利刃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阿缨,顺势抽回那将倒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阿穗身边另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已来帮他成全义气,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穗两女拨置床上,又已抽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  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衣双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馀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魏元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让须眉。」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们几个贼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阁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  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要出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莫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战一番,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还能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山彪一听,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收拾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来,便似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我脱手!」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射出,身子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慌忙朝天一仰,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给了蓝灵玉,运足劲力飞身出戟。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磅」一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钉死邓山彪,顺势单膝跪地,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有……一个……」然而却终于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直至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正躺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阿缨微笑道:「都没事。  」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子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魏元踪影,问道:「那位姓魏的兄弟呢?」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庄主,自己便拿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的雪儿,我们……我们挡不住。」  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插手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说了此处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没中蒙汗药。」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他救了我和阿缨、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多疑了。任大侠把琴送给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蓝灵玉道:「这位魏兄仗义相助,可惜现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在想想,好生惭愧。」才说出口,忽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魏元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派去送雪儿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雪儿,最末一女蓝灵玉等不识,却是刚才说话的欧嘉雯。魏元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并非找到了我的雪儿,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魏元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雪儿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处,就见到雪儿、欧嘉雯、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说了别来情况。  雪儿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梁吟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魏元之事。待雪儿、梁吟、欧嘉雯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雪儿便急着要去找魏元。  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陵派找到。最后梁吟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人能够安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怕这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梁吟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他是性情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着,秦知县绝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欧嘉雯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梁吟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姑娘岂不是危险?」梁吟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欧姑娘不必操心,只管同雪儿姑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魏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激不尽,若一直跟着魏公子,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后,小女子再回襄阳故居去,静候魏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欧嘉雯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梁吟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理了,留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于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要找欧嘉辉来,以保护梁吟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梁吟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始末,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分却不能暴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梁吟道:「这个自然了。」  