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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球天已经黑了,红狼社的队员跟那些来看球的女生有说有笑地离开篮球
馆,巴山带了两个球员去酒吧胡混,馆里只剩下曲鸣和景俪,还有那个秃顶的胖
子。
这几天曲鸣又找了个新游戏,等人都走后,景俪会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
脱得光光的趴在球场中央,让曲鸣从后面干她,作为对他练球的奖励。空荡荡的
篮球馆里,灯光把女教师美艳的肉体照得雪白,丰满的臀间暴露出淫艳的性器。
尽情干着老师艳丽的肉体,让球馆里充满淫靡的肉响,在她体内消解掉运动的兴
奋和疲乏,让曲鸣觉得很爽。
可那秃头胖子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曲鸣不耐烦起来,「喂,老头,还不
走?」
秃顶的胖子搔了搔头,「对抗时间十九分钟半,出手二十三次,三分五投三
中,命中率百分之六十,两分十八投十一中,命中率百分之六十四,前场篮板两
个,后场篮板三个,盖帽一次,抢断三次。助攻零。」他慢吞吞说着,然后抬起
眼,「很不错的数据,不是吗?」
曲鸣抱起肩,眼睛微微瞇了起来。
「数据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但不能说明全部问题。」秃顶的胖子瞇起眼晴,
「比如垄断了全队九成以上的出手机会,好看却不实用的花招,无谓的跑动,太
多的犯规动作,没有任何章法可言的进攻,不规范的技术……」秃顶的胖子耸了
耸肩。
不等曲鸣开口,胖子又拿出一张纸,「你身高一米九五,体重八十七公斤,
比入校时的数据增加了一些,说明你的潜力很好。根据我的目测,你垂直弹跳大
概是八十公分,助跑摸高极限在三米五左右,在业余球员中,这是个很优秀的数
字。」
曲鸣看了胖子一眼,忽然原地起跳,双手反扣,把球重重砸入篮筐。
「唔,很好的爆发力。」秃顶的胖子在纸上涂抹了一个数字,「垂直弹跳八
十五公分。如果你动作再合理一些,可以达到九十公分。这样的水准,属于校际
杯里最出色的那一类球员。你篮板技术有很大缺陷,不适合打前锋,但在得分后
卫这个位置上,比你更出色的不超过两个。」
曲鸣不屑地挑起唇角。
「现在我不明白的是,」秃顶的胖子放下纸,认真看着曲鸣,「你为什么能
击败周东华?」
曲鸣低下头,看着胖子的眼睛,然后说:「大联盟的球探吗?」
胖子没有否认,他很直接地说:「无论是技术还是身体素质,周东华都比你
强很多。一对一情况下,你获胜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十。」
「他输了。」曲鸣简短地说。
胖子耸了耸肩。
曲鸣有些讥讽地说:「大联盟什么时候对大一学也开始感兴趣了?」
胖子搔了搔头皮,「周东华是我推荐的。当我听说滨大有个学生击败了他,
我就对曲鸣这个名字有些浓厚的兴趣。你的技术还有很大的调整余地,身体素质
和潜力也是有的。」
曲鸣抱住肩膀,「想招我去大联盟吗?」
「大联盟?你误会了。」胖子摇了摇手,「你的条件虽然说过得去,但和大
联盟的标准还差得太远。大联盟要求的是优秀,你只算及格。更重要的是——」
秃顶的胖子望着他的眼睛,「大联盟不会接纳一个长期服用兴奋剂的球员。而且
我注意到,你还有吸烟的恶习。大联盟不是校际杯,在大联盟的球场上,你连三
分钟都待不了,就会被人踹着屁股踢下去。」
曲鸣脸色顿时一青,被人羞辱的怒火猛然升起。
胖子没有理会他的脸色,他把记录数据的纸张随手扔掉,「这是一个误会,
我只是在浪费时间,你没有什么价值。除非你戒烟,并且停止服药,还能保持目
前的水准,也许有机会去大联盟打替补。」
看着胖子背影,突然之间,曲鸣觉得这座球场变得索然无味。他所有的努力
和成就都像那页纸一样,被人当成垃圾扔掉,毫无价值。曲鸣握紧拳,关节发出
「格格」的响声。
景俪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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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曲鸣都没有在篮球馆出现,让队员们都很奇怪。曲鸣生平第一次
感到沮丧。虽然他很早就清楚,自己不可能进入大联盟。但大联盟是每一个球员
的梦想,曲鸣也不例外。问题是他已经习惯了兴奋剂所带来的旺盛精力,不必苦
练就可以获得强健的肌肉,四肢充满力量,不知道疲倦,能在球场上战胜任何对
手。
如果停止使用兴奋剂,同时还要保持目前的状态,除非他能够忍受体能的迅
速下降,同时过一种苦修式的生活——不吸烟、不喝酒、严格克制食物摄取、每
天进行极度枯燥的力量训练,无数次推拉举动沉重的槓铃,并且把性生活克制在
每周三次以内。而这一切只需要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让他在放纵感官刺激的同
时,获得辛苦锻炼才能达到的效果。
曲鸣并不是一个勤奋的人,他对篮球的热爱,一多半是来自于战胜对手的快
感。对运动本身的纯粹兴趣,他甚至不如巴山。巴山真的是酷爱锻炼,一个槓铃
他能举上一千次还乐此不疲,让曲鸣都觉得他变态。
「老大,别多想了,那个死胖子胡说。我才不信大联盟的球员不用兴奋剂。
那些职业球员都是吃兴奋剂长大的,等肌肉定型进球场打比赛,才把药停了,一
个个都装成大尾巴狼。」
曲鸣站在窗前,看着进入睡眠的校园。蔡鸡说得差不多是实话,类固醇的滥
用在职业球员的圈子是尽人皆知的秘密,许多人从高中时代开始服用禁药,到成
为职业球员才停止。相对而言,修罗都市的大联盟还算乾净的,北方的冰球联盟
几乎是公开使用兴奋剂,因为激烈的比赛才能吸引观众。
曲鸣抬起手,把手里的白色药瓶狠狠掷向夜空。
蔡鸡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然后说:「老大,你真要这么干?你又不准备进大
联盟,用不着这么拚命吧。」
曲鸣呼了口气,慢慢说:「我不能让那个秃头胖子看扁了。两个月后的校际
杯,我非让那死胖子好看!」
苏毓琳从卫生间出来,她刚洗过澡,头发湿湿的,妖媚之极,笑吟吟朝曲鸣
床边走去。
蔡鸡一把拉住她,「老大禁欲了。去隔壁陪大屌吧。」
禁欲?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曲鸣性欲变态的强,每天做爱三次都是少的。
如果他能禁欲,苏毓琳就说自己是处女好了。可看到曲鸣的表情,苏毓琳不由惊
讶起来,「真的吗?」
「滚。」曲鸣没好气地说。
苏毓琳吐了吐舌头,溜到门外。
曲鸣坐床边,拿起巴山平常用的哑铃,把多余的精力消耗在臂部肌肉的屈张
上。
蔡鸡抓了抓脑袋,很义气地留了下来跟老大一起禁欲,让巴山一个人对付那
三个女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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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每一分钟都处于高强度的对抗中,对体能要求极高。曲鸣对单纯的
力量训练毫无兴趣,为此投入一分钟都觉得浪费,但现在他订了一份堪称恐怖地
训练计划。
每天上午九点开始,短暂地热身后,先进行跳跃训练,随机摆放一系列的箱
子,高度从三十公分到九十公分,一组练习五分钟,进行六组,进行随机跳跃。
其次是跑步,三十米的加速及折返跑,先全力冲刺,然后快速折返。
接下来是臂力训练,包括拉力器和卧推,一百公斤的槓铃连续卧推五十次为
一组,也是六组。腰腹肌肉的练习采用单槓,身体垂直,然后双腿并拢,抬至水
平,保持十秒种,重复二十次为一组。
最后是深蹲和负重挺身,锻炼腿部肌肉,全套训练下来需要三个小时,上下
午各一次,也就是说,曲鸣每天四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训练器械上度过的。
红狼社的队员见老大这么认真,也跟着练习起来,但不要说全套,能练过一
个小时都不多。巴山的强项在于力量,最开始的跳跃和折返跑就要他的命了。曲
鸣汗下如雨,身体也到了极限,但他咬着牙硬挺了下来。更强的是他第二天还接
着练,每周只给自己留一天的休息时间,堪称疯狂。
除了训练,曲鸣把所有事都交给蔡鸡和苏毓琳处理。酒吧开门后,杨芸就被
打发去兼职。而南月沉沦的速度比任何人想像的都快,为了获得每天一次的安琪
儿,她学会了像妓女一样卖弄风情,现在即使让她回到滨大,她也不可能再摆脱
药物的阴影。
下午六组训练做完,曲鸣坐在椅中,把毛巾盖在脸上,两臂摊开,肺部剧烈
地扩张着。最后一组负重挺身,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大腿和背部的肌肉像钢板
一样紧绷着,身上满是汗水。他很想吸一支烟,舒解一下身体的疲劳,但还是忍
住了。
死胖子!曲鸣在心里恶恨恨咒骂一声。
那个大联盟球探轻蔑地表情,深深刺伤了曲鸣的自尊心。功课拿到十七分他
可以不在乎,老爸给他的资产负债表看不懂也无所谓,但他的篮球能力不允许任
何人置疑!
