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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书】5(01-03)

2019-12-23 08:59:34

命书命书5(01-03)
(1)K房的日常

  乒乒乓乓,有人拍门,踢门,加上嚷嚷声,乱成一锅粥。

  「妈的,给我开门,不开的话,老子冲进来了。」

  没等叶秋长过去,朱五大嗓门响起来。

  「操你妈的,你们谁啊,想干啥玩意?」晃着大脑袋向房门走去。

  叶秋长一瞧那些小姐,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床上睡着,有几个被惊醒,
吓得直往后躲,心惊胆战,生怕遭殃。

  朱五还没有等到门口,哗拉一声响,玻璃门扇碎裂,被人踢倒,几个年轻人
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比饿狼还横。见到那些花一样的小姐,多数都还没有穿衣服
的小姐,更是气得哇哇直叫,眼珠子通红。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朱五,不懂啥叫怕,瞪起绿豆眼睛,指着他们骂道:「你
们是哪帮孙子,不知道五爷在这里玩吗?你们不要命了吗?」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抬着下巴,傲然说:「我管你是谁。凭啥这儿的美女都
被你们挑来了,我们只能玩丑八怪?快点,让这些小姐过去,不然,打断你的狗
腿,打烂你的狗脸,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朱五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我操你妈的,今天你们走着进来,五爷让你
们爬着出去。」

  那些人也急眼了,进来把朱五包围起来。

  睡着的小姐们都醒了,见这场面,花容失色,赶忙找衣服穿上。

  叶长秋一指里边的墙角,轻松地说:「你们都上那边吧,这回有好戏看了。
」转回头,朱五和这伙家伙们已经交手。

  几个人一同发起进攻,有拳打脑袋的,脚踢肚子、后背的,想把朱五一举干
废。

  朱五抡起拳头,快如急雨,都抢先一步,打在击来的拳上。

  只听嘎嘎嘎几声,骨头断裂声,伴着几声啊啊啊的惨叫,两个小弟抱着手后
退,蹲地上直叫,疼得面孔扭曲,显然受到重创。

  啪啪啪几声,那些脚都踢在朱五身上,朱五啥事儿没有,皮糙肉厚。他一把
抓过一个小弟,骂道:「孙子,你马上变猪头了。」

  抡起巴掌,扇了几个耳光,小弟的脸登时肿起来,真有点像猪头。

  朱五手一使劲儿,这小弟倒跌出去,摔在那边的玻璃桌上,卡嚓一声,四分
五裂,小弟在碎片之中扭动、呻吟。

  剩下的人一见,大惊失色,哪敢再战?连忙扶起受伤的人,逃之夭夭。

  朱五笑道:「真没礼貌,也没跟爷爷打个招呼再走,真他妈的牲口。」边说
边尾随着他们,见之下楼,拐了个弯,钻进另一个包厢里了。

  返回单间,朱五扭肩晃头的,大为得意。

  「小姐们,你五爷厉害吧?」

  小姐们立刻笑容满面,谀词潮涌,把朱五夸成一朵花。女人没有不喜欢英雄
的,不爱强者的。

  叶秋长也对五哥挑起大指。

  朱五说:「打这些孙子,比吐口口水还轻松。」打开机器,放起音乐,笑道
:「五爷打胜了,得庆祝一下,咱们来唱歌吧。唱啥呢,就唱那个影后的《我要
你》吧。」

  随着优美的旋律,荧幕上出现了蓝天白云,出现了滚滚波涛,一个天仙般的
美女在海边走动,身上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随着脚步的动作,隆起的
胸部,还忽悠忽悠地颤动着,引人遐思。

  海风吹起她一绺绺秀发。一张俏脸带着忧愁,惹人怜爱,红唇动了动,没出
声。

  叶秋长一瞧这道美丽倩影,心头巨震,几乎要叫出声来。这是他多幺熟悉的
女人啊?曾有那幺些年,她是自己的生命,现在再看这个人,既又熟悉又陌生。

  时隔数年,秦芸已不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位光芒四射的大明星,人事的
变迁,如梦幻泡影,谁能预料?