雪儿、欧嘉雯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本已露宿松林,却不料魏元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店中。阿环自是要去会合,魏元既已见到雪儿,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兄跟巾帼庄有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于是也就回到邓家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雪儿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你出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魏师兄当成恶徒了嘛?」欧嘉雯笑道:「总算他运气好,没被当场杀了。」魏元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得一样?」欧嘉雯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魏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还需向魏兄道谢才是。」魏元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魏元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然挑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魏元、雪儿、欧嘉雯另外到了一间。雯雯反手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魏元叹道:「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定要再睡硬地板。」欧嘉雯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魏元伸伸舌头,笑道:「不敢!」  雪儿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雯姐姐……我……我说呢,魏大哥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欧嘉雯脸上微红,向魏元似笑似嗔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还要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于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  经过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是魏兄他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耳中。蓝灵玉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隐隐见到魏元和欧嘉雯搂在一起,状极亲昵。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梁吟同行,魏元和雪儿、欧嘉雯自不好有过份亲热的举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还能克制?蓝灵玉窥见之时,魏元已和雯雯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欧嘉雯衣裳半褪,娇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魏元。雪儿害羞,躲在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红似火。 第四十九章床第之欢    作者:快乐鸟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魏元轻轻卷起欧嘉雯绸裙,直至腰间,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之间,隐约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单和裙内却都沾满了爱液。欧嘉雯软绵绵地呻吟着,一边解开魏元的衣带。  魏元温柔地让欧嘉雯躺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微微叉开,让两腿夹住他的腰侧,正露出那神秘的花丛。欧嘉雯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不要……别这样子……」魏元却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右手抚摸着她平滑柔软的小腹,指尖在脐边游走引逗。  「唔嗯……啊……」欧嘉雯轻咬下唇,眼睫微颤,发出既无奈、又兴奋的呢喃。蓝灵玉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魏元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又皆是自己的爱侣,正自含羞带怯,值此情景,魏元如何能不动心?那话儿自是早已精力弥漫,昂然挺立,随时要冲锋陷阵一番。  魏元前次和欧嘉雯交合之时,只能进入一半,知道欧嘉雯私处紧密,她又是敏感之极,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欧嘉雯身如火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呻吟道:「唔……好……好热哦……你……你别……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娇贵的花瓣绽放着美不胜收的绛红,花蜜源源不绝地流出,将魏元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  魏元看着欧嘉雯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致高涨,低声道:「雯儿,要去了!」欧嘉雯轻轻「嗯」地一声,心中羞怯无比,心道:「这一次一定要忍住了,只是有点痛而已,别怕,别怕……」  然而越是这么想着,下体越觉绷得紧了,在这要紧关头,实在忍不住害怕。  魏元吐了口气,向花瓣内冲击过去。虽然阳具已经接受蜜汁的洗涤,相当滑溜,但对欧嘉雯那娇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蛮横的威力。一插之下,欧嘉雯浑身一颤,放声哀鸣。  「啊啊啊!唔嗯……呜……啊……」才进入些许,欧嘉雯已觉疼痛难堪,十指胡乱抓着床单。魏元呼了一声,又插进了少许。欧嘉雯紧闭双眼,痛楚得几乎流出泪来,不禁哀叫道:「我……我……啊啊!不要……!」  魏元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轻松一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弄着欧嘉雯滑腻的嫩乳,极尽爱怜之能事。欧嘉雯胸脯上一阵酥软,心绪紊乱,稍稍分担了下身痛楚,低声呻吟道:「你……啊啊…  …你……快一点……别管我了啦……」  魏元轻轻捏住两个樱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来回搓动,悄声说道:「什么快一点?」欧嘉雯虽然平日机灵,这时也已急了,娇嗔道:「你…  …你别使坏啦……别……别等我又痛起来……那……那就……啊呀!啊……  」她乳头被魏元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嘘嘘地叫了起来。  眼见欧嘉雯已经是情热如火,魏元腰间连连挺进,如同节节进攻的步行军,每一深入,欧嘉雯便受到更甚于前的痛感。  「啊!啊呀!不……不行……啊啊啊!呜……啊……!」这浪涛般的进击带给欧嘉雯强烈的震撼,眼角垂泪,娇躯狂乱地摆动挣扎。魏元把心一横,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雯儿,忍着!」猛地一冲,玉茎直抵花瓣最深处。  欧嘉雯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随即一阵撕心剧痛贯穿全身,发出了高亢入云宵的哀鸣。  「唔啊!……啊啊……呜……呜嗯……啊……」火烧般的疼痛充满了她柔弱的玉门,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就是旁观的雪儿,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轻声道:「雯姐姐!」  魏元连声安慰,柔声道:「好啦,好啦!雯儿,别哭罗……」欧嘉雯呜咽一阵,才轻声道:「好痛……呜呜……你坏死了啦!」魏元吻了吻她的朱唇,柔声道:「雯儿,对不起啊!等一下就会舒服了,来……别哭了……」  一边说着,同时温柔备至地爱抚她的肌肤,极是怜惜,下身不敢稍有动弹,只怕又弄痛了她。  