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君黄涟漪回忆录》第二卷 乱舞 7-15
fu44.com2014-07-08 16:09:55绝品邪少
第07章 这观星阁被一条大道一分为二,南北两边各有四个独门独户的大院落,八宗各居其一。大道东西贯穿,东边是彩虹居,西向却是明月殿了,再往西便是落日宫,如此西去一直通到魔尊居所。 东魔虽与西魔帝各不相属,门下亦是势如水火,但均有铭记自己是魔门弟子,是魔神高竟山的弟子,西昆仑是我等的圣地,因此以西为尊,门庭坐落亦是位尊者居西向。 我们魔欲宗的院子足有三十多个房门,独成一格,想来其他宗府也是如此,便是全宗齐来也足够住了,其中方见逍遥岛气派不凡。 在海上走了多日,众人都有些乏了,整日吹着带腥味的海风,受这摇荡漂流之苦,还真不好过,于是各分房间,修养神气不提。 这一晚我也没多大兴致,早早就放过了知书、英奴,爬在知书丰腴的身子上进入了梦想。 “主子!”惊惶的声音把我惊醒,迷糊地睁开眼睛,英奴脸色绯红,不知所措地拿着水桶站在门口。 从窗口射进的阳光来看,早已是日上三竿了。 “英奴,你怎么了?”坐在一旁上妆的知书替我质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客气的味道。这些天来,在我淫威下,二女之间关系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知书甚至连“英姐姐”三个字也不再出口了,和我一样整天“英奴”不离口,英奴更没开口叫过一声“妹子”之内的话。 “外面。。。。。。外面有个男子。”半晌,英奴才呐呐道,只是说完后,脸色更是通红了。 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大家同属东魔八宗,谁人在我上岛的第二天就来找麻烦,难道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一面想着,一面着知书过来侍侯穿戴。 “主子,门外种情宗张宗主求见,何先生让我请您出去。”听见我起床的声音,阴大在门外禀道。 怀着满腹猜疑,我梳洗完毕后忙开门出去。 大厅里,师伯正陪着一个中年书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看我进来,拉我道:“涟漪,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种情宗张笑生张宗主。”又转首对那男子道:“张宗主,这是老夫师侄黄涟漪,也是我们魔欲宗第十二任宗主,年少无知,还望张宗主以后关照一二呢。” 乘师伯介绍的时间,我仔细打量这中年儒生,长得倒是俊秀无比,若不是脸上挂着的一丝淡淡邪笑,靠着那均匀的三络胡须,潇洒莫名的气质,确实是一个能令女人倾心的男人。这种情宗在八宗中别树一帜,首重锻炼自己的心志,门人出师后多为潇洒脱俗之人,虽然亦多是靠与异性之间的交往来修炼,但却并不太在意肉体上的交欢,正与我宗相反。 “涟漪,张宗主可是在‘群魔榜’排名六十二的高手,一手‘阴阳乾坤扇’天下有名,你以后要和他多亲近亲近。”乘我上前见礼,师伯笑道。 那张笑生亦在打量我,闻言轻笑道:“何先生客气了,那点排名算得什么,我们种情宗亦是八宗末座,虽然侥幸能在榜上占六十一位,但宗内便只我一人能上榜,余子皆碌碌之辈,何况黄兄弟如此俊秀人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还要靠他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头子才是真的呢。” 我心中暗笑,这张笑生心胸狭窄。这并不是他或师伯口误,我师傅原居“群魔榜”第四十七位,师傅死后,他位置自然是自动向前挪一名,此翻是故意说来提醒我们的,虽然这里面可能有示弱的缘故,但也看出其容易斤斤计较的性格,这潇洒从容之态只怕倒有大半是装出来的,只怕他宗内师传武学他领悟有限。果然是八宗中实力最弱的一宗,如此小肚鸡场,我对他的评价立马低了三分。 两人又是客气了一翻,我也再无心追究其调戏下面性奴之罪,静听他说出来此的原由。 原来虽离觐见魔尊还有十余日,但我们这些小宗派都怕路上出事,都是提前上路,因此八宗现在仅已到了大半,几位先到的宗主闲来无事,便预约等八宗到齐时,先在这观星阁小聚一翻,到时候以武会友,让门下出面比试一二,这张笑生便是来通知我们此事的。 这是各宗示威和刺探对方虚实的机会,肯定是人人应允的。我心中明了,忙不迭答应了。 ⊙⊙⊙ 三天后,八宗中最后的魔兽宗也到了岛上,于是各宗主约定次日午时观星阁正中大道聚会。 这逍遥岛上虽然楼阁四处,但水源却只有一处,于是岛上修水渠引水,以方便使用,正中大道两旁都有水渠通过,那日英奴就是在门口取水时被张笑生调戏的。各宗约好聚会,门下弟子门便在水渠边摆上座椅,让宗内身份高者就坐。左右两边各四宗,正好空出中间大道来,那大道修得甚是宽绰,就算门下演武亦是足够了。 午时,各宗宗主带门人走出独院,各宗主便在自己独院门口水渠边坐了,开始聊些闲话。 经过我和师伯商议,阴人和忍者是我们的底牌,目前还是雪藏的好,至于关向阳,名声极响,江湖上认识的人极多,之前只怕就被傅春寒和康少为认了出来,不过二人隐而未发罢了,各宗派迟早也会知道他的存在,被人认出亦无所谓。因此此时随我出门的除了师伯、知书、英奴外,就只有关向阳和四大护法。 魔欲宗门口摆就只摆了两把椅子,这是我早前吩咐了的,只有我和师伯安然坐下,余人皆立伺在旁。 看各宗宗主亦都坐定,师伯便指点着众人一一向我介绍起来。 坐在我斜对面的矮胖子是师伯第一个介绍的,谁都看不出那长得矮胖滑稽的五旬老者竟是八宗中稳坐第一把交椅的天魔宗宗主白自在,在“群魔榜”中排名第三十八位,以内力见长,其绝学“乱世天魔决”亦是在“奇功绝艺榜”“内气篇”排名第十三的好东西,身后只跟了四个恶形恶状的汉子,后来师伯私下说那四人被称为“天魔四恶”,一身“天魔护体”甚是强横,是天魔宗里数得上的好手。我却看着四人有些面熟,仔细端详良久,才从那面上横七竖八的刀疤想起原来两年前在杭州那“神记刘”的茶馆里有过一面之缘。 坐我正面的那色微黄的驭女宗宗主宗启房,其人虽已有六十高龄,却仍是采花郎中的健者,连看向我的目光都有几分挑衅味道,而望向知书英奴时脸上更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淫意。其人位居“群魔榜”第四十二位,“庖丁刀法”更是在“奇功绝艺榜”“刀法篇”上居第八位,另外轻功“踏雪寻梅”亦是一绝,在“轻身篇”上居第十三位。而他四周除了两个瘦竹竿一样的高手外,还有四个亮丽可人美姬,其中一个姿色居然还在知书、英奴二女之上,引得我频频注目,连师伯介绍那两个瘦竹竿高手都没仔细听,只记得他们姓刘,是双胞胎胎兄弟。 而道情宗本界宗主莫闲人居然是个中年艳妇,看其只比我大七八岁的样子,在“群魔榜”却站着第四十六位,比我死去的师傅还高一名, 一手“逍遥乾坤圈”威震江湖,“奇功绝艺榜”‘奇门篇’上高居三十九位。而她身边伺立着的人亦是八宗中最多的,十多个清一色的俊美男子。 坐在我右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身着道袍的是射日宗宗主高开来,其人年过半百,在“群魔榜”中居五十三名,其宗派以暗器弓弩闻名,身后跟着的几个汉子都是一副猎户打扮,手拿弓弩,背查箭失,倒让我心中暗笑,在东海打猎的猎夫倒是少见。 而胸前挂着两天碧幽翠绿色毒蛇,生怕别人不认识他的中年人就是魔兽宗宗主莫彪了,其人在“群魔榜”上排八十三名,驯养了很多毒物猛兽,能驱使御敌。他身后只有一个全身绿装的老者牵着一头白狼,师伯私下说那是魔兽宗的“御兽使”张真凡。 那坤阴宗宗主任不肖留着一把微黄的山羊胡须,排名在“群魔榜”居七十名,一手“菊阴飘风剑法”在“奇功绝艺榜”“剑法篇”排名第二十二位。他身后紧跟着二男一女,两个男子是他徒弟,妙龄女子则是女儿。 张笑生背后亦只跟了一人,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张笑生说是他弟子,带出来见世面的。 介绍完众人,我笑指着关向阳道:“这位关先生是初加入我们宗的,江湖上朋友原来称为‘辟魔狂刀’的便是,也算是有些名气,可能诸位前辈和他以前还打过交道,以后还请多多照顾才是。” 众皆哗然,刚才有几个宗主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认出了关向阳,这下被我点明,众人红眼病大发,更是吵翻了天。 天魔宗宗主最先发难,责问道:“‘辟魔狂刀’好大的名气,不过江湖上盛传这姓关的可是有名的刚正不阿,凭什么投靠你一个小小的魔欲宗?莫不是另有居心的吧?嘿嘿,辟魔者劈魔也,我们都是魔,这把狂刀想来天生便是劈我们这些邪魔的。你胆敢把这样的人带到逍遥岛重地来,魔尊责问下来,看你如何解答。”第08章 听见此言,我心中暗道东魔八宗天魔原来稳居第一,最是看不得其他宗派强大,威胁到他的位置,这关向阳武功之高,只怕还在他这个八宗第一人之上,不由得他不急啊。 “呵呵”一笑,我安然答道:“非但关先生投入魔欲,洛阳关字世家更是举家投入我们魔欲,这下大家应该相信关先生没有恶意了吧!至于外号么,那不过是外人无聊一时起的,这便做得准么?不过既然白宗主发话,我今日便给他改改好了!”既然他以关向阳可能是内奸发难,我索性解释清楚,拖儿带女来做内奸,说出去谁会相信? 回首看了看关向阳,我朗声道:“关先生,‘辟魔狂刀’四字对我魔门不敬,今日我帮先生把‘辟’字去掉,以后就称先生为‘狂魔刀’如何?”到了这步,关向阳早放下一切,伏身领命。 把一干众人尴尬的表情收在眼底,我一把拉过英奴抱在怀里,继续道:“而且关先生还把亲妹子送给在下,这位‘碎玉刀’相信也有不少人认得吧?” “哼!”众人都是一副羡妒交加的模样,白自在更是寒了脸。 师伯看了白自在脸色,亦是得意,投给我一个赞许的目光。我开罪了天魔宗,若在以前那是件头痛的事情,不过现在魔欲宗实力大增,我和师伯都心知肚明,便是没有关向阳,有了扶风众忍和阴人,现在的魔欲也不怕他天魔。 我们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在众人眼里就象个爆发户。 