一双手在他小腿上按摩着。曲鸣把所有女生都赶走了,只有景俪还不离不弃
地跟着他,每天上完课就来陪他训练。往往三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中,曲鸣一句话
都不说,而景俪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给他递水擦汗。
「明天是你的生日。」景俪说。
「生日有什么了不起的。」曲鸣这会儿很烦。
「社里的球员要请你吃饭。」
「没兴趣。让他们别麻烦了。」曲鸣烟酒都戒了,一群人光吃饭不喝酒,还
不如睡觉。
「阿黄他们把你把驾照办好了。」
曲鸣一直是无证驾驶,结果开着越野车只能在都市里兜圈子。拿到驾照就可
以自由离开这座都市。倒是阿黄,那个傻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多半还是
苏毓琳在用心。
「蔡继永和巴山送你的是运动衣,还有球鞋。」
曲鸣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我九岁生日的时候,他们两个送给我的是巧克
力,结果被大屌偷吃了一半,蔡鸡气得连蛋糕都没有吃。后来他们送的都是不能
吃的。」
曲鸣来了兴趣,「你呢?你送我什么礼物?」
景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我,我想给你生一个孩子……」
曲鸣一把扯掉脸上的毛巾。景俪脸红红的,满面羞涩,眼里却充满了期待。
「开什么玩笑。」曲鸣一脸的不悦。我才十八岁,要什么孩子?这女的脑子
是不是生虫了,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
景俪垂下眼睛,默默给他按摩着小腿。
「老师终究嫁不了人。我只想生一个孩子。你不用娶我,也不用去管那个孩
子。老师不会因为这个孩子麻烦你。」
景俪低声说:「老师已经好几天没有陪他们做了。我去医院做了检查,而且
打了排卵针,明天就是排卵期。老师会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爱他。」
看到曲鸣不高兴的神情,景俪着急地说:「我发誓,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
道他是谁。老师只是想要一个和你一样,又高大又漂亮的孩子。」
「肏。」曲鸣翻了翻眼睛。女人疯起来真是不可理喻。
一个没有结婚的女教师,却要给自己的学生养一个私生子,真不知道她是怎
么想的。生个孩子?我肏。老爸快五十才有他,自己刚大一就给他添个孙子?老
妈要知道,多半会高兴死,但肯定是把孩子抱回来养,绝不会让这个不要脸的女
人进门。问题是曲鸣一点都不想要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景俪是真想给曲鸣生一个孩子。她已经二十八岁,曲鸣不会娶她,也不会让
她嫁人。她以老师的身份,不但和曲鸣做过,还和曲鸣的朋友、队员们都做过,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留在曲鸣身边。
「老师生下孩子,还会每天来这里陪你打球。老师会自己好好抚养他。你就
当那个孩子不存在好吗……」景俪眼圈忽然一红。她因为曲鸣可以放弃一切,只
有这一个要求。
「别哭了。」曲鸣不耐烦地说。
他扔掉毛巾,靠在椅子上,最后说:「明天中午,在你住的地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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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鸣的生日是周四,这个生日很重要,从这一天起,他就正式成年,拥有和
成年人一样的权力,同时也承担着和成年人一样的义务与法律责任。
方青雅对儿子的生日很上心,早早就命令儿子回家,在家里给他庆祝生日。
曲鸣在电话里说:「从我五岁起,你们就是老一套。先是点蜡烛,然后切蛋糕,
接着吃饭,最后是拆礼物,有没有新鲜的?」
方青雅喜气洋洋地说:「老一套你就不过了?今天是老妈生你的十八周年,
赶快回来!」
曲鸣只好回家。一进门,他先把礼物拆了。
「我的天,还有一套文具?」曲鸣叫了起来,「老妈,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是
我第一天上学?」
「这是……糖果?」曲鸣怪叫说:「老妈,我的洋娃娃呢?怎么没给我买个
洋娃娃?我要会唱歌的洋娃娃!」
方青雅在儿子头上敲了一下,「鬼叫什么!那支笔比你爸用的都贵。还有这
些,一共是十八件。」她拿出一只盒子,「这一件是你长大成人才用的。」
「安全套吗?」曲鸣吃着糖说:「我要六种水果味的。」
方青雅啐了一口。曲鸣抢过来拆开盒子,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
西。原来就是张会员卡。有色情表演吗?」
「没一点正经。这是你爸给你办的,往后你要经常在俱乐部里接触一些人,
等接了你爸的学校,也好办事。」
曲鸣撇了撇嘴,「老爸要交权了?我看他精力那么好,再干二十年也没什么
关系。」
「你爸都快七十了,妈跟他说了几次,他才答应让你慢慢接手他的学校。」
「嘁。」曲鸣不屑地说:「老爸就我一个儿子,我就不信还能把滨大带到棺
材里?」
「胡说什么呢。这可是最要紧的一件礼物,你朋友送你的无非就是运动衣球
鞋什么的,哪有这个贵重。」
曲鸣看着老妈,心里说,这次我拿的生日礼物你作梦都想不到。就在回家之
前,你的宝贝儿子刚干过滨大那个又艳又乖的女教师,她要给我养个孩子当生日
礼物。够猛吧。
看到儿子成年,曲令铎也很欣慰。毕竟儿子是自己的好,全家人难得聚在一
起,曲令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儿子板着脸。
方青雅更是眉花眼笑,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比别人的都强。这么出色的儿
子,怎么生出来的?
