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是个富庶的大所在,关系重要,所以设一个正五品的守备,隶属应天总兵府管辖,姑苏三千的阳澄军,既有骑营三百精兵,又有十二艘战舰,水兵八百余人,不但可以应付陆地上的贼寇,必要时还会应命征剿海寇,战力在江南省东部各军中,已是不弱。
吴江、嘉兴、桐乡三地,只设有正七品把总,没有骑兵,清一色的步兵,各带数百人驻防,要认领头将官自是容易,只寻骑在马上的人就是了。姑苏大泼皮翻江倒海牛展,带着韦明达、倪峰海并一千名兄弟,穿着阳澄军的号铠,势如破竹,一日一夜,连破三城。
牛展手中的丈八蛇矛,是从阳澄军的军械库中找到的铁杆兵器,有二十多斤,虽拿在他手中觉得轻飘飘的,不甚合手,但三城驻防的把总,也是抵挡不住,矛下并无一合之将,一路杀到余杭军大营前,赵五带着五千名混混也到了,全是姑苏城中破产的百姓和从北地逃荒来的难民。
良善的百姓,一旦失去财产家园,谋生困难的话,变得尤其的悍勇,左右都是是个死,若得大胜,或许还能苟活下去,只要有一口饭吃,让自己的生命能再继续下去,大晋的百姓都是逆来顺受的。
表面上的这种得过且过、苟且忍让的现象,往往会被统制者看成是软弱,而一再欺压,待到忍无可忍之时,愤怒的大晋百姓,无不骁勇如狮,又哪会有地域之分?
赵五的混混军中,本无粮草辎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如风,六千名混混,手上拿的,都是从阳澄军手中凑来的白蜡杆长枪,弓弩用的好的人,已经换上铁弓铁箭。赵五找不到合手的弓弩,只得令人做了四只白蜡杆的五尺铁头标枪,插在后背后,必要时脱手制敌。
从驻守桐乡的把总处,赵五知道,郭离平日里将兵,很是小心,平日里普通兵卒,都拿竹枪操练,发生事情出营时,才临时分发士兵铁杆枪,或是桐油精熬过的白蜡杆长枪,平定事情后,立即就要交回库中,不准私留。
弓箭的管制更是严格,就算把总、千总,也不能无事领到弓箭,有事时,兵将所带箭矢,都严格进行控制,不准多带,用完也要立即交回。
只有他随身的五千名亲兵,才能日日夜夜拿白蜡杆长枪,佩腰刀,但也不准带弓携箭,只有极少数的心腹高级将领,才准带硬弓一张,佩一壶箭,但他的所谓心腹将领,也全是文人,虽允许他们可以时时带弓携箭,佩刀拿铁枪,穿盔甲,但书生们不好这个,倒宁可拿纸扇,穿锦袍戴文士巾系博带,谈论诗词美女,风花雪夜。
郭离把兵器弓箭,放在他大营的左后方各处,把战马放在他大营的右后方各处,把粮草辎重放在他大营的正后方,粮草、战马、兵甲分了大三处放,这三大处又分数个小处,每个放兵器的地方,都拿不到全套的盔甲兵器,战马不是全栓在一个大马廊里,而是十匹十匹的分隔栓在小马廊中,不会让少数贼人,把马全赶出来踏营,有人寻事之时,只能在一个小马廊里牵马,而他的亲兵,或许和贼人同时骑上战马,从而有效的围堵殂击。
粮草又分开数处,中间有防火沟、防火墙,就算一个粮库被人点着,全烧光了他损失也不大,这三处重在地方,由他的亲信偏将,率三千亲兵轮流值班看守,不许有失。
这五万驻在余杭的精兵,若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聚众啸营的话,他就不怕了,闹事的兵卒,拿到盔拿不到甲,拿到弓拿不到箭,拿到弓箭或是盔甲的,又找不到战马,想烧粮造成混乱也不行,很快就会被他的亲兵镇压下去。
朝廷有事没事的防着大将,不给武将掌实权,轻易不遣武将做武职高官,总兵以上的武职高官,几乎全由书生、文人、太监担任,时时防着武将谋反,大晋皇帝认为,一千个文人贪污,也不及一个武将谋反,对自己的危害大。
郭离也是禀从上意,时时防着中下级将军谋反,既然将帅疑兵卒,又怎么能令将士们在危急之时,与他共患难?郭离的这种布置,军中的武将早就一目了然,虽无心谋反,但知道节度使大人,有事没事的防着一手,并不信任自己一干人等,心中怎么能痛快?既然心中不痛快,关键之时,又怎么会为他效死?
余杭驻兵虽有五万,然赵五要面对的,其实只有郭离的五千亲兵而已,然这五千亲兵,也是有兵无将,都是由书生指挥,并没有临敌上阵的大将统辖,只要斩了统兵的书生将军,这五千亲兵,也是不打自散。
郭离千防万防,千算万算,都防着、算着部下啸营造反了,却没料到这锦锈江南、民风懦弱之地,会有外敌劫营,他这样布置,正中赵五下怀。
赵五到余杭大营前,天刚刚黑,他们是马不停蹄一口气打过来的,沿途的官兵,没有他们走的快,大营中并没有防备。赵五既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大喜,眼珠一转,叫过马后的几个混混,命他们去砍两颗大树来,越粗越好!
就在马上,召齐了几个大混混,吩咐道:“牛展、韦明成、倪峰海,你们带一千五百人,杀入大营后,不要停留,直取大营左后方的军械库,守库的偏将,却是郭离的亲信,也是个书生,取他性命不难,然后杀散库兵,取出箭驽兵器,分给兄弟!留下一人带五百人看守器械库,其他的人杀向大营中后方劫粮!”
牛展三人道:“是--!”
赵五又对汤林道:“老四和伏连城、时天俊,也带一千五百名兄弟,去右后方杀散看马的亲兵,这六千余匹战马,可是三江的全部精骑,得了些战马,以后们兄弟,足可横行三江了!”
汤林笑道:“我自领会得,大哥放心!”
赵五又道:“既得了战马,留下一个带五百兄弟看守马廊,立即就可将马分给后面赶上来的、会骑马的兄弟,上马参战,踏破他的连营!你也带剩下的一人,杀向粮库,同牛展左右夹击,取了他的粮草!”
汤林、伏连城、时天俊齐声道:“是--!”
赵五对张杆道:“余下的人,全交给你,你和江大虎、祁田平、强丰康,带人杀入营中,只管放火,见人就杀,不要手软!且令兄弟大喊,主将已死,降者免罪!
