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问情记031-040 节
fu44.pw2014-09-09 12:44:09绝品邪少
正文第031章 笼中之鸟 来到密室门前,却发现密室门根本打不开!他着急了,拍拍铁门,喊道:“伯父,请开门,孩儿要出去了。” “皇上与王爷早就出去办事了,他们已经交代属下转告公子,好好在密室里闭关静修,不得擅自离开密室。” 外面传来傅思归的答话声。佘琅叫道:“傅四哥,是你啊,小弟现在无需闭关,我还有要事待办,请你放我出去啊。” “公子别为难兄弟啊,放你出去?你若是出事了,我如何向皇上和王爷交代?” 傅思归为难道。 “我爹要小弟闭关几天?” 佘琅问道。傅思归说道:“他没说明,只告诉我不要放你出去。” 佘琅懵了,暗自哀吟:“我被禁闭了!这是为什么?难道伯父也和他一样?也要剥夺我的自由?要是三五天之内回不到妈身边,她一定会很担心,这是我对母亲的第一个承诺,若是做不到,我的承诺还不如一个臭屁!她不知我被禁闭在皇宫的密室里,要是她到处找不到我,会怎么样?” 傅思归好一会没听见段誉出声,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安慰道:“段公子,你爹也是一片好心,他担心你出去后会遇到四大恶人,所以让你待在这里安全点,皇上这些天正在追捕四大恶人,只要等逮住恶人,你爹就会放你出来的。” 实际上,段正淳之所以要禁闭段誉,除了担心段誉会不知轻重地去找四大恶人吸取内力,更担心段誉会离开他,因为昨晚段誉“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的暗示,引起他的警惕,想在自己忙碌的几天里,将他锁在密室里,不让他做傻事。 佘琅思考着对策,沉默片刻,喊道:“傅四哥,小弟也不想让你为难。可我肚子饿坏了,总要给我送点吃的,喝的吧?” “这个好办,兄弟马上去办。” 傅思归见段誉没有纠缠,很爽快地答应道。佘琅连忙叮嘱道:“请多送些食物,我饿坏了,一餐能吃好多。” 傅思归哈哈笑道:“没问题!管你吃饱!你若吃不饱,出来之后,啃我的肉也成!” 佘琅答道:“你的肉磕牙,我可啃不动,留着铸造你的钢筋铁骨吧。” “谢谢公子夸奖,请你稍等,很快就会送来的。” 傅思归说完就离开了。佘琅暗自冷笑:“你要将饭送进来,总得打开房门吧?到时候……嘿嘿。” 当脚步声逐渐接近,佘琅隐伏在铁门一侧,准备等他一开铁门就立即冲出去!脚步声在铁门前停下,佘琅浑身的肌肉和所有神经系统都处于一级战备状态! 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以及地面的摩擦声,“嘎哒”一声金属撞击声,门没有打开,有一方光线从铁门底下透入,一个木盘从门底的窄缝里送了进来!又一个木盘被推送进来!佘琅傻眼了:原来铁门下还有一方窄缝,专门用来传递食物的!他软软地靠在墙上,暗自呻吟:“这简直就是一座高级监狱嘛!完了,身陷囹圄,难于脱身了!” “段公子,段公子,饭菜送来了。” 外面传来傅思归有意压低的呼唤声,似乎担心惊扰了段誉的清修。佘琅很小心挪开身子,来到内间密室门边,将木门推动了一下,一边小跑一边呼喊道:“哇——好香啊,这么多美味佳肴,谢谢傅四哥!” 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很欢快,脸上却是一副苦瓜模样。 傅思归道:“你看看够不够吃,若是不够,我再去端一些过来。” “够了,够了,就算小弟是一头猪,也够我饱餐一顿了。” 佘琅自嘲道。傅思归呵呵乐了:“公子真有趣,那你就好好享用吧。” “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吃不完,若留到晚上,在这炎炎夏季,也容易变馊,浪费粮食实在罪过。傅四哥还没用餐吧?不如进来陪我一起吃,我们兄弟俩好好亲近亲近。” 佘琅舌灿莲花,鼓动他进来。 傅思归心知肚明,也不点破道:“公子不要担心,若是吃不完,你尽管推出来,我等一会来拿。兄弟先离开一会,不打搅你清修。” “等等。”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晚上,我要参悟秘籍,麻烦四哥给小弟泡一壶浓茶提神,好吗?” “没问题!小事一桩!” 傅思归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佘琅无计可施,知道傅思归对自己充满戒备心理,很难将他骗入彀中。自己只有老老实实安静几天,消除他的戒备心理,再寻找机会另做打算。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吃饱饭;老老实实地按照傅思归的要求,将吃不完的饭菜原封不动地从窄缝里推出;然后老老实实地打坐练功,将六脉神剑谱里的手上六条经脉打通。实际上,他在早年修炼一阳指时,早就将手阳明大肠经打通,在修炼北冥神功时,已将手太阴肺经打通。整个下午,他只需将右手的另外四条经脉打通就成,所以并不需要花费大多的时间。他看看窄缝外透入的光线,知道已经日近黄昏,他不再打坐,而是翻看里面的剑法、拳法、掌法等武学典籍。 “誉儿,誉儿,我看你来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清越婉转、圆润娇柔、动人心魄,这声音太熟悉!“小妈!” 佘琅脱口欢呼,冲到铁门前,惊喜道,“真的是您吗?” “傻孩子,是我。” “还有小柔姐。” “我是你的小蜜姐。” 外面莺歌燕语,春意盎然。佘琅又开心又感动:“小妈,小柔姐,小蜜姐,谢谢你们来看我。” 高清玟嗔怪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出来见我们呢?” “禀报皇后,公子不是不出来恭迎皇后,而是皇上和王爷不让他出来。” 傅思归答道。高清玟惊诧道:“这是何故?” 傅思归将原因告诉高皇后,她听了不以为然道:“不想让誉儿出去,只要与誉儿说清楚即可,何必如此强行限制?真是荒唐!傅侍卫将铁门打开,放誉儿出来,本宫保证誉儿不会跑出去。” 傅思归为难道:“请皇后明鉴,这是皇上与王爷亲自交代的,属下绝不敢放段公子出来。” “小妈,傅兄也有难处,我们不要为难他了。誉儿能听见你们的声音,宛如聆听天籁仙音,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佘琅连忙阻止道。他明白,纵使傅思归现在打开铁门,他也不便逃逸,牵连太多,也过于惊世骇俗,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何况要是傅思归真要放他出来,他若是再溜走,变成皇后要为他的逃逸背负责任,必将置皇后于尴尬境地,这更不是他的意愿。 傅思归感激道:“谢谢公子体谅。” “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佘琅道。 高清玟嗔怪道:“小妈心疼你,才想放你出来,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说得我像个蛮横无理的泼妇似的。” “小妈心疼誉儿,誉儿焉能不知?誉儿也心疼您呀!君心如皓月,吾意岂非兰?日后您会明白誉儿的心。这铁门关得住我的人,却关不住我的心,关得住我一时,岂能关得住我一世?小妈不要为誉儿担心啦。” 佘琅俯下了身子,将双手从铁门底下的窄缝里伸出,“小妈、小柔姐、小蜜姐,让誉儿握握你们手好吗?” 高清玟她们与段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感受彼此传递的温暖…… 在路上,高柔儿低声问高蜜儿道:“你不是挺讨厌段公子的嘛,为何刚才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呀?” “你看错了吧?那是他握着我的手不放。” 高蜜儿压低声音反驳道,却掩不住粉脸一抹嫣红浮现。高柔儿不解道:“可我们俩的手都被他一起握着,我见他已经放手了呀?” “嘻嘻,原来你是嫉妒公子对我好,在吃我的醋啊,小妮子动春心了是不?” 她伸手扭了一下高柔儿的柳腰,反咬一口道。 “你,你别胡说!我,我只想陪着皇后。” 高柔儿不安地瞅了高清玟一眼,却见走在前面的高清玟呆呆傻傻的机械般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听到她们的说话。高柔儿拉了拉高蜜儿的衣袖,指了指前面的高清玟,对高蜜儿道:“你看皇后怎么啦?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是啊,不知在想什么。” 高蜜儿道。 高清玟的确在失神之中,源于佘琅对她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无论你们谁受到伤害,我都会心疼,请记住,当我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 她一直在思考着,段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像是叮咛,像是暗示,像是告别……“告别?” 想到这个,高清玟吃了一惊,“段誉明明被他爹关在密室里,还能去哪里?要告别似乎有些早吧?” 高清玟品味着其中的意蕴,却理不清其中的头绪。…… 紧接着的三四天里,佘琅安安静静地吃饭、安安静静地看书、安安静静地练功。他已经将左手的六条经脉也都全部打通,但他还是很困惑:打通这些经脉不怎么费劲,但打通中丹田与上丹田之间的化功经脉,依然找不到丝毫气感。 佘琅心想:“怎么样才能让中丹田存储内息?难道真的是内功修为不足的缘故吗?若真是如此,到底需要几年的内功修为才能晋级到第二层化功大法?”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李秋水的十颗少林大还丹,心里一震,难道要将十颗大还丹全部吃完,积累五十年的内功修为?他已有三十年的内功修为,还需二十年!掐指一算,距离第一次服用大还丹已经二十九天,过了二十七天的期限,可以继续服用大还丹了。于是他又服下一颗大还丹,并继续催动北冥神功的化功大法,将药力炼化吸收。 这几天里,高清玟每天带着高蜜儿和高柔儿定时来“探监”和佘琅聊上几句,握一次手。见他没有什么反常表现,原先心里的不安也就淡去。 第四天傍晚,佘琅已经再也呆不下去了,明天就是他与母亲相约的最后一天,他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实施心里早已拟定好的逃跑计划!第032章 尼姑与马 这天傍晚,佘琅一如既往的用完餐,等傅思归离开时,再将空碗放在木盘上推到铁门之外。但他今天有意留下一碗油炸荞麦酥饼,将一碗浓茶倒到几天前早先留下的一个空碗里,然后将五个空碗放在木盘里推出去。接着,就管自己避入内室书写了四封书信,并分别装入三个信封里封好。给伯父的那封信没有信封,和六脉神剑谱以及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秘籍一起放进那个檀香木盒里。另外三封信揣在他自己的怀里。 傅思归回来后,意外发现今天的饭菜段誉全部吃完,不像往日总有一碗饭菜完好无缺地剩余。他暗道:“段公子今日胃口不错,竟然全吃了。” 仔细一看,少了一只空碗,他露出会心一笑,心想,一定是段誉吃不完又舍不得,留着下次吃。事实上的确是被段誉留着,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佘琅留着干啥用。傅思归虽然有些意外,但为了避免打搅他清修。根本没问段誉是否留着,就将木盘端走了。 第二天早晨,当傅思归将早餐推进铁门,低声呼唤段誉,却不见他回应,以为他还在睡觉或是在练功,这样的情形他也遇到过,他更不以为意,便管自己回去用餐了。当他再次回来,还不见空盘子推出,他笑了笑暗忖:“不叫他,还是不知道吃饭,这位公子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如此专注入迷。” 傅思归轻唤道:“段公子,快出来用餐吧。” “来了,来了。” 佘琅应声而出,“咦,这是怎么回事?” 傅思归问道:“怎么啦?” “这碗油炸荞麦酥饼,我昨晚吃不完,不是让你端走吗?为何又送来了?” 佘琅问道。“不对!昨晚我来端盘子的时候,没见你有剩余的饭菜啊。” 傅思归觉得有些怪异。没等他出声询问,佘琅道:“算了,反正油炸荞麦酥饼,我也喜欢吃。” 里面传出他吃饭的声音,“隔了一晚上,这酥饼有些变味,不过还算好吃。” 里面继续传来吃酥饼的咀嚼声。傅思归见他不追究,心里稍安,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这酥饼昨天根本没有见过,就算自己昨天记错了,早上端来的饭菜里也没有酥饼啊。没等傅思归弄明白,里面就传来段誉的惨叫声:“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呀……这酥饼有毒!” “这碗酥饼是歹人塞进去的?被人下毒了!” 这念头在傅思归脑海一冒出,惊得他浑身毛孔直竖!但他很难相信皇宫里怎么会有人敢对段誉下毒?他俯首贴近铁门的窄缝里一看,只见佘琅斜躺在地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脸部,但头部所对的地面上一滩血迹,还是暗红色的,有些发黑!骇得他差点魂飞魄散!大叫道:“公子撑住!我来了!” 傅思归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铁门,冲进密室,要抱他去抢救。却被突然出手的佘琅点中穴道,封了几处要穴,便晕了过去。 这些血迹亦真亦假,是佘琅用随身的那把匕首割了左手腕流下小半碗血,再倒入半碗浓茶混合而成的。