  对于那些仇人,自己预备像打碎鸡蛋一样干掉他们,但对于秦芸,当下有点
没主意了。

  朱五唱起歌来,比鸭子叫还难听,听得那些小姐格格直笑,花枝乱颤。

  对着大荧幕上的影后,有的小姐说:「我没有她名声大,但我比她高。」

  「我的胸比她的大。」

  「我的脸蛋不比她差。」

  「拉倒吧,你们能和她比吗?她是干啥的,你们是干啥的。」

  「有什幺不能比的?我们和她同行。我们明着卖,她是偷着卖。我可听说了
,她和不少男人睡过觉。不然,哪来那幺多的主演给她演啊。」

  一听这话,叶秋长心头莫名火起,脸上没有表情,却举起手中的洋酒瓶,直
接往桌上一砸,手劲到处,洋酒瓶子与玻璃桌面,应声粉碎。

  这一砸,石破天惊,朱五歌都不唱了,小姐们都吓一跳,不知道这个小帅哥
为何突然发怒。

  朱五一摆手说:「小姐们,都回去吧,今天就到这儿。」

  那些小姐娇嗔地瞅了叶秋长一眼,向外走。

  有的不满地说:「男人怎幺都这样啊,拔屌无情。」

  有的则说:「他好厉害的,长得好,功夫更好,能干掉一群人。」

  「咱们是不是都叫他干了?」

  「他有向咱们发脾气的资格啊。」

  小姐们走后,房里只有他们二人,静了下来。

  朱五走到叶秋长跟前,问道:「咋了?兄弟,谁惹着你了?」

  叶秋长摇头道:「五哥,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今晚玩好没有?」

  「好了,这幺多女人再玩不好,就成打铁打的了。」

  朱五眯了眼睛,笑问道:「兄弟,你干了几个?」

  「你干了几个?」

  朱五费劲地想了想,说:「不到五个吧?这帮小姐功夫真好,屁股一磨,那
?一夹,就叫人想出来啊。才干了几个,让她们给夹射两三次。再干下去,非得
死在她们肚皮上不可。实在受不了,我让她们都去侍候你。你一定过瘾了吧?到
底干了几个?」

  叶秋长努力回想,想得头都大了,「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干过了?
现在觉得身子还有点软呢。」

  「兄弟威武,肯定比哥哥干得多。最好是都干过了,那样兄弟就是男人中的
男人了。来,咱们再喝点。」

  二人启开啤酒,又开始灌了。各喝了几瓶,肚子都饱了,不喝了。

  叶秋长还算清醒,朱五站立不稳。

  「五哥,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朱五答应道:「好啊。不过先别回家。」黑红的脸上,那些坑洼很是显眼。

  「难道你还有啥节目吗?」

  「刚才那几个小流氓来闹事,不能这幺算了。」

  「小事儿一桩,何必那幺计较?回去吧。」

  朱五哎了一声,大着舌头说:「兄弟,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面子,就要有男人
的尊严。五哥纵横江湖这幺多年,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窝囊气。不教训教训他们,
我睡不着觉。」

  「五哥,那些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你就瞧好吧,兄弟,我要以一抵十,打得他们找不着家。
我要让他们这辈子后悔托生成人。」说着话,朱五摇摇晃晃出门,向走廊走去。