吃过饭,曲鸣拿起钥匙就走。方青雅嗔怪地说:「这孩子越来越野了!一周
才回来一趟,也不陪妈说说话。」她板起脸,「告诉妈,是不是又走找那个狐狸
精了?」
「你早就把她赶走了,我还找谁?」曲鸣在老妈脸上亲了一口,「我是去训
练,准备打比赛。老爸给我办了张卡,这次我就给老爸拿个奖杯回来,免得他老
看我不顺眼。」
「知道巴结老爸了,也不枉了他疼你。」方青雅理了理儿子的衣角,「小心
点,别累着了。」
14
篮球馆里空无一人,曲鸣先做了下热身运动,然后开始第一组跳跃训练。他
高高跃起,脚在箱子边缘轻捷地一点,然后落地,接着再次跃起,频率越来越快
。
三组训练做完,曲鸣已经满身是汗。他竭力跳上那个最高的箱子,再跳到地
上,从后面看,两根脚筋从他脚后跟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将近膝弯的地方,比一般
人更明显也更加发达。他两手叉腰,呼呼地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淌下,顺着下
巴掉在脚下的皮垫上。
「水。」曲鸣习惯性地伸出手,然后意识到景俪不在这里。她这会儿应该还
在自己的住处,静静等着他的精子与她排出的卵子结合。
曲鸣抹了抹汗,觉得这女人真是傻透了。小孩子有什么好的,按照蔡鸡的说
法,满街的孩子比阴沟的老鼠都多,见着不顺眼的就牙痒痒的,直想一脚踹飞。
曲鸣拿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背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有人来到篮球
馆里。他转过身,目光顿时微微一跳。
那女生身材高挑,两条腿又直又长,脚踝纤细得一手就能握住。她长发简单
地扎了个马尾辫,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但她的容貌却如同精致的宝石,足
以令任何人为之惊艳。尤其是她两条眉毛,又长又黑,像浓墨画上去的一样。曲
鸣已经见过这张堪称完美的面孔,更记得她高傲的神态。
陆婷。居然是她先找上门来。
曲鸣扔下矿泉水瓶,然后挺起身体,以俯视的姿态看着她,慢慢挑起唇角,
「找我吗?」
这是一种侵略性十足的姿态,一般女生都会情不自禁地退开一步,避开他充
满威胁地压迫。但陆婷表情冷漠,她还拿着一本厚厚的法律书,微微扬起头说:
「南月在哪里?」
南月和陆婷是好朋友,这个曲鸣知道,但陆婷会因为南月来找他,让曲鸣很
意外,「这和我有关系吗?」
「她没有出国,出境处没有她的资料。」
陆婷冷冰冰的表情让曲鸣觉得很有趣,「也许她跟人私奔,去度蜜月了,谁
知道呢。况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调阅了监控资料,可以证明她是和你一起离开。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和
任何人联络过。」
曲鸣怔了一下,这丫头居然是认真的。他弯下腰,看着她皎洁无瑕的面孔。
这丫头皮肤真好,连杨芸和南月都比不过她。贴近时还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苏
毓琳或者景俪用的香水,而是一种暖暖的体香。
一只手突然伸来,推开曲鸣。陆婷那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挡过来,一前一后
把曲鸣夹在中间,面前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不客气地把曲鸣推到一边,让他离自
己的僱主远一点。
曲鸣本来不介意和这朵郁金香聊天,这样的美少女总是令人赏心悦目。但带
来两名保镖就让人很不爽了。说起来要论辈份,这丫头还应该叫自己一声叔叔。
也太不给叔叔面子了。
曲鸣扬起下巴,「干嘛?」
陆婷冷冷说:「南月在哪儿?」
「老实点!」面前的保镖用吓唬的口气说。
曲鸣感觉更不爽了,横着眉说:「想打架吗?」他忽然朝陆婷笑了一下,像
头笑咪咪的大灰狼一样说:「你猜的没错,南月去做妓女了。因为她觉得被人肏
很爽。」
陆婷脸上一红,接着露出恼怒的表情,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白嫩的手
指,指向曲鸣,娇声说:「打他!」
曲鸣看着她柔润的手指看得出神,没想到这丫头暴力倾向这么严重。两名保
镖倒听话,上来一脚踹在曲鸣膝弯,差点儿把他踹得跪下。
曲鸣顿时发起火来,他踉跄一下,顺势一肘打在一名保镖腰间,然后腰身猛
然挺起,用背部朝后狠狠一扛,像球场上背身持球,强打篮下那样,把身后那名
保镖扛了出去。
自从干掉柴哥之后,曲鸣已经很久没打过架了。那两名保镖虽然个子没有他
高,但身材粗壮,又是专业练过格斗的,无论反应还是动作,都比一般的小混混
快得多。背后那名保镖被他撞得后退几步,接着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拧到
背后。谁知曲鸣突然弓身,把重心放在膝下,在地上狠狠一蹬,来了个加速跑,
硬生生从他手中挣脱,接着一个漂亮的返身,毫不停顿地冲过来一跃而起,抬脚
狠狠踹到那名保镖胸口。那保镖横着向后倒去,墨镜顿时飞了出去。
陆婷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在滨大飞了几圈之后,关于南月的流言终于传到她耳朵里,陆婷虽然不信,
但毕竟关心好朋友的下落。她试着与南月联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陆婷想起那
天早上和她在一起的男生,自从南月离开,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和任何人联
系过。如果南月出什么意外,无疑是那个男生嫌疑最大。
陆婷对那个男生印像很深——在滨大,一米九五的男生并不是很多。她没有
费什么力气,就查到那个男生是曲鸣。
曲鸣在滨大名声很响,但不见得是什么好名声。和周东华单挑期间,关于杨
芸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人说,他组建的红狼篮球社,就是个滥交社团,
男生女生整天在一起鬼混,简直是滨大最大的淫秽组织。但这些都是传说,没人
能拿出任何证据。
陆婷第一个反应是报警,但南月正式请了假,而且她的担心都是猜测,报警
也不会有人受理。所以陆婷就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来找曲鸣。
陆婷想得挺简单,带上保镖来警告这个狂妄的男生,让他不要欺负南月。滨
大毕竟都是学生,不提她的家庭背景,单是两名看起来挺吓人的保镖就能摆平百
分之九十的事。但这次她遇到了那个百分之十。
曲鸣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陆婷一气之下,警告变成了教训。不耐烦再跟他谈
判,先出口气再说。曲鸣竟然说南月是喜欢才当妓女,明显是欠扁。
曲鸣是曲董儿子的事,校方只有方德才知道。同时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陆婷
是庄碧雯的独生女——这意味着滨大的百分二十都属于陆婷。在她的学校,还敢
在她面前嚣张,已经不是一般的欠扁了。
曲鸣刚做完第一部分的训练,体能消耗不大。这几天的体能训练显现出来,
他爆发力比以往更强,力量也不逊色于那两个成年人。他没有专门练过格斗,本
能地选择了最直接最有力的击打方式,尤其是跳起来用膝盖猛撞,不管是谁,挨
一下都受不了。
两名保镖没想到会在校园里碰上这么一个猛人,只听拳打脚踢的声音响成一
片,等三个人分开,曲鸣下巴挨了一拳,嘴角流出血来,那个一脸凶相的光头被
他用膝盖撞在胸口,肋骨几乎撞断,捂着胸不住咳嗽,另一个年轻点的保镖肩膀
上留了一个巨大的脚印,也被踢得不轻。
曲鸣啐了口带血的吐沫,指着他们说:「再来!」
那名年轻保镖摘下墨镜,脱掉西装,两肩往后一张,然后晃了晃脖子,摆出
格斗的姿势,认真把这小子当成对手。传统格斗中,有一力降十会地说法,尤其
是徒手格斗,如果力量惊人,完全可以弥补技巧的不足。还有一个原因,他是合
法的保安人员,不可能对一个学生下什么过分的狠手,而曲鸣根本不用考虑下手
的力度和方式。
保镖连挡了曲鸣几脚,手臂差不多都肿了。他抓住机会,趁曲鸣不懂格斗,
身前露出空档,一拳打在曲鸣腹下。曲鸣的腹肌很结实,但硬生生挨了他一手,
也禁不住弯下腰。保镖趁机用手臂勒住曲鸣的脖颈,一手握住手腕,准备把曲鸣
扳倒。
陆婷忽然一声惊叫,「别——」年轻保镖停下动作,纳闷地看着僱主。陆婷
有些紧张地说:「我……我怕你把他脖子拧断了。」