欧嘉雯初经人事,自是痛极,经得魏元一番舒缓,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魏元的阳具,正是火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  这一下动作,魏元便知欧嘉雯已开始感到舒适之意,当下轻声道:「雯儿,可以了吗?」欧嘉雯轻吟一声,低声道:「可以啦……不过……你……  你可别太粗暴……像刚才……嗯……」说着说着,俏脸通红,缅腆之极。  既得首肯,魏元恭敬不如从命,缓缓抽动起来。欧嘉雯的私处内潮湿柔软,固不待言,且兼收缩甚紧,摩蹭的感觉强烈之极。魏元只挺进数下,便觉快不可言,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欧嘉雯全身承受着魏元的爱意,失神地娇吟着,精巧的双乳正和他结实的胸膛互相挤压,感受着温热的男子气息。两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放纵的春声便成了低沉诱人的嗯唔。  魏元忽地离开了两片樱唇,起身采跪姿,将欧嘉雯双腿抬起,扛在肩上,双手转而托住她纤腰后。如此一来,两人交合之处高高拱起,滋滋声响之下,更可见到一根通红之物不停进出柔嫩的少女秘地。欧嘉雯羞不可抑,叫道:「不要……啊、啊、唔……别看……」  雪儿在一旁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里的身子紧紧缩着,心道:「魏大哥跟雯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魏大哥做的时候,也像雯姐姐这样吗?」眼见欧嘉雯失魂落魄的陶醉样子,忍不住脸上发烧,双腿紧紧夹住。  魏元奋力冲刺,兴奋到了高亢处,忽然按住欧嘉雯膝弯处,向前猛推,两膝直顶到了她乳房,像要把欧嘉雯翻过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丢人……唔……」欧嘉雯身子被魏元推得曲起,阳物每一次冲击,就被推得前后摇晃,好似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然,虽觉这姿势羞于见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就任他胡来了。  只见欧嘉雯香背着床,晃前晃后,双乳被膝盖压迫得挤向两旁,香汗随之飞溅,又有自乳端滴落的。魏元单臂横压住她膝弯内侧,另一只手却去玩赏她白嫩的屁股,抚摸揉捏,满手温软。  「唔啊!」欧嘉雯心头快感狂袭而至,被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弄得气喘嘘嘘,哀声叫道:「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魏…  …魏元……哥……哥……我……啊……」魏元喘了口气,悄声道:「什么不行了?」说着加快抽送,真如狂风暴雨,直冲得欧嘉雯兴奋不已,那天仙般的体态更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只剩下银铃乱摇的吟叫。  蓝灵玉自门缝看去,不甚清楚,但翻云覆雨的声音却听得分明,耳听得欧嘉雯呻吟得越发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响,真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离开,却又不知为何,难以自制。  房中床上,魏元亢奋已达极峰,身子一冲,阳精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无匹地贯进了欧嘉雯胴体。欧嘉雯蓦地一阵颤动,好似一波火热巨浪将她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欧嘉雯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双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馀波荡漾。魏元一抽出阳具,欧嘉雯股间立时涌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浊,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三人看了,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欧嘉雯满脸羞红,娇喘道:「看啦……你把人家弄成这么难看。」魏元喘了几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右手一探,摸了摸紧缩的花瓣,掬起了一些汁液,手掌爱怜地回味欧嘉雯的雪白胴体,所过之处,都濡了一片明亮。  蓝灵玉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做男装打扮,言行举止也都像少年,明快爽朗,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魏元、欧嘉雯这一番云雨,一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忽见欧嘉雯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向魏元下身低下头去,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只见那阳具在欧嘉雯的抚弄按摩之下,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欧嘉雯微一转头,向雪儿笑道:「雪姐姐,你来试试。」  雪儿脸色羞红,自躲在被子里,低声道:「我不会啊。」欧嘉雯笑道:「来做几次就会了啊,你看喔……」樱唇微绽,轻吐绛舌,往那气势腾腾的顶端舐了一下。魏元坐起身来,轻轻摸着欧嘉雯如云秀发,轻声道:「雯儿,你别太累啦。」  欧嘉雯神色娇羞,将那东西贴在唇前,笑道:「只怕要累的是你呢。」  双唇向前一送,一点一点地亲吻、舔舐,柔得难以言喻,阳具上吧吧答答地,在欧嘉雯口中更加滋滋有声。  魏元浑身一颤,双手搂住欧嘉雯香颈,轻轻摆腰,在欧嘉雯嘴里抽动起来。欧嘉雯又是对他这地方把玩过多次了,吸吮吹含、揉摸搓捏,诸般花样无不涉及。魏元被这温软唇舌包裹住,舒服得难以形容,下身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战一场。  「嗯……唔……」欧嘉雯迎着魏元的抽送,微微摆动脖子,口中的丁香小舌也毫不歇息,一圈一圈轻舔着,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欧嘉雯喘了口气,吐了出来,仍用双手不停套动,笑道:「雪姐姐,你来接替。」  雪儿大羞,不肯出来,偷偷瞧着魏元,好一阵子,才钻出棉被来。她今晚还没和魏元行事,仍穿着衣衫,只是方才看得刺激,早就汗湿透了,双腿间的裙摆尤其异常湿润。  雪儿不安地看着魏元的下体,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欧嘉雯收了手,在雪儿背上轻轻一推,娇笑道:「姐姐,加油罗!」雪儿面红耳赤,心道:「这我怎么会嘛?我……万一不小心咬到,怎么办啊?」  魏元见雪儿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脸上香汗欲滴,极之娇艳,心中一荡,一把拉过雪儿,微笑道:「雪儿,你且试试,别怕。」雪儿脸上烫得直要冒出烟来,低声道:「魏大哥……你……你真想要的话,我就来罗。」趴在魏元腿上,微一迟疑,启唇碰去。  雪儿生涩地吻着魏元的下体,虽然努力,却不得要领,始终不敢把它含进嘴里,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那就是难以满足,勾引得魏元心痒难搔,下身真如烈火中烧,直想把雪儿立时压倒,主动大干一场。只是既然想体验雪儿初次的口中功夫,也就竭力压抑。  雪儿越弄越是害羞,心道:「雯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我……我真的不行啦,到底该怎么弄嘛……」正在此间,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进自己衣里,轻轻揉着她的双乳,一边拨开她的衣裳。  「唔……嗯……」嘴中被魏元塞满,雪儿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欧嘉雯慢慢将雪儿身上所有扣带解开,拉下了雪儿的裙子。雪儿羞涩地夹紧双腿,哪知却把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显得亮丽多端。欧嘉雯从背后抱住雪儿,在她耳边轻声指点:「手上再用点力……嗯……现在要吸一下……  对了……嗯嗯……你做的很好嘛……」她软语指示之馀,也看得心神不思,摸索着雪儿精致的胴体,轻声喘息,藉以发心中遐思。  雪儿口中吞吐,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上欧嘉雯的动作,不断逗弄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越发春情难耐,闭紧双眸,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将阳具上的龟头直吞进去,使力吮动。  魏元见雪儿忽然积极起来,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下身快美不堪。欧嘉雯玉乳贴在雪儿背上,小手却到雪儿股间寻幽探秘,拨草掘泉,纤纤十指弄得湿淋淋地,犹不肯休。