这一切都是他早上就布置设计好的,连东西的摆放,自己中毒的体位与铁门的距离,都是经过精心考虑过的。 佘琅从怀里掏出信封,将其中给傅思归和段正淳的信直接放在他的身上,另一封又重新塞进自己的怀里,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关上铁门,但没有上锁,里面其他密室的门,他早就锁上了。不做任何停留,直奔皇宫的马厩,从管马匹的太仆那里要了一匹滇马,请太仆等晚上将信交给皇后。 太仆纳闷道:“皇后不在宫里吗?” “皇伯母出去烧香拜佛了,所以才让你等晚上皇伯母回来后交给她。” 佘琅借机使劲忽悠道。 从皇宫里出来,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因为其他守卫根本不知道段誉被皇上和王爷禁闭。佘琅归心似箭,策马直奔城外的玉虚庵。 一会儿功夫就来到玉虚庵,久未光顾玉虚庵的“段誉”却被门口的两位年轻尼姑拦住了。佘琅着急道:“请两位让开,我要进去找我妈妈。” 左边的一位尼姑双手合十道:“施主请留步,这里只有尼姑,没有妈妈!” “尼姑就是我妈!” 佘琅懒得和她争辩,这句话另一层意思就是“你放我进去,叫你一声妈又何妨?” 他记挂母亲,心里着急万分。 两位年轻尼姑不禁被他逗乐了,右边那位尼姑戏谑道:“难道贫尼也是你的妈?” “是!” 佘琅直欲将她一把拧起,甩到尼加拉瓜去,心想:“我先忍了,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但他知道这里是妈妈十几年的安身之所,绝对不可乱来。 左边尼姑捂着嘴嘻嘻而笑,指着右边的尼姑问道:“那她的丈夫,也就是你爸是谁呀?” 这下子更将佘琅惹恼了,他很严肃地对两位尼姑道:“今日,你们俩当妈。” 指着系在门外木桩上的马儿道:“这马儿就当爸!” 两位尼姑又羞又恼,更是不让他进去。佘琅火大,信手施展一阳指,隔空点了两位尼姑的穴位,抱拳道:“得罪了。” 他一迈进门,头也不回地信口讽刺道:“尼非尼,马非马,尼姑想当妈,马儿能做爸,众生皆平等,何分你我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从禅院深处传来一串音色圆润、震撼人心的音波,在玉虚庵里回荡。强大但无霸气,给人以惊魂夺魄的震撼却并不伤人。佘琅闻之瞬时失神了近一分钟时间,随后露出震惊的神色:“天啊,这是不是狮子吼?若是对方乘我失神之时骤然偷袭,那我岂不挂了?” 他听见这无形却似有质的声音,就感觉这传声之人一定不简单,对他并无敌意,知道她可能听见自己刚才的话,只是以声示警。自己一时气愤,无意间将天下所有的尼姑都给得罪了,便不安道:“晚辈段誉,万不得已,不小心打扰了师太清修,还请多多谅解。” 那位高人没有回音,却传来了刀白凤惊喜的叫唤声:“誉儿!誉儿!你真的来了!” “妈!” 佘琅这声叫唤里满含情意,好不容易冲出牢笼,见到心爱的母亲,心里激动,差点泪奔。刀白凤也很激动,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会直接扑过去将他抱进怀里。现在她扑上来牵着孩子的手,带他进去。 佘琅着急道:“妈,我们马上赶路,不能耽搁。” “无论如何,你总得拜会一下妈的师傅,你的太师傅呀。” 刀白凤轻嗔道,“太师傅法力无边,修为深不可测,这次恰好来到这里,你不是遇到修炼的瓶颈吗?何不趁机向太师傅请教?” “拜会是应该的,请教就不用了。” 佘琅答道,他想,这北冥神功可不能外传,何况母亲的教派有些邪门,还是慎重点好。刀白凤着急道:“这次你听妈的,好吗?” 佘琅只好勉强点头。 进了一处幽静的禅房,就看见一位眉清目秀、却是满脸皱纹的老尼姑宝相庄严地盘坐蒲团上,一身华丽的金丝纱衣,与她满脸的皱纹极不相称。身边还有两位中年女尼站立左右,神态和蔼。刀白凤道:“傻孩儿,快来拜见太师傅。” 佘琅表面上恭恭敬敬地给师太行了个磕头大礼,心里直嘀咕:“出家人的生活竟然如此奢侈,看来不像是什么好鸟。” 刀白凤的师父淡然道:“无需多礼,施主请坐,这里只有老尼,没有太师傅。” “是。” 佘琅站起身来,暗道:“正合我意,你还不算太过分。” 刀白凤见佘琅站起来,着急道:“誉儿,快求太师傅指点你……” “不必……” 佘琅和太师傅竟然异口同声表示否决,太师傅的意思是“我不会传他武功的。” 而佘琅的意思是“我不会请她指点我北冥神功的练功瓶颈”他不禁瞅了她一眼,莞尔道:“没有想到我们俩竟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无上荣幸之至。” 师太几若无闻,毫无反应。她问道:“若要学武,为何不请赠你少林大还丹的高人指点一二?” “您怎么知道我有少林大还丹?” 佘琅震惊道。 师太淡然道:“服用了大还丹,又出过一身汗,这丹药的气息自然能闻得出来。大还丹炼制颇为不易,你无病无伤,只用丹药来提升内力,颇为可惜。一颗丹药,一条人命!” 师太最后一句“一颗丹药,一条人命!” 正如雷动棒喝,将佘琅惊出一身冷汗,愣在当场!他本来就是一个来自现代、珍视生命的正直之人,只是过于执著武学,一时没有想到这点。 刀白凤见他发呆发愣、鬓角有汗珠渗出,万分不忍,本想要给他擦汗,但碍于师父在身边,便轻唤一声:“誉儿!” 佘琅回醒过来,郑重地跪拜在师太面前,神情凝重道:“多谢师太点醒晚辈,否则晚辈差点误了人命!” 师太亲眼目睹佘琅的表情神态,这冷汗是无法作假的,她心情愉悦,双手合十道:“善哉!我佛慈悲!施主请起。” 心里暗道:“从今之后或许又多了一位活菩萨,他至少不会妄造杀孽,可堪造就。” 佘琅拿出剩下的四颗少林大还丹,恭恭敬敬地递到师太面前,说道:“这里还有四颗少林大还丹,敬请太师傅收下,用于救人活命!” “这丹药你自己保管吧,我想要的东西,你已经给我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太师傅婉谢道。佘琅也不勉强,他见这位太师傅既不贪婪,又有爱心,为什么服饰那么华丽奢侈呢?难道这是女人爱美的天性使然?他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有机会再问问母亲。 刀白凤满头雾水,讶然问道:“师父想要什么?誉儿还没给您呀。” “你的孩子一定知道的。” 师太的话语依然如和风细雨,蒙蒙云雾,依然让刀白凤不得要领,不知所然。第033章 海阔天空 “师太想要的东西应该是指晚辈救人活命的这份心意。” 佘琅见刀白凤投来询问的眼神,答道。他转而问师太道:“但晚辈还是不明白,这心意哪有四条人命重要呢?” “四颗丹药最多能救四人,而这份心意,或许能救百人、千人、万人,乃至万万人,也未尝不无可能。” 师太双手合十道。佘琅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太师傅指点迷津,晚辈再次谢过,因我们尚有要事待办,先行告退。” 他才发觉太师傅双手合十与别人不一样,她的双手一直藏于袖内,他不明白这是为何。刀白凤见孩子已经告别,不便再说什么,也向她师傅告别。 佘琅再次催促他母亲快点和他一起离开,刀白凤不解道:“为何这般着急?我们总得准备一番吧?” “片刻都耽搁不得!” 佘琅不得不将他被父亲关在密室里的事简单说了,“若再不快点,一旦被小妈知道了,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你是如何逃出密室的?” “这个等路上再说,快!” 佘琅再次催促道。…… 很不幸地被佘琅料中!一个时辰后,傅思归穴道自解,醒转过来,他跳将起来,冲了出去,连身上掉落的两份信也没有察觉,将消息向高皇后禀告。 “不好!誉儿准备离开皇宫!” 这是高清玟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她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段誉”对她们那么不舍,拉着她们的手要她们好好保重;为什么那天她责备他不领情,他说日后她会明白他的心;为什么他会说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也要逆天改命,还母亲一生幸福。 此时,高清玟像是丢失自己的孩子一般焦急万分,没有多余废话,带上俩个贴身侍卫和傅思归一帮皇宫大内侍卫,快马奔向玉虚庵。 一到玉虚庵,在皇后的授意下,傅思归命令皇宫的侍卫将玉虚庵围个水泄不通,要他们一发现有人从玉虚庵里出来,立即示警。高清玟上前让门口的两位小尼姑传话,说是大理皇后前来拜访一位带发修行的玉虚散人。两位小尼姑早已惊惶失色,忙不迭地行礼道,玉虚散人今日刚刚闭关修行,不便打搅。 高清玟上前,两位小尼姑连忙拦住,正欲说话。却分别被高柔儿和高蜜儿点了穴道,动惮不得。高清玟一进入玉虚庵便喊道:“誉儿,你在哪里?” “阿弥陀佛,施主莅临本观有何贵干?” 两位中年尼姑联袂而出,施礼沉声问道,神色依旧祥和宁静。高清玟不便乱来,回礼耐心道:“信女高清玟前来拜访玉虚散人,麻烦两位代为通报一声。” “阿弥陀佛,很不巧,玉虚散人即日已经闭关谢客,静心修行。施主改日再来,今日请回吧。” 一位中年尼姑手结契印,低颌垂睑道。高清玟焦虑道:“她的儿子失踪了,她还能静心闭关,坐视不管吗?”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高声喊道:“姐姐,誉儿失踪了,请你出来!” 另一位中年尼姑淡然微笑道:“施主何须惊慌,段公子一个时辰前还与玉虚散人见面,怎会失踪?” “誉儿在玉虚观?” 高清玟惊喜道。尼姑道:“半个时辰前刚刚离去。” “他往何方去了?” 高清玟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着急道。尼姑道:“贫尼未曾出来,不知段公子向何方去。” 这两位中年尼姑的确不知道段誉的去向,甚至不知道刀白凤根本没有闭关。 高清玟道声谢,立即来到门口问两位年轻尼姑,向她们打听段誉的去向。早就受到刀白凤交代的尼姑,自然将方向指向东北方向。 追了大半天,问了大半天而一无所获的高清玟主仆几人,最终只好怏怏而归。段正明恰好也回到皇宫不久,高清玟向他禀报了段誉出逃的事。 段正明叹气道:“我已经知道了。誉儿已经给我留下书信,他一心想走,我们再怎么找也难于找到他的。” 他将另一封书信交给傅思归,傅思归这才知道,段誉在逃走之前曾经在密室里给他留有书信。 信里的大意是:“傅二哥,对不起了,小弟郑重向二哥致歉!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关系到子孙后代,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与健康,小弟在此不便细说,日后相见之时,必将细说其中原委。小弟已经给皇伯父和家父留书,他们知道后,只会明白二哥的尽忠尽职,不会怪罪你的。” 原来,段正明一回到皇宫,就直奔密室去看望段誉,密室门口不见傅思归,打开密室一看,就见地上一滩血迹!他大吃一惊!见到地面上有两封书信掉落,他拆开一看,才知道事情原由。来到收藏秘籍的密室里,从檀香木盒里看到段誉留给他的书信,心里稍安。 他虽然对段誉的行为既担忧又无奈,但他不得不佩服他的机灵机智,对他信中所说“不经风雨不见彩虹,不经风雨不成雄鹰”的话也是心有所动。佘琅在信中说“只要伯父有需要侄儿的时候,侄儿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到伯父身边。” 这让段正明稍感安慰,但对他一个人出去闯荡,很不以为然,这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段正明看了他留给傅思归的书信,知道他并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贪玩,居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什么事会关系到子孙后代,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与健康? 段正明想不明白,将这封信连同“段誉”留给自己的信交给高清玟看,让她参悟一下“段誉”的用意。高清玟还是从留给傅思归的信中看出一点端倪来,不敢肯定道:“按照誉儿的意思,似乎去找名医或医学典籍之类,难道他想要为我们大理引进好的郎中或医术?可他从来未曾流露过这方面的兴趣呀?” 段正明无可奈何道:“这个孩子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高清玟知道段誉给他们都留了书信,唯独没有给自己留下片言只语,心里很不是滋味,难抑心里的酸楚,管自己一头扎进房间里,伏在床上嘤嘤哭泣。 两位侍女也陪着她一起垂泪,当皇后将她们俩推给段誉时,她们虽然舍不得离开皇后,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自期待,俩人嘴上从来不说,心里早就将段誉会如何对待自己,与段公子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将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幻想过无数遍,就是不曾料想,段誉会弃之不顾,独自溜走。这让她们情何以堪?怎么不心有戚戚焉? 不一会,就有宫女前来禀报,说是养马的太仆有一封段誉的信要亲手交给她。高清玟从床上一跃而起,拿到信封,笑骂道:“这个没良心的,总算还知道给小妈留言。” 她的心里深感安慰:给他们的信都是随便放在地上的,只有给我的信,是特意交代太仆亲自交到我手里,可见这孩子还是很在意小妈的。…… 佘琅与母亲共乘一骑,正策马驰骋在东南方向的官道上。