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现　　「淳…淳二……」下定了决心的绫开口说话了。　　「……？」疑惑的淳二无言的望着绫。　　当淳二视线扫过来的瞬间，绫感到脑袋好像一片空白了，整个人也呆住了。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却思考不了了。互相看着对方的两个人间流动着一种奇妙的沈默。　　「请快点离开！」打破寂静是管理员的劝导，提醒两人该是离去时候了。　　「新堂君，快点回去吧？」用着一种催促的口吻，淳二跟绫这么说了。表情上很明显的流露出了对于举止怪异的绫感到了可疑。　　「……好…好的。」隔了一会儿绫有些扫兴的这么回答了。　　就这样的两个人离开了图书馆，在置物柜那里绫一面收拾着书包一面十分惊讶于自己的不良行为。　　「说不出来……」　　少女的自尊心阻挡了说话的勇气。好不容易的才下定了决心要告白的，怎么会说不出口呢？绫的心中开始焦躁不安了。　　「还是……」忽然间退缩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不行，你不可以这样……」绫轻轻的甩着头，有点斥责也带点激励的声音告诉了退缩的自己。　　剩下没多少时间了，到码头前的这段时间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定要！」　　在关闭了置物柜的那瞬间，绫重新下定决心了。　　　　　＊＊＊　　　　＊＊＊　　　　＊＊＊　　　　＊＊＊　　外面已经是充满着傍晚温和的阳光了。像往常一样绫和淳二走在了染成一片红彩的景色中。沈默在两个人之间悠游着，短暂的时光中，两人并没有做任何的交谈。　　走下斜坡的半途时，绫停下了脚步了。走在前面的淳二也跟着停了下来。　　深呼吸一口后，绫下定了决心跟淳二说：「淳……淳二……」　　「什么事？」听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声调，稍微感到讶异的淳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受到阳光的照射，淳二的脸看起来有点微红。　　「我…我……」　　「……」淳二凝视伫立着的绫。　　光是看见了淳二这样注视着自己，胸腔的跳动就加大了起来。　　「请和……和我……」绫的声音已经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交……交往吧……请和我交往吧！」说到了最后，终于一口气的说完后，绫马上低下了头。　　害羞的心情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我说…我说出来了！」下定了决心是一回事，但是实际上要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件事。　　淳二的回答令人期待又感到非常恐惧的，绫感到时间的漫长了。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淳二。　　瞬间，淳二的表情有些疑惑。　　但再下一个瞬间，却露出轻松的笑容笑着说：「好的。」　　是简短却清楚的回答。　　听到了同意的答案，绫的心中感到了一股暖意，好像已经置身在天堂之中一样。　　「淳二接受了我的感情了！……」　　　　人生首次感受到了至大的喜悦，同时间，也察觉到了脸好像被火烧到一样的躁红。　　沈浸在喜悦当中的绫忍不住的向前迈一大步。两个人的手腕轻轻的碰触着。接着绫的手牵住了淳二的手。　　「呵呵……」绫笑了一下。　　另一方面面露狐疑表情的淳二也微笑了起来。　　看见了渡轮驶进了码头了。　　「新堂君，快一点!」　　「好的！」　　握住的双手上下飞舞着，两个人加紧脚步的跑出了斜坡。　　　　　＊＊＊　　　　＊＊＊　　　　＊＊＊　　　　＊＊＊　　回到家的绫还是像平常一样受到早苗的责备。但是在今天却一点不快的感觉也没有。这样程度的责备简直就不在乎了，从左耳听进去从右耳跑出去。飘飘然的随便做了些回应后，就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间。　　放好了书包，坐在了床上。　　刚刚在斜坡上的告白清楚的在绫的脑袋里浮现着。　　终于跟淳二告白了。　　　　浮现了淳二的表情。胸膛里感到了火一般的温度。没错，自己第一次的告白说出来了。　　「呵呵呵呵……」亢奋感和幸福感在绫的心中突然的涌现了出来。　　第一次和异性手牵着手。　　打开了手心看了又看，出现了淳二大手的温暖感觉。轻轻触摸着淳二的手，温度是比自己要高一点。和自己因为紧张而冒出汗来的手有明显的不同。　　「手好多汗，好黏啊……」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害羞了。　　但是………今天是自己恋爱的开始。　　「真开心……」幸福的感觉包围着绫。　　就这样的躺在了床上拉过一旁的枕头，绫紧紧的抱住。　　「淳二……君……」　　　　第一次感到了无比的幸福……是一种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来的心情。　　　　　＊＊＊　　　　＊＊＊　　　　＊＊＊　　　　＊＊＊　　「……绫，快点来帮忙一下！」　　正陶醉在爱情海的心受到了打扰，绫感到了不高兴了。　　「什么事？……来了……」抛下了手中的枕头丢到一边，绫走到了厨房。　　　　　＊＊＊　　　　＊＊＊　　　　＊＊＊　　　　＊＊＊　　淳二这时候也回到家了。　　「我回来了……」招呼声在广大房屋的门口响了起来。　　「欢迎回来。」女佣连忙走了出来。　　「嗯嗯……」稍嫌无礼的回答一声后，淳二就走进了客厅。　　在客厅里的妈妈理惠正悠闲的喝着茶。　　「我回来了」　　「喔，你回来了……你爸爸有话跟你说。」瞧了一眼后，理惠跟淳二吩咐了这句话。　　「……」淳二并没有回答就走回了房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淳二走向了书房。　　　　　＊＊＊　　　　＊＊＊　　　　＊＊＊　　　　＊＊＊　　太阳在不久后就要完全西沈了，有一些清凉的感觉，让身心凉爽的风从走廊吹了过来。　　「有事………难道是……」淳二的脑里回响起了偶然间在夜晚里听到了爸妈的谈话。　　　　　＊＊＊　　　　＊＊＊　　　　＊＊＊　　　　＊＊＊　　「……时候已经到了！」　　