待大营大火冲天、兵卒四散之时,立即令兄弟,杀向大堂,搜罗郭离的财物并向后营拿强弓硬弩攒射顽抗的,同时令会骑马的兄弟,上马踏他的大营,用战马冲散他们临时成形、有效反击的队伍,斩杀将领!”
汤林四人笑道:“大哥放心!”
赵五牵起樊若兰的素手,笑道:“我和若兰,带三百名精骑,直踹他的大营,直取中军帐,宰了郭离之后,五万余杭军就败了!”
众混混士气高涨,摩拳擦掌,汤林、张杆道:“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冲下去!”
樊若兰笑道:“不忙!不如吃些东西,也有些力气!”
牛展笑道:“大嫂!等我们大胜了余杭军再吃不迟!”
赵五也笑道:“所谓一鼓作气吗!杀散了官军,我们到他们的大营里吃去,却不胜过在此地啃干粮?”
韦明成道:“啃个吊干粮!老子根本就没吃的!”
后面众混混一阵混乱,有数人抬过两颗大腿粗细的树来,砍树的混混笑道:“大哥!只有这两颗最粗了,附近实在找不到大树了!”
樊若兰不解道:“既不攻城,用不着撞木,要那树做什么?”
赵五叫混混把两颗大树浇上火油,放在前面,树梢正地着余杭军的辕门。
牛展笑道:“大哥又来作怪!把两颗吊树放在前面做什么?”
樊若兰瞪大一双媚目,也是大惑不解。
赵五自吞吃了蟒丹之后,干元道体已成,已经能施展一些法术,骑在马上,也不理众人,双手同时捻着道决,念念有词,忽然睁目大喝一声道:“天地转阴阳,凡化物乾坤--疾!”声落,一阵风响,两颗树木化做两条四五丈长短的青色怪蛟,“唿嚓”一声,飞起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头尾皆动,众混混一起发起喊来。
牛展紧握苦度八蛇矛,勒住“唏溜瘤”乱跳的战马,不信道:“大哥!这两条恶物!是你弄出来的?”
樊若兰惊道:“妖术--!”
汤林道:“大哥不会是吃了那蟒,叫蟒附了体吧!”
张杆双腿紧夹住战马,摆手中滚刀叫道:“妈呀!好大两条爬虫!”
赵五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小道术而已!众兄弟!我们跟在青蛟之后,杀入敌营!首先干掉岗楼上的哨兵,千万记住,勿必要把那些纠合散兵、召集人手的军官,在第一时间斩杀掉!不能给他们形成有效的反击队形!”
指头一动,用道火将那两条青蛟点起了大火来,高声喝道:“众兄弟!跟我冲,宰了郭离之后,我们也好吃饭!”
说罢一马当先,就冲向了余杭大营,众人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响的冲了下去。
第二章 出奇不意
五万三江兵将,驻守余杭,根本就是没事可做,平日也疏于操演,守辕门的校尉见情况不对时,两条火蛟已经撞开辕门,飞进了营房,上下翻飞,就在各处营房四周盘旋,将营房尽数点着,顿时火光冲天。
火光中,一匹大宛良马,疾冲进辕门,直奔大道正中间的三江节度使大堂,马上之人,手舞双刀,见人就杀,刀起处,衣甲平过,血肉横飞,那名校尉匆忙间,没有反应过来,急拿了竹枪,傻傻的上前问道:“什么人?”
那马就冲到了,马上之人,口中郎郎有词,似是在控制着什么东西,更不答他的话,左手刀一挥,迎头就斩。
那校尉急叫:“不好!”急用手中的竹枪去挡他的宝刀,那一对逆天双斩,就是寻常的铁杆枪,也是一挥而断,更何况是竹竿?
“哧--!”的一声闷响,竹竿枪应手而断,那校尉的半个人头就滚了下来,向后就倒,三百余匹战马跟在后面,从他尸体上唿哨而过,直冲中军大帐。
五万三江兵将久在余杭,哪里会勤劳的无事备战,驻地大营中既无鹿角铁剌,也无绊马索、陷马坑之内,黄昏时分,夕阳残照,众军卒吃饭地吃饭,睡觉的睡觉,赌钱的赌钱,又知节度使大人带着参将、护军出去了,纪律更是松散,见火光起时,很多兵士,连枪也找不到,大营中不用冲已经乱成了一片。
找到竹枪的跑出房门一看,傻眼了,半空之中,飞腾着两条四五丈长短的火蛟,又岂是人力可能抗衡的?那火蛟张牙舞爪的飞在半空,凡人看了就害怕,更别说冲上去打了。
将校们也是无可奈何,若要趁手的铁杆兵器、强弓硬弩,须带节度使大人的手谕,去后营器械库中领,手续复杂之极,又苍促之间,哪里能拿到管用的器械?
杀入驻地大营的,黄昏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既有火蛟助威,手上全是铁杆枪、白蜡杆枪、斩马刀,上来就是一阵箭雨,先射死了最先抢出来的将校。
一名有本事的统制,避过箭雨,从抢上来的混混手中,扮过一支白蜡杆的梨花枪,急叫道:“弟兄们不要慌,听我将令……!”
话没说完,一支标枪从他的前心,穿到后背,张杆在三十步外大笑道:“吊样!既知爷爷来,就该远远的避开,还敢跳出来!真是找死!”
周围的混混们,也在第一时间,斩杀了跳出来召集士卒的将领,张杆这条十八斤的铁杆枪,耍将起来,营中哪有对手?
赵五、樊若兰并马齐鞍,刀枪并举,三百精骑兵,如风般的直踏大营,杀向三江节度使的大堂。
赵五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五,樊若兰在天下风去榜上排名第十二,两人并马冲锋,余杭营中,哪有他们的一合之将,瞬间冲至大堂前,赵五扬刀道:“若兰!你带二百名兄弟,在门前接进,余下的跟我冲入正堂!哈哈!郭离!姑苏泼皮赵五,特来会你!你死到哪里去了!”
守门的亲兵齐挺长枪,堵在门前,内中一名卫尉高喝道:“你们挡住他们!你!快向范将军禀报!”