当佘琅踏出玉虚庵,纵马奔驰那一刻,他就产生了一种龙潜大海、虎入山林的自由自在感,但他还不敢马虎大意,一路策马狂奔。 实际上,就算路上遇到熟人,大家也未必能认出他们来,因为俩人都做了简单有效的化妆:佘琅变成一副棕色皮肤,一簇山羊胡子,白绢包头,上面有两根孔雀翎;上穿无领对襟白色袖衫,下穿白色长管裤,一身傣族男子服饰的打扮,几如一位高贵的白马王子,这副尊容比第一次化妆,变化更大。 而刀白凤也变成一位傣族少妇的打扮,她本来也想女扮男装,只是她胸前的波涛过于汹涌,很难掩饰,所以她只好简单换装了事,当然,肤色也稍微染黄,脸上多系了一条面纱。由于刀白凤穿的是筒裙,只能侧身坐在佘琅身前的马背上,靠在他的胸前,被佘琅以双臂围在臂弯里。 这些化妆材料是她两天前想去看望儿子,潜入王府时顺便将前次佘琅没用完的材料与衣服偷偷地拿了出来,后来又担心被儿子知道自己偷偷潜回去过,就重新买了一些彝族的男女服饰,免得让他认出那些曾经穿过的衣服。 当时,佘琅看见母亲早已准备好化妆的道具和材料,喜出望外,当即亲了她一个响吻,对她的聪明机智大加赞赏。 极少受到他人赞赏的刀白凤,此时受到了自己孩子的赞赏,心里竟然产生成就感,很微妙很受用,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已将儿子当做她的亲密知己,觉得为他做事很有意义,也很有干劲。 这种心理非常奇妙,以致对她其后的行为产生重大影响。 佘琅执缰纵马,疾奔在苍茫的山野官道上,腋下生风,足底扬尘,心里畅快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誉儿,瞧你这得意的小模样,有何值得你这般开心的呀?” 刀白凤问道。 佘琅纠正道:“你应该叫我什么?” “现在四处又无外人,叫你誉儿有何不对?” “问题是万一遇到熟人,你叫惯了,就不易改口,容易露出马脚,被人识破。你若不改口,我可不回答你的问题哦。” 佘琅固执道。 刀白凤无奈道:“弟……弟,为何这般开心呀?” 她心有不甘,搂在他腰间的手掐了他一下。佘琅得意一笑道:“好姐姐真乖,弟弟能与心爱的姐姐在一起,怎么能不开心呢?” 她心里一荡,侧过身子将螓首埋在他的怀里,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他心脏搏动的强音,双手紧搂他的蜂腰,沉醉在无限的甜蜜与幸福之中,呢喃道:“我也好开心,好喜欢,好爱你……” 他胸前传来温柔而富有弹性的磨蹭与挤压,他的小弟不可抑制地激扬膨胀,摩擦着她的丰臀,让他颇为尴尬。低头见她脸上红晕浮现,闭眼沉醉其中,并无嗔怪之意,心里稍安,戏谑道:“好姐姐,你说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是一对私奔的小夫妻?” 她闻言浑身一颤,满脸通红,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部,羞恼道:“胡说八道!你……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你真狠心,掐得我好疼啊。” 佘琅疼得呲牙咧嘴,直吸冷气,依然死性不改,嘴不饶人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们本来就像一对恩爱夫妻嘛。” “你还敢胡说!我就掐死你这个小坏蛋!” 刀白凤凶巴巴地威胁道,作势欲掐。佘琅急忙求饶道:“别掐,我不说就是。真的很疼呢。” “活该!” 她嘴上强悍,玉手早就在刚才掐他的腰上,轻轻揉摩着。 一路上,佘琅将有关四大恶人以及自己几天里在皇宫密室里的事,告诉了刀白凤。她得知孩子割腕取血,很心疼,提起他的手腕,居然用舌头舔舐他的伤口!还振振有词,说是小狗都是用舌头舔舐伤口,可以防止发炎。佘琅舒服得差点吟出声来,除了感动,不知他还能为母亲做些什么。 跨过无量山脉,来到善人渡铁索桥边,天色似乎突然变了个样,乌云开始密布,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只见刀白凤跪在桥前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 佘琅不敢打搅,对这个时代的迷信有些无可奈何。当刀白凤站起来后,他才问道:“姐,这里是何方菩萨,你也要跪拜?” “我在拜此处神灵,在此保佑你的平安,怎能不感恩拜谢呢?” 她满脸虔诚道。佘琅慨然道:“应该由我来拜谢才是。” “好啊,我们一起拜谢。” 她欢喜道。于是两人又一起跪拜,感谢神灵护佑。 拜完之后,刀白凤起身问道:“你刚才对神灵说些什么?” “说的自然是感恩之语,还能有什么啊?” “我听到你说‘生生世世’什么的。” 她疑惑道。佘琅打岔道:“我们赶紧赶路吧,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 她连忙起身赶路。 过了铁索桥没走多远,从管道的一条分叉小路的树林里突然传来惊呼声:“救命啊,杀人了!歹徒杀人了!救命啊……”第034章 幽谷血案 那尖锐的呼救声充满无比的惶恐,让人听得心惊肉跳,刀白凤变色道:“誉儿,我们快过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佘琅一边掉转马头,一边纠正道:“叫我什么?” “救人要紧,别贫嘴!” 刀白凤根本不予理会。 佘琅汗颜,讪然无语,循声奔去,拐过一个弯道就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赤脚踉跄奔跑着,好像发疯似的惊呼着。刀白凤掠身下马,拦住那位女子问道:“歹徒在哪里?有几位歹徒行凶?快带我们去救人!” 那位女子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脸上惊怖之色稍减几分,无暇细想他俩能不能阻止歹徒行凶,遥指前面黑压压一片森林,上气不接下气道:“就……在前面!一个……歹徒,极其凶悍,谷主……谷主也招架不住。” 佘琅心里一动,问道:“你们的住所是不是叫万劫谷?” 年轻女子惊喜道:“就是,就是,就是万劫谷!” “快带路啊,再迟就来不及救人了!” 他着急道,心想,眼前这位婢女打扮,相貌平平,应该不是钟灵,那很可能就是段誉的亲妹子呢,无论如何不能让钟灵死在坏蛋手里。自从听了段正淳的叙述后,知道段延庆遭遇的那场变故,是在他出生后三年才发生的,他对段誉的真实身世越来越持怀疑态度,因为他的模样长得与段正淳还是很相似的。 年轻女子指向前方道:“就这条路直通万劫谷入口!” 佘琅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刀白凤道:“我先行一步,你们赶快跟来。” 说完,施展凌波微步,向前面隐约可见的树洞口飞掠而去!刀白凤着急地叫到:“千万小心啊!” 穿着筒裙的她很难施展凌波微步,但她还是迈开碎步紧跟其后。 树洞的洞门半掩,佘琅注意到洞门也是用带有树皮的松木制作的,周围还垂挂一些藤蔓掩住门缝,若关上洞门,不上前仔细翻看,真难发觉这里有道暗门。钻进树洞,原本掩盖下行通道的木板也没盖着,下面露出一道石级。佘琅暗忖:“这木板和洞门一定刚才逃跑的婢女顾不及关上的缘故。” 心里想着,脚下一点都不慢。从地道里上来,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松树之间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荆棘。走过草地,果然见到一株大松树上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几个大字。他无心欣赏钟万仇的杰作,飘入大字下边洞开的树洞门,刚出树洞,只见眼前一座小桥上,一具尸体横陈,腥红血迹浸染一大片桥面。他放眼望去,附近还有四五具尸体,几间木房瓦屋散布其间。…… 甘宝宝快要崩溃了!这个的恶魔,不知向她的嘴里灌了什么药物之后,反而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她趁机纵身逃跑,但这位恶魔身法极快,刚跑到草地上就被他拦住。他像猫捉老鼠一般,一边追逐,一边在她身上摸一把,抓一下,占尽便宜,一边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美人儿衣不蔽体,白花花的身子,肥臀丰乳以及诱人的隐秘之处,时不时地若隐若现,高呼:“妙极!妙极!” 美人儿的一声声惊叫,比任何春药更加刺激他的感官,更让他亢奋。 甘宝宝羞愤欲死!一阵奔跑加速催动了药性的发作,她感觉身体里出现羞人的反应,她终于明白这个的恶魔给她灌了春药!也明白了恶魔的轻功比她高出许多,完全是在戏弄自己!她想一头撞死,于是朝着不远处的松树扑去!恶魔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吃了一惊,飞身上前,点了她的穴道。甘宝宝软软地瘫倒在草地上,闭上双眼,流出绝望的泪水,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梦幻般的人影,口中悲呼道:“吴老公,快来救我!” 循声赶来的佘琅听到了甘宝宝最后的呼喊,惊愕莫名又感慨万千,大喊道:“老公来了!甘宝宝别怕!” 甘宝宝一见佘琅出现,喜极而泣,泪奔不止。 歹徒见佘琅突然现身,颇感意外,一转身,恰好险险地避过佘琅遥遥点来的一阳指!佘琅暗叫一声可惜,一阳指又要点出,歹徒见状立即觉察到他的意图,身形一掠欺身上前,掌出青蛇吐信,直奔佘琅的眼睛射来。速度好快,佘琅见他不退反进,吃惊跃开,眼睛避过魔掌,却被击中肩膀,身子跌落在地。甘宝宝惊呼出声,目不忍睹。歹徒一招之下,见这个草包就招架不住,还不如先前的钟万仇呢,哈哈笑道:“妙极!妙极!来了一个送死的!” 佘琅好在一退之下,卸去不少冲击力,顾不上肩膀上巨疼,一跃而起暴喝道:“送死也要先将你打入地狱!” 佘琅身随意动,施展凌波微步瞬间已到歹徒身侧!歹徒大吃一惊,转身挥掌横劈!被佘琅的左手顺势握住,右手一记上勾拳直奔他的下颌,这种招数歹徒似乎从未遇到过,惊慌失措之下,头部后仰,“嘭”的一声闷响,他的下颌还是中招,但佘琅右拳去势延长,退回时被他的左手握住手腕。歹徒很自然地灌注内力要挣脱被佘琅控制的右手,但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他人生中一个噩梦:他的内力犹如溃堤的湖水一泄如注地从手腕的神门穴、内关穴等几处穴位奔流而出,比他任何一次强暴良家女子时的射精,还来得更持久、更迅猛、更彻底! 佘琅也很不好受,手上刚被打通的六脉,其中有三条经脉同时注入内力,每条经脉都在鼓胀不已,有如针刺般难受,三条经脉的内力都灌向中丹田,所经过的每处穴位,都刺疼难忍,比第一次经历更加难受,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咬牙支撑着,痛并快乐着,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再次被迫吸纳内功。接下来发生的更让佘琅惊讶:注入中丹田的内息,这次并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引导,从中丹田沿着他打通的四条通道同时注向下丹田!几如倒灌的喷泉一般!经过的穴位也不再疼痛,但下丹田却是越来越鼓胀难受,让佘琅骇然!好在注入的内息越来越细微,这才让他勉强撑住。 甘宝宝见两人僵持着,歹徒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吴老公”的脸色愈来愈赤红,身上还热气升腾,细细密密的点点汗渍不曾流下就被蒸发。一个神色惊怖绝望,一个神色痛苦难忍。她知道吴老公又在吸纳内功,心里稍安。但她自己的身子宛如着火一般难受,脸色彤红,甚至连周身肌肤也在泛红,有如万蚁附身爬行,痒得她惨叫出声,却又动弹不得。佘琅听到甘宝宝的惨叫,心里一震,见她面红耳赤,媚眼流波,暗叫不妙。歹徒无力松开的左手,让他的右手腾了出来,快速点了他的穴道。从他的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钱袋子,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快说!” 这个混蛋竟然闭目不理,佘琅怒了,捋起裤脚,从绑腿处拔出匕首,威胁道:“再不说,我马上宰了你!” 这时,听到甘宝宝惨叫声的刀白凤也赶了过来,见状连忙喊道:“别杀人!废了歹人的武功即可。” 佘琅见这位歹徒的眼里竟然露出嘲讽之色,心里大恨道:“他是淫贼!不杀他可以,我要割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做个太监!” 说完,举刀欲割。歹徒惊恐呼叫道:“不要!我说,我说。” 佘琅恶狠狠道:“快说,若是说假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没有解药,只有男女合欢方能解毒。” 歹徒道。 佘琅一愣,本就有些虚脱的他瘫坐在草地上。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被刀白凤解开穴道的甘宝宝突然从地上跃起,一把抢过佘琅手中的匕首,刺入贼人的胸膛!骤然生变,刀白凤惊呼出声,已然来不及阻止。 佘琅被她抢去匕首,早已惊觉跃起,见她刺向歹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他担心母亲责备,自己不便宰杀贼人,如今甘宝宝的作为正中他下怀。甘宝宝拔出匕首,回头颇含深意地看了佘琅一眼,道:“吴老公,谢谢你让我大仇得报,来生我再结草衔环回报你的大恩。” 