那保镖手臂粗壮,如果用足力气,真可能拧断曲鸣的脖颈。他动作一停,虽
然还保持全力,但已经给了曲鸣反击的机会,曲鸣每天都要背着一百公斤的槓铃
,做六百次负重挺身,腰腹和肩背的力量根本不是一名大一生所能比较的,已经
超过一般运动员的水准。他抓住保镖的手臂,腰背猛一用力,一个漂亮的侧摔,
把那名保镖从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曲鸣扭了扭被勒红的脖子,朝那个亭亭玉立的女生走过去。
陆婷脸色有些发白,但还强撑着一步不退。这个男生太强悍了,谁能想到他
能击倒两名专业保镖。
「站住!」身后那名光头保镖不得已拔出枪,指向曲鸣,故意发出金属撞击
的声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曲鸣没有理睬他的威胁,一直走到陆婷面前才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陆婷,
然后说:「她是成年人,愿意挨肏你管得着吗?」
陆婷毫不示威地说:「是你胁迫她的!」
曲鸣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然后说:「有证据吗?」
「是你把她带走的!」
「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你说我囚禁了她。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法律
系的。没有证据,最好不要瞎说。」
陆婷说:「我要见南月。」
「你要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把她藏在短裤里,掏出来你才能看。」
陆婷恼羞成怒,「你真流氓!」
曲鸣突然笑了起来。他上下看着陆婷,忍着笑说:「你声音真好听。我还是
第一次听人骂流氓像唱歌一样好听,再骂一声。」
陆婷脸红了起来。虽然她很冷漠很高傲,但和曲鸣这种流氓比起来,还是嫩
了些。
那名年轻保镖爬起来,挡在僱主身前,恼怒地瞪着曲鸣,这小子顶多是街头
斗殴的水准,玩格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这小子爆发力太猛了,打倒他不难,
想制住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光头保镖拿着枪对曲鸣说:「站远点儿!」
「他妈的!你这王八蛋!敢拿枪指着老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巴山推门进来,看到有人拿枪指着曲鸣,一下就红了眼睛,他扯掉上衣,往
地上一摔,光着膀子猛冲过来,一边嗷嗷直叫,活像一头发怒的棕熊。
那保镖拿着枪只是吓唬曲鸣,巴山不要命地冲过来,他第一个反应是连忙把
枪收好,免得出现误伤。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巴山已经把他狠狠撞倒,那保镖闪避不及,重重倒在
地上,滑出两米的距离,那感觉就像被一辆坦克撞飞,浑身的骨骼都格格作响。
跟巴山来练球的还有七八名球员,巴山已经动了手,他们也没落下,冲过来
把两名保镖围住。
陆婷惊讶地张开嘴,这帮男生年轻体壮,就像一群恶狼,她那两名保镖接边
放倒几个,终究架不住人多,尤其是那个两米多的大块头,什么技巧都不讲,全
靠蛮力横冲直撞,两个人谁也挡不住他。很快混战就变成了围殴,两名保镖被挤
到角落里,被一窝精壮的年轻人拳打脚踹。
曲鸣好像没有看到那两名保镖正在被自己的兄弟围殴,他虽然没学过秀色可
餐这个词,但陆婷给他的感觉就像一支美丽的冰激凌,她五官很精致,小巧的唇
瓣嫣红娇嫩,真想把它含在嘴里,尝尝它凉凉的,甜甜的味道。
陆婷仍然保持着镇静,毫不忌惮地与曲鸣对视。
曲鸣目光渐渐向下,从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延伸到她高耸的胸部。唔,这丫
头发育得真不错……
意识到曲鸣的视线,女生衣领间裸露的皮肤顿时红了起来,她狠狠瞪了曲鸣
一眼,把手里的书挡在胸前。
曲鸣咳了一声。胜负已经没有悬念,有巴山在场,单凭体重就能压死他们两
个。倒是那两个保镖,一多半精力都放在保护枪支上了,生怕这些不知道轻重的
男生趁乱把枪夺走,闹出事不好收场,连还手的工夫都没有。
曲鸣摸了摸鼻子,然后对陆婷说:「他们两个挨了打,我也受了伤,我们算
扯平了吧。」
陆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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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阶前停下,两名保镖灰头土脸地过来打开车门。如果真是歹徒,他们
也未必会这么狼狈。主要是那个曲鸣,还有那个大块头,这两个学生太剽悍了。
陆婷看了看他们脸上的伤,歉意地说:「我会出医药费的,对不起。」
年轻的保镖苦笑说:「是我们给小姐丢脸了。这些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回到卧室关上门,陆婷的表情才垮下来,她像小女孩一样气恼地踢掉鞋子,
气鼓鼓扑到床上,把头埋到枕头下面。
陆婷在滨海大学法律系读二年级,但下个月才满十八岁。大多数有实力的家
庭对子女的培养都会提早一些,而庄碧雯更甚。从陆婷五岁起,她就请来最好的
老师,不遗余力地辅导自己唯一的女儿。陆婷也没有让她失望,如果一切顺利,
她很可能在六年内完成全部学业,在二十四岁时获得博士学位。
陆婷不是天才,她只是听妈妈的话,比别人更努力一些。能够取得这样的成
绩,足以让母亲骄傲。但陆婷仍然是个小女孩,从年龄来说,她比杨芸还要小一
些,外表的成熟并不代表心理的成熟。她的冷漠高傲,只是一种保护,为了掩盖
她在单亲家庭长大的脆弱。
陆婷家距离滨大不远,这幢两层的别墅每天总是很安静,很早以前,她还有
朋友的时候,朋友到家里玩,还以为这里没有人居住。在陆婷记忆里,自从父亲
去世后,家里就再没有热闹过,彷彿所有的欢乐都随着父亲一同逝去。
也是在父亲意外去世之后,庄碧雯从安保公司聘请了保镖来保护陆婷,避免
自己的女儿像父亲一样再出意外。家里人很少,除了她们母女,只有一名女佣。
那名女佣在她们家做了许多年,已经上了年纪,耳朵和手脚都有些不好使。但庄
碧雯宁肯自己下厨,也不愿意僱佣新的女佣。
身边跟着保镖最初让陆婷觉得很新奇。但很快,新奇就变成了烦恼,这些保
镖使她与同学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她似乎成了同龄人中的异类。陆婷屡次向
母亲抱怨,但庄碧雯固执地拒绝了她。
这样做的结果是陆婷的朋友很少,每次升入新的学校,就会变得更少。每天
身边跟着两个保镖独自来去,显得落落寡合,让人觉得她很高傲。渐渐地,她也
变得沉默起来。
就这样,等她升入滨大,身边的好朋友只剩下南月。
南月差不多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女生的友谊也许不像蔡鸡、巴山和曲鸣那样
火热,但陆婷也曾经很郑重地和南月交换过手帕,发誓一生一世都要做好姐妹。
想到那个男生和他说的话,陆婷抱着枕头狠狠了打了几下。南月是她见过最
乾净的女生,就像水晶一样不染纤尘。她才不信曲鸣说的,南月会去做妓女。
15
庄碧雯拿着一杯咖啡进来。即使在家里,她也习惯穿着正式的办公套装,发
髻一丝不乱,挽得整整齐齐,腰背挺直,和每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一样,显得从
容而干练。
「怎么了?」庄碧雯把咖啡递给女儿。
「没什么。」陆婷坐起来,抚好裙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下午没有课吗?」
「嗯,课程我已经看过了。」
庄碧雯抚了抚女儿的头发,对陆婷说:「晚上的辅导课还是应该去的,可能
会有一些案例分析。」
陆婷喝完咖啡,朝母亲一笑,「我会去的。」
**********************************玥
晚上的辅导课其实很乏味。晚间辅导是对白天课程的一种补充,原本是一些
老师在课余时间义务为学生解答问题。滨大把它制度化后,并没有对学生作出要
求,相当于有老师指导的自习课。
陆婷翻着书,心里却始终静不下来,时而想起南月,时而想起那个一副欠揍
表情的男生。这种体育明星式的男生最讨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脑袋里只有
一团团变态的肌肉,嚣张得令人反胃。如果让她管理滨大,第一件事就是严格校
规,把这种垃圾学生统统赶出校门!