「是啊……」点头的理惠回答着。　　因为睡不安稳，所以打算到厨房去喝点东西，刚经过客厅前的时候，听到了爸妈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停下脚步听着。　　「所以，他是到了该要继承户主的时候了。」　　「对的。」　　「城岛家是这个岛上的五大家族之一……和其他的家族结成了亲家是我们家族该遵守的约定。」　　「……」　　「淳二明年就１８岁了吧。到了１８岁就要继承户长是这个岛上的规矩。」　　「但是，孩子要去念大学。」　　「呵呵，这个我知道……那样也没关系，时代变了嘛……但是，毕业以后不继承这个家的家业是不行的。这是已经安排好了的。」　　「……」　　「况且他的老婆都已经选好了……这次是由井家的长女。」　　「……！……」听到这里淳二吃了一惊。现在爸妈谈论着是自己。而且是和自己未来相当重要的事。　　一瞬间不能理解，这是事实吗？　　「继承户长？……决定了结婚的对象？……」突如其来的话题，让淳二根本不能置信。　　现在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那些是很古老的事……　　没错，这个岛上是有这样的习俗的，听说自己的父母也是顺从了这个习俗，继承了家业然后结婚的。　　这是多么荒谬的风俗，但是在这个跟本岛已经有所脱节的岛上还是一件很普通的事。这样的时代错误谁的嘴上都不想认真来讨论的。只不过现在这件事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从自己的亲身父母那里交代下来。　　突然间自己的生存环境和生活的中心都完全笼罩在那风俗的风暴之中了。淳二简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种立场上。　　呆住了的淳二继续的听着父母的交谈。　　「……凡是在城岛家出生的人都要遵守这样义务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你也是五个家族之一出生的人……是从南原家嫁过来的。对的，那个时候你是１７岁吧。」　　「……」　　「住在这个岛上的人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遵守这个习俗的。所以到了现在也………」　　听到这里的淳二早已经不管要去厨房喝东西了，摇摇晃晃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听到的话在脑袋里回响着。　　「这件事………」　　过去一直没有在意的这个岛上风俗，突然伸出毒手猛然凶恶地扑向了自己。　　「这……被决定好了的……人生……」突然间现在的生活好像失去真实感。　　但是现在的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动摇、困惑。　　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更漫长了……　　　　　　　　　　　　　　第七章　　思念　　沈浸在那晚回忆的淳二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书房前。静静的书房，但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人在里面。微风吹了过来，令人感些到些许凉意。　　『…爸爸。』在书房外的淳二说了这句话。　　『…是淳二吗？…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严肃的声音，那是听惯了的爸爸声音。淳二无语地悄悄推开了纸门，进入书房。　　坐在中央椅子上正看着书的彻抬起头看了看淳二。　　『你来了，坐在那里吧！』　　『…………』无言的淳二照着爸爸的话坐在了眼前的椅子上。　　从很久以前就对这间书房感觉很差。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和这个家有密切的关系，或许是这个原因也说不一定的。　　『是这样的……』说完了这句话的彻点起火来点燃了手上的香烟。紫云缓慢的上升着，带动了一股焦虑的气氛。　　淳二很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这间书房不时的都存在着这种味道，这或许是自己从小就不喜欢来的原因也说不一定。　　静静的抽了一口烟后，彻慢慢的开始说话了。　　『淳二……是很重要的事，仔细听清楚了。』　　『………』淳二的脑袋快速闪过了那天夜里爸妈间的谈话。但即使是这样，淳二还是保持沈默。　　『你明年就１８岁了吧…你知道吗？到了１８岁就要由你来继承这个家的户主……』一口气的说完了这些话后，彻又再抽了口烟。　　香烟的烟在两个人间摇摇晃晃的飘动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这是身为城岛家长子的你必须样负起的责任。』　　『………』一直保持缄默的淳二听着彻的话。　　『…是这样的，继承户长的事不过是形式上的。在以前我也是执行了这个义务的。』　　『……』　　看不见淳二有任何的反应，彻看了一眼后继续这个话题。　　『是这样的，你说过了想要去念大学，这还是可以的……只是在毕业以后你就必须回来继承户长的，这是条件。』　　这是预期的话，此刻由爸爸说了出来。　　妥协和强制。　　蜜糖和鞭子。　　淳二的心里强烈的浮现这些字眼，同时对于这些话也开始产生了反弹心理。　　『但是……』彻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里继续的说。　　『！』淳二非常的紧张，心里盘旋着「从现在起爸爸还要说什么呢…」「是那晚听到的话吗……」等等的念头。　　『高中毕业后，你就要娶由井家的小姐了…所以，很快的你就要结婚了！』　　『………』虽然是已经听过了这些话，但是实际被这样吩咐以后，还是有着巨大的震撼。　　淳二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隔壁班少女的容貌。她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一个人。戴副眼镜很文静的一位姑娘。小的时候是有在一起玩过。