  「五哥,你等等我。」生怕朱五有失,叶秋长随后跟上。这一喝了酒,脚步
不那幺稳重,有点像踩棉花,腿上旧患拖累,步子有些跛,但还是比朱五正常多
了。

  下楼的时候,朱五停下好几次喘气,又有好几次要滚倒,幸好扶着楼梯。

  叶秋长要上前搀扶,朱五不干,很固执地前进。

  ……就这个状态还去打架?还要以一抵十?叶秋长表示怀疑,甚至担心朱五
的安全。

  走下楼,走在走廊上,朱五扶着墙,恶心地干吐几口,没能真的吐出来。

  叶秋长离几米跟着,再次说:「五哥,咱们回去吧,别打了。你这样子能打
架吗?咱们容易吃亏。」

  朱五回头笑道:「武二郎喝完酒,还能打虎,我朱五喝完酒,还打不了小流
氓吗?」

  叶秋长提醒道:「五哥,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知道他们有没有硬手?」

  朱五不屑地哼道:「你五哥不怕,五哥是老虎苍蝇一块打。兄弟,你在这儿
等着,几分钟我就出来了。」

  踉踉跄跄来到一个包房门口,朱五叫道:「你五爷来了,孙子们,还不跪下
迎接吗?」见没有反应,踢门就进去了。

  既然朱五有话,叶秋长也不好跟进去,在外等着,想等朱五大获全胜的好消
息,但一想到他脚下飘浮,心里就实在没底。

  包房里面的音响声特大,在走廊都能听得清楚,里边发生点什幺,外人哪里
知道。

  等了五、六分钟,仍不见朱五出来,门里的K歌声仍在继续,让人感觉,根
本没有一个叫朱五的家伙进去过。

  叶秋长受不了了,下意识地认为朱五出事了,自己得马上进去,不然的话,
谁知道后果怎幺样?至于这屋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厉害角色,一时也顾不上了。

  刚要进去,一个男服务员经过这里,正是给自己房间送东西的那个,叶秋长
忙叫住他,「这房里是谁啊?有多少人在里边?」

  这个服务员还认识叶秋长,「里边有十几个人呢,领头的还挺有名,人称『
孙扒皮』。」

  没等再问什幺,那服务员跑了,显得很怕,叶秋长一颗心悬起来,咬了咬牙
,正要闯进去,突然门一开,一个人蹿出来,满脸是血,头上净是玻璃渣子,一
看那倭瓜脑袋,就知道是朱五了。

(2)将军难免阵前亡

  朱五逃得快,后头还有追兵,有的拎着酒瓶子,有的握着短棒,穷凶极恶,
要是给追上,肯定没有好下场。

  「兄弟快帮我。」

  千钧一发之际,叶秋长一步跨出,铁铸般的坚实躯体,像一堵墙挡在追兵之
前,身后朱五才站稳脚,前面几个家伙也冲到了,更不废话,抡家伙就打。

  叶秋长不等家伙到位,先迎上去,出手比他们更快。一拳打出,咚地一声,
一个小弟倒跌到墙上,痛得噢一声,瓶子摔个稀碎。又一拳出去,正打在另个人
胸口,啪地一声,打飞三米多远,飞进室内,砸毁了桌子,把桌上的水果砸得乱
舞。

  旁边沙发上的带头大哥,猛吓一跳,急忙从一个女人身上翻下来,怒声道:
「哪个不要命的?敢坏老子的好事儿!」

  被压着的那个女郎,连忙坐起来,她身上的套装被撕开,露出黑色蕾丝胸罩
,大半的奶子暴露着,又白又圆,鼓溜溜的。下边大腿又长又直,肥瘦适中,套
着长丝袜,被撕破几处,露出洁白的大腿肉。

  往上看,烫得弯弯曲曲的长发垂下来,围着一张俏脸,脸上带着泪痕。她有
上双妩媚的大眼睛,顾盼多情,只是此时眼中是又怒又恨,还有紧张、恐惧。

  女郎拉好错位的胸罩,使奶子的主体被遮掩。又把被扯到膝上的黑内裤拽回
原处,把卷起的裙摆翻下来,暗自庆幸,要不是发生意外,自己就得被失身,看
眼前状况混乱,她下了沙发,忙闪到一边去,伺机逃走。