坤阴宗任不肖突然“呵呵”一笑,道:“既然没有问题,那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白宗主亦是为了魔门大业,以后可要大家亲近,不要生出嫌隙才好!”居然出来打了个圆场。 白自在得此台阶,亦向任不肖笑道:“任老说得是,在下原来不过枉做小人罢了,想魔欲宗有何虚亮大哥这等老成人在,万不置出纰漏才是。”其他几宗亦忙给任不肖陪了一个笑脸,看得我心中生疑。 白自在嫌我年轻,抬出师伯来给自己找脸,没想到师伯却不买他的帐,阴笑道:“白宗主说笑了,现在我们魔欲宗内大小事务都是宗主做主,在下此次陪同前来,不过做个引介人罢了。天魔宗八宗第一,我们心里可是清楚得狠,听说连五府主亦很是佩服白宗主呢!”这下白自在勃然作色。 我心中一动,明白了师伯的用心,摆明了要在这里立威,灭了他八宗第一的威风。这八宗第一说得好听,不过上面除了魔尊外,还有三教五府呢。三教五府八宗二十二洞位置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原来是第一任魔尊莫知秋为各魔门支派设下的,下位者可以顺位挑战上位,如八宗中任意一宗均可在魔尊面前挑战五府,胜者为尊,这原是激励众人努力向上的意思。不过这八宗中号称第一的天魔宗宗主白自在登上宗主之位有十余年了,挑战五府从来没有成功过,其他宗派亦不敢轻掳虎须了。师伯说五府府主佩服白自在,那自然说的是反话了。 白自在站了起来,不过他身材矮小肥胖,站起来更显滑稽,看得宗启房旁边那最亮丽的侍姬“扑哧”一声笑出来,引得白自在一阵怒视。 宗启房不敢得罪这恶人,回头喝骂道:“你这淫妇,竟敢放肆么?”又回头向白自在赔礼道:“白宗主莫见怪,这淫妇我回去定好好教训!” 白自在不去理他,只顾昂首对我道:“好吧!既然黄宗主和何大哥这么相信‘辟魔刀’的实力,在下便来领教一翻。嘿嘿,了不得,‘侠义榜’第二十三的高手竟然入魔,只不知道能在‘群魔榜’排上几号?”竟是要主动挑战。 我和师伯一起大喜,虽然各宗实力并不是看个人能力,顺位挑战时更是要连战十场,但若关向阳战胜这八宗第一的白自在,对各宗就将造成极大的威慑,战败了对我们亦无多大损失。 关向阳自从中计被迫加入魔欲宗来,亦是憋着一肚子火气,这架更是比白自在还想打,听见白自在主动挑战,一双眼睛便斜盯着我。若不是老婆儿女情妇妹子宗家具都命悬我手,只怕自己便忍不住跳出去了。 我“哈哈”笑道:“白宗主有这心情是最好不过,不过在这逍遥岛上,若是我们私下动手未免对魔尊不敬,不如等觐见魔尊时,禀明魔尊,到时在魔尊座前和关先生比个高低如何?” 白自在脸色一变,怒道:“便倚你所说。”他亦想起在逍遥岛私斗对魔尊不敬,刚才急怒冲心下竟然忘了。 魔门弟子相互弱肉强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平时亦很少聚在一起,因此在各宗派集会时自然是严禁私斗的,不然只要多来两次,弱小一点的宗派只怕就烟消云散了。 莫闲人拍掌娇笑道:“妙极,年年看天魔斗五府也看得厌了,今年且看看天魔狂魔齐争风!”随着她的笑声,胸前那两团肉峰上下跳动不已,竟似欲裂衣而出一般,大道两旁顿时咽口水的声音响个不断。 任不肖接口道:“莫宗主所言不差,今年天魔宗看来是不会再挑战五府啦,我看白宗主也只带了‘天魔四恶’过来,还以为今年没热闹看了呢。”莫彪接口道:“是极,是极,魔尊座前八宗,往年只看到天魔宗和种情宗风光,我们是没有机会啦,今年多了魔欲,到时候大家齐为我们八宗喝彩,岂不妙哉?”看见天魔宗那是因为挑战五府,种情宗却是大家公认的实力最弱一宗,下面二十二洞只要挑战,就是种情宗首当其冲。 张笑生受不了这口气,酸溜溜道:“那是,不过到时大家只怕是为天魔魔欲喝彩,可不是为我们八宗喝彩呢。” 莫闲人嘲笑道:“东魔八宗,同气连枝,这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宗启房似受不了莫闲人娇艳诱惑,怪笑道:“不错,八宗里大家都知道就我们驭女、道情、魔欲关系最铁,大家都好这个调调。”说罢转声道:“小淫妇,还不下来伺候伺候大爷,也好让大爷和黄宗主、莫宗主学两招。” 他身后四女先前便在一直他身上捏拿按摩,听了此语,先前笑过白自在的那妇人忙跪伏下来,抖抖手将宗启房裤带解开了,掏出那紫红色的话儿来,竟是当众为宗启房品起箫来。想不到宗启房如此年岁,胯下亦还如此粗大,虽然比起我“霸王枪”来,还是不够看,但想必也不是俗物了。 知书、英奴那见过这阵仗,知书随我日久,不过脸色微红,呼吸略微粗大罢了,抱在我怀里的英奴却羞得把脸埋进了我怀里,不敢直视,竟还比不过任不肖身后那少女。那少女是任不肖女儿,可惜师伯却叫不出她名字,倒也长得花容月貌,而且我观之必是处女,不过久在魔门,对这场面见得多了,眼皮也不稍眨一下,竟是视若无睹。 我微微一笑,这种无遮拦大会在魔门中以后不知还要遇到多少,乘此良机倒要让知书、英奴两女适应才是。我还未开口,那边莫闲人已坐不住了,叫了声“老八”,后面一个俊秀少年走出来,轻轻拉开莫闲人胸前衣布,一口便咬在那露出来的一点嫣红上,一只手却从她胯下伸进去。 先在英奴胸口上捏了一把,拍拍她丰臀,示意她站起来,我笑道:“英奴来让主子爽爽!” 英奴一张脸变得刷白,手轻捏着衣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背后关向阳却怒“哼”了一声,我回首往了他一眼,目光碰撞中,他往后一缩,目光投往别处去了。 回过头来,知书却仍然没有动手的意思,我怒气渐起。 宗启房看出异样,兴奋挑衅道:“黄宗主有所不知,我这小淫妇可是五年前榜上有名的‘十大美女’之一啊,经我调教多时,这床上功夫可不一般,要不让黄宗主尝尝?保证你只要试过一次就知道滋味了,我们驭女宗调教女人的工夫,可从来不居第二的,哈哈哈!” 我心中大恨,怒视英奴一眼,她虽然恐慌惊惧,却仍然不肯投降。 那边任不肖接口道:“宗宗主只顾自己逍遥,却不直我等却未能带美人上岛,启不是让我们看着眼馋么?” 宗启房笑道:“任老要用,那好说得很呢。”回首吩咐两声,其中一个侍姬娇笑一声,迈步向任不肖走去。 任不肖还未表态,他那女儿不依地推了他一把,娇声叫了声“爹”,吓得任不肖赶紧道:“不用了不用了,老夫是女儿管得紧,风流不了啊!” 趁着这间隙,知书上前两步,跪伏在我面前道:“主子饶命,贱奴刚才打了个盹,没听见主子吩咐,主子饶命,英奴这就伺候主子。”一面说一面偷看我脸色。 我微微一怔,刚才我只叫“英奴”,众人并不知两女中何人是英奴,只是关顺英名字中有个“英”字,便顺理认为她便是英奴,让宗启房等人笑话,知书冒认自己才是英奴,倒给我一个台阶下,英奴私下再收拾。便喝道:“再有下次,你就小心了,还不快来伺候。” 知书吁了口气,忙来解我腰带,一边轻轻推了英奴一下。 一直没开口的高开来突然道:“宗宗主,小弟需要下,能不能。。。。。。”宗启房正一脸陶醉享受,听见不由一怔,笑道:“当然可以!”挥了挥手,刚才送任不肖的女子变跑去伺候高开来了。 “关顺英,来给老头子锤锤腿。”一旁的师伯突然道。 关顺英大喜,明白是老头子怕别宗宗主也来向我要她去伺候,先开口为强,救她于为难,高兴地跑过去给老头锤腿去了。 果然,一会工夫,宗启房身边仅存二女也被要走了。第09章 “知书,叫两个阴人进来!” 中午的八宗聚会终于在无遮大会中结束了,我怀着一肚子怒气回到房里,看都没看进来就跪着求饶的英奴一眼,吩咐知书道。 知书看我脸色不善,出门片刻叫了阴大、阴九进来。 “把这个贱奴拨光了挂在门口,先打五十鞭再说!”我指着英奴吩咐道。 “主子!”看见我火气太大,仗着今天有几分功劳的知书忙帮忙求饶道:“英奴也知道错了,求主子饶了她这次吧,以后她绝不敢再犯了的。”一边说一边给英奴打眼色。 阴大、阴九却不管她们求不求饶,伸手便去撕英奴身上衣物。 听见要被脱光出去示众,英奴吓得脸色更白了,一边拼命躲闪着如狼似虎两人的手,一边哀求道:“主子,英奴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主子饶过这次吧。” 我们魔门中对女子贞洁看得不重,常将身边女子让给别人玩弄,或是功高的下属,或是同门中需要拉拢的对象,或是强力的上属都有可能。不过我却是个例外,被自己玩过的女人让给别人心中不甘,仗着自己是一宗之主,宗内也没有人敢来要我的女人,时间久了,宗内各人也渐知道我的脾气。但英奴今天却做得太过放肆,不是知书,让我差点便失了面子,不惩戒一下难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若不是怕其他宗派笑话,我就要把她挂到大道上去鞭打,只挂在自己门内算是便宜她了。 “主子!”看我无动于衷,英奴尖叫一声,原来身上衣物终于全被阴大二人全部拨光,顿时春光大泄。 “主子,关先生求见。”门外,阴二尖细的声音突然禀道。 关向阳这个时候求见,难道也是为了自己妹子求情?我一时拿不准他的目的,他现在已甚少管英奴的事情了,不过这次可能也知道我气得不轻吧。 人还是要见的,再怎么说,他目前也是我手下第一高手,以后用他的地方甚多。 “先等等吧!我回来再说。”我走出门前,对阴大阴九吩咐道。 打开门,一脸尴尬的关向阳就站在门口,想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了。 “什么事情啊?”对着关向阳,我装糊涂道。 “呃,这个,这个。。。。。。”关向阳有些为难,踌躇着说不出来。 我心头暗笑,关向阳可是从来没跟我主动打招呼过,在船上时也是冷冷地独自一个人坐在旁边,很少理人。这次抹下面子来找我,对改变目前的关系倒是个好机会。 考虑了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道:“宗主,求你这次饶过。。。。。。呃,饶过英奴吧。”话一说完,脸色通红的他转身便走了。 看他古怪的样子,我不由哑然一笑,先前的不快亦都抛到脑后了。 这是关向阳第一次叫我“宗主”,第一次叫自己妹子“英奴”,当顺从成为习惯时,他便会抛弃“辟魔狂刀”关向阳的身份,成为我手下真正的“狂魔刀”。 我转身回到房里,英奴怯怯地看着我。 “你以后还敢么?”我问道。 “主子,贱奴再也不敢了。”听见我语气中有松动,英奴叩首道,她身无片缕,头压在地板上,身后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很是诱人,让我淫意大涨,霸王枪狰狞再起。 “那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我问道,让她自己确定自己的地位是最好的。 英奴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考虑了半天,赌气似地道:“只要。。。。。只要主子不让别的男人碰英奴的身子,英奴终身就。。。。。就是主子的贱奴、淫奴,主子要怎么玩淫奴的身子都可以,就算是。。。。。就算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越说脸色越红,说到最后,似乎都可以滴出水了。 心中暗喜,面上我却冷笑道:“你还敢提条件?”回头吩咐阴大二人:“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看见英奴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我警告道:“日后若是你做不到自己说的,我便把你赏给下面的弟子,无量岛上那些女人的命运你也知道吧!”英奴打了个冷颤,忙不迭点头。 无量岛上女子很多,都是多年来宗内从陆地上掳来的,除了有强势的四大护法和武进等霸占的几个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公用妓女。我平常虽然不碰那些女人,但知书英奴都是知道她们的命运的。 “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我以后身边肯定还会有很多女人,现在就来给你们划分一下等级好了,各自知道自己的命运,也好把握自己的行动界限。”对着英奴指了指下身,她忙爬过来给我褪去衣物,接着用口舌服务起来。 英奴口技也长进了不少,一张小嘴伺候得我很是舒服。刚才领悟过来我说什么的知书却在一旁关心地留意着下文。 “除了以后我会娶的妻妾外,以后身边的女子将分为四等,我把他们叫做婢卫奴犬。”其实这是魔门以前一些强者的习惯,宗舍内典籍中多有记载,现在我不过盗用一下。 “四等中,地位最高的是婢,也就是丫头,除了日常伺寝外,我身边的衣食住行琐事归这些女子管;卫则是身边的女侍卫,除了侍侯寝居外,身边安全由她们负责,所以这等女子一般要求武功高强。”听到这里,胯下英奴动作缓了一下,显是心动了。 “第三等是奴,这等女子地位低下,要做些粗重活;第四等就是犬了,这等最贱,终身不许身着衣物,带狗套,爬行,主子需要时还可以用来招待别的男人。”这下连知书也露出害怕的神色,身下英奴则在“瑟瑟”发抖。 “各等级间是最严格的尊卑关系,上位者除了不能取下位者性命和肢体伤害外,可以对下位者施加任何惩罚。下位者得称上位者为‘小姐’,不能直呼其名,当然四级女子的身份是会变动的,侍侯得主子高兴了,就会提升,最高的‘婢’也可以升到妾室,但惹得主子不高兴也可以降,降无可降时就赏给下面的人去玩了。” “你们是最先跟我的两个女人,想要什么角色?”我戏谑问道。 还是知书聪明,媚笑答道:“主子想要知书是什么,知书就是什么,就算是要知书做主子的犬,知书也一定乖乖听话。”英奴本想要把嘴空出来答的,听见知书的话,吓得马上努力继续动作,还用纤纤十指在我阴囊上轻划,以增加我的舒爽。 两女表现我基本还算满意,便缓缓道:“知书你么,看在你是第一个跟主子的分上,今天又立下大功,以后你便是主子身边的‘婢’女了,将来除了主子身边的妻妾,所有女人中你是位最高者之一。”知书轻轻一笑跪首道:“奴婢谢主子赏。”我又笑道:“恩,各职女子得有自己所穿的衣裳,回我们岛后我会让他们给你购婢女的衣服来。” 英奴的角色也想好了,我道:“英奴本来你武功尚可,能做个‘卫’女,不过你今天表现让主子很是失望,况且你已被称为英奴,带了个奴字,”在她胸前乳环上一拉“胸前还带了这对环,就降一级做个‘奴’女吧!” 英奴把神物吐出,亦跪首道:“英奴谢过主子,英奴永远是主子身边的淫奴。” 我“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对英奴道:“今日主子想采淫奴的后门,清洗过了没有?”英奴脸上一红,嘴里却答道:“淫奴天天都有清洗。”转过身去乖乖爬下,把屁股高翘在我面前,那通红的菊门还有些红肿,那是自开苞后我每天都有开采,无暇养伤的缘故。 女人啊,还真是任你三贞九烈,也有变成荡妇淫娃的时候,想想以前江湖上侠女如“白玉寒梅”“碎玉刀”者,可有一天也会张开腿爬在地上说“求你操我”之类的话么?这话传出去谁人会信?就是她们自己也不相信吧,但这是真的! 胯下神物毫不客气贯穿了面前通红的菊门,英奴嘴里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两股紧夹,夹得我大爽。我停下动作,闭目享受了一会,才乘着二女还有精神说闲话,我问道:“你们知道今天宗启房身边那女子是谁么?就是被称为上界‘十大美女’之一的那个。” 知书在一旁早忍不住身上淫意了,正自一只手把玩着乳房,另一只手伸入胯下抚弄,听见我问话,稍微有些清醒道:“奴婢没见过,不过应该是排在榜尾的‘翩翩舞碟’刘雁儿吧,上界‘十大美女’就只听说三年前她被魔门掳了。” “哦!” 我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就那刘雁儿一个的姿色就把知书、英奴两女比下去了,江湖“十大美女”果然不同凡响,以后一定要多弄几个,怎么能输给宗启房那种老家伙呢?第10章 二月初二,东魔座下齐聚逍遥岛,这是半年一次觐见魔尊的日子,下一次则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时。 是日,除了黑水教教主童无涯因病不能前来,而由教中长老其师弟张万秋代替外,其余自东魔弟子莫大路、甑有情、吴仁善以下大魔使唐大难、四神将马平丘、傅春寒、李三娘、高道人,九散仙、魔门支派阴阳教教主莫远迢、姹女教教主花自开、曲星府府主康少为、换月府府主霍青松、弄毒府府主吴钩子、金仙府府主司马昊、天机府府主张青、八宗宗主、二十二洞主并所属教众若干,齐聚逍遥岛上逍遥居,恭迎魔尊大架。 逍遥厅是岛上最大的建筑物,里面足可容纳千人,是魔尊所属聚会的专用场所。大厅坐东向西,西向一个巨大坐椅自然是魔尊专属的了,椅子正上面,贴着两张人物画像。第一张上一个怒目圆睁,左手残疾的汉子自然就是魔神高竟山了;另一张上面翩然若仙的男子则是魔尊始祖莫知秋。 我们刚到,就感觉到了几股不一般的压力,高手太多,连关向阳都有一丝紧张呢。 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魔尊座下第一高手大魔事唐大难了,他是“群魔榜”上排名第五的人物,只比魔尊二名的地位是他实力最好的说明,几乎不用师伯介绍我就认出了他,铁塔似的身板加上如刚针般挺直的大扎胡,是个向猛张飞近似的人物,而脸上从上到下一条恐怖的刀疤更是帮衬了他的威猛,他身上透出的气势让我手心直冒汗,几乎只看了一眼,我便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危险人物,最好远离为妙。 不过而立之年的阴阳教教主莫远迢则躲在众人之后,不搭理别人,也很少有人过去答腔,冰冷的表情很难让人相信这位是以好色闻名天下的“群魔榜”第十位,而阴阳教更是号称三教实力第一的大教派。姹女教教主花自开虽是一界女流,“群魔榜”上排名却比莫远迢还高一名,驻颜有术的她外表虽然看来只有三十多岁,但她成名据说已经四十多年了,实际年龄估计不会低于六十岁,而且魔门“逍遥极乐功”威力无穷,一颦一笑都让厅中一干男人露出神授与于的模样,不过我这个色中饿狼却算得好的,因为有几个竟然当众淌起口水来,大丢面子。黑水教教主童无涯虽然没来,不过他派来的长老张万秋也是“群魔榜”上排名三十九的人物,不可轻辱,而童无涯自己则是“群魔榜”上排名第十三的高手。 四神将马平丘、傅春寒、李三娘、高道人也各有千秋,他们在“群魔榜”上位置亦不低,分别占了十一、十七、十八和二十六位。其中马平丘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其实也是东魔座下第一智将,不但武功了得,计谋亦是飞同小可,江湖上起了个“弄潮龙王”的称号,极被正道中人忌惮;“冥道白虎”傅春寒则是刀法大家,其最擅长的“白虎惊神刀法”据说在“奇功绝艺榜”“刀法篇”上派名第六;李三娘除武艺惊人外,轻功更是了得,因此四神将中的这位美娇娘被起了个“迷踪神雀”的外号;“不死玄龟”高道人则身具异禀,生命力超强,据说不下五次身中必死重伤都又活了下来,打架时最好以命博命的。 魔尊弟子也是不凡,深应了“明师出高徒”这句老话。大弟子莫大路在“群魔榜”上排名第十四位,显是得了魔尊真传,况且他正当壮年,前途大好。二弟子甑有情“群魔榜”上排名虽只在六十六位,不过据说甚得魔尊信任,逍遥岛上大小事物都交给他打理;三弟子吴仁善出道较晚,“群魔榜”上虽无一席之地,但我冷眼看其修为决不在他二师兄之下。 其余九散仙,五府府主也都是魔门中的精英。五府府主康少为、霍青松、吴钩子、司马昊、张青在“群魔榜”上分别排名第二十、二十三、三十一、二十八和三十三名。九散仙中虽然只有三人在“群魔榜”榜上有名,但无论外貌、谈吐无一不是奇形怪状的人物,用后来关向阳的话说就是“这所谓的九散仙中没有一个人是正常人”,我听到这话时深以为然。 厅内众人大多相熟,见了面自是彼此嘘寒问暖闹个不停,我却注意到这些人东一堆西一簇的,形成各自的小圈子,想来平时都是惯拉帮结伙的,不过象我们魔欲宗这样不理不问,独自静坐的也有不少。 那坤阴宗宗主任不肖很是活跃,带着女儿到处问好,东逗一句、西闹一会的,奇怪的是大家都很给他面子,即便是姹女教教教主花自开那等人物也拉着他的手亲热说了会话。 我把疑问低声说了出来,师伯也觉得怪异,只道:“论实力坤阴宗还比不上我们魔欲呢,当年诸派也没有这么重视他啊。” 身后段阿娇嘻嘻一笑,把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头却扭在我和师伯中间呢声道:“何大爷多年不过问魔门事务了,三年前这任宗主可是投了一笔好资本呢,大爷当然不知道了。” 