此时她也无暇给雪儿什么指导了,心中情欲又生,倒想快快把魏元的阳具抢过来。雪儿受着双重刺激,更是心跳不已,鼻音渐浊,俏眉紧蹙,忽然吐出魏元那湿黏的阳具,娇喘连连,哀求道:「魏大哥,我想要啦……」  这句话说得娇腻之极,魏元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此时热血上涌,一个克制不住,猛地一颤,一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毫不保留地射在那张渴望的脸庞上。  「哎呀……!」雪儿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口中温温热热,也喷进了不少。魏元呼了口气,苦笑道:「雪儿,你干嘛把我吐出来啊?」雪儿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里嘛。」 第五十章青衣人    作者:快乐鸟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心如火焚,不自觉往股间一摸,但觉手掌一贴裤布,立觉下身凉凉地,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她心如鹿撞,双颊火热,心中思绪大乱,低声自言自语:「真的……很舒服吗?」手指微颤,正想探入裤中揩乾水液,耳边忽地一凉,一个男子口音说道:「来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蓝灵玉大惊:「不妙,什么人来到我身后,我竟然未曾发觉!」正待反应,腰间一紧,已被那人拦腰抱住,封了穴道。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别作声,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安。」蓝灵玉本要呼救,听他一说,便即收声。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脚下一轻,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身法迅捷之极,轻身功夫高妙卓绝。他奔出店外,到了庭中,进了一间柴房中。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拍了拍衣服。蓝灵玉定睛一望,这人相貌约二十多岁,身着青衫,腰佩长剑,是个英俊青年,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正朝着自己上下打量,面浮微笑,目光移到双腿之间,便不再看它处。蓝灵玉被他看得既羞且怒,叫道:「你看什么?」青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你这湿答答的阴户哪,还会是什么?」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气得脸颊通红,但身在人手,只有强忍怒气,道:「阁下是什么人?」青衣人道:「我是谁?这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是我想做什么。」说着走进几步,蹲了下去,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  蓝灵玉见他举动,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不禁羞愤交加,叫道:「恶贼,你要逞凶,日后必受报应!」青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素闻巾帼庄都是女中豪杰,三庄主蓝灵玉身负绝艺,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  此言一出,蓝灵玉心里一惊,心道:「他知道我的来历,难道是本庄的对头吗?」青衣人又道:「说也奇怪,蓝灵玉是当代侠女,武林闻名,竟然会偷看旁人享受鱼水之欢,那里还湿透了,若传了出去,真不知武林同道要怎么看待巾帼庄了?嘿嘿!」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强自定神,说道:「看阁下身手,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何必用此手段?阁下若有它图,只管明说。  」青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说道:「好!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要答得好,这事情便绝不外传。」蓝灵玉别无选择,只得道:「问罢。」  青衣人嘴角一扬,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蓝灵玉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咬牙道:「没有。」青衣人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回答言不由衷。我再问你,你刚才偷看那三人,觉得怎么样?」  蓝灵玉想到魏元等人缠绵之景,心中一乱,低声道:「也没怎样。」青衣人冷笑一声,手一递,稻草往她颈中搔去,暗运内息,说道:「别胡混讲,快说!」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难受之极,偏又动弹不得,忍不住轻轻呻吟,支支吾吾地道:「我……我……」青衣人道:「我代你说,你定是看得欲火中烧,心里发浪起来,想找男人发泄一番,是不是?」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痒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青衣人道:「好,你不否认,就是默认啦,嘿嘿!」说着收回内力,拿开稻草。蓝灵玉如获大赦,急促喘气,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直瞪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那好,这第三个问题呢……」伸出手去擦掉她眼角泪珠,笑道:「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蓝灵玉喘了几下大气,勉力出声道:「不……不要……」语调虚弱无力。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说不要?真是太不聪明了,今天本大爷心情正好,没平常那么粗暴。好罢,今天就先不上你,不过可得给你点难得的回忆,嘿嘿,嘿嘿!」  蓝灵玉闻言,不禁花容失色,急忙运功冲穴。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一功,且兼内力深厚,虽然连连运劲,真气依然窒碍难行,不见其效。青衣人轻轻挥动稻草束,笑道:「小姑娘,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就让你尝尝其他的手段。」  青衣人说毕,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啧啧几声,说道:「仔细瞧瞧,倒是个小美人儿,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这个……嘿嘿,可太可惜了。」蓝灵玉想摇开肩膀,然而动弹不得,无可反抗,心中又急又气,骂道:「恶贼,你别碰我!」  青衣人冷笑几声,道:「好啊,个性倒倔得很。我说呢,脾气越硬,越容易断的,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蓝灵玉怒道:「你……你这恶贼……」  一句话未能骂完,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冷笑道:「好好享受!」  头一倾,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  「唔唔!唔嗯……呜……」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无济于事,唇上一阵热气,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舌。蓝灵玉完全抵抗不得,心中既觉难过,又感羞辱,初次和男子相吻,竟是如此情境之下。  青衣人双手不闲,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隔着抹胸,单掌揉按她双乳,左右来去,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蓝灵玉羞愤无地,声带呜咽,全身酥软,一时思绪俱乱。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蓝灵玉渐渐失了神,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玩弄乳房的力道和手法也是花招百出,或捏或揉,或压或拉。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明知这人险恶无比,两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玉立起来,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蓝灵玉悲哀之馀,又觉迷惘,暗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意图不轨……  还是……觉得……?