陆婷盯着那页纸看了五分钟,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这样瞎坐,一点意义都
没有,她乾脆合上书,离开教室。
守在教室外面的两名保镖立刻跟在她身后,「小姐,要回家吗?」
「嗯。」陆婷想了一下,「不。我想到校外走走。」
陆婷忽然停住脚步。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个男生两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靠在车门
上。他嘴角破了一块,黑暗中看去,像是挑起唇角,露出讽刺的冷笑。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滨大晚上有辅导课。」
陆婷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他。那两名保镖警觉地四处看着,不知道那个两米
多的大块头是不是也来了。
曲鸣耸耸肩,「还有这么多用功到变态的学生。」
陆婷扬起眉梢,「你是专门来讽刺我的吗?」
「不。」曲鸣背一挺,身体猛然挺直,显示出他过人的高度,「你不是想见
南月吗?上车吧。」
保镖连忙拦住陆婷,「小姐。」
「怕我绑架她?」曲鸣嗤笑一声,转了转钥匙说:「我就一个人,你们也来
吧。放心,我有驾照。」
陆婷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两名保镖对视一眼,一名跑去开车,另一个连忙
钻进越野车,挨着陆婷坐下。
越野车的空间很大,以曲鸣的身高也可以轻松挺直身体。他发动车辆,一踩
油门,强劲的动力驱动着越野车驶离滨大。
车辆一路向北,驶出修罗都市繁华的市区。修罗都市从沿海呈扇形向内陆延
伸,最核心的都市圈面积超过八千平方公里,而环绕都市圈的边缘区域面积更超
过数倍。
随着车辆的行驶,街道两旁光彩夺目的广告屏渐渐变得稀少,连绵的灯带换
成了陈旧的灯柱,都市里往来不息的车流和行人也稀疏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彷彿
沉寂下来。
这里已经是修罗都市的边缘,比起都市圈内流光溢彩的大厦,两旁的建筑显
得低矮而拥挤,照明的光线也越来越暗。陆婷旁边的保镖摸了摸腋下藏的枪支,
谨慎地辨识着方位和道路。廉租区是修罗都市最混乱的地带,人口流动性极大,
也最容易生出事端。他可不想自己的僱主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越野车驶入一条偏僻的街道。这里的设施似乎还停留在世纪初,街道两旁用
着老式的路灯照明。车辆在忽明忽暗的灯影里行驶,偶尔有行人路过,能看到灯
光下沉默而惨白的面孔。
陆婷镇定地看着前方,从上车起她就没说过一个字,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
也没有问南月为什么会在那里。她不愿和那个满口下流话的男生交谈。只要见到
南月,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街道旁一间酒吧还亮着灯,门前的水晶屏招牌绘着一条正在奔跑的狼,上面
红色的字迹写着酒吧的名称:红狼。
越野车直接驶入酒吧旁边的敞开式车库,陆婷的座车紧紧跟在后面。酒吧的
生意似乎很平淡,车库里只有五六辆车,一多半都积满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人
用过。越野车霸道地占据了两个车位,左右各有一辆小型,陆婷的座车只好停在
两个车位以外。
曲鸣靠在驾驶席上,双手枕在脑后,没有一点下车的意思。
陆婷皱起眉,「南月呢?」
「别急。一会儿就见到了。」曲鸣对保镖说:「换辆车坐吧,在门外守着也
行,最多半个小时就回去。放心,你们的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那名保镖看了看陆婷,陆婷冷着脸说:「过去吧。等二十分钟我们就走。」
那名保镖离开越野车,悄悄把一支笔状的物体塞到陆婷手中。那是一支小型
电击棒,可瞬间击倒一名壮男。
曲鸣拿出剃鬚刀,放在下巴上无聊地刮着胡子。越野车已经熄了火,安静地
车位上。车库里只有一盏蒙着灰尘的灯,光线很暗。
曲鸣忽然扭头说:「你成年了吗?」
陆婷愠怒地瞪着曲鸣。
曲鸣敲着方向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没有成年,最好还是不
要看了。」
陆婷一扭头,没有理他。
如果曲鸣敢骗她,让她白跑一趟,陆婷绝对饶不了这个混蛋。
越野车面对着一扇小门,透过模糊的玻璃,能看到酒吧里隐约的人影。过了
几分钟,那扇车库通向酒吧的小门突然打开,几个人簇拥着出来。
前面一个男生个子不高,剃了一个短短的平头,鼻梁像是被人打折过一样歪
着,T恤的短袖故意拉到肩膀上,露出臂上的纹身,就像是那些偶尔能在校外见
到的小混混。
他和另外两个小混混一样,穿着肥大的裤子,T恤和外裤上鬼画符一样写着
「血」、「义」、「杀」……陆婷皱起眉头,在她眼里,这些小混混就是一些专
门让人鄙视的人渣、垃圾,都市里肮脏的臭虫和蟑螂。
陆婷忽然瞪大眼睛,差点儿惊叫起来。与那三个小混混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
女生,她穿着廉价的露脐装,那是一种红色会反光的衣料,质地与塑料相似,在
黑暗中有着劣质的鲜亮。她的无肩式胸衣和裙子都很短,显露出纤细的腰身和大
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黑暗中,南月洁白的肉体与红亮的衣物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长发显得有些零乱,耳朵上戴着两只又细又大的环状耳环,饰品作工很差
,呈现出廉价的金属光泽,却很吸引眼球。她涂着鲜亮的红嘴唇,黑暗中看不清
她的眼神,但能看到鲜红的唇角向上弯着,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没错,那就是南月。陆婷五岁起就认得南月,却从来没有想像过那个飘逸的
少女会有这样的妆扮,南月居然……穿了一双高跟鞋,而且还是艳俗的红色。
剃着平头的小混混停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他的位置与越野车隔了一个车
位,没有发现这辆熄火的越野车中有人。平头对南月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很不耐
烦。
南月拉住那个小混混的手,脸上露出乞求的表情,黑暗中,能看到她鲜红的
嘴唇微微开合,像在央求什么。隔着车窗玻璃听不到交谈的声音,但能看到那些
小混混脸上淫秽的笑容。又说了几句,几个小混混突然大笑起来。
剃着平头的男生一脸坏笑地伸出手,把南月紧绷的胸衣拉了下来。南月没有
戴乳罩,两团雪白的肉球立刻弹了出来,在胸前颤动着。