说完,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早有防备的佘琅,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夺下匕首,沉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傻事?” “好妹子,别做傻事,你还有幸存的家人吗?” 刀白凤抱住她的身子关切道。佘琅看见甘宝宝拔出匕首时,从歹徒的胸口处露出一本书来,刚取出,听母亲一问,惊觉过来,惶急道:“灵儿呢?她有没有遇害?” “灵儿?灵儿出去两三天还没回来,你怎么知道灵儿?” 甘宝宝一想到女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这个念头压下,另一念头腾起,那就是纵入他怀里的强烈冲动。 佘琅见她生疑,急中生智,忽悠道:“前次你被蛇咬,不是说过为了找灵儿才出去的,我自然记得。” 他知道灵儿未遭毒手,心里大定。 刀白凤惊喜道:“你前次遇到的就是她啊?真是太巧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因缘。” 佘琅心里诧然称奇:“母亲难道不认识甘宝宝?甘宝宝难道也不认识母亲?哦,忘了母亲简单化妆过,甘宝宝不认识母亲有可能。但刀白凤怎么会不认识甘宝宝呢?” 刀白凤刚说完,突然“啊”地一声惊叫,佘琅心里一紧,问道:“姐,你怎么了?”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一个长着马脸吊眼的男尸,难不成就是你那位喜欢乱吃醋的相公?” 她问道。 甘宝宝点点头,悲从中来,哭喊道:“好难受!” 佘琅还未转过念头,就听见刀白凤道:“你快点带这位好妹妹去解毒,再不解毒就危险了。” “没有解药,怎么解毒?” 佘琅惶然无措道。刀白凤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没有别的男人,你就是解药,还不快点!” 佘琅懵了,这可是段正淳的老相好呢,他怎么能……他不知该如何对母亲说明,犹豫道:“可……可是……” 刀白凤急了,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妹子的血管暴涨浮现,再迟就来不及了!快抱她入房,我为你们护法!” 恰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滚滚,好像为刀白凤助威似的。 佘琅不敢再犹豫,抱着甘宝宝冲入最近的房间里。刀白凤紧跟其后。 甘宝宝此时只有浓烈的欲念,哪会拒绝?早就忘了身在何处。第035章 九曲回廊 抱着甘宝宝的身子,阵阵浓郁的异香沁入佘琅的心肺,似曾相识,让他的邪龙闻香而动,异常坚硬挺拔。他诧异莫名,心里本无绮念,怎么会一下子产生强烈的?佘琅并不知道,这是独特的女人香,极少数女性在动情时,会从她们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具有催情效果的香气。特别是处子,有较多的女子有这种独特的体香,但一旦经过几次欢好,这种气韵会逐渐消失,能够长期保留这种机能的女性堪称精品,若还有美丽容颜与姣好身材的就是属于极品了。 甘宝宝被心仪的梦中人抱在怀里,心中那团被苦苦压抑的情火再也无法控制,腾然窜起,低呼道:“老公救我!宝宝好难受,好想你……” 佘琅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燃烧的火焰,也看见了情意,看到一条条青筋从粉嫩的皮肤上贲张突出,像是血管要爆裂的征兆,他紧张地安慰道:“老公马上给宝宝医治,马上!宝宝要撑住!” 他冲进房间,反脚关上木门,将她横陈在床,想要起身,却被她双臂双腿紧箍着!就像缠身的藤蔓一般。 他没有办法,“嗤——” 的一声长响,本已破裂的筒裙被他直接撕开,雪白的大腿挂满晶莹的露水,粉红色的丝绸底裤早已湿透,近乎透明,紧贴在高高坟起的私密之处,幽草郁郁葱葱,纤毫毕现。佘琅惊呼道:“好霸道的春药!” 若非甘宝宝长年难有高潮,经常被钟万仇搞得半途而废,不上不下地强忍着,练就了她异常坚韧的忍耐力,恐怕此时她早就耐不住毒性而香消玉殒了。她也毫不知情,正因为长年的苦忍换来了今日的生存,真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甘宝宝泪眼婆娑地哭求道:“老公救救宝宝!” “老公来了!” 佘琅不敢怠慢,撕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只见萋萋芳草之中,鲜红的两片花瓣翻出,宛若展开的两片蝶翼,唇瓣蠕蠕而动,小嘴翕张不停,口水四溢,仿佛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在无声地哀求着。这副摸样让他又怜又爱,无暇欣赏,毫无前戏,直接将粗大的香肠喂入她那饥馑难耐的红唇小嘴之中。 “啊——” 她一声欢呼长鸣,拱起丰臀,迎接王者归来。感受大将军在她的领地里长驱直入,纵横驰骋,犁庭扫穴一般,杀得那些有如万蚁挠心的瘙痒纷纷溃退!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都欢欣喜悦。酣畅淋漓的冲击,山峦也为之悸动,波涛也为之欢滚!她逢迎着,欢呼着,载歌载舞,嘘嘘娇喘,声声媚吟。 欣赏眼前凹凸有致的风景,波涌浪荡的媚态;聆听她那莺歌燕语般的浅吟低唱,歌不成曲,语不成声;嗅闻她那独特的沁人心扉的郁郁幽香;感受身下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滚烫、紧缩、滑腻、酥麻……所有的一切,无不让他血脉贲张,激动无比。他奋力深入,一探到底。 甘宝宝魂飞魄荡,一连串密集的冲撞,宛如棒槌撞击在她沉睡多年的古钟上,记记轰响,震颤到她灵魂深处!“噢、噢、噢……” 她不自觉地发出一连串高亢而短促的惊叹,随之而来就是一阵阵颤栗与痉挛,她那沉睡多年的火山喷发了! 经验较为丰富的佘琅,感受到她强力的收缩律动,知道她已到达顶峰,心里暗道:“还好,这位甘宝宝不算太难伺候,她中毒颇深,我还是留一手以备不测为妙。” 想到这里,佘琅固守自己的关隘,顶住她那溃堤的缺口,以免她溃流不止,伤身送命。 佘琅也不曾料想,甘宝宝身具女子极品名器之一,号称“九曲回廊”该名器的特点是女子的通道有如羊肠小径,弯弯曲曲,转折颇多,花心隐藏在极深处。故形象地称之为“九曲回廊”所谓九曲,并不是代表一定要九个转折,而是形容其转折之多。若非特长男根,很难触及到该名器的核心。 具有该名器的女子还有一个特点,若是遇到她心仪的男子,才容易动情,使得花心浮起引接前来寻幽探胜者,以此可以弥补男子长度之不足,否则具有该名器的女子很难享受到登峰造极的愉悦,纵使如此,短小者也难叩深门。这也是甘宝宝十几年来古钟长喑的原因所在。 该名器对于女子本人未必是福,但对于男子绝对是超级享受。由于通道窄、转折多,层层包围,处处紧贴,面面摩擦,进进出出全程销魂,堪称极品享受。也许是这一原因,食髓知味的钟万仇明知甘宝宝并不爱他,依然对她情有独钟。身具该名器的女子一旦在生理上被征服,只要在心理上不发生强烈冲突,她就会对该男子死心塌地的终身跟随,不离不弃。 佘琅甚是紧张,关注着她的反应,直到见她回神醒转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关切道:“宝宝感觉如何?” 甘宝宝脸色愈显酡红,羞赧道:“好美!” 说完就闭上眼睛,别过螓首,不敢与他对视。佘琅暗道:“我晕!问你感觉如何,是想知道你的淫毒消除了没有,你却答非所问。” 他只好直接问道:“淫毒消除了吗?” 甘宝宝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清楚,怎样才算清除干净?佘琅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看在救命的份上,不忍心拒绝才保持缄默。他心想:“我今天只是一味药材,不能强人所难,否则与刚才的歹徒有何区别?只是苦了辛勤打工的小老弟,没收到一点薪酬,就被老板娘扫地出门。小老弟,以后加倍犒劳你吧。” 佘琅也沉默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 甘宝宝耳中传来“吴老公”的一声轻叹,似乎有些失落,见他抬臀欲起,准备退出战场,她再也无法矜持,惊呼出声:“不要!好人儿,别离开。” 她的双手急忙紧抱他的头,双足重新盘在他两腿上,紧缠着他动弹不得!仿佛他这一离去,便是永恒的别离一般,让她无法割舍,心恸不已。之后又为自己不知廉耻的言语羞急而泣,呜咽出声,泪水潸然而下。 佘琅豁然明了,心里又自豪又怜爱,伸手捧着她那张丰润的娇脸,眼角露出淡淡细纹,记下了岁月无情的沧桑。轻轻拭去她脸庞的泪水,俯首与之耳鬓厮磨,柔声安慰道:“宝宝别怕,老公不会弃你于不顾。至少要确保你们母女平安。” 他的亲密举动,让甘宝宝感动,内心的羞意大减,情愫顿生,状着胆子脉脉直视他的眼睛。无需甜言蜜语,一切尽在不言中。佘琅爱意涌起,捧着她的脸,低头与她缠绵亲吻。感觉身下的玉体在轻抬慢磨,佘琅的如意金箍棒有如收到魔咒一般,进一步膨胀壮大。 甘宝宝感受其中无比的充实与紧密,他的每次冲击,都如滚烫的熨斗熨过一般,烫得她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仿佛每根纤毛都在放电,电得她眼饧骨酥,不得不脱离他的亲吻,张口急喘。 佘琅这次已经没了第一波救人时的紧张感与使命感,觉得每次挺进,都被紧紧密密地包围着,暖暖洋洋地熨慰着,酥酥麻麻地啜吸着……不仅仅是周边,甚至是来自前方最敏感的头部。其中,挺进时遇到的阻力,比他之前所有经历过的每一个娇娆都要大了许多,若非有了第一波全根没入的经验,差点让他产生触底的误解。这种紧箍密匝,刺激得他险些爆发,连忙直吸冷气,运功坚守。 佘琅开始发觉,身下绝世尤物不同凡响的独特妙处。同时,由于他运功坚守,明显感受到丹田似乎有两股内息翻滚纠缠,传来隐隐疼痛。不过如此一来,减轻了他如潮快感,分散他的神经兴奋程度,进入持久战。 甘宝宝从未遇见过如此经久耐战的骁将,他的每次冲击,都让自己的核心酥麻欲碎、酸疼与畅快纠结,苦乐难分,都让她产生一次又怕又爱的悸动,好在他的冲击并不过于密集,让她产生了所有的幸福与欢爱都能就此永恒、亘古不变的错觉,使她沉醉其中…… 就在甘宝宝心醉神迷之时,佘琅开始大感不妙,因为他下丹田气息乱窜,疼痛可以忍受,但内息错乱却十分危险。他连忙停止运功,思考对策。若不运功坚守,眼下状态虽然让他很享受,但难于将她送上巅峰。他开始改变策略,他的嘴开始品尝鼓胀而鲜红的樱桃,一手轻轻提起她那盘在他大腿上的秀腿,让她的幽谷箕张,方便自己的邪龙进一步探底,绕着核心旋磨,她那两片温柔滑腻的唇瓣紧贴着他的根部滑磨,宛如另一张小嘴包含着亲吻着他的根部一般。 甘宝宝再也无法从容,双峦的尖峰恰如触电一般,让她吟哦出声,勾起她浓浓的爱意,双手不自觉地按在他的头上。接下来更让甘宝宝不堪的是,他的纤丝柔毛摩擦着她的肉芽,几如控制了她的指挥中心的开关一般,让她霎时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只有通体的舒畅与难禁,让她发出无意识的吟唱;他的长枪步步紧逼,步步惊心,想躲开却是退无可退,磨得她魂销魄荡,欲迎还怯,欲罢不舍。强烈的反应,让她引颈高歌,欲仙欲死……她开始产生幻觉,心儿轻飘飘地飞翔,宛如羽化成仙一般!进入了春之初萌的最美最童真的梦幻之中…… 佘琅感受到她强力的收缩与律动,精神一震,长枪搅得她翻江倒海,腾龙开始布雨。她再一次躬身长鸣,似乎在欢呼这片久旱的土地迎来了第一场甘露一般。两人品味着短暂而隽永的酣畅淋漓,又沉浸在缱绻缠绵的亲吻之中…… 躺在佘琅怀里的甘宝宝用她丰润的柔荑轻抚着佘琅胸口上一处乌青瘀痕,柔声道:“我这里有化淤止痛膏,拿来给你贴上,好吗?” “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乖宝宝别担心,没关系。” 佘琅淡然笑道。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甘宝宝深深迷恋,她沉默了一会,问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实情?” “你问吧,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一定不骗你就是。” 佘琅隐隐觉得她已经看出什么。甘宝宝问道:“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佘琅立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肤色!刚才与她颠鸾倒凤时,里面的肤色早就暴露出来。不对,连手上的肤色也斑驳露出!实际上,与歹人相持吸取功力时,他的汗水均匀渗出,被内力迅速蒸发,他的肤色变化并不明显;但与甘宝宝激烈肉搏时,汗水凝聚成珠,成股流下,加上与她肢体摩擦,才变得痕迹斑驳颜色杂乱。 “你的胡子还在吗?” 甘宝宝问道,见他发窘的可爱模样,伸手拔下他下颌残余的几根胡子,“噗嗤”一声,粲然一笑道:“在进来之时就开始掉啦。” 佘琅第一次看见甘宝宝笑容,笑靥如花,荡漾着几分天真烂漫、几多、几许俏皮,看得他心动不已。第036章 因我而变 佘琅的胡子能不掉吗?吸纳歹徒内功时,出了满身汗水,那鹿胶与糯米制成的粘合剂,被汗水一泡就容易脱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时代又没有合成有机高分子的强力粘合剂,使得他现代高明的乔装术也无用武之地。 