但是等到了长大了些，彼此开始有了异性的观念后，两个人的距离也就慢慢的拉远了。到了现在是连一句话也没有交谈过。　　『是里佳…小姐…吗…』淳二断续的说出了少女的名字。　　『没错！就是那位小姐。』顺着淳二的话彻跟着说了。　　房间中再次的安静下来，父子间短暂的对峙着。　　『这…这件事……』淳二尽全力的说出了这句话。口中感觉到很渴，不停的伸出舌头舔着。　　『这是长久以来的常规……继承这个家族的人所必要负起的责任！』彻的声音里很坚决，让人不能反抗。坚定的目光凝视着淳二。感到了目光中散发出打从自己出生就没有看的坚决，淳二终于臣服了。　　『可以吧……』这股声音带着不能拒绝的强烈腔调。　　要抗拒的话是需要很强大而坚定的心不可了，淳二是这样的想。曾想过要反抗的淳二，心感到了很虚幻。没有做出答案，淳二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离开了书房。　　　　　＊＊＊　　　　＊＊＊　　　　＊＊＊　　　　＊＊＊　　『…呼…』过了一会儿，彻大大的吐了口气。　　书房后的另一扇纸门被打开了，是妈妈理惠走了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　　『…应该…这孩子还有一点抵抗…』这件事虽然是可以预期得到，但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儿子不甘的态度，不由的轻轻的责怪了起来。　　『是这样的吗……』观察出自己儿子心中的反抗，妈妈有点担心的问着。　　『…没错，反正还有时间……』慢慢再吸了一口烟后，彻嘟哝似的回答着。　　『…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沈默起来……　　　　　＊＊＊　　　　＊＊＊　　　　＊＊＊　　　　＊＊＊　　太阳已经完全的西沈了，四周暗了起来，夜幕开始缓缓的笼罩下来。周遭的虫声同时的叫了起来，声音比平常的时候还要大。　　回到房间的淳二一直不说话的躺在了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思索着刚刚爸爸彻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听到的话。很久很久以前的陋规到了今天是一种错误的……　　那天晚上听到的时候非常震惊同时也有着奇妙的不可思议的感觉，但到了现在却非常厌恶。　　〝不要开玩笑了！〞紧紧的抓住了拳头。　　〝自己的将来是由自己决定的！〞　　没错，自己的将来应该是由自己来决定才对！　　这样的习俗，长久以来的常规现在压迫在自己的身上，要照着长辈们规划的路来走，只能一味的承受着。　　厌恶感转化成愤怒了，内心不由得大喊着：〝可恨！〞　　但是另一方面这样的愤怒要在哪里发泄呢……　　要发泄在爸妈的身上吗？但这却不是能根本解决问题的，这点淳二很清楚。　　发泄的对象应该是更巨大更根深蒂固的……　　可恶……　　突然间脑海里浮现了绫的笑容。　　〝……小绫……〞　　绫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穿着水兵服跟自己打招呼的模样。　　放学后在图书馆里用功的认真表情。　　绫的爽朗笑容是让自己从现在的困境命运中跳脱的办法了，淳二这样的想。　　彷彿瞬间已经打开了困绕自己的闭塞感，现在的淳二心里开朗了起来。　　对了，今天……　　在染成一片红彩的景色中，听到了绫爱的告白了。　　听到了绫告白的瞬间，脑海也闪过了那天夜里的谈话。　　但是凝视着那眼前的绫的表情，终于理解到自己重视绫的心情是远超过自己的想像。　　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安心的感觉……　　有了这个自觉的瞬间，很自然的浮现了笑容，接着很快就回应了绫的心意。　　听到了自己回答后的绫，她的表情和态度……　　自然牵着手的触觉……　　〝好想见面……〞一股切不断的爱意涌上了心头。　　〝明天又可以见面了！〞　　〝会在老地方的图书馆里见面的…………〞　　然后是两个人间的关系从明天起会有着和昨天不一样，是一种特别的关系，两个人要开始交往了。　　说不出来的高扬感沸腾着，一下子就溶解了自己忧郁的心情。　　『明天……』　　说出了这句话的淳二轻轻摇晃着脑袋，像似要全力吹散掉刚刚的不愉快……　　　　　　　　　　　　　　第八章　　嫉妒　　隔天。　　绫照例地在图书馆里等淳二。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却一直很不安稳。昨天的告白………　　对的，从今天起两个人间的关系不一样了……　　一想到了这个，就有种说不出令人心慌意乱的感觉。　　正等待淳二出现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　　恋爱中少女的心正微妙的动摇着………　　这样人生第一次的经验正拨弄着绫。　　视线扫到了图书馆的入口处，刚好看见了有点来迟的淳二。　　〝啊！……〞看见淳二，绫的心一下子就乱跳了起来。这是昨天告白以后第一次看见淳二。不可以用以往的方式来和淳二交往。但到底该用怎样的方式来相处比就好，绫却是不知道。　　〝怎么办……〞　　绫现在显得非常扭捏了。　　很快的淳二就向绫走了过来。　　〝………〞　　淳二身影好像是一点改变也没有，和以往的淳二都是一样的。　　『嗨！』短短的打了声招呼后，淳二跟昨天一样的就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这样一派自然的举动，更让绫小鹿乱撞了。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轻轻的点头而已。　　『你怎么啦……？』看到了绫跟平常有些不一样，淳二关心的问着。　　『淳…淳二……』　　『？』　　『没…没什么事的………』说到了这里绫又不发一言了。　　『你有点奇怪……发生什么事吗？』还是讶异的淳二继续的追问着。　　『…我总…总觉…』　　『什么？』　　『总觉得，有点…有点…害羞……』　　『啊？』　　沈默了一阵子。　　过了不久淳二偷偷的笑了起来。绫的脸一下子就全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呢………』　　『………』　　『不过是一点改变而已吧？不要在意啦！！』　　