南月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羞赧的表情,鲜亮的唇角还保持着上翘的弧度。剃
着平头的小混混捏住南月两颗带着银环的乳头,毫不客气地扯弄着。昏暗的光线
中,那两只赤裸的乳房像雪一样洁白,形状浑圆而又滑嫩,充满了迷人的弹性。
小混混的动作很粗暴,他捏住少女红嫩的乳头用力扯起,将那对圆润的乳球
扯得变形,然后张开手,抓住她柔嫩的雪乳,用力揉捏着。南月鲜红的唇角痛得
抽搐了一下,然后又绽出笑容。
看着那两只白嫩的乳球被小混混用力捏扁,在他脏兮兮的手指间不住变形,
陆婷头皮一阵发麻,彷彿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背上爬过。
南月鲜红的胸衣被拽到乳下,白白的乳房耸在胸前,她望着那个猥琐的小混
混,脸上看不到丝毫不悦,反而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剃着平头的小混混一面肆意捏弄,一面扭头对同伴说了些什么,几个人又是
一阵大笑。平头松开手,两名小混混凑过来,把南月推到车盖上,一人抓住她一
只赤裸的乳房,平头则掀开南月的短裙,把手伸到她内裤里面。
他们几个人所在的位置在车库最里面,即使有人进来,视线被车身挡住,也
不会看到他们的举动。但坐在车里的陆婷却像是隔着玻璃在看一出无声的哑剧,
一切都清清楚楚。
南月躺在车盖上,雪白的上身像一条妖艳的蛇,散发出朦胧的光泽。腰下像
塑料一样红亮的短裙被人掀起,裸露出两条白滑的美腿。她穿着一条薄到几乎透
明的红色内裤,那个平头的小混混把手插在她内裤里,在里面下流地摸弄着。南
月鬓发散乱,硕大的环状耳环不时闪动光芒,殷红的唇瓣努力保持着笑容,脸色
却有种不正常的惨白。
两名小混混鼓噪起来,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说:「黄哥……这婊子……干一
炮……」
不知道平头说了句什么,南月眼睛忽然间一亮,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小混混
嘻笑着放开手,南月站起身体,把零乱的发丝掠到脑后,讨好的朝平头一笑,然
后蹲下身,把她漂亮的面孔贴在小混混腹下。
视线被小混混的背影挡住,只能看到少女长长的发丝轻轻摇动着。平头很爽
地靠在车上,旁边的小混混伸出手,在南月光滑的身体上乱摸。
过了会儿,南月抬起头,她微微喘着气,鲜红的唇角垂下一丝长长的唾液。
她扬起脸,媚笑着和平头说了几句,然后站起来,转过身体,把长发拨到身前,
露出光洁的玉背。
肩膀刺着纹身的小混混粗鲁地推了南月一把,让她趴在车盖上。南月听话地
弯下腰,两手伸到身后,主动把红亮的短裙拉到腰间,露出圆润的雪臀。
南月有一双令人羨慕的美腿,两腿又直又长,皮肤白嫩得像要滴下水来。屁
股更是浑圆光滑,那条薄如蝉翼的红色小内裤陷入臀沟,臀肉完全暴露出来,在
昏暗的光线显得分外性感。
车盖位置很低,南月并紧双腿,弯着腰,臀部竭力向上耸起,一面扭过脸,
含笑说着什么。平头把南月的内裤扒到大腿上,然后抓住圆翘的美臀,把她雪滑
的臀肉用力扒开。他在里面摸了几把,然后一手撑开南月的臀肉,一手拿出手机
,打开照明开关。一道明亮的光柱落在南月臀间,把少女下体照得纤毫毕露。
陆婷脸色发白,胸口有种窒息的感觉,彷彿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
少女白嫩的臀肉纯洁得彷彿晶莹的春雪。然而几根肮脏的手指,此时正在她
臀间下流地摆弄着。
平头一只手将少女柔软的臀肉用力撑开,一面把手机凑过去,照出少女臀间
一只美妙的器官。
平头炫耀似的剥开少女的性器,将里面红腻的蜜肉暴露出来。他一手拿着照
明的手机,并起手指,插到那只柔嫩的器官里面,一边进出,一边让周围的小混
混观赏那只性器开合的艳态。
南月趴在车盖上,两手抱着屁股,向上翘起,接受着小混混下流的淫玩。那
只红嫩的性器像鲜美的花瓣一样,在小混混指上时而收拢,时而绽放,不多时就
湿湿的滴下水来。
陆婷怔怔看着车外淫乱的一幕,心里有个东西彷彿破碎了。她认识南月的时
候,还是刚从幼稚园毕业,比她高一级的南月就像她姐姐一样。她们一起长大,
一起进入青春期,一起对男生表示鄙视。南月说,男生整天打球,总是满身汗水
泥土,像猪猡一样又脏又臭。
「我一辈子都不要结婚!」九岁的时候,南月发誓说。
后来她们一同进入滨大,越来越多的女生开始恋爱。但南月没有。
「哪个男生能配得上我呢?」南月开玩笑地说着,言语中有着一丝骄傲。
她像一只孔雀,有着华丽的彩翼和高贵的灵魂,任何男生在她面前都会自惭
形秽。
然而转眼之间,她褪下自己鲜明照人的华衣,换了一身低俗的妆扮,在深夜
的都市边缘,来到一间破旧的车库,和一群街头混混廝混,甚至当着他们的面,
让人玩弄自己最可宝贵的女性器官。
南月的肉体仍是那样美,白滑的屁股像一只柔软的雪团,夹着臀间那朵娇艳
欲滴的鲜花。在她阴户后面靠近肛门的位置,本来应该雪白的肌肤,却印着些鲜
红的痕迹。被碰触到时,她身体在微微颤抖。南月的屁眼儿软软的,比正常姿态
要大,随着手指的戳弄,屁眼儿不住收缩。
陆婷闭上眼,几乎想要呕吐。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永远不会相信,那个骄
傲的南月还有这样的一面。
小混混说了几句什么,南月乖乖把手伸进臀沟,把自己白嫩的屁股扒开,让
自己的屁眼儿完全暴露出来。平头弯下腰,朝她肛门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挺起
腰,用力插了进去。
南月吃力地踮起脚尖,不时挪动屁股,配合着接受那个小混混的插入。等平
头的小混混完全进入,南月回过头,讨好地向他笑着,一面说着什么,神情中没
有一点羞痛或者屈辱的痕迹。
眼前的世界彷彿颠倒过来。
真是荒唐。
不久前一次闲聊时,南月悄悄告诉过她一个秘密,学校里有个女教师和人肛
交,被弄到肛裂出血,不得不到学校医院治疗。
两个女生都露出恶心的表情。也亏得是她们两个好朋友之间可以无话不谈,
彼此分享属于自己的秘密。
南月评价说:只有最傻瓜的女生才会让男生肛交。如果说做爱还可以让双方
感到愉悦,肛交只会让男生爽,女生只有屈辱和疼痛的体验。从医学角度来说,
肛交是极度不卫生,同时充满危险的性交方式。最后南月得出结论:那个女教师
不是太蠢,乾脆就是傻透了。
16
陆婷无声地哭泣起来。她真是太天真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彻底地欺骗了她。背叛她们的友谊,也伤害她。
阿黄狠狠挺弄几下,离开南月的身体,然后得意地打开手机,照亮少女肛交
后的屁股,让周围的小弟欣赏。那只红嫩的屁眼儿张开一个浑圆的入口,被干得
又湿又亮,一股浊白的精液从肛洞淌出,顺着臀沟滑落下来。
几个小混混观赏完,南月才提起内裤,放下裙子,遮住流淌着精液的屁股。
阿黄把一只白色的塑料包,戏谑地抛了抛,然后随手一扔,南月连忙弯下腰,像
母狗一样趴在地上,把那包白色的粉末抢在手中。
曲鸣抽出纸巾,递给那个明艳的女生。