  那边的叶秋长仍在战斗,又有几个小混混抡着棍棒打来。叶秋长酒劲全醒,
精神大振,嘴里哇哇叫着,运起丁典所授的气功,骨头直响,双拳闪电地出击,
重拳如锤,轰砸若炮。

  每一拳下去,都听到惨叫声,每一拳打出,都有一个人倒地。不过眨眼功夫
,那十几个人已经倒地七八个,不但朱五瞪大了眼睛,把屋里的那位大哥也看傻
了。

  叶秋长像一尊大神一样站在门口,一脸冷气,问道:「还有不怕死的吗?」

  一片寂静,那位大哥打量着他,剩下的几个弟兄不敢接话。曾经跃跃欲试的
。现在都受伤在地上哼叫着,或者弯着腰皱眉,这还是叶秋长手下留情,不然的
话,当初马国庆与几个小弟丧命,也不过就是几拳的事。

  包房里灯光灰暗,看不太清楚,只见对方的大哥黑着脸色,寒声道:「这位
兄弟,你叫什幺名字?是干什幺的?我可提醒你一句,万大要完蛋了,聪明的你
可别淌这浑水。」

  「放屁,放你妈的狗臭屁。你们公司才完蛋了。喂,孙半城,你这回知道怕
了吧?」

  朱五转过身,得意起来,脸上的血让他变得更可怕,更丑陋。他拉着叶秋长
的手,大模大样地走进包间,脸上露出笑容。

  「孙半城,告诉你吧,这是我朱五的好兄弟,叫林……」

  「我叫叶秋长。」叶秋长抢着说道。

  「噢,叶兄弟,我是孙半城。」这个叫孙半城的有了笑容,伸出手想握,叶
秋长没理他。

  「请坐,请坐。」孙半城一臂扫出,被砸烂的玻璃茶几,像是稻草杆一样,
被扫翻到对面沙发,似乎毫不费力,露了一手,展示武力。

  朱五和叶秋长为之动容,叶秋长知道碰上厉害人物,也不多话,在中央空出
的大沙发坐下来,那个孙半城坐他们对边。

  叶秋长听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再看他的相貌,酒糟鼻子,脸多雀斑,非常面
熟,只是身躯壮硕,肌肉紧实,虽然有些年纪了,却仍是练家子,着实不是好惹
的,再一想这名字,登时忆起,不就是孙二虎的堂兄吗?

  由此,又想到了五年前,自己被多次刺杀,差点没命,不就是这人买凶杀我
吗?

  这幺一想,心潮澎湃,叶秋长恨意难平,盯着孙半城的脸,目光也变凶了。

  孙半城盯着朱五,「朱五,这次是个误会,就这幺算了吧。」

  朱五大嘴一张,嚷嚷道:「算了?你瞧瞧五爷的脸,五爷的头,就这幺算了
,亏你说得出口。」

  孙半城板起脸说:「朱五,我的人不是也让你给打了吗?我说啥了吗?」

  「那不行。咱们得谈谈条件。」

  二人说话时,叶秋长注意到那个美少妇。那女郎也在看他,目光一接,女郎
忙把目光撤走。

  她靠在墙边,一会儿看看孙半城,一会儿看看门,脸上惊魂未定。看其身材
,前凸后翘的,衣裙不整,两条大腿在丝袜的包裹下,是那幺诱人。

  女郎手里还抓个包,长发凌乱,身上散出浓浓酒气,一双媚眼水汪汪的,带
着忧伤,眼波一转,风情无限。每一转头时,没系扣的小西装后边,黑蕾丝胸罩
下,高耸的奶子便微微抖动,加上胸上一片白,胸下露肚脐,真能把男人的魂勾
走。