樊若兰挂下双枪,小蛮腰上抽出弓来,搭上箭,“嗖--!”的一声响,先把想去所信的亲兵射死,再搭上一支箭,射死门前指挥的卫尉。
赵五笑道:“若兰好箭法!”双刀齐扬,堵在门前的亲兵,白蜡杆长枪一齐被砍断了枪头,只落得根秃杆子在手上,赵五纵马就冲,亲兵跑得慢的,纷纷身首异处。
郭离去杭州城中,去寻戴福的不是,大营中只有副将范此留守,范此也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御点的榜眼,若是弄文弄墨,自是不错,但若是舞刀弄枪,就万万的不行了,此时正在营中后堂,坐地饮酒,看营妓歌舞,听外面大乱,惊愕的问道:“什么事?”
有旗牌官急跑了进来,大叫道:“范将军!不好了!有人劫营!”
范此不信道:“放屁!兵书上说,劫营之事,须等月黑风高,敌人无备之时,如今天还没黑,怎么会有人劫营?再者,这江南乃是鱼米富饶之乡,文章锦锈之地,比不得三秦三晋之地,吴越浙赣三省,素来民风懦弱,就算你们日了他们的娘,这些江南人还要给你们赔个笑脸!怎么会有强敌?你再去探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那旗牌官无奈,转身就走,刚二堂外,向后就涌进来一团子的亲兵,手上的白蜡杆梨花枪被人齐齐的斩断,闹哄哄的四散向里退,人丛之中,人头乱飞。一匹大宛良马,踏着满地的死尸就冲进了后堂,马上人左右双刀急舞,亲兵们就如同麦秸一般,刀过处,人头如西瓜般的滚了一地。
范此脸色大变,壮着胆子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马上的赵五扬双刀仰天狂笑道:“姑苏泼皮赵五,马踏你的连营了!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郭离?”
范此颤声道:“我乃三江节度使的副将范此!贼子敢而?”
赵五笑道:“也行!抓住你时,不愁不知道郭离那王八蛋的下落!杀--!”
范此大叫:“快拦住他!”
赵五马踏大堂,双刀动处,哪有一合之将!亲兵们被赵五杀的怕了,都向后堂退,想让主将出来,和他决战,哪里知道主将全是书生,比他们更不济事呢!
众亲兵见赵五发狠,哪敢往上冲?无奈将令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围。有聪明的亲兵也明白过来了,原来主将没有本事,要拿他们的命来填刀,拚死贼人哩!当下机灵的就嘴里大喊起来,身体却悄悄的向暗处退去,寻机跑路。
范此见亲兵果然依令,马蜂似的围住赵五,急抽身向堂后就跑,赵五在马上瞟着他哩!将左手刀插回背后刀鞘,抽出背上的标枪来,“嗖--!”的一声,将他的大腿生生的钉在门框之上。
来不及跑的营妓们,吓得一齐掩面大叫,范此疼极,大喊起“救命”来,主将如此不济,下面的亲兵们面面相觑,再不肯上前拚命,急丢了手中碍事的断枪,各找出口逃命。
跟在后面的一百多名混混一齐纵马涌了进来,赵五拎小鸡似的一把拎起范此,大笑道:“姓范的!我来问你!郭离何在?”
樊若兰依赵五之言,带二百精骑,风似的围着大堂巡弋,斩兵杀将,专挑那些营房外,大喊:“不要慌、不要乱”等语的军官祭枪,两只玄冰锋钢梨花枪前,挡者立毙,片刻工夫,已有十几名军官,命丧于她的枪下,大堂外乱兵虽多,然没有人组织,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那边又听人喊:“主将已死!你们各自丢掉兵器,逃生去吧!”“降者名死!”
两条火蛟早就烧完了,整片驻地一片火海,又有百余名混混在器械库中,得了连环弩,躲在大盾牌后乱射,跟着马兵也冲了过来。众兵卒见大势已去,纷纷丢掉手中不管用的兵器,扯掉号衣,四散里逃窜,逃不掉的,只得跪地投降,以求不死!
一名中军官还在道:“你们不要慌,快使人去报老爷得知!”
樊若兰催马抢上前去,右手枪打掉他手上的刀,左手梨花枪直抵在他的咽喉,妖喝道:“郭离在哪里?”
那名中军官已知万万不是她的对手,脸色发白的道:“下午就去了杭州城,或许立即会回来!”
樊若兰媚目一转,掉转枪头,用枪尾的云头当做判官笔使,点了他的麻穴,丢在一大堂的石狮后面,吩咐人看好,说有大用,复又寻人厮杀起来。
一个半时辰以后,赵五杀散了余杭军,令牛展、汤林、张杆带人,清点货物,看守粮草、分发兵器,找了一张十石的硬弓,选了三壶狼牙箭收了,樊若兰却在郭离的后堂内,搜到黄金二千两,白银三万两,古玩字画古董一车,妻妾二十三人,婢女八十人,营妓二百名。
赵五看带郭离妻妾上来的混混们,都是眉开眼笑,档下立起老高,心中一动,吩咐韦明成,将余杭营中的将官,不愿降的一齐斩首,把他们的妻妾一起集中起来,严加看管。然后将婢女、营妓,嫁与混混,把斩首的将佐妻妾,一齐贬为营妓,供兄弟们玩乐。营下兄弟一片欢呼。
有营妓道:“若我们不想嫁与你们这些乱军,又当如何?”
赵五笑道:“既是不愿,念你们也同我们一般,同是贱民,也不为难你们,由你们自去!不过要等天明之后!”
营妓们聚在一起合计,不一会儿已有结果,有人笑道:“既是如此!我们遵命就是,不过相公要我们自己挑!”
赵五笑道:“只要不挑我!我的兄弟们自己又愿意,随便你们班配就是!”
营妓中有人调笑道:“将军如此俊美!我们可不敢痴心枉想,我们这些人中,除非翟蕊在此,方能配得上将军!”
赵五笑道:“某家只是泼皮,吊的将军!翟蕊是谁?漂亮吗?”
第三章 共享美人
营妓又有人笑道:“与你身边的女将一般,都是沉鱼落雁的容,倾国倾城的貌!”
樊若兰听有人拿她和营妓比,顿时大怒,柳眉就立了起来,刚要发怒,赵五笑道:“若兰不必如此!她们身为营妓,也是迫不得已,同我们一般,俱是可怜人!”
樊若兰想想也对,若不是自己好武艺,带着老娘,杀死来抓她的东厂走狗,说不定现在也是一名营妓!