『但，但是……』　　『不要担心……那么现在开始吧……』　　『好的……』　　兴致高昂的淳二安抚着心思不定的绫。在淳二态度的影响下，不安的心思也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平定了。到了最后终于能很自然的笑了。　　『这个问题，不是可以使用这公式吗？』　　『…啊……对喔……』绫连忙的拿出参考书来翻阅。　　　　　＊＊＊　　　　＊＊＊　　　　＊＊＊　　　　＊＊＊　　图书馆中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过去了。一天之中，就只有在图书馆的时间和回去路上的短暂时间，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过了不久图书管里响起了管理员宣布关门的声音。　　听见了关门的催促声，淳二快速抬起头了。当头抬起来的瞬间，眼睛里看见了正望向自己的一位少女。　　〝……啊！……〞淳二内心轻轻的叫出了惊讶。　　是戴着一副眼镜，绑起了长长头发的少女。　　那张脸是自己熟习的。　　〝里佳…小姐……〞　　脑袋里回想起了昨天和爸爸谈话的内容。　　是双亲替自己决定了的结婚对象……　　这桩婚事就是习俗的一个象征，淳二有这样的感觉。　　里佳紧紧抓着手中书本，凝视着这边。可以感受到她眼光中那强烈的目光。淳二连忙的视线移向旁边。过去自己一直放着不去理会的习俗，今天却已经紧紧的锁定了自己。　　『淳二……君……』在绫的叫声中，淳二从思想中回过神来。　　『嗯嗯，什么事……』　　『你怎么啦？』　　『不不，没有什么！要回去了吧！』淳二轻轻的带过话题。　　『好的。』绫很有精神的回答后就站了起来。　　淳二马上又看向了里佳。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　　不知为什么，淳二有种解脱的感觉。轻叹了口气后，淳二也跟着站了起来，和绫一同走出了图书馆。　　走出了门口到了学校外面。太阳已经慢慢的西沈了，周围的颜色也开始改变了。海的颜色也慢慢的变化了。　　从蓝色到红色……　　可以看见反射阳光后的黄金色海面………　　这是绫最喜欢的景色。　　尤其是跟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欣赏着这样的美景……　　走过斜坡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绫却认为这段时间是最充实的了。离下班的渡轮还有些时间，所以还可以悠闲的瞭望着美景。　　淳二站在了绫的身边。　　『好美丽……对吧……』　　『是的………』凝视着风景的绫伸出手来悄悄的握住了淳二的手。淳二的手非常温暖。从手心里传来的这样温暖的感觉真是舒服。淳二也紧紧握住绫的手。　　『那么，走吧！』　　『好的。』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慢慢的走过了斜坡。　　　　　＊＊＊　　　　＊＊＊　　　　＊＊＊　　　　＊＊＊　　在远处里佳远望着两个人亲密的身影。　　〝……淳二君………〞　　内心中交错着复杂的心思。以前总是玩在一起青梅竹马的玩伴。但是到了国中的时候，不知为了什么互相间开始有了男女意识，很自然的就疏远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过话了。　　但是………　　这样的淳二突然间让自己产生了一个很大问题。　　没错，在一个月之前爸爸妈妈告诉自己的那刻起……　　『你认识吧，里佳！』　　『什么？』　　『城岛先生的儿子淳二君！』　　『嗯，认识……』　　是吃完饭后的时间。全家人一起开心聊天的当中，不知为什么，聊天的节奏突然停了下来。爸妈互望了一眼后，只看见妈妈淳子轻轻的点头后，爸爸洁脸色快速转为凝重开启了这次对自己有着深远影响的谈话。　　这样的气氛和平常不一样，感到讶异的里佳静静的听着爸爸的话。　　『是这样的………』说完了这个，洁慎重的吸了一口烟。　　『他是你要嫁的人………』　　『什么？』太过于唐突的话题了，吃惊的里佳高声的叫了起来。　　『没错，这是很早已前就已经做好的决定。』　　『但…但是这么重要的事…这么突然……』突如其来的话题让里佳完全的失去了冷静了。　　『唉呀，你会吃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很早已前你就认识了…他了吧…』　　『对，对的』洁突然的提起了这件大事，里佳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来面对。　　『这件事是住在这个岛上居民的习俗……里佳』一口气说到了这里，洁慎重的换了口气。　　『这件事……』还以为耳朵听错了。过去是一直认为岛上的习俗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决定了的这种事……你知道吗？』然后洁就开始说起了流传在这个岛上的风俗。最后洁深深的叹口气做为结束。　　不允许外面的血缘进入到这个岛上，那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好几次的事件，所以才形成了强而有力不容抵抗的习俗。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然后这样的习俗就像要捆绑住自己一样的猛然出现在面前………　　『所以，在高中毕业以后你就要嫁到他家去了。』说到了这里洁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还没有过和男人交往经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想像结婚的事。　　『为…为什么……』现在的里佳只能说出这句话。让习俗决定自己的将来，非常不能接受这样片面的决定。　　深深的沈默在家族成员中蔓延着，历经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　　这段时间里，里佳的内心中却不断地想起了淳二。　　小时候一起玩的事……　　慢慢的了两个人间互相有了男女意识……　　虽然现在是就读同一个高中，但是却完全行礼如仪就像陌生的两个人……　　不过……　　每当想到了淳二，自己心中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觉得不能冷静了。　　