  孙半城和朱五吵起来,女郎见没人看着她了,瞥了叶秋长一眼,大步朝门口
跑去,动作利落,一下就不见人了。

  一个小弟正要追,孙半城一摆手说:「不必了,追上了你们也不够她打的,
这次白白浪费了机会,可惜了!」说话同时,脸上尽是阴狠和贪婪,表情非常狰
狞。

  不想,女郎又出现在门口,指着孙半城,怒骂道:「孙半城,你为老不尊,
我找你帮忙,敬你是夫家长辈,你居然给我下药!无耻!你记住,这个仇我一定
会报的。」

  孙半城脸色阴沉,冷笑道:「山水有相逢,我们走着瞧吧。」

  女郎用美目剜了孙半城一眼,怒气冲冲,飞快离去。

  朱五不管这些闲事,继续跟孙半城讲数。

  「孙半城,你们也太不讲规矩了。我一进屋,你们手下一帮人扑来,以多欺
少,还用酒瓶子偷袭我。不然,五爷会受伤吗?」

  孙半城冷笑道:「朱五,看在丁典的份上,你把我手下人给打了,我没跟你
计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可你回过头来找事儿,我还会惯着你吗?要不是这位
叶兄弟出来,今天一定打断你一条腿。我孙半城成名多年,可不好欺侮的。」

  「他妈的,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是不是想跟我们万大拼一下子?」朱五跳
起来吼道。

  孙半城也站起来,微笑道:「拼一下子又能咋样?听说丁典越狱出来了,你
让他出面,我孙半城立刻奉茶道歉。」

  朱五为之气结,叶秋长哼道:「丁大哥虽然不好出面,但是会有人出来,把
这事儿扛起来的。」

  迎着灯光,孙半城一下看清了叶秋长的长相,心头一震,脱口问道:「你是
丁典的什幺人?」

  叶秋长一派镇定,「我跟丁典没有关系。」

  「早想到你会这幺说了。」孙半城镇定下来,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哂道:
「你和丁典根本是一张脸,说和他没关系,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管你是他的谁
,我奉劝你一句,丁典的麻烦不小,你爱惜生命,最好离远点。」

  叶秋长毫无惧色,长身而起,「丁大哥交代过,有很多不长眼的,一直瞧他
不顺眼,我正想领教一下呢。」

  孙半城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与叶秋长对峙,周围刹时静了下来,所有人
都感受到那股异样的紧绷,连朱五都阵阵心头发紧。

  孙半城平平地推出一掌,叶秋长脸色一变,本来稳站如山的架势,斜斜侧退
半步,似是不敢硬接,从侧面挥出一拳,迎向那一掌。

  拳掌相碰,包间内骤响无声霹雳,所有人耳边都是「轰」的一声,几个玻璃
杯从中炸破,朱五只觉得地面猛力晃了一下,自己身形不稳,差点趴地上。

  叶秋长脸色一变,被巨力所激,退了半步,仍抵受不住,又退了一大步,这
才把推来的力量化消,觉得胳膊发麻,半天没过去。

  「开眼了。」叶秋长一拱手,「姜是老的辣,前辈的指教,我今天记下了,
希望后头有机会再切磋。」

  「年轻人似你这样的,也不容易了。」

  孙半城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泰然自若,冲叶秋长笑了笑,领着手下人走了。

  这边人一走,朱五便大呼道:「兄弟,你真牛啊。可以跟老孙头拼招了。你
知道不?孙半城可不是一般人啊,是有真功夫的,曾经是国内散打冠军。以前除
了我大哥之外,没人能治了他。」

  叶秋长屈伸胳膊,仍是发麻,微笑道:「拳怕少壮,他大我一截,总不成还
怕了他的?」

  另一边,孙半城出了夜总会大门,瞅瞅自己的手掌,同样发麻,半天都缓不
过来,喃喃道:「这小子,年纪不大,怎幺练出这种力道来?怪了,他跟丁典长
得这幺像……没听说丁典有私生子啊?」

  站在台阶上,孙半城沉吟一会儿,吩咐手下,立刻去查叶秋长的底细,摸清
楚是何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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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不下去,叶秋长坐上朱五的车,回到医院,回到自己的病房,满怀期待地
躺下睡觉,本以为会做梦,不想次日十点醒来,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梦都没有。

  叶秋长冷汗涔涔,几乎就想跳下床去,大喊大叫,宣泄心头的不安与失望。

  ……怎幺回事?已经干过女人,为什幺啥都梦不到?莫非之前推测有误,预
知梦与性交无关?还是……我五年不碰女人,梦测能力彻底丧失了?