赵五又命时天俊纠合愿降的将官,收拢败兵,想留为已用。吩咐将副将范此,和那名被樊若兰擒住的中军官陈解,分开问了口供,不久即知郭离的去处。
赵五不由沉思起来,按理,郭离身为三江节度使,不会不等天明就回来,等他天明出城,定会遇上败兵,告知大营被袭,定会拨转马头,复回杭州城中,调三江各路大军围剿,到时被他反咬一口,荼毒就深了。
杭州城高且固,守军万人,要强打杭州,必要十万精兵不可!他们区区数千人,哪能强攻杭州城?要抓郭离,看来可有些难了。实指望袭了余杭大营,出奇不意,就可抓住郭离宰了,然后马不停蹄的再拿郭离的金批令箭,赚开杭州,现在郭离就在城中,拿他自己的金批令箭,就不可能赚开杭州城门了。
樊若兰见他沉思,芳心中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柳眉一挑,轻笑着将素手俯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的道:“五哥!是不是想杀了郭离,赚开杭州城啊!”
赵五喜道:“你有办法?”
樊若兰笑道:“早说了你呆头愣脑的,只知冲杀,你还不信!办法就在这个中军身上!可如此这般!”
赵五大喜指着那个中军官陈解喝道:“陈解!你想死还是想活!”
天色微明之中,城头上郭离匆匆看了一眼,城下吊桥边,果是他的中军官陈解,骑着一匹战马,停在吊桥边,身后跟着一名亲兵,当下高声道:“陈解!怎么回事?”
陈解气急败坏的答道:“统制官朱浑,纠合了附近的数千名难名、混混,并王起、张系众人,里应外合,正在放火烧营,趁乱抢大人的内堂的财物哩!范将军正率亲兵弹压,令未将飞报大人,回大营主执大局!”
参将谢元跺脚道:“那个朱浑,一向看不服我们读书人将兵,早前就提醒过大人,将他远远调开,这下可好,倒叫这厮抢先啸营了!”
郭离急道:“他们敢抢本大人的内堂?可抢去什么财物?”
陈解道:“末将来时,看有叛军,正在乱夺大人大个的金银,范将军却不要我们拦他们,说是用大人的金银做个香饵,让他们自己先打起来,然后再趁机剿平!”
郭离怒道:“放屁!范此读书读昏了头,不知机变,敢拿大人我的东西做香饵,守城官!快开城门,放我们出去!”
杭城守城官道:“大人!依大晋律,城门不等到天光大亮,不准打开,以防有变!”
郭离跳了起来,抻手就是一个老大的耳刮子,暴怒道:“变你娘的头,再不回营,大人我的财物,就会成香饵了,少费话!快开头!”
张池道:“朱浑带人夺了大人的财物,必会四散逃走,千万不要给他们抢了马去才好,否则大人的金银,就真追不回来了!”
大晋朝对于文官贪污,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但对于武将啸营,却是如临大敌,郭离翻眼道:“走不了!早防着这些当兵的武夫哩!快开门,否则我斩了你!”
杭州守城官也是行伍出身的校官,这些年虽经努力,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了,将军以上的武职,几乎全是文人,私下里,也是痛恨文人将兵,闻郭离当面骂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武将,不由大怒,恨恨道:“大开城门!放郭大人走!”
郭离上了马,带者着一百多名亲兵,左有护军张池,右有参将谢元,一齐飞奔过吊桥,郭离刚下吊桥,后面的人马还在桥上呢,中军官陈解后面的亲兵忽然大笑起来道:“郭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受死吧!”
说着话,说从后背抽出两柄刀来,往吊桥上就冲,护城河两岸,喊杀声震天,守城官道:“快拉吊桥,关城门!”
哪里来得及,舞双刀的亲兵手起刀落,先斩了郭离,谢元、张池本是文人,还愣着在当地,也被舞双刀的汉子,一刀一个宰了,尸体一左一右,掉入护城河。
陈解一咬牙,得胜钩钮翅环上,拿下长刀,跟在大汉后面,把漏掉的亲兵乱砍,一百多名亲兵,不明所以的挤在吊桥上,被那长大汉子凶狠已极的双刀,杀的尸首遍地。
舞双刀的汉子正是赵五,依樊若兰之计,赚开杭州城,五招十三式的“横拨逆斩”之下,哪有对手?双刀又是宝物,所经之处,衣甲平过,血肉横飞。一马冲进城门,杀散守门的士卒,挥刀斩落儿臂粗的吊桥绳索,放人马进来,守城官见不对头,也不召呼士卒,寻机先跑了。
汤林、张杆领着三千精骑跟着就冲过吊桥,三人并在一处,赵五问道:“陈解!带我们直取总兵府!”
陈解既已经上了贼船,也是脱身不得了,没奈何,只得头前带路,领着三千精骑,一路杀向总兵府。
杭州府中,也是群龙无首,总兵戴福,新被夺了印信,空有许多兵将,却没有人统一指挥,各自为战,怎么受得了赵五带骑兵冲锋,不多时,杀散众兵丁,余者纷纷投降。
杭州的百姓闻听外闹了半夜,都不敢出来,早晨安静下来,开门发现,杭州已经易主了,攻下杭州的精兵,对平民百姓秋毫无犯,却是打开府库,救济难民,扶贫助寡,大劫为富不仁的大户,罚办贪官酷吏,大快人心。
赵五进杭州,只带了汤林、张杆两个兄弟来,樊若兰、牛展等人,留在余杭军的大营中善后,一万杭州守军,大部分愿意归降,赵五把不原降的将领斩首,妻妾子女,发为营妓,给大伙儿快活;不愿降的士卒缴械后赶出杭州。
三千精兵匆匆忙定,已到了吃午饭时分,这四周左近,再无朝廷的精兵,杭州城中,倒是有酒有肉,赵五大犒众混混,这三千精骑,几乎全是从北地逃难来的壮汉,原善骑射之术,逃难到江南,自以为存活困难,想不到有此美事,一齐欢呼。
正喝着酒,陈解领着一个人上来,面前跪倒道:“参见大哥!”
赵五笑道:“你来的正好!快来坐地喝酒!他是何人?”
陈解依言坐了,有收降的漂亮歌姬替他倒上美酒,陈解笑道:“他是袁亮,本是郭离的亲兵卫尉,现在愿投大哥摩下效力!”
赵五笑道:“这是最好!既如此,也来喝几杯罢!”
袁亮跪下道:“谢大哥收留,郭离走时,令属下替他看管六个宠物,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观赏观赏?”
赵五似是少年心性,闻听有宠物好看,兴趣就来了,笑道:“左右无事!汤林、张杆,不如我们一起看看如何?”