陆婷没有接,她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眼泪成串滚落下来。
曲鸣忽然说:「今天是我生日。」
陆婷彷彿没有听到,曲鸣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这样与女生相处,他很不习
惯。
过了一会儿,陆婷抹乾眼泪,「我要回家。」
沉寂的车库响起发动机的轰鸣,黑色的越野车往后一倒,随即调转车头,驶
离酒吧。
陆婷已经回到自己车上,她沉默地打开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玥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沉重的槓铃在曲鸣手中不断升起,他胸肌和臂肌不住鼓起,彷彿充满了不会
衰竭的能量。
蔡鸡单手用力一劈,喝道:「一百!」
曲鸣「呯」地放下槓铃,长吐了口气。他一口气做了两组卧推练习,肌肉又
酸又胀,但有种很过瘾的感觉。停止服药,同时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曲鸣都有
些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来。但至少他坚持到了现在。
「老大!」蔡鸡扔过来一瓶水。
曲鸣盘着腿坐在训练垫上,扬头灌下大半瓶水。
蔡鸡有点儿奇怪,「景俪老师怎么没来?」
曲鸣一口气喝完,抬手把空瓶投进垃圾箱。
昨天他回到滨大,是在景俪的公寓过的夜。一早起来,景俪就像个三八一样
,躲在卫生间里用试纸反覆测试。
曲鸣把性交频率降低了差不多十倍,满心想和这个美艳的女教师好好玩玩。
但他插景俪的屁眼儿正插得高兴,快要射精的时候,景俪却央求他射到阴道里面
,好尽快受孕。
换作别人,这种强暴受孕或许很爽,但曲鸣觉得很败兴。难道真要搞出来一
个小人,抱着自己的腿叫爸爸?我靠……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可以叫你叔叔。」景俪认真说:「他会是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孩。而且
像你一样强壮。」
曲鸣没好气地说:「如果是个女孩呢?」
景俪低头笑了起来,「她会像我。」
「肏!等她十六岁,老子要先干了她!」曲鸣恐吓地说着,把精液狠狠射进
老师子宫里。
景俪眉开眼笑地挺起下腹,让他更加尽兴,一面说:「你不会的。」
曲鸣这会儿还在纳闷儿,她傻的啊?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我有哪一点像好人
吗?说出来好赶紧改。
休息两分钟后,曲鸣开始进行下一组腹肌训练。方式是两手抓住单槓,与肩
平齐,然后双腿并拢,抬至与地面平行,保持静止十秒。
这个训练看似简单,但整个红狼社能坚持做完一组的寥寥无几,曲鸣一试也
觉得够变态。这不像是篮球训练,倒像是练体操的。头一天咬牙练完,腹肌像是
两条钢索绷紧,撒尿的时候都觉得隐隐作痛。
曲鸣每天训练六小时,每周训练六天,换作别人,这样大的运动量,也许早
就累垮了。但曲鸣优异的身体素质,帮助他坚持下来。蔡鸡原来估计,老大最难
坚持的倒不是运动量,而是禁欲。但每天训练完,曲鸣都差不多精疲力尽,头一
沾上枕头,就睡个昏天黑地。
蔡鸡评价说:「这就是老大跟职业球员的差距。什么是职业球员?在球场上
拼完命,一转身还能连干十几个美女,连气都不带喘的,那才叫职业球员。」
巴山说:「你就吹吧。一连干十几个美女,那还不累死?鸡巴不是肉做的,
难道是钛合金的?」
曲鸣在单槓上说:「一个美女干半小时,十几个下来,这一晚就不用干别的
了,连撒泡尿的工夫都没有。估计第二天憋着就得上场。」
蔡鸡说:「干个女人哪儿那么多麻烦?一二三,干完走人,五分钟一个,一
个小时全部搞定!」
曲鸣笑骂说:「我肏,蔡鸡这是玩女人还是赶路呢?」
蔡鸡和巴山一阵大笑。
前二十个曲鸣完成得还比较轻松,往后就渐渐吃力,好不容易一组做完,曲
鸣跳下来,两手按在膝盖上,呼呼喘着气。然后他抬起头,望向门口那个亭亭玉
立的身影。
**********************************玥
篮球馆最高处有一个平台,平时上来的人很少。曲鸣靠在墙壁上,深黑色的
瞳孔中有效个白色的身影。
陆婷穿着白色的连体短裙,腰里系着一条金色的皮带,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皮
鞋,衣饰简洁而又精致。她背对着曲鸣,美好的背景彷彿浸没在夕阳橙黄色的光
线里,柔顺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舞,被夕阳涂上一抹金黄。
这儿正是下课时间,校园里到处是青春无敌的学生。他们是如此年轻,无忧
无虑地嘻笑着,脸上洒满了阳光。似乎没有人发觉,人流中却少了一个别致的身
影。
「她还在哪里么?」
「也许吧。」曲鸣喉咙里有些发乾,他很想点一根烟,但又放弃了。
陆婷忽然转过身,大声说:「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发怒的样子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很生气,也很可爱。如果她知道真
相,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想知道吗?」曲鸣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其实她很贱的。」
陆婷沉下脸。即使南月欺骗了她,她也不喜欢有人这样去形容她曾经的好朋
友。
曲鸣慢慢挑起唇角,「她整天装得像圣女一样,其实是个淫荡的贱货。有一
次她跟那些小混混轮流肛交,从傍晚一直搞到第二天早上,拉出来的精液有一整
杯……」
「闭嘴!」陆婷听不下去了,「你真让人恶心!」
「喂,」曲鸣扬起眉,「这都是你好朋友干的好不好?」
「她怎么可能卖淫!」陆婷愤怒咬着牙说:「她从来都不缺钱!」
「要不怎么说她很贱呢。」曲鸣不在意地说:「可能她就是喜欢乱搞。哦,
对了,她还经常作私人表演……」
「私人表演?」
「如果有兴趣,」曲鸣摸了摸鼻子,「晚上我带你去。」
「不。」陆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这是个很危险的男生,如果不是因为南月,她才不想看见他。她可以想像,
那种所谓的表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上次目睹时所受的冲击,对陆婷而言已经够
大了,那些下流的场景,像噩梦一样纠缠了她一个星期。
陆婷镇静下来,冷冰冰看了曲鸣一眼,转身离开平台。
蔡鸡从门缝里挤进来,「老大,这可不像你啊。」
曲鸣靠在墙上,训练时湿透的运动衣已经乾了,留下浓烈的雄性气息。
「这妞怎么样?」
蔡鸡点了点头,「还行。」说着他绷不住咧开嘴,「我靠!绝顶的美女啊,
老大!跟她一比,姓苏那狐狸精就是个鸡;景俪老师艳是够艳,天生的二奶脸,
站你旁边就像黑老大的情妇;杨芸太矮,南月太贱,整个滨大没有比她更合适当