难道……不……我……我怎能这样不知羞耻……」  青衣人按了按挺立的乳尖,心中有了底儿,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笑道:「小姑娘,感觉如何?舒服死了吧?」蓝灵玉喘着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低声道:「你别再碰我了……你杀了我罢!」  青衣人一怔,随即笑道:「嘿嘿,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别掩饰了,其实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只不过你觉得我是个淫贼恶徒,受限于仁义道德,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假如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干事,你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  蓝灵玉越听越羞,叫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你如此作恶,还要沾沾自喜,真是不要脸之至!」青衣人嘿地一笑,道:「不错,我是要作恶,看你能奈我何?」手掌一握,陡地紧抓住抹胸,向外一扯,直扯了出来。蓝灵玉登时衣襟大开,双峰半掩,姿态香艳十足。  青衣人冷笑一声,一手拉断她腰带,衣衫再无束缚,下摆飘开。蓝灵玉立觉上身空荡荡地,跟裸身已差别不大,心中羞不可抑,只想:「他要怎样对付我?」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嘶」地一声,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露出胜雪香肩。青衣人靠上前去,伸舌舔了一下,笑道:「这可真是细皮嫩肉,包在衣服下面,简直浪费了。」蓝灵玉紧咬牙关,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凉飕飕地,又是一番刺激。  青衣人手运真力,随挥随撕,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蓝灵玉发带已落,一头乌云披了开来,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处处露出肌肤,股间秘境也只留下些许破布遮蔽。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满心羞耻,偏偏她脸泛红潮,乳尖俏立,双腿间流泉涌至,娇躯香汗淋漓,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不但引眼,更是惹人遐思,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青衣人左看右看,啧啧赞道:「好漂亮的身子,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  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够美,这才像个姑娘家,让人……嘿嘿,一看就想插哪。喂,你改改先前那回答,让我干几回罢,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欺凌已极,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对他却无力相抗,不禁气苦,只有骂道:「你别妄想!」  青衣人冷笑道:「我妄想?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本也用不着她同意。  只不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强做起来,趣味要打点折扣。嘿嘿,个性太硬,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也不是做不到。」蓝灵玉满脸羞红,骂道:「你好无耻!谁会……什么心甘情愿,我死也不会要跟你……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掌风卷过,柴草纷飞,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碎散,再无遮掩。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大声喘气,双乳起伏。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笑道:「很凉快吧?嘿……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快,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实在可惜。好罢,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  嘴巴?屁眼?就算是耳朵或鼻子,也不成问题。」  蓝灵玉喘息稍缓,骂道:「下流,肮脏!」青衣人面露冷笑,伸出稻草束,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光溜溜的蓝三庄主?」  稻草甚为粗糙,搔在细致的嫩乳上,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蓝灵玉如受万蚁咬嚼,刺激之强烈,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  「啊呀!呃嗯……呃啊,嗯啊!不要……呜……停……手……」蓝灵玉惊叫不久,便难以矜持,转为无助的哀唤。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手一放,任由稻草落下,揽过娇躯,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右手环抱,轻轻揉动被汗水浸湿的美乳,笑道:「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嗯,这奶头还真是可爱……啾啾啾……看来真的没给男人摸过,硬成这样子……」  蓝灵玉难止啜泣,语带哭音,叫道:「你到底是谁?是皇陵派的?龙宫派的?神驼帮的?我蓝灵玉本领不佳,以致被你这样侮辱,算我不长进,但是我巾帼庄姐妹们志气仍在,就算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欺凌……」  青衣人眉头一皱,说道:「皇陵派关我屁事?龙宫派关我屁事?神驼帮又关我屁事?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跟狗屁倒相差彷佛。  你搬这些人出来做什么?」蓝灵玉心头略松,暗道:「原来不是他们。」又道:「那你……你……你到底是谁……啊……嗯嗯……唔……」她还没说完,青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带来至为销魂的绮念,竟不觉呻吟起来。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呼气般轻声道:「我告诉你,你让我干?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心中又慌又羞,无力地低叫道:「不要……绝对不要……」  青衣人双手齐出,大姆指、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稍稍陷入,轻巧地摘动着,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我的名字……是一个「辉」字,你想想我是谁?」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一听此话,脑海陡然一阵清明,心道:「修?武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出。青衣人细细赏玩她的双乳,暗自得意,心道:「你不知道我姓欧,只怕再想一百年,也想不到你是被大欧看上了,嘿嘿!」  这青衣人确是欧嘉辉。他追上庄平一众后,被陆道人引了开去,没能逮到庄平,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欧嘉辉一肚子气发不得,想起欧嘉雯说过梁吟故乡在襄阳,心道:「现在找不到小妹,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  一路往襄阳行去,路上却正遇到被雪儿所伤的那群僧人,见他们行迹有异,逼问之下,知道魏元等确实往襄阳而去,当下也不留活口,一个接一个毙于剑下,便赶往襄阳。  然而到了襄阳时,欧嘉雯、梁吟、雪儿等人都已离开。欧嘉辉接连碰壁,烦闷不堪,心想:「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快!」当即动身北上。他一人独行,倒比魏元、欧嘉雯两路都行得快,路途中错过了欧嘉雯在南阳放的信号,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还比魏元等人先住进房,互相没见到面。  