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看我和师伯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才告白道:“这位任宗主可生了个好女儿,许给魔尊二弟子甑二公子为妻,听说甑二公子宝贝得不得了,就是魔尊也多有疼爱,任不肖才水涨船高,大家都卖他几分面子。” 我讶异道:“那任不肖的女儿分明还是处子之身啊,怎么就是甑有情的妻子了呢?” 给了我一个娇艳的白眼,段阿娇解释道:“您说的是跟在任不肖身边的女孩子吧?那是任不肖的小女儿任玫,嫁给甑二公子的是大女儿任雅。” 原来其中还有这等缘故,老山羊似的任不肖靠的却是裙带关系啊,我和师伯一起恍然大悟。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师伯道:“为何我们魔门里姓高、莫的人这样多呢?其它如张、王、刘等大姓的反而较少?” 师伯正要答话,却猛地一使眼色,我顿时醒悟,转过头来,天机府府主张青笑容满面地站在面前。 我忙起身问好,心中却怀疑着这老头找我何事。 张青已年过七旬,是魔门内有名的“不倒翁”,有过上次和天机府的“交情”,在这时刻来找我们就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说起来我们魔欲还差天机府一级,连师伯也不想真的太过得罪他,起身笑道:“怎么倒让张老亲自过来了,应该我叫涟漪过去问好才是的。” 张青脸上没有一丝不满,笑态可鞠,好象属下两个好手不是折在无量岛似的,笑道:“老头子可是过来赔罪的,上次魔尊命我们天机和换月府送任宗主灵柩回魔欲宗,下面人不懂事,老朽也老糊涂了,竟听信了莫辽那斯糊弄,做出对不起任宗主和何老弟的事情来,还忘黄少兄不要怪罪我这个老头子才是。” 上次两府助师叔夺宗主事件,我和师伯曾多次商议,这事说开了在魔门属于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虽然我们占了世俗中所谓的“理”字,但魔门里强权才是公理,即便是告到魔尊面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何况两府肯定拿“下面人做的,府主并不知情”等理由出来塞搪;而两府也不可能因折损几个高手就敢对我们公然发难,虽然对我们心中怀恨是肯定的,但只要小心防范就成了。因此这事我和师伯原想装糊涂,就此揭过此事的,那知这老头倒当面说了出来,倒弄得我一时反应不及。 张老头似乎很满意我和师伯错愕的表情,排着我肩膀道:“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啊,魔欲宗形势大好,黄少兄要加油啊!”竟是一副勉励后生的模样。 我刚平复下心境,忙谦虚了两句。虽搞不清楚状态,但表面上功夫自然要做足的。 我和张老头彼此“哈哈”了一阵,又象忘年之交一样“相见恨晚”,张老头才告辞走了。 临走前,老头道:“听说一会天魔宗白宗主要和黄少兄属下在魔尊面前交手,我可是看好归属下的哦。”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我掌握到老头此行的真实目的。 说到底还是实力决定一切啊,张青老头原来是知道了我手下现在有关向阳这张底牌,想到我们现在敢跟天魔宗一较长短,假于时日未必不就是“东魔八宗”里面第一宗,到时候挑战五府位置的事就换该魔欲来做了,而天机府是五府里面实力最弱的一府,天魔宗每次挑战都是他,这是先来拉交情了。 不过老头未雨绸缪的功夫我还是很佩服的。 师伯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正用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张青立去的后背。 目光扫过独立独行的换月府所在,那霍青松也正好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转头和属下聊天去了。 我又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问题来,继续问师伯,他看想大厅中挂着的两张画,笑道:“你不知道我们魔门几大世家么?魔尊座下高、莫、吴三大姓,魔帝下面却是高、李、何三大姓。” 我顿时醒悟,问道:“这都是魔门初期几位祖师的后裔么?” 师伯点头赞许道:“不错,魔帝始祖问天原姓李,后人后来改了回去;高姓则是魔神高竟山的后裔,因此两边都有。连你师叔也是莫知秋的后人呢。” 我正要再说点什么,司仪突然高声唱道:“魔尊架到,各教宗见礼!” 魔尊终于大架光临,我忙整理思绪,和大家一起跪伏下去。第11章 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更没人敢抬头偷看一眼。 大厅里便只剩了一个声音,那是一阵“霍霍”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笼罩了大厅,压力越来越大,身在其中的我竟然渐渐地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不知身在何方,脑中只有那“霍霍”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亦越来越重。 “都起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当中性平和的声音响起时,才感觉到那股压力顿消,我才清醒过来,身边众人这才陆续起身,当我站起身时,恍惚间,后背一片潮湿,原来这一会儿变被汗水打湿了大片。 还好,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如此狼狈,厅中除了唐大难、莫远迢和花自开等寥寥数人神色自若外,其余人起身后莫不是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就连身边师伯的也小小“吁”了口气,我斜眼偷看了下,朝着我这边的衣服亦是湿漉漉地,只不知身后关向阳是和表情,不过他刚才居然陪我下跪,倒属难得。 魔尊大名,我从小就在师伯、师傅嘴中听到不少,今日亲见,方知其中滋味。 现任魔尊方孺和,“群魔榜”上排名第三,一出场便给了场中众人一个下马威,以无上气势压得众人连气也不敢大喘一下,否则以他的修为,那轮到我们听见他的脚步声?刚才厅中排名第五的唐大难并没有给我们多大的压力,可是魔尊主动放出的气势倒是让我知道了差距之大,心中便再没有了以前的得意和张扬之意气。 随着心中的不安,我忙偷偷打量了魔尊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他外表平平,表面不过是个四旬普通中年汉子,但实际前年他便过了自己的六十大寿,若不是刚才他所释放出来的超强气势,我倒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魔尊了。 “各位教主、府主、宗主、洞主请坐!”随着我的浮想联翩,魔尊又开口道。他的声音略显中性,但却异常好听,其中偏又带有让人听从的魅力。 厅中沿魔尊座椅两旁早已雁字形排开三十八把椅子,这时各教主、府主、宗主、洞主才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这是对各魔门支派的尊重之意,连唐大难、马平丘一甘人也只能侍立在魔尊身旁,而黑水教教主的座椅则空了出来,张万秋站在椅子旁,亦不敢入座。 “唉!半年一聚,还真是频繁啊,我想好好入关修炼下也不行,这下又被叫出来了。”魔尊突然独自叹息道。 这种场合,没有我们这些小门派插嘴的可能,我们皆哑然。姹女教教主花自开媚笑道:“魔尊说那里话来,魔门内这大大小小若干事务,都要魔尊来打理,那里离得开您来;再说魔门新近晚辈们不乘着这时间来给您老人家请安,还那里去找机会去?”她自己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却做出一副小儿女形状,称呼可能年龄还比她小的魔尊为“老人家”,不过魔尊地位尊崇,这么称呼也还过得去。 黑水教长老张万秋微微躬身道:“花大姐说得极是,我们童教主也说了,半年一次来岛虽然打饶魔尊清修,但却都是各人极想听到魔尊教诲的,就是大家拼着被魔尊责骂,也必要来聆听方略的,再说若能得魔尊随便指点一二,我们下面的人就是几辈子修到的福了,若魔尊您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大家,那不知有多少人要愁死了。就是这次,我们童教主本也是拼了命要来的,那知道病情太过严重,临上船前一天居然昏死过去两次,他这才说怕这副病泱泱的样子让魔尊看了心烦,这次是不敢再来了,让属下代替前来。不过我看我们童教主这次可是心疼得要命,错失了一次良机啊!” 张万秋在那里又是顿足又是搓手的,阴阳教教主莫远迢鼻子里“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众人竟管心中鄙视,但这时也只有随声附和,倒让那张万秋得意不已。 魔尊却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我有时候再想,是不是俗事上花的工夫太多了,心思不在武学上,才让那时开远居于我头上,看来是该静静心了。” “群魔榜”上位居榜首的是魔尊师叔范失薪,不过此人不管世事已十多年了,只顾在逍遥岛上逍遥,魔尊几次相请也不出山,居第二的就是魔帝时开远了,魔尊魔帝相互较量多次,魔尊都是败北而归,世人早已公认其武学在魔尊之上,魔尊说出这话,连张万秋、花自开也不敢答腔,这是魔尊之忌,一个答对不好可就不好了,到时候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魔尊要对付这些支派太简单了,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把各教宗派所在老巢捅出去,天下白道自然蜂拥而来。大厅里气氛一时压郁之极。 看众人不敢说话,魔尊“哼哼”冷笑了两声,目光在大厅中缓缓扫视了一便,他目光所到处,众人纷纷低头。 