之后在学校里有时会碰到他，心中的某个角落就闹烘烘的。　　〝………〞　　虽然里佳还没有意识到，但是里佳的初恋对象……　　就是淳二。　　『…哎呀，还有时间吧…所以…』　　『……』　　『请仔细的考虑一下吧……』留下这句话的洁转过身去离开了房间。妈妈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那天以后，里佳的心中起了某种的变化了。因为和爸爸洁的谈话，不知为了什么淳二在里佳的心中急速的扩大了。虽然是对这件事自己是相当的反感，但却是很无奈。　　自己本身也开始留意到了自己的变化。　　〝淳二……君……〞　　当想到了淳二，胸的角落里如同被绑紧了似的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不知不觉地开始留意着淳二。终于打从半个多月以前自己开始监视着淳二。对于这样的自己也稍微感到了厌恶，但是却不能阻止自己的行动。　　监视不久，就看见了在淳二的身边多出了一个少女的身影。从在图书馆里的样子来看，两个人的交情好像很不错。淳二的表情是平常看不见的。　　〝这个女孩好像是………〞已经猜到了坐在旁边的女孩是谁了。　　　　　　〝祝词岛的孩子……新堂……绫……〞　　在里佳的深层心里面女人的嫉妒心开始萌芽了，然后每天每天慢慢成长着…　　接着今天看见两个人并肩的一起放学，心的某个地方就非常的鼓譟。　　更何况今天……　　两个人是手牵着手一起走在斜坡上。这代表着两个人是正交往着，这样是很明显的了。里佳那心中无法言喻的想法更加深了一层。　　“……”抱住书包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量。　　“淳二……君……”里佳的心里面一种不正常的感情正慢慢的涌现出来了。　　　　　　　　　　　　　　第九章　　服务　　在往后的数天里，淳二和绫是平凡而单调的过去了。放学后一起在图书馆里念书中渡过，然后一起走到码头的地方，各自回家。一开始的时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十分满足了，但是，绫心中却慢慢的出现了更多的欲望了。　　〝想多在一起一会儿………〞　　在准时到达的渡轮出航时以及两个人各自回到所住的小岛时，这样的念头反覆的出现着。　　随着海浪，渡轮左右摇摆着，绫忽然间陷入了一片哀愁之中。　　〝好想见他………〞　　想在各式各样的场合待着淳二的身边。但是现在的局面下也不是说完全没机会的，就比方说这个周末在淳二的岛上会举行祭典。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举行盛大的祭典，绫也去看过好几次了。平常是寂静的小岛，但在那段时间里会从附近的小岛涌入大量的人潮聚集着，顿时间变成了一个和平常非常不一样的充满活力的世界，是会给人这样的错觉。　　涂满鲜艳色彩的神轿。　　非常热闹的庙会。　　人们的喧闹声。　　接着是重头戏，以晚上的烟火作为结束………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会和最喜欢的男人，两个人一起看着幻梦般的火花……　　这是绫从小以来的心愿。　　〝好想再见淳二君…………〞绫描绘出了具体的对象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脸上慢慢的红了起来。心中害羞的轻声责骂自己说：〝………讨厌…〞瞬间偷偷的看了四下，好险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很快的小岛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　　　　＊＊＊　　　　＊＊＊　　　　＊＊＊　　『志乃！』妈妈妙子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呼唤着从学校回来就一直在看书的志乃。　　『什么事……』志乃沈稳的回答着。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要拜托一下。』　　『什么事？』　　妙子坐在志乃的旁边继续的说着：『从明天起希望你去宗庙那边帮忙。』　　『什么？』突来的要求，志乃合起了书本凝视着妙子惊讶而疑惑的问着。　　『你也知道了吧，这是大家轮流担任的。』　　的确，志乃是知道岛上有这样的规矩。每一年大家轮流到宗庙去帮忙，大致上是做一些打杂助手的工作。这个规矩是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习俗。虽然这个岛上的人不多，但是每一年一定会有人来做这件事的。当然志乃过去是不关心这件事，所以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但是现在却不能不管了。　　只是这么重要的工作应该是由最适合的人来做吧。　　『但是，为什么是我呢？』志乃单纯的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这样的………是大家这样决定的……而且如果我去的话也不好吧？…』虽然妙子本身也觉得这个制度并不好，但却做了辩解了。再加上，没有爸爸的志乃家，如果再缺少了妈妈，那可是会天下大乱的。　　志乃看着露出困顿表情的妈妈妙子说：『是这样啊…………』　　『女儿，你会去吧？』妙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的声调。　　就这样志乃沈默了一会儿。当然是不感兴趣的，但是也不能简单的拒绝了。　　〝怎么办………〞志乃心中嘀咕着。　　催促着一直沈默的志乃，妙子又加了一把劲的说：『况且又不是些什么困难的工作…拜托了……』　　妙子要忙家里的事，所以不能去。志乃是知道的。要支撑着一个家，妙子被重重的必要工作给压得分不开身来。　　『嗯嗯……好啦…我知道了……』书放在了膝盖上，志乃终于答应了。　　『那么，明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就去打个招呼，所以要早一点回来。』　　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轻松表情的妙子回到了厨房去了。　　