赵五粗中有细,似是无意的插上双刀,方才站起身来,他新收杭州,唯恐有变,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这些“变术”摆平了,由他暗暗潜伏,危害更大。
对张杆、汤林说着话时,左目微眨,三人打牛混市日久,哪里理会不得?当下悄悄吩咐坐在左右的手下头领,叫他们带二百名骁勇的兄弟,暗暗接应,自己也像是兴趣昂然般的,带了狭锋快刀,跟在赵五后面,去看宠物去了!
总兵府后花园的绿阴掩映的僻静深处,放有六个大约是二尺宽、二尺高、三尺长的木质矮笼,分成两排,三个三个的架在一起,笼内似有活物,在白光光的微动。
赵五笑道:“看样子体形不小,到底是什么宠物?”
头前带路的袁亮笑道:“到时自知,小将包大哥喜欢!”
赵五、汤林、张杆走至笼前,三张俊脸一齐红了,哪里是什么宠物,却是六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被人赤身裸体的塞在木笼之中。
被塞入木笼中的美女,都是跪伏在笼内木板上,肥硕的屁股,高高的向天蹶着,私处牝户、菊门张合,两团大奶子垂落,奶尖的的银亮的钢环,紧贴在笼底,双手狗似的伏着,不言不动,安安静静的呆在笼中,见有陌生人过来,也不惊慌。
赵五脸如红布似的,挑起架在最上面木笼内,一名美女的下巴看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名美女眉如春山含烟,眼似春桃微闭,漂亮的鼻子上,紧贴着鼻翼,被穿了一个小小的银亮鼻环,姻体如染红霞,雪白中透着粉嫩,清风中,遍体一阵阵的诱人的肉香。
优美漂亮的下巴被赵五抬起,不但不羞,反而微微一笑,道:“贱妓翟蕊,侍候将军!”
赵五的头“翁--!”的一声,立即不知身在何处,所谓“不好色,嫌丑!不爱财,嫌少!”初时在姑苏城中,虽有不少美女想嫁他这个混混大哥,然和身边的樊若兰比起来,就大大的逊色,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哟!又所谓“美女易找,绝色难求!”翟蕊这种绝色佳人,赤身裸体的环佩齐全跪在爬笼中的骚样,怎不令血气方刚的赵五头昏目眩?
张杆笑道:“怪不得在余杭大营时,营妓们说只有翟蕊,才得配大哥,果然如此!”
赵五对袁亮道:“不是引我来看宠物吗?这明明是人,哪里是什么宠物?”
爬笼中的翟蕊,见赵五被前呼后拥的引来,身份自然不低,她身为营妓,本能的极尽讨好,以求少受点肉责,不等袁亮回答,立即媚笑着道:“贱妓正是宠物,任凭将军宠爱!”
赵五、汤林、张杆皆是大战过后,身心放松,又吃了不少美酒,见有美如此,下面的鸡巴一齐竖上起来,知道这样装在爬笼中的,定是人形的牝畜,和正真的宠物,根本就没有区别,男人哪有嫌老婆多的,见到极品绝色的美女,三个人都是各动心思。
汤林早蹲下身来,查看了下面四个爬笼内的“宠物”,无不妖美,当下笑道:“大哥!这六个宠物,极是妖美,不如我们弟兄五个,悄悄的把她们分了吧!”
袁亮笑道:“这五个营妓,乃是浙江一省营妓之冠,大哥手上拿着的,是都行首翟蕊,下面爬笼中的,是四个行首张婵、潘蕾、王静、沈芳!”
张杆笑道:“下面的这四个,果然也是美极!”
张婵、潘蕾、王静、沈芳四人,有资格能做浙江营妓的行首,虽不如翟蕊绝色,但也是极品的尤物,不把她们四个和翟蕊放在一起比较,也是犹如天人。
赵五一拍翟蕊旁边爬笼中的蔡凤,笑道:“她又是谁!长的也不错吗?浙江营妓不是只有五个行首吗?怎么多了一个?”
袁亮笑道:“她是翟蕊的老娘蔡凤,年轻时也是浙江都行首,现在大了不值钱了!”
赵五忍不住在蔡凤的俏脸上捏了又捏,笑道:“她是翟蕊的老娘?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吗?”
翟蕊接口道:“若是将军愿意!多们母女,愿一齐侍候将军!”
蔡凤也道:“谢谢将军夸奖,贱妓情愿侍候!”
赵五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既如此!我间想把你们母女全收了,先做个小妾什么的,不知道这样道德不道德?”
蔡凤、翟蕊不知就里,一齐大喜道:“谢谢将军天恩!我们母女感激不尽!”
汤林笑道:“既如此!我要下面的这一个!你!叫什么名字?可愿跟着我?”
汤林点的的却是张婵,闻言也是大喜道:“贱妓愿意!”
张杆拍拍王静的俏靥,笑道:“你是我的了!”
王静亦喜道:“谢谢将军成全!”
潘蕾、沈芳齐声求道:“三位将军,也收下贱妓吧!我们情愿侍候!”
赵五笑道:“你们急什么!我们还有两个兄弟没来,到时你们一人跟一个,这样说来,这浙江五个最漂亮的营妓,倒全叫我们五个兄弟包了,快活呀!”
汤林、张杆也一齐放声大笑,门外有人高声问道:“大哥、四哥、五哥,你们在里面吗?”
赵五笑道:“我们没事!你们可自去吃酒去吧!”
第四章 性欲难熬
袁亮也笑道:“大哥!这里也没我事了,我也去吃酒如何?”
赵五的灵识早查觉到四周并无伏兵,笑道:“好吧!”
袁亮走后,汤林关了园门,把爬笼打开,将六名漂亮的营妓放了出来,三人都是性欲难熬,就在这后花园内,雕梁画柱之中,九曲回栏之上,各把相中的四名营妓按倒在美人靠上,沈芳、潘蕾一旁站立。
赵五却是初次与妇人交合,双手扶住翟蕊雪样的肥臀,在翟蕊后面捅了几次,却是找不到入口,不由急道:“好妹妹!快帮帮我!进不去啊!”
翟蕊妖笑道:“原来将军还没经人事!”反手过来,轻轻的握住枪杆,放在桃源洞口,笑道:“可以了!”
赵五被她温凉滑腻的玉手轻握住鸡巴杆,感觉舒爽之极,机灵灵的打了个爽颤,虎腰一挺,“滋--!”的一声,把红涨的鸡巴,插入翟蕊穿挂着银亮牝环的嫩牝中,哼道:“美啊!”