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魔尊冷绷着的脸终于解冻,笑道:“你便是那黄涟漪了?今年倒是见了一个新人,算是难得。” 我忙起身跪拜道:“魔欲宗第十二任宗主黄涟漪参见魔尊,魔尊万福金安。” 待我三拜后,魔尊右手微微一抬,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我下面升起,我身体里内气自然而然生出反抗,一触之下,我心中暗道不好,忙强按下抵抗之力,身体顺魔尊气流站起。 魔尊微微一怔,讶道:“小小年纪有次修为,倒属难得了,你今年几岁?” 我恭敬答道:“启禀魔尊,末学晚进十七了。” 魔尊突然“呵呵”一笑,自嘲道:“想不到小小一个任无乾倒教出如此弟子来!”目光一扫莫大路等三人,又道:“这倒是让我汗颜了。” 我吓得忙又跪回地上:“魔尊那里话来,晚进和莫爷三位比起来那是天壤了,魔尊如此自谦,晚进等可要折杀死。”心中太害怕,不知不觉中倒学了那张万秋几分阿谀之态。 看那莫大路三人眼中皆有不服之意,魔尊又对我笑道:“我这话可不是自谦,你年龄还小,目前或许还比不上大路他们三个,不过凭你现在的修为、天份,再假于时日,大路或许可以不提,有情是一定不如你的,仁善最多亦只是和你并驾齐驱而已。” 我心头苦笑,我有今日成就一半是师傅师伯悉心栽培,另一半却是天幸遇到知书这个“绝阴体脉”的女子,以后却只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寥寥几句话说出了三个弟子在魔尊心中的地位,莫大路天赋才情最高,魔尊甚是得意;吴仁善次之;甑有情最差,日后发展有限。难怪魔尊让甑有情打理逍遥岛事务,原来是看出他武学上再难有大的突破,索性让他去管理俗事。 自嘲自笑了一会,魔尊突然又对我戏谑道:“对了,这是你第一次来见我,可有准备了什么晋见之礼啊?” 我一时措手不及下,只顾目瞪口呆地看着魔尊。想是看我脸上表情可笑,魔尊突然拊掌大笑。 没想到魔尊在这里流露童真,我反应不及,还好师伯在后面看出我失态,暗中推了知书一把,拿着礼物的知书走到厅中,才免了我的尴尬。 “魔欲宗十二任宗主黄涟漪晋献觐见之礼。”知书站在厅中高声喝道,面对这么多魔门高手,她倒是不怯场,我暗赞一声,这丫头回去要好好犒赏犒赏。 知书手中捧着个直径一尺的瓷盘,盘上面摆着个尺许高的物什,就是我们魔欲献给魔尊的礼物了,不过东西被一块红布遮住了,众人并不知里面是何物。 我和师伯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微笑,这件礼物可是我二人商量多时才定下来的。 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知书缓步走到我身后跪下,手中瓷盘托过头顶。 吴仁善走出来,从知书手里接过瓷盘,转奉魔尊面前,甑有情伸手揭去红布,一缕蓝光顿时从盘中露了出来,蓝光中,一尊憨态可掬的玉佛正摆在上面。 “舍生玉佛!” 几个魔门宿老同时惊呼道。 魔尊古井不波的脸也终于动容。 在师伯的三件宝贝中,我们权衡良久,白玉蟾酴和飞天极乐图都对魔欲宗日后发展有用,名气最大,看起来最珍贵最吸引人的舍生玉佛反而对小小魔欲不实际,我虽然自视甚高,但魔门中几个先贤无一不是智慧通天的人物,若玉佛的秘密这么好参透,那里还会轮得到我,况且参悟这玉佛风险极高,还是让给魔门高层去伤脑筋的好,而且若让魔尊事后得知魔欲有这等宝物没有献上去,只怕顷刻便有灭门之祸。反正魔尊无论参悟得透,对我魔欲都是好事——参悟不通,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天资不够;参悟通了,魔尊武功修为再上一层楼,我魔欲献此宝贝,那是大功一件。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选这玉佛我和师伯内心都还是很痛苦的,毕竟“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太过诱人,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第12章 沉默了半晌,魔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魔尊“忽”地站起大声道,两臂上仰,脸上激动异常。 “恭喜魔尊得此异宝!”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众人忙高声恭贺道。 过了许久,魔尊才镇定下来,问我这个让他如此开心的大功臣道:“好!好!好!黄宗主,不!涟漪,你想要我怎么赏你?” 没料到魔尊居然会如此激动,连称呼也变了,居然直接叫我名字,看来好处不止是一颗“千年火龙果”了,不过其他的赏赐,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下魔尊发问,我不禁为难起来,这时候又不好询问师伯意见,只得恭敬道:“魔尊说那里话来,晚进等得了好东西,自然是要先孝敬魔尊的——没有魔尊,那里有我们的好日子在,可不敢贪魔尊的赏,”顿了一顿,又拍马屁道:“不过魔尊疼爱后进,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赏赐的可都是好宝贝,晚进那还敢要求什么,全凭魔尊做主罢了。”轻轻把皮球踢了回去。 魔尊笑眯眯地盯着我,说道:“恩,你是魔欲宗弟子,恩,内功属极阳,恩,还喜欢女人。。。。。。” 我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千年火龙果”对我修炼内力极有帮助,若不给就亏本了。 还好,魔尊显然知道内情,他回头问道:“恩,有情,去年出的‘千年火龙果’还剩几粒?” 甑有情恭身答道:“启禀师尊得知,还剩九粒,不过。。。。。。大师兄练功,今年要用一粒;还有吴府主年前曾要三粒和药,师尊答应了的。” 魔尊颔首,对他吩咐道:“你这便去取三粒来,还有,去我书房,取那本‘逍遥欢喜大法’来!”我顿时大喜过望,据说这“千年火龙果”果树已有千年,结果不易,每年也就产二十余粒,本指望得一粒就好了,这下突然得了三粒,意外之喜,还有那“逍遥欢喜大法”,顾名思义,肯定是采阴补阳、男女交媾的妙物,虽然我魔欲已有“御女心法”,不过取长舍短,相互借鉴亦是好的,这下可真赚到了。 听见魔尊如此重赏,厅内诸人神态各异,有惊讶不信的,有嫉妒羡艳的,而除此外居然还有高兴异常一副若有所思者,真不知是何想法。 片刻时光,甑有情已取东西回来,在魔尊授意下一一递给了我,我忙叩谢了。 我临要退回座位上去,魔尊突然又道:“对了,早些年我喜好女色时,下面人晋献了好些物什上来,这些我现在也用不到了,也都给了你吧,待会你向有情要去,我的东西都是他收着。”我忙又谢了一次。 把一干人等表情收在眼里,魔尊冷笑道:“哼,我就是要大家都知道,本尊向来赏罚分明,凡是为魔门立下大功的,本尊不吝赏赐!” 换月府府主霍青松赔笑道:“那当然,魔尊赏罚分明,我们大家谁人不知,这是大家都钦佩万分的。” 魔尊“哦”了一声,看向霍青松,显然想不到他会接口。 霍青松“嘿嘿”一笑,扫了我一眼道:“前段时间,门下安排在魔帝身边的探子来报,魔帝座下十三太保之一的‘刺头青’李浪回禀魔帝,他在我们东魔中安了个眼线,那个人据说是他的结义兄弟。” 我心中大骂,李浪的事当时我是迫不得已,也准备向魔尊说明白,而且说的内容就是刚才他说的那样,把李浪说成是我的耳目,他提前说了出来,我此刻就陷于被动不利了。这事霍青松既然知道,魔尊在魔帝手下的探子不会比他不少,想必也早知道,可能东魔门中势力大点的宗派都知道了,可由他说出来,想必是要报上次换月七煞一箭之仇了。高氏兄弟都是高手,折了他们想必对换月也是一大损失,霍青松就没张青那么大度了。 魔尊“哦”了一声,不动声色问道:“有这事么?那李浪的兄弟是谁啊?” 我这才想起来十三太保和魔尊有仇的事情来,心头暗叫不妙,出席跪禀道:“是门下。”这下可是连“晚进后辈”也不敢自称了。 “哦?”魔尊脸上神色不变,问道:“霍府主说的可是真的?”杀气却慢慢聚升。 “魔尊见禀,门下确实冤枉!”忙把那日华山派追杀李浪夫妇,我救人准备利用的事老老实实说了,这下不敢再说李浪是我安插的眼线,且让李浪先高兴一阵。 我满头大汗解说清楚,末了说道:“这是实情,不敢欺瞒魔尊,今日我本要先禀的,被霍府主占先了。”这种实话,我除了和师伯说外,很少对外人如此坦诚。 魔尊满意一笑,收了逼人的杀气,道:“这事本来要对你施与小惩的,看在你说了实话分上,饶过这次吧。” 我一颗心这才收回肚子里去,大喜谢过恩,回头瞅了霍青松愤恨不平的面孔一眼,装作刚想起般对魔尊道:“启禀魔尊,上次家师蒙难,得魔尊慈悲派换月天机二府高手护送家师灵柩回岛,两府帮了我魔欲大忙,门下还没谢过,今日机会难得,请让门下在此谢过二位府主。” 魔尊眼中带笑,颔首同意了。我忙先走到张青面前,恭身道:“这么长时间还没向张老道谢,得罪处还望张老恕罪。”在“恕罪”两个字上读了重音,张青老狐狸般笑道:“黄少兄言重了,大家同为东魔一脉,理当如此。”却是在“言重”两字上加大语气。 让过了张青,心满意足地走到霍青松面前,亦是恭身道:“霍府主,魔欲受此大恩大德可永不敢忘啊,上次小弟和换月七煞缘得一见,甚是敬仰,只不知换月府如高大哥这等高手还有几许?日后千万都介绍小弟认识认识,小弟还想和如高大哥般亲热亲热呢。”说罢不理他几欲喷出火的目光,转身归座。 既然已经开罪了换月,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会找我晦气,倒不如更进一步,将他得罪到底好了。 刚坐下,师伯在我身后轻声哼道:“年少轻狂,徒逞口舌之快!”吓得我一缩脖子,余光却发现魔尊脸上笑意更甚,以他耳目聪灵,显是听到师伯的责骂声了。 霍青松脸色不善,眼光一扫天魔宗白自在,白自在起身道:“禀魔尊,前日门下和黄宗主约好,和他手下‘辟魔刀’关向阳在魔尊座前一决高下,还望魔尊恩准。” 魔尊“呵呵”笑道:“好嘛,今日魔欲宗倒成了主角,事事都是关于他的,想抢我的风头啊!”花自开亦笑道:“就是,看来黄宗主魅力不小啊!”一边说着还给我飞了个媚眼,众人也都跟着起笑。