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志乃轻轻地叹息了。　　〝没办法了………〞　　认真说起来，志乃过去一直都没帮忙妈妈。说不定这样就能帮上一点忙。　　有了这样想法的志乃再次的拿起书来念着，耳朵边听见了远处传来得渡轮的气笛声。　　　　　＊＊＊　　　　＊＊＊　　　　＊＊＊　　　　＊＊＊　　隔天。　　放学后就马上回家的志乃，连换下制服的时间都没有，就和妙子走向了宗庙所在的山顶上。　　两个人一起走在上山的路上。眼睛里慢慢的可以看见全岛的风景和包围着小岛的海面以及附近岛屿的各种景色。　　很久没有爬到这么高的地方了。微微出汗的志乃感到了就连空气也和平常有点不同了。　　不时升起的风吹动着志乃水兵服的领子和领巾。轻轻按住了比起其他女孩子们还要来的有点长的裙子。　　吹到胸口的风让人觉得很舒服。　　『怎么啦？』妙子询问着走到一半停了下来的志乃。　　『…不不，没有什么。』说完后的志乃再度开始往山上爬了。　　爬了大约十分钟的石阶小道，就可以看见了宗庙祝词氏的房屋了。　　〝好大……〞自己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边，看过好几次在这里举行的仪式，现在的景致和那个时候的印象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威压感和寂静感。　　像似要踏进异世界的入口。　　脑袋里残留的印象涌了上来。一瞬间在有着这样错觉的当中，已经看见妈妈妙子快速的走进了宗庙大门里去。回过神的志乃小跑的跟了上去。　　『对不起了………』妙子在门口打了招呼。但是房屋里面却没有传来应门的声音。相反的却看到了一张书写工整的纸条贴在门上。　　「请到大厅」　　两个人瞬间的互看了一眼，但还是照着纸条的指示，走向了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大厅了。　　静静的环境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一股淡淡的淡淡的香味。耳朵里有嗡嗡的虫鸣声。每个角落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过了不久终于来到了指定的大厅了，坐在了事先准备好了的座垫上等待着。等了一会儿，一位年老的女佣人来到了大厅。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三浦志乃。』端坐在老家大厅里的志乃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了。　　『你就是志乃啊？往后的一年还要麻烦你了………』住在这里工作的女佣人嘶哑的声音回答着。　　这个女佣人到底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了，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她的年纪非常大了。在这个广大的祝词氏房屋里住的就只有她和宗主而已。从家事到一般的杂物都是女佣人的工作，但是这些却不是一个年纪这么大的她可以胜任了，轮流来这里帮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妈妈妙子和女佣人说话的当中，志乃心情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对一个１６岁的少女而言，宗庙的气氛实在太过于沈重，当然心情上也会有受到压迫的感觉。然而因为志乃的个性非常乖顺的关系，所以不敢反抗，心情也变得沈重起来。　　妈妈和女佣人说了一会话以后，从房屋里面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体格还算不错，但头上却是一片精光，是一个秃头的人。好像已经快要进入４０岁的年纪了。　　像是一个和尚！　　这是志乃的第一印象。　　『老爷你好。』在女佣人的招呼下，两个人也慎重的打了招呼了。　　宗主挑了一个稍微远的座位坐下，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位小姐就是这次来帮忙的人了。』　　在女佣人的介绍下，志乃打招呼了。　　『我是三浦志乃。你好，请多照顾。』头再度的低了下去。　　宗主只是轻轻的点头着，隔了一会儿仍然还是没有说话。　　对宗主来说，这有点麻烦。和女佣人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寂静的岁月中渡过，和别人接触是非常的希罕，甚至会产生出有种恐怖的气氛。再加上每年来这里帮忙的人都是中年年纪，只比女佣人还要年轻一点而已的老女人而已，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了。　　在自己的面前是一位穿着水兵制服体态纤细的少女和像是一位妈妈的女性坐在一旁。原本想一定是这位妈妈般的女性要来帮忙，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位少女要来服务……　　〝这个孩子能够做得来吗？〞看着稚嫩的志乃，心里先浮上了这样不安的情绪。况且她的身体非常娇弱，但是听到了她有活力的招呼声，也安心了不少。　　『你好，那拜托了。』低声的说完了这句话后，宗主决定了要早早离开了。　　世俗的人们一向都不在宗主关心范围。一年做个几次的仪式已经很足够了。这样安宁的生活是最棒的了。　　做完了简单的招呼后，宗主很快的就要离席了，有点慌了手脚的女佣人连忙接着说：『那么从明天起就开始吧……』虽然有点匆忙，但语气却是非常淡。　　在一旁的志乃心中不由的思索着。一定是很多琐碎的杂事，果每项都要做的话，也会累积成很多的事。从放学后到吃饭之前大概都会很忙碌的吧！不过平常的时候不用做这些事。只是在礼拜六的早上的工作大概是自己的另一个麻烦吧。　　大的事都谈完后，妙子和女佣人闲聊着，心中思索一阵子的志乃四处张望。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看起来都有相当久的年代。每一根柱子都发出很厚重的黑光。让人感到了一种历史和威严的神圣感觉。　　