他久历江湖,住店不久,已看出蹊跷,心道:「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间黑店,正可大杀一场,出口鸟气。」待得夜里,正等店里动手,哪知蓝灵玉那里先战了起来。他暗中过去查看,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之后她药性发作而昏迷,魏元善后,而后离店去找雪儿,他便偷偷跟着,又一路跟着欧嘉雯等回来邓家店,听全了来龙去脉。  欧嘉辉始终暗地察看,乃至于魏元和欧嘉雯、雪儿一床缠绵,更是看得眉飞色舞,心道:「这小子本钱倒不差,小妹不必我担心了。」自窗外溜回屋中,却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神情难耐,不禁心动,暗道:「这小姑娘武功不弱,生得也美,看她先前表现,还是个倔丫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偷看我家小妹。算你运气好,正好本大爷在此,就帮你解解春情罢。」  他是武林魔头,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将蓝灵玉掳到柴房,软硬兼施,把一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哪里禁受得起他这番调情,越来越难以把持。  蓝灵玉想着这「辉」字,拚命思考,就是没个头绪,乳头上传来的刺激却毫不放松,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却又渐地恍恍惚惚,如有醉意。 第五十一章诱人的胴体    作者:快乐鸟  欧嘉辉见她股间爱液肆流,又轻声诱惑:「想不出么?别想了,你低头看看……你有没有流过这么多淫水?奶头有没有这样挺过?是不是又热又昏,想要我来把你插一插啊?」蓝灵玉听他语音温柔如能醉人,用字遣词却粗俗不堪,只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低声喘道:「你……你好无耻……」  欧嘉辉舔了舔她纤细的香颈,道:「我会很多无耻的手段,你想不想试试?」蓝灵玉被他舔着肌肤,浑身一颤,几乎心也酥了,呼吸急促,哀声道:「不要……嗯啊……呼……」  欧嘉辉扳下一根木柴的细枝,在她双腿间挥来挥去,自言自语道:「嗯,这么湿了,如果没东西来插插钻钻,简直太可惜了。」蓝灵玉吃了一惊,见那树枝比欧嘉辉食指还粗了一圈,又有多处枝梗,听欧嘉辉这么说,心中不禁害怕,急叫道:「不要……这,这是……」欧嘉辉神色自若,说道:「这是树枝,很可怕吗?」手臂缓缓推送,树枝已顶在她柔嫩的私处上。  蓝灵玉哀叫道:「住手……不可以啊!啊,啊呀!」欧嘉辉却颇有兴奋之态,把蓝灵玉推到草堆中,叫道:「好啊,那么换作我这家伙好了,成不成?」左手解开裤带,一条精力旺盛的东西指向蓝灵玉。  蓝灵玉一见那物,羞得满脸火红,忙闭上了眼,叫道:「这……这更不行……」欧嘉辉嘿嘿冷笑,道:「好吧,只好请你品尝树枝的滋味了。」右手一插,那木枝慢慢往她私处钻了进去。  「唔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呃,啊……呜……啊……」蓝灵玉娇嫩的阴处如何能够抵受,坚硬的枝梗压得她体内刺痛,立时哭了出来,连声哀叫。欧嘉辉一边送入,一边搅动翻转,咬着她耳朵吹气,轻声道:「堂堂巾帼庄三庄主的蓝灵玉女侠,要输给一根小树枝吗?太丢脸了吧!」蓝灵玉发狂似地哭叫:「你……你快……啊啊!……住……手……呜嗯……呜呜……好痛……你……卑鄙……下……流……」  欧嘉辉却看得兴高采烈,阳具渐渐胀大,笑道:「看……快受不了了吧?要不要换这一根?」蓝灵玉语带呜咽,哀叫道:「啊啊……不……不要…  …啊!啊呀,啊啊!」  树枝不断深入,刺着蓝灵玉从未受过侵袭的肉壁,泡在滑稠的汁液中,肆无忌惮地侵略。蓝灵玉不停哭喊,忽然树枝前进受阻,停了下来。  「啊哈!呼啊……啊啊……哈啊……」蓝灵玉全身汗湿,剧烈喘叫,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疑是飞上虚空。忽听欧嘉辉轻声道:「小姑娘,顶到最深处罗,再进去的话……「波」一下子,你就要破身了……武林知名的巾帼庄蓝灵玉,竟是被一根小树枝夺去贞操,一定会是永传武林的事迹……」  蓝灵玉双眼泪汪汪地,哭叫道:「呜呜……你……你……」欧嘉辉舔去她脸上泪水,笑道:「要去了……一,二,三,哇!」  欧嘉辉一叫,蓝灵玉心中一阵悲苦,紧紧闭上眼睛。不料下身一声轻响,并不觉痛,一怔之下,张开眼来,却见欧嘉辉手中拿着那根树枝,笑嘻嘻地道:「树枝怎么比得上我这根宝贝?你这个洞非得由我来开苞不可……嘿嘿,嘿嘿!」  蓝灵玉不住喘息呻吟,眼见树枝离体,略觉安心,但下身却有些异感,似乎被什么东西压迫,身子已是不受自己控制,双腿大开,保持着欧嘉辉造成的姿态,其下压着的稻草堆湿了一大片。  欧嘉辉把树枝递到蓝灵玉眼前,晃了一晃,道:「你看看,这树枝有没有什么不同?」蓝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那树枝刚被欧嘉辉折下,本来只有一端有新折的痕迹,但现在另一端也有断痕。她突然心中一跳,颤声道:「有……有折断过?」欧嘉辉笑道:「你看得挺仔细啊……是断了一小截,你想它在哪里呢?」  蓝灵玉心中惊羞,下身私处内稍稍一夹,猛地一下刺痛,不禁哀叫:「啊呀!」欧嘉辉轻轻在她下阴拍了一拍,笑道:「等我要进去时,自然会拿出来了。嘿嘿,现在也可以。」一拍之下,蓝灵玉刺激更甚,狂乱地哀啼着,叫道:「不要……不要!啊,唔啊!」  欧嘉辉放下树枝,跨在蓝灵玉小腹上,对着她脸蛋展示怒冲冲的大家伙,吐了口气,说道:「想不想要?」蓝灵玉只见眼前一根粗大阳具,根部垂着两个似球袋之物,心中大羞,忙合上眼睛。  蓦地欧嘉辉坐上她身子,冷笑道:「好,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腰部一送,那大家伙冲上了双乳之间。欧嘉辉把蓝灵玉身子往后挪,顶到了墙边,将她的头向胸前一扳,几乎就要碰到那阳具。  蓝灵玉看到这等不堪的姿势,心中慌乱,急叫道:「你……你想怎样?  」欧嘉辉双手抓住了两个乳房,使力捏了一捏,笑道:「不错,不错,又软又有劲……嘿嘿!」两手往中间一拢,用两团玉乳将那棒子夹住。  「啊啊!」蓝灵玉大羞,不禁叫出声来,不料欧嘉辉腰身挺进,双手顺势将她乳房推向前去,巨棒一同冲出,直顶到她两片樱唇中。蓝灵玉正张着嘴,这一下舌头正碰到阳物尖端,羞急得无地自容,下身一紧,身体里的小树枝又发挥了吓人的效果,带来难忍的刺痛。  欧嘉辉大叫一声,抓着两个丰润白嫩的玉乳,压向中间的阳具,前推后拉,急速擦拭巨棒,摩得几乎要出火。蓝灵玉身不由主,双乳被摩擦得火热,既在大慕容掌握之中,又受阳物的刺激,满怀羞意,神智渐渐丧失。  欧嘉辉越动越起劲,额头稍稍出汗,连声喝叫:「喝,哈!怎么样,爽透了吧!他妈的,这奶子真是过瘾……叫吧,叫啊!」双手用力紧捏,两个漂亮的乳峰像是湿面团一样,变成各种形状,对肉柱施予着无上的舒爽感受。蓝灵玉连声呼叫,喘个不停,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  忽然胸前几丝真气冲向四肢,却是欧嘉辉解开了她身上穴道。欧嘉辉发狂般地使劲在乳沟里逞威,大笑道:「动啊,叫啊!你现在能动了,可是反抗我的好机会……来啊!」  蓝灵玉忽然能够活动,体内汹涌的快感猛地宣泄出来,双臂像上了弹簧般跃起,紧紧抓住欧嘉辉腰部,竟然不能自己地大声呻吟:「啊啊,唔啊!  哦……呃……」双腿交叉摩擦,想要抵挡小树枝引来的痛楚,但是却越发厉害,渐渐转为一种她不敢相信的感觉。  欧嘉辉奋力蹂躏着两团美乳,阳具火烫,叫道:「呼……好啊,怎么不反抗啊?太舒服了是不是?想不到你还满放荡的嘛……」蓝灵玉羞不可抑,心中叫道:「我身上穴道全解开了,这是攻击他的好时机……可是……可是……完全使不上力……」这一丝清醒马上被欧嘉辉的攻势击溃,蓝灵玉双乳急速振动,夹着一条凶猛火龙,不断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欧嘉辉喝道:「去抓着你的乳房!」蓝灵玉螓首急甩,发丝散乱,香汗乱飞,已经不能再加抵抗,双手颤抖,竟慢慢放到自己乳边。欧嘉辉猛地执住她两只手掌,硬逼她挤压自己的双乳,叫道:「快动!对,使力捏,捏到手指陷进去……好极了,浪劲十足……快,再快!」蓝灵玉羞惭无地,叫道:「不要说了!啊、啊啊……」然而她的手却开始遵照欧嘉辉的意思,且揉动得更加激烈了。  欧嘉辉索性放开了手,让蓝灵玉的小手催动玉乳招呼宝贝,自己抓住她的头,往胸前直按,笑道:「看清楚没?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是你自己想要我这兄弟了,嘿嘿,你这故作姿态的浪荡丫头……真是迷人的要命……」  蓝灵玉越听越羞,喘道:「不是……我不是啊……啊……嗯……哦哦……呼……」  柴房中回汤着蓝灵玉高亢放浪的呻吟,以及欧嘉辉嘲弄挑情的言语,气氛满是荡意。欧嘉辉大声喝叫:「要不要我来干你?快说!」蓝灵玉身子一颤,樱唇开合,不敢答声。欧嘉辉又叫:「进到你下面的洞里,可要比现在舒畅十倍,你要不要?」蓝灵玉心神大乱,下体被小树枝弄得一蹋糊涂,已不觉太痛,双腿不由自主地交相研摩,颤声道:「我……我……」欧嘉辉往身后一揩,在潮湿的花瓣上狠抓一下,伸到她眼前,手掌上沾满了浪水,几滴水珠滴在她唇上口中,笑道:「看看你,湿成这个样子……」手掌猛地按在她双唇,喝道:「舔乾净,快!这可是你自己的淫水……嘿嘿!」  蓝灵玉羞愧难当,双手依旧奋力挤压,舌头却自行伸了出来,笨拙地舔着他的手指,也吞进了自己的体液。欧嘉辉笑道:「味道很鲜美吧?瞧瞧你是怎么舔的……要好好地舔指甲缝啊!他妈的,还真的没舔过男人似的……  」蓝灵玉简直羞死了,想要停下,舌头却不听使唤,动得都快发麻了,心中一片混乱:「我……我不能这样……但是……啊……」猛地欧嘉辉加快摆腰,又夺走了她的理智。  「啊啊……!」