佘琅颇为尴尬,苦笑道:“我今年十九岁了。” 他已经多报了一两岁,但这个答案还是让她有些意外,粉脸浮霞,轻声问道:“我两次遇见你的时候,你都化了妆,是不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啊?” “不是。我生性贪玩,家里人不让我出门,所以只好化了妆,偷偷跑出来,怕遇见熟人被家里人再逮回去。” 佘琅答道。 甘宝宝想起自己的女儿钟灵也是一般模样,瞒着家人偷偷地跑出去玩,害得她整日提心吊胆的担惊受怕,心里了然,问道:“你不怕父母在家为你牵肠挂肚吗?不告而别,于心何忍?” “我给家里留信告知了,外面那位就是我妈。” 佘琅微笑道。她惊讶莫名道:“难道是你父亲不许你外出?” 佘琅点点头。 她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也不好追问,毕竟这是他个人的隐私,与她关系不大。她问道:“吴老公不是你的真名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佘琅毫不犹豫道:“名字虽然只是个符号,但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将来适当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总之,我不会害你的。” “自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吴老公’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不论你真名叫什么,以后我还是叫你‘吴老公’,好吗?” 她动情道。佘琅话里的“将来”让她暗自激动,又让她自惭形愧,纠结不已。 “当然,这名字也只许乖宝宝叫,不许别人叫。” 佘琅开心道,心里暗自诧异:“难道她智商太低?至今还不明白吴老公的含义?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我尴尬。可这剽窃来的创意,唯独我一人偷着乐,有意思吗?” 一声“乖宝宝”唤起她万千情愫,含情脉脉地问他道:“宝宝能不能看一眼老公的真容?” “这是应当的,否则乖宝宝万一想找老公,却不知老公是何人,岂非苦了乖宝宝?” 佘琅戏谑道。身上的化妆已经完全败露,留着也没用。 洗去残余胡须与斑驳染色的佘琅,让甘宝宝看傻了!像,与她的初恋情人真有些像。佘琅从她的眼里看到迷醉、惊慌与柔情,他知道里面有个重叠的影子,但他不会介意;她那痴痴呆呆的天真模样,特招人喜欢。他捧起她的脸蛋,柔声问道:“乖宝宝怎么了?是不是看见一个妖怪,将我的乖宝宝吓呆了?” “不不不,老公好英俊,好年轻。” 甘宝宝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心底深处产生莫名的恐惧。 佘琅将她揽进怀里,闻她身上那股奇特的幽幽体香,与她耳鬓厮磨,喃喃私语道:“老公喜欢乖宝宝,老公想亲你吻你,可以吗?” 她又羞又喜又甜蜜,很想答应,又怕被他看轻,正在彷徨纠结之时,耳垂已传来他的亲吻,痒痒酥酥、软软痒痒的,好奇怪的感觉,她从未经历过感受过。伸手环在他的蜂腰,闭上美目感受他的怜爱。当他温热滑腻的舌尖在她那有如天鹅般雪白的脖弯划过,恰如有微电流流过一般引起一脉脉轻颤,她即若欢畅又似难禁般地轻哼出声,若断若续。 甘宝宝心跳加速,气息逐渐加重,浑身软软地贴在他的身上,经不起撩拨的可人儿,身子如水蛇般缠在他身上轻扭慢磨。佘琅见她那么容易动情,欣喜不已,附耳柔声问道:“老公很想与乖宝宝合体欢好,乖宝宝要吗?” 甘宝宝面红耳赤,羞不可抑,忸怩低语道:“将门闩上……” 说完双手掩脸,不敢面对他。佘琅甚觉好笑,暗道:“身上最隐秘的羞处都坦露在外,你还遮住脸做什么?真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小傻瓜。” 转身去闩门,一回头却不见伊人芳影,内屋的门帘犹自摆动,他心领神会,闪入内室。…… 刀白凤望着外面的世界,淹没在茫茫大雨之中,只有远山与树林露出朦胧轮廓。她心里暗自庆幸,若非她见机得早,让那位婢女去外面从马背上取来背袋,恐怕袋子里的衣物都会淋得一塌糊涂。 刚开始,刀白凤还在佘琅进去的那间房屋外为他们护法。可里面刚刚传出一点动静,老天就下起倾盆大雨。她担心自己的化妆被雨淋湿,就会露馅,只好躲到附近的房屋里避雨。 她想,这山谷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仅隐蔽,还有溪流通过,溪流两边有一大片农田,自耕自给,绰绰有余。可那树洞洞门太小,只有小个头的滇马能进来,大体型的西域马匹与耕牛都无法进来,真不方便,害得誉儿的马匹在外面淋雨。不过,这里真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男耕女织,相夫教子,与世无争,多美的日子啊。看那山谷主人的长相虽然丑一点,但他待自己的妻子好,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么美好幸福啊。我要是能……她不敢想下去。这时,刀白凤对甘宝宝竟也心生嫉妒:她虽然死了丈夫,总还可以改嫁,可我注定终身守寡,无人肯要…… 瓦片上、木墙上、草木上、地面上,传来噪杂的雨滴声,搅得刀白凤心烦意乱,暗自抱怨,这谷里连一把油纸伞也没有,蓑衣不仅无法护住全身,还会渗水,根本撑不了几时。刀白凤暗道:“不知誉儿是否顺利?甘宝宝会不会有事?” 这时,透过雨幕,看见不远处有人探头探脑的模糊影子,刀白凤吃了一惊,问身边的婢女道:“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关闭洞门?” “奴婢亲手关上的,两处洞门都关上的。” 她答道。刀白凤轻声道:“你说话轻声点,你看那里有几个人影是怎么回事?” 没等婢女回话,雨中传来问话声:“是于素妹子吗?我是来福儿,贼子走了吗?” “来福哥,你还活着?太好了!贼子被两位恩人杀了。” 于素开心地大声喊道,“你们快进来吧。” 刀白凤很严肃纠正道:“说错了,贼子是被你们的夫人亲手刺死的。” “是,是,奴婢重说。” 于素连声应和,高声喊道:“来福哥,贼人是被我们夫人亲手刺死的,你们回来吧。” 此时,刀白凤懊恼不已,心想:“早知谷中还有男子活着,也不用让誉儿亲自上阵,干那事儿多累人啊,白白便宜了他们的夫人。” 刀白凤一见来福儿进来,明知他无力阻止歹人行凶,还是劈头盖脸地将他训斥一通:一个大男人,家主有难,不仅没有保护家主,还好意思躲起来?还不如于素一个弱女子,还懂得出去呼救……云云。 一位婢女悄声问于素道:“夫人呢?她不要紧吧?” “夫人被贼子所伤,另一位恩公正在为夫人运功疗伤呢。” 于素答道,这是刀白凤告诉她的。 刀白凤等得有些不耐,对于素道:“去问问你家夫人,到底好了没有?” 于素诺诺道:“这……不好吧?既然在运功疗伤,不便打搅他们,奴婢想他们完毕后,一定会出来的。” 刀白凤闷声无语,只好作罢,暗忖:“都快近一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没好?会不会是睡着了?生个孩子也不用这么久啊。” 她明知外面豪雨滂沱,无法出行,依然还是焦急不安,心绪难宁。若不是大雨声掩盖了不远处甘宝宝忘情的哼唱声,恐怕她会愈加烦躁。…… 甘宝宝完全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之中,虽然与她和好的三个男人都对她的身体很迷恋,但吴老公与他们两人都不一样,他最贴心、最善解人意、最让她迷醉。想起刚才他为自己擦洗身子时的模样,好细心,好温存。他竟然会亲吻自己的羞处!天啊,那种销魂荡魄的感觉太美好了,自己竟然也能一泄如注,好羞人!他不仅不觉得脏,还亲吻得那么有滋有味,想起那声音,至今还让她面红耳赤。原以为那里真有什么滋味呢,没想到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她伸手抚摩着他的身子,全身心洋溢着柔情蜜意,深深感动着:“这一切都是他的独特之处,只为我着想,一心想着如何让我快乐!我总算明白啦,他眉头紧蹙,大口喘气的时候,原来是在强忍着,老公如此辛苦地忍着,就是要和我一起快乐,老公就是这样贴心贴肺!原来我以前的两个男人都不曾为我忍耐,就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让我快乐,只有老公才是真的为我好。” 她误会钟万仇了,钟万仇是不懂如何去爱,段正淳只是玩玩而已。 “他还会回来吗?会像段郎那样一去不回吗?” 想到这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她黯然神伤,“不,不会的,他真的与众不同。第一次遇见他,他就对我这位素不相识的人那么好,不为我的美色,没有一点急色模样,丝毫不占人家的便宜。他说过,不会置我于不顾的。” 甘宝宝自我安慰道。 佘琅见猫在自己怀里的甘宝宝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抚摩他的身子,好奇道:“乖宝宝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你的好。” 她娇声道。佘琅道:“这个留着以后慢慢想。我想问你,万劫谷十分隐秘,这歹徒是怎么闯进来的?” 她神色一黯,凄然道:“是我的夫君带来的,不知他为何带回一个魔鬼?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一点也不知情?” 佘琅困惑道。甘宝宝答道:“他只告诉我,有几个江湖朋友遇到仇人追杀,他想让他们在万劫谷避避风头。今日他带来一个叫云中鹤的……” “啊!云中鹤?就是你手刃的歹人?” 佘琅愕然问道,“他不是以一双钢爪铁杖为兵器吗?这位歹徒与我缠斗时,没带兵器啊?” “就是那位衣冠禽兽!他的兵器放在另一个房间里。夫君好意让他们躲避仇敌追杀,没……没想到……” 甘宝宝呜咽出声,“呜呜……这个禽兽借口要试试夫君的武功,好方便今后的合作,没想到借机杀害我的夫君……呜呜……” 佘琅彻底明白了,一定是钟万仇得知段正明在追捕四大恶人,想借用四大恶人的力量对付段正淳,才会引狼入室,招来杀身之祸的。佘琅突然产生一种如履薄冰的强烈危机感:“钟万仇死了,‘穷凶极恶’云中鹤也死了?该死与不该死的如今都死了?现实中,这些人的命运因我而彻底改变,全乱了!那么甘宝宝与钟灵的命运呢?不,应该叫段灵,我妹妹到底去哪里了?会不会有危险?”第037章 滋味如何 佘琅见甘宝宝呜咽不停,将她搂进怀里,拭去她的眼泪,心疼道:“宝宝别哭,现在我们还无暇伤心,这位云中鹤是四大恶人之一,号称‘穷凶极恶’,以杀夫占妻、谋财夺居为乐事,被其奸杀淫辱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最近在大理四处作恶,手段残忍,我不明白你夫君为何与豺狼为伍,做下这般蠢事。现在我们还有危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妈一定也等急了,我们得有所准备,以备不测。” 听了云中鹤的所作所为,甘宝宝还是禁不住心惊肉跳,联想到自己的境遇,脸色发白,浑身毛骨悚然。她见佘琅说得郑重其事,已经停止哭泣,问道:“好,我都听你的,我们需要做什么?” 佘琅简单交代她几句,立即准备穿衣起来。 甘宝宝道:“你的衣服脏了,又浸了汗水,我给你拿去洗一洗,好吗?” 她见佘琅还在犹豫,补充道:“外面正在下大雨呢,你们一时也走不了。你若没有多余的衣物,我这里有。” “我有衣服,可我总得先给你拿衣服呀。” “这房间是一位婢女的,她,她也惨遭恶贼毒手,我可以先穿她的衣服。” 她满怀爱意地瞅了佘琅一眼答道,心里感动:“他处处先为我着想,好老公,你好得让我想哭。” 佘琅开心道:“那太好了!” 交代她拿来浓茶、生姜、鹿胶、糯米等物品。甘宝宝说鹿胶她这里也有,让他随身带的留着备用。佘琅暗忖:“奇怪,她这里怎么也有鹿胶?这样也好,干脆别让母亲知道他露馅的事,省去向母亲解释的麻烦。” 实际上,佘琅不了解,这个时代,云南一带有许多野生梅花鹿,鹿胶还只是一种十分普通的中药与食料,具有益阳补肾,强经活血的功效。 当甘宝宝回来时,佘琅已经洗漱完毕。重新化妆妥当后,佘琅轻声问道:“我妈有没有为难你?” “她没为难我,纵使她真为难我,也是应该的,我不介意,毕竟她是你妈呀。” 她一边回答,一边点燃油灯,拿出一片药膏放在上面烘烤。刀白凤确实埋怨了几句,甘宝宝低头垂睑,很恭顺地诺诺称是。可奇怪的是,甘宝宝竟然暗自欢喜,搞不懂这女人是什么心思。 甘宝宝见他要穿上外衣,说道:“你先别穿上外衣,请稍等片刻。” 佘琅回头见她在烘烤药膏,心里一热,感激道:“乖宝宝真好,还记得啊。” 她俏生生地瞅了他一眼,来到佘琅身边柔声道:“有一点点烫,你别怕,我会小心贴的。” “乖宝宝尽管来吧。” 佘琅微笑道,“好舒服,暖暖的黏黏的,要是乖宝宝也像这块膏药,那就好了。” “难道宝宝不够暖不够黏不成?” 甘宝宝乜了他一眼,不服气地娇嗔道。佘琅轻捏她的琼鼻,低声道:“你又暖又黏不假。可你能像膏药这般吗?老公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天天贴着老公。能吗?” 甘宝宝激动得连心都快蹦出来了,难于置信道:“你……你真的……真的不嫌弃我吗?” 她的气息加重,纵使雨声喧嚣,犹若可闻。佘琅正容道:“你是我的乖宝宝,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我的家人可能不会给你什么名分,你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老公不嫌弃,甘宝宝为奴为婢,都愿意。” 