这样的气氛压得志乃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两个女人的闲聊终于结束了，妙子站了起来。志乃也慌慌张张的跟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女佣人瞇着眼看着志乃的举动。　　　　　＊＊＊　　　　＊＊＊　　　　＊＊＊　　　　＊＊＊　　『那么，从明天起就拜托你了……』在巨大的门口前，女佣人慎重拜托着。　　『好的。』志乃小声但是很清楚的答应着。　　『那我走了……』轻轻的打了招呼后，妙子和志乃就离开了房子了。　　　　　　　　　　　　　　　　　　　　　　　　　　　　　　　　（待续）＊＊＊＊＊＊＊＊＊＊＊＊＊＊＊＊＊＊＊＊＊＊＊＊＊＊＊＊＊＊＊＊＊＊＊　　好长的铺陈，不过再两三章也终将结束，接下来就是我喜欢的剧情了……＊＊＊＊＊＊＊＊＊＊＊＊＊＊＊＊＊＊＊＊＊＊＊＊＊＊＊＊＊＊＊＊＊＊＊　　　　　　　　　　　　　　第十章　　邀约　　『要不要去看祭典庆呢？』结束了例行在图书管的念书后，淳二跟在置物柜那里把书本放入书包的绫这样提议着。　　〝！〞受到了突然其来的邀约，绫是吓了一跳。那是这个礼拜以来自己许下的心愿。这个时候却变成真实的了…　　淳二寻常的邀约却让绫的胸部噗通噗通的跳着，她非常高兴。过了一段时间后，绫小小声的答应了。　　『…好的』　　涌现在胸膛那一股高兴的愉悦感让人心痒痒的。　　『那么……』　　『我想看烟火！』绫插断了还要说些什么的淳二，冒出了这句话来。　　『！』说出了这句话的瞬间，绫知道了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了。　　〝说出来了！〞　　心中想的事突然的就说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大胆，绫感到了很吃惊。　　『…好啊』受到了绫态度上的压制，淳二露出微笑很爽快的便答应了。　　『谢谢。』绫很快的回应着。　　『那么，回去了吧？』　　『好的。』绫跟着淳二的后面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图书馆。　　　　　＊＊＊　　　　＊＊＊　　　　＊＊＊　　　　＊＊＊　　周末的礼拜天。　　那天刚好是祭典的最后一天，所以在晚上会举行盛大的烟火晚会。有了前几天的约定，绫在傍晚的时候搭着渡轮前往了淳二住的小岛。两个人约定在码头边相会。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１０分钟，绫已经坐着渡轮来到了淳二的小岛了。　　太阳慢慢的西沈了，夏天的阳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海面吹来的风也浇不息心里的那种兴奋情绪。头发都被吹得往上飘，领子被温柔的海风吹着飞舞起来。　　〝怎么还不快点来……〞从前天起绫就显得焦躁不安。　　快要迎接长久以来的憧憬了……　　时间快到了……　　是人生第一次经验。虽然在幻想中想过了好几千次，但是现在却有着混合着现实的紧张和疑惑的复杂心情。　　　　　＊＊＊　　　　＊＊＊　　　　＊＊＊　　　　＊＊＊　　和男友一起去看烟火晚会，绝对要穿着浴衣的。身上穿着浴衣，手里拿着圆扇。现在机会已经来了，但绫却不开心。自己的浴衣样式还是像小孩子的一样，跟现在流行的浴衣款式一点也不相像。　　从衣柜里找出来穿着，站在镜子前看着。很古老的样式。比流行杂志上面所登录的任何一个款式都要逊色许多。　　〝这件浴衣…穿不出门！〞　　自己那天的举动就连绫本身也都吓了一跳。　　说服了满心不高兴的早苗，那天下午到了日本本岛去看了流行的浴衣，因为太多款式了，要决定下来还真是一件苦恼的事。再加上只带了仅有的零用钱在买了些小饰物后钱就花光光了。　　不管在一旁吃惊的看着和平常不同的女儿的早苗，买完东西在回家的路上绫浸淫在十分幸福的气氛中。　　〝明天怎么不早一点来呢………〞　　是的，明天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日子了。　　偷偷看着不知哪根筋不对的绫，早苗取笑着说：『小绫，你有点奇怪喔！』　　『什么？』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急的要买新的浴衣呢？我会吃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说完后早苗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绫。　　『可是，我现在的浴衣样式很老旧了嘛！』　　『就算是老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买新的浴衣是想做什么吗？』　　『不～～不，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算了啦！没有特别的理由吗？呵呵』　　绫和平常安安静静的态度不同，她看起来非常慌乱。早苗是一眼就可以察觉出来的。绫已经１８岁了。谈个一两次恋爱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看到了女儿的成长，早苗内心里感到了非常快乐。一向都很保守的女儿，终于也到了喜欢打扮的年纪了。　　『没有关系的…嘿嘿嘿嘿』　　『讨厌！』　　从本岛归来，就一直被这样的取笑着。　　　　　＊＊＊　　　　＊＊＊　　　　＊＊＊　　　　＊＊＊　　然后是到了隔天。　　普通的话应该会睡到很晚的才对，但是却只有今天不同。不用人叫，今天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妈妈～早安！』非常有活力的大声跟妈妈问早，让妈妈早苗感到惊讶。　　『这么早啊！想做些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　　『嘿～咦～有点奇怪！』　　『真的没有！』向用着嘲笑口吻跟自己说话的早苗提出抗议，但同时很快就吃完早餐，绫摊开了昨天刚买的浴衣，试穿了起来。　　淡绿色花纹的质料，很精心设计的浴衣。　　绫第一眼就看中意了。　　『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绫拿着浴衣回到房间里去。　　　　　