我忙在椅子上欠欠身,口中连称“不敢”。 魔尊正要开口应允,天魔宗白自在椅子后面又跳出来个人道:“弟子也想和黄宗主交交手,还望魔尊恩准!”白自在厉声喝骂道:“大胆,魔尊面前,那轮得到你说话!”又转向魔尊道:“门下御下不严,请魔尊见谅!”我却知道这分明是他故意安排的,他自己也怕敌不过“侠义榜”第二十三的关向阳,就想在我这里找回面子。 魔尊点头,对我问道:“黄宗主,你意下如何?” 我不知那人是谁,一时拿不定主意,犹豫未决。白自在笑对我道:“黄宗主年少不知,这位是我师弟‘破山拳’鲁良,日后你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身后师伯亦轻轻道:“‘破山拳’鲁良,‘群魔榜’上排名七十二位,练的亦是‘乱世天魔决’,小心应付,他不是你对手。” 我心头大定,有师伯发话,那他一定不是我对手。白自在想法也是没错,只是错以为我武功修为还低,正好以鲁良欺负我这个新人,刚才魔尊对我武学修为的赞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若我宗武进、陆安然、莫四方般本代弟子,确实没有一个敌得过上了“群魔榜”的高手,我却是个例外,得到了“绝阴体脉”后的我常和师伯过招,胜负各半,而师伯修为应该比师傅还略高一筹,师傅已经是“群魔榜”上占四十七的高手了,所以我对付这“群魔榜”第七十二的高手,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见我同意,白自在放声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白某佩服!” 魔尊却突然道:“‘破山拳’鲁良,一个‘群魔榜’上高手欺负新人,这好象有点不妥。”听见魔尊似乎有偏袒我的意思,厅内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我也觉得突兀。 白自在虽然不满,但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敬问道:“那魔尊之意,该当如何?” 魔尊笑道:“依我之意,鲁良带点彩头吧,若胜了自然不提,败了就当给黄宗主些利物,方显得公平。”魔门中讲“公平”二字倒有些希奇,就连魔尊自己也好笑起来。 鲁良为难道:“可是属下身无长物,拿不出什么黄宗主看得上眼的利物啊!” 看魔尊沉吟不发话,一旁的花自开突然插嘴道:“不如拿你‘群魔榜’七十二的地位来做利物吧!” 魔尊拊掌称善,笑道:“‘群魔榜’是江湖中为我们这些邪魔外道排的名次,首先自是重武学修为,另外还得有名气才能上榜,否则天下能人奇士何其多,一个‘群魔榜’、‘侠义榜’焉能尽括?黄宗主刚出江湖,这名气可就没有了,要上榜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这次比试就以鲁良的‘群魔榜’第七十二名来做彩头吧,若黄宗主败了,自然一切休提,若他胜了,他日后就是‘群魔榜’第七十二的高手了,我魔门之下人人帮他宣传,还怕没有名气么?”第13章 魔尊如此鼓动,我也只有应承的份。 其实上“群魔榜”是好坏掺半的事,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也无心细想其中利弊了。 既然已经说定,大家就把目光投在关向阳和白自在身上,他们才是重头戏。 魔尊抬抬手,甑有情会意,高声道:“天魔宗白自在对魔欲宗关向阳,双方动手,死伤各安天命,事后不得怀怨报复。比试规则:除非一方主动开口认输或丧失意识!两位,这就开始吧。” 这是魔门历来比武的规矩,如果势弱者不能在关键时刻明智认输,丢命也是有可能。 甑有情刚宣布完,我便感到身后关向阳气势骤升,竟是还没走到场中就开始提升气势了,真是个好战分子。 白自在神色自若,身边气势也逐渐提升起来,显然并没把关向阳的名气放在眼中,在此时刻,他终于显示出高手风范。要知这场比试众人大都不看好白自在,毕竟关向阳能在“侠义榜”上雄居第二十三名,岂会是浪得虚名之辈?“群魔榜”第三十八只怕还是略逊一筹的。不过高手过招,若是未战先怯,那就只会处处缚手缚脚,输得更快更惨。 关向阳似乎极为亢奋,呼吸渐重,一只手反搭在身后厚背刀的刀把上,缓步走向场中。“咚咚”的脚步声又沉又重,竟把厅中气氛压得极低。我突然一惊,刚才不注意下竟然被关向阳脚步声影响,心跳脉搏都与他脚步声保持一致起来,忙深吸口气,让心境保持平和。 当日魔欲宗击败关向阳可说是扶风、我、阴十三和阴七四人联手,又有偷袭之功,关向阳功夫究竟高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清楚,这次正好见识下。 两人隔三丈相对而立,关向阳终于拔出背后阵阵寒光的大刀来,抚刀吟道:“刀名‘血光’,重二十七斤六两五钱,阁下小心了!”。 白自在笑道:“好刀,不过在下从不用兵刃,关先生请动手吧。” 关向阳赞道:“好。”话音刚落,横刀便向白自在腰斩去,刀势沉重,刮起的劲风把两人衣物吹得“霍霍”作响。白自在功贯双掌,在厚背刀刀锋边缘轻轻一按,两人劲力交接,发出木石互击时“梆”的声音来。一触即分,关向阳脸色发青,本应被双方力道震得后退的身体原地一个左旋,反手刀从身后划出,犹如背后长眼般,刀锋准确向白自在脖颈抹去,白自在身体正在后退中,头猛地一偏,毫发间让过刀锋。刀势去尽,关向阳旋身刚好原地转了一圈,下一刀已从上斜劈而下,这下白自在避无可避,好在他身体较矮,左掌上托,斜击在关向阳大刀刀身上,两人同时一震,身体向后飘去。 这几下看得我如痴如醉,关向阳劈了三刀,白自在硬接二下,双方后退时,白自在偏头避让时给刀撩断的一缕发丝才飘落到地,不过以他肥短的脖颈,居然能够偏过关向阳的刀,倒属异数。 师伯在旁边道:“涟漪,‘乱世天魔决’乃魔门奇功,能在内气中加入施功者的精神攻击,你可不能小视。”我忙记在心中。 关向阳状若疯虎,似乎毫不讲究刀法,只顾一刀紧接一刀劈出,但他二刀之间衔接得极为紧凑,决不给对手喘气的时机,虽然刀速不快,可每刀取的都是敌人要害,刀势沉重,想避开极难,想来这就是“乱披风刀法”的精髓了。 场面上关向阳占据绝对上风,可是“乱世天魔决”别辟蹊径,以内气精神攻击为主,那精神攻击有无奏效就只有局内人才能知道了,我们从外表看不出异状。关向阳已劈出七十余刀,场面上关向阳脸色越来越青,白自在却是气喘如牛,挥汗如雨。 关向阳再是一刀拦腰劈出,白自在眼看又只有硬拼一徒,只得左手按住刀身,右手高举喊道:“且住,我认输了!”却是怕关向阳下一刀再劈出来。 关向阳收刀而立,晃了晃头,原来他的刀虽然辟得极顺,头脑却是阵阵发晕,现在脸色青中都有几分带紫色了。 关向阳取胜在意料中,白自在累得在地上坐了会才回到自己坐椅。魔尊笑道:“难得一把好刀,居然肯加入我们魔门;接下来看新人的表现吧!”厅中众人亦是各有赞誉。 甑有情又是一阵“双方比试,生死各安天命”,我和鲁良的便站到场中。 我的“九转炎阳决”已到了第五层,真气充盈,阳中夹阴,自信在场中一站,道:“鲁长老请发招。” 鲁良微微一晒,我们魔门中除非是师徒兄弟过招,平时可不讲究什么前辈风范,礼应让后辈先出招的规矩,当下迎着我的面孔便是一拳。和刚才白自在一样,他的拳力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这是我第一次和“群魔榜”上高手交战,亦不敢轻视,运足功力迎着鲁良拳头一拳打出,存心先试试对方虚实。双拳击实,气劲上我两居然不相上下,不过我的“九转炎阳决”阳中夹阴乘机从他手上钻进,正得意间,猛地头中一疼,“乱世天魔决”的精神攻击也到了。却并没想象中厉害,我一震下便回复了清明,反观那鲁良,正在那里甩着左手不停,想是吃了预料外寒气的亏了。 原来如此,这“乱世天魔决”对意志坚强者效果大减,我心头大定,多亏当初为了找到“绝阴体脉”时,夜夜抵抗那“欲火焚身”的痛苦,心志修炼得异过常人,今日便占了便宜。 乘你病,要你命!我迎着鲁良又是一拳挥出,他皱了皱眉毛,右拳向我迎来,刚才碰击过的左拳下垂在腰间,想是寒气还未消退,不敢再用左手了。 这次有了准备,“乱世天魔决”对我的影响更小了,脚步不过略微一停,我双拳又同时击出。鲁良神色大变,身形往左横移两步,不再硬碰。 不过片刻工夫,场中强弱之势已明,这下倒让厅中多人跌破了眼镜,众皆哗然。 鲁良不敢再和我硬碰,采取游斗,绕在我身边打转。我差点当场就笑了出来,天魔宗并不以轻功见长,而我们魔欲的“追波逐浪”可是“奇功绝艺榜”“轻身篇”中排名第六的——采花郎轻功能不好么?浑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我得意没有一盏茶工夫,心中就开始大叫不可能了。这鲁良确实没有习过高明的轻功,但每每能在我拳势快击到他的千钧一发避让开去,让我大叫邪门。 游斗一会,我顿时反应过来,轻功我确实比不过他,当下忆起以慢打快的办法,只站在原地出拳,鲁良在我身边极快打转,拳头向我身子不断招呼过来,见我拳头就撤招变向,并不敢击实。虽然我打不到他,可是如此一来,他耗费的体力是我两倍以上,我只要慢慢等就行了。 再跑一会,鲁良似乎也知道了久战下去对他不利,轻轻跳出圈子,向魔尊恭身道:“弟子学艺不精,今日认输了,‘群魔榜’上从此再无弟子之位。”竟是明智认输了。 魔尊笑道:“好,不然你们再打下去,没有两个时辰可分不出胜负。” 当下众人齐对我贺喜,再没一个人多看那鲁良一眼,就连那霍青松、白自在也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了两声“恭喜”。魔门就是如此,尊敬永远只留给强者。 今日魔欲宗大出风头,不但觐献之物堪称绝世,魔尊赏赐丰厚,比武中亦是两战皆胜,我和师伯都很高兴。 魔尊心情甚好,笑嘻嘻道:“好了,众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今日就散了吧!” 傅春寒越众而出,跪伏道:“启禀魔尊,属下有话要说。” “哦?”魔尊奇怪道:“说吧。” 这傅春寒是魔尊私属,所以在今日场合,有事也只能在魔尊与各教宗之主说才能插口。 “属下半年前奉魔尊意旨,统领魔门各教宗进击青城、峨嵋二派,可是消息外露,我们还在路上,白道武林人物已大聚川中,待我们到时,他们放弃青城,在峨嵋山设下埋伏,属下不查,魔门各教宗都中了埋伏,还是黑水教奋力断后,才没酿成大祸。