她毫不犹豫道。 佘琅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相互紧紧拥抱着,久久不语。好一会他才附耳低语道:“乖宝宝要听老公的话,容我想个妥善的办法,从容安排,徐徐图之。” “嗯。宝宝都听你的。” 甘宝宝柔声低语道,声音也如梦幻一般。…… 刀白凤见甘宝宝在佘琅的后面为他举起蓑衣,自己却在淋雨,心里颇为感动。毕竟人家也是谷主夫人,是如今谷里的唯一主人,竟然愿意屈尊降贵,像奴婢一般伺候自己的儿子,心里的怨气与不甘大为消减。刀白凤自然以为是佘琅担心淋雨使得化妆露馅才指使甘宝宝这么做,一点也没有责备孩子的意思。 这倒不是出自佘琅的主意,而是甘宝宝为了不让他的化妆淋雨,自己一时忘了多带一件蓑衣,举着蓑衣下摆,可以增大挡雨的面积,戴着竹笠,让佘琅稍微弯腰,就能基本上遮住全身。佘琅自然不肯,但她说,自己反正还要洗澡,淋湿了也没有关系。佘琅也不矫情,相助相扶才是夫妻之道,总得给她表达爱意、体现价值的机会。出于这种考量,他也就欣然应允。 刀白凤见到儿子归来,心情大好,关切道:“誉儿……” “雨儿下个不停,真是烦人啊。” 佘琅急忙打断她的话道,“姐姐一定为这场大雨在犯愁吧?” “是啊,是啊,好弟弟真聪明,姐的心思都逃不出你的慧眼。” 刀白凤微笑道,“弟弟一定累坏了吧?姐拿干粮给你吃。” “好,真的饿了呢。” 佘琅脸皮厚,暗道:呃,妈真强悍,有您这么问的吗? 甘宝宝大窘,双颊绯红,连忙道:“对不起,是妹妹不好,怠慢了两位恩人,妹妹马上去准备酒菜。来到万劫谷,怎能让你们吃干粮呢?” “妹妹也别急着准备酒菜,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可别感冒了。” 刀白凤说道。甘宝宝道:“谢谢姐姐关爱,洗澡不急,妹妹先去换身衣服,马上给两位准备酒菜。” 刀白凤见甘宝宝离开,伸手捧着佘琅的脸蛋摇晃道:“好弟弟真是机灵!你先吃点干粮垫垫肚子,姐拿给你。” “谢谢姐,马匹移走了吗?洞门关闭了吗?” 佘琅问道。刀白凤将干粮递给佘琅道:“原来这万劫谷还有一条很偏僻的小径,绕过树林,可以从河流边牵进来,只是长年没人走,杂草有半身高,路径又远又难行,我让那个叫来福儿的仆人将马匹牵到里面来了。树洞门早就关好了。” 佘琅心想:“这万劫谷极为隐蔽,等其他恶人发现云中鹤失踪,再找到这里,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耗上几天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会不会出事?” 他一边吃一边道:“那就好。钟夫人不是说谷中还有不少人活着,那些幸存的人呢?怎么不见一个?” “以后别叫她钟夫人,我亲自为他们俩剪断姻缘,恢复自由之身。他们有的回自己的住处,有些人去处理尸体了,这些凶死者的尸体要当天出葬,不能留着过夜。今天刚好下了一场暴雨,河水湍急,他们将尸体送去水葬了。” 刀白凤答道。 “哦。” 他不明白什么叫剪断姻缘,随口应了一声,心里想着自己交代甘宝宝让人割下云中鹤的首级,不知她的仆人做好了没有,方便的时候再问问。 刀白凤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奇道:“这干粮好吃吗?” “好吃。” 佘琅答道。她又问道:“那甘宝宝的滋味不错吧?” “不错。” 佘琅随口答到,心里想着是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刀白凤大冒酸泡,问道:“你说说,甘宝宝好在哪里?” 佘琅浑身一震,张口结舌,一小块干粮从嘴里掉下。刀白凤心里有些别扭,很不满道:“你为何是这种古怪的表情?” “甘宝宝是什么?这叫甘宝宝吗?” 佘琅拿起手里的干粮晃了晃,很天真地问道。刀白凤嗔怪道:“这叫素心包,是……是娘家的特色点心。” “姐问我,干粮的滋味不错吗?不是指它,那是指什么?” 佘琅问道。刀白凤叹口气道:“问了你半天,你还以为我是在问你素心包的滋味呀?”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 佘琅道。 刀白凤很无语,白了他一眼道:“你和她折腾了大半天,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谁的名字?” “你为她解毒的那位就叫甘宝宝。” “你怎么知道她名字?” “当然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啊,那她岂非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佘琅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刀白凤轻声道:“她不可能知道的,若是知道我的名字,就能猜出我们的身份,我还会告诉她吗?你以为我傻呀?” 佘琅怀疑道:“你的名字她都知道了,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身份?” 刀白凤想起段正淳曾经叫她凤凰儿,心里怅然,轻声道:“别人只会叫我王妃、玉虚散人,还有谁会叫我的名字呢?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地方没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 “她已经叫你吴老公,怎能说出你的名字。一说你的名字才会露馅。” “可是,你告诉她真名,你姓刀,而我姓吴,她还不怀疑我们是不是姐弟俩?” “啊,一时忘了这事。” 她惊呼道。 佘琅笑道:“要不我们假扮夫妻如何?” “啐!你想得美。” 她粉颊浅晕浮起,白了他一眼道。佘琅眉头微皱道:“你说怎么办?” 脸上忧虑,心里偷乐。 刀白凤微笑道:“很简单,我们是表姐弟啊。” “还是姐姐聪明!够强大!” 佘琅奸计不成,只好作罢。他心里纳闷:“难道她们俩真的是相互不认识?可电视里明明说是她们是相互认识的,至少也知道对方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刀白凤见他不吭声,再一次不死心地轻声问道:“喂,傻弟弟,甘宝宝的滋味怎么样?” 佘琅暗道:“呃,这个问题太黄太暴力,你还真敢问出来?不给你下点猛药,你还纠缠不清呢。” 他附耳轻声道:“她的滋味哪有姐姐的滋味好。” 刀白凤满脸通红,羞恼道:“坏小子,胡说八道!你欠揍了!” 她作势要打,佘琅早有预备,一展凌波微步,闪了开来。他一边逃,一边抗议道:“我说实话,为何还要打我?” “你……你就是胡说!” 刀白凤忿然道。两人在屋里室内,东窜西逃,开始追逐起来。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甘宝宝见到屋内人影一闪一闪的,看得她眼花缭乱,不明所以的她,赞叹道:“刀姐,老公,好快的身法!你们在练功吗?” 刀白凤停下来道:“是啊,闲得无聊,活动一下筋骨。” “你们真勤快!等吃了饭再练吧。” 甘宝宝刚说完,见佘琅扶着墙壁,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大惊道:“老公怎么了?” 刀白凤这才发觉佘琅脸色不对,心里一紧,急忙跑去扶着他道:“好弟弟,你可别吓姐姐啊,你到底怎么啦?要不要紧?”第038章 万劫不复 佘琅道:“我刚才妄动真气,如今丹田里的真气乱窜,小腹内绞疼难忍……” “不能妄动真气,你为何还到处乱跑?你真傻!姐又不是真的要打你。” 刀白凤责怪道,悬泪欲滴,心疼不已。甘宝宝疑窦顿生:“刚才还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追打自己的儿子?” 尽管她有疑问,也不敢当着刀白凤的面问出来。 佘琅握着刀白凤的小手,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好姐姐别怕,一点小事,没有关系的,我还不想死呢,我答应过您,要带您游历天下……” “傻弟弟先别说,姐扶你去内室静坐。” 刀白凤说完,就扶他进了一间内室。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佘琅将吸纳而来的真气炼化了一点,到底炼化多少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感觉肚子实在有些饥饿难忍,下丹田的真气虽然浑浊混乱,但不再绞疼,也就收功出来。守在门外的刀白凤关切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甘宝宝闻声迎了上来,虽然没有吭声,但两眼满是关切之意。 佘琅不无得意道:“姐姐,今后你若想追上我,可就不太可能了。” “你若乖乖地听姐的话,我要追你做什么?” 她挽起他的手嗔道,“快来吃饭吧。” 甘宝宝忍不住问道:“老公,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 他答道。刀白凤道:“看他一副得意的小模样,当然不会有事,害得人家白担心。” “哦,难道我出事了,您才觉得不白担心呀?要是我真出事,您还不心疼死。” 他反驳道。刀白凤被他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甘宝宝连忙道:“我们都饿久了,快点用餐吧。” 她偷眼看着佘琅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特开心,转而问刀白凤道:“姐,山居简陋,没有好东西招待两位,不知这饭菜你们还吃得惯吗?” “这菜肴的滋味还不错,你的厨艺挺好的。” 刀白凤淡然浅笑道。 甘宝宝问道:“老公吃得来吗?” “你看他那种饿鬼投胎的模样,就知道他吃得多有滋味了。” 刀白凤道。佘琅抬头道:“你们要听我讲真话,还是讲谎话?” “当然是真话了。” 甘宝宝急切道。佘琅问:“姐姐呢?” 刀白凤瞅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想耍什么滑头?” “要听真话,你们都不许生气。” 佘琅慢条斯理道,“根据我个人的亲身感受,甘宝宝的厨艺果然堪称一绝,尤其这道菜做得是色香味具佳,令人回味难忘。但是……甘宝宝的滋味终究不如姐姐的滋味好!” 他指着那道炖鸡汤说事。刀白凤大窘,嫩脸丹霞浅映,低头轻声骂道:“胡说八道!” 甘宝宝不明就里道:“姐姐好厨艺,有机会能不能指点妹妹一二?” “哎呀!” 佘琅意外中招,不自觉地惊呼出声。原来在桌子底下,刀白凤早将秀腿踢了过去。 甘宝宝不解道:“老公怎么了?” “真该死,我一下子忘记了,姐姐一向很低调的,我一说起她的好话,她就会生气。” 佘琅胡扯道。甘宝宝难以置信道:“你胡说,姐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哪会胡乱生气?” 刀白凤赞成道:“就是,你现在总算知道,他就会胡说八道。我没做过这道菜,他从未品尝过,怎么知道我做的滋味好不好?” “姐,我虽然没有品尝过您做的全鸡,但总算品尝过您做的鸡腿,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呢?姐姐做的那道红烧鸭舌,菜名又叫香舌,那滋味又香甜又嫩滑,美得让我至今回味无穷。姐姐,你的香舌什么时候,再让我品尝一下?” 佘琅坏笑道,他早已站了起来,防备她进一步偷袭。刀白凤羞愤不已,连耳根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甘宝宝见猎心喜道:“我从未听过这道菜,姐姐能不能教我做这道菜。” “这是我姐的独门秘技,概不外传的。” 佘琅打消她的念头道。她怅然若失道:“原来如此,妹妹唐突了,请姐姐原谅。”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你还信?他是在故意取笑我不会做饭烧菜,害得他整天啃干粮。他这讽刺的话,你也听不出来吗?” 刀白凤忿忿不平道。甘宝宝暗道:难怪他的母亲会脸红,原来如此,这老公有些过分了,连母亲也敢取笑。于是她轻声责备道:“老公这可不好,就算姐不会,也不能取笑自己的姐姐!何况姐姐待你多好呀。” 被佘琅捉弄了大半天的刀白凤,总算听到一句让她舒心的话语。附和道:“就是嘛,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坏蛋。” 佘琅正经道:“刚才只是开玩笑。姐待我真的很好,我们俩相依为命,平常开开玩笑,打打闹闹,我与姐姐在一起很快乐。不过,做饭真不是我姐的强项。” 甘宝宝问道:“姐,老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总算说了一句良心话。” 她松了一口气道,“姐真不会,有一次我做了两碗炒年糕,盐加多了,咸得发苦,我自己都无法下咽,他却吃了。” “为何不用水泡泡?沥干后重新加点油再稍微炒一下,不就成了。” 她不解道。 刀白凤与佘琅面面相觑,她自嘲道:“你能想到的,我们两个笨人当时就没想到。” “老公真的吃了?” 甘宝宝难以置信道。刀白凤得意道:“他连我那碗也吃了呢。” “当然吃了。姐姐难得亲手为我做的,那不仅仅是一碗炒年糕,而是一份真爱,我当然甘之如饴。” 佘琅能拍马屁的机会不会放过。 甘宝宝问道:“你们平日吃的是谁做的?” “我们平常经常吃干粮。” 佘琅忽悠道。甘宝宝困惑道:“就那素心包?可是,做素心包比炒年糕复杂多了……” 佘琅继续忽悠道:“素心包是买来的。” “原来两位是城里人啊,真让人羡慕。” 她感慨道。他一时没有意识到古代的农村可没有小卖部,更没有早餐店。 