蓝灵玉手掌跟着加速揉动,玉乳急振,呻吟大作,正自神魂不属,猛听欧嘉辉喝道:「要不要我干?」蓝灵玉喘道:「我……那是……唔……啊!」欧嘉辉喝道:「快说!」  蓝灵玉心神剧颤,放声哀叫:「别……数……不……我……我……我不要啊……」  欧嘉辉双眼一瞪,叫道:「嘿嘿,蓝灵玉,蓝灵玉!」忽地抓住她头发,腰部猛地一挺,怒不可遏的火龙爆发吐,灼热的阳精破关冲出,急劲地喷向蓝灵玉脸上。  「啊……唔……」蓝灵玉闭上眼睛,接受阳精的冲击,俏丽的脸蛋沾上了大片白浊,下身花丛间蜜液横流,似在无奈地呜咽。两只小手无力地自乳上滑落,疲惫的双乳在馀威下颤抖着。欧嘉辉吐了口气,双手抓起乳峰,将巨龙口边的残液用力拭去,又狠狠捏了几下。蓝灵玉心力交瘁地狂喘,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  欧嘉辉抹着她的脸面,将阳精肆意涂抹在她脸上各处,低声道:「还是不要?真的不要?」蓝灵玉虚弱地张开双眼,睫毛上的沾污让她看出去一片迷蒙,但仍然勉力摇头,喘着气,哀声道:「不要……不可以……」  忽见欧嘉辉霍地起身,站到蓝灵玉双腿之间,用力扳开,大叫道:「他妈的!大爷我可不管你了,你不要也得要!」蓝灵玉下身猛地剧痛,小树枝在这一扳之下刺向肉壁,真痛得死去活来,疲累之馀,哪里能够忍受,哀叫一声,眼前发黑,昏厥过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蓝灵玉下身忽感刺痛,惊醒过来,却已在自己房中,躺在床上,阿穗正替自己拭着汗,身上穿着一件单衫。阿穗见她醒来,喜形于色,轻声道:「三庄主,你可醒了!别起来,你休息一下。」  蓝灵玉实在也甚疲惫,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阿穗道:「这事情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跟阿缨、阿环正在房里睡着,突然有个男人来敲门,就抱着三庄主你,说发现你昏倒在柴房里。我跟阿缨赶快把你接过来,那人身法好快,就自己走了。三庄主,你怎么会这样呢?」  蓝灵玉「嗯」了一声,心中混乱之极,低声道:「那时候……我就是穿这样?」阿穗奇道:「当然啦。三庄主,你……你究竟怎么了啊?」蓝灵玉勉力坐起身来,忽觉下身里面传来一阵痛感,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阿穗惊道:「三庄主,你受伤了吗?」蓝灵玉强忍痛楚,心中一阵悲哀:「那东西还在里面吗?」向阿穗摇头道:「不是……不是……唉,那人是什么样子?」阿穗托着下巴,稍一思索,道:「他啊……他穿了件青衫,腰间系了把剑,长得很英俊,可是眼神有点奇怪……」蓝灵玉心中哀叹:「是他……并不是有人救我。」  阿穗又道:「对了,三庄主,那人还跟我们说,他发现你时,看到了一个小洞,他用这根树枝……」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根树枝,续道:「插进去过一下,结果断了一截在里面,就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我们听得莫名其妙,到柴房去看,又找不到什么小洞,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三庄主,你知道吗?」  蓝灵玉听得脸上发热,说道:「这……我哪里知道?」顿了一顿,又道:「阿穗,你去睡罢,我很累了。以后……以后我再跟你们说今天这事。」  阿穗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关切,说道:「三庄主,你要保重身体,大庄主她们都在等着你呢。」蓝灵玉强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去睡吧!」阿穗脸现笑靥,应道:「是!」  待得阿穗退出,蓝灵玉拉开被子,隔着裤子,用手摸了下私处,果然又是一痛,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塞着。她紧咬牙关,把裤子脱了一半,伸手去拨那两片嫩肉,想取出里面的小树枝。但是一碰便觉疼痛,又不敢把手指伸进去,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淫贼如此可恶!他……他还告诉阿穗她们树枝的事……这样又不能找她们来帮忙了,我……我该怎么办?」  转念又想:「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他是说没有把我……我……唉,不可能吧……就算真是没有,我也没脸回去见姊妹们了……」想到被欧嘉辉欺凌的情况,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一时之间显得大为受用,又是悲哀,又觉羞耻,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身心俱疲下,渐渐又睡着了。直到天明,蓝灵玉睁眼醒来,股间又湿又凉,双腿紧挨,又是小树枝作祟。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暗道:「罢了!不能找阿缨她们,只有去找雪儿姑娘或雯姑娘帮忙了,希望阿缨她们几个没多嘴乱说。」下得床来,才走了一步,便觉酸麻难当,不由自主地轻声呻吟,羞得不知所措,勉力忍耐,穿好衣衫,拿了双戟,走出房去。 第五十二章突遇强敌    作者:快乐鸟  来到一楼,魏元等人正弄着早点。既然邓家店已破,有何餐食,自然不需多问,自取便了。雪儿拿了个馒头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说道:「蓝姐姐,早啊!这是你的。」蓝灵玉接了过来,强笑道:「谢谢。」踌躇片刻,说道:「雪儿姑娘,可否请你跟我来一下?」  雪儿眨眨眼睛,微笑道:「什么事啊?」蓝灵玉支支吾吾地道:「这…  …这里不太好说……」魏元正走过来,拉了雪儿的手,笑道:「说什么啊?  先过来吃饭吧。」雪儿点点头,又拉了蓝灵玉,笑道:「蓝姐姐,等下再说,我们先吃东西,别饿肚子。」蓝灵玉从楼上走下来,本已禁受不起,被她拉着走了几步,又是一阵酸疼,几乎有些湿湿凉凉地,只有忍着不出声。  众人坐了一桌,各自动用餐食,阿穗先到马房去马匹。过不多时,魏元问道:「蓝姑娘,在下有几件事情不甚明了,想请姑娘赐教。」蓝灵玉坐着不动,虽然仍有些别扭,但至少不觉疼痛,神色自若,说道:「魏兄想问什么?」  魏元道:「昨日听姑娘所言,贵庄似有大事发生,又要请任兄去帮忙,恕在下多事,想略知内情。」欧嘉雯插嘴道:「蓝姑娘,你也不必回答他啦,他最会多管闲事,四处惹祸,给他知道越多事,越有麻烦呢。」魏元笑了笑,说道:「这倒没错,现在就有个小麻烦缠着我。」欧嘉雯脸颊微红,笑嘻嘻地道:「你才知道?」  蓝灵玉沉吟道:「此事关连甚广,我不想将魏兄牵扯进来。」  雯雯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不要在为难蓝姑娘了。」  蓝灵玉想了想道:「约是三个月前,庄里得到消息,神驼帮、龙宫派、皇陵派三个门派帮会各出高手,要来合攻巾帼庄。」欧嘉雯脸现诧异,说道:「神驼帮是塞外第一大帮,龙宫派盘踞海岛,没听说过他们和巾帼庄结过梁子啊。」雪儿道:「雯姐姐,你都知道啊?这两个门派是怎么样的?」欧嘉雯笑道:「说来其实简单得很,神驼帮是专门打劫沙漠中骆驼旅队的匪徒,龙宫派散在海上小岛,号称门派,说穿了是群海盗。不过虽然如此,却都是有厉害功夫的。」  蓝灵玉道:「我们本来也觉奇怪,这三个门派都是声势浩大,不知为何要对付本庄。庄里姊妹四下查访,才知道了原因。」雪儿道:「是什么啊?  」蓝灵玉道:「神驼帮贪财,龙宫派好色,皇陵派想要庄中的一样东西,叫做血玉。」  魏元道:「贪财好色,倒可理解,不过为此大动干戈,似乎小题大作了些。」欧嘉雯说道:「嗯,巾帼庄是该有不小产业,以神驼帮而言,自当动心。若说到美色,光看蓝姑娘也就知道了。」说着嘻嘻一笑。蓝灵玉一听,双腿稍稍一紧,小树枝立时提醒她自己的存在,刺痛不堪。她强忍着不露痕迹,说道:「神驼帮跟龙宫派虽然势大,却不如皇陵派掌门龙驭清的武功可怕,又有诸多守陵使,武功均极厉害,大姊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雪儿问道:「蓝姐姐,那血玉是什么?是很珍贵的宝贝?」蓝灵玉道:「那是一块血红色的玉,听说是先古传下来的,但不知后来是怎么碎的。我们庄里有一块,是前代大庄主受托保管的。她说这血玉只有一块,但价值却不只于此,其中还隐藏了一个秘密,须得将十块集齐,才能见其奥妙。说是这么说,我们自然也瞧不出来。」  欧嘉雯道:「听说龙驭清武功之高,当代无敌,还需要什么前辈遗学吗?」蓝灵玉道:「这只是传说,谁知道呢?但是依庄中姊妹打探,龙驭清已找到了其中六块的下落,自己也拿到了两块。」魏元道:「这秘密也不知是些什么?或许并非武功秘笈,另有它意。」  蓝灵玉叹了口气,说道:「老庄主遗命,要我们好好保管这一块,言其至为要紧,万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又将其中秘密告诉了大姊,我们却不能知道究竟有什么妙处。龙驭清不知如何,知道庄中有这么一块,派了属下来,开了许多条件来换,大姊总是不允。现在他们竟结集了神驼帮、龙宫派来硬夺,依时间算来,再半个月,就要杀到庄上了。任大侠曾劝大姊将之毁去,但大姊执意不肯。」  欧嘉雯道:「巾帼庄虽然势力雄厚,但怕也难以跟这三大门派抗衡,难道没有外援吗?」蓝灵玉道:「正因如此,我才出来寻任大侠相助。大姊曾经说过,任大侠共有三位师兄,四人都从师门得传一块,龙驭清迟早也要找上他的。」  雪儿说道:「也许爹曾跟李师兄说过此事呢?」魏元沉思道:「或许如此……」忽见阿穗匆匆自门外跑进来,神色紧张,叫道:「三庄主,咱们快走,有一大队人往这儿赶来,瞧服色是皇陵派,还有一些似是龙宫派的。」  蓝灵玉吃了一惊,说道:「有龙宫派?