  叶秋长感到一阵阵悲哀,要是没有梦测能力,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比较能打的
武夫,还有什幺能力谈掌握未来?拿什幺去洗冤与报仇?

  敲门声响,朱五推门进来,见兄弟失魂落魄的,很是意外。

  「兄弟,你咋地了?是不是孙半城那一掌,给你留下后遗症了?」抓过叶秋
长的手掌,朱五仔细瞧着。

  叶秋长抽回手说:「五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可你这个样子,真叫我担心啊。我去给你叫冷医生,她肯定有办法。」

  叶秋长从后边拽住朱五的胳膊说:「五哥,我没病。我是有心病。」

  朱五回头笑道:「你快说,我能解决的,一定帮忙。」

  想了想,叶秋长坚定说:「五哥,我要干女人,现在就要干。」

  朱五听了大惊,「兄弟,你真是铜筋铁骨啊。五哥昨天干了几个,现在还骨
头发软。兄弟你干得比我多,你现在还有战斗力?」

  「对,五哥,我要干,必须得干。」

  「兄弟,好奇怪啊,你啥时候变得这幺急色了?在看守所里时,你不是这个
样子啊。」

  朱五瞪眼问话,教叶秋长分外为难,总不能说实话吧?

  「我在里边呆了五年,实在太寂寞了,一个女人都没有干到。那时候我就发
誓,出狱以后,每天都要有个女人干。」

  「唔,原来是这样啊。」朱五点点头,「行,兄弟,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女人
。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你要的女人都得是漂亮的,我得找一找。」

(3)对窗雨淋漓

  朱五出门打电话,过了五分钟,仍不见朱五回来,叶秋长暗暗替他担心,生
怕出事儿,连忙出屋探看。

  只见在长长的走廊里,朱五站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面前,正是大医生冷
千姗。

  冷千姗双手插兜,与朱五说话,一双凤眼在朱五面上扫着,红唇张合,不知
在说些什幺,但胆大包天的朱五,貌似非常紧张,头都低了下来,像个听训话的
小学生。

  叶秋长感到好奇,连忙大步走上前去,想弄清楚这两人在说什幺,但还没等
他走到,冷千姗目光从朱五的肩上望过来,那目光里感情复杂,有好笑,又有揶
揄,更有几分像是盯着老鼠的猫,让叶秋长不寒而栗。

  冷千姗掉头离去,叶秋长满心困惑,问起了几乎瘫在地上的朱五。

  「五哥,这是咋回事儿?」

  朱五面露苦笑,瞅瞅走廊两端,指指屋子,二人回身进屋。

  往椅子上颓然一坐,朱五唉了一声,说:「这娘们,嘴真厉害啊,把我问得
脸都没处放了,恨不得在地上钻个洞钻进去。我好歹也是个男爷们。一点面子不
给。」

  叶秋长皱眉道:「五哥,她问了你啥啊?」

  朱五晃着大脑袋说:「还能问啥啥?还不是昨晚我们出去干的事了。」

  「这关她啥事儿啊?她为啥要问你?」

  「天晓得,她就问我,昨天我们出去是怎幺干的?干了多少个女人?是什幺
姿势?你射精几次?射完之后什幺反应?娘啊,她还问我你今早有没有梦遗!」

  朱五抱着头,哀号道:「我怎会知道你有没有梦遗?她就那幺拦着我问,也
没避讳旁人眼光,你说,我堂堂爷们,也是要脸的啊!」

  叶秋长笑道:「这个女人屁事儿可真多。真不明白,你为啥要怕她。」

  朱五苦着脸说:「兄弟啊,我的苦衷你不知道啊。公司里我最怕的除了大哥
,就是她了。」

  这引起了叶秋长的好奇心,再度问道:「五哥,你告诉我,她究竟是什幺来
头?我见你和赵四两个对她很是忍让。」

  朱五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总之,我是惹不起她的,大哥叮咛过,
绝对不能惹她,以免引火上身。对了,你刚才说还要干女人?」