实际上,甘宝宝与钟万仇都是瑶族人,本身饮食文化比其他种族的要丰富,加上他们也算是一个小奴隶主,汉化比较明显,所以他们居住风格比较接近汉人,虽然饮食依旧围绕火塘进行,而非汉人的灶台,但他们也采用桌子用餐,其饮食文化处于汉族与当地少数民族之间的中等水平。所以甘宝宝的烹饪水准在当时的大理属于一流水平,是很少见的异类。 刀白凤怅然道:“我们若有像妹妹这样一处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我们更愿意避世隐居。姐反而羡慕你,男耕女织,一家团圆,相依相伴,共享天伦,何等的逍遥快乐。” 甘宝宝心里有苦自己知,她几如被钟万仇幽禁于万劫谷中,男人也并非自己所爱,谈何快乐? 佘琅笑道:“姐若是喜欢,我们也可以找个地方隐居下来。” “姐,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如就在这里隐居,妹妹甘愿为奴为婢伺候你们。请您务必答应。” 甘宝宝竟然跪在刀白凤身前恳求道。佘琅暗叹:“你也太心急了!” 刀白凤大感意外,不解道:“难道你不想再嫁人吗?” “甘宝宝此生只想伺候你们,不想再嫁。姐姐别嫌弃奴婢,奴婢可以为你们烧饭做菜的。” 她提着一颗心紧张道。刀白凤似乎看出了甘宝宝的心思,连忙扶起她道:“好妹妹快起来,姐姐想要隐居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经常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哪有福气隐居呢?若不是这场大雨,我们还得赶路呢。对不住好妹妹,是姐姐不好,不会说话,让你误会了。” 甘宝宝依旧不肯起身,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完全是因为迷恋佘琅的缘故,原因是复杂的。 佘琅见甘宝宝露出祈求的眼神,心里颇为不忍,也伸手扶起她道:“甘姐姐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既然是姐弟相称,何来主仆之分?你毕竟也是堂堂的一谷之主,怎么能随便下跪呢?听我的,快起来吧。” 说话之间,已经偷偷地捏了捏她的手臂。甘宝宝茫茫然坐回原处,泪水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刀白凤见她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她安慰道:“我们什么时候若真要隐居下来,一定会来你这里的,好吗?” 甘宝宝点点头,毕竟还能有希望。佘琅对刀白凤道:“姐,其他恶人一旦发现云中鹤与钟万仇接触的时候失踪了,一定会来到附近寻找的。这里万一被他们发现了,甘姐姐他们就没命了。我们要办的事情也不急,不如在这儿多住几天,等其他恶人的动向有了消息,我们再启程去办事,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甘宝宝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佘琅,心里暖暖的暗道:“老公待我真好!” 刀白凤没有想到这一层,毅然答道:“当然可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理所当然的!咱们就这么办!还有一事,这万劫谷名字不吉利,必须改名才好,妹妹愿意吗?” “妹妹谨遵姐姐安排。” 甘宝宝道。 刀白凤道:“好弟弟起个新名吧。” “住在这里,与世无争,胜似神仙侠侣,就叫‘仙侠谷’如何?” 佘琅问道。甘宝宝的眼里星星闪耀,心里美滋滋的:老公的心意还不明摆着吗?她自然千万个愿意。 实际上,万劫谷也不闻于世,改不改名,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至少目前是如此。他们纯属自娱自乐,自求心理安慰而已。不过,万劫谷之名从今以后已经不复存在,不论在谷内,还是谷外的大千世界。谁也不知,仙侠谷是否会彰显于世。 下午,佘琅在静室里炼化吸纳而来的真气,花费了一个时辰,感觉丹田的真气依然还是浑浊交杂,他从云中鹤身上吸取了至少三十年的功力,哪能那么容易炼化?眼看天色将暗,大雨初停,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心里有些着急,暗道:若能快点就好了。这时,他突然想起吸纳云中鹤内功时的情景,下丹田与中丹田的独立化功循环中,有四条经脉同时流注真气,能不能同时进行?想到这里,他进入内视宁静状态,意念一到,果然四条经脉同时运行,再如瀑布一般向下丹田倾泻,宛如一座喷泉!生生不息,久久不止!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真气全部炼化,浑然一体!直到现在,佘琅北冥神功的化功大法才真正达到第一境界! 实际上,第一境界并不难,他早就可以达到的。只是李秋水自己也没有真正练成北冥神功,所以她的练功记录里,无论是第一阶段的吸功,还是第二阶段的化功都少了突破关卡的最关键要点。直到现在,佘琅依旧是被动吸功,没有窥破主动吸功的奥秘。 后来,佘琅在自己重新整理的北冥神功秘籍里,将这第二阶段化功的第一层叫涌泉相报境界。意在暗示自己要知恩图报,隐含自己要报答母亲的厚爱之意。第039章 穿越游侠 段正明这几天诸事不顺,带领一帮高手要想抓捕四大恶人,老是扑空,总被四大恶人先一步逃逸,这让他十分郁闷。他对四大恶人总能未卜先知一般地逃逸,心里有所怀疑,但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高升泰,可是大理的治安典狱之事,正是高家自己管辖职权里的事,高升泰这样做,对他自己并无一点好处。因为段正明根本不知道高清玟以六脉神剑欺骗高升泰之事,他完全没有想到,高升泰借助四大恶人,一是用来干扰和牵制段正明修炼武功;二是想要假手四大恶人剪除异己。段正明虽然很郁闷,但段誉留给他的秘籍倒是让他排遣不少郁气,沉浸在凌波微步的参悟与练习之中。由于他内功深厚,练起来比佘琅的进展快捷许多。 外面传来朱丹臣的声音:“禀报皇上,王爷来了。” “请他进来吧。” 段正明答道。段正淳脸带喜色道:“皇兄,有好消息!” “那么快?是不是有誉儿的消息?有没有派人去将他接回来?” 段正明兴奋道。 段正淳摇摇头道:“还不知道誉儿的下落……” 他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告诉段正明。原来,“段誉”以“穿越游侠”佘琅之名,委托善人渡附近者守田的儿子将装有云中鹤首级的木盒、和一个包着一对钢爪铁拐的麻袋以及一份书信,送到了镇南王府。段正淳将那封书信递给段正明看。 信中的大致意思是:恰巧在善人渡附近遇到云中鹤拦路劫持良家女子,出手阻止,得知他就是官府通缉的四大恶人之“穷凶极恶”云中鹤,遂击杀之,取其首级,用以震慑罪恶,彰扬正义,维护法制,鼓舞民心。佘琅似乎担心段正明过于仁慈,不将首级悬展于世,特意指出“宽容施与恶人,就会变成犯罪。” 云云。 段正明问道:“这位叫‘穿越游侠’佘琅的人,会不会是誉儿假冒的?” “皇兄瞧这笔迹不是誉儿的,何况,我问过那位送信人,他说这个叫佘琅的人大概有三十出头,下颌留有短须,皮肤较黑,与誉儿的模样相差太大。应该不是誉儿本人,何况誉儿也不会易容之术。何况,凭誉儿一人根本斗不过穷凶极恶云中鹤。愚弟想,应该不是誉儿本人。” 段正淳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他至今还不知道段誉曾经易容骗过朱丹臣,朱丹臣更不会将被佘琅戏弄之糗事到处宣传。他更不可能知道,这封信是佘琅采用自己的笔迹写成的。 段正明苦笑道:“我是觉得我们大理国突然冒出一个功夫了得的侠客,颇为可疑。何况从他信里的言语与建议,可以看出,他处处维护我们大理皇家威信的良苦用心,心里产生莫名的亲切感,感觉像是誉儿的做派……哎,也许是我太想念誉儿了。” “是啊,这位‘穿越游侠’要是能为我所用,那就好了。” 段正淳起了招揽之心。段正明道:“我看,就按这位侠客所言,我们马上召集人手乔装打扮,去善人渡附近守株待兔,等四大恶人入彀,哦,现在仅剩下三位恶人。” 段正淳提议道:“愚弟与皇兄一起去缉拿恶人!” “不可,你刚回来不久,还有许多事务需要你亲自去处理,尤其是各线商贸的账目好久没有核查结算,都要早日结算清楚为好。” 段正明道。段正淳的确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再坚持。 段正明又问道:“还有追查誉儿的事情,你布置妥当了吗?” 段正淳答道:“已经吩咐下去了,将誉儿的画像也分发到各处暗点的掌柜,只要一有誉儿的消息,就会有人来禀报的。” “好,一有消息一定要立即告诉大哥,誉儿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好,这次就由大哥亲自去说服誉儿回来。” 段正明突然又想起一事,补充道,“还有一事,御弟也要留意,如果誉儿还在大理国内,迟早都会去玉虚庵去找他母亲。御弟是不是去会一会王妃,万一誉儿回来看他母亲,请她规劝誉儿回家……” “不,不,不,这件事还是劳驾皇嫂代办较为合适。” 段正淳忙不迭地推辞道,心里暗道:“好不容易刀白凤总算想明白,不再进镇南王府一步。我不能再给她留下任何误解或念想。” 原来刀白凤在最后一次进入王府时,曾经留给段正淳一封“绝交信”表示她与段正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不阻止段誉与她见面,她就保持他们的夫妻名义,并让她娘家继续支持镇南王。否则就与他们断绝任何关系,并让娘家为她讨个公道。这实际上相当于一封休夫书,不知道是不是史上第一封休夫书。本来这是那个时代男人的最大耻辱,但段正淳却是欢喜无限,如获至宝,妥为保存,以便日后引以为证。刀白凤没有和佘琅提起这封绝交信,所以连佘琅也不知道,刀白凤与段正淳实际上已经和离。 段正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那好吧。为兄让你皇嫂去与誉儿的娘亲说一说。你就坐镇镇南王府,一旦得知誉儿的下落也好及时采取措施。” “好!但凭皇兄吩咐。” 段正淳答道。…… 善人渡附近的官道上,钟灵提着一个铁丝笼正往她的家里赶。笼子里关着一只张惶不安的火貂,脊背毛皮是火红色的,腹部的毛皮却是雪白的。体长大约三十公分,尾长有二十二公分,爪子极其锋利。说它是貂,实际上并不准确,它属于鼬科貂属动物,由于它的体型比一般的鼬科动物要大,像小狐狸,民间又称之为火狐狸。这种小动物极有灵性,擅长捕蛇,纵使在大理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也极其稀有。火貂是属于哺乳动物,本身并没有毒。 前次她的母亲甘宝宝为了寻找外出的她,被银环蛇咬伤中毒而差点丧命,让她深感愧疚;加上母亲被吴老公所救,回家后经常失魂落魄的,对父亲钟万仇更是爱理不理,更让钟灵十分难过。她早就想抓只火貂喂养,给母亲当宠物,陪伴母亲身边,万一遇到毒蛇,就可以护卫母亲不受毒蛇的伤害。她这次瞅了个空,一个人偷溜出来,带着铁丝笼,钻进了当地猎户传闻见到火貂的红河河谷寻找火貂,她一个人不敢太深入原始丛林,花了三两银子,请了当地一个猎人当向导,一起进入河谷抓捕火貂。在河谷里守候了整整四天,才逮到了这只火貂。 钟灵见官道边的树林里,一帮人正打得不亦乐乎。这帮人就是段正明带来的一批高手与三个恶人。从未见识过高手对决、不明就里的钟灵,哪能放过如此精彩的打斗场面,竟然拧着铁丝笼,站在旁边看热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她见华赫艮和高升泰两个人打一个没了双腿的残疾人,心生不忿道:“真不知羞,两个人欺负一个残疾人,不是英雄行径。” 话音刚落,华赫艮脸色一红,身形一滞,被段延庆一杖击中肩膀,喷出一口鲜血,甩出两丈开外,一只铁铲也脱手而飞。段正明的一阳指刚点中南海神鄂岳老三,见状大怒,直扑段延庆而去! 巴天石制住了岳老三,怒斥钟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胡说啦?” 钟灵嘟着嘴唇,不服气地反诘道。 段延庆见岳老三落入段正明他们的手中,本想制住巴天石来交换岳老三,又被段正明扑上来所阻挡,情急之下,拐杖一点,腾空掠向钟灵,另一根拐杖疾如闪电般封了钟灵的几处穴道,腹语鼓荡道:“统统停下,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娃!” 钟灵的铁丝笼掉落在地,笼内的火貂似乎明白钟灵遇到危险,竟然撞击铁丝对着段延庆呲牙咧嘴,嗷嗷而叫!这只通灵的火貂,自从被钟灵逮住后,见她给自己喂好吃的,下大雨时还用她的身体为自己遮雨,已经明白钟灵对它没有恶意。如今见钟灵有难,竟然懂得同仇敌忾,意欲护主。 巴天石气愤钟灵胡言乱语,害得自己的好兄弟华赫艮身受重伤,忿然道:“死在你们几个恶人手中的百姓已近百人!多死一人也要将你们击杀!” 说完就要冲上去。段延庆恶狠狠道:“那都是杨家余孽,罪该万死!” 说完举杖就往钟灵的天灵盖上击去!段正明一声暴喝道:“都给我停下!” 他怒视着段延庆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找杨家报仇,为何几日前,击杀董镇东一家十八口人?董镇东的父亲董敬德曾经率兵参与平叛,亲手宰杀杨义贞,为你父亲和段家报仇!你这个畜生却是恩将仇报!” “段正明!你别血口喷人!我段延庆杀的是改名换姓的杨家余孽!” 段延庆嘴上矢口否认,心里却已经产生了怀疑。 回过神来的钟灵,身不动,但嘴巴依然不饶人骂道:“死瘸子,烂残废!忘恩负义之徒!原来你也是姓段的,姓段的都不是好人!我好心帮你说话,你却要杀我……” “住口!