他们应该是直接沿海行船北上,怎么会到这里?」阿穗道:「不知道啊,刚才远远看了一下,一共约有两百人之多,是从南边来,似乎不是冲着我们来,但若被他们撞见就不好了。」  蓝灵玉道:「不错,我们这就离开,不能犯险。」才一起身,下体传来一股难耐的刺痛,忍不住微微蹙眉。  一片马蹄声响传来,由远至近,来得快极。隐隐听得有人叫道:「邓家兄弟,黄尊使驾临,怎地没人出来迎接?」魏元低声道:「这批人来得好快,我们从后门走。」  众人才到后堂,堂前已有人叫了起来:「店里怎么没半个人?两位邓师兄呢?」魏元听得分明,心道:「看来这店是皇陵派的一个据点,好在这两位邓兄功夫不太高明。」回头一望,忽见蓝灵玉脚下一踬,轻轻喘着气。  魏元道:「蓝姑娘,怎么了?」蓝灵玉脸上微红,道:「没什么,有点累罢了。我们快走!」她口中敷衍,心中却不住叹气,心道:「罢罢罢,只有先忍着。」  才到后院,猛听后头一个声音叫道:「七弟,快来,有人往这里逃!」  魏元等人都是一惊,回首一望,屋顶上立着一人,凭高视远,自然瞧见了他们的去向,只不料他反应这等敏锐,才到店里,就登屋查看。  耳听脚步、马蹄齐响,皇陵、龙宫两派弟子已包抄过来,当先的却是康楚风、康绮月兄妹,见是魏元,都是一怔。魏元低声道:「可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这对兄妹武功有限,应付得来。」  欧嘉雯轻声道:「蓝姑娘,哪些是龙宫派?」蓝灵玉低声道:「腰带上绣有龙鳞纹样的便是。」欧嘉雯数了数,说道:「人数不多,不知有没有高手……啊呀!」忽然一声惊呼,显是大为惊惶。雪儿道:「雯姐姐,怎么啦?」欧嘉雯脸色苍白,颤声道:「那里……黄仲鬼也在!」  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走来,皇陵派弟子都让开两边,神态恭谨。那人最多只三十来岁,面目阴沉,脸如冰铁,肤色暗淡,眼瞳也是一片浅灰,毫无生气,正是明孝陵守陵使黄仲鬼。  魏元心中一凛,暗道:「这人的武功确实厉害,当时我只跟他过了一招,不知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力?」眼见欧嘉雯脸色大变,娇小的身子不住颤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欧嘉雯用力吐了口气,紧咬下唇。  屋上那人跃将下来,身法灵便,显也是武功精深之辈。旁边一个年青男子冲上前来,横眉怒目,一脸杀气,「刷」地抽剑在手,指着蓝灵玉喝道:「你带着双戟,是巾帼庄蓝灵玉吗?」蓝灵玉道:「不错,阁下是龙宫七太子?」七太子双眉一挑,喝道:「对,就是我!好,咱们不必到巾帼庄再打,现在来分个生死罢!」不等蓝灵玉回答,已摆出了架势,喝道:「不必多说,出招罢!」  龙宫派掌门座下只收九名弟子,授以「九龙太子」名号,那登屋之人是二太子螭吻,轻功绝佳,纵身高处如履平地。七太子睚好战嗜杀,最精剑法,武功在九人之中排名第二,武林上也是威名赫赫。他二人奉了师命,先与黄仲鬼在南方会面,处理一事,再行会合北上。  龙宫派掌门性喜渔色,这次和皇陵派、神驼帮联手进攻巾帼庄,睚太子本不同意,认为无其必要。其师却道:「睚,你历经大小百战,难道也怕对付不了一众女子?」这话激得睚太子好胜心起,当下不再反对,反而摩拳擦掌,意欲早日和巾帼庄一战。这时逢见蓝灵玉,自是按捺不住,立时拔剑相向。  蓝灵玉不觉皱眉,心道:「四面环敌,要脱身已不容易,偏又有这讨厌的家伙。」若在平时,她自能上前应战,但这时下身正有困扰,又是群敌环伺,不能大意,当下并不回答。  螭吻太子道:「蓝三庄主,咱们狭路相逢,谁也没预料到,你要动手就快,否则来一场混战,你可别怪我们倚多为胜了!」蓝灵玉道:「你想怎样?」但听螭吻太子说道:「咱们本该待到贵庄再决胜负,然而在此领教,也无不可。蓝三庄主,你要咱们一个一个上,还是一并领教?最好考虑周详些,否则万一失手……在下可不保证会有什么事哪!」说着面上浮起微笑。  蓝灵玉见对方有恃无恐,心中稍加衡量情势,低声道:「魏兄,雪儿姑娘,雯姑娘,我绊住他们,你们趁机突围离开。」魏元踏上一步,说道:「曾子教曰:「临大节而不可夺」,现下情况虽然很是不妙,但若并力杀出,仍有机会,焉可让姑娘涉险?」蓝灵玉道:「这件事原不必牵扯上三位,让巾帼庄应付便了。」  魏元道:「这却不然,皇陵派这对丁家兄妹可与我们有些过节,怎么牵扯不上?」丁楚风想起当日被魏元破去笛音之事,心中本已暗恨,听魏元这一说,当下喝道:「不错,本官就先拿你血祭,看招!」身形一晃,铁笛在手,和丁绮月双双攻到。睚太子叫道:「好啊,你们要抢头阵吗?」剑芒一陡,不由分说,剑锋攻向蓝灵玉。  魏元凝神静气,内息流转,劲透剑身,端立指南剑起手式,笑道:「上回还在与阁下切磋音律,未料这次见面竟要干戈相见,真是煞风景了。」他神色自若,但一副心思始终摆在不发一语的黄仲鬼身上,心道:「这人地位是守陵使,听任兄所言,武功在欧兄之上,定是极难应付,要尽快制住这两人,免有后患。」主意既定,回出一剑,直刺丁楚风。  丁楚风举笛一挡,立实震得手臂发麻,大吃一惊,连忙挥笛卸力,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恁地厉害,不可大意!」魏元的指南剑法招数平实,锋芒不露,八分内力便发挥得十分威力,虽是同时敌住两人,却犹占上风。丁绮月欲以暗器伤他,却苦无时机。  蓝灵玉使开双戟,和睚太子交战,只听叮叮噹噹之声连响,睚太子剑招凌厉猛进,全无留手,招招都是致命杀着,当真是勇不可当。蓝灵玉双戟攻守有度,却不敢轻易挪动身形,以免下体又有作怪。  睚太子见她不肯全力相斗,还道她看轻自己,心头大怒,暗道:「蓝灵玉,你敢小看我睚太子,死了就别有怨言!」蓦地剑锋疾划,矫矢盘旋,威势腾腾,三尺青锋如成恶龙,张牙舞爪,无数冷森森的剑光自四面八方裹至,正是龙宫派剑法绝艺「龙翻剑法」,剑势若蛟龙掀浪,越翻越高,隐然将蓝灵玉守势全盘吞噬。  蓝灵玉见来势猛恶,再也不能有所顾忌,左戟当先迎招,右戟破其馀势,一路「引燕归巢」架势,身形游走不定,引开剑招,寻隙一一破招,一剑两戟,三道兵刃连番交击,真个疾如星火,斗得难分难解。  睚太子狂催内力,剑风披向方圆三尺之地,双眼血红,不杀蓝灵玉誓不罢休。蓝灵玉奋力挡架,心道:「他剑势有极尽之时,待他剑锋略衰,我便可反攻回去,击其疲弱……哎呀!」她手上正全力应敌,不料双腿移步时一个相叉太过用力,小树枝摩擦肉壁,正刺到她最敏感的一个秘地。  蓝灵玉娇躯一颤,柳眉蹙起,不觉惊叫:「唔啊!」脑海微一炫白,竟有些许兴奋。她正聚精会神面对强敌,突然受了这一刺激,脚步一乱,「铿」地一声,左手短戟已被震飞。  蓝灵玉大惊,猛然回过神来,眼前一花,睚太子剑刃已袭至眼前,下一瞬眼,一道鲜血迸射而出。  蓝灵玉肩头一阵剧痛,已被睚太子一剑削中,立时血染衣衫。随行的龙宫弟子齐声欢呼,螭吻太子飞身上前,叫道:「七弟,别下杀手,该把她交给师父。」睚太子杀得兴起,哪肯罢手,剑招飞舞,毫不放松。  蓝灵玉强忍左肩剧痛,右手短戟勉力招架,心中暗恨:「若非那恶贼这般作弄我,岂会伤在这睚手上?」  正恼怒间,螭吻太子已然扑至,双手倏出,和睚成前后夹击之势。睚叫道:「二哥,你走开,我一人就行了!」螭吻太子笑道:「我可不是要帮你,只是这么一个美人儿被你乱剑杀了,未免可惜。」说话之间,掌走浪式,一招「鸥鹭掠波」,掌法使得轻灵玄妙,跟一猛攻的龙翻剑法大有不同。  蓝灵玉顾前难顾后,加之负伤,更难抵挡,冷不防螭吻太子手掌自她背后穿出,右掌横架颈间,左掌按上她背心「灵台穴」。蓝灵玉叹息一声,右戟又已被睚太子震落。  螭吻太子制住蓝灵玉,得意之极,笑道:「蓝三庄主功夫了得,真不愧是巾帼庄一流高手,就姑娘家来说,很不简单啊……」说着说着,右掌轻慢地抚摸她的粉颈。蓝灵玉怒道:「不要碰我!」螭吻太子语带暧昧地道:「气什么呢?等一下要碰你的人可还多着……」右手慢慢往她胸口游去。  蓦地剑光飞闪,螭吻太子眼角映入一个身影疾纵而至,身法灵巧,奇袭招数却极之厉害,三点剑光先后星闪入目。螭吻太子陡然一惊,抽身一避,见来人是个体态盈盈的小姑娘,短剑在手,乃是欧嘉雯。  睚太子挺剑喝道:「好剑法,你也是巾帼庄的?」欧嘉雯俏眉一扬,道:「不是!」  阿缨、阿穗、阿环连忙护在蓝灵玉身边,阿穗拾回双戟,道:「三庄主,敌众我寡,我们要尽快杀出去才行。」蓝灵玉接回兵刃,眼见雪儿、欧嘉雯和龙宫两太子斗得紧凑,暗自寻思:「该当如何脱身?」  忽听「匡啦」一声,又闻丁楚风大叫,原来他的铁笛已被魏元一剑截成两段。丁绮月手挥琵琶,四枚钢针连环飞射,魏元左袖连圈,一一接过,笑道:「既然瞧过一次,这手法就不管用了。」心道:「这女子好生可恶,又做了这害人机关。」  丁楚风被魏元剑势逼得窘迫已极,脸色苍白,叫道:「妹妹,快奏狂梦鸣!」忽听四声啪啦响过,一剑刺出,正在丁绮月琵琶侧边削过,四弦一齐削断。丁绮月惊呼一声,慌忙闪避。  丁氏兄妹正自狼狈不堪,忽闻一个冷峻异常的声调响起:「你们退下。  」魏元心下一紧,暗道:「是黄仲鬼,要出手了么?」  黄仲鬼缓步上前,丁楚风、丁绮月如释重负,连忙飞退至其身前,跪地垂首。黄仲鬼道:「去制住巾帼庄的人,别再失手。」他语调冰冷,听不出喜怒哀乐,却是令人心底发寒。魏元忽觉一阵不舒服,暗道:「这人诡异之极,动作语气都显得了无生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丁氏兄妹得令,疾往蓝灵玉攻去。缨穗环三婢护主心切,各持兵刃,挡在前头。阿缨手中是一柄红缨短枪,阿穗持剑而立,阿环拿着一把大环刀,主仆四人各持刀枪剑戟,似阵非阵,和丁氏兄妹游斗起来。三婢武功不高,但交相联手,攻守有致,伤敌不易,却足自保,战况一时胶着不进。  那边欧嘉雯瞥见黄仲鬼出阵,心头震惊,叫道:「妹子,快把这两个家伙收拾掉,黄仲鬼要动手了!」雪儿跟睚太子战得正紧,听欧嘉雯语带惶急,也担心魏元有失,当下叫道:「好!」手中银鞭变幻,使动八方风索「融风式」,去势柔转,跟睚太子勇猛奋进的剑法截然不同,柔力激发,一分一分消缓龙翻剑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