我魔门各教宗此战战死一百余人,伤者无数,魔欲宗上任宗主任无乾亦不幸战死,童教主身受重伤,请魔尊治属下查势不明、统领失当之罪!” “哦,你说我该如何给你治罪呢?”魔尊淡淡问道。 傅春寒无语,花自开插嘴道:“魔尊还请息怒,这事是被人事前走露风声,否则何至于此,可怪不到傅神将头上去,何况傅神将历来有大功于我魔门,还请魔尊详查。” 其他教宗首领也赶紧求情,其实这傅春寒本就是魔尊的人,这些事何必要等到今日才提起,私下里只怕魔尊早有了安排,今日故意再拿出来给各教宗消气的,那里就是真要治他罪了,魔门里七窍玲珑心的人可不少,都明白此中关节,不过慑于魔尊威势,不敢发作罢了。第14章 听到众人求情,魔尊如预料般开颜道:“好吧,看在众人求情的份上,又的确不是你的错,这次就饶过你了,不过你统领诸同道攻伐白道之任就先放放吧,这事以后由平丘来做,退下吧!” 傅春寒忙谢恩退下,魔尊转首对马平丘笑问道:“如今之势,对我们很不利,你这位‘弄潮龙王’可有什么良策啊?” 这马平丘难得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尤其对全局变化掌控级好,无论是白道还是魔帝都甚是忌惮,听他要说话,厅内众人都竖起耳朵。 之前两人肯定通过气,面对魔尊提问,马平丘出列自信答道:“前翻我方失利,无非是被内奸走漏了风声,白道中人集中优势力量对我之故,以属下愚见,我魔门当前第一要务是要肃查内奸,只要内部宁静,自然诸事皆顺,到时再从容定计不迟。” 厅中群魔一个个噤若寒蝉。几方相斗,内奸探子当然不会少。魔尊在魔帝和白道诸派中就派有不少探子,自家家里自然也有不少别人派来的,只是魔门中人情薄弱,内斗极烈,能身居高位的无一不是能得上位者信任之人,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们很难升上高位,而且大海茫茫,消息传递也困难。各教宗正是深明此点,以往对这内奸也不多放在心。可是这次不但被探知消息,还被传了出去,这就说明东魔门内至少有一个内奸已经升到能够触及核心机密的高位了,而且还有畅通的消息传递渠道,这是涉及魔尊一脉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由得大家不谨慎考虑。魔尊逍遥岛内多是跟随魔尊多年的老人,而且等闲不敢离岛,内奸出在逍遥岛的机率就不大;各教宗内则情况不一,若出内奸,倒十有八九是在各教宗之内。因此众人都不敢吭声,私底下却在绞尽脑汁思考自己门内有无可疑的人。 魔帝见气氛压郁,也不道破各人心思,自顾问道:“以你的说法,我们目前就是偃旗息鼓,肃查门内了?” 我魔欲宗却是少数几个不用思考内奸问题的教宗之一,听见魔尊又发问,忙聚神听马平丘的对策,能听到这东魔第一智将的布局计谋,可是得益不浅的。 马平丘了然扫了厅中一眼,答道:“当然不是,如此来对那些白道来说可就太过轻松了,以属下愚见,我魔门当前之计,当以一面肃查内奸,一面化整为零,骚扰中原方为上策。”此计大妙,我心中略转了转便明白过来,不由暗赞。 看还有人没回过神来,马平丘解释道:“白道实力再强,以中原之广大,也难免会顾此失彼,各教宗洞府只要专挑一些实力薄弱的对象下手,应该不会出多大问题的,如此不出半年,定能叫净衣阁、少林、武当、孟氏等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此计虽妙,但若各宗派只顾保全自己实力,都出工不出力该怎么办?”霍青松瞟了我一眼,突然插口问道。以我和师伯脸皮之厚,亦不由得红了一红,这些年为了保全实力培养我这个身怀“霸王枪”的新宗主,魔欲宗确实是在出工不出力——每逢战事,都是师傅单刀赴会,宗内四大护法等全不用去,只在觐见魔尊时露一露面,那还是为了防止下面洞府乘我实力弱时挑战,而且师傅临战时也是以保命为主,只可惜上次造化弄人,只要保命的师傅还是丢了性命。可是出工不出力的又不止我魔欲一家,魔门中哪个不是奸猾似狐的?自己拼命让别人拣便宜的事情谁会做,上次黑水教能拼死断后,在魔门虽不敢说绝无仅有,亦算得是麟毛凤爪了,只怕大半原因还是因为被当时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了。 仿佛说到心头之痛,张万秋接道:“不错,就象上次在峨嵋,大家一看情况不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若不是我们童教主。。。。。。” 看见魔尊不再开口,马平丘打断他的表功,笑道:“所以这次各教宗自己定自己要对付的门派,就算对方实力与自己相差甚远也没关系,以半年为限,各教府宗至少要灭两派,各洞府要灭一派,半年后有那个教宗洞府没能完成任务的,概以与敌私通之罪论之,到时候,”突然露 出森森白牙笑道:“就自己来向魔尊请罪吧!”众人都是凛凛一颤。 马平丘果然不凡,他的计谋除了骚扰中原各大派外,还有诸多好处。各宗暗自行动,他一概不用管,就算有内奸泄露消息,白道所知亦不过一两个教宗的行踪而已,损失不会太大;白道就算知道整个计划,一时间也照顾不过那么多小门派来,损失是再所难免的;而最重要的就是——各教宗为了保证被泄露行踪的那个不是自己,回去后必然全力排除内奸——又不用自己出力了,就算内奸不能被排除掉,损失一两路人马,那内奸的怀疑范围也就缩小了,不用象现在般茫然无绪,只怕在马平丘和魔尊心里,还巴不得损失一两个支派呢。既能解目前魔门之困,他出力又少,真是好计谋。 魔尊满意一笑,吩咐道:“既然如此,大家就按刚才平丘说的做吧,本尊在逍遥岛静候各位佳音了!”话语结束,魔尊起身离去。无论对此行满意与否,众人忙都跪伏高呼:“魔门当兴,威镇中原!魔尊大名,传扬天下!” 这就结束了我的第一次觐见魔尊之旅。 ⊙⊙⊙ 怕归途上换月府、天魔宗之流截击,我和师伯决定当日就走,毕竟走在前面安全些。 匆匆向甑有情要了魔尊许诺之物,我命四大护法统教众收拾船只,一干人都先搬上船去。谁知转首间却看到了旁边同样收拾船只准备离岛的任不肖。 看见此老,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请师伯来商议。 “师伯,我也该娶个妻子的吧?到时候让她掌管后宫,我才能专心发展魔欲啊!”我突然笑嘻嘻地说道,让师伯有些摸不清状态,呆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旋又回过神来,问道:“是看中了那家女子?你自己去抢过来不就行了?” 我朝旁边努了努嘴,师伯大悟,笑骂道:“臭小子鬼心眼不少啊!”又皱眉想了会,对我道:“我看这事行!既能和坤阴宗联姻,又和魔尊拉了关系,毕竟甑二公子的连襟嘛,应该会多看顾我们魔欲些的。” 这事纯属临时起意,现在连我自己也越想越觉得满意,那任玫也是个美女,我横竖不吃亏,就算以正妻待她又如何。 师伯说道:“这事我同意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欲走,我忙伸手拉住。 “嘻嘻!您可是弟子的长辈,既然同意了,这就过去给弟子求亲吧!只不知任不肖那小女儿许了人家没有。”我笑道,师伯岁数虽大,却可能从来没经历过这档事,连我请他来的真实意图都搞不清了。 “求亲?哦,对,我去。”师伯果然是没有经验,这才反应过来,突然又皱眉道:“就现在?”看我点头,他怪叫道:“这也太快了吧?不行吧!” “哈哈,求亲可不管什么快不快的,再说,我们魔门那里管得那些,您老先去探探口风,要是不行就回来,行的话让任不肖说个地方,改天我们选媒人送聘礼去,我是怕迟恐生变啊!” 好说歹说,外带我罕见的撒娇,师伯才别扭着登上了坤阴宗的大船。 一柱香时间后,师伯怵着脸回来,见到我劈脸就是一顿骂:“刮千刀的臭小子,自己淫虫动了,却害老子去丢这张老脸!有好事情的时候不会想着你大爷我,这种婆娘事情就想到老子了!”骂的我不知所谓。我从小怕惯了他,现在也不敢回嘴半句,心知事情八成是黄了。 正巧段阿娇从舱门口经过,忙娇笑着进来劝解,师伯方渐消怒气,说明原委。 原来那任不肖几句话套明师伯来意,先是百般不肯,只拿“这女儿从小疼爱,要留在身边多几日”之类话塞搪,被师伯逼得紧了,便放话道:“你魔欲宗算得个什么?你亦不过是个太监,怎就敢来如此嚣张?我如花似玉般的女儿,偏不嫁人家三教五府的大门派,却要许给你?莫 以为今日出了些风头,魔欲宗就爬上墙了,先撒泡尿照清楚自己的老脸再说吧!”几句话呛得师伯气血上涌,偏又是在人家船上,半句话硬话不敢还,灰溜溜跑回来拿我出气。 段阿娇才听得一半,就已笑得打跌,听得师伯说完,边笑着揉肚子边道:“这事确实也怪宗主,怎么就那么心急呢?” 好一阵工夫,她才平静下来,解释道:“这事要是属下在,当时就会劝何老爷子不要去的。”我疑惑问道:“为何?坤阴宗和我魔欲同属八宗,也算得门当户对了,莫非他女儿已许了人?”媚眼扫了我一眼,段阿娇又忍不住笑了一会,才道:“那任宗主心可比天高呢,虽在八宗 ,却向来看不起我们八宗中人,大家不过看在他大女婿的面子上,不敢过于为难他罢了,否则以他这些年得罪的人,够坤阴宗灭三次不止呢!他却越发嚣张了,去年换月府霍府主也是为自己儿子求亲,还被他给拒绝了,再莫说宗主呢!” “那又为何呢?难道他连五府也不放在心上?”师伯气已全消,这时听见还有这等事情,忙问道。我亦好奇,那任不肖再自大,看不上八宗中人倒还好说,连换月府府主也拒绝,就有些蹊跷了。 “嘻嘻!这在魔门中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任宗主属意的可还是魔尊高徒呐!只不过却是一边上赶着要嫁,一边狠着心不要,如此罢了!” “是吴三公子么?” 段阿娇笑着点头,道:“任宗主还想着美事,平日里着大女儿在魔尊和吴三公子面前可使了不少力,可是魔尊不表态,吴三公子中意的却是姹女教花教主的爱徒白芳儿,那白芳儿小姐醋性甚大,吴三公子生怕人家误会了,平日里都是躲着任家父女的,今日坤阴宗匆匆离岛,只怕是任宗主这些日子在岛上又受了吴三公子闲气了,这关头何老爷子赶着风头去,自然没有什么 好话了。” 听得我亦好笑,原来那任不肖倒是个势利之徒,亦算得魔门中另类了。只不过吴仁善喜欢姹女教教主爱徒,只怕也是为着自身利益,想必也是个极有野心的。第15章 一切准备就绪,魔欲宗两艘座船扬帆出海。 