你再啰嗦,老子就宰了你!” 段延庆脸部肌肉神经失去控制,凌厉的眼神扫向钟灵,伸手封了钟灵的哑门穴。钟灵一触到他的眼神,甚是惊惧,心里寒气直冒。心里就算是万般委屈与后悔,却也无法申辩。 岳老三着急道:“老大,这女娃的确为我们打抱不平,是个仗义之人,你可别杀了她。” “段正明,只要你肯用岳老三来交换这女娃,我可以不杀她!两条人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换不换?” 段延庆眼神转向段正明,同时有意无意向高升泰瞟了一眼。 高升泰见段延庆飘来的冷冽眼神,心里颇不舒服。他接到皇上的侍卫传达的通知,高升泰很意外,以往四大恶人的情报都是由他提供的,这次皇上竟然自己掌握了四大恶人的动向。生性多疑的高升泰第一直觉就是:皇上对他可能起了疑心!这也难怪,两次由他提供的情报,两次都让段正明扑空,也难保他不起疑心。他急忙交代高祥明去秘密联络点,通知段延庆他们赶紧转移。但高祥明却没能碰到段延庆,也就无法通知他们躲避段正明的追捕。 “皇上,若不救下这个小姑娘,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高升泰低声对段正明道。他心里紧张,脸色阴郁,诬陷董镇东是杨氏余孽,正是他给段延庆的假情报,目的是想利用四大恶人之手,除掉与他有过节的董镇东。他一心想让段延庆离开,省得让他们再讲下去,会露出更大的破绽。第040章 初会钟灵 段正明分不清段延庆辩解的真假,被他们的争吵一搅和,更来不及深思其中的缘故,心里又记挂着华赫艮的伤势与钟灵的安危,于是对段延庆道:“若是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我不仅同意用岳老三交换你手中的这位姑娘,还将放你一条生路。” “哼!我段延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奈何得了我吗?想要置我段延庆于死地,何必惺惺作态?” 段延庆冷哼道。 段正明气愤道:“穷凶极恶云中鹤已被穿越游侠所杀,无恶不作叶二娘已经答应我不再作恶,也离你而去。如今我们若有心要置你于死地,就凭你和岳老三,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放屁!我是岳老二,我啥时要逃?皇帝老儿,你们一大帮人打我们两个,算什么英雄?连三岁的女娃都知道你们以多欺少,我岳老二虽败犹荣,我才是英雄!哈哈哈……” 南海神鄂竟然开怀大笑。 巴天石点了岳老三的哑门穴,嘲讽道:“滥杀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就是你的英雄行径?劫持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你们的英雄行径?你这英雄真是够伟大的呀!” 岳老三无法争辩,涨得满脸通红。从叶二娘手里救下的男婴正被古笃诚抱着。 段延庆一听到云中鹤被穿越游侠所杀,想起叶二娘莫名其妙的弃他而去,心里大恨,恶声道:“这笔血债,我会从那位狗屁侠身上讨回来的。段正明,你到底换不换?不换我就宰了她!” 说完就作势欲杀钟灵。 段正明阻止道:“换!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造反宰杀你家满门的杨氏贼子,大多数都早已伏诛,除了无量剑派北宗掌门杨义重带领一批高手逃离大理,遁入大宋境内之外。今日活着的其余杨氏人家都与当年的作乱无关,你若依然执迷不悟,枉杀我无辜大理子民,我段正明发誓,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必将为段家清理门户!” “你好意思自称是段家子孙?为何阻止我报仇?你不用解释,废话少说,你我各退十丈,然后再交换人质!” 段延庆提起钟灵一点铁杖,向后掠去,身法依然快捷,两个起落就有十丈之远。 笼子里的火貂见钟灵被段延庆抓走,一阵躁动不安,利爪撕扯着铁丝,对着钟灵离去的方向呜呜低鸣。岳老三见钟灵走得慢,自己也有意放慢脚步。段延庆心里着急,他才不会相信段正明会信守承诺,对岳老三喊道:“老二,你受伤了吗?为何不快点?” 岳老三解了自己的哑门穴,开心道:“老大,你现在承认我是老二了?哈哈哈,我们说定了,以后加入我们恶人队伍的只能排在我后面!” 段延庆只剩下一个岳老三跟着他,哪会与他计较这些,点头道:“好!” “老大,我岳老二来了!” 说完就快速奔向段延庆。高升泰心里稍安。 巴天石眼见两人要遁去,问道:“皇上,我们要不要追捕?” “救人要紧,华赫艮身受重伤,得马上施救!你带着几个侍卫远远咬住他们,千万不要与他们决斗。若见到他们滥杀无辜,立即派人回来禀报。” 段正明道。巴天石欣然领命。 段正明让高升泰和几个家将为他护法,当场为华赫艮运功疗伤。钟灵本来想对他们说声谢谢,见他们几乎无视自己的存在,哑门穴又被段延庆封了,口不能言,只好自叹倒霉,悻悻然提着铁丝笼管自己离开。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遭此冷遇,在家里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父母与奴仆都是围绕在她身边的星星。即使在外面,许多年轻小伙子也都向她纷纷示好,百般讨好她,就算遇到几个不老实的毛手毛脚的小混混,也是被她打得满地找牙。曾几何时,自己竟然被一个双腿齐断的死瘸子像摆弄木偶一般,拧来拧去的?自此,她才明白自己过去是在坐井观天,平常引以为傲的功夫,在这些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哂,连一丁点的还手之力也没有。……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于素兴奋地叫喊着,奔跑着。仙侠谷里的人们闻声放下手头的活,纷涌而至。以前,钟万仇经常对下人发脾气,只有甘宝宝和钟灵能让他的怒火压制下来,所以他们对这母女俩都颇为敬爱。 甘宝宝闻讯跑了出来,看见钟灵,喊了一声“灵儿”禁不住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扑上前去将钟灵搂在怀里,抚摩她的脸蛋,哭道:“灵儿,你总算回来了!妈妈担心死了!” 一想起自己担惊受怕地天天翘首而望,心头无名火起,抡起玉手,“啪啪”连打了她好几下屁股,骂道:“死丫头,害得妈妈整日提心吊胆的,这次差点连你妈也不见着……” 钟灵口不能言,只是紧紧抱着母亲,泪水滚落下来。进喜儿的十岁儿子进满仓拉了拉于素的衣袖悄声问道:“于姐姐,钟姐姐好像不能说话了,是不是变哑巴了?” 大家都觉得很怪异,平时像只小喜鹊似的钟灵,今日却一反常态,与她打招呼,她只是微笑,并无一言片语。于素惊问道:“夫人,小姐怎么不说话?” 甘宝宝也觉得钟灵反常,惊惧道:“灵儿怎么了?你说话呀!” 钟灵指了指喉咙,摇摇头。甘宝宝大惊失色:“你真的哑了?” 钟灵又摇摇头。 在静室里练功的佘琅与刀白凤早被外面的喧哗声所惊扰,联袂而出。佘琅有意仔细观察这位很可能是段誉亲妹妹的模样:只见她头戴绣花包头,洁白丝缨披挂在圆鼓鼓的左胸前,乌黑的辫子垂落在背后;方中带圆、白里透红的丰润脸蛋,犹如皓雪映霞,清眉细细弯弯,引出一条柔和弧线,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红唇熠熠,上唇微翘,嘴角轻陷,在娇俏中显出几分刚毅。白上衣,红坎肩,腰系绣花短围腰,盈盈一握,下穿白色宽裤,足蹬虎头绣花鞋,可见纤纤小脚。佘琅暗道,她的模样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仅看外表似乎比甘宝宝更显娇美。 看见眼前情形的佘琅安慰道:“甘姐姐不要着急。”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支树枝递给钟灵道:“灵儿无法言语,就用树枝写字吧。” 钟灵虽然很奇怪家里怎么突然来了两位陌生人,还能叫出她的名字,但她对佘琅的举动甚是感激,深深瞅了他一眼,在地上写下:“我被点……” 佘琅立即明白,疾速地出手,拍开她的哑门穴。暗道:“不知是谁点了钟灵的哑门穴?此人点穴手法已臻化境,应该对钟灵没有恶意,但为何又不给她解穴?” 佘琅之所以怎么想,是因为亲临古代后,他才明白,哑门穴是个死穴,万一点穴的劲力与手法把握不当,轻则失声变哑,重则头晕昏迷,甚至休克致死。 “妈!” 钟灵终于叫出声来,再次扑进妈妈怀抱里,深情道,“灵儿好想您!” 甘宝宝紧搂着钟灵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钟灵推开母亲,从石桌底下提出一个铁丝笼道:“妈,这是女儿送您的礼物!以后您万一出门带上它,毒蛇就不敢近身了!” “闪电貂!” 佘琅一见那只动物,冲口而出惊叫道。他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位可爱的小妹妹这几日就为了给母亲抓捕闪电貂,真是一位孝顺且心思细腻的好孩子。钟灵闻言粲然一笑,抚掌道:“这名字好听又威风,就叫闪电貂!谢谢您给我的貂儿取的好名字。” “不客气。” 佘琅讪讪然答道,见她笑靥两侧露出一对小酒窝,模样儿甚是甜美可爱。 钟灵见佘琅靠近火貂,连忙警示道:“可别靠得太近,这貂儿有毒,被它抓破皮肤就麻烦了。” “谢谢,我会小心的。” 佘琅微笑道。当地人误以为火貂有毒,是因为火貂经常捕食毒蛇,其利爪极易沾染毒蛇的毒液,人们一旦被火貂抓伤,很可能会引起中毒。但它有分辨毒蛇有毒器官的本能,也许它本身具备一定的抗蛇毒能力,火貂在饱食蛇肉时不会中毒,本身也不能分泌出毒液。 刀白凤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菩萨保佑,家人终得团聚!” 她牵着佘琅的手道:“弟弟,我们一起为她们唱歌祝福吧。” “可我不会……” “就是你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呀。” “好吧。” 佘琅勉强答应道,暗自哀叹:“晕!妈妈今日为什么有这么奇特的兴致?” 更让佘琅大跌眼镜的是,刀白凤不仅唱歌,竟然还翩翩起舞!那婀娜的舞姿与歌曲的节拍丝丝相扣,行云流水般的舒缓与自然。歌曲还没唱到四分一,就有于素与许多家人加入了舞蹈。佘琅暗叹:“呃,太夸张了!个个都像是专业舞者。只是妈妈舞姿的动人神韵,别人学也学不来!” 就在佘琅欣赏刀白凤的动人舞姿时,钟灵与甘宝宝低声私语,她告诉女儿一个叫吴老公吴叔,一个叫刀姨妈,两人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钟灵久仰吴老公之名,但她不明白这位刀姨妈怎么也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没等她问清,这时,进满仓的妹妹进安宁突然哭了:“妈妈,呜呜……我想妈妈……呜呜……” 进满仓也抑制不住地跟着哭了。钟灵奇怪道:“妈,进哥和进嫂呢?他们去哪里?是不是和爹一起出去了?” 周围人霎时安静下来,两个孩子的哭声更显响亮悲切。 钟灵得知噩耗后,整个人傻了,脸色苍白,嘴唇轻颤,好久才嚎啕大哭出来。佘琅心里稍安,若她再不哭出来,那才麻烦了。钟灵能不伤心吗?首先她不知道自己并非钟万仇的亲生女儿,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钟万仇生前对她视如己出,宠爱得不得了。钟万仇不是不知道钟灵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当年甘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就是因为甘宝宝的肚子越来越大,实在无法隐瞒下去,才让他这个丑男人娶到了娇媚的妻子。加上钟万仇与甘宝宝结婚后,十几年来都不曾育有一男半女,更让他视钟灵为掌上明珠,精神支柱。钟万仇在谷里刻下“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几个大字,并不完全是出于吃醋的缘故,心里更是担心有朝一日,姓段的那个会来抢去他的女儿,破坏他的家庭。这是他心里懦弱与胆怯的表现。 钟灵这一哭,可真是哭得杜鹃泣血、湘竹染泪。她的心里好恨,若不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横插一杠,也不会让其他的恶人绑架自己,借机逃遁。她本来想隐瞒不说,但佘琅问起她的哑门穴被何人所点时,钟灵不得不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众人在唏嘘嗟怨之余,对段正明的高义赞叹有加,对段延庆的狡猾与凶恶更是既痛恨又忌惮。钟灵差点连肠子也悔青了。 佘琅这才明白段延庆点钟灵的哑门穴不是因为没有恶意,而是为了拿钟灵要挟段正明,交换岳老三。他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的一封书信,虽然达到了将恶人的注意力从万劫谷引开的目的,却差点害死了段誉的亲妹妹。他从钟灵的描述中,得知自己的计策并未完全达到目的,依旧让剩下的两位恶人逃出生天。他还是担心段延庆和岳老三会不会查到这里?为了甘宝宝和钟灵,他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佘琅切身体会到,自己的力量太薄弱了,有种应接不暇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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