蔡凤在后面,扒开赵五的屁股,赵五扭头惊道:“你要做什么?”
蔡凤跪在他后面,媚笑道:“奴婢替将军舔屁眼!很舒服的!”
赵五依言,由她的香舌翻进屁眼深处,前后夹击之下,感觉更爽了,前面的鸡巴涨得更加长大。
翟蕊感觉牝穴中有异,不由奇道:“将军竟然是名枪!这下贱妾有福了!”说着话,雪白的屁股转动起来,爱液蜜汁顺着穴口就溢了出来。
赵五挺枪急剌,翟蕊感觉那鸡巴,似乎又涨大了许多,火烫的龟头直顶在她的花蕊的嫩肉包里,美得她妖哼了起来,,快活的媚肉连转,拚命的应和,她的花蕊,平常人的鸡巴是万万碰不到的,这几日来又连遭戴福淫弄,却不插入,一次也没得到真正的满足,也是欲火焚身之势。
只是感觉赵五的鸡巴太过奇怪,她的嫩穴,夹过上万条的鸡巴,可如赵五般的,还是头一次碰到,芳心中不由对这位将军的鸡巴,好奇起来,明明方才看的不是太大,怎么插入穴中,被爱液蜜汁一泡,就变这么大了,有心想拔出来查看,但又不敢。
但凡男人的鸡巴,有个说法,有些男人鸡巴软的时候多大,涨大之后只是硬了,变化不大,道藏中叫做“死鸡巴!”,也就是鸡巴变化不大的意思。
少数的男人,鸡巴软的时候,看起也是普通,涨大之后,怒突长大,比软的时时候大几倍,甚至十几倍的,道藏中叫做“活鸡巴!”,也就是鸡巴的变化很大的意思!
极少数的男人,不但是“活鸡巴”,而且经女人的爱汁蜜液滋润后,还能变的更大,且能持久者,这样的鸡巴,道藏中就叫“名枪”了。
赵五的鸡巴就是罕见的“名枪”,而且是名枪是极厉害的一种,名叫“龙腾九宵”,正是身有各种名器女人的克星,能感应到名器层层叠叠的媚肉,从而分层挑开,直抵花蕊之后,就不在变化;枪杆也能感应到美女花径的紧窄,只变化到刚刚适合花径大小,恰好被花径的嫩壁握住,把花径塞的满满的时分,就不再变粗。
翟蕊吸男人精元无数,只要是男人鸡巴探入,她的花蕊中,就自然的生出吸力,吸男人精气,越是体格强壮、精力旺盛的男人,牝蕊感应就越强烈,吸力就越大,吸的精元就越多,真是“饶你强似虎,也叫你变成过街鼠!”
赵五乃是干元道体之身,雄壮之极的汉子,龟头还在桃源洞时,翟蕊的牝蕊,就感应到了他强烈的精元之气,兴奋的在翟蕊的蜜径中翻搅蠕动,爱液蜜汁似开了河般的,流了出来,顺着两条雪白大腿的内侧,直流到脚后跟。
赵五也感觉翟蕊的牝穴有异,似是在狂吸着自己的精元,不由心中一动,头脑深处,闪现出记忆深处的道藏,心下顿时明了,抱过翟蕊的姻体,面对面的插着她的牝穴,喜道:“小骚货!原来你是幽谷藏香的名器,天生的会吸男人的精气采阳补阴,想必你老娘也是了,难怪看起来这么年轻!你们母女两个,都是品质极好的炉鼎,正好双修!
以前你们定是吸干了不少男人,所以牝穴中的吸力才会这么大,所吸的能量,藏在四肢百骼的经脉中,没有人替你们引化,日子久了,就会散掉,天幸遇上我,我们三个双修之后,我的道行自会大大提高,你们两个,能成先天道体也说不定!听好了,全身放松,照我的法子,气随意走!”
当下把双修的基本法门告诉了蔡凤、翟蕊,两人都知道双修的好处,当下用心记了,翟蕊、蔡凤原就习过翟家的武艺,翟家本身就有养气修真的法子,她们两人,早已熟悉人体中的各处大穴经脉,听到赵五所传的养气法门,自是一点就通。
赵五教给她们母女的吐呐法子,极是精深奇巧,翟蕊依法,缓缓的吸入赵五的精元之后,在赵五真气的引渡下,经丹田、膻中、等大穴,一路引到头顶百汇,再下来,直过足底的涌泉,再上来回到丹田,行一个大周天后,回到膻口的香舌之中,顺着舌尖,缓缓的渡入赵五的舌尖,赵五接过真气后,再在体内走一个大周天,回到鸡巴上,渡入她的牝穴内。
如此往复,不消多时,已经把翟蕊体内的精气,依赵五精奇的法子,理的顺了,赵五也感到神清气爽,又抱过蔡凤过来,依法引渡双修。
蔡凤、翟蕊吸过上万人的精气,姻体中精元激荡,只是无法回引丹田,经赵五引化,也感精神百倍,赵五无意中得到这两个人肉炉鼎,心下大是高兴,直至傍晚,三人才分开,汤林、张杆早就完事了,也不打挠赵五,自带着四个营妓梳洗装扮,更帮着赵五想法子,准备哄骗樊若兰。
晚饭时分,翟蕊已经知道赵五不是朝廷委派的将军,而是叛军大将,但既被他占了,也是无法,她身为营妓,就算赵五被剿灭,朝廷大军,抓住她们母女后,大不了仍为营妓就是。王静、沈芳、张婵、潘蕾四个行首,也如她一般的想法,认命似的跟在汤林、张杆后面一力承欢。
五个大混混熟识许久,各人的爱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彼此之间,自是清楚,赵五眼光颇高,不是绝色,根本就没眼睛看,牛展喜欢骚的,王富喜欢媚的,汤林喜欢妖的,张杆喜欢浪的,赵五悄悄的令人,将娇媚的沈芳,送去太湖给刀横天王富享用,将骚蹄子潘蕾,送到余杭大营给好兄弟牛展享用。
吩咐完毕之后,赵五令蔡凤、翟蕊母女穿了衣物,自回房安歇,自己负着一双手,忧心重重的在总兵府的大堂上,边踱着方步,边看墙上的地形图。
安自在要他们一鼓攻占吴越之地,看来是不行的,三日连战连捷,打得太快了,根基不稳,所收吴江、嘉兴、桐乡、余杭、杭州五地的朝廷降兵有四万余人,他们本身只有六千余人,还是临时由北地的难民和姑苏失业的混混,凑拼而成,若不迅速的将这几点孤城,绕着老窝太湖连成一片,一旦朝廷遣能将征剿,他们必然大败。
这六千乌合之众,之所以能一口气从姑苏打到杭州,尽灭三江节度使驻在余杭的五万精兵,主要是打了郭离一个措手不及,奇袭的仗打的多,正兵对抗的硬仗一仗也没有,更加上各路朝廷的将军大意轻敌,才有此胜。
若是和郭离两军对圆,正规的官兵再不济,用大炮掠阵,一发十三支的杀敌连环弩齐上,就算用人填,这六千未经操练的混混兵团,如何能济事?定是一阵就输了,大军压境之下,只有士气、不怕死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不怕死只能白白送死。
赵五为防有变,已经把这几处的高级将领和各地的政府官员,找理由全宰了,家属子女,全贬为营妓,让四万六千余名兵卒玩弄取乐。一来是劳军,二是拖那些降兵降将下水,坐实他们的反叛罪名,令他们脱身不易。要向西打江西一省,谈何容易,孤军作战,智者不为!