阔别月余,关向阳柳秋生之流已很是怀恋无量岛那满是红粉胭脂的味道了,毕竟这么长时间禁欲对男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身边却有知书英奴两女,一派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模样,耳边不时传来后面柳秋生因孤寂难耐大声斥责教众的声音,而眼前关向阳亦是涨红了脸,在甲板上用力挥舞着他那把重达二十七斤六两五钱的大刀,直看得我想笑。不过规矩如此,断不能允许下属出岛时还带女人家眷的。 悠闲过了半天,我突然难得地想起练武来。 夕阳下,座船上并排拉起三条细绳,我在三条绳子间腾挪跳跃,脑中却在细细思索着“追波逐浪”一些细微之处,想是功力进步颇多,以前练功时不曾留意到的地方现在出奇清晰起来,随着体内真气流转,身子越发灵活起来。我们魔欲的这项轻功绝技,是魔门一位前辈从游鱼随波逐流、自在觅食嬉游的动作中领悟出来的,算得是魔欲宗中名气最响的武学了,可是和鲁良交手让我知道,那看来还没学过一门好轻功的鲁良,身法灵活反在我之上,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好,有进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知什么时候师伯已站在旁边,看我练得累了,出声打断道。 向后一个漂亮的鱼跃,我翻身站在甲板上,奇怪地看着师伯。 师伯向我招手道:“涟漪,来,今日我俩好好聊聊,关先生呢?阴大,去请关先生也来。” 我心中一动,师伯现在不论何事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关向阳在一旁,这是为了让他真正地溶入魔欲,师伯助我良多啊。挥挥手让英奴去搬三把椅子过来,知书端水给我清擦身上汗迹。 这倭船够大,甲板上甚是宽广,不一会关向阳已到,师伯又让阴人抬了张桌子,提壶好酒摆上。 赏着夕阳,三人围桌而坐,我刚练完功,汗凛凛的不想喝酒,便叫知书倒了杯茶来。 “涟漪,你倒是我魔欲难得的人才,你师傅师伯没看错你。”看着知书给他和关向阳倒上酒,师伯突然感慨道。 “师伯何出此言?”我觉得很突兀,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没做什么事啊。 “嘿!”师伯突然又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你二师兄、武进、莫四方之流,现如今是绝对不会再下工夫去苦练‘追波逐浪’的,所以我说你了不起,是个人才!” “就为这个?”看师伯那么伤感,我怎么也想不到原因就是看到我偶然练了一会轻功。 看我无所谓的表情,师伯继续道:“别小看这事,莫说你师兄们,就是你师傅、师叔和我,当年破身后又有谁肯再去练这功夫了?后来我被人家废掉,再不能近女人,时间有的是,可练功的心情就没了。”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我忙陪了一口茶。至于关向阳,平时就甚爱酒肉,现在又抹不下面子和我们相让客气,早提着酒壶在那自斟自饮了。桌上没了酒壶,知书无法斟酒,忙又到厨房去提了两壶来。 “你师伯我们师兄弟三个,你师兄们亦是三个,自进了‘欲火焚身’境界后,谁还想得起来我们这天下第六的绝世轻功来?谁还肯再去花一点力气做苦事?” “师伯,我们门内功夫,在床上还不是一样练?而且效果比一般修炼可好得多;只要功力提高了,轻功身法还不是一样有进步?师伯也不用太过菲薄了。”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我居然提他们辩解起来。 抬手又喝了一杯酒,师伯接口道:“是极,有这样省力又有乐子的练功法,谁还肯下苦力,但涟漪你可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魔欲空守着天下第六的轻功,近五十年来却没有出过一个轻功在江湖上能排前十的高手来,就象雕玉师空守着一堆没有雕琢过的玉石,虽然身怀巨宝,却因主人懒惰,不肯去雕琢。” “今日看你练功,师伯高兴啊,有你这样杰出的宗主,魔欲当兴!”师伯得意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难得谦虚道:“师伯夸奖了,弟子也是因为和那鲁良一战,虽胜如败;虽然人无完人,但别样功夫输给他也还罢了,偏在我魔欲最得意的轻功上不如他,心中不服才练了会儿的。” “恩,胜不娇,败不绥,此乃心性之要,你有这样想法很好。其实说到武学修为,并不是在‘奇功绝艺榜’拍得上名次的就是好的,讲究的是那一种武功最适合自己,再勤加修炼,必能大成。”眼光飘了一眼关向阳,继道:“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例子。” 我明白师伯的意思,关向阳所练的“乱披风刀法”在世人眼中是天下排名第三十六的刀法,可关向阳却是凭借它傲视群雄,他在“侠义榜”上虽然才排名第二十三位,但说起用刀的好手来,在世人熟知的高手中,他绝对能排上前五位,说起刀法高手,谁能不提关向阳? “师伯说得甚是,那弟子以后就每天用傍晚两个时辰来练功好了!”师伯说得有理,若一味贪恋床塌,功力或许增长得快,但无论轻功还是招式的一些细微处就没闲暇去理会了,长此以往,想达到最高境界就难了,而现在要我早上起来练功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从傍晚挤时间了。 “对了,涟漪,你的‘九转炎阳决’现在如何了?”师伯又问道,最近他很少问我武学上的进展,因为我已快要超过他了。这时候顺便问话,我忙答道:“师伯,这段日子来弟子都在采补,虽然功力增加得多,但都是数量上的变化,离‘三昧真火’的境界不知还有多远呢。” 师伯叹道:“到了这个境界,我也没有什么能教导你的,师伯和你师傅、师叔三个都在‘火势滔天’上滞留不前,难有寸进,再修炼也是只增加些许功力,‘三昧真火’不愧是‘九转炎阳决’的一道大坎啊。”我亦知晓这些道理,“九转炎阳决”最难的就是“三昧真火”和最高境界“九转炎阳”两层,可以说“三昧真火”是“九转炎阳决”的一道分水岭,之前五层只要不是笨人,按部就班下都修炼得成,差异不过快慢罢了,这“三昧真火”却非得天赋、悟性过人者不可,想我魔欲宗前后十二代人,修成“三昧真火”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练成“三昧真火”时“九转炎阳决”就算小成了。 师伯又道:“老一辈的虽然不行,我和你师傅却都对你有信心,想你也不过才十七岁,就到了这个地步,前五层修炼速度之快虽不敢说绝后,在魔欲宗也算得空前了,假于时日,就是领悟最高‘九转炎阳’也不是不可能的!”师伯这是在给我打气了,我却自家知道自家事,我资质在人中最多不过中上,能这么快到达“火势滔天”,虽然有“霸王枪”襄助,其中运气也占了很大成分的,以后就难了。末了他又道:“前人留迹说:‘“三昧真火”乃火中之火也,其火之盛,胜过世间一切凡火,木石之物须臾间化为灰烬;“九转炎阳”更甚,肉体成灰,河水瞬枯。’这乃何种境界?想想都令人恐惧,若能达到‘九转炎阳’,河水瞬枯可能有些夸张,但肉体成灰绝对是可能的!”竟兴奋得象个小孩子一样。 乘着师伯高兴,我道:“师伯,这次我们逍遥岛一行,弟子冷眼看来,以我们魔门人才之鼎盛,对付白道应该不成问题的。” 师伯端起酒杯却不就口,平息了刚才话语带来的激情,这才冷冷笑道:“这就是井底之蛙的看法了,哼哼!才夸了两句就得意忘形了么?” 正魔之战亘古以来就是人们最关心的话题,古有轩辕对蚩尤,今有魔帝魔尊争中原,这下居然连关向阳也来了兴趣,嗡声问道:“愿闻高见?” 我和师伯对视一眼,难得闷头鹅肯开口,看来进步良多啊,今日倒要多逗他说说话。 “魔帝魔尊,终究不过是一两家之力,想要对抗整个中原,那是力有未逮,要知天下之大,能人奇士多如牛毛啊。”师伯今日谈兴甚浓,继续道:“两相比较,我魔门贵在人人是精英,白道却胜在人多。我魔门弟子从懂事起,第一件要学的就是如何在这世上生存下来,高压之下,能生存者就必定不凡。白道却人多势众,一百个人里面出一个人才也胜过我们了,而且基础之雄厚更不是我们能比拟的,再加上魔门内斗不休,一直来我们都是处于下风的。”看我和关向阳都有些不懂基础雄厚是什么意思,师伯沉思一会,将手中酒喝掉,命知书倒酒。我亦来了兴致,这时落日已经不见,天色灰暗下来,转眼天就要黑了,黑夜中将不辨方向,教众已把船抛锚停下,船身正顺着浪水轻轻起伏着。 我喝命道:“知书,给我也换酒来,去厨房吩咐做几个酒菜,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又想一会,师伯对关向阳道:“这样说吧,与涟漪动手的那位鲁良,你也看了他的身手,他以前在‘群魔榜’可是排第七十二的高手,若是你与他以命相搏的话,几招能杀他?”关向阳沉吟一会,答道:“此人飘灵有余而霸道不足,身法虽妙却尽可看破,若在下全力出手,三十刀内必取他性命。” 我心中黯然,他与我交手的时候,虽然不敢和我硬碰,我却也一时抓不到他,没想到关向阳却说出这话,以关向阳的脾性,定不会说假,三十刀能取他性命之说不会夸大,这应该就是我和关向阳的差距了。 师伯微微一笑:“三十刀之说,只怕还有些水分,关先生是谦虚了。”关向阳也不答话,微微一笑,默认了师伯的话。 师伯又问道:“那若是‘侠义榜’上排名七十二的高手,关先生几刀能取他性命?”关向阳一怔,皱眉道:“‘侠义榜’排七十二的人?恩,是青城的‘搜魂手’刘破财,胜他非得三十刀以上不可,要取他性命,五十刀足矣!” 师伯长叹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这时知书布上酒菜,我笑劝道:“师伯,关先生,我们边喝边聊吧!”三人同饮了一杯。 “‘群魔榜’和‘侠义榜’同等比起来,前五十名之间或许差距不大,五十之后,差距逐渐拉大,越到后面越是如此,没有排上榜的算起来就更严重了,所以若论实力,白道胜我魔门倍数。魔门中除了排在前十的高人,那个到了中原不是夹着尾巴装孙子的?都是怕一个不小心引得白道围攻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