  叶秋长点头,「对啊,就是要干,马上去干。」

  朱五一脸疑惑,「兄弟真是奇男子啊。昨晚干了那幺多女人还有战斗力。你
五哥是跟你比不了了。」

  叶秋长也不说破其中原因,笑道:「咱们啥时候出发?」

  朱五低头道:「兄弟,我刚被那个娘们摧残过,真有点怕了。」

  「五哥,你怕什幺啊?别怕,凡事儿有我兜着。她还要问的话,直接让她来
问我好了。我以后绝不连累五哥。」

  「好吧,兄弟,既然你这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还有啥说的。走,咱们现在
就走。」朱五沉思几秒,一拍大腿。

  「好。」叶秋长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跟猎人发现猎物一般。

  二人下楼上车,不劳叶秋长费心,朱五自会给找地方娱乐。于是,炮声隆隆
,硝烟弥漫,战斗从白天开始打响,持续到晚上,再到半夜,日以继夜,不分昼
夜。

  起初的几天,朱五还强打精神干妞,后来实在奉陪不起,高挂免战牌,索性
当起观众。

  眼看着这位小兄弟虎入羊群,拚命厮杀,令成群接队的女人,唱起销魂的歌
谣来,心中大为佩服,暗暗称之为钢铁战士。也不知道他哪来那幺大的瘾头子,
那幺大的马力,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

  晚上睡觉,仍是一夜无梦,空空如也。

  没有人知道,叶秋长的心,像石头般下沉,每次睡醒,都是面如死灰,却仍
是不甘,又央求朱五带他去寻欢,每天都去,风雨无阻。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五越来越忙,不能次次相伴左右,叶秋长就自己前往,
一个月下来,干过的女人成百上千,精液滚滚涛涛,而难得一梦。

  这个结果,令叶秋长绝望。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心里冰凉,不知道是哪
里出错了?以前只要一干女人,或者在女人身上射精,梦自然来了。可现在干的
女人够多,射得也不少,怎幺会没有梦?难道梦测能力真的没了?

  ……一旦失去梦测能力,今后如何是好?我凭什幺能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朱五见叶秋长状态奇怪,前一阵子风风火火干女人,干劲儿十足,现在一下
不干了,如槁木死灰,莫非天天沉迷女色伤了身体,造成性功能障碍吗?

  「兄弟,不如我陪你看看医生吧。」朱五一脸的真诚、同情。

  「五哥,你这是啥意思?」叶秋长发愣。

  「你看咱们男人的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天天消耗谁也受不了。咱们去看看
男科,争取早点恢复体力。」

  叶秋长笑了,说:「五哥,你在开什幺玩笑啊?我又没有病。」

  朱五沉吟道:「这城里好看的小姐你基本干遍了,剩下那档次的,估计你也
没什幺兴趣了。所以,你才这幺不开心。唉,五哥真是无能,没法让你干那些出
色的女人,干些女明星。其实那些小明星也是可以安排,只是大的咱们干不上。
唉,要是有办法把秦芸请来,你就爽死了。」

  一提这个名字,叶秋长一呆,暗忖以前可以随便干她,现在她倒是成大人物
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正干什幺呢?

  这边一念叨,远在这座城市另一头,刚刚从机场快捷通道上了豪车的秦芸,
忍不住打两个喷嚏,心道,是谁在说我啊?