一来江西和浙江之间,还隔着江南省的数府,他们在东边大弄,这些朝廷的守备、把总们定已有防备,轻取不得了,江西提督和辖下五个总兵官,一个都不少,完全有可能组成极有效的反击,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原无纪律,是败不得的,只要一败,定然四散溃逃。
再者,郭离虽死,然江南提督、浙江提督还在,他们向西孤军深入,腹后背就空出来了,若是江南提督令副将,纠合淞江等地的各州府的守备官兵,从他们东面、北面压下来,他们怎么办?
浙江提督却勒精兵二万,驻守金华府,本意是想离郭离远点,图个自在,不料阴差阳错,逃过此劫。
金华府的南面,还有浙江省的龙泉、衢州、东清三个建制完整的总兵府,手下各有精兵万人,又路途遥远,若是劳师远征,浙江提督,必会合三路总兵府,集五万精兵迎敌,要下三地,则必先克金华。
欲克金华,必要攻城,然赵五手下的乌合之众,别说硬攻坚城,就是和浙江提督两阵对圆的打正规战,也是不敌,更何况是打攻城这种硬仗,久克不下,定然被人寻了隙去,大败之势就定了,到时军士四散,他和牛展几个,就算是霸王再世也是无可奈何。
第五章 立足未稳
为今之计,只有先出奇兵,掩袭离的最近的宁波总兵府,灭了宁波兵将,可以再得一大块地盘,然后向东打到大海,北上打到长江,尽收东吴、东越之地,同时向西绕着太湖,把一些小城、小府打下来,连成一片,派大将西抗应天、江西的精兵,南阻浙江提督和其他三个总兵府,甚至闽粤节度使的精兵,用水师在北面、西面挡住山东、直隶的千叶散花圣教和青龙山应鸭子的反王兵马,提防给反王们在后面来一下,拾了麦子去。
同时杀光领地内的大户和官僚,尽收其田产、金银、妻妾,金银自然充入府库,以备不虞;田产全部平均分给江南失地、破产和北地来逃难来的百姓,然后量情收取粮米货物,以供军用;同样,州府内的店铺、房屋,也要一并分给市井里的百姓,令他们安居乐业。
官宦、大户、地主豪强的妻妾,全部充为营妓,一可劳军,二也有接待普通百姓,大赚银钱,三也能促进领地内的繁荣和安全。至于以前的营妓、乐户、杂户,则统统去除奴籍,发为良民,也同样分给他们田产店铺营生,以前的营妓可以选配自嫁,来去自由,不得强迫!
渐渐遣散所收的四万余降兵,在外省愿意回家的,发给路费,由他们自去,留下来的分给田产,让他们娶妻生子,解甲归田。这四万降兵根本就靠不住,若是留着,指不定哪一天忽然又背反了过去,顺了朝廷,变生肘腋之下,他们五个大混混,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另从北地来的难民和本地的贫民百姓中间,重新招募精壮从军,严格整训后,待得今年稻熟,兵强马壮之时,再向西,出其不意的先克最骁勇的一万应天军,全占江南省在大江南面的州府,同姑苏、杭州的领地连着一大片,再南下同浙江提督的五万精兵会战,彻底击破浙江兵,牢牢的占据吴越,然后率得胜之士,出击江西,以窥天下。
赵五思虑已定,也不等天明了,急传令,要人把汤林、张杆等混混召上厅来,宣布自此以后,他自称为吴越大将军,牛展、汤林、王富、张杆四人为吴越将军,伏连城、葛英义、时天俊等十个混混和归降的陈解、袁亮、朱浑、王起、张系等,都称为吴越都尉,以下众人,各有名称,以便于今后调配指挥,令归降的杭州给事郎唐桥为大将军府主薄,将所议之事,一一记录,以便日后查验。
汤林笑道:“大哥!半夜把我们叫起来,就为这事?既如此,大哥不如和其他的反王一样,直接称王得了,还转弯抹角的叫什么大将军?”
赵五道:“这事只是顺便,某无才德,权且先称个大将军吧!大将军之职,已经不小了!你和张杆守城,我连夜领着陈解、朱浑、袁亮、王起、张系,带三千人,备六千匹战马,去抢宁波,事不宜迟,勿必要抢在那些逃散的败兵和商旅前面,奇袭宁波!”
张杆不解道:“三千人为何要六千匹马?”
降将朱浑低声道:“张爷!大将军这是换马不换人的一种长途奔袭的方法,当年曹大将军,就是用此计,大胜大烈国的三十万精兵,为我们大晋和大烈国的和谈,打下了资本!不然的话,敌强我弱,大烈国又怎么会和我们谈?只不过当年曹大将军用了十四万匹战马,七万精兵,自曹大将军去后,就没有人会有这种战阵了!”
大晋朝皇帝还在,大多数百姓虽遭荼毒,但是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视大晋为正统,皇帝没有过失,致所以如此,全是因为朝中有九大权奸当道,内廷有九大太监弄权,皇上只是被小人蒙蔽,终有一天会觉醒,铲除内外廷的蘖党,还大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赵五私占江南数州府,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名不正而言不顺,视其为反贼,不会长久,赵五心下明了,所以只称大将军而不称王。
一路上,赵五悄悄安扶朱浑等降将,情真意切的道:“某带人谋乱,实则是只为求活命,情非得已,然事已至此,为保活命,攻州掠府,也只得咬牙而已,将军们忠义,某家也自知晓,待寻个时机,多备金银美女,托合适的人央请朝中大官,劝当今圣上,招安我等,封我们一个大官,岂不美哉!但若此时归顺朝廷,不但是某,就算将军们,也不免身有大祸,还望将军们三思忍耐,以待天时!”