你老婆的。」
「还有吗?」
蔡鸡推了推眼镜,「家世好,庄董事的独生女;成绩好,十八岁上大二,还
是优等生,这可比老大你强多了;气质好,像个贵族……」
「我呢?」曲鸣打断他。
蔡鸡撇了撇嘴,「你凶起来像个土匪,还是特粗野的那种。」
「肏。」曲鸣抓住栏杆,翻身跳到平台的边沿,作了几个手臂拉伸动作。
「你猜我喜欢她哪一点?」
曲鸣像凌空的苍鹰一样张开手臂,身体倾斜着俯向地面。
「她生气的样子。挑起眉,眼睛瞪得很大……」
蔡鸡一字一句地说:「老大,你、真、变、态!」
「更变态的是,我还挺喜欢她板着脸的样子。傲得好像尾巴翘到天上。」
蔡鸡抓抓头,「老大,你就没有点正常的爱好?」
曲鸣想了一会儿,「她在我面前好像就这两种表情,不是板着脸,就是特生
气,我还没见过她笑起来的样子。」
「吾明白了。」蔡鸡用一种哲人的口气说:「你是真喜欢上她了。」
曲鸣猛的一个后翻,越过栏杆,挺认真地说:「蔡鸡,我是不是在犯傻?」
「说实在的,老大,你也该恋爱了。」
「你觉得让她当大嫂怎么样?」
「我靠,老大,这是你自己的事吧?」
曲鸣怫然说:「废话,我老婆是你们大嫂,如果你跟大屌不喜欢,我还娶她
干嘛?」
这话猛一听有点绕,但蔡鸡听明白了,曲鸣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时候,兄弟
是第一位的,如果兄弟们不喜欢,再好的妞当老婆也没意思了。
「如果我说不好呢?」
曲鸣想了一会儿,「那我就不理她了。」
蔡鸡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他,「你不准备干她?」
「不干!」曲鸣说:「我禁欲了。」
「大屌!」蔡鸡朝下面大叫,「刚才那妞当咱们大嫂怎么样?」
大屌的吼声从篮球馆传来,「我听老大的!」
蔡鸡笑了起来,「就她吧。」
**********************************玥
陆婷并不知道命运即将与自己开一个巨大的玩笑。多年来母亲庄碧雯小心地
呵护着她,使她几乎生活在真空中,已经习惯了心无旁鹜的读书和学习。
但自从那天从酒吧回来,陆婷的心再无法平静下来。那晚的记忆已经模糊,
她记不清南月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动作,只剩下一只鲜艳的红唇,彷彿刻在她脑
海深处。
那只艳红的唇瓣像月牙一样弯翘起来,露出谦卑的,讨好的,媚艳的,还有
淫荡的笑容。
如果她陷入深渊,露出被强迫的痛苦和羞耻,陆婷会不顾一切去救她。可南
月始终在笑!
即使和她在一起时,南月也没有笑的那么多过。她是在开心?是在得意?还
是在暗自窃喜?难道不是处女就那么开心吗?是因为经历过很多男人而喜悦吗?
陆婷愤怒地想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南月一边表示着对男生的鄙夷,一边
是不是在肚子里嘲笑自己是个天真的白痴?一个傻瓜一样坚守处女的笨蛋?
「停车!」陆婷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回篮球馆。」
「带我去见南月。」陆婷说。
「我要当面向她问清楚!」
巴山吃惊的张大嘴巴,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用命令的口吻和老大说话。
更让他诧异的是,老大居然没有生气!
曲鸣从来都不是绅士,对于打女人从不介意,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所以蔡
鸡说:老大是男女平等的先驱。
在老大眼里,不管男生女生,一律平等,一视同仁,不听话就说明欠打。差
别只在于客观的生理基础——只能打不能肏的是男生,又能打又能肏的是女生。
换作别的女生对曲鸣这样说话,老大会先用目光把她践踏一遍,然后开打,
最后开肏,或者一边打一边肏。
可曲鸣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抓起钥匙,领着陆婷离开篮球馆。
巴山摸了摸脑袋,「我怎么觉得老大有点奇怪?」
蔡鸡答非所问地说:「大屌,你看上过哪个妞?」
巴山豪迈地一挥手,「多了!滨大一半女生我都想肏!」
「我是说,有哪个妞你一见到心里就呯呯乱跳,只想自己留着,连最好的兄
弟也不能碰?」
巴山不高兴地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是小气的事。是想娶来当老婆。」
「没有。」
「现在就有一个了。」蔡鸡开导他,「那个妞是老大自己的。明白了吧。」
巴山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兴奋地说:「老大是不是要留着那妞,将来玩换妻
游戏?」
蔡鸡傻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大屌,我发现你是个天才!」
**********************************玥
瀰漫着酒精味的空气让陆婷皱起眉。
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仅有的几名客人都围在舞台边,观看台上的钢管舞表
演。几近全裸的舞女在台上扭动着白花花的肉体,陆婷只看了一眼,便厌恶地扭
过脸。
曲鸣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径直走进一个包间,接着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侍应
生进来,陆婷认出他就是那晚在车库污辱南月的平头。
曲鸣靠在沙发上说:「私人表演。四号。」
「是最火爆的吗?」
曲鸣点了点头。小混混很贱的看了陆婷一眼,然后退出包间。
房间被一道玻璃幕隔成两半,一侧放着沙发,另一侧是一只孤零零的圆形平
台。本来就不明亮的灯光渐渐熄灭,最后彻底沉入黑暗。
陆婷坐在沙发一端,握紧手里的电击棒。那支只有钢笔大小的电击棒上,有
一个隐秘的按键,轻轻一按就会放出超过五万伏的高压电流,足以让一名壮汉瞬
间失去控制,口角抽搐,四肢瘫痪,甚至失禁。即使曲鸣也不例外。
黑暗中传来微微的呼吸声,那声音彷彿在耳后响起,让陆婷顿时一阵毛骨悚
然。
「是扩音器。」黑暗中,曲鸣的声音响起,「可以听到那边的声音,但对面
听不到我们。」
「为什么关灯?」
曲鸣说:「客人们不喜欢被看到。你不觉得黑暗里很安全吗?」
事实上一点都没有。陆婷觉得自己就像是和一条蛇关在一起,随时都要防备
着危险——虽然这几次接触曲鸣表现得很克制,但仍让人感到浓浓的危险。
一道光线忽然亮了起来,一个少女出现在圆形的舞台中央。她穿着一条淡紫
色的长裙,屈膝跪坐,双手放在身前,微微低着头,充满古典韵味的发髻上插着
一支碧绿的钗子,娴静如画。
雪亮的光圈只笼罩在南月身上,光线边缘像有形质的刀锋般,将光明和黑暗
切开。圈内光亮耀眼,圈外是无法穿透的黑暗。即使没有玻璃幕隔开,处在光亮
中的南月也看不到对面是否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