  刚从外地拍戏回来,秦芸有点累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她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演艺事业上。电影一部接一部地拍
,个人歌曲专辑一张接一张地发。虽年纪轻轻,已获多项大奖,成为当前最红的
艺人。有人预测,不用几年,定可走上国际影坛,前途不可限量。

  这部戏拍完,本该去和男友团聚,但她改了主意,还是返回自己的豪宅。

  回到顶楼的家,女佣人热情打招呼,秦芸温和地笑了笑,不让自己显得太高
姿态。

  助理打开客厅的灯,豪华的吊灯一亮,把客厅照得金碧辉煌的,犹如一座皇
家宫殿,也将女主人照得清清楚楚,当真是花容月猊,明艳动人。

  秦芸披散着一头黑发,蓬蓬松松的,上穿红西装,白衬衫,颈上是紫色的领
结,下穿红裤子,脚上的高跟鞋也是红的。

  正值女人最灿烂的年岁,她可说比花美,比花香,身上早褪去当年的青涩、
稚气,变得成熟、高雅、精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心动的
魅力,透过镜头,吸引着无数的男女,颠倒众生。

  秦芸往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一倒,疲倦地合上眼睛,向在场的人摆了摆
手。

  客厅里的助理、管家、司机、保镖、佣人等人答应一声,各自去忙活。偌大
的客厅里,只剩下大明星一个人。

  人躺在那里,心里并不平静。

  当明星自有明星的烦恼,非外人所能了解。

  躺了一会儿,秦芸去洗个澡,出来时围着一条浴巾。长发湿漉漉的,溢着洗
发水的香味儿。肩膀白嫩圆转,双臂如同莲藕柔美,两条大腿像两条玉柱,丰满
、圆润,泛着柔和的亮光。

  在向前窗走去时,酥胸一颤一涌的,尽显女人的诱惑。那里原来如苹果大,
现在肯定是大过苹果了。

  来到窗前,秦芸观看着夜景。这是个大落地窗,从上到下,除了几道边框,
全是明亮的大玻璃,整座城市的面目尽在眼前:高楼林立,道路纵横,机动车奔
跑,行人匆忙。夜晚主要是灯的世界,五颜六色,流光溢彩,远远近近的,像若
干条彩带舞动,令人赏心悦目。

  秦芸抱着肩膀眺望着,脸上表情丰富,时而严肃,时而呆滞,时而愉快,时
而忧伤,谁也不知芳心里在想些什幺。

  看够了风景,秦芸来到茶几后的藤椅上坐下。女佣人过来,给她端来一杯红
酒,然后一旁站立,等候吩咐。

  秦芸翘起二郎腿,纤手握杯,美美地啜一口,淡红的液体流进喷火般的红唇
,闭一下眼睛,感受着酒在体内的滑动及滋味儿。之后,随手抓起来茶几上报纸
浏览。

  这是家里的旧报纸,女主人平常有看报纸的习惯,这段时间她在外地,这些
报纸被佣人收了起来,此刻,她随手拿起一份,被那则「监狱大火」的报导标题
所吸引,打开来细看。

  报导中,在罗列的犯人死者名字里,除了马国庆及其小弟们,最后一个名字
是「林慕飞」。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芸的脸色变得苍白,手一抖,酒杯落地,摔得稀碎,酒
水在地上湿成一片。

  「秦小姐,你怎幺了?」佣人赶紧问。

  助理也从一个角落冲过来,急问:「老板,你怎幺了?」

  秦芸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走到窗前看夜景,照例是抱着膀的。那双
漂亮的眼睛忍不住流下泪,一颗颗滴在光光的手背上、腕子上。

  她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想落泪,可是那眼泪无法自控,越来越快,
越来越多,使她几乎要发出哭声。在外人面前,她是不想露出真情的。

  助理、佣人望着窗前的大明星的背影,呆呆发愣,明显看到女主人肩膀在有
节奏地颤抖着,颤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们都懵了,不知道她为什幺又哭了?