＊＊＊　　　　＊＊＊　　　　＊＊＊　　　　＊＊＊　　过去也参加过好几次的祭典庆了，但却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不过，今天却是很特别的，是个决胜的日子。　　拿着衣服放在身体前不断变换各种角度比试着看看。　　〝要梳怎样的发型比较好呢？〞快速的转换出几款的发型。　　〝好了，就是这个了！〞　　彻底检讨的结果，把长长的头发往上卷成像一团丸子一样，盘在脑后。每当乌黑秀丽的长发随风飘动，白皙如雪的颈部就非常受人注目。　　今天也稍微的画了点妆。白皙的肌肤搭配上非常鲜艳的红色口红，这一打扮下来，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大人了。　　从吃完早餐以来，这次对于穿浴衣感到了烦恼了。不管试穿了几次都次都感到很紧。　　〝我，太胖了！〞　　试了好几次都还是觉得很紧，绫不禁的沮丧叹起气来了。又做了一次确认，结果还是一样，在重复的尝试中，时间就过去了。　　总是觉得还不满意，但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出门的时间了。　　〝该出发了！〞　　穿戴好头上的小饰物…　　急忙的再看了一下。　　准备好了之后，最后再看了一下镜子，确认一遍。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浴衣的自己，目光从上往下看去。柔软布料的浴衣和和服的带子。白晰的雪颈和曼妙的身体曲线。　　〝……这样应该可以了…〞轻轻的点头后，绫急忙的走向门口。　　『我要走了～』　　『要出门了吗？』　　『是的！』穿上心爱的脱鞋，绫就这样的走出了门口。　　『要注意时间！不要玩太晚！』　　『我知道了！』很有活力的回答这句话后，绫离开了家门了。　　　　　＊＊＊　　　　＊＊＊　　　　＊＊＊　　　　＊＊＊　　淳二的岛慢慢的变大了，很快就会到达了，绫正瞭望窗外的风景。　　『咦？这不是小绫吗？』　　『？』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绫回过头去。那里站着是远房亲戚的伯伯敦。　　『早安！』绫站了起了，很自然的打着招呼。　　『要去看祭典庆吗？』　　『是的。』露出开心的笑容绫回答着。　　看到绫的模样，敦突然吓了一跳。眼前穿着浴衣的绫跟以前自己所认识的绫根本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人一样。现在的绫化了点妆、刻意打点的发型以及身上的浴衣，都显示出绫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而是成长成一个少女了。　　在这样的潜意识里，敦的视线不由的移动着。暴露在外的颈部和浴衣外胸口前的肌肤是那样的光滑白晰，宽大丸状腰带下面的细腰。　　这样的身影让敦第一次把绫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略为感到心跳加速了，敦尽可能保持平静的继续说着：『你今天很漂亮！』　　『咦？』　　『不不，没有特别的含意的。只不过你今天变得有女人味了。』敦一面笑着一面这样说着。　　『讨厌，没有这回事的！』绫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带动了身体的活动，可以清楚看见肢体的柔软。　　柔软的身体可以隐约看见凹突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女人模样已经鲜明的展现出来了。如今在敦的目光里，这样的举动却映照出有别于以往的娇俏模样。　　『……打扮得这么漂亮，现在是要去约会吧？』　　『不？没……没有……』绫用力的挥着手否定着。　　敦开玩笑的一句话，一瞬间就让绫的脸红了起来。　　『没有关系的啦～我也好想约会的！』　　『………』绫没有回答敦这句自语似的说话，因为她知道敦是最近已经成为单身汉了。　　『伯伯你要做什么呢？』绫开始转变了话题。　　『我吗？』手指着自己敦这样的回答着。　　『没有什么，就是去帮忙一下祭典各方面的事而已。祝词岛每年都需要人手帮忙的，今年轮到我。』　　『原来如此！』　　『光棍的我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今天会忙到很晚就是了。』　　『有什么事在忙？』　　『唉唉，都是一些杂事啦～绑一些绳子，收垃圾和巡视四周围等等的事。』　　『你真是辛苦了！』　　『唉唉，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习俗嘛～』　　『…………』　　「习俗」这句话敲打着绫的心。现在自己不正是被这个所捆绑住了吗？瞬间一股阴影在绫的心中升起了。　　『……很快就到了。』耳朵里听到的广播声打断了绫的忧心。　　『不要想了，已经到了！』伸伸懒腰的敦这么说了。　　『也对。』　　绫远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岛屿。为了这次的庆点，每个地方都装饰成五彩缤纷的喜气。各处都已经接上的电灯，五颜六色的灯光，散发出喜气洋洋，这样欢愉的气氛马上就映入眼帘里。　　看着绫背向自己的身影。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成熟女人伫立的身影。纤细的腰肢和丰腴的屁股。忽然间在敦的心中产生出有种想要触摸的冲动。　　『好好的加油吧！』说完这句话的敦轻轻的拍打了绫的屁股。　　『唉呀！』突然间屁股被拍打着，让绫叫了起来。　　『讨厌！你在做什么？』回过头的绫，脸上浮现出抗议和害羞的表情。　　『呵呵呵呵，是在替你加油啊！』　　『伯伯你……』　　『好了，不说笑了！』笑着轻轻挥挥手的敦很快的就走向了码头口了。　　〝讨厌…真恶心…〞绫很快的用手拍拍被敦触摸过的地方。大概是少女的洁癖吧，很自然的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靠在了岸边的渡轮轻轻摇晃着。绫的眼睛不经意的开始寻找着淳二。但在渡轮里面是看不见的。　　〝先下了船再说吧！〞　　绫感到了心里面慢慢的亢奋起来了。再低头一次的看了一眼脱鞋有没有穿好后，绫走向了下船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