朱浑、陈解、张系、袁亮、王起闻言,无不大喜,见他面目严肃,说的诚恳,方才又只称大将军,不敢称王,只道是赵五真是生活所逼,并无反意,故意调开他们一起去打宁波,实则是为了避开张杆、汤林等人,和他们说这番话,当下齐声道:“大将军用心良苦,某等知道了!这宁波城要攻下也不难,只用三江节度使的金批令箭,就可赚开城门!”
赵五笑道:“金批令箭我已经带在身上,这三千弟兄也临时穿的是余杭军的号甲,哪位将军常来宁波公干?不如帮我赚开城门如何?”
袁亮笑道:“郭离前几日还命我,去宁波催海鲜水产,以供享用,说好了过几日派人来取,正好就着这个由头,冲进宁波城中,他必然无备!”
赵五大喜,就令袁亮为前锋,一日奔行六百里,袭了宁波总兵府,又令陈解、朱浑、张系,马不停蹄,星夜向东,直至大海,用定波总兵府的将令,赚了镇海、中宅、咸详三个大军港,尽收沿海等地,得了一百八艘海鳅战舰,粮草海货无数,就令袁亮守宁波,却使人把韦明成,倪峰海,从余杭大营调来,令他们带了他们熟悉海战的日本老婆红音莹、大泽佑香,率领有一百八十艘海鳅战舰,守在东海之上。
自己带了张解、朱浑、张系、王起,率宁波总兵府的一万精兵,马不蹄,一路北上,直打到大江边上,再折向姑苏,一路杀来,并无大的精锐部队阻挡,直至姑苏城中,大胜而归。
与此同时,刀横天王富兵进丹阳,牛展兵进建德,汤林兵进宣城,都是大胜而归,自此太湖、东海一片,尽归吴越大将军赵五。
这一日,姑苏城中,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欢声笑语不断,数百名混混,全着大红的新郎红装,手中有牵一根红带的,有牵两根红带的,欢欢喜喜的办着喜事,樊若兰俏生生的立在知府衙门大门中,对身后的赵五笑道:“也是怪事了!自古只有英雄配美女,哪有美女嫁混混之说!”
赵五笑道:“我的弟兄,全是英雄,哪里是什么混混?若兰!不如我们两个也同众家兄弟一起,成了好事吧!”
樊若兰的笑靥暗了下来,低声道:“五哥!这事早该和你说的,我自小已经许了人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杜公之子杜尽忠,本不该瞒你的,只是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没和你说,父母之命难违,你可别怪我!”
赵五面色也一暗,讪讪的道:“那个杜尽忠,你见过吗?若是个天阉,岂不苦了你!”
樊若兰跺脚道:“五哥!你怎么咒我,那个杜尽忠,我实没见过,当年杜侍郎在西凉任提督,我父亲在他的摩下任统制,因见我父骁勇,看得起我家,才许了这门婚事,同意我嫁入杜家,做他儿子杜尽忠的侍妾,当时我十岁还没有哩!我家因有这段姻缘,我父后来才在杜侍郎的美言下,破格以武将的出身,被升为正三品的西凉兵马都监,位同总兵,说起来还要感谢人家才对!”
赵五披披嘴,恨道:“老子相中的大老婆,却只能做其他人的侍妾,还要谢那个王八蛋,着实可恼,大晋自来是书生将兵,除曹大将军外,对外用兵,屡战屡败,无可奈何之时,不惜以金银美女,遗之诸国,以求平安。不消说了,等这边的事安定了下来,我令牛展等兄弟驻守,我自己愉愉溜到晋阳,宰了杜家满门,你再想做什么侍妾,就不能够了,哈哈!”
樊若兰变色道:“五哥!我敬你是英雄,情愿以待嫁之身,不顾名节,跟着你并马齐鞍,转战沙场,你怎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杜家对我家,只有恩德,并无伤害,既有媒证许了他家,就是杜家的人了,怎可容你将他家满门杀害,若是五哥真要如此,若兰只有以死,以谢杜家!”
安自在轻摇羽扇,在两人身后笑道:“大将军!既不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吗?不如你先娶了龙家的小姑娘吧!龙姑娘也是天姿国色,有福可担此富贵!”
赵五挠头道:“只是我和若兰先认识的,若是先娶了她,总是觉得不太好!”
安自在笑道:“这事你可瞒得了别人,须瞒不过我,我和湖广的乔公望,并称天下两大奇士,他能看出来的,难道我就看不出来,你再仔细的想想,龙姑娘、樊姑娘,到底谁和你先认识的?”
樊若兰也劝道:“五哥!若兰已经是别人家的侍妾,不如你就娶了龙姑娘吧!也叫我心中好过一些!”
安自在点着她道:“樊姑娘!你可想好了!你的面相,阴晴不定,忽而大贵,忽而大贱,然龙姑娘的面相,却是稳定之极,大将军若是现在娶了龙姑娘,那这名份从此之后就定了下来,你留在此地最好,若是北上嫁入杜家,将有大难!”
樊若兰叹气道:“安先生!若兰也不是想,然父母之命,实在难违,与五哥的这段情缘,只得等来生再续了,只求杜家的花轿,迟些来才好,我也好与五哥,多呆一些时日!”
身后闪出樊母,低声道:“赵五说来说去,都是反贼,朝廷的征剿大军一到,他们这些混混泼皮,定然全数要被剿灭,听为娘的话,休要听别人胡言乱语,至善方丈已经托大相国寺的人,设法传话到杜家,你就一心等着杜家的花轿吧!虽说做妾,但也比跟着赵五,做强盗的老婆强!”
赵五碍于樊若兰的面皮,不好冲樊母发作,瞪了她一眼,恨声道:“成帝那个昏君,若敢发兵前来,某定杀他个片甲不留,这事不劳伯母操心!”
安自在叹气道:“乾坤都会倒转,大将军所作所为,在吴越一带,万民拥护,你个妇人,一意孤行,会误了闺女的终生的!”
樊母道:“你个先生!好好的读书人不做,却跟着个大泼皮,终日里也不学好,且不要管别人,先管好自己吧!”
赵五的头发立时就竖了起来,樊